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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文]天生一对-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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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偏偏这么照顾下来,还有了感情。乔茵从来不是个爱幻想的,当年跟周承泽处了那么久,却真觉得他这人老实巴交的,又博学又可爱,是个可以过一辈子的人。要不是后来分手,她估计一早就跟他结了婚,孩子都该三四岁了。
    就着当年那情分——还有他特地给她送药送吃的这人情,哪怕现如今他俩已经不是恋人,乔茵也不能放着他不管:“等一下等一下!”她拽了他的胳膊把他扯回来,伸手探了探他额头,果然烫得吓人,“还真发烧了。”把药和糕点都放在鞋柜上面,她拿了鞋出来换上,“我送你去医院。”
    周承泽想说不用,可看着她弯腰换鞋的模样,心底又一软,最终还是没开口。
    没忘了肖杨要回来的事,乔茵换好了鞋就一面跟周承泽一块儿下楼,一面拿出手机给肖杨发短信,解释事情经过。她忙着编辑短信,人就走得慢些,低着头,也没注意到走在前面的周承泽停下了脚步,直到把短信发出去听见楼下传来一声短信提示音,才愣了一会儿,抬起头。
    周承泽停在二楼的楼梯转角,正定定地看着下边。乔茵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就瞧见了肖杨的身影。
    他倚在一楼的楼梯口,身上穿着的是警察冬天的厚外套,手里还夹着一根快要抽完的香烟,也不知道已经站在这里抽了多久的烟。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听到脚步声也只抬眼看了眼乔茵,而后把视线转向了周承泽。
    楼道狭窄,他们在三楼说话的声音,站这里能听得一清二楚。
    “肖杨。”乔茵便对肖杨一笑,暗自庆幸自己刚才给他发了短信,要么还真解释不清,“刚刚才给你发短信,周承泽发烧了,我准备送他去医院。”
    听到她出声,肖杨才重新看向她。
    “嗯。”他掐灭了烟头,语气平静,半点没透露情绪,只稍稍扬了扬下巴示意他们下来,“我开车。”
    然后兀自走出楼道,经过楼底下的公共垃圾箱时,随手把手里刚买的感冒药扔进了垃圾箱。
Chapter 42
    去医院的路上;车里的气氛相当古怪。
    周承泽自觉坐在了后座;还礼貌地跟肖杨到了谢,尽管对方只回了他“不用”这么不冷不热的两个字。考虑到肖杨在场;就算他没什么明示,乔茵也还是果断地钻进了副驾驶座,没有到后座陪着周承泽。她打了电话给郑天翊;时不时再转过头去问两句周承泽的情况,周承泽也只脸色苍白地摇摇头。
    抵达医院之后他们立马就挂了号,医生诊断说是营养不良性贫血和重感冒。除了吃药以外,还要挂吊瓶;平时也得注意补充营养均衡饮食。
    郑天翊还没有赶来,乔茵只好趁着周承泽在输液室挂吊瓶的时候去药房帮他拿药。留下肖杨在输液室陪着周承泽;输液室有些嘈杂,老人的呻/吟声、孩子的哭声和细声细语的交谈声交错,甚至还有轻微的鼻鼾声。
    而他们两个大男人相顾无言。
    肖杨个子本来就高,加上一身警服,老站着太引人注目。因此他没站一会儿就在周承泽旁边的空位坐下,习惯性地想要掏烟,又想起这里是医院,便收了手,沉默地坐着。还只是早上七点,护士几乎每过一分钟都要喊一次下一个注射的病人名字,已经忙得没有停歇的工夫。
    过来挂吊瓶的病人多有家属或朋友陪同,输液室于是就显得更加拥挤。
    周承泽从北京跑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南方城市工作,又是个不好参加社交活动的,自陈月红回了东北老家,他出了事能依靠的朋友也就只有郑天翊。再算上乔茵这个初恋女友,连三个臭皮匠都凑不齐。肖杨仔细想想他这种情况,也能够想象这个男人是有多一根筋才敢为了乔茵从北京调到这里来。
    客观来说周承泽确实值得同情,不过肖杨对此并不关心。
    快三十了还单着的男人,居然还会因为营养不良而贫血,加上一次重感冒就虚弱成这样,可见抵抗力差,平时生活习惯也并不好。当然,像周承泽这种搞科研、考脑力吃饭的男人体质差也不鲜见,肖杨从不歧视,但也不太当回事。
    只要这类人不招惹他,他就不会忍不住针对他们的弱项进行精神上的摧残。
    可是周承泽缄默了好一会儿,还是率先开口了:“你是个刑警。”
    肖杨稍稍转头,抬起了眼皮看向他。
    “不可能一直陪着她。”周承泽倒也不怕跟他对视,抿唇停顿了片刻,就这么继续道。
    “你不是刑警。”没什么表情地收回了视线,肖杨应对得漫不经心,“在今年之前已经七年没跟乔茵见过面。”
    “她在生我的气。”
    “据我所知是分手。”
    周承泽重新沉默下来。
    过了大约半分钟,他再开口又把话题饶了回去:“你是个刑警。”
    周承泽虽然不善言辞,但他有个特点:尤其一根筋。说不过别人的时候,只要相信自己有理,他会认真而执着地重复他的观点,简直可以把人逼疯。
    “不要给自己的偏执找借口。”肖杨看出了这个趋势,所以继续看都不看他一眼,只眼角微微上扬了些,“男人拖泥带水没什么值得骄傲的。”
    “你是个刑警。”周承泽精神不大好,可那一根筋的劲儿还是在的。
    对方却眉毛头没抬一下,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他身旁:“待会儿我会建议护士再把你送去精神科看看。”
    正头晕脑胀着,周承泽终于没再出声。这时候郑天翊刚好匆匆赶到,在输液室门口张望了一会儿便找到了他们。眼见着周承泽旁边坐的是肖杨,郑天翊就知道这气氛肯定不对了。他倒是很清楚这两人段数差个十万八千里,于是忙不迭跑过去感谢肖杨,等乔茵取了药回来又是一通客气话。
    乔茵这回话却不多,见郑天翊来了,就只把几种药该怎么吃都告诉他,然后跟着肖杨一起离开。周承泽从头至尾都没再开过口,合着眼微皱着眉头,像是真的要烧糊涂了。
    “我得跟你解释一下。”一上肖杨的车,乔茵就搓着冰凉的手抢先开口,一脸正儿八经的模样,“今早我开门就发现他在门口了,他什么时候来的我也不知道。”
    插好钥匙开了车里的暖气,肖杨系了安全带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嗯。”
    她一张脸给寒风刮得红彤彤的,为了表示自己很严肃很认真,还板着脸继续保证:“他给我送过来的东西,我待会儿回去就丢掉。”
    原以为他还是会丢给她一个字的回复,乔茵却没料到肖杨竟然多施舍了她两个字:“没必要。”同时手里的动作也没停下,转动钥匙开始热车,表情就跟口吻一样平淡。
    “真的?”乔茵张着她那双大眼睛歪着脑袋凑过去看他,“你不是在生气吧?”
    “没有。”随手捎起一个暖手宝,他掰弯了袋子里头的金属片就递给她,答得十分干脆。乔茵正愁手冷呢,看到有暖手宝,马上就高兴得笑弯了眼,接过来捧在手里:“那我们要不要去吃点东西?”她想到两人都还没吃早餐,就心心念念起湖南米粉来,“我知道有家湖南米粉店,他们家的米粉味道很正。”
    “嗯。”肖杨没有意见,听她说了米粉店的地址,才又问她:“感冒都好了么?”
    “都好啦。”不大确定他是不是一早就知道自己感冒了,乔茵只能故作镇定地点头,“本来就只是小感冒。”
    他颔首,也不多话,“自己要注意保暖。”
    之后他们就在那间湖南米粉店里一人吃了一份二两的盖码粉。乔茵说这里的湖南米粉味道正,无非就是指码子做得好,她那碗牛肉粉里的牛肉又薄又入味,分量也十足,美味得叫她吃完了一份还嘴馋。但吸取了头两个月胖六斤的血的教训,她还是极力想要克制。结果肖杨又把自己那碗米粉里的码子分了她一半,食物都到碗里了哪有不吃的道理,她只好默默含着泪痛并快乐地将它们享用完了。
    回到家换了身衣服,肖杨见时间还早,居然破天荒提出要带她去看电影。闲暇时间基本都跟他一起憋在家里,乔茵确实快闷坏了,一听说要去看电影便笑得合不拢嘴,走路都快要蹦跶起来,被肖杨不冷不热地一瞥才稍加收敛,抱着他的胳膊使劲笑。
    现在都说一到假期,影院赚的基本是学生的钱。因为学生放假了都特无聊,哪怕是让他们坐在电影院里看广告,他们也比呆在家里高兴。
    肖杨觉得,乔茵目前就是这样一种状态。
    正赶上圣诞节,学生党们被困在了学校里,还有闲情出来看电影的多就只剩下情侣。这天上架的电影只有一部圣诞节相关的惊悚片,国产的则有一部恐怖片、一部爱情喜剧片和一部灾难片。
    乔茵看来看去,最终慎重地拉了拉肖杨的手:“我们还是支持国产吧。”
    于是最后,他们看了《唐山大地震》。
    对于圣诞节看灾难片这种行为,肖杨已经不想做任何评价。偏偏乔茵还看得特别起劲,从电影里地震开始她就在哭,基本算是一路哭到了尾。他担心她眼泪掉到爆米花桶里,就把爆米花从她怀里拿到了自己那边。因此看电影的全程里除了要一次又一次的塞纸巾给她,肖杨还不得不强迫自己忽略她边哭边把手伸到他这边抓爆米花往嘴里塞的行为。
    “以后少看这种悲情的电影。”走出电影院后,肖杨一面丢掉空空如也的爆米花桶,一面冷着脸交代乔茵。
    她还在揉眼睛,笑得便有些娇憨:“平时高兴的事都太多了,难得找个机会哭一下发泄发泄……”
    “所以你以前边看剧边哭也是单纯找虐?”
    “可能吧……”
    看着她笑意无辜的脸,肖杨总算是明白为什么每次不论自己讲话多难听,乔茵都能笑眯眯地凑上来了。感情这女人不是脾气好,而是个隐性受虐狂。
    “下次还想找虐直接跟我说。”想到这里,他淡淡地说了一句,“我有不下一百种虐你的方法。”
    “……”乔茵脑子里不自觉冒出手铐、枪、皮鞭、蜡油……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她心想自己还是老老实实看剧锻炼泪腺比较好。
    中午他们在外边的餐馆吃了饭,再逛了会儿商场,然后回家午睡了一个小时,便动身去沈燕芳那儿了。乔茵在出发前没忘了给沈燕芳打个电话知会一声,还特地提醒她一定要做好心理准备。
    电话那头的沈燕芳没了声,好一会儿才应了一声,接着匆匆挂了电话,心里大概也是有了数的。
    果然,当沈燕芳打开家门看见闺女身边站着的肖杨时,脸上没多少惊讶的神色。
    “伯母。”肖杨还和上回见到乔新忠时一样从容,略一点头就先打了招呼。沈燕芳表现得比乔茵想象的要淡定得多,嘴边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点了点头就侧身邀他们进屋了:“快进来吧,外头冷。”
    肖杨今天又拎了两斤茶油、一袋营养品和一瓶茅台过来,沈燕芳推托了一句,最终还是收下了。江成维也出来招呼他们到客厅坐下,乔茵帮着沈燕芳泡了茶端来,四个人就坐在客厅聊上了。
    “小肖……我记得是在市刑警大队工作吧?”
    “对。现在是刑侦大队长。”
    “那平时工作是不是很辛苦啊?”
    “还好。案子多的时候比较忙。有时候还会负责组织全市的专项斗争。”
    “诶,那咱们市的犯罪率高不高?”
    “财产犯罪率相对比较高。伯父对这个感兴趣么?”
    听他们渐渐聊开,乔茵才悄悄松了口气。她知道要让肖杨像郑子昊那样脸上带笑是不可能的,而除了工作,长辈最忌讳的莫过于年轻人太冷淡,她真担心肖杨要么会像一样寡言,顶多人家问一句他答一句,要么会无限散发他那种警察特有的慑人气场,讲起话来像在问询,嘴还特毒。
    好在这两种情况都没发生,肖杨态度比较平和,提问和回答的次数都是一半对一半,甚至还主动找话题。只是他脸上表情仍然寡淡,语气也不怎么流露情绪。
    乔茵一边注意肖杨的表现,一边留意着沈燕芳的一举一动。沈燕芳今天倒是稀奇,也跟肖杨聊得较为尽兴,时不时问问他家里的情况,得知肖杨的母亲有失眠的老毛病,还难得激动起来。
    “我也一直有这老毛病!”老人家热心地告诉肖杨,“这些年找了好多方法,都不管用。后来我跟着老江去练气功,竟然慢慢就好转了!你也可以跟你母亲说说,练练气功对身体有好处。”
    “好,我会告诉她的。”肖杨平静地点头,“谢谢伯母。”
    乔茵便有些拿不准沈燕芳的想法了。
    借了准备晚餐的时机,乔茵偷偷钻进厨房,笑嘻嘻地凑到沈燕芳身边,又打算探探她的口风:“妈,怎么今天见到肖杨你也不怎么惊讶啊?”“有什么好惊讶的。”沈燕芳洗着砧板,一脸的不以为意,“你又不是第一次带男朋友回家了。原先小周跟小郑不是都来过吗。”洗完了砧板,又白她一眼,“再说了,越让你不要去干的事儿你偏要干,这也不是头一回了。”
    这言下之意很明显了,老人家根本没把肖杨当未来女婿招待,只算作招待闺女的男朋友。
    乔茵真有些欲哭无泪,什么年头了,做妈的居然比女儿还开放。
    后来肖杨也进厨房帮忙,这顿晚饭的菜色就多出自他的手。江成维吃得赞不绝口,反倒是沈燕芳饭前态度还好好的,吃了肖杨做的菜脸色就微微变了,抿抿唇假笑半天,也只说:“不错。”
    有男人的饭桌,吃到兴头上了,自然是要喝酒的。江成维算是个老酒鬼,即兴开了肖杨带来的那瓶茅台,就开始给他倒酒。
    乔茵是事前就料到了这种情况,所以在厨房的时候已经提前跟肖杨通过气:“等下江叔叔要是让你喝酒,你象征性的喝点就行了,他酒量吓人,别陪着他喝,容易越喝越起劲。”
    “知道了。”肖杨当时是这么答应的。
    可一到了饭桌上,真就容不得事前怎么计划了。两个男人的酒杯一次又一次的斟满,眼看着都要喝上七八两了,要不是乔茵和沈燕芳拦着,还得继续喝下去。江成维一喝酒就上脸,面上俩酡红,嘴里也说起了胡话:“哎呀小肖,你可真是乔茵交往过的三个男朋友里头酒量最好的了!以后要经常来陪伯父喝酒,好不好!”
    “嗯。”肖杨淡应了一声,把最后一杯也给喝下了。他喝酒不上脸,面色也还是平静无波的,乔茵看了半天都不确定他有没有醉。
    直到离开沈燕芳和江成维的家,乔茵见肖杨径直往车子的驾驶座那边走,才明白他是真的喝醉了。“肖杨,”她赶紧叫住他,“你喝了酒,我来开车吧。”
    肖杨的脚步顿了顿,侧过身看了她两秒,才颔首绕过车子跨进了副驾驶座。
    一路上他都是合着眼的,乔茵还以为他睡了呢,却没想到把车停进停车场的固定车位以后,他又第一时间睁开了眼,一言不发地下了车。她只得忙手忙脚地锁了车跟在他后头走,试探性地喊了一句:“肖杨?”
    肖杨头都不回。
    倒是到了三楼,他又知道自己没钥匙,停下来等她气喘吁吁地跑上来。
    等乔茵拿钥匙开了门,肖杨就先迈开腿走进了屋。她跟着他进去,刚把身后的门关上,正准备伸手打开屋里的顶灯,就忽然被一股浅淡的酒气给包围了——肖杨回身将她抵在了门边,黑暗中高大的轮廓几乎要笼罩她整个身子,只有那双好看的凤眼眸色清黑,隐隐还辨识得清楚。
    “你妈不高兴。”他不咸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乔茵一愣,差点以为他在骂人呢,缓了两秒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地就想否认:“哪有……”
    “不要狡辩。”声线有些清冷地打断她,肖杨又将她压紧了一些,只有语调还和往常一样平静,“你怎么老想骗我。”
    知道他这是喝醉了,乔茵也就当他在说胡话:“我没有老想着骗你啊?”
    “怎么,还要我一次次数给你听吗?”他反问她,温热的呼吸扫过她的颈窝,虽说人是醉得,但威慑力还在,说起话来仍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意味。
    “肖杨,你喝多了。”她便叹了口气,“你是不是不高兴?”
    “我是不高兴。”他答得平平淡淡,承认得倒也大方。
    乔茵就伸手抱他,“你干嘛不高兴?”
    “手拿开。”口吻颇为严厉地拒绝了她的亲昵,肖杨似乎是打定主意要把她压在这儿审问了,“你今早跟我说了什么?”
    今早她说的话可多了:“哪一句啊?”
    “你不是说要把周承泽送的东西丢掉么。”他一双深邃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脸,目光沉沉,隐含着一股子与生俱来的迫力,真叫人感到压力倍增,“为什么没丢?”
    哦,原来是为了这事?
    她讨好地笑起来:“你说没必要嘛……”
    肖杨却显然不吃她这一套,依旧语气冷淡:“我说没必要你就不丢了?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听我的话。”
    “肖杨……”手又不安分地搂上了他的脖子,乔茵也不反抗,笑吟吟地任他压着,“你吃醋啦?”
    “没有。”他面无表情。
    她亲亲他的嘴角,“那你是在生我的气?”
    “没有。”他不为所动。
    “那你别不高兴嘛。”她只好哭笑不得地撒娇,“我现在就去把那些东西丢掉好不好?”
    结果得来的还是他简单明了的两个字,“不好。”
    “……”乔茵这下真是黔驴技穷了。
Chapter 43
    乔茵还在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办;肖杨就冷不丁先出了声:“我也给你买了药。”
    他突然来这么一句;跳跃性真不是一般的强。她一时便跟不上他的思维;“啊?”
    “又丢了。”他却忽略了她这个疑问的音节,接着丢给了她三个字。愣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乔茵不禁有点儿欲哭无泪,但见他是真的喝醉了;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苦笑着咕哝:“你留着以后自己吃也好啊……”
    也不知道肖杨有没有听到。他似乎有些累了;将额头抵到了冰凉的门板上;顺势伸手一揽;把她搂进了怀里。到底是喝了太多的酒,他手里的力道也没个轻重;要不是乔茵及时收回了还缠在他脖子上的胳膊,这会儿就该以一个极度古怪的姿势被他死死按在胸口了。乔茵两手还隔在两人之间,脸颊贴着他风衣的衣襟,能感觉到上头那从室外带进来的凉意。
    她估摸着肖杨今天不把话说完是不会罢休的,于是蹭了蹭他的衣襟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暂且任他抱着。
    冬日的夜晚总是比较寂静的,尤其是在四周没什么光的时候,除了楼上那屋子里小孩子跑来跑去的动静,乔茵就只能听见自己和肖杨的呼吸。她安静地等了很久,一直没见他开口,都有些怀疑他是不是快要睡着。
    “乔茵。”这时候肖杨却突然叫了她的名字,嗓音略为沙哑,“有的事有即时性,错过了就没有了。所以严聪才会跟他前妻离婚。”
    小幅度地点点头,乔茵想起她有过一面之缘的任惠芝,“嗯,我知道。”
    肖杨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她的回答。他紧接着又冷淡地问她,“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呀?”她理不清头绪。她也挺想知道他究竟是怎么想的。平时就很难猜出肖杨的心思,现在他喝醉了说话又没头没脑的,更叫人难以捉摸。
    沉默了一会儿,他稍稍低头,缓慢地把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我不可能每天给你做菜。”他说,“不可能每天陪你去电影院,也不可能每次都在你需要的时候赶过来。你知不知道?”
    乔茵仔细地听着,心里总算大致有了底。
    “嗯,我知道。”她再次点头,“我不介意嘛。”
    “才只有五个月。”这回肖杨则像是一早就料到了她的反应,反问得平静而迅速,“以后过了两年,五年,十年——你能保证你一辈子不介意么?”
    思考了片刻,乔茵算是跟上了他的思路:“普通人结婚都有七年之痒呢。不一起走到那个时候,谁知道会是个什么情况。”
    “你现在还年轻。”他清冷的声线就从她头顶传来,“到那时候就不年轻了。”
    话里的意思不难懂:她说要一起走到那个时候,其实就是打了个赌。而如果赌输了,失去的便是几年大好岁月。二十九的确是有些尴尬的年纪,掰着指头数数,人生能有几个二十九年?其中又有几个二十九岁?人不怕走错路,只怕一条路走到一半就开始后悔。
    而这悔恨,也不是人人都承受得了的。
    乔茵忍不住叹了口气,“那我们分手好不好?”
    “不好。”肖杨答得干脆,语气比刚刚生硬了几分,不留商量的余地。
    她便憋不住笑了,一双大眼睛弯起来,心里头高兴,嘴上也就开起了玩笑:“又觉得耽误我,又不肯分手。你这么纠结,你女朋友一直都不知道啊。”
    结果她一高兴,他就不高兴了,下一秒就凉凉地道:“不要嬉皮笑脸。”
    立马收起脸上的笑容,乔茵拉下嘴角:“哦。”手却挣出来,不安分地抱住了他的腰。肖杨喝醉的时候似乎对她这种毛手毛脚的行为尤其看不惯,稍微皱了眉,冷下脸警告:“手拿开。谁准你勾/引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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