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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岑西舅-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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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喊习惯了。”就像她在知道她和小舅没有血缘关系后,她还是习惯叫他小舅。
“如果我爸妈反对我们,你那日说的话还有效么?”梁宥西忽然问她。
“我理解你父母的心情,不希望你们因为我而产生任何矛盾。”
“所以只要他们反对,你就会离开我?”
岑欢默然望着他满是失望和受伤的眼,心里微微的刺痛。
“果然昨天那一幕只是昙花一现的美梦。”梁宥西自嘲一笑,身子往后一仰,重重摔在床上,背后的伤口疼得锥心刺骨,他却似麻木了般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你别这样。”岑欢看得心里难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些。
早上丝楠说那些话虽然并不全对,但她这样做的确是在折腾三人。
她允诺他如果能找回她的心就和他在一起,可给出去的心怎么可能再找得回?
而没有心的她就像是一具空壳,虽然他不介意,可对他来说这太不公平。况且她也没办法心安理得的接受他对自己的好,心里却记挂着别的男人。这是对感情的不忠,对婚姻的不忠,也是对他的不忠。
两人都没再开口,直到席文绢再次进来,岑欢才发觉时间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
席文绢微笑着走过来,“我和你伯父刚才和你父母谈过了,你们的婚事可以等你把身子养好了再提,那时西西的身体应该也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不过为了孩子着想,你们可以先领证再——”
“伯母,”岑欢轻轻开口,歉意的望着被自己打断话的席文绢,“对不起,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您,其实——”
“岑欢,你走吧。”梁宥西忽然出声,“我撒的谎我自己来说。”
岑欢愕然。
“什么撒谎?”席文绢困惑地来回望着两人,“西西,怎么回事?”
梁宥西没回母亲,却一直催促岑欢离开。
岑欢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在说出实情后面对难堪。
她这么伤他,他居然还在为她着想。
“欢欢,你爸妈他们在楼下等你,你先下去吧。”席文绢见她不走儿子就不开口,于是也道。
挣扎了一会,岑欢才点头退出病房。
她想她真是一个坏到骨子里的女人,给了他希望却又让他失望,她根本就不值得他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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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的数据接近正常值,藿莛东还以为病床上的男人已经死了。
走近病床前,居高临下望着听到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的男人,俊容面无表情。
“怎么……你来看我死了没有?”绝食两日昏厥,被送往医院强行维持生命的宽威沙哑着声音虚弱开口,语气满满的嘲讽。
“宽威,我有很多种办法让你生不如死。”
“呵……你只能让我的**痛……可我给你的……却是心灵上的折磨……我说过……你的痛苦才刚刚开始……”断断续续说完一句,宽威喘得像七老八十的老人。
“……我本来、本来是想抓你的女人……去陪你女儿的……虽然失败了……可就算她活着……她也不会原谅你……”像是为能拆散藿莛东的幸福而感到欣喜,宽威的喉咙发出一阵类似笑声的轻鸣,回荡在空气中,让人毛骨悚然。
“我知道我女儿没死,我在你的住处找到的那些血迹和我的DNA不符。”
“……你别诈我了……没用的……你女儿……是我亲手杀死后……肢解了扔掉的……”
骨骼摩擦的声音骤然扬起,宽威似乎看到藿莛东握拳想捏碎他的狂怒表情,心头一阵快意,笑的全身抽搐,而心电监护仪上显示的数据飞快变化。
“……我就是要……毁掉你……最宝贵的东西……我才是要你……生……生不如……死……”宽威最后一个字落音,整个人像是断了气一样直挺挺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救不救?”站在门口的关耀之问。
藿莛东点头,“救活了再慢慢折磨,等他骨折的地方伤势一好转再换个地方打断,直到他浑身上下的骨头没有一处是完整的。”
他要让他知道,什么才是真正的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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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3 她怀了你的孩子
从医院回来,岑欢把自己关在房里足不出户。晚饭时丝楠去敲门没人应,推门进去看到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脸颊却红得异常,这才知道她病了,身子烫得像个火炉。
她从父母口中得知岑欢怀了孩子,而怀孕早期的孕妇感冒很危险,不能随便用药,所以当机立断送岑欢去了医院。懒
只是岑欢的烧反反复复,每次退下来难隔三个小时又会烧回去,而且一次比一次烧得高,人也迷迷糊糊,甚至还有一次烧到抽搐。
这种情况下医生建议霍尔夫妇放弃岑欢肚子里的孩子采用常规治疗退烧保大人,却遭到丝楠的反对。
“爹地,妈咪,我知道欢怀孕后才了解她为什么要离开藿莛东。藿莛东的母亲一直不喜欢欢,橙橙的事虽然不完全是他母亲的错,但若不是他母亲有想要抛弃橙橙的念头,就根本不会让人有机可乘。而欢就是怕这个孩子也遭到他母亲的陷害,所以为了保护孩子才和他分开。现在孩子是唯一支撑欢活下去的精神支柱,不论如何我们都要保住孩子,否则她若醒来知道孩子没了,肯定会全面崩溃。”
霍尔夫妇面面相觑,神色满是焦灼,犹疑着难以做出决定。
“霍尔先生,您女儿目前的情况很不乐观,如果再继续这样烧下去,孩子同样保不住,而且大人也会有危险。况且在多次高烧的情况下孩子就算保住了,也会影响发育。所以请您慎重考虑,尽快做出选择。”虫
妇产科主任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框表情严肃。
就在霍尔夫妇内心激烈挣扎时,护士从岑欢的病房跑来汇报,说岑欢的烧又退了。
闻言,霍尔夫妇松了口气。
而妇产科主任却对此现象并不乐观,“霍尔先生,如果您女儿再烧回去,而您又无法接受我的建议,那我只能让您转院了。”
“也许她这一次不会烧回去了呢?等过了今晚如果她的情况还是这样反反复复,我不会阻拦我父母做出选择。”丝楠开口。
虽然她知道孩子对岑欢的重要性,可再重要,她也不会让岑欢冒生命危险保孩子。
“妈咪,爹地身体还没好,您和爹地先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有事我再打电话给您们。”丝楠对母亲道。
霍尔太太看了眼丈夫,点点头,“那好,欢欢一有什么事你要立即通知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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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丝楠望着陷入昏睡中迷迷糊糊不自觉梦呓的岑欢,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听到她喊藿莛东了。
她一直羡慕岑欢和藿莛东的感情,甚至是有些嫉妒,嫉妒她不但可以同时拥有生父母和养父母的疼爱,还能让藿莛东那样出色的男人独独钟情于她。
却原来,她的爱情这么苦。
“小舅……”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藿莛东,岑欢蹙着眉伸手似乎想抓住他。
丝楠握住她的手,心里轻轻叹着,做了个决定。
起身走出病房,她掏出手机找到藿莛东的电话拨过去,十数秒后电话接通,那端传来一个带着些许睡意的模糊男声:“什么事?”
“岑欢病了,现在在医院。”
丝楠以为藿莛东会迫不及待的问她是哪家医院,然后心急火燎的赶来。
可电话那端静得让她怀疑他是否挂了她的电话。
“喂?你听到没有?我说她病了,她——”
“我不是医生。”淡然的一句轻轻扬起。
丝楠怔住,有些难以置信她在告诉藿莛东岑欢病了以后他竟然是这种反应。
“你是藿莛东吗?”是那个独独钟情于岑欢,眼里只有岑欢的藿莛东吗?为什么他的反应这么冷漠?
“如果没其他事我挂电话了。”淡然的声线依旧没有一丝起伏。
“藿莛东,你这是在做什么?和岑欢赌气吗?你知不知道她怀了你的孩子!”他冷漠的反应终于让丝楠忍无可忍的低吼,“她和你分手是因为她怕你母亲让她再失去这个孩子!”
又是长时间的静默,在丝楠等得不耐烦时才听到他再度开口,却只有简短的三个字,“我知道。”
“你知道?”丝楠一时不明白他这么说的意思。
“你知道什么?知道她怀孕了还是知道她和你分手的原因?”
“都知道。”
“都知道?”这个答案让丝楠抓狂,“你知道她怀孕了又知道她和你分手的原因,而你居然还让她离开?”
“我尊重她的选择,她有权利选择和谁在一起。”
“我不懂。”丝楠摇头,“不懂你们都是怎么想的?明明爱着彼此却要相互折磨,难道你们在经历过那么多事以后还嫌折腾得不够?你知不知道她在高烧时一直不停的叫你?她现在情况很糟糕,虽然暂时是退烧了,但医生说如果再烧回来,就只能放弃孩子给她退烧。我想她一定需要你在她身边给她力量,让她撑过这一关,你如果不想将来后悔,那你现在赶过来。”
丝楠说出医院名字后没等他回应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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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舅……”
岑欢意识浑浑噩噩地轻喃,从被子里抽出来胡乱去抓的手被一只温暖宽大的掌心包握住,熟悉的触觉让她蹙紧的眉缓缓舒展开,无意识侧身将那只手拉入怀里紧紧抱住,仿佛拥住世间最珍贵的宝贝,连嘴角都不自禁微微轻扬。
藿莛东屏息望着她嘴角晕开的那抹无意识的浅笑,胸口微微一窒。
有多久没有见到她笑得这样安心而甜美了?
原本是不打算过来的,即使是听丝楠在电话里告诉他她病了时那一刻心脏骤然疼痛,他也是极力忍住想要飞奔过来探望的冲动,故做冷漠的拒绝。
因为他知道她背负的压力已经无力再负荷更多的感情纠葛,而他也意识到她在自己身边是危险的。
既然已经答应放手给她自由,那么再痛再难以割舍,他都要克制住自己。
只是他高估了自己对她的忍耐力,在丝楠挂了电话后他甚至没有犹豫半秒便赶了过来。而一路上他都在祈祷她不要再烧回去,不要再失去他们的孩子。
其实他早在她提出分手的前一晚就知道她怀孕了。那一晚他回家后小陈告诉他,她在'看书吧:WWW。fsktxt。com'整 理他和岑欢的卧室时看到垃圾桶里有用过的呈阳性的妊娠试纸。
而就是因为知道她怀孕了,他不想让她因为母亲的原因而导致情绪不稳定失去孩子,所以才答应分手。想等到找回女儿再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他自以为凡事胸有成竹,事事在握,只要找到宽威就能把女儿救回来,却没想到事情会突然变得那么复杂。
他在宽威的住处找到一只沾有血迹的玩具狗,拿去化验后的结果显示那的确是女儿身上的血。这意味着女儿或者真的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虽然不愿意相信,可如今事情走到这一步,连他自己都有些不确定女儿是否还活着。
所以在岑欢问他时,他除了沉默什么都不能说。
无声的轻叹口气,他腾出一只手轻轻拭去她额上沁出的薄汗,动作轻柔得仿佛是在擦拭一件易碎的稀世珍宝。
他深深的凝望着她的睡颜,目光仔细勾勒着她精致的五官,掠过她秀致的眉眼,小巧挺直的鼻梁,落在她因有些脱水而发干的唇瓣上,忍不住以指腹轻轻摩挲过。
岑欢半睡半醒间感觉到停留在自己唇瓣上的温度,下意识动了动嘴唇,藿莛东立即抽手离开,屏息不敢再动。
他怕她醒来见了他又会一脸冷漠的要他信守那日的承诺,告诉他她要带着他们的孩子和梁宥西在一起。
他也不知道她若醒来,自己要怎么面对她。
长舒口气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时间,不料手机忽地响起,原本柔和的音乐在寂静的空间突然爆开,竟然分外清晰刺耳。
藿莛东心惊了下,怕吵醒岑欢,他连来电人是谁都没看便直接接通电话,却不说话,只是静静等着对方开口。
“霍总,您让我查的我查到了,宽威一个月前在M省的高级住宅区购置了两套豪华别墅,而他帐户上的余额也高达七位数。这和他半年前近乎穷困潦倒的处境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藿莛东神色一凛,没注意到岑欢缓缓睁开的眼,径直对电话那端的人吩咐:“继续查他这笔巨款的来历,还有他最近这段时间接触过哪些人,尽快给我一份他们的背景资料。”
——————
244 一切都还来得及
发烧烧得眼眶泛红,连视线都有些模糊,如果不是听到他说话的声音,岑欢真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只是他怎么会在她房里?
父亲那么恨他,别说让他进她房间,就是连大门也不会让他进来。除非是父亲不在家。懒
可他又来做什么呢?那天她说的那些话还不够明白么?
许是察觉到她的注视,藿莛东忽地看过来,见她已经醒来目不转睛的望着自己,微微一楞,随即回眸挂了电话。
“丝楠打电话给我说你生病了。”他淡声解释。
生病?
岑欢闭了闭眼,心想难怪这么不舒服。
“不是说会好好照顾自己么?怎么病得这么厉害?”他问,目光落在自己仍被岑欢抱在怀里的手上。
岑欢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表情顿地一僵,立即松开手,尴尬地轻咬唇不语。
藿莛东看了眼自己的掌心,想了想还是伸手过去覆上她的额头探了探。
“还好没烧回去,我让丝楠进来。”
他收回手,起身欲离开。
岑欢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见他起身要走,突然觉得心慌,想也不想地一把抓住他的手,待他回头惊讶看来,她却又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却觉眼眶酸热,不断有热烫的液体涌上来,顺着眼角滑落。
她想叫他别走,可她怎么说得出口?虫
那日他以近乎哀求的语气问她可不可以别走到分手一步,是她狠心斩断了那最后一丝情,如今她有何脸面要他留下来?
何况她才伤了梁宥西。
她已经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招惹他们任何一个人。
“岑欢?”藿莛东望着她脸上不断滚落的泪水,胸口蓦地一紧,刚要俯身安抚,岑欢却松开了手,转过身留给他一道纤瘦的背影。
藿莛东有些自嘲地无声一笑,笑自己永远对她狠不下心,笑自己被她一言一行轻轻一撩拨,就忘了所有。
“保重身体,我走了。”
没有再回头,他转身走出病房。
听到关门声,岑欢死死咬住唇,才遏止住险些逸出口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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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着长廊的墙壁把玩着手机不知道是在玩游戏还是在发信息的丝腩听到脚步声抬头。
“她醒了,体温也正常,应该不会再烧回去了。”
“你要走?”丝腩收了手机微仰起下颌问他。
藿莛东微低下头揉着额,“她不需要我。”
“如果她不需要你会连发烧都一直叫你?”丝腩翻个白眼,“你们别再折腾了,再痛苦的事情都会过去,重要的是要好好把握未来。”
藿莛东没回她,只说,“天快亮了,我一早还要去邻市,你进去陪陪她吧,我先走了。”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丝腩冲到他面前拦住他,“她现在怀了你的孩子,你是不是应该让她回到你身边?”
藿莛东望着她,俊容深沉:“你应该清楚要不要回到我身边的决定权不在我手上。”他从来就没想过让她离开,也永远不会把她拒之门外。
可如今情况不一样,她以留在他身边很危险为借口逼他答应给她自由,他既然松了口,就表示他已经放手,不会再强迫她和自己在一起。
“她是背负得太多,既不想伤害你们任何一个人,也不想别人来伤害她和她的孩子,所以才会变得这么反复无常,你既然爱她就应该体谅她。”
“这不是体谅不体谅的问题。”
“那是什么?”
藿莛东叹口气,“她留在我身边的确很危险,我树敌太多,不定什么时候又会有找我寻仇的人。”
丝楠一时哑然。
“也许我和她本来就不该在一起。像我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适合拥有一切美丽的东西,不论是爱情还是婚姻。只要没拥有过,我就不用害怕失去。”
“可你已经拥有了,现在才说这些会不会来不及了?”
“只要我往后远离她,一切都还来得及。”他睇向岑欢病房的方向,好一会才收回视线,迈开步伐朝电梯走去。
丝楠目送他挺拔的身影没入电梯,忽地想起一句话——要有多勇敢,才敢念念不忘。
原本她以为只要彼此相爱就能携手白头,没想到除了爱情之外,还有这么多要顾虑的东西。
他竟然为了顾虑岑欢的安全而忍痛割爱,一个男人可以爱一个女人爱到这种地步,为什么她就碰不到这么深情的男人?
脑海里浮现那张俊美非凡的妖艳俊颜,她眸色微微一暗,心情沉重的朝病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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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了一场险些失去腹中的宝宝,岑欢心有余悸,不论是饮食还是其他方面都不敢再掉以轻心,变得格外的小心翼翼。
而霍尔夫妇在知道岑欢怀的是藿莛东的孩子后,虽然有很多问题想问她,但又怕问了会刺激到她,害她情绪反常,所以也只能憋在心里,甚至一言一行都变得非常谨慎小心,尽量避免不提到藿莛东和橙橙的事。
这天午饭过后,岑欢正要回房休息,家里却来了位不速之客。
“伯母?”
看到几日不见的席文绢站在自己面前,岑欢脸上的羞愧多于讶异。
她想席文绢一定是在知道事情真相后找上门来指责她水性扬花不知羞耻的。
可奇怪的是席文绢看她的眼神和平时并没有两样,脸上挂着的浅笑虽然有些牵强,但看得出来并没有恶意。
“欢欢,伯母想和你单独谈谈,可以么?”
岑欢点头,带着席文绢去书房。
“伯母,您先坐一会,我去给您倒茶。”
“不用了,坐吧。你身子不方便,不要走来走去。”席文绢目光掠过她的腹部,发出一个不易让人察觉的叹息——满以为自己可以抱孙子了,没想到是空欢喜一场。
岑欢捕捉到她脸上的那一丝失望,心里一阵愧疚。
“伯母,对不起,我该早些说出实情,不该骗您和伯父的。”
“这不怪你。”席文绢苦笑,“西西已经跟我解释过了,他说一切都是他自做主张,你根本就不知道也不同意他把孩子说成是你和他的。我自己的儿子我最清楚,别看他嘴巴坏,其实他是个既长情又重情的人,他那么说一是想打消他爸爸想撮合他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念头,二是因为真心爱你,考虑到你怀孕一个人住没人照顾不但辛苦,还会惹来很多流言蜚语。他是一颗心都放在你身上,才会处处为你考虑。”
岑欢以为梁宥西只是想让自己和他在一起才说孩子是他的,没想到他却是为她的以后做打算。得知这一点,她不禁更加责怪自己。
她心里最不愿意伤害的人是为她付出最多的梁宥西。之所以说他付出最多,并不是说小舅为她付出的比梁宥西少,而是梁宥西的付出至始至终都没得到过她在感情上的回应。
她绞尽脑汁想补偿他,希望他开心,希望他过得比世界上任何一个人都幸福,可这次却是她亲手伤了他。
“欢欢,伯母知道你没办法强迫自己和西西在一起,所以我也不逼你。只是你那天离开后,西西仿佛像变了个人,他虽然很配合治疗,也没有绝食,但他已经两天没说过话了。短短几天时间人就瘦了一圈,我从来没见他这么失魂落魄过。”看着儿子变得异常消沉,她心如刀割。
而岑欢心里同样难受。
世间最难偿还的是情债,如果她能不那么死心眼,在感情上不是非小舅不可,或许她和梁宥西还有可能在一起。
可是现在……
“伯母,有什么我能帮得上忙的吗?”
席文绢沉吟了几秒才说,“其实我也不知道来找你是对还是错,可我实在不忍心看他那样消沉下去。儿子是母亲身上的心头肉,看他痛,我心里怎么会好受?所以我希望你能去看看他,看能不能开解他,让他从消沉中走出来。”
“可是他还愿意见我么?”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他可以谁都不见,就是不可能不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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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5 放手
听到开门声,梁宥西睁开眼,视线触及走进来的纤瘦身影,原本暗沉无光的黑眸蓦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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