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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他从笔下来-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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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萱终于体会到欲哭无泪是什么心情。按照剧本大纲,颜妍在发现吊坠自然碎裂后,为了避人耳目直至戏份杀青才去找神婆。而现在,吊坠已经被九尾拿到毁坏,无疑是推动了剧情加快节奏——颜妍没有了吊坠,又唯恐这事儿被人发现,便会更加需要再请一个妖回来,压制一连串的霉运。那么她极有可能会马上就去找神婆。
  在大纲里,丁萱不会具体到把神婆的地址都写出来,所以只有颜妍才知道。等到颜妍去找神婆,就该段律铭动手了,将神婆那里所有大小妖孽一网打尽,灭掉以后会给他造成极大困难的一只妖,也就是去除剧本的支线。
  而回到现实,几个粉丝那边依旧在吵吵闹闹。
  丁萱头疼得厉害,把九尾拉到一边。“她们的首饰呢?在哪里?”
  九尾朝墙角的垃圾桶努努嘴。
  所以,这是另一种形式的杀过。
  狐狸的特性,是喜好把玩猎物,经常把掌中猎物全部杀死,一个不留,却也不吃,即为杀过。山林民居经常遇见的情况就是狐狸会跳进鸡舍,杀死所有的鸡,却一个也吃,或者仅仅叼走一只。
  而现在,九尾也不像往常那样摸了点东西就往段律铭家里藏,而是直接丢掉了。
  “我不是叮嘱过你吗?不能说话不能随意走动不能偷东西。”
  “你说的是在你去买泡泡糖的时间之内。”九尾提醒她。这点他倒是记得清晰。
  丁萱已经无话可讲,直接拉着他去看墙上贴着的“民警提示”公告。“看到没?警察说了,公共场合要提防骗子小偷,也就是说,你不能老是这么随心所欲地偷东西。”唉,她还得想个法子让他们去搜垃圾桶。
  九尾极为认真地盯着公告看了几秒钟,完了回头笑得阳光灿烂。“我不识字。”他只认识自己的名字。
  丁萱一口气梗在了胸口。
  这个文盲!
  就算一拳打在棉花上也不至于如此让人憋屈恼火还无处发火。气急败坏的丁萱恨不得扒拉开九尾的脑子看看他的脑回路为什么如此奇葩。
  她徘徊了几圈,实在是忍不住了,直接拿出手机给段律铭打电话。
  千里之外的另一个城市,段律铭刚刚开完会,从会场出来往酒店的方向走,身后跟着三个学生,还在小声讨论刚刚的会议笔记。
  手机被接通的一刹那,就听得丁萱在那边着急地问——“你什么时候回来?快点回来行不行?”听声音她仿佛受到了偌大的委屈无处诉说。
  “怎么了?”他问,看到眼前一个小孩子牵着五颜六色的气球嬉笑着跑过。
  “九尾真是太气人了。”丁萱连声控诉,“简直跟他没有办法沟通。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
  “这个得问你自己。”段律铭在红灯的斑马线前停住脚步。九尾也是她创造的人物。
  “那他竟然还不识字!我可没这么写!为人师表,你都不教教他吗?你忍心看他作为一个文盲活得如此艰难吗?”
  身后三个研究生,都已经静悄悄不再说话,而是有点好奇地看段律铭挺直却略带悠闲的背影。
  “你看到了吗?段老师刚刚好像在笑。”
  孙雯喃喃说道,这是她第一次看到段律铭竟然会有闲聊的电话,而除了对学生彬彬有礼的微笑,他竟然……也会如此展眉弯唇。
作者有话要说:  啊,今天是圣诞节啊,节日快乐。

☆、风雪

  宁南冬季第一场雪,在十一月末降临。
  从天空飘落的雪花并不如北方那样如鹅毛,而是细细小小,飘到地上便融化成水,地上到处都是湿漉漉一片。只有路边一排自行车的车座上落着一层薄薄的冰晶。
  丁萱一大早就出门了,蹲守在剧组酒店之下——颜妍今天请假。
  丁萱毫不迟疑地肯定,今天颜妍就要去见曾经卖牌子给她的神婆。果然下午一点,戴着黑色棒球帽围巾墨镜的颜妍出门了。乘车换步行,绕过好几个扎堆的城中村,甩开助理,最后进了一条临街的巷子,敲门闪进一家四合院。
  丁萱悄悄绕到四合院后面更加狭窄的待拆迁民居巷子。电线杆上“狗尾巴巷”的铭牌已经卷边,蒙着厚厚的一层黑灰。狭窄的过道里,两边住户都在烧煤炉,有的熬着中药,有的熬着卤味,偶尔几条精瘦的野狗在垃圾堆里扒拉吃食。也会有人骑着自行车叮铃而过,溅起墙角的污水。偶尔从不知那间屋子里传来男人女人对骂的声音,内容无外乎麻将桌上输了多少钱。
  阴沉沉的天空下,四合院的后门,紧紧闭着。上午的小雪此时已经变成了南方难得一见的鹅毛大雪,扑簌簌落下来,很快在路边攒起,压弯了杂草。
  丁萱不敢贸然进去,只得在外面徘徊,焦急地等待着中午才下飞机的段律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小时后段律铭终于现身。纵然带着旅途的风尘仆仆,他还是着装体面的。黑色大衣修出腰线,咖啡色格子围巾被整理得妥帖顺滑,肩头落了轻飘飘的几朵雪花。
  “情况如何?”他绕过一滩污水,皱了皱眉。
  “颜妍还在里面。”丁萱立马迎上来,语气里带着紧张,“你能感觉到吗?我之前写的是这屋子里大大小小邪物不少。你要特别注意一个香炉,那香炉是她用人气养起来的,也算妖。攒足人气后,就在里头养了一条蛇妖。就算还未成妖身也剧毒无比。”
  “你不知道它是否已经成形?”段律铭微微眯眼。
  “如果九尾没有把牌子弄碎,我能肯定它在杀青后是成型的。”
  “那你之前是怎么描写现在的情况的?”段律铭问。
  “就是……神婆心生歹意,想拿女主角做人肉引子喂养蛇妖,然后你及时赶到。”丁萱又稍许尴尬,“接下来大战三百回合之类的,把神婆搞定,但是当时你不知道她想杀女主的真正意图,只以为她要图财害命。那条蛇是漏网之鱼,后来为主人而找你复仇。”
  “知道了。”段律铭简短地说,稳步上前轻轻一握,门上的锁头便落了下来。他推开门,示意丁萱不要贸然进来。
  院子里堆着各种杂物,看着更像是一个石膏像作坊,墙角摆着脏兮兮的大缸,堆着一堆枯黄的竹子,到处都是白色石膏点子,灰白的粉末撒得到处是,院子里立着不少大大小小姿势各异的石膏像,无一例外都面墙而立,有的还蒙着破旧的尼龙布,空气中飘着香灰的味道。
  而主屋里,隐隐约约传来谈话声。
  “再等一儿会儿,你就——”丁萱胆怯,但还是鼓足勇气跟进来,然而她提醒的话还没说完,就见段律铭干净利落一脚踹开了主屋木门。
  丁萱瞬间傻眼了。
  而屋内原本视线昏暗,满脸皱纹的神婆席地而坐,正在长桌前摆了好几个大小不一的牌子,给颜妍细讲。却陡然见她神色一变。
  “来外人了。”她眼神浑浊,却透着奇异的光,声音嘶哑,仿佛喉咙被砂纸打磨过一般,“我能感觉到,有个——”
  话音未落,大门突然被从外破开。屋外白昼逆光,段律铭黑色身影带风挺立门口。
  颜妍一声尖叫连滚带爬地躲开。而说时迟那时快,神婆倏忽不见,一条小如猫的影子从长桌蹿下,向窗欲逃。
  段律铭眼神尖利,一脚踹开长桌,桌上香炉腾起,香灰四散。他左手抓起桌上卜卦铜钱,出手迅速,指风带劲。只见一枚铜钱如刃飞出,一秒之间将那黑影斩喉稳稳定插入墙,血丝四溅。
  空气中香灰更加浓烈,一切发生得太快,后进来的丁萱只看到墙上干巴巴魂飞魄散的黄鼠狼。她彻底呆住。“你、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这女主还没受到危险,神婆也还来不及把蛇妖祭出来。
  “懒得等。”段律铭拍了拍蹭到香灰的手,简单三个字回复,看向爬到一边的颜妍。
  昏暗的视线里,颜妍缩在墙角,惨白着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满头秀发落了灰白的香灰,陡然一个激灵,惊惧地望着段律铭和丁萱,突然又声嘶力竭地尖叫,跌跌撞撞爬起来,跑了出去。
  “不行,你现在不能走!”丁萱转身追出去。
  段律铭依旧留在屋内,仔细搜寻丁萱说的香炉。而除了刚刚桌上被甩碎的炉子之外,没有其他鼎炉了。
  段律铭转身踏出门槛。
  雪花依旧无声地飘着,却不见丁萱的身影。
  他皱了皱眉。
  颜妍惊魂未定,就像无头苍蝇一般在这杂乱的小巷子里穿梭,撞过提着污水出来泼的大妈,溅得一裤子泥水。听着身后的咒骂声,她甚至来不及思考,更来不及梳理已经凌乱不堪的头发,见到路口就拐,下意识远离,远离那个地方。
  一不留神,她拐进一个死胡同,往前跑了几步再转身时,就看到了站在巷口,一身黑衣的段律铭。
  颜妍眼前一黑,伸手扶住粗砺的墙面,呼吸间冰凉的空气让她刺骨般发疼与惧怕。
  “丁萱呢?”段律铭脸上没有任何多余表情。
  “我不知道,我没有见到她。”颜妍连忙摇头。
  段律铭闻声欲离,但却有突然顿住脚步,转身回来。
  “我什么都不会说!”颜妍立马尖叫,声音里带上哭腔,“我发誓!什么也不会说!”她瘫软了身子,顺着墙慢慢滑坐下来。
  嘴里反反复复重复着这几个词,她再次从臂弯抬头时,段律铭已经离开。鹅毛大雪很快就铺住了他的脚印,仿佛从没来过一样。
  颜妍木然怔忡,慢慢活过来一般,又从喉咙里笑了一声,小心翼翼从怀里掏出一个手机一般大小的玉石牌,上面雕刻着一个赤身裸体端坐,用长发遮掩身体的女子。
  ……
  丁萱确定自己是遇见妖了。否则这幻象该如何解释?
  跟在颜妍之后推开这院子的后门跑出去——她看到的是跟身后摆设一模一样的院子,哪里还有颜妍的影子,而再返回——也没有段律铭。
  这屋子就像一个迷宫一样锁住了她,让她推开每一扇门,看到的都是跟自己所处一模一样的屋子,空间就跟蜘蛛网一样复制延伸,看不见尽头。
  这房子,就是妖,是神婆还在攒积人气的鼎炉。
  意识到这一点,丁萱心里一点一点凉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飙升的肾上腺素和头皮发麻。所以如今神婆可能根本还来不及养妖,而丁萱如今就是在这鼎炉的肚子里。
  她猛地抬头看向四周大大小小或站或立的石膏像——不对劲。
  难不成,难不成这些都是受害者?
  霎时间脑海里一根弦嗡地崩断了。她一定要出去,一定要想法子出去。目下四望,丁萱下意识喊了一声。“段律铭!”
  然而无人应答。
  许是心绪作怪,又或的确如此,仰头望去,天空依旧在飘雪,但空气却慢慢开始热了起来。
  几乎是几分钟的时间,她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丁萱迅速把墙角的水龙头打开,哗哗的流水慢慢浸透地面,然后水流慢慢变少,消失。她突然抬起头,感觉到背后,有人在看她。
  丁萱猛地转身,看到所有面对墙面而立的石膏像统统转身过来,表情或狰狞或惊恐,但无一例外都面向她。
  地上突然传来石膏摩擦的声音。
  丁萱脸色雪白,四下所有的石膏像都慢慢地朝她站立的墙角挪了过来。
  努力集中注意力搜索脑海里的讯息——她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写过解决办法,大纲中匆匆一句“以炼吸人气充足的鼎炉养出庞然蛇妖”,根本没有提出任何解决方法。
  仓皇之中,丁萱拿起手边冰凉的铁制晾衣棍作武器,步步后退,直至后背抵上了墙壁。此刻,气温已经升得很高,呼吸之间仿佛都带着滚烫沸腾的蒸汽。眼看着石膏像包围圈越来越小,最近的石膏留下长长的拖曳痕迹,已经离她只有一米的距离。
  她只能横下心背水一搏,举起铁棍朝最近的石膏像劈去。
  “是我!”棍子被人稳稳接住了。
  丁萱睁眼一看,一身黑衣不染尘埃的段律铭稳稳站在她面前。她下一个反应就是扔掉手里的棍子,扑进他的怀里。浑身紧绷的力气在瞬间消散。
  “快点,我们要从这里出去。”丁萱的声音有点抖,但同时意识到现在并不是解释的机会。段律铭的到来让她理智回笼。几乎是下一秒,她立即退出他的怀抱,弯腰捡起铁棍握在手里。
  这个举动让段律铭惊讶,但也来不及多想,回身一肘击碎了最近的石膏像。这一举动就像是捅了马蜂窝,所有石膏像瞬间像是提现木偶一样活了,一声咆哮露出尖利獠牙,转动白色眼珠,前仆后继地袭击过来。
  段律铭身手矫健,反应迅速,护住丁萱的同时招招狠准利落,一时间满地碎裂的石膏肢体。丁萱尽量不给他拖后腿,拿着铁棍作武器砸向最近的石膏人,然而意外抬眼看到的一幕却让她心凉了半截。
  两米高的墙面,墙头上已经冒出不少石膏头,石膏人似乎源源不绝越来越多从四面八方蜂拥而来。旧墙面很快出现了裂缝,尘土四起,眼看就要倒塌。
  “小心!”丁萱纵身一扑,欲意挡到段律铭身前。
  旧墙瞬间带着尘土与碎屑石膏轰然砸了下来。
  段律铭眼疾手快,一手直取雕像咽喉,一手掀起大衣衣摆将丁萱拢在自己怀中。地动山摇里,他很快被砖块淹没。
  “驸马爷近前看端详:上写着秦香莲她三十二岁,状告当朝驸马郎……”
  巷子口,一边拿着收音机听京剧,一边买菜回来的大爷拎着布袋子,里头露着芹菜叶,顺着雪中被踩出来的路面往前走。
  字正腔圆的京剧唱腔里,右前方墙上写着大大“拆”字的院子里,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响,紧接着有声似龙啸,震飞了屋檐下躲雪的麻雀,巷口的牌子哐当一声砸到地上瞬间碎成了几半,有砖屑从那墙上飞了出来。
  大爷下意识站住脚步,耳边京剧正唱到“将状纸压在爷的大堂上”。
  长音绕梁里,那院子后门嘭一声从里打开,砸到了墙上。大敞的门内尽是碎了一地的石膏残肢,砖块瓦砾。
  一个身材高挑身着黑衣的男人,怀里横抱着一个姑娘走出来。她闭着眼,面色苍白,显然已经昏迷,右臂衣袖带血,连带指尖都在往下滴血。
  风雪里,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抿紧唇角,离开时没有回头。
  身后,那老旧破屋轰然倒塌,大火骤然腾起,映红了半天灰蒙蒙的天空。
  雪,还在继续下着。
作者有话要说:  啊,说一下前一章的“种族隔离”,我当时敲下这几个字还没多想来着,木有想到还会造成困扰。九尾因为没有见过人妖恋,所以自己觉得是“种族隔离”,而且还认为段律铭是性冷淡——摊手,这家伙想得太简单了,怎么可能呢(要不然以后怎么开车)?嘿嘿嘿。

☆、邻居

  丁萱觉得自己睡了漫长的一觉,而且还落枕了,浑身酸疼。
  她枕着被角睁开眼睛,看到飘窗上米灰色的窗帘在微微吹动——这不是她家。
  意识回笼,丁萱猛地坐起来,随即感觉右胳膊疼得都要断了。她捂着胳膊,将脸埋到被子里。
  “醒了?”卧室门被吱呀一声推开,穿着米色休闲针织衫的段律铭站在门口。
  抬头看到他,丁萱终于记起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但回想起来好像隔着一层雾一样不真实,可也后怕。
  “这两天你尽量别碰水,也别乱动。”段律铭走进来,坐到床边的软凳上,拉过她的胳膊。
  床头柜上放着打开的急救箱,显然是昨晚就用过的。
  “昨天……后来呢?”丁萱看着他将她的袖子卷起来——裹在肘部的纱布果真已经隐隐约约透出血色。
  “都处理好了,放心。”段律铭十指利落地将纱布拆下,拿起旁边的甲紫溶液涂到她的伤口上——她胳膊肘上被蹭掉了一大块皮肤,当时出血较多,但幸好很快就止住了,没有伤到血管。
  “疼。”丁萱嘶了一声,往回拽胳膊。
  段律铭手劲大,拉住她的胳膊也不放,抬头看她一眼,手下动作放轻不少。
  屋子里一时静悄悄的。
  “昨天是我大意了。”他突然开口说道,给她的胳膊包好纱布。
  丁萱沉默着,摇摇头,没有说话。
  “既然要长期合作,我以后会保证你的安全。没有人能伤害你……”段律铭将她的袖子放下来,神色如常,抬眸看向她的眼睛,“除了我。”他的眼睛一向很深邃,幽深到像是夜空,银河缀满星星如断裂的河谷一样斩断黑色天鹅绒般的天空,迷人,让人不知不觉陷落。
  可配上他话语的含义……
  丁萱低下头,任发丝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她不想去猜想。
  只是突然觉得心口稍稍喘不过气。
  “收拾好就起床吧。”段律铭站起身,顿了顿,“这边还没来得及请保洁,所以昨晚给你处理好伤口后,拜托隔壁女邻居给你换了衣服——今天她邀请我们过去吃晚饭。”
  “已经下午了?”丁萱掀开被子,光脚穿上早已放在床前的拖鞋,起身拉开窗帘,从16楼的高度看去,整个城市笼罩在一片橘调暮色里。
  16楼,也就是说这里是上次丁萱在大雨里跟着九尾来的房子。但更令她觉得惊讶的是,段律铭竟然会跟邻居交往。
  “我也要过去吃饭?”丁萱随着段律铭走进客厅。
  “人家强调请了你。”段律铭从全开放式厨房端出一杯牛奶递给丁萱,也不多解释,“去就知道了。”
  突然,一阵咯咯的婴儿笑声,从一间紧闭的房间传出来。
  丁萱脸色变得古怪。“是我听错了还是你家里的确有孩子?”
  “是九尾。”段律铭打开冰箱,从里头拿出面包,“他的原声就是这样。”除非外出走动,九尾从来不以人形示人。
  “说到他……”段律铭将一瓶果酱放到桌上,“九尾狐,顾名思义有九条尾巴,一条尾巴代表一条命——我救下九尾时,他就只有一条尾巴,所以他其他八条命怎么去的?”
  丁萱愣了愣。
  她没有想到段律铭竟然会注意到如此细致的地方。
  而九尾……
  “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设定就是九尾已经好几百岁了,”丁萱抬眼看他,“其他八条尾巴是曾经与其他妖族起争端时失去的。总之你不必担心,九尾不会出大的问题。”只是未来,谁也不能保证。
  墙上的时钟当当敲响,下午五点整了。
  “你先去换衣服,我在门口等你。”段律铭拿起沙发上的外套,又回头吩咐,“昨晚处理伤口的时候,你里衣的袖子被我剪开了。”顿了顿“就穿我的衬衣吧,放在床头了。”
  “可是……”丁萱犹豫了一下。她现在穿的也是他的睡衣,太大了。
  “穿里面没有人会看到。”段律铭看了她一眼。
  换好衣服出门,丁萱抬头正好见着有人下班回来,掏钥匙打算开隔壁的门。
  “段医生,好久不见。”邵警官一身庄严的警服,摘下大盖帽跟段律铭打招呼。这是当初邱平出事后,到医院来调查丁萱的警官,邵勇。
  丁萱瞬间明白了为什么段律铭会与这家人交往。
  ……
  “那片地方本来就要拆迁,全都是些狮子大开口的钉子户——现在倒好,又出了火灾这档子事,全部跑到公安局来闹了,下午忙得焦头烂额。当初叫他们搬,不搬。现在出了火灾,都吵吵嚷嚷要政府赔钱。”灯光下,邵勇边说,边给自己父亲和段律铭倒酒,“拆迁这种事儿,还就最贪心的讨不到好。”邵家也是从拆迁过来的。作为当时第一批跟开发商签合同的住户,现在这房子就是老房子拆迁后开发商划给他们的。
  “找政府?不找最开始失火的那家人?”他老婆席玉端着最后一盘菜出来,回头冲厨房喊,“妈,别忙了,先过来吃饭。”
  “住户没找到,”邵勇皱了皱眉,夹了一筷子洋葱炒腰花,“据说住那里的是个神婆,搞封建迷信的,大白天基本不出门。”
  段律铭仿佛初次听到这故事一般,脸上的表情很平静,甚至还带着邻里交往中浅淡的柔和。
  丁萱瞅了瞅他,觉得有点悬,于是假装无意地问道:“失火原因找到了吗?”
  “房子烧成平地了,再加上下雪,哪里还能找出什么痕迹。”邵勇用勺子舀花生米到自己碗里,“估计是电线老化吧,那地方横七竖八到处都是乱牵的电线。”
  “哦……”丁萱沉思了片刻。
  段律铭唇边一抹微笑,不语。
  邵母终于从厨房出来,端着最后一汤碗的猪肝木耳汤,十分热情地招呼段律铭。“段医生多吃点啊,也没什么好菜——小丁你尝尝这汤。好猪肝,外面买不到的。”邵母曾经因高血压去医院的时候得了段律铭帮忙,因此对这位隔壁的医生特别热络欢喜。
  见丁萱疑惑,席玉笑着解释一句。“我公公之前是在屠宰场工作的,每次买肉只要跟那边的同事说一声就好。”
  屠夫,丁萱又意味深长地看了段律铭一眼。
  父亲是屠夫,儿子是警察,对于段律铭来说,简直是完美的邻居组合。自古以来,干屠夫这行的由于经常杀生而阳气兴旺,镇得住风水不好的地方,也能与妖气相磨合,让段律铭看着更像是一个普通人。而警察……真是一个打听事故的好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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