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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钱更撩-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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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棠舟将裴海音按在沙发的靠背上,脸颊慢慢地凑近,他勾了下嘴角,声音带着情欲独有的低哑,懒洋洋又阴森森地说:“你知道,那个冰糖葫芦上的山楂像什么吗?”
  裴海音呆愣了一下,思索了几秒钟,“冰糖葫芦不就是冰糖葫芦吗?它就是山楂啊,哦对,还有腰果……”
  李棠舟压抑着声音和情绪:“你不知道吗?真的没想到吗?”
  裴海音的眉心都皱成一团了。
  像什么……
  到底像什么?
  山楂……山楂还能像什么?
  “像像像……”裴海音试探着问,“……像草莓?”
  “可以,这么说也说的通——”李棠舟忍不住吻起了裴海音脸颊,然后他盯着裴海音的眼眸,微微眯了下眼,只有一下,他就说:
  “你想让我今天给你种多少个草莓?”
  “种草莓”的深层含义裴海音是知道的。
  她以前总听米拉和许蓉说起。
  那不就是……
  吻痕吗?
  裴海音推了下李棠舟,她嗤嗤笑了一声:“一个都不要。”
  李棠舟的眼神顿时化成一汪湖水。
  裴海音鬼迷心窍地看着对方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要是一旦被对方的眼神给困住,那一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李棠舟挑眉一笑:“那不要草莓,要山楂?”
  裴海音有些迷糊地问:“山楂到底是什么意思?它究竟像什么啊?”
  然后她就后悔了。
  从来没这么后悔过!
  李棠舟轻轻地牵起了她的一只手,并将她的手慢慢地拉向了——男人的危险地带。
  裴海音的指尖一触碰到——
  她就惊叫了一声。
  她终于明白“山楂”到底像什么了!


第51章 五十一块钱
  裴海音下意识就想缩回手。
  但李棠舟牵住她的手; 不让她离开。
  裴海音的脸上已经爬上了惊吓之色; “棠舟!”
  李棠舟迟迟不再进行接下来的动作; 而是将裴海音的手一动不动地按在那里。
  就算隔了一层休闲牛仔裤; 裴海音依然能清晰地感觉到男人的危险地带种种的生理变化。
  裴海音微微睁大了眼睛; 脸颊染上了一抹似有若无的红色。
  滚烫的温度透过牛仔布料,传递到了裴海音的掌心; 钻进她掌心中的血管和神经之中; 直达她的心房。
  “咚咚咚——”
  寂静无声的客厅里; 裴海音的心跳声清晰可闻。
  “棠舟。”裴海音又一次呼唤对方的名字; 声音里带着告饶的意思:“你放开我的手……我……”
  李棠舟不言不语,只是静静地盯着裴海音。
  裴海音觉得对方的眼神已经穿破了她的心脏、她的灵魂……
  有关于她的一切。
  她就这样毫无防备地让自己所有的情绪和情感从对方的眼眸中投影了出来。
  李棠舟慢慢地搭上了裴海音的肩膀;
  将对方捞进自己的怀中——由于这个动作太过于突如其来,沙发靠背上面铺满的玫瑰花瓣,随着裴海音的黑发飘起,在半空中溅起了一场小型的花雨。
  他低笑着将嘴唇贴在了裴海音的耳边,似吻非吻地说:“宝贝,要不要摸摸?”
  裴海音立刻在李棠舟的怀中挣扎了起来:“不要!不要……”
  “为什么你总要抗拒这种事呢?”李棠舟的声音又低又轻; “宝贝;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啊。更不要说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是合法夫妻!而且时间过去了这么久;
  你还没有做好准备?还没有越过心中的那道坎儿?”
  裴海音一个用力,终于将自己的手从李棠舟的掌心中抽了出来——逃开了那个让她心跳紊乱的危险地带。
  “你说吧,给我个时间和期限——”李棠舟一错不错地凝视着裴海音的眼睛; 他在给她下最后的通牒,“你总不能让我做一辈子的素食和尚吧?”
  裴海音脸颊的红和耳根的红慢慢地接上轨,红成了一片。
  她不敢看李棠舟的眼睛,只好微微垂下头,“你没有我之前,也没有其他女人,不也一样过日子吗?”过了几秒钟,她又抬起头,“还是说,你其实以前是有其他女人,有所谓的生理需求的?”
  李棠舟面无表情地看着裴海音,冷漠地开口:“行呀,你现在还学会了声东击西、转移话题了?那么我们今天就好好算算账——”
  说着,李棠舟的手掌游移到了裴海音的腰臀处,一个用力,直接将对方的身体托到了他的大腿上面对面的坐着。
  裴海音皱了皱眉,一脸纠结的看着李棠舟——这个体位……他那个硬邦邦的关键部位,简直是肆无忌惮地戳着她。
  明明欲望已经那么强烈了,可对方依然可以摆出一副性冷淡的样子跟她谈判——那神情和语气就像他正在用德语和生意伙伴视频会议一样。
  “裴海音。生理需求是每一个那方面正常的成年人都会存在的,包括你在内,不要嘴犟不承认……”说着,李棠舟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裴海音的脸蛋儿,“你恐怕不知道你自己的脸现在有多红吧?”
  裴海音:“…………”
  原来她的脸那么红吗?
  她已经刻意不去看李棠舟的脸和眼,更加不停的警告自己无视下方那个让她心跳加速的触感……
  如果不是她一直告诫自己要心如止水,那她的脸岂不是要红成火烧云?
  李棠舟竟然还故意扳过她的脸,强迫她和他对视——
  “我来郑重的告诉你,以前我的生理需求,是可以靠抑制力克制住的,反正我也没找过女人,很好控制。可是裴海音,现在我已经有了你,你是我的老婆……一个男人真心喜欢一个女人的表现之一,就是想上她!对别的女人一点性欲都提不起来,但一见到她,就心潮澎湃……
  “说句实话,在我和你结婚之前,我就已经对你澎湃不已了……尤其是在京城剧院,你在舞台上表演着竖琴的时候,我是用了多大的毅力才控制住自己直接去后台约你的冲动?但像我之前和你说过的,我不会恋爱,我想要你,但更害怕破坏了我们之间的可能。所以我只能静静等待一个可以直接娶了你的机会。”
  “然后我娶了你,你却连碰都不让我碰……海音,就算是我欠你的,这么久了也该还清了吧?”
  “为什么你还不让我碰我的老婆?这简直太荒唐了!”
  “好吧,除了结婚那件事,其他你不愿意做的我绝对不会逼你的,尽管我已经憋的快要爆炸快要内伤了,但我还是愿意为你让步……”
  李棠舟不容抗拒地狠狠说:“但是裴海音,你不能一直这么欺负我!不能直接把我判了无期徒刑了!至少你要给我一个时间和期限……”
  裴海音:“…………”
  信息量太大了!
  她的世界观顷刻间山崩地裂。
  万万没想到。
  李棠舟跟她说——
  他早就想约她。
  他对她心潮澎湃。
  以及……
  他说她在欺负他。
  似乎一言点醒梦中人。
  裴海音轻轻吞了下口水。
  原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她一直以为的“他欺负她”,而是——
  她在欺负他啊。
  裴海音红红的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她思索片刻,认认真真地看着对方:
  “棠舟,我……我不是故意想要欺负你的……我的好朋友,米拉和蓉蓉她们经常说我是榆木脑袋,我以前不这么认为,但现在……我觉得她们是对的。以前我的世界里只有竖琴,我除了弹竖琴、练竖琴,别的东西好像都不是很关心、也不懂。”
  “……棠舟,说出来你可能会不信,但我是嫁给了你之后,才明明白白地意识到,原来这么多年,陶宁哥是喜欢我的……你看我真是榆木脑袋,连这我都没看出来……如果不是因为有你,让我懵懵懂懂的感觉到了男女之间好像是怎么一回事,我可能到现在都还不知道陶宁哥以前的心思呢。”
  裴海音伸出双手,自然而然地搭在了李棠舟的肩膀上,“棠舟,我在竖琴方面多有天赋,在感情方面就多没天赋,你看我到了现在,都确定不了自己的心思——我也不知道我是不是喜欢你的,我想不通……所以,你要给我一点点时间,只要一点点时间就好了,真的——”
  裴海音似乎是为了表明决心,她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红唇送到了李棠舟的唇上。
  她第一次主动去亲他。
  她还是那么的生涩、那么的凝滞。
  但好在李棠舟不会让她尴尬,更舍不得让她尴尬——在短暂的愣神过去之后,李棠舟就反客为主,捧住裴海音的脸蛋,深深地吻着她。
  两个人沉溺于玫瑰花海,在马蹄莲之旁,更在金色竖琴的注视下,长久的拥吻,炽热缠绵。
  ***
  自从圣诞夜之后,裴海音就更不敢看李棠舟了。
  比之前他们第一次亲、第一次吻,更加的强烈。
  天啊,玫瑰花的香气和颜色到底是一种多么恐怖的存在?不愧是代表爱情的花朵。
  竟然蛊惑的她主动去吻他。
  以前裴海音不敢看李棠舟是怕,现在十足十是因为羞……
  不管是害羞还是羞涩……
  总是她好羞啊!
  好在李棠舟白天很少在家,她还能喘口气。
  但一到了晚上,尤其是他抱着她睡觉的时候……
  她就像个呆呆的木头疙瘩,一动都不敢动——她怕的不只是李棠舟会忍不住将她给吃干抹净,还有的是……她好怕自己又会控制不住,扑过去亲吻他什么的……
  即便她已经这么警戒了,但还是会陷进李棠舟的温柔陷阱——
  她一落入对方温暖的怀抱里,对方再对她轻声细语地说着些麻痹神经的情话,她就神志不清了。
  每次等到她的理智清醒过来,她已经被对方按在怀里吻得脸也红了,唇也肿了。
  裴海音要气死了!
  她气李棠舟,更气自己!
  ***
  时光如流沙,中国的阴历小年已经到来。
  上午的时候裴海音和李棠舟去了裴家父母那里——裴父的身体已经好转不少,一个月有一小半的时间可以离开医院回到家里。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了午饭,聊天到了下午三点多,两个人就离开了裴家。
  接下来要去的地方——
  裴海音紧张的不停地大喘气。
  李棠舟一边开车一边笑她:“你干什么这么紧张啊?人家丑媳妇见公婆才紧张呢,你是美媳妇,怕什么?”
  “你不要再说风凉话笑我了!”裴海音瞪了李棠舟一眼,眉心都打结了,“你母亲章女士好难缠啊,她……她会给我难堪的!”
  李棠舟轻轻一笑:“可是据我所知,那次你们的‘婆媳大战’,是你给她难堪了吧?衣服都让你撕坏了吧?哈哈哈。”
  “你到底在笑我还是在笑你妈妈?”裴海音扭过身子,盯着李棠舟,“别人家的男人一听大到‘婆媳大战’这四个字就心惊胆战的,两边调和,你可倒好,两边嘲笑。”
  李棠舟的笑声很轻微,但他仍然笑个不停。
  最后他才说:“你放心吧,今天是回李家老宅,见我父亲,你想和章女士再撕个你死我活都没机会。”
  裴海音:“…………啊?”
  章荪兰不是李棠舟的母亲吗?她不跟他的父亲住在一起?
  车子飞快地行驶着,但越走越让裴海音云里雾里——好像也没有离开京城的黄金地点跑到郊外去啊,但她怎么从来没来过这呢?
  而且绕来弯去,她看的都快晕了。
  连李棠舟自己都如此认为:“老宅是有点难找。”
  李家老宅是一栋岁月痕迹很重的三层小洋楼,坐落于市中心的盘山的半山腰上,此小区住宅不多,但清一色的非富即贵,且地点私密,行路繁复,没有内部人员导航很难寻到,就算寻到也难以踏进一步。
  李棠舟停好车子回来,就见裴海音伫立于大门前,静静地凝视。
  这就是李棠舟口中的……老宅?
  “别怕。”李棠舟按下了门铃。
  大门开了,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还未待裴海音仔细看清楚那人的样貌,“棠舟少爷!”对方就已经大叫着给了李棠舟一个大大的拥抱。
  李棠舟轻轻拍了一下那位阿姨的背脊,柔声问道:“古阿姨,这段时间怎么样?身体好吗?”
  古阿姨松开李棠舟,微微点头,“好,都好,就是好久没见你了。”
  然后古阿姨将视线落到了裴海音的身上,“她是……”
  李棠舟轻描淡写的两边介绍:
  “她叫裴海音,是我的夫人。”
  “古阿姨,我们家的老人了,小时候带过我和我大哥。”
  古阿姨立刻“嘘——”了一声,恭敬地对裴海音唤了一声“少夫人”之后,又对李棠舟说:“你怎么敢提你的大哥?你父亲现在因为你的事已经很生气了,把书房里的那个古董花瓶都砸了,你再提起茗休,我看你是想挨打了!”
  裴海音看了看古阿姨,又看了看李棠舟。
  “进去吧。”
  李棠舟和裴海音在玄关处换了鞋子,与古阿姨没等寒暄上几句,就从楼梯上慢慢走下来一位温婉清秀、风韵犹存的贵妇,说话不紧不慢地:“呦,棠舟回来了?稀客呀。”
  李棠舟对古阿姨使了个眼神——古阿姨立刻明白了李棠舟的意思,转身去厨房准备茶点了。
  李棠舟牵起裴海音的手,只是叫了一声,“方姨——”
  裴海音感觉到李棠舟的拇指轻轻按了她一下,她立马心领神会地跟着叫:“方姨。”
  “呦。”对方的脸上堆满了假笑,“棠舟把太太也带来了?你爸爸听说你们到了,叫你们上去呢。”
  裴海音仔细看了看楼梯上的贵妇。
  对方的眼尾和嘴角已经有了一些难以被忽略掉的细小鱼尾纹——
  但看的出来,她并没有上了年纪,最多不到四十岁,可比章荪兰可年轻多了。
  李棠舟也笑了起来,对比那贵妇的笑容可能还要更假上那么几分,“好的,麻烦方姨还特意下楼一趟,是我的疏忽。我好一阵子没见古阿姨了,忍不住就叙了几句旧——”
  说完他就目不斜视地牵着裴海音上楼去了。
  裴海音小声问道:“刚刚那是谁啊?”
  李棠舟没有直接回答,他知道裴海音的心中已经有数,就模棱两可地说:“住在这个宅子里的女人。”
  裴海音:“…………”
  难道是李棠舟父亲的……?
  二楼。
  李棠舟曲起手指轻轻敲了敲书房的门,“是我和海音。”
  里面立刻传来一声浑厚的中年男音:“进来。”
  李棠舟推开门。
  与此同时,一个茶杯摔了出来——
  李棠舟立刻抱起裴海音朝旁边旋了一步。
  虽然没有砸到人,但高档茶杯爆碎在李棠舟脚边几厘米的地方,滚热的茶水溅到他的黑袜,渗入脚面。


第52章 五十二块钱
  裴海音有些紧张地看着李棠舟。
  迎面就是一茶杯; 他父亲这是怒不可遏?还是在单纯的下马威?
  为什么上来就如此气势汹汹啊?
  裴海音轻轻叹了口气。
  对她就这么不满意吗?
  李棠舟看了看怀中的裴海音; 淡笑着给她做了个口型:“没事; 别怕。”
  只是李棠舟的一个简单的口型; 裴海音悬在半空中的一颗心竟然轻飘飘地落了地。
  有他在。
  只要有他在。
  李棠舟又安抚般地拍了拍裴海音的背脊; 然后放下她,牵起她的手; 两个人一起走进书房。
  整间书房装修是冷色调的肃穆; 角落里两盆巨大的龟背竹是一抹春色; 属于谁见了都要眼前一亮的点睛之笔。
  李时鸿端坐于办公椅上; 手中钢笔的笔尖在白色的纸张上流畅地游走着。
  李棠舟轻轻关上书房的门,呼唤道:“爸。”
  “你他妈还有脸叫我爸?”李时鸿沉稳的声音好像一把可以割破皮肤的尖刀; “你长大了!现在可有大出息了啊,我也管不了你了……我看你真是发疯了!”
  裴海音用探寻的目光看了李棠舟一眼。
  李棠舟顿时了然于胸,他点了点头。
  裴海音恭恭敬敬地跟着李棠舟唤了一声,又轻又柔:“爸爸……”
  李时鸿继续写着东西,头也没抬就随口“恩”了一声,“坐那吧。”
  裴海音简直受宠若惊了; 赶忙说:“谢谢爸爸。”
  说完; 她又轻轻拉了拉李棠舟的手,并牵着李棠舟往旁边的沙发上走去。
  “等一下!”李时鸿停下笔,抬起眼帘看向他们; 出口的话冷若冰霜,“我让你去坐,可我什么时候让他一起坐了?”
  裴海音一愣:“…………”
  李时鸿用钢笔指了指门口; 不由分说地骂:“你给我滚出去!”
  在门口观望的古阿姨看这两军对垒的阵势,没敢进门,但听到这声“滚出去”,她马不停蹄地冲过去打圆场,又给李时鸿斟了一杯茶,小心翼翼地递上去,“老爷,棠舟少爷也不是小孩子了,平时做事自有分寸,何必因为一点小事就伤了父子和气呢。棠舟都多久没回来了?我知道其实您心中是很开心的,您又不可能真的让他滚了吧?”
  李时鸿接过茶杯,下一秒,他就将第二杯茶摔向李棠舟。但是古阿姨说的不错,他也不可能真的让他优秀的儿子滚出家门——
  “你给我好好站在那,别看你媳妇儿!”
  裴海音:“…………”
  她轻轻地笑了一下:“爸爸,您……”
  “你不用为他求情!”李时鸿毫不客气地打断了裴海音,“这是我和他之间的问题,不是因为你,你去沙发坐。”
  裴海音:“…………”
  李棠舟用眼神示意裴海音不用担心,先去自己坐吧。
  “…………”
  裴海音当然不会留着李棠舟罚站,而独自一人跑沙发上坐啊。
  她就默默无声地陪着李棠舟一起站在书房的中央处。
  古阿姨一脸纠结地冲着李棠舟皱了下眉心,然后她弯下腰去捡地板上茶杯的碎片。
  李时鸿甩了甩钢笔,重新在文件上写了起来,头都没抬:“小古你先出去吧。”
  “好。”古阿姨出去之前还带上了书房的门。
  古阿姨离开之后的几分钟内,这间书房安静的除了喘气声就是笔尖从白纸上走过的“沙沙”声——
  李时鸿终于放下了钢笔,一边折叠着刚刚写过的纸张一边问:“你知道最近自己都做了什么事吗?”
  李棠舟的眼角余光往裴海音的身上略略一瞟,轻轻点了点头。
  “其实你结不结婚,和谁结婚,我一点都不在乎——”李时鸿将折好的纸张随手往桌面上一扔,用审视的目光从裴海音的身上一扫而过,几秒钟过后,他接着说:
  “以我们李家今时今日的实力和地位,还需要你出卖婚姻吗?所以你碰到了喜欢的姑娘就娶回家,我认为无可厚非。反正‘喜欢’这种东西挺不值钱的,今天喜欢,搞不好明天就不再喜欢了,且行且珍惜——你的做法没有任何错处。”
  裴海音微微皱了一下眉,随即她又松开来。
  “但是你妈妈一直不同意。”李时鸿的双手自然地叠放于腹部,他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她对你们的终身大事有很多的想法和意见,她有更多自己的考量。甚至就在今天早晨,她才刚刚打电话说了我一通。”
  “她跟了我这几十年来,一直挺受委屈的,我都知道。在别的事情上我不能完全如她所愿,可在儿子的问题上,我只能听她的。你也一样,你不需要完全听从你母亲的话,但你不能把她的话当成耳旁风,你要参考意见!”
  李棠舟终于开口:“爸……”
  李时鸿抬了下手,做了个“阻止”的手势,“你也不要瞪我,更不要恨你的母亲。我跟你说这些话的意思,不是想让你和你夫人离婚。是想让你把你母亲当成一回事,不要太任性了!怎么在母亲和夫人之间周旋,甚至怎么在大夫人和而二夫人之间周旋,那是需要你自己想通的,并将她们都照顾好的。”
  裴海音也在认真聆听李时鸿的教诲。
  其实对方大部分的理论虽然有些歪,但她还是认同的——既为人子,坚持自我的同时,也要考虑父母的心情和感受,尽可能的让他们也满意。
  这个想法无可非议!
  但等到李时鸿说到“大夫人”和“二夫人”的时候,裴海音陷入了长久的“…………”之中。
  好像对于李时鸿来说,是一件没什么值得惊奇,反而非常稀疏平常的事情。
  裴海音看了看李棠舟。
  他就是在这样的三观和环境中长大的吗?
  可是他和他大哥这两兄弟,怎么和他们的父亲……完全不像啊?
  裴海音所想,也正是李时鸿所想,他轻微地叹了口气:
  “你就不能让父母省点心吗?你以为我们对你最近的所作所为一无所知是么?你把曲炳华那父子两搞得那么惨,他们究竟做了什么让你难以原谅的事?你还因为江客心把江家给我得罪了个彻底,其实这些事说大也大,说小也小,也是无关紧要的。可是你最近呢……?”
  “在音乐红茶吧,众目睽睽之下,你做了什么?李棠舟?”
  李棠舟神色淡淡,没有回答。
  “你们是准备气死我是吧?我的儿子们怎么一丁点儿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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