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如冬阳-第5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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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庭都说是，这会儿卫父再说不是，就有点自欺欺人了。

　　　　“牛不喝水，强按牛头也没有用。你们卫家的人良心真是好啊，无缘无故收养了一个姑娘在家当养女，你哄谁啊？是不是我们出示的证据，还不够多和明确的。我手里有一堆你们老乡的证词，卫小妹是你们十几年前在乡下摆喜酒娶回家的儿媳妇。她就是你们家的童养媳。”童养媳，竟然真的存在！

正文　第1960章去死

　　　　“你们隐瞒跟卫小妹的关系，你们这叫骗婚！这事儿没的商量，今天本来就是终审。卫德，实话告诉你，你这楼跳不跳的，这婚必须得离。”

　　　　“我今天站出来说那么多，是为我年轻时候瞎眼做的决定买单。咱俩谁对不起谁，不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知道的人，多了去了。我的确应该为我年轻时候的瞎眼付出代价。但你要再扯我娘家，往我们娘家的人身上泼脏水，卫德我警告你，大不了，一命抵一命。你不跳？我推你下去！”

　　　　翟华是真的气疯了，年轻时候，她本就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被逼急了，收敛了十几年的脾气，说爆发就爆发，绝对不带半点含糊的。

　　　　翟华真的是厌极了卫德这种泼皮耍赖的手段，卫德表现得越是不堪，翟华才更加了解自己年轻时的不懂事以及任性妄为。如果不是娘家的人宠着她，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了，她也不至于本事大到跟娘家闹翻也要嫁给卫德这个渣。

　　　　当年，娘家的人人人都跟自己说，卫德不是个好的，小心思太多，对她的感情不真，她一句都听不进去。她从小就是老爷子带大的，可她为了嫁给卫德，直到老爷子去世，老爷子也没有原谅她。

　　　　翟老爷子走的时候，翟华很伤心，但也有气愤。她不明白，老爷子都到最后一刻了，为什么不能为了她的幸福而试着接受卫德，并且帮她劝劝她爸妈和翟升呢。只要老爷子肯的话，她相信，娘家的人都会听老爷子的。

　　　　老爷子带着遗憾走的，这使得她的负罪感更深了。翟华都忍不住想，老爷子是不是故意这么干的，只为了惩罚她坚持嫁给卫德的决定。

　　　　可这会儿，翟华后悔得特别想抽当时有这种念头的自己一百八十个耳瓜子。老爷子就是看穿了卫德的真面目，害怕她会受到伤害，所以直到断气的那一秒，老爷子心里最谚心不下的，还是她这个孙女。

　　　　她觉得娘家的人重男轻女，重视翟升比重视自己多。

　　　　可最后呢，让娘家的人操心最多的是自己，最狼心狗肺的还是自己。自己一再让娘家的人失望，等自己遇到事的时候，却也只有娘家的人会一直站在她的身边，陪她熬过一个个难关。

　　　　果然，年轻时的那个她，真的是个没良心，不分好坏的东西啊！

　　　　“大姐，你可别，一命抵一命，他的命没你的命贵，不值得。”风向转向翟华是很容易的事儿，跟卫德的不清不楚比起来，翟华说得那叫一清二楚啊：“楼底下消防员不是已经放好了安全气垫吗？就让他跳呗，死是死不了，这么高的楼，一个没跳好，残还是有可能的。不过，管他去死呢。走了走了。”

　　　　他们的好心被利用了，他们这是让人当成傻子一样耍了。

　　　　想到自己被卫德给蒙骗，差点帮了一个大渣男，将一个即将脱离沼泽的人，再次拉回泥潭的深处，谁都高兴不起来。他们是想当好人，干好事儿的，好心办坏事儿，这可要不得。

　　　　翟华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的眼泪逼了回去，哪怕这眼泪不是为了卫德流的，她也不愿意自己再在卫德的面前，露出这么软弱可欺的一面：“今天是终审，你想跳楼，我不拦着，你爱去不去。”

　　　　卫德不去，更好！这就是藐视法庭，卫德休想讨到好处。

　　　　把事情都说清楚之后，翟华当真不顾卫德，拧过身子就离开了。

　　　　“华华，你别走啊，误会，都是误会。你跟阿德十几年的夫妻，你们俩还有佳佳，这个家不能散啊，散了，我们可怎么活啊。你不能为了一个误会，就跟阿德离婚。那些老乡，那些老乡是天打雷劈的东西。他们羡慕我们家的日子过得好，眼红啊，所以故意说那些话来骗你的。小妹真是我们家养的孩子，不是什么童养媳，没摆喜酒。他们说谎，他们下了地狱之后，会被阎王爷拨舌头的，华华，你可千万不要被那些人给骗了，跟阿德离开啊。他们就是见不得我们家过好日子，你别上当啊。”

　　　　要是让她知道，这些话都是谁告诉翟华的，她拿着菜刀往那些人的家里冲去。拦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闹得他们卫家没了翟华这么好的儿媳妇，卫家没有好日子可过，那么谁也别想痛快！

　　　　“呵……”直到这个时候，卫母还说这种话来把自己当成傻子一样哄，翟升除了嘲笑以前的自己是真的蠢透了之后，还能做什么。要不是之前的她太蠢了，卫家的人至于把她当成傻子一样耍和骗吗，一个个都当她做人不带脑子的。

　　　　卫母以前在乡下是种地的，可在城里享了十几年的福，力气早没乡下时候的大了。翟华的确是个女的，但她年轻时候可是部队里的女兵，这十几年也没有真正放弃过训练。别说是卫母了，哪怕卫父甚至是卫德，真要比起力气来，都没有翟华的大。

　　　　所以，面对卫母的胡搅蛮缠，翟华懒得废话，直接用手把卫母扯着自己衣服的手给拉开了，走得速度都能带起一阵风来。别说是追了，卫母不想放手，抓都抓不住，翟华的力气大的，都让卫母觉得被翟华给抓疼了。

　　　　“华华、华华……”卫母追不上，又哭又闹，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自己的大腿哇哇大哭：“这事儿闹的，家要散了，要散了啊。”华华竟然对阿德真这么狠心，一点夫妻之情都不念，还让阿德去死。

　　　　“喂，跳楼的，还跳不跳啊，闹了这么大的动静出来，好歹跳一个给我们看看呗。”

　　　　谁也不是傻子，卫德是真想跳还是假跳，一开始还有被骗骗，这会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卫德这是干了缺德的事儿，老婆跟他闹离婚，他不想离，所以用跳楼来吓唬人呢。

　　　　卫德一个大老爷们儿，用跳楼这样的方法逼翟华和翟家的人就犯，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干的。

正文　第1961章破财消灾

　　　　没成功逼得翟家人退步就算了，还被翟华一阵骂，又叫外人给奚落看笑话。想到这婚一离，这一辈子，都完了，之前二十几年的努力，全白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被人那么一刺激，还是卫德真的想死了，卫德眼睛一闭，拉着栏杆的手还真松开了。“砰”的一声，可吓着了不少人。

　　　　“靠，真跳了。”之前说风凉话的人脸色有点不太好，缩着脖子，就想离开。他还以为那个男人不敢跳呢，谁知道真的跳了。不过，跟他没有关系啊，他不说话，那个男的不也一副要跳楼的意思吗？

　　　　“阿德！”卫母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声，连忙追过去趴在栏杆上看。那高度，看得卫母眼睛发晕。

　　　　卫父连忙扶住了卫母：“别担心，没事的，阿德没事儿。”

　　　　就像之前看戏的人说的一样，消防队的人早就在下面铺好了充上气的大垫子，死不了人。谁也不知道的是，叫来消防队的这通电话，不是别人打的，就是卫父掐着声音打的。不怕一万，只怕万一，不论什么时候，卫父从来没有想要失去卫德这个儿子。真需要跳了，好歹也能向翟家和翟华表现一下，卫德想改错的决心。

　　　　没成想，这一跳不但没能向翟家的人表明卫德的态度，反倒是被旁人刺激得跳下去的。卫父的脸色暗沉，都已经后悔同意他儿子这么干，陪着卫德胡闹了。

　　　　卫德这一跳的消息，到底还是落进了翟家人的耳朵里。只是那个时候，因为卫家的人缺席，藐视法庭，还有，本就是终审，之前该提交的证据和材料，双交能交的都已经交了。哪怕卫德以及卫家的人都没有出现，这些都没有影响到法院的判决。

　　　　等听到法院判决自己跟卫德离婚后，翟华总觉得有一座大山从她的背上被拿了下来。她跟卫德不再是夫妻关系，以后卫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儿，自己也总算是不需要再面对了。

　　　　当翟家的人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欲回家时，又被人给拦住了。卫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华华啊，你跟阿德十几年的夫妻，你可不能这个时候扔下阿德不管他啊。只是一个误会，你不能上了卫小妹的当，误会阿德。阿德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都从楼上跳下来了。现在他已经被送进医院了，好像腿骨断了，华华，你一定要救救阿德，阿德到底是你老公，是佳佳的爸爸啊。”

　　　　本来以为，那一跳，下面垫着大气垫子，一准会没事儿的。卫父也想，儿子是当兵的，平时在部队里估计更难的训练，都做过。儿子提出这样的办法，心里该是有一点数的。

　　　　卫父哪里知道，仗着自己是翟家的女婿，才当上排长，卫德已经不重视自己自身的那点功夫底子了。更何况，“想”跟现实的差距，本来就挺大的。

　　　　卫德也没有料到，自己的身手差了那么多。以前更高的距离，在更恶劣的环境下，这样的一跳，他不但跳过，而且啥事儿也没有。谁知道，今天这一跳，没跳好，都掉在气垫上了，还弄出了一个骨折来。

　　　　知道卫德没弄出一个“老首长逼死女婿”的丑闻来，反倒是把自己的腿骨给折腾断了。果然啊，这人一旦作起死来，老天爷都不愿意搭理你，看你去死。

　　　　“然后呢，他自己要跳楼的，也不是我推他下去的。为什么我一定要去看卫德，我欠了他的？”翟华不明白，卫家的人到底是哪儿来的这番理论。作为农村人的自卑感，翟华从来没有在卫家人的身上看到过。而卫家人那种迷之自信，却是一次又一次地让翟华大开眼见。

　　　　卫母抹眼泪：“华华，你说话可不能这么没良心啊，你跟阿德好歹也是十几年的夫妻，怎么能见死不救呢。阿德的腿骨断了，要做手术，我、我们家……”没钱。如果不交钱的话，医院不给做手术。

　　　　阿德还想回到部分里去呢，要是因为骨折没看好的关系，落下残疾，哪怕阿德还是老首长家的女婿，只怕再想回到部队，那也是不可能的了：“华华啊，哪怕阿德做错事，他也得到惩罚了，他骨头都断了。他从楼上跳下来，就是为了向你证明，他真的知道错了。大家都是一家人，你给阿德一次机会吧，你总不希望佳佳没有爸爸吧。你放心，只要你这次原谅阿德，阿德以后绝对不会再做半点对不起你的事儿。我会把你当成亲闺女一样疼的，如果阿德对你不好，我，我先出手打死他。”

　　　　听到卫母这么说，翟华知道，卫家的人始终不死心啊。卫家的人越是这样，翟华心越是冷。卫家的人不是真的觉得她翟华这个人好，舍不得她这个老婆，她这个儿媳，卫家人这分明是舍不得她带来的那些好处。

　　　　姓卫的，没一个对她真心，在这样的家庭环境之中，她竟然也生活了十几年，这会儿想想，翟华只觉得不可思议：“行了，你别说了，你的意思是，卫德骨折送医院了，但没钱看病是吧。这笔医药费，我会给，不会让卫德落下残疾的。不过，这笔钱你们别算在我的身上，我是帮佳佳给的。”

　　　　她对卫德已经没有半点感情了，可卫家的情况，她知道得很清楚。没了她，卫德是卫家唯一的劳动力。要是卫德出什么情况，卫家的日子还真的是没法儿过下去了。

　　　　翟华并不在乎卫家人的死活了，但谁让自己倒霉跟卫家的人沾上关系，尤其这些人还是自己女儿奶奶家的人。哪怕是为了女儿，翟华也没有眼睁睁地看着卫德落下残疾的道理。不然的话，偌干年以后，这样的卫家和卫德，只会成为佳佳很大的负担。

　　　　这笔钱，翟华全当破财消灾了：“以后，你们卫家的人，别再来找我，也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佳佳是卫德的女儿，但佳佳还是一个学生，需要学习。”

正文　第1962章不用发愁

　　　　“将来的事儿，我完全尊重佳佳的个人意见，再见。”

　　　　让她跟卫德复合？除非她死，否则的话，卫家的人就别做梦了。

　　　　翟华在处理这件事情的时候，翟耀辉和苗靓全程在保持沉默，但凡是翟华说的话，两人也完全不否决，一副默认的态度。

　　　　看翟华把事都办干净了，一家三口才上的车。苗靓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这下子好了，所有的事都过去了，咱们家总算是雨过天晴，有好日子可过了。”卫家真是一家子糟心的东西。

　　　　想到女儿年轻的时候，多单纯啊，脾气又爆又直，硬生生在卫家蹉跎成这个样子，做人都变得比以前圆滑多了。作为一位母亲，苗靓希望自己的女儿可以永远都那么单纯快乐。但不行，女儿现在也当母亲了，为母则强，女儿是应该有所改变和进步。

　　　　翟华是一个说到做到的人，卫母求翟华无果。卫父看到卫母一个人回来，就知道翟华的态度了：“那个女人也太狠心了，真的见死不救。她是不是真的希望佳佳变成一个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才高兴！”

　　　　他见过的女人不少，但像翟华这么狠的，还是头一次。阿德跟卫小妹的事，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多严重的错误。这些年来，阿德明面上的老婆，只有翟华一个。他们卫家在这一点上，什么时候没给翟华面子，让翟华难堪了？

　　　　家里家外的，他给翟华放的权，也算是多了。

　　　　真该让翟华去他们乡下看看，看看他们乡下的女人都是怎么当儿媳妇的。这城里人就是脾气大，连当媳妇应该有的品德都没有。假如，翟华在乡下给人做老婆的话，像翟华这种女人，早就被收拾惨了。

　　　　也是他们卫家的人太厚道，阿德把翟华纵得无法无天，才让翟华不把自己的男人当回事儿。要是阿德跟翟华在一起的时候，翟华不听话，阿德就狠狠收拾翟华一顿。女人吗，还有揍不怕的吗？

　　　　卫父本质是一个老农民，打小看村里的男人打女人的事儿，见得多了。女人别说是闹脾气了，被打了一顿之后，照样得把自己的男人当成大爷一样伺候着。所以他一直觉得，这种才是常态。

　　　　像在卫家，卫德连翟华的一根头发都没有碰过，还由着翟华跟自己闹脾气，这已经是宠媳妇儿宠到没边的情况了。

　　　　可谁让翟华这个儿媳妇出生好呢，纵着也就只能纵着了。

　　　　卫父不知道的是，他在那样的生活环境之下长大，会有这样的想法，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打过卫母的，卫德每次都看在眼里。想当然的，在卫德生气，控制不住自己脾气的时候，未必就没有对翟华动手的动作。

　　　　只可惜啊，翟华不是那种一般没有反击能力的女人，相反，翟华的体能素质以及身手比卫德这个丈夫好太多了。

　　　　卫德家暴翟华？别开玩笑了，翟华脾气好，从来没有反家暴过卫德，真的已经是翟华嫁给卫德之后，脾气上最大的收敛和改变了。真的是，谁家暴谁啊。

　　　　“那、那倒也不至于。”卫母松了一口气：“她说，阿德总是佳佳的爸爸。阿德做手术的钱，她会给，但是是替佳佳给的。刚上来之前，我去问过了，阿德的手术费，的确是有人交了。现在阿德应该已经在接受治疗了。”

　　　　“那就好。”听到有钱了，儿子的病也在治了，卫父的脸色才好看了一点点：“除了这些，翟华还说了别的没有？”肯把钱拿出来，还算翟华有一点当人家老婆的自觉。

　　　　卫母哭凄凄：“还能说什么，今天可是终审，律师不说了，我们家没有赢的可能。阿德出了这事儿，我们家的人根本就没有出庭。这婚，是离了。现在翟华跟我们家，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她不再是阿德的老婆了。”

　　　　没了这个儿媳妇，她以后再也没有好衣服穿，整天在家里吃吃喝喝聊聊的，不需要劳动就能轻松地过上好日子：“都是卫小妹这个搅事精，她脑子是有病吗，小**一个。小伟都是那么大的孩子，还发骚，害了阿德，也害了我们家。她是不是一天没男人，就活不下去啊，在家就敢勾引阿德。没有卫小妹的话，咱家怎么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没有卫小妹，她还住在大房子里，身上穿着漂亮的衣服，又有首长的女儿喊自己婆婆。哪像现在，儿子的工作没了，前途丢了，他们一家子连在这个城市生存下去的资本都没有了。

　　　　“早知道卫小妹会害我们家害得那么惨，当年，我不该同意你把卫小妹捡回来养的，我管她去死。”最最后悔的是，当年，她为什么要让卫小妹嫁给自己的儿子，还生下小伟。

　　　　儿子都没了，要孙子来做什么。

　　　　只要有翟华在，哪怕阿德只有佳佳一个女儿，也没什么，大不了等佳佳长大了，招婿上门啊。这样一来，佳佳生的孩子，不照样姓卫吗？重要的不是孙子或者孙女，重要的是，孙子或者孙女的妈到底是哪一位。

　　　　“行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别再提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阿德的手术，以及之后，我们该怎么办？”真这么回到乡下，不先说自己是不是能把种田种地的本事捡回来，最让卫父接受不了的是，灰头土脸地回去，太丢人了。

　　　　想着自己被儿子接出去住的时候，乡里乡亲看着自己眼里满满的羡慕，可以说，那是卫父做人一辈子之中最风光的一刻。跟那个时候比起来，自己现在要灰溜溜地回去，首先自己心里的那一个关坎儿，卫父就先过不去了。

　　　　他完全可以想象得出来，要是让老家的人知道，他们是什么原因才回去的，一定会有一堆人来看他的好戏，笑话他。可不回吧，又没有别的地方可以让他们去的。老家再怎么糟糕，那还有一幛三层的小楼房呢。

　　　　回到老家之后，他不用为他们一家子住在哪儿而发愁。

正文　第1963章佳佳

　　　　“还能怎么办，回去吧。”早先特别折腾的卫母“吧嗒吧嗒”地掉眼泪：“我算是看出来了，这一次翟华的心是真的狠着呢，比石头还硬。阿德连部队都回不去了，平城买啥啥都贵，那不是在花钱，那是在烧钱。回到乡下之后，咱的日子过得还能轻松一点。”

　　　　在卫母的心里，儿子的死活到底是比享福的日子重要多了。本来只是吓唬吓唬翟家的人，逼着翟家的人不敢再打这场离婚官司。

　　　　谁知道，儿子最后竟然真的跳楼了，虽然没有死，但骨头断了。一想到儿子进医院时，那青白的脸色，卫母就心疼：“他爸，咱们回老家吧。这个地方，我们没法儿待。”

　　　　离了翟华，他们这些从乡下来的卫家人的确是没有办法继续在这个大城市里生存下去。卫母一直以为，他们卫家人已经完全不一样了。但这婚一离，卫母才发现他们家的人，从来都不是城里人，所以才会马上被打回原形。

　　　　“今天的事儿，我吓得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医院。阿德要是再来这么一次，我也不用活了，我干脆跟阿德一块儿去死算了。你也说了，翟华不是一般的女人，他们家的手段硬着呢。别的我什么也不求，我只求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阿德活得好好的。”

　　　　她没了钱，还有儿子和孙子。只要这两个男人活着，卫家将来的日子还是有一点盼头的。相反，要是为了盯着翟家的人，一直留在平城，跟翟家的人犟到最后。她怕，她怕最后不是没了儿子，就是没了孙子。

　　　　孙子没了，可以再有，儿子没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听到卫母这么说，卫父的脸黑了黑，再不甘心，这个时候，也说不出什么反驳卫母的话来了。他不想走，可以，只要他们还有在平城继续生活下去的能力就行了。偏偏，他们家就是失去了这个能力，才更要扒着翟华不放来着：“行了，不说这些，先看看阿德的手术怎么样吧。所有的事儿，等阿德醒过来之后，看阿德的决定。”

　　　　自己年纪大了，老了，这个家早就不是他在做主。所有的主意，让阿德拿去。

　　　　翟华打了钱过来，卫德得到了及时的医治，他的那条骨折的腿自然是保住了，只要好好修养，差不多半年的时间，卫德就可以康复到跟没受伤之前一样。

　　　　卫德醒过来之后，听到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自己跟翟华离婚。卫母抹着眼泪：“阿德，对于妈来说，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阿德，咱回乡下去吧。”平城的日子，真的不是他们乡下人能过得起的。

　　　　租个房子要很多的钱，城里的菜卖得比他们乡下的肉还贵。以前这些，都是翟华在管，在买，她只需要负责烧和吃就行了。自己不当家不知油盐贵，翟华一甩手，卫母才真正了解到，想要在平城生活下来，这一年到头每天的开销，到底有多大。

　　　　也是失去了才知道对方的好，自己开始管这个家了，卫母才晓得，不知不觉当中，翟华为这个家付出了那么多，花了不少的钱。这些钱，哪怕他们一家人通通都出去工作，也赚不到啊。

　　　　卫德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