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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占初恋-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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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我还没跟他们讲。”
  “你没讲就直接去她家提亲?”
  韩纵倒没觉得什么大不了,“提亲这事不需要跟他们商量。”
  “还是家族出面有力些,不然没人会当真。上回陈伯父过寿你也看到了,来了不少人,陈家闺女还是很抢手的。”
  “你说那几只花孔雀?”韩纵不客气地把那几个洋气的年轻人比喻成孔雀,但裴衡还是一下就听懂。
  “那天的穿着是不太得体,但这些也不是最重要的。”那几个人大概不了解陈家,他们一贯很素,长子当天一身白西装,陈易澜就一件白色连衣裙,显得那几个穿宝蓝的、正红的全都喧宾夺主,十分尴尬。豪门世家之间,礼数严苛得犹如职场,几个不成文的规矩都得遵守,像这种过寿场合,长子长女才是最出彩的,穿得比他们还隆重就是一种不敬,那几个年轻人不小心僭越,当天也是很不好意思,后来都不大说话尽量降低存在感。
  之前那句“还是家族出面更有力”引起了韩纵的重视,虽然刚回来那几天母亲已经开始追问,“你说的媳妇是谁”,但他没说,人都没带回来有什么可讲的,原本是想先把人拿到手。
  不过现在看来应该要改变策略,仔细一想,陈易澜这种乖乖女从小到大都没有违逆父母,婚姻大事那就更加不会,如果爹妈都点头同意甚至指腹为婚,那这桩婚事就相当于成功了大半,等人都娶了回来还怕攻陷不了吗?
  韩纵顿时感觉找到一个新思路,准备回去就这样办,带着家族一起出面提亲,搞得隆重点。
  裴衡看他打开笔记本写代理词,就道:“我们不是有律师吗?”
  “算了,她应该还没写过公诉代理。”
  “所以才更要锻炼。”
  “女生的体力都有限,还是让她休息一下。”
  “现在改变主意了吗?支持她做检方?”
  韩纵说:“她要有能力,当然行。”
  裴衡看了看他的神色,“还是不太认同?”
  韩纵反问:“你会让你女人干这活,整天吃力不讨好?她要想做,可以凭本事来,但女的很难往上升,到时候认清现实她自然会走。”
  “万一她不走呢?”
  “那就到时候再说。”
  韩纵已经开始噼里啪啦地打字。
  裴衡也不讲了,准备干自己的活儿。
  飞机响起语音播报时,他就关掉电脑,把东西都装好。下飞机后又立刻去取托运行李,他们男的都是带那种超小的箱子,不需要托运,主要还是帮女生取。但陈易澜坐头舱,下得最早,所以已经拿到箱子。但她猜到韩纵还是会去,所以专门等在那里喊了一声,韩纵走过来跟她一起。
  一行人在机场分道扬镳,各自回家。
  陈易澜面色憔悴,似乎还是困倦,韩纵招到一辆的士揽着她上后座,让她靠在自己臂弯里睡。
  他握住她的手,将她曲卷的五指打开,跟她交扣时却发现她手心布满凉凉的虚汗,再一探她额头,果然有点烫。
  韩纵没说话,只是等车一到,就拉着她下来。他一个人拖着大箱,然后自己的小箱垒在上面,另一只手牢牢牵着陈易澜。她并不会理所应当地把男人当搬运工,只是当时头晕得厉害,反应略迟了两秒,刷门禁时看到韩纵一个人搬两个箱子过门闸,她恍然回神立刻过去接手,“我自己来。”
  韩纵不吭一声,用行动把她拒绝。到楼上后,她拿出钥匙,他也一把接过,门开后他把行李搬进去,她准备收拾脏衣服,但韩纵拦住她,并说:“去洗澡。”
  她把箱子打开,“我先把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就去洗。”
  可韩纵连这都不让。
  陈易澜看着他,“谢谢你帮我搬箱子,赶紧回去休息吧。”
  韩纵没听,把她往浴室里推。
  陈易澜说:“我一个人可以,你不用在这。”孤男寡女同处一室,到时候又尬又怕。
  韩纵却恍若未闻,还道:“要我帮你脱衣服吗?”
  他一面说就一面上前给她解扣子,她迅速往后退了一步,自己动手。
  他笑了笑,满意出去。
  快洗完时,她突然发现睡衣还没拿,但叫韩纵帮忙又有些犹豫。毕竟在发生这一系列事情之后,再让他把衣物送到浴室,显得自己在刻意引诱。或者他又借这个机会,这样那样。
  她犹豫着没出声,只是先把门打开一条缝,却一眼发现门口摆着一个凳子,上面就放着一整套干净睡衣,内裤还搁在最上边,方便她直接伸手拿来就穿。
  她衣柜十分整洁,一目了然,外衣裤子都是挂起来,春夏衣物占据左边柜子,秋冬衣物占据右边。内衣和内裤就分类放在下面两个大抽屉里,而且里面也是小格小格的,还按颜色摆好,深色只有红黑两种,来例假时候穿,浅色就有很多,除了最基本的白灰两色,还有粉绿蓝波点好几种,因为要用来搭配不同的浅色系外裤,避免内裤或内衣显形看着尴尬。
  她洗完出来,本来想劝韩纵回去,但他在阳台那儿打电话,听内容好像还是工作上的,他放在沙发上的笔记本也醒目地亮着,页面停留在这回拍到的真实照片。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不打扰他,自己进卧室把头发吹干就躺到床上。
  门板的隔音效果不错,一关上外头的声音就基本听不到,她摁了灯准备好好入睡。
  韩纵这个电话是跟同事商量对策的,所以打了很久,至少得有十多分钟,他之前就注意到陈易澜已经出来,并且也没吃药,心里一直惦念着,所以跟同事讲明天碰面再继续讨论,这才能挂掉不然还是没完。
  他推开门时发现没有反锁,心里不禁有点窃喜。里头没开灯,他知道她怕是要睡,所以很快把她拽起来,将药递到她嘴边,“吃完再睡。”
  陈易澜刚入睡就被弄醒,真是浑身疲惫无力,她眼睛都没睁开只是细微地摇了下头,表示不用。
  他掌沿贴着她的唇,“听话,不然明天会更难受。”
  她微微睁开眼,睫毛颤了颤。
  韩纵把药塞到她嘴里去,指尖还碰到她湿软的小舌头。当然,这时候他可不会多做留恋,迅速撤出手指让她喝温水。喝完后用指腹给她擦掉唇角的水渍,等她缓了缓,再慢慢把她放下来,最后将薄被掖好。
  他在她微烫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没有太多情‘欲,就是一个亲昵的动作,然后起身离开,轻轻带上门。
  他把她的换洗衣服一口气摞过来,不分内外全扔进洗衣机。
  陈易澜不喜欢敞着放东西,所以洗衣液什么的都在旁边柜子里,他正找着手机又响了,他拿过来一边接一边做家务,漂白剂跟洗衣液很像,但前者往往无色而后者有颜色还香味重,可韩纵边讲电话就顾不上这茬,竟把漂白剂当洗衣液倒了,还倒了很多很多,足足五分之一的量——真的一看就是不懂家务的大公子,然后他一摁按钮,洗衣机开始滚动。
  他还舒一口气,觉得自己搞定一项,雄心勃勃地计划着明天做饭给她吃。
  ☆、大丈夫岂能被做饭难倒
  39
  那天晚上他在客厅睡的,她家皮沙发也不小; 但他个子太高; 膝盖窝都杠在扶手那儿。刚躺上去还好; 稍微一久他这个大少爷就觉得不舒服。还是起身去她闺房。
  他赶报告赶到太晚; 这边也没有换洗的睡衣,就直接往上一躺; 她被子软床单也软; 倒上去跟棉花糖一样特别舒服; 又有一种别致的香味,很让人舒缓。
  他觉得自己没洗澡,便没脱掉衣服掀开被子进去。就隔着被子抱住她; 又摸了摸她额头,上面一层薄薄的热汗,但这时候出汗是好事; 明早她醒来就会感到舒服很多。
  他放松自己; 慢慢闭上眼睛。
  其实俩人已经“同床共枕”过不少次,如果不是严格意义上的那种。最早是小时候; 像他们这种世家都有佣人; 父母要是出差不在家; 就是保姆带着; 但韩纵经常趁父母不在就跑到陈宅蹭住。原因很简单; 他更喜欢陈宅的氛围,亲密随和其乐融融,人在八岁以前都没有太重的性别意识; 他把陈易澜当兄弟手足,但上了初中后,性别隔阂一出现,他就不能再随意地过去。
  当时去外地参加竞赛或别的活动时,作为女生陈易澜经常是独苗,晚上就一个人睡或者跟带队老师一起,但并不是每个女老师都喜欢跟学生一块睡。她一个人的时候会害怕,只能亮着灯整晚看习题册,实在困了才眯眼歇一会儿。韩纵发现后就经常过来陪她,他们也不洗澡,就合着衣服直接趴床上,两张单人床,一人一张,然后一起在灯下看书,这样有人陪伴反倒格外精神。
  后来大学期间,有一次露营,韩纵那手被虫咬,陈易澜给吸的,旁边有人见了就打趣,说你们俩好暧昧,是不是关系特别铁,韩纵骄傲地说,我是她青梅竹马。然后那些人又调侃干脆在一起好了云云。于是当晚她为了避嫌,就支着随身携带的小帐篷,一个人在里头睡。韩纵怕不安全,就守在外面,守了一夜。
  陈易澜半夜醒来口渴找水,才发现有个人坐在自己帐篷外面烤着火。他没有疲惫更没有不耐,看着那堆火苗想着跟她的过往,嘴角还带着笑。
  也不知该说韩纵傻,还是不懂策略,很多趁人之危的好时机,比如露营比如此刻,她发着低烧浑身无力,他要再跟第一次那样迅猛地脱光她、强行挑‘逗她,这回绝对跑不掉,但他偏偏又不做,甚至连这个念头都没有产生。非要在她精神抖擞的时候,强行压倒——难道真是男人的征服欲使然?
  他和衣而睡,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他准时七点醒来,陈易澜还在他身边酣眠,好像连姿势都没有换过,她被子盖得紧,热地小脸通红,鼻翼也一下下地翕动,大抵睡得很沉。
  他起来后拿着她的钥匙出去,先回到对面自己的住所洗澡、刮胡子,拾掇清爽后换身便服带着钱出去买菜。
  韩家一直有专门的佣人负责做饭,韩纵从小到大都不沾阳春水。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不就是把生的烹饪到熟透么,这种小事是难不倒大丈夫的。
  他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兴致勃勃地在超市里选购,决定红肉、白肉、禽类和海鲜一种都不能少。他先经过水产区,选了两只大闸蟹,小哥立刻捆起来递给他,他接过时说,“能不能现在就帮我处理掉?”
  对方很疑惑地看着他,“蟹不需要处理,蒸熟敲开就可以吃,你要是需要锤子,这边也有卖,给您装一个?”
  韩纵一边点头一边说:“我的意思是现在就把它们弄死。”
  “你蒸熟了就可以啊,现在就弄死到时候会不太鲜美。”
  介于热情的小哥给他灌输了“鲜美”的概念,他就也拎了一条活的鳊鱼回家,不然原本是打算买那种冷冻的带鱼,对方一听是清蒸,就说必须得活鱼,冻的蒸出来口感不好。
  禽肉区都是剁好装进保鲜盒的,省得他又要挑选活物,但尽管如此,他也还是有点眼花缭乱,什么公鸡、母鸡、仔鸡、柴鸡、土鸡、乌鸡,光种类就有五六样,另外还有琵琶腿、霸王腿、胸脯肉、翅尖、翅根、鸡块、鸡脆骨等等,简直数不清。
  售货员看一个男的走过来,就笑着问是不是帮老婆选购食材,他点头,于是对方就向他推荐了乌鸡,还说这个对女性好,他购物车里又多了一盒洗净切好的乌鸡肉块。
  之后还买了两个西冷牛扒,打算回去煎,又是好心的售货员给他塞了一盒黑椒酱汁,叫他煎熟后淋在上边,蔬菜很简单,拿两颗青菜就足够。没买葱姜蒜,他连这个概念都没有。
  他觉得买菜很简单,前前后后包括结完账,只花了十分钟,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女人能花几小时。
  回到她家又去卧室看了眼,睡美人还在睡,他关上门动作越发轻,尽量不发出声响。进厨房后也把门关上,方便自己施展手脚。
  他关了两道门,不然那哐里哐当的跟打仗一样的声响,绝对能把陈易澜吵醒,或许就能阻止惨剧的发生。
  她注重生活品质,周末经常自己做饭,所以厨房里什么都有,包括那种不锈钢的蒸笼,他把大蛊子装满冷水,然后放在燃气炉上烧产生水汽,上面的蒸笼就放一层蟹放一层鱼。蟹被捆好了,可以挣扎但不能横行霸道,盖子一盖就只能乖乖窝在里面等熏熟,但鱼就不一样,整个活蹦乱跳,直接从他手里滑出去,还哐当掉在地上。
  他弯腰去捡,拿到水龙头下冲洗,可每次一放上去,它就死命扭动,从他手里窜出去,那条不听话的鱼还砸到案几的水盆里,它意识到有生命威胁,韩纵那魔爪一伸过来,它就拼命地跳动并甩尾,水花四溅,糊了他一脸带着腥味的水珠子。
  韩纵先前买这条鱼就是看中它肚子够大,就估摸着肯定笨重不灵活,结果它机敏得很,每次一被捉住就竭力挣脱,韩纵不耐烦,把它往案几上一扔,拿菜刀狠狠一拍,顿时血花四溅,一开一闭的鱼鳃里鼓出血泡,他力气很大,又没垫在案板上,白玉般的瓷案几瞬间裂了一条细小的缝,他看到鱼尾还在小幅度起伏,残忍地又补了一刀,鱼翻着白眼死透了。韩纵用两根指头把鱼嘴掰开,往里灌料酒、酱油和醋,然后放到蒸笼里。
  两个菜就这么完成,他感觉颇为良好,拆了乌鸡开始处理。乌鸡的肉是那种紫黑色,看起来怪恶心,于是他决定浓油重酱地红烧。
  锅一架,倒入足量花生油。他也不知道要等油烧开,直接就把鸡块全倒进去,倒入之前他在冷水里清洗过,油烧开后里头就噼里啪啦地往外炸,简直跟下雨一样,他皱眉往后退,但没来得及,一坨油滴子溅到他因为卷起袖子而露出来的小臂上,当即就红了一小片。他耐痛能力强,但也还是忍不住“嘶”了声。
  他盖上盖子,任由里头乒乒乓乓地炸,赶紧把烫伤的地方拿到冷水下冲洗。
  酱油分生抽和老抽两种,前者有咸味用来调味,而后者多是上色。乌鸡完全不用二次上色,但韩纵觉得老抽黏稠色泽深,所谓的酱油肯定指的是它,于是洋洋洒洒倒了一堆。
  他回来的时候顺手买了本彩图菜谱,上面说烧鸡要烹大概十五分钟,于是加完盐和酱油后,他就掐着点等了十五分钟,等时间一到就掀开锅盖。
  全程红烧,也不加一滴水,鸡肉里的水分全都烹干,缩成又小又硬的肉块,他盛起来,觉得卖相真是难看,不过味道应该还可以,毕竟加了那么多料,也不会难吃到哪去吧。
  他买的都是偷懒菜,不用展现刀工,青菜更是掰开洗了就入锅炒,但柔软的叶子和微硬的茎管烹熟时间明显不一样,前者短后者长,他也没注意这么多,直到叶子熟得蔫不拉几才出锅,三道肉菜都完成得很好,但第四个蔬菜就令他大失所望,他挑了两大颗青菜,结果下锅炒熟后,就缩水严重,盛起来居然只有半盘不到。
  他疑惑自己是不是买到注水的膨胀青菜。
  米饭要加水用电饭煲煲,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但就是水加少了,饭煮出来并不颗颗饱满莹润,而是有点干瘪,硬硬的都黏在一起,但的确熟了。
  他又换平底锅把牛排煎上,趁这个间隙他把蒸笼打开,两只螃蟹已经变红。他食指勾着绳子想把两只一起拎下来,结果大钳子松垮垮的,勾到了蒸笼的缝隙,不小心就带翻了,“砰砰”摔在案几上,蒸汽化成的水溅到他脸上,哎呦,还有点烫……
  第二层的鱼,自然也熟透了,就是眼珠子圆睁,卖相实在不大好看。
  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从来没烹过鱼的他难以想到是什么。他看到调料区有一罐“蒸鱼豆豉”的玩意,如获至宝,赶紧挖了一勺淋在上面,尤其要把死鱼眼蒙起来,这下看起来就和谐多了。
  他满意地端上桌。
  平底锅的油一直没炸,他就一直没太注意,等到把闸蟹和鱼都摆好再折回,想用筷子把牛肉翻个面,结果发现它竟然黏住了夹都夹不起来。他只好拿锅铲猛地铲了一下,力道又没控制好,那块肉直接横着飞出去,啪嗒撞在墙面的瓷砖上,又直直地滑下来,留下一道巴掌宽的油渍。
  他愣了愣,还是又铲了回来,继续摁在锅里炸。不过炸好后单独盛在一个碟子里,准备自己吃掉。煎第二块时他就小心多了,三十秒翻一次,两面来回煎,等两面都变红熟透,他就立刻夹起来装盘,淋上黑椒汁。
  满汉全席做好足足耗费近一小时,整个过程也没遇到什么难题,而且成果还令他挺满意,颇有成就感。他又记起昨晚的衣服已经洗好,便去浴室那边拿衣服,打开机盖伸手一捞。
  他看着手里这件外套,顿时只觉有点傻眼。
  如果没有记错,这应该是一件黑色运动服,但现在怎么成了一种土青色?而且还不均匀,深一块浅一块,丑得可以。他把这件衣服扔进盆里,又捞出另一件,暗红色天鹅绒的裤子上沾染了一大块浅黑色的污迹,再捞一件,胸罩,原本是那种可人的粉白色,结果现在变成惨白,而且外面的一层蕾丝明显颜色加深,接近靛蓝,但又没染均匀。
  这……
  他还不死心地一件件看了,希望好歹能有一两件是完好的,结果竟然全军覆没,惨不忍睹。他往干涩的喉咙里咽了口唾沫,迅速作出反应,将这些甩干的衣服一口气摞起来,迅速塞到对面自己家里——销毁证据。
  他本来打算过会儿再叫陈易澜起来,结果再进门时,她已经推开卧室房门,正睡眼惺忪地倚墙而立。
  “这么快就醒了?”他原本还打算再检查一下洗衣机,看里头有没有没处理的漏网之鱼。
  “刚刚砰的一声,我就醒了。”
  那是他急着处理“赃物”就忘了要轻手轻脚,关门的声音太大。
  “快去洗漱,正好准备吃饭。”他过去牵她的手,把她往浴室带,经过洗衣机旁边时,走得飞快,生怕她看到。
  陈易澜疑惑地看他一眼,又推开他揽着自己肩膀的手,“我自己来,你出去吧。”
  韩纵出去的时候竟然还把卫浴室的门给带上。不过陈易澜也没多想,拿过牙刷开始挤牙膏。
  他又去捞了洗衣机,发现果然一只褪色染色的小袜子贴在内壁的滚筒上,他把最后的“赃物”都装进自己口袋,然后关上洗衣机盖子,若无其事地走开。
  俩人坐下来吃饭,韩纵把筷子、刀叉、餐巾全都备齐。
  陈易澜注意到行李箱是空的,就问:“你把衣服都拿去洗了?”
  韩纵淡定点头。
  “洗衣机里没有啊。”
  他镇定自若,“送去干洗。”
  她这就诧异了,“内衣也送?”
  韩纵顿了下,还是死撑着继续点头,并且往陈易澜饭碗里夹了一块鸡肉,“尝尝味道如何。”
  “你平常就这样处理自己的脏衣服?不分内衣外衣全都送干洗?”内裤干洗,有人会接吗?她问完就低头看了看那一碗干瘪到像是剩了好几天的米饭,说真的,没什么食欲,但介于尊重劳动成果,她还是会好好吃,于是夹起那块鸡肉咬了一口,不咬还行,那卖相虽黑不溜秋,但至少味道还有想象空间,这一口咬下去简直是幻灭了。
  出奇的硬,又干又硬,第三口第四口才勉强咬开,里面的肉柴得不得了,像在嚼泡沫,而且没有味道,很明显调味加少了。
  陈易澜差点咽不下去,但韩纵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她可劲嚼了嚼,含糊道:“……还行。”
  韩纵愉悦地拿起刀子,给她切牛排,结果切开才发现,里面竟然都没熟,全是血红血红的肉。
  陈易澜看着他,筷子停在了半空中。
  他说:“五分熟,你喜欢吗?”
  她拿起的筷子只好尴尬地转向那条铺了一层豆豉酱看起来还算可以的蒸鱼,结果一筷子戳下去,硬邦邦的。
  “你没有去鳞吗?”她问。然后拨开那一层豆豉,她发现这居然是一整条鱼,完完整整!肚皮都没剖开,去掉内脏。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韩纵说:“这样应该也能吃吧。”
  他力气大,一筷子重重插‘下去,成功穿透鳞片和鱼脂,两根筷子还用力往两边一划,鱼腹瞬间被撕开,但脏器里的汁水顿时也溅了出来,猝不及防,简直就像戳破一个撒尿牛丸。俩人脸上都被溅了一点褐色的汁。
  陈易澜怕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操作,整个人都有点懵,韩纵扯过一张纸巾给她擦了下。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筷子。
  韩纵本来想说,咱们就不碰内脏,鱼肚子还是可以吃的,结果这一划开,脏器里的液体全都涌出来,还有那种融融的鱼肠子,简直不要太倒胃口,酱料合着血水,那场景顿时变得十分销‘魂。
  能吃的就剩下半盘青菜,韩纵都感觉到一丝尴尬,端着牛排站起来,“我去重新煎一下。”
  陈易澜也没什么脾气,点点头。
  这回他把牛排切碎了煎,一小块一小块,确保个个都熟透,结果端着盘子出来,却发现她已经在吃那块煎焦了的牛肉。她用刀子切了一小半,那小半都被她吃光。没办法,这是桌上唯一能下嘴的。
  韩纵啊了声,面色有点一言难尽。
  陈易澜抬头看他,疑惑地问:“怎么?”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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