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反正都要在一起-第28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你,你想去吴镇吗?”
尤可意想了想,像是忽然做出了决定,笑着说:“那就去看看吧!”
像是在玩一个游戏,一个虽冒险却充满乐趣的游戏。
窗外是一晃而过的陌生景致,她要去的是一个茫然未知的镇子,她并不知道严倾会不会来找她,但那种奇怪而笃定的预感又一次出现。
他会来,一定会来的。
而这一次,他会不会和从前一样与她有着那种奇怪的心灵感应呢?会不会猜到她要去的地方是哪里呢?
下车以前,她又一次借了女人的手机,给严倾发出了下一条短信。
“列车编号:gx1819。目的地:我们梦想中的生活。”
☆、第55章
到达吴镇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尤可意站在陌生的站台上,看着这个就连站台都比别市小了不止一倍的镇子,却莫名多了几分安心。
站台上只有三三两两的人,那对母女拎着行李跟她道别,祝她玩得开心。
小姑娘好像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一直拉着她的手说:“姐姐你去我家吃饭吧,我爸爸做饭可好吃了!”
那个母亲有些不好意思地把她从尤可意面前拽了回来:“妞妞乖,不要给姐姐添麻烦。”
尤可意蹲下身来捏了捏妞妞的脸,然后站起身来笑着跟她们挥手,看见她们离开车站以后,想了想,从已经关机的手机里拔下了电话卡,然后义无反顾地扔到了铁轨上。
哪怕有电,手机也不能用了,不止手机,身份证、卡……这些都不能用。一开始她还惦记着可以找家银行挂失,反正有身份证在手,不愁不能补办。但静下心来一想,她就否定了这个念头。
原因是这些东西都会留下电子记录。
她那个当警察的舅舅不可能查不到。
扔了手机卡以后,她就当真是个无牵无挂的人了,没有人能联系上她,就好像天大地大,她不过是片随风飘走的落叶。
尤可意慢慢地笑起来,背着那只空空的背包往车站外面走去。
小镇不大,果真如那个女人所说没有丝毫特别之处,陈旧,普通,像是一位沉睡多年就快要腐朽的隐居者。唯一的优点是依山傍水,但现在正值隆冬腊月,天气阴冷,草木凋零,这个优点看起来也好像没有什么用处了。
尤可意在镇上逛了一圈,正在思索着是不是该去哪里找份工,至少把晚饭解决,把住处找好,否则今晚就只能饿着肚子在站台里凑合一晚了。
她去镇上的烧烤铺子问了,小超市问了,五金店都问了,但老板都说是小本生意,用不着招人。
尤可意再一次被拒绝,从米店踏出来的时候,刚巧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农家小餐馆里走出来一个肚子挺大的中年男人,手里拎着水桶,拿了把水瓢准备给院子里的蔬菜浇水。
她赶紧走了上去,笑眯眯地问:“大哥,请问你们这儿招不招人?”
中年男人回过头来,迟疑地看她一眼,“我们这儿就是个小馆子,平时来的人也不多,不用招人——”
“可是要过年了,客人肯定会多起来的啊!”尤可意有点紧张地补充说,“我可以不要工资,只要有饭吃,有地方住就行,而且我吃苦耐劳,特别能做事……”
她正絮絮叨叨地想给自己找个机会留下来,男人却已经摇了摇头,“不好意思啊小姑娘,我老婆今天也刚好回来了,就算过年人多,有她在也多了个人手,实在用不着再招人了。”
尤可意有点失望,但看着男人憨厚的脸上露出的那点不好意思,她还是笑着说:“没事,那我去别家看看。”
只是转身走了还不到两步,就有个女人撩开小餐馆的帘子走了出来,声音柔和地问丈夫:“刚才是谁啊?”
男人回答说:“有个小姑娘跑来问我们这儿招不招人,我跟她说——”
视线顺着丈夫指的方向看过去,她一顿。
“咦,是你?”那个女人打断了丈夫的话,小步追了上来,声音大了些,叫住尤可意,“哎哎,你等一下!”
尤可意回过头去,发现对方不是别人,正是在列车上认识的那个女人。
下一秒,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从帘子后面一跳一跳地跑了出来,看见她的时候也是一愣,随即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大姐姐?”
她蹦蹦跳跳地跑了过来,也不顾手里还拿着只被舔得黏糊糊的棒棒糖,径直抱住了尤可意的大腿。
尤可意顿时有种错觉,自己好像被一只小狗当成了主人……
***
母女俩把尤可意留下吃饭。
妞妞说得不错,她爸爸果然做得一手好菜,农家小炒肉,糖醋里脊,苦瓜圆子……女人笑着不断给尤可意夹菜,嘴里说着:“多吃点,看你身上都没几两肉,平时是不是老爱嚷嚷着减肥?你们这些年轻女孩子呀,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尤可意一边说“够了够了真的不能再夹了”,一边回答她的问题:“我是学跳舞的,平时每周都要称体重,要是长胖了,老师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然后规定我跑操场之类的,总之在下周称重以前必须瘦下来。”
女人一愣:“呀,你是学跳舞的?”
“嗯,学的芭蕾和现代舞。”尤可意点头。
对 方的眼神里一下子流露出了欣羡和钦佩的神色,顿了顿,她说:“我家没那个条件,其实我一直想让妞妞学点艺术类的才艺,但学乐器吧,太贵了,买不起;学跳舞 又找不到好老师,稍微好点的培训机构学费可吓人了……我就是个在外头务工的,我老公在这儿开家小馆子,你说这镇上人又少,平时又没什么生人,开家餐馆赚点 熟人的钱勉强糊口过日子而已,哪有那个条件给妞妞学艺术呢?”
尤可意停顿片刻,慢慢地咧起嘴角,眼睛亮了起来。
“那要不然,你们收我在这儿帮工,顺便让我教妞妞跳舞?”她还补充说,“我平时可以刷刷碗,帮人点点菜,下厨虽然不行,但摘菜洗菜都能做的!我不要什么工资,就管我个吃住就行了,这样可以吗?”
女人喜出望外,但细想之下却又有点迟疑,她说:“你既然是学跳舞的大学生,怎么跑到……跑到我们这儿来了?还,还……”
还沦落到要在一家小餐馆里不要报酬地帮工?
尤可意愣了愣,还是诚实地说:“跟父母在工作和爱情上的意见不统一,所以暂时没有办法在家里待下去了。与其天天吵架,不如出来冷静一段时间,我好好想想,他们也可以好好想想。”
她还把身份证和学生证也拿出来给女人看了,最后女人留下了她,但坚持要给工资。
“总不能让你白做的,帮我们做事就算了,还教妞妞跳舞,我们给不起太高的工资,但这点还是要给的,还希望你不要嫌弃钱太少——”
“每天都有这么好吃的饭菜,倒贴我都高兴,嫌弃什么呢?”尤可意扒了几口饭,露出一个满足的神情。
一家三口都哈哈大笑起来。
后来尤可意了解到,女人名叫李芳,男人叫郑嘉兴,妞妞是小姑娘的小名,大名叫郑存希。
这是非常普通的一家三口,日子过得去却并不富裕,女人常年在外务工,妞妞在上海读小学,母女俩只有过年才会回来。
他们过的日子是从前的尤可意不曾经历过的,妞妞小小年纪就要每天早起帮着妈妈摘菜洗菜,爸爸就负责出门买食材。
尤可意也跟着每日早起做事,扫地拖地打扫餐馆……这些以前不曾做过的事情现在变成了每日必修功课。可是日子虽然艰苦,但心却是自由的。她看着这淳朴的一家三口,觉得自己好像看到了只有在梦中才遇见过的亲情。
她在这里待了一个星期,然后迎来了春节。
奇迹发生的那天,正是大年三十。
那一天,家家户户高挂起红灯笼,春联贴在大门口,鞭炮噼里啪啦响个不停。
那一天,妞妞的爸爸做了一大桌好菜,餐馆没营业,尤可意也用不着做事。李芳招呼着尤可意和他们一起吃了顿好饭,然后一家三口再加个临时“亲戚”坐在一起看春晚。
窗外下雪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铺天盖地地飘下来,像是要把整座镇子都给染成白色。
小镇上家家户户都关上了门过新年,除了偶尔传来的爆竹声和环绕室内的电视声音,全世界都寂静下来。
李芳问尤可意:“大过年的你也不回家,父母不会担心吗?”
尤可意笑了笑,没有回答。
“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也和家里人发生过争执,年轻人想要的生活和家长期望的总是有达不成共识的地方。但是你要知道,不管家长做了什么,前提都是为你好。没有过不去的坎,没有一辈子的仇……”
李芳在劝她,她最后也只能笑着点头,“我知道了。”
起初她也是这么以为的,直到她上了当,受了骗,被软禁在上海,然后听见祝语的那通电话。
她的妈妈是真的想要掌控她的人生,想方设法不择手段把她的人生轨迹变成期望中的那样。
会有涣然冰释的那一天吗?
尤可意不知道。
接下来的过程,春晚还在继续上演,尤可意有些困了,慢慢地靠在单人沙发上打盹,偶尔被妞妞看小品爆发出的清脆笑声吵醒,睁了睁眼,又眯上了。
直到时钟指向了夜里十一点半时,门外忽然传来了敲门声,一声接一声,很有规律,却不难听出门外的人有些急促的心理。
李芳一愣,问丈夫:“谁啊,这个时候跑来敲门?”
郑嘉兴站起身来,把妞妞从腿上抱到一旁,“我去看看。”
尤可意也醒了,揉了揉睡眼惺忪的双眼,一边伸懒腰一边打呵欠,然后朝大门口看去。
彼时屋内暖意融融,火炉里的木炭噼里啪啦燃烧着,那只大黄狗趴在尤可意的脚边,把一只拖鞋当成了假想敌,毫不妥协地做着斗争。
一切都很美好。
一切都很平和温暖。
像是多年前就开始憧憬的一个梦,只可惜少了一个应该坐在她身旁陪伴她的人。
木门被郑嘉兴吱呀一声打开,随之而来的是一阵猛烈的北风,夹杂着片片恍若鹅毛的雪花吹进室内,直把人吹出一个哆嗦。
门外站着一个身姿挺拔、风尘仆仆的人,一身黑色大衣干净利落,头戴一顶纯黑色的棒球帽,侧脸隐没在帽檐投下的半圈阴影里,有些安静,但呼吸有些急促。
他从嘴里取出了燃着一星火光的半截烟,扔在地上,用脚踩熄,说话的同时有一缕若有似无的白烟从唇边溢出。
他说:“你好。”同时伸手取下那顶棒球帽,从容不迫地说出下一句,“我是严倾。”
门外是宛如黑色幕布一般的夜空,山岚与树林都隐没在这样无边无际的黑夜里。
背景是纯黑色的,所以纯白的漫天飞舞的雪花才会如此鲜明耀眼,但再鲜明耀眼也抹不去这个男人的半点光芒。
他的眉心一如既往地蹙着,仿佛这世上就没有什么值得开心的事情。
直到他的视线与屋内那个僵在原地的女生相对。
那一刻,眉心骤然一松,仿佛冬日积雪岑岑的枝头因为不堪重负而有所松动,只是那么一刹那的功夫,所有冰冷的积雪簌簌地落下了枝头,一枝红杏伸了伸懒腰,慵懒而恣意地探出了头来。
他的唇角微微扬起,漆黑透亮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凝固在尤可意面上。
他像英勇的骑士前来迎接公主一般,桀骜不驯地站在那里,目光里却满是温柔。
严倾一个字也没有多说。
可是此刻全世界都寂静下来,对尤可意而言,他已经说完了这世上最动人的情话。
因为他来了。
因为他来接她了。
☆、第56章
天气很冷,冷得可以冻死人。而来吴镇一周了,尤可意只在白天看过雪景,夜里还是乖乖地待在火炉边上,不会出门在零下十来度的天气里装文艺。
而这一夜,她裹着厚厚的棉服,跟严倾一起在镇上无人的街道边散步。
竟然也不觉得冷。
屋檐上有一层薄薄的积雪,地上有些滑。
尤可意出门的时候险些从台阶上滑下去,好在严倾眼疾手快地伸手扶住了她,她重心不稳,他就再伸出另一只手按住她的肩膀。
尤可意觉得自己简直像只陀螺,终于在严倾的帮助下停下来的时候,脸上腾地一下红了。
严倾低声问她:“没事吧?”
她嗫嚅着摇头,“没事,没事……”
没想到的是重逢第一刻就出现这种状况,简直尴尬得叫她想挖个地洞把自己埋了。
严倾却好像看出了她的尴尬,手从她的肩头挪开时,低声说了一句:“雪天地滑,不注意就容易摔跤的,不用难为情。”
尤可意并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半步,跟他一起踏出小院的时候抬头看着他的背影。
他大概是在风雪中步行了很久,以至于肩头满是积雪,苍白一片,有些刺眼。
他的手里拿着那顶纯黑色的棒球帽,一身风衣踏雪而来,而今没有见面时狂热的拥抱或者别的什么,只有一个孑然一身的背影。
可是这一刻,却正是这个孑然一身的背影令尤可意感到无比踏实,就好像连日以来的不确定都终于烟消云散。
她的眼眶有些湿润,被风一吹又冷得惊人。她上前半步,忽然身后牵住了他。
她望着前方的夜路,终于弯起了嘴角。
“你都不知道等等我,真是不解风情。”
严倾的回答是这样的:“你跑得比谁都快,地址也不留一个就跳上火车走人,害我一顿好找。到底是谁等谁,谁不解风情?”
尤可意咯咯直笑,瞥了严怨妇一眼,说:“那你还不是找过来了?”
她看看表,“喏,十一点四十一了,今天大年三十,我还打算你要是跨了年都没找到我,我就把你给忘了呢!”
“我知道。”他瞥她一眼,不咸不淡地说,“小女生就是这个德行,要讲究什么浪漫,什么守时,什么心有灵犀。我就猜到要是今年最后一天还没找到你,你肯定要说东说西的埋怨我。”
“所以你就找来了?”她还在咯咯笑。
“嗯, 找来了。”他握紧她的手,唇边也泛起一抹笑意,“查你发短信那会儿离开上海的火车有哪些,挨个挨个查路线,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个地方,然后又要挨家挨户打听 有没有一个淘气任性的小姑娘跑来镇上……”他侧过头去凝视着她,“尤可意,你说说看,我跟你在一起我容易吗我?”
恰好经过的是一盏昏黄的路灯,漫天飞舞的雪花纷纷扬扬,洒落一地。
她抬头看他,却借着光看见了他有些淤青的眼睑,皮肤有些苍白,神态有些疲倦。
她心头一顿,问他:“你没有休息好?”
他摇摇头,没说话。
“该不会好几天没睡觉了吧?”她的语气开始着急,眉头也皱了起来。
严倾好笑地看着她,“我像是那种痴情男儿吗?找你归找你,睡觉也得睡好不好?”
尤可意才刚刚松了口气,就听他又淡淡地补充一句:“但总也睡不着。睡着睡着就会惊醒过来,想到你不知道在哪个陌生的地方没日没夜地等着我,就一个安稳觉也睡不上。所以总是这样闭着眼睛到天亮,然后又一次踏上找你的路。”
她的眼眶又湿了。
“你是怎么猜到我在这个地方的?”
“我们梦想中的生活。”严倾低低地重复着短信的内容,然后笑了,“我猜我们梦想中的生活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大概就是像普通人一样,活在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舆论与复杂的地方。吴镇和杨县一样,都是这种适合居住的,有家的气息的地方。”
他一边摇头一边叹气,“还好这条线路只有这个地方是个不知名的小镇,其他的都是大城市或者旅游胜地,要不然……”
“要不然我也不会给你这么简陋的提示了。”尤可意接嘴说,“万一你找不到我,那我岂不是把自己给坑了?”她撇撇嘴,“我可不想在这儿嫁个汉子,然后当个村妇开个小店,守着一群孩子成天为柴米油盐酱醋茶瞎操心。”
严倾挑眉,“我以为你叫我来这儿找你就是为了让我当个庄稼汉,然后你嫁给我当个村妇开个小店,守着一群孩子——”
话没说完,尤可意跳起来捂住他的嘴,一边笑一边佯装恼怒地数落他:“一见面就跟我斗嘴,不开心不开心!”
他却忽然捉住了她的手腕,然后将她的掌心放在唇上轻轻一吻。
那是一个温热又柔软的亲吻。
尤可意忽然间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他把他拉进了怀里。
抬头是无月无星的纯黑夜幕,背景是大片大片白得鲜明耀眼的雪花。
路灯的昏黄光芒如同轻纱一般洒落一地,笼罩在两人身上,无声无息,朦胧轻盈。
这又仿佛是一个憧憬了多年的梦境,美得惊人。
严倾低下头来问她:“尤可意,如今我真的一无所有了,你还愿不愿意跟我在一起,从头开始,过着未来一片迷茫的日子?”
尤 可意笑了,“这话也是我想问你的。我如今也是真的一无所有了,唯一的身份证还不敢用,怕我妈顺着电子记录找过来。”顿了顿,她又说,“我不太会做饭,家务 活做得也不太好,唯一会的就是跳舞,但这个小镇恐怕还真找不到什么跟跳舞相关的职业。所以综上所述,我不仅一无所有,还可能会成为一个无业游民。那么严倾 先生,现在我郑重地问你一个问题,你——”
“我愿意。”严倾沉稳有力地打断她的话。
那眼神那神情那语气,活脱脱是在回答神父的结婚誓词。
尤可意呆了片刻,面颊轰的一下红了。她伸手推他一把,又好气又好笑地说:“我还没问,你急什么急啊?”
“怎么不急?等了这么久,从c市一路追到上海,再追到这个地方,我急得头发都白了——”他特别正经地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头发上摸,“你看看,这里都白了!”
白什么白?那些分明是雪!
尤可意又开始哈哈大笑,一边笑一边夸他:“黑道大哥的冷笑话技能又升级了!”
她笑得爽朗清脆,笑声在这样寂静的夜里格外明显,像是随时随地都会惊动枝头屋檐的积雪,一不小心就会洒落一地。
严倾其实很累。
他是真的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无数次从梦里惊醒,担心她吃不饱穿不暖,担心她在陌生的地方遭遇什么不好的事。
心里有了一个牵挂的滋味就好像是在无边无际的旷野上飞奔,哪怕迷茫得像是无头苍蝇,心头也沉重得丝毫不能放松。
他只想一路飞奔到小姑娘身边。
他只想用自己单薄的身躯为她撑起一片天,哪怕不够晴朗广阔,但求保她风雨无忧。
可是这一刻,当他听见尤可意的笑声,那些疲倦和担忧就都离他远去了。
他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就好像正在与全世界相拥。
***
鲁迅先生曾经写过这样一段话:
南国的雨,向来没有变过冰冷的坚硬的灿烂的雪花。
江南的雪,可是美艳滋润之至了;那是还在隐约着的青春的消息,是健壮的处子的皮肤。
但是,朔方的雪花在纷飞之后,却永远如粉,如沙,他们决不粘连,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旋风忽来,便蓬勃地奋飞,在日光中灿灿地生光,如包藏火焰的大雾,旋转而且升腾,弥漫太空,使太空旋转而且升腾地闪烁。
尤可意并不是北方人,她是一个南方姑娘,是书中小说里描写的吴侬软语的姑娘,是性格有些优柔寡断、有时候不够果敢坚强的女孩子。
可是人都会变的。
那些因为成长过程里逐渐累积起来所以导致性格也变得有些柔软儒弱的经历,因为爱情与梦想的浇灌,忽然间由一粒脆弱的种子呼啦一下冲破泥土,舒展开了翠绿色的枝条与藤蔓,终于长成了参天大树。
就好像这个北方小镇的雪花,在纷飞之后永远如粉如沙,绝不粘连地洒在屋上、地上、枯草上,就是这样流浪着,自由着,然后迸发出耀眼璀璨的光。
她的心是一粒尘土,可她的勇气来自参天大树。
而严倾就是她的泥土。给予她支持、鼓励与信心的泥土。
☆、第57章
纷纷扬扬的大雪铺天盖地地飘落下来,像是要把小镇就此淹没。
气氛正好,尤可意抬头看着严倾,踮起脚尖慢慢地凑拢过去,想要给他一个迟来的见面吻。
谁知道还差几厘米的时候,忽然听见砰的一声,头顶响起了烟花冲天的声音。
她吓一大跳,猛地刹了车,就这么愣愣地停在了原地。
接下来是一连串噼里啪啦的鞭炮声此起彼伏地响了起来,声音像是来自四面八方,在群山之间连绵起伏。她恍然大悟地低头看了眼手表,时针分钟恰好重合在十二点。
是一天的结束,也是一天的开始。
是一年的终点,也是新年的起点。
她有些难以抑制心里的激动,也许是因为终于得到的自由,也许是因为这来之不易的大团圆一刻。她跳进了严倾的怀里,大声叫着:“严倾,新年快乐!”
严倾观察力向来敏锐,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