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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过一场,你还要怎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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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不一定为实……么?
温柔无法自控地。一颗心,又开始动摇。
或许真的有隐情也说不定呢,或许一切都只是巧合呢,或许,她看错了呢……
可是……
温柔的神智一点点回到眼前的这件事上来。
可是她真的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没有盛婠婠撇得那么清楚。
盛婠婠看着温柔那毫不遮掩的怀疑眼神,忽地又笑了,“呵,你一来这里,劈头盖脸地就指责我和我的学生关系暧昧,那如果。我一见你,也空口就说你和你的老师乱搞男女关系,你会怎么样?”
这个老师指的是谁,温柔一想,浑身的细胞都差点炸开。
她的老师,除了白念生,还有谁?
这个女人在泼脏水的时候,连自己的丈夫都不顾及一下的吗?!
而且这算什么?比谁更没有下限吗?
温柔的脸色差到了极点,眉目深锁,实在不想把“贼喊捉贼”这四个字用在她身上。
“所以,我们扯平了吧?”
温柔一肚子火,别过头懒得搭理她。
盛婠婠权当温柔?认了,笑着朝她伸出手,“那,我们彼此认识一下吧。你好,我是盛婠婠。”
这种时候再闭口不言,那就是教养问题了。
于是温柔面无表情地说了两个字,也就是自己的名字。
“温小姐,是来这边报舞蹈班的么?”
盛婠婠一边问,一边朝那个男人勾勾手指,他立刻就哈巴狗一样?了上来,重新搂住她的腰,这次仿佛是为了炫耀一般,箍得特别紧,盛婠婠咯咯地笑,伸手,作势就要推开门。
温柔刚想回答她,猛地想起了什么,一把拉住了盛婠婠的手臂,“不行,你们不能进去!”
白绵还躲在里面呢,她还心心念念想着给妈妈一个惊喜,要是让她看见自己的妈妈被别的男人搂着腰。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孩儿会怎样?
温柔绝不能让这事发生!
她得先把他们俩分开再说!
“不能进?”盛婠婠失笑,声音却冷了下去,“温小姐,这里是我的工作室,我的舞蹈间,这里是我的地方,我为什么不能进?”
温柔没空和她解释那么多,撑开双臂拦在那里,贴住门,但她忘记了门其实没有合上。她一靠上去,那门就自己开开了。
盛婠婠朝里头扫了一眼,眉头忽然皱了起来。
温柔于是回过头看。
就见白绵小小的身子倒在地上,双眼紧闭,人事不省。
“绵绵!”
温柔赶紧冲了过去。
她将趴着的小孩小心翻过来,快速检查了一遍。
白绵的腿上开了一道很大的口子,血一直在流。
她的边上还倒了把椅子,边角的位置被血迹染红,看上去尤为触目惊心。
温柔猜测,白绵应该是想借着椅子的高度爬进伸展柜里去,然后没有站稳。从椅子上摔了下来,人晕过去了不说,腿也被划破了。
她顿时自责得不行,好好的,自己怂恿白绵给盛婠婠制造什么惊喜!
温柔心疼不已地捧起小家伙毫无血色的脸,轻轻抚摸着,她的眼眶迅速红了起来,“绵绵,你别怕,有姐姐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然后温柔抬起头。看了盛婠婠一眼。
从刚才到现在,她只是静静站在旁边,看着,一句话都没有说,就如同一个事不关己局外人。
温柔实在忍无可忍:“你女儿受伤了!!”
盛婠婠被吼得蹙了下眉,她不明白,温柔那满脸的义愤填膺从何而来,难道自己又有哪里做得过分了吗?
她倒觉得,温柔迟迟不动,不仅耽误救治时间,还让白绵的血把舞蹈室的地板弄得更难清洗了。这点才更过分吧。
于是盛婠婠伸手指了指门口,理所当然地来了句,“那就送医院啊。”
温柔给白绵缠紧伤口的动作猛然一僵,她不可置信地瞪大了双眸,看盛婠婠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怪胎。
哪怕是自己这个只和白绵相处了一会会的陌生人,都比她的亲生母亲,要来得更加关心她的死活吧?
然而,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
温柔用最快的速度做了应急处理,然后飞奔下楼,将白绵抱上车。
盛婠婠坐进后座的时候,她竟是有些意外。
“怎么?我不能跟着去?”
温柔没接对方的话,冷着脸发动车子。
南希医院距离这边太远,那么长的时间,孩子在路上得受好多罪,于是温柔搜索了周边最近的医院,飞速赶了过去。
盛婠婠一直举着,应该是在玩游戏,因为她没关音乐,那声音吵得温柔想骂人,她只好自己连线白念生。
“温柔,我这边工作结束了,你们在……”
哪有闲情等他说完,温柔火急火燎地开口道:“白老师,她受伤了,我现在正送她去xx医院,你快点过来吧!”
紧接着那头就传来了导航的声音,正在调整路线。
温柔于是挂断了电话,专心开车。
一路绿灯,将原本五分钟的车程,又缩短了一些。
到了医院,温柔抱着白绵往急救中心赶。
大厅门口,救护担架已经在等着了。
医生和护士在接过人的时候太过手忙脚乱。将温柔挤了出去,她一个脱力,手臂硬生生撞上了担架,疼得她眼泪差点掉下来。
白绵已经被推往急救室,温柔哪里顾得上那点小疼,咬着牙搓了两下,立刻追了过去。
白念生在二十分钟后才赶到。
他一出电梯,温柔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他挥手,“白老师,这边这边!”
白念生大气都来不及喘一口,跑过去就问:“绵绵怎么样?”
“医生在缝合了,只是出血量太大,很可能要输血。”
白念生不是没看到坐在边上的盛婠婠,但他什么话都没有说,视线在触及温柔手臂的那瞬紧了紧,问道,“你手怎么了?”
“啊?”温柔低头看自己的手,就见手肘处伤着的那块位置,有些表皮轻微卷翘着,血珠子正在一颗一颗地往外冒,她又拿手中的纱布抹了一下了事,“哦,没什么,刚不小心撞了一下。”
正说着,护士从急救室走了出来,“谁是白姝的监护人?”
白念生立刻上前,“我是她的父亲。请问她现在情况如何?”
“医生正在给病人输血,病人是b型血,我们医院库存有些不够。”护士看了看站在她眼前的一男一女,问道,你们有谁是b型血吗?”
白念生和温柔齐刷刷地举起手,“我是。”
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撸起了袖子对准护士,“抽我的!”
护士看他们俩都这么积极,原本想说,要么两个人都抽吧,这样分担一下,对身体造成的负担也会小一些,没想到白念生直接将温柔推到旁边,有些着急地说,“护士,麻烦带我去抽血室。”
然后他看了温柔一眼,“你去把手包扎好。”
“喂白老师……”
温柔追了几步,但白念生根本不理会,径直进了抽血室。
她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自己不应该病急乱投医的。
这家医院的医护人员也太不专业了点,刚才从自己手里接过白绵的时候其实就能看出来了,现在竟然还允许白念生给自己的女儿输血。
直系亲属理论上是不能输血给自己的小孩的,因为可能会引发高死亡率的移植物抗宿主疾病,十分危险。
但他们粗枝大叶也就算了,白念生应该是知道的啊!
他是不是给急昏头了,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忘记了?
“小姐,你的手也在流血,跟我进来处理一下。”
身后。经过的护士和温柔这样说。
“哦,好。”
温柔依旧皱着眉头,擎高手臂跟了过去。
等包扎好,白念生也从抽血室出来了。
他的脸色一下子差了许多,有些站立不稳。
温柔赶紧上前扶了一把。
这个时候,盛婠婠终于放下了,站起身来。
温柔直到现在才想起来,她是坐了自己的车过来的。
刚才温柔一直当盛婠婠不存在,但现在,一见她明显是朝他们这个方向走过来的,抓着白念生手臂的力道不由弱了几分。
男人似乎也觉察到了她的避嫌,直接拨开了温柔的手,自己刚才也就是眼前一?而已,现在适应好了,也就没事了。
盛婠婠最后在白念生面前站定。
平心而论,这两人是很相配的,从身高到外貌,从长相到气质。
虽然白念生平时不常谈及他的家人,但这也只是他个性使然而已,温柔可以作证,她就从来没见过白老师对其他女孩子上过心。
反倒是盛婠婠,今天温柔就见识到她对异性的开放程度了。很难想象平日里没有别人打扰的时候,她能“玩得开”到哪种地步。
盛婠婠握住白念生被扎针的那只手,她掀开被他按住的棉球,穿刺部位已经没有再流血了,于是她顺手将已经没用了的棉球投进了面前的垃圾箱里,然后,拿一种听上去既不像心疼又不像感动的口吻问道:“抽了多少?”
“600cc。”
然后盛婠婠就笑了,轻轻淡淡的笑容,美丽不可方物,眼神却冷得像块冰,“我真是不明白了。又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这么拼命做什么?”
因为盛婠婠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所以温柔听得很清楚,是太过清楚了,致使她当场就懵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又该看向什么地方。
这这这……
信息量好大!
白念生看着妻子精致的脸上的那一抹深刻的讽刺,反问:“婠婠,她受苦受难你才开心是么?”
盛婠婠耸了耸肩膀,呵气如兰,“起码。我不伤心。”
“今天是绵绵的生日,她本来希望你能陪她一起过的。”
“不好意思,我没有空。”
她在道歉,却没有歉意。
然后,白念生和盛婠婠,谁都没有再说话了。
温柔僵在原地,头脑一阵一阵地发晕,但她忍不住就想,这样子的气氛,还不如真的晕过去的好。
这时候,护士出来报了平安,白绵没事了。
白念生和温柔同时松了一口气。
盛婠婠走回座位拎上自己的包,巧笑嫣然,“好了,既然她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温柔看着她话音一落就真的转身走向电梯,毫不留恋的架势,无语了半天,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来这一趟。
还不如,从头到尾都不管不顾的好。
这样子半吊子的关心,显得更加的伤人。
盛婠婠已经进了电梯,在等待电梯门合上的时候,她一直望着白念生。
白念生也望着她,然而,就只是望着而已,男人像被钉在了原地似的,一动也不动。
眼见电梯门就快合上了,温柔忍不住催促道:“白老师,你倒是去追啊!”
“我现在没有力气。”
“……”
温柔一想也对,他刚输了这么多血给白绵,别说跑了,连站着都是在硬撑,是自己太强人所难了。
“那我……”
温柔本来想说。我去给你买杯糖水,然而,她嘴巴才刚动了一下,白念生已经像是一堵轰然倒塌的墙壁一样压了下来。
“白老师!”
温柔的肩膀给白念生砸得生疼,但还是咬牙接住了他。
扭头再看,电梯门,已经合上了。
温柔那叫一个欲哭无泪,白念生昏着,她大着胆子去拍了两下男人的脸颊。
喂,你是算好的嘛?
非要撑到这个时候才晕?!

事后,温柔将白念生和白绵安置在了同一个病房。
父女俩躺在病床上,脸上都没有多少血色。
白念生看上去还稍好一些,毕竟是大人,还是个男人,自我恢复的意识要更强一些。
但一次性抽了600cc血,远远超出了身体的负荷了,虽然盛婠婠当时是在讽刺,但温柔也不得不赞同她的话,白老师的确是太拼命了。
早知如此,自己就应该帮着分担一下的。
他现在就不至于受这种罪了。
这时候,兜里的猛地振动了一下,她也跟着一震。
温柔边想着为什么不出声音了边把拿了出来,然后忽然记起来她刚才为了配合白绵给盛婠婠制造惊喜,刻意将调成的振动模式。
是穆寒时的微信,问她有没有下课。
温柔垂眸看着那行字,心绪就像是一汪被投入了一颗石子的湖水,涟漪又一圈一圈地漾了开去。
幸好,是振动模式,而不是静音模式。
意识到自己竟然在想这个,温柔陡然失笑,然后,她鬼使神差地,回了个微笑的表情过去。
因为前期看亲们挺喜欢白老师哒,于是这两天写了点他的剧情,如果大家不喜欢,就提出来~
但是这一对也好有写点啊我实在控制不住我的手啊,想哭
不过我觉得,差不多可以把男主放出来了啊哈哈~


 第078 这些天,穆总一直待在我那边

几乎是下一秒,穆寒时的回复就又跳进了。
温柔惊讶于他的速度,点开一看,竟然还是文字气泡。
——他问她现在在哪儿。
温柔有些懵,不发语音,他打字速度能有这么快?
她严重怀疑穆寒时是事先编辑好的。
不过,他为什么不发语音呢?
而且也不打电话?
他喜欢用更直接更利落的方式不是么?
他在担心些什么呢?
是担心她看到他的电话不接,或是担心她接了电话,在听到他的声音之后,情绪会不稳定,还是担心,她根本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所以,才会使用文字……
因为听不出感情,也看不到表情,能让自己更容易放松下来,更愿意和他交流么?
也不知道,是不是给自己洗脑洗得太厉害了,温柔看着聊天记录,竟真觉得容易接受了许多。
不然,她刚刚也不会给他发什么微笑表情了。
温柔想了想眼下的情况,只回复说她现在在外面,正要回医院。
她以为他又要开始无休止的解释,已经提前微微拧起了眉头。
然而他没有,他什么话都没有说。
这一次,穆寒时停顿的时间有些久了。
温柔不想显得自己太过在意,于是她抬起头,关注了一下两位病人的情况。
白念生的输液瓶,滴液速度似乎有些太快了。
温柔于是走过去,将输液管的开关往上挪了挪。
然后又震了一下,温柔赶紧低头去看。
——温柔,我等你回来。
虽然依旧是几个没有感情、看上去特别生硬的文字,但穆寒时温润如玉的声音,仿佛在她耳畔,轻轻地环绕了很久很久。
温柔按出那个小话筒,对着屏幕心平气和地吐出一个字——“好。”
她准备走了,手提包放在电视机斜下方的柜子上。温柔想要过去拿。
病床上的男人却忽然反射性地伸出了手,一把扣住了温柔的腕子。
她身子一斜,差点扑到他身上去,好在稳住了。
“白老师?”
温柔歪着上半身,这尴尬的姿势让她小脸微皱,低低唤了他一声。
然而白念生没有任何的反应。
男人的额头上全是汗,眉头紧蹙,面部的肌肉也绷得特别紧,薄薄的眼皮之下,眼珠子来来回回滚动着,他看上去,像是在做梦,噩梦。
拉住她的动作应该也是无意识的,但他好像把所有力气全部加诸在上面了,弄得温柔有些疼。
“诶哟白老师啊……”
温柔跺了跺脚,手腕扭着、挣着,甚至用另一只手去掰,但就是脱不开。
她脸都憋红了,可白念生陷入了半昏迷状态,哪是那么容易清醒的。
最后温柔实在没有办法,只好无奈地坐了下来。
她看看自己通红的手腕,又看看躺在床上依旧岿然不动的男人,满脸的焦色。
这……
自己要待到什么时候去?
或许人都是这样的,原本也没有多么着急多么归心似箭。但忽然遇到了意料之外的阻滞,心情就会控制不住地变得无比焦躁。
哪怕没过几十秒钟,白念生的力道就松了下去,温柔顺利地将手腕拔了出来,可她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过了几十个世纪一样煎熬。
温柔重新站起身,然而刚离开病床没两步,身后就传来了白念生的声音。
他低低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诶?”温柔回过头,有些欣喜地,“白老师你醒了啊?”
看他想要坐起,温柔正好在床尾,就帮白念生把床摇了上去。
男人的眼睛虽然睁开了,但眼神却不似平常那样犀利。看着温柔的时候,甚至有些柔软。
他取过床头的眼镜戴上,听温柔问他,“白老师,你没事了吧?”
白念生摇摇头,嗓子有些哑,轻咳了两声,“麻烦给我一杯水。”
“哦哦,好的!”
温柔立刻转身去倒热水。
白念生看着她的背影,又低下头,握了握空落落的右手。
他隐约觉得,自己之前,似乎抓住了什么触感温热的东西……
“白老师,水来了!”
白念生说完谢谢,接过水杯,喝了一小口,他看了眼隔壁床,问:“绵绵有醒过来吗?”
“还没有。”
温柔顿了顿,她觉得她呆在这边也没什么事了,于是又张口,“白老师,我要……”
话没讲完,白念生却将车钥匙递给了她。
说是车里有样很重要的东西,让她帮忙取一下。
温柔虽然心里着急,但也没有表现在脸上,接过钥匙就很快跑了出去,扬起的风鞭在白念生的脸上,他竟觉得有些微微的刺痛。
到了地下停车库,温柔找到白念生的车,打开后备箱,才知道他说的很重要的东西指的是白绵的生日蛋糕。
对了,今天是小家伙的生日呢。
却要在医院里度过了……
温柔有些触动,小心翼翼捧着蛋糕上楼的过程中,寻思着给小孩送样生日礼物。
“白老师,绵绵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没有?”
温柔将病床上的小桌子撑起来,然后把蛋糕放上去,扭过头,这样问了白念生一句。
接着她像是为了给白念生留足思考的时间一般,又转回身去,剪开彩带,拆掉了蛋糕的外包装。
温柔刻意举起蛋糕在白绵头顶晃悠了好几圈,贼兮兮地笑着说:“小馋猫,有没有闻到蛋糕的香味啊?闻到了就快点起来哦,不然你的生日蛋糕就要被姐姐吃光光啦!喔唷,还不睁开眼睛啊?我真的吃了哦,真的真的要开动了哦……”
白念生看着这一幕,有些话已经冲到了嘴边,可他抿了抿唇,还是硬生生咽了下去。
“她没什么想要的……”
男人对上温柔瞥过来的视线,轻轻地吐出一句,“你可以回去了。”
温柔一愣,白念生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你还有事吧?”
这下,温柔摇头不是,点头也不是,自己表现得那么明显么?
她抓了抓衣角,复又松开,干笑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
白念生朝她摇摇头,表示没事,“去吧。”
温柔于是也不再忸怩。她拿好自己的包,向白念生道别,“那白老师,我就先走了。”
“好。”
白念生边点头,边拿起温柔之前给他倒的那杯水,原本滚烫的白开水,此刻已经凉透。
临出门,温柔像是想起了什么,在门口停住,对白念生说:“白老师,绵绵的礼物,我会补上的。”
然后她将门合上。脚步声一下子远去了。
病房里,白念生发了良久的呆,忽地朝着隔壁床缓声道:“绵绵,今年又只剩下爸爸,给你过生日了……”

温柔回到医院。
出现在穆寒时办公室门口的时候,温柔讶异地低下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像是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走到了这里。
她觉得自己太过主动了,就算要缓和关系,也该是穆寒时来示好,哪里要她这么屁颠屁颠地过来找他,好像赶着要和他握手言和一样!
温柔在心里将这样不矜持的自己骂了一百遍,然后扭头就走。
然而她才刚转身过,就被迎面而来的程安紧紧地握住了双手。
温柔一脸错愕,不知道眼前的人是什么时候出现的怎么出现的,她下意识发出了一个单音。
但旋即程安就一副求爷爷告奶奶的架势和她哭诉了起来:“温医生,我该死,我有罪,我知错!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吧!”
温柔更加摸不着头脑了,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呃……程小姐,有话好好说。”
温柔试图收回自己的手,可一下秒,又被程安大力拽了回去。
“温医生,事情是这样子的,昨天下午,我临时接到穆医生的通知,叫我五分钟之内赶到城际巴士的终点站!”
程安举起右手做了个对天发誓的动作,“你相信我我真的有去!可我那辆天杀的车子,它在半路,它!抛!锚!了!后来等我修好之后再过去,发现你已经不在那里了!真的对不起,因为事先穆医生讲电话的时候很着急,只强调了时间和地点,并没有告诉我让我去接谁,所以我没法联系你,然后我迟到了我又不敢去问穆医生。那个……我那个……”
程安原本急促的气息渐渐慢了下来,她扁扁嘴巴,像是快哭了。
温柔见状,赶紧拍拍她的肩膀,说“没事”。
人大概已经被穆寒时责罚过了,不然,程安挺强悍一个姑娘,不至于委屈到这个地步。
温柔转念就想到程安刚才说的“五分钟”,就算车子没有抛锚,昨天倾盆大雨,路况又差到极点,这样的要求也有些不可能完成吧。
他是有多急。又多怕自己会没办法回去啊……
温柔摸了摸脸,感觉双颊有些发烫。
“温医生,我真不是故意的……”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别怪自己了,是车子坏了,你也不想的……”
在温柔的安慰之下程安总算没有掉眼泪。
但她也没让温柔走,程安揉了揉发涩的眼睛,看着她,小小声地央求道:“那,温医生,你能不能去和穆医生说。让他不要把我调去后勤部啊?”
“他要调走你?就为了这事儿?”
温柔一听这话,吃惊得不能自已。
穆寒时是不是疯了,又没有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程安可是他一手栽培的心腹!
还后勤部,他要程安去穆氏搞卫生么?
让她敲文案的手,去拿拖把和抹布?
对女孩子,能不能稍微讲点怜惜?
然而温柔不知道,除了她,穆寒时不会对其他的女孩子有什么怜惜。
程安用力点了点头,果然连当事人都觉得穆寒时过分啊!
“温医生,求你帮帮我。”
看着程安双手合十拜托自己的样子,温柔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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