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骄傲的卑微的我-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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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城郊星星点点的灯火,周期揪着电话线,点头:“我去送你。”
纪宜宁这次回国,最令人佩服的转变是,不管发生了什么,她都能做到若无其事。若无其事地和周期叙旧,包括现在若无其事地问周期要不要去送她。
一早,周期给冯时和周骞成的微信都留了言,才搭出租车去机场。不出意外在停车场出口处也看到陆珩。
深冬凛冽的风,就这么迎面而来,周期抖了抖身子,精神抖擞地朝纪宜宁喊了一声嗨。纪宜宁立即兴高采烈地冲她挥挥手:“闪闪,你送我都来得这么早啊。”
陆珩见到周期似乎有些吃惊,走到周期附近时,皱着眉头说:“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周期用拇指掐着手心,才算忍住立即转身的想法,咬了咬嘴唇说:“那我找间餐厅吃个早餐好了,宜宁登机时,我再来。”说完转身就要走,纪宜宁却走上来拉住她:“你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
周期还是执意去机场餐厅点了一碗水饺,戳着碗中一个个的水饺的时候,有些难过地想,纪宜宁要她来送机,不过是要以成功者的姿势站在她面前,她只不过是一个接受炫耀的工具而已。
明明可以逃离的,但又存了一丝侥幸:或许纪宜宁只是单纯地希望她来送她。
机场大厅里到处都是依依惜别的情侣,但周期还是一眼就看到了陆珩和纪宜宁。纪宜宁握着箱子的拉杆迎着光神采飞扬。从周期这里看过去她和陆珩俨然金童玉女,天造地设。
到这一刻,心底才算真的释怀。
机场的这两个人一年多以前就和自己毫无瓜葛,偏执的是自己。
匆匆忙忙地又跑了出去,在机场最近的早市随手买了一束还带着露水的玫瑰,扔下钱又急匆匆地返回机场大厅,摘了手套,捧着花束走到陆珩说:“一年前欠你俩的祝福。”
他不接花,身体一动未动。她能感觉到他的视线透过自己厚厚的刘海,灼得她脑门发热。
是了,这是他一直心存芥蒂的事,不提倒好,提了自然会有些怒气。她攥紧了花束,根茎上还没来得及清除干净的刺透过包着花束的报纸,戳进手心。
她连眉头都没皱,只调整了下手中的力度,虚浮地握着花束。与此同时,陆珩迅速将她手中的花束打落在地,周期来不及反应,仍然维持着虚握着花束的姿势,手掌渐渐舒展开来,已经密密地布了花刺留下的伤口。
看到伤口,她立即急促地收回手在棉袄上擦了擦,和他们告别:“一路顺风,我先走了。”才刚迈步,就被人一把拉回,身后的人语气仍是不善:“坐我的车走。”
纪宜宁从地上捡起花闻了闻,和周期说完谢谢后,将花束送给了执勤的机场工作人员,才去检票口排队等候登机。
自始至终,周期的胳膊被陆珩紧紧握着,而他的视线还落在检票口的队伍上,似乎酝酿着什么话。
她想趁他不注意时,偷偷抽出手来,刚一用力,这个人就冷笑出声:“玫瑰花有刺,你不知道?”她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智商超群,是可以一心二用的。
总归要把胳膊收回来,好声好气地和他解释:“谁知道上面的刺没清理干净。”说完又要抽回胳膊,他的力道刚好,她不觉得胳膊疼却也没法抽回胳膊。
一路磕磕绊绊地走到停车场,直到她上车他才放开她。车子开到环城西路,陆珩将车子停在医院门口,周期识趣地下了车,准备去路边拦出租。他拦住她:“进去清理一下手上的伤口,防止有刺断在里面。”
周期举起手仔细地看了看:“不用。”
最后还是被他拉着进医院处理伤口,一只手包扎好之后,周期掏出手机给冯时发了个短信说自己在医院。冯时刚做完一台手术,一听周期在医院,赶紧回拨了电话。手中的手机这么一震动,周期一只手没抓稳,手机就滑到了地上,呼叫倒是还一直保持着。
陆珩弯腰捡起来看了屏幕一眼,轻车熟路地接了起来:“冯阿姨,我是陆珩,闪闪手戳了点刺,我们在门诊这里包扎。”
冯时来的时候,一反常态的并没有给陆珩好脸色,和门诊的医生打了个招呼,骂了周期怎么怎么不小心之后,将陆珩晾在了门诊室,带着周期到医院门口喊了出租车。
看来经过周期和程启深分手这件事之后,冯时是真的不希望周期在短时间内再有一段恋情。
陆珩一路跟着她到公司,她下车走了几步,他拦住她的去路,低头问她:“以后有什么打算?”
她讶异地抬头看他:“好好工作几天,然后就过年了啊。”
“过年以后呢?”
“我不知道。”
一眨眼的功夫,就真的过年了。年三十晚上城郊到处都有烟花,周期捧着寓意是来年吉祥如意的金桔茶,抬头对着烟花默默念程启深的名字:“程启深,祝你来年吉祥如意。”祝你的妈妈快点好起来,祝你一生顺遂。
二楼客厅里的电视还在播着春晚,主持人们努力互相调侃,制造笑料。周期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看得有些闷热,索性坐到阳台的地毯上,又起身将窗子稍微打开了一条缝来,由着冷风吹在脸上。只是不经意间往楼下看了一眼,就看到院子门外不远处停着一辆车。
远远看过去并不像陆珩的沃尔沃,但又觉得熟悉。急冲冲地下楼,费了一番力气才开了院子门,看清楚车子后,她整个人都冻住了一般,没有丝毫的勇气挪步。
☆、第三十章
她不知道程启深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也没有勇气跑过去,只站在院门边喊他的名字,听不到他的回应,才走过去,刚要走到车边,车子就突然启动,快速冲了出去。周期才反应过来,跟在车后面跑着追。
车速太快,他压根就没想让她追上。
大年夜的她担心他没有去处,也担心他有没有吃饭。她甚至想,他其实是想念她的,所以大年夜出现在这里。
周期拨了大半夜的电话,到了后半夜才算睡着,才觉得刚眯了一会儿,手机就在床头柜上震动起来,翻了个身又继续睡了。手机倒是一直不肯消停,晕晕沉沉地将手机够过来接了。
听到陆珩的声音已经醒了一半,结果陆珩又在电话那头说:“程启深回来了。”
她这下整个人都清醒了,立马从床上坐起来:“他在哪里?”
陆珩在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回答她:“关阳路上,车子停在路边,大概是在这里一整晚。”
关阳路。
如果昨晚她能追到路的尽头,就会看到他停在那儿了。
“谢谢。”说完才想起没和陆珩说新年祝福,顿了顿和他说,“新年快乐。”
陆珩轻声嗯了一声,也回了她:“新年快乐。”临挂电话之前,他又低声补充了一句,“一直都快乐。”
年三十晚上和年初一早上有吃团圆饭的习俗,周期胡乱塞了一点,就借口去街上晃一晃,要感受感受年味,保证中饭之前就回来。大抵都知道她心情不好,周骞成和冯时也不反对,只让她换件厚羽绒服再出去。
邻居们平日里虽然在同一个别墅群,但彼此并不熟,到了过年的时候,倒是热络得很,见面都要说声新年好或是恭喜发财,明明能住在这里的人都很发财,倒不如说声如意。
周期更希望他们祝愿她走到拐角处的时候,能看到程启深还在关阳路上。当然没有人能看穿她的心思给她这样的祝福。索性又像昨晚一样,拼命跑过去。
虽然是年初一,但路上仍然有不少出租车。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自己跑起来比身边的车子快多了。十几岁的时候,她在书上看到过一句话说,人着急的时候,会觉得跑步比车快。现在觉得是真理。
终于跑到关阳路的路口,一整条街上除了几辆拉生意的计程车,萧条得很,根本没有程启深的那辆。
陆珩还不至于把年初一当愚人节来过,而且昨晚她也确实真真切切地见到程启深的车,连车牌号她都差不多看得清清楚楚。伸手拦了一辆去程启深市区的房子,对着楼道里的门铃按了很久,又尝试着拨了那串号码。
程启深按掉了三次接起来,仅仅喂了一声,周期已经听出了他有多疲惫。握着电话忽然不知道要如何开口,又担心那边的人失去耐心会突然挂了电话,匆忙间和他说新年好,又觉得好像应该不止这些,所以又继续问:“伯母好吗?你有没有吃饭?”
听筒里很快传来压抑的呜咽声,周期听得心都揪了起来。十年前,周期的爷爷去世,周骞成发出过这样绝望的声音。周期直觉应该是程启深的妈妈出事了,但仍然存了一丝希望,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糟糕,也许只是病情恶化。
听筒那边的人后来变成了抽泣,直到发出很重的呼吸声,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周期整颗心都提了起来:“你现在人在哪里?我去找你。”
程启深并不答她,隔了很久直接按了电话。程启深现在给她的感觉是,设了一座孤岛,随时准备跃进深海,从此销声匿迹。她连害怕都来不及,只想尽快能找到他,然后抱一抱他。
就像他在她看上去一无所有的时候温暖过她一样。
她找不到人来帮自己,简颉回老家过年,祁辰昀在医院值班,除了陆珩,她不知道要找谁帮她。来不及再思考,就拨了陆珩的电话,才刚拨通,她都听得出自己的声音在发抖:“陆珩,你帮帮我,我想找到他,我想找到程启深。”
陆珩几乎没做任何耽搁:“你告诉我你在哪里,我带你去找,闪闪,你先冷静下来,然后告诉我你在哪里。”
“我今天一定要找到他。”
“好,先告诉我你在哪里。”
她从小区里走出来,坐在路边的花台上一边等陆珩,一边不停地拨程启深的电话,有的被按掉,有的时间久了就自动结束。大概是一直坐在花台上,引起了小区物业的注意,很快走过来一个物业,走到周期跟前问:“你是不是周期?”
虽然来过这里一两次,但还不至于被物业记住。周期抬起头十分疑惑:“你怎么知道我?”
小区物业拿出一张照片和一串钥匙递给周期:“程先生年三十拜托我年后要将房子的钥匙给你,还给我留了你的照片和好几个联系方式,我搁着正想等正月半过了就给你打电话,没想到你今天自己过来了。”
拿到钥匙周期仍然有些不死心,还是决定上楼开门,也许他还在公寓里。开了门,所有的家具都被精心地裹了挡灰布,每一处都打扫得干干净净。
无力地靠着墙角蹲下去,眼泪也开始往下落。她害怕,程启深的妈妈真的已经离开人世,她害怕他的不幸与自己有关。如果不是她,他是不是能早一点回家。
陆珩走进来时,看到她整个人都蜷缩在墙角。小心翼翼地在她面前蹲下轻轻喊她,闪闪,没关系,我们去找他。
她泪眼汪汪地抬起头来看到他,又失望地将头埋进膝盖,低低地抽泣。
陆珩就这么蹲在她面前想,她和他整整恋爱一年,除了在机场和他争执的那次,她几乎就没哭过。他也曾心存侥幸,她并不爱程启深,不过是图新鲜,最终还是会回到他身边的。后来,看到她和程启深之间自始至终的羁绊,越来越不笃定。
到这一刻,才发觉自己太过自信。
她渐渐不再抽泣,头仍然埋在膝盖里,似乎是要长久地蹲在这里。他轻轻走出去,打了电话给简颉,又拨了周骞成的电话。
城市并不大,何况周骞成插了手。
程启深静静坐在城西的孤儿院里,看着一群小孩子满院子追来追去。稍稍移开视线,就看到院门处红肿着眼睛的周期,裹着厚厚的羽绒服,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身后站着周骞成、冯时、陆珩、简颉。
隔着这么远,他也能清楚地看到她脸上的神情,沮丧、害怕,还有歉疚,她远比他想象中还要脆弱和敏感。幸运的是,她的身后有这么多人。
他匆匆忙忙从椅背上卷起大衣往后院门走,他怕自己会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抱住她,从此再无退路。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她会不顾一切地扑上来从背后抱住他,低低弱弱地不停和他说着对不起。他不忍心拨开环在他腰上的手,只好停住脚步,不知所措。
肩膀很快被人轻拍了一下,侧头看到周骞成神色无奈地去拉周期的手,大概是没拉动,才叹了口气和他说:“你父亲的事情我很抱歉,中午回家里吃饭,我们先走了。”话里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你父亲什么事?”她仍然抱着他的腰。
院门处的人也都很快散去,孤儿院的院长端着水果出来,见到程启深和周期仍然站在院子里不发一言,赶紧将他们拉到屋子里坐下来,又带了门走了出去。
程启深先开的口:“我以前很同情这里的孩子,没事的时候,我经常开车送点东西过来,现在却羡慕起他们来,从一开始就没拥有过双亲,也就不会尝到失去的滋味。”
“你爸爸怎么过世的,与我爸爸有关?伯母也走了?”她出生二十几年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年初一和人讨论死亡。
“我爸以前在你家的工程队做事,在施工中几个工人合伙偷了隔壁工地的建材,事情败露后却集体指控我爸,九十年代哪里去找监控这样的证据,最后我爸被开除了,赶上下岗高峰,连续半个月找不到工作后,我爸跳了江。”
“然后你恨我爸,然后你故意接近我想伺机报复?”周期往他身边挪了挪又抱住他。
程启深由着她抱着,摇摇头:“也不至于到恨的地步,哪里会报复。但如果事先知道你是他的女儿,我至少会避而远之。”
“什么时候知道的?”她拿鼻头去蹭他胸前的纽扣,“伯母又是什么时候走的?”
“在学校门口见到你靠着车,车旁站着周骞成的时候。”他有问必答,“我赶到医院,匆匆见了一面,她又进了抢救室,在抢救室走的。”
“这些天有没有恨过我?”她手指用力地攥住他大衣的下摆,才有勇气问出来。
“不恨,但是会后悔和你在一起过,可是越是后悔的时候又越想念。然后又自我说服,说服自己,我的不幸与你和你爸都没有直接的关联。”
她想问他,他们以后还能不能在一起,转念想想问了又怎样呢,她也不清楚自己想要什么样的答案。桌子上的手机不合时宜地震动起来,她要伸手去按掉。他以为她是要去接电话,抢先按了电话,像是在哀求她:“再陪我一会儿。”
☆、第三十一章
新一年的阳光打在程启深的脸上,周期托着下巴靠在桌面上认认真真看他。原本温润的侧颜此时瘦削多了,露出坚毅的线条来,微微泛紫的眼圈和泛青的胡茬提醒着她眼前人有多疲惫。
坐了一会儿,她讷讷开口:“我找个地方,你睡一会儿好不好?”出乎意料的,他点了头。
就近找了一家宾馆,程启深果然一着枕头就睡着了,她的手被他紧攥在掌心,几次试图抽出来,都没成功。她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睡着了。
陆珩一路跟着过来,跟到门外就没再进来。直到周期坐在床沿也困得东倒西歪时,陆珩进来给她叠了床被子靠着。周期挣扎着看了陆珩一眼,也沉沉睡去。梦里好像有人一点点婆娑着她的发梢,久久不肯离去。
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起身时才发现自己整个人都被程启深环着,稍稍动了动。程启深就伸手开了床头的灯,问她:“醒了?”
“嗯。”她才睡醒,带着鼻音应了一声,像是在撒娇。
两人离得太近,气氛一下子暧昧起来。周期翻身坐起,揉了揉眼睛,挪到床边边穿鞋边想,自己怎么就睡着了呢,鞋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脱的。
她穿完鞋子后转向床上的程启深问他想吃什么,程启深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她有些手足无措时,才开了口:“我今天回去。”
“什么意思?”她咬了咬唇,继续说,“我以为我们已经和好了。”
程启深伸手拿过棉袄披在身上,不紧不慢地起身走进洗手间,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周期一个人站在房间里盯着地毯上的花纹发怔。听到卫生间里传来水流的声音才有些回过神来,将窗帘拉开了一点。因为她的呼吸,玻璃上立即蒙上一层水雾,贴着玻璃正好看到酒店后的停车位,陆珩的那台沃尔沃还停着,看得她又心烦意乱起来。
叮铃一声,门铃适时地响了起来,周期去开了门,看也不看来人,又回到窗边。陆珩在身后关了门,将外卖放在小茶几上,又转身要走。
周期站在窗边有些迟疑地问他:“是不是我爸让你留在这儿的?”
陆珩顿住脚步,朝她微微笑了笑,语气显得有些无奈:“早点睡吧,有事打我电话。”
“哦。”
陆珩走后,她又陷入呆愣中。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抱在怀里,身后的人头发上水珠一粒粒骨碌碌地滚进她的脖子里,凉丝丝的。她想挣扎着转过身来回抱住他,稍稍一动却被他抱得更紧。
“我订的今天最晚的一班飞机。”脖子里的水滴渐渐沁出冷意来,和着程启深低沉的声音,让她有些瑟瑟发抖。
若是换做往日,一贯体贴细心的程启深就算离她有些距离,也早就能察觉了。而今天程启深倒像是故意在惩罚她,像是对准她的领口将水珠扔进去的一般,很快她的脊背就湿了一片。
见她不说话,他又搂紧了她些,像是在对她说,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以后我再也不会来这个城市了。”
左胸口处的钝痛感像是久别重逢的故人,熟悉又陌生。
背上的湿意都消除了大半的时候,程启深仍然以不变的姿势环抱着。她两腿似乎都失去了知觉,身上倒开始冒起了细汗,连同脸颊也很快烫起来,脑袋越来越重,太阳穴像是有人在用勺子一点点地挖着,直到最终失去知觉。
在医院醒过来时,陆珩正坐在她的病床边削苹果,见她醒了,切了一小块苹果塞到她嘴里:“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周期定了定神感受了下摇了摇头:“程启深呢,他是不是走了,还有怎么是你在这里,我爸妈呢?”
“昨天晚上你太累了,一天也没怎么吃,又着了凉,发烧发到四十度,程启深把你送到医院后,就打了电话给我。你把你爸妈吓得一夜没睡,早上我让他们回去睡了,你妈上午估计还有个轮班,应该在值班室。”他将病床稍微抬起来一些,喂她喝还热腾腾的皮蛋瘦肉粥。
她刚发过烧,没有胃口,喝了几勺就不喝了,舔了舔唇边问他:“那你也在这里一个晚上?”
陆珩从床头抽了面纸自然地替她擦了嘴,轻轻嗯了一声。
她却不依不饶:“我们现在连朋友都不算。”
陆珩像是没听到她的胡搅蛮缠,将碗筷稍稍收拾了一下,又气定神闲地坐在一侧,回头看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微笑:“再睡会儿吧。”
“程启深走,你为什么不喊我?”她仍然气呼呼地坐着,不肯罢休。
“你发烧到神志不清。”
她自顾自地拨了程启深的电话,一遍遍地直到机械的语音说着无人接听,直到变成已关机,她才死了心。她心知肚明,电话那头的人是真的不想再跟她有所牵连。
她终于肯蒙了被子睡觉,陆珩又将被子拉到她肩膀处,给她掖了肩膀处的空隙,极其自然地顺了顺她的头发:“睡吧。”
她也已经懒得和他吵,闭上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上午七八点钟的时候,周期又毫无征兆地发起烧来,连带着地动山摇的咳嗽。
冯时从值班室过来,拿着写着“扁桃体发炎上呼吸道感染支气管炎”的病历卡又研究了一番,眼睛红了一圈,摸了摸周期的额头:“我们在这住上几天就没事了。”
周期咳得嗓子都有些哑了,才算睡过去,但很快又被自己做的噩梦吓醒,梦里有两个人同时和她说着分手。
分手,就像是魔咒一样。她拼命地哀求,最后终究歇斯底里,拼命地叫嚷。
这一叫嚷自己也就醒了,身子却已经被陆珩抱住,他不停的拍打着她的后背,轻声安抚:“没事了,别怕。”
从前和陆珩在一起时,她最开心的事,便是自己生病。她生病的时候的陆珩会比平时更在意她,工作也能抛在一边,专心陪她。
她回抱住他,声音里还有细微的颤抖:“你们都是一样的人,在一起的时候很好,分手的时候都绝情。”
他胳膊又收紧了些。
家里的阿姨原本已经回老家过年了,一听周期病了,急急忙忙又赶了火车回来,回别墅熬了鸡汤送来医院,推开门看到搂抱着的二人,有些尴尬地要关门离开。
周期看到了,连忙松了手,怯怯地喊了声阿姨,就低着头攥着被子。陆珩像是看出她的心思,朝阿姨笑了笑:“闪闪做了噩梦,被吓到了。”
阿姨笑眯眯地点头:“鸡汤搁在这儿,待会儿你看着她喝了,我去楼下转转买点水果来。”
周期见阿姨故意避开,更加尴尬,连忙阻止阿姨:“阿姨,你留下来陪我”转而又对仍然坐在床边的陆珩说,“你也回去休息吧,因为我,你新年都没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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