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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良婚_六月雪-第1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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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声音不大,每一个字却有力地撞击在了巫幼晴的耳膜上。
巫幼晴垂下眼睑,指甲在掌心掐了一下。申季扬的电话没有再打来,她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车内没有人再说话,气氛顿时有些凝滞。
很快,一行人到了机场,送巫幼晴进候机大厅。离登机的时间还有四十分钟,巫幼晴拖着行李箱,面对着乔浅初几人,眼睛里稍微有了一丝笑意,“就送到这儿吧。离别的话就不说了,因为以后我们一定还会再见面。”
“好。你保重。”乔浅初朝着她微微一笑,心里很多话,说出口时只变成了这四个字。
唐一心捂了捂眼睛,嗷了一声,“都说怀孕后这情绪来得快也去得快,我怎么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呢。”她说到这,自己都忍不住有些鄙视自己,随即微红着眼眶对巫幼晴道:“你可一定要回来,这世界上的好男人多的去了,咱们不一定非要那一个!我的孩子可不能少了你这么个干妈!”
巫幼晴点头笑着,“好。”她说完,分别朝穆南烟和苏季青点了点头以示谢意,然后握紧了行李箱的拉杆,干脆地转身朝安检处走去了。
“走吧。”穆南烟伸出手揽上了乔浅初的肩膀,说了一句。
巫幼晴的身影已经淹没在了人潮中,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乔浅初收回目光,轻轻应了一声,随即跟着他们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申季扬的车上坐着巫怀柔,两人正往机场这边疾驰而来。
一路上,申季扬的心一阵狂跳,速度快到让他透不过气来。他翻遍江城都没有翻到她的行踪,却意外查到了她订了航班……航班……没有想到巫幼晴真的是说走就走,连一句告别都不跟他说。
他本来是没有带上巫怀柔的,但他刚从家里出来,就见巫怀柔站在门口,似乎等了很久的样子。
没有那么多时间和她解释,他索性把她一起给带上了。
“姐不会真的这么狠心离开我们吧?”巫怀柔侧头盯着申季扬坚毅的下巴,柔声说道。
要是在以往,无论巫怀柔说什么他都会耐着性子听。好的坏的,她任性无理的要求,他如果能做到就一定会满足她。但此时,他已经无心顾及,也没有回答的欲望。
他满脑子都是巫幼晴为什么要离开……她的腿伤还没有好全,孩子不知道有没有流掉,如果流掉了……她现在的身体承受得了吗?
“季杨……”巫怀柔见他这么久都不说话,叫了他一声。
这个称呼听得申季扬眉头一皱,他面无表情地盯着前方的路况,说道:“叫我姐夫。”他说出口的话自己都是一愣——他在说什么?为什么之前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为什么这么迟了,他才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巫怀柔心里一震,嘴角的笑容也立刻僵住了。
她轻声开口:“你这是让我改口吗?我从一开始就叫的是你的名字,无论你是不是我的姐夫。名字本来就是让人叫的,你觉得这个是姐姐离开你的主要原因吗?”
第347章 他错过了
“她没有离开我。”申季扬开口道,抿了抿唇,车速却在心烦意乱之下再一次加快了。
巫怀柔顿了顿,转头看向了窗外飞速后退的树,开口道:“她离开了。你认不清事实,从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从前或许是。”申季扬苦笑了一声。
巫怀柔抿嘴,不再说话。
过了一会儿,申季扬停在了红灯前,望着前方开始流动的人群,手指在方向盘上紧了紧。
“你是不是一直觉得我是傻子?”申季扬突然转头看着巫怀柔道,语声里的苍白无力十分明显。他从来没有对任何一个人显露出这样的情绪,他甚至很长久以来……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巫怀柔的眼神闪了闪,开口道:“你别多想。”
“你给我希望,在不远不近的距离里拉扯着这段不清不楚的关系,我一直都明白,也一直都甘愿配合这样一场戏码。”申季扬淡淡开口,看着前方,眼里的迷雾渐渐消散,思绪开始明朗。
他时常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法庭上耗光了所有的理智和热情,所以回归生活的时候才会显得这样愚蠢和不自知。
巫怀柔紧了紧手指,没有说话。
红灯闪了闪。
申季扬再一次开口道:“七年前你身边站着的人都闪闪发光,我也努力让自己做到闪闪发光。我不擅长表达,而你给了我所有的鼓励和希望,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十分感激你。没有你,就没有现在的申季扬。”
不是她的鼓励,当时那个不善言辞的少年便不可能找到属于只的发展空间,不可能站上辩论场去和其他人理智地陈述自己的观点,也不可能在这么多年的沉淀之后,终于做除了一些成绩,能拿的出手,对得起自己的一生。
“除了感激,就没有其他了?”巫怀柔转头看了看申季扬,不论怎么控制,唇角的一丝讥讽还是泄露了她的情绪。
她并不是,完全不在乎的。
申季扬深吸了一口气。
巫怀柔的问题太过尖锐刺耳,直接扎进了他内心里最为阴晦肮脏的那一面。他不清楚,不明白,不了解,在模糊了自己感情的这么多年里,是否将感激当成了爱情,他自己也不知道。
因为从来没有痛过,因为一直都知道不管如何,只要他转身回家,就总有个身影会无条件地在那里等着……他终究是活得太过自私。
“回答我。”巫怀柔开口道,声音依旧轻柔。
绿灯已经亮了起来,后面的车正在烦躁地按着喇叭,声音刺耳,此起彼伏。
申季扬却再没有动作,垂头看着自己已经泛白的双手,紧紧扣着方向盘,仿佛已经没有知觉。
巫怀柔转头等着,她在等申季扬一直缄口的答案。这段畸形的关系里,谁都没有真正将那些感情挑明了说。或许挑明了,她便真正输了,她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申季扬的手指紧了又松,松了又紧。
“……没有。”他道。
突然释然。
这么久以来都不明白不清楚的答案,在刚才那一刹那间脑海里巫幼晴苍白的脸闪过时,突然就意识到这个答案其实他心里早就已经有了。
巫怀柔一滞,点了点头,不再说话,靠上了座位。
申季扬的手指松动了,开始往前开。
后头的车子越了过来,对着他的车窗大骂,他也无动于衷,只是专心地看着前方。
谈话仍然没有结束。
“我知道你婚姻生活不幸福,也觉得你一个人孤苦,同时也知道……”申季扬笑了笑:“你拿我当备胎。”
巫怀柔咬了咬唇,没有回答。
“你回江城之后,我也无数次问过我自己,要不要离婚,要不要正视自己的感情……很多个要不要,一拖再拖,拖到了现在。我没有头绪,也无从清理。我和幼晴一开始并不是因为感情在一起,合适的时机合适的身份,她的意外表白和你的突然离去,都是我当时答应的无数个理由之一。”他道。
空气里淡淡的尴尬在流通。
申季扬从来没有开口说过这些,巫怀柔也从来没有问过这些。
陈年往事随着一人的猛然抽离,而被迫浮出水面,那些已经生锈了的记忆,也终于被翻了出来,干巴巴地述说。
“我们都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也过了为谁动心就赴汤蹈火的年纪。”申季扬开口,终于转头看了看巫怀柔,叹息一声,“但是谁都怀念那样的年纪,谁也都最难忘记那样的记忆。我执着了那么多年,你身边的人换了一波又一波,始终都轮不到我,而我被你推在合理的距离之外,当一个心知肚明的傻子。而你知道吗,喜欢和爱一旦过期,也还是会有惯性。”
“所以你对我也只是惯性?”
“是执念,始终没有得到过的那种执念,执着的不是你这个人,而是我整段残缺不完整的少年时期,在那样的年纪里只看得见一个人,这个人却看不见我。”他开口,说的不知道是自己的故事,还是幼晴的。
“你现在看明白了?”巫怀柔道。
“已经明白很久了。”
“那你有没有想过……”巫怀柔轻声细语,一阵扎准了申季扬的痛处,“你现在明白了,想回头了……或者说你一直都没有走到我这边来过,如你所说是种惯性。而我姐,对你,会不会也只是一种惯性?”
申季扬的手一紧,良久,开口:“……那就趁这种惯性还在的时候,走到她身边去。”
“她的身边是哪里,你又怎么知道。”巫怀柔看向了窗外,“从小她就比我聪慧,比我优秀,比我要开朗许多。很多我费尽心思拿到的东西,她只要动动脑子就能够轻易得到。她自己对你是什么感情,我们三个之间是什么关系,我们或许说不清楚,但是她都看得明白。她不顾一切地投入时没有得到回应,一旦抽身离开了,你觉得还会有接近的机会吗?”
她话里的情绪丝丝飘散,在车内散落,整个空气里都是淡淡的不甘。
她承认自己不是好人,也从来都没有想要去做好人。好人在这个世界上扮演弱者的地位,从来都是如此……在她最无法承受外界压力的时候,偏偏扮演的就是弱者的角色。
对于申季扬,她也一直没有真正动过心思,只是见证了自己蜕变过程的人,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舍。她承认所有应该指责和谩骂的话语,全都承认,她不甘和嫉妒的同时,在看见申季扬眼里依旧迷恋的目光,突然就放不开手了。她将距离维持在适当的范围之内,知道了申季扬已经是江城著名的律师时,便更是难以自拔地陷入这段关系中。不管是虚荣还是需求……她都没法完全放开。
当弱者太久太久了,一旦沾染了黑暗的东西,比别人进入黑暗的过程就要缩短许多。
申季扬的车子突然停下了。
他靠在了路边,开口道:“抱歉,这里很多出租车,你拦一辆回去吧。”
“你呢?”巫怀柔转头,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她从来没有想过申季扬会将自己扔下。
“我去机场。”申季扬道。
他只能查到巫幼晴的身份证在今天订了票,查不到是哪个航班。估计这航班是穆南烟在帮忙订的,不想让他知道的东西自然就不会在明面上显示出来,要查可以,只是已经来不及。
所以他必须赶去机场,必须,迟了一分一秒就什么都结束了。
“抱歉。”申季扬继续开口,眼神坚定。
巫怀柔抿了抿唇,半晌,终于伸手开了车门。
车门一关,申季扬的车子就立刻冲了出去,巫怀柔看着车的背影,怔愣了许久。
申季扬一路冲到了机场,将车停好之后,转头便看见了从过道里出来的几人,瞳孔一缩。
穆南烟和乔浅初走在前面,过马路的时候他伸手护了她一下,乔浅初抬头对着穆南烟笑着说了句什么,两人相视。唐一心蹦着过马路,苏季青则在后面追着拉着,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
如此扎眼的两对几乎是在瞬间就吸引了路人的目光,申季扬手一颤,想到了那个可能。
他们出来了……幼晴……已经走了。
乔浅初的脚步突然停住了,伸手将穆南烟的手一碰,穆南烟反手一拉,往她目光的方向看去。
几人都看见了申季扬。
申季扬抿唇,大步走了过来,停在了他们面前。
“我们先去开车。”苏季青道,带着唐一心离开。
“开什么开?!”唐一心推开苏季青,转头道:“舍得来了?知道自己脑子里装的是哪个牌子的浆糊了?”
申季扬开口,转向了乔浅初,“求你,告诉我她在哪……”
“嘿你逮着脾气好的上是吧?”唐一心撸着袖子往申季扬那边走去。
苏季青将她一抱,拖着离开。
唐一心边被苏季青抱着拖走,边回头道:“阿初!弄死他!弄死丫的!在两条船上劈叉了还!”
乔浅初转头看向唐一心,比了一个手势,唐一心看懂了,立刻停止了骂声——她没有理解错误吧,刚才阿初的意思是……好?
“她十分钟之前进去的。你不会知道去了哪里。”乔浅初就说了两句话。
申季扬一颤——十分钟,他只错过了十分钟,如果早一点……如果路上不要耽搁……不要和无怀柔讲那些话……是不是就赶上了?他不会知道去哪里……意思便是他们瞒到底了。
申季扬往后退了退,身子摇晃了一下,抬头。
“你错过了。”乔浅初看着他道。
申季扬一瞬间像是老了十岁,神态苍凉,怔愣着望向机场。
穆南烟伸手带着乔浅初离开了。
走远了,穆南烟转头看了看申季扬的背影,开口道:“他迟早会查到,现在不告诉他也没有意义了。”
“我知道。”乔浅初开口:“就是单纯虐他一下。”七年了,他才想起来要追一个在这七年中遍体鳞伤的人,能这么简单吗。
穆南烟被乔浅初的话逗笑了,刚要张口,电话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着张子善。
第348章 她去找他
“喂。”穆南烟接了起来。
张子善听见穆南烟的声音,沉默了一下,开口道:“出事了。”
穆南烟转头看了乔浅初一眼,示意她先上车。
乔浅初看了看他,点头,转身朝车上走去。
穆南烟拿着电话在一旁站了许久,眉头始终锁着,对着电话说了几句,大部分的时候还是在倾听。
电话一讲就是半小时,穆南烟抬手看了看表,开口道:“先这样,我送浅浅回去,有什么事待会再说。”
张子善开口道:“好。”
穆南烟挂了电话,上了车。
乔浅初抬头,看着穆南烟有些沉下来的脸色,诧异道:“怎么了?”
“没事。”穆南烟笑了笑,将她的头发轻轻一顺,发动了车子。
乔浅初这才安心了些。
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唐一心的名字,乔浅初接了起来。
“改道走!走旁边那条小路,前面出车祸了,好像挺严重的,人已经送到医院里去了,现场被围起来,堵得很。”唐一心道。
乔浅初点了点头,转头对着穆南烟将话复述了一遍。
“哪条路?”穆南烟开口。
“杏林大道。”唐一心在听筒里接话。
乔浅初和穆南烟在听见这个街道的名称的时候都是一愣……她记得当时相亲的时候,同一条路,她去时忐忑,回来的时候身边就多了一个人。当时出租车的司机走的也是这条路,因为别样的心情和别样的人,她每次听见时都会觉得亲切。穆南烟更是,这条路通向法院,他每天都要经过。
“杏林。。。。。。”穆南烟沉吟了一下,将车头调转。
江城的治安还算好,但是飙车党特别多,大多都是一些着装怪异的青年,所以车祸隔三差五地发生,政府也有禁止过,但是根本没法严查。都是些未成年人,抓住了,不过关几天,出来照样聚集朋党,玩得更凶,于是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难怪车祸频发。
车子往前方驶去,穆南烟却突然在岔口的方向望了一眼前方的道路……确实被封锁了起来,隐隐可以看见地上散落的残渣,路边的一棵树都已经有半边焦黑……不仅是车祸,还有小面积的爆炸?
他思忖片刻,开口道:“浅浅。”
乔浅初“嗯”了一声转头。
穆南烟将目光调转回来……本来是有心瞒着的,她在孕期,这些事情他能处理便处理了,何况那人对于他们来说,也已经是过去式。但是看这个状况,大概瞒不了多久,与其让她从别人那里听说,还不如自己直接告诉她来的要好。
“怎么了?”乔浅初问道。
穆南烟的眼神往岔口的方向再一次一瞟,半晌,开口道:“柏蕊逃出来了。”
乔浅初一愣,皱眉抬头。
穆南烟继续道:“刚才的电话是张子善打来的,和我说的就是这件事情。”
乔浅初恍惚间想到了上一次见到柏蕊的场景,开口道:“她会来找我。”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柏蕊的心不死,这一次的出逃也一定是为了找她。不论是想和她鱼死网破还是其他,柏蕊就算是最后要逃走,也一定会先来找自己,因为她不甘心。
穆南烟的目光再一次往岔口那边围起的警戒线看了一眼。
乔浅初这才终于意识到了他目光里的含义,瞳孔一缩,开口道:“那边?”
“嗯。”穆南烟点头。
车祸。
医院里的那么多患者治疗,对真正有病的人来说当然是最好不过,不论是从系统的措施、严密的看护还是经验老道的医生来看,都是最好。只是对于没有病的人来说……无异于地狱。上一次见到柏蕊时她还在强撑着,但精神已经是强弩之末,稍稍一崩就有可能断裂。
这样的情况下她逃出来了,开车了,还能有什么其他的结局吗。
乔浅初沉默了一会儿。
“先追上唐一心的车吧。”她道。眼神再一次飘向那棵焦黑了一半的树……这样的车祸,大概留不下生命了。
穆南烟点头。
铃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乔浅初低头看见了屏幕上闪烁的名字,眼神一闪……幼晴。
“幼晴。”她开口。
巫幼晴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语声淡淡:“我到了,现在准备去趟超市,买些生活用品,然后回家做饭……只做一人份。”
乔浅初抿了抿唇,开口道:“平安就好。”
于是两人都是沉默。
过了一会儿,巫幼晴试探性地开口:“出什么事了?”
“没事。”乔浅初点头:“我和一心空了,就去看你。你别长住,我们都等着你回来。”
“好。”巫幼晴笑了笑。
电话挂断。
乔浅初心不在焉地看着窗外,不知道说些什么。
身边的坏消息太多,这样的一个不算好坏的消息,让她一时间只能沉默了。她对柏蕊的恨意从乔美琳死的那一刻开始就没有停止过,这种情绪是她目前为止感受最强烈波动也最强烈的那一种。她的恨有方向,有目标,有准确到细节的窒息感……但是那个目标突然抽离,所有连带着的记忆也都抽空,她突然不知道该恨谁,一切都失去了意义。
她闭了闭眼,小憩。
医院。
手术室的灯暗了下来,柏即晨站在医院的过道上,抿唇不语,手指不停地在手机上按下一个人的通话拨出键,只是始终得不到回应。
一旁的哭声已经接近沙哑,一个妇女几乎晕厥,哭抽了过去。
走廊上响起了脚步声,祁学深和郑冰气喘吁吁地赶到,看着柏即晨,怔愣了好久。
“她……”祁学深开口,语声艰难。
“什么时候出来?怎么发生的事情?我看见外面都是警察,很严重吗?”
柏即晨的手指仍旧在拨通着,开口道:“很严重。”他的脸色十分难看。
郑冰的手指一松,包包掉落……柏即晨说严重,那便是真的严重了。
她的目光转向了从她进来到现在就一直没有停止过撕心裂肺的哭泣的人,一愣。
“和柏蕊撞上的是一个卡车司机,不知道怎么引发了爆炸,那人当场死亡,”柏即晨低声道:“这是他的家属。”
郑冰的手指一抖,祁学深的表情也是瞬间变色。
当场死亡……那人当场死亡,那么柏蕊呢?柏蕊……
“我要进去。”祁学深突然道,抬腿往手术室里走。
柏即晨伸手一拦,开口道:“她在昏迷,你不要干扰医生的手术,现在还有一丝希望。”
“车都爆炸了!哪来的希望!”祁学深突然吼了出来,眼眶发红:“怎么可能!她不是在医院吗!她为什么会出来?!怎么出来的?!穆南烟怎么可能让她出来!”祁学深吼过,一拳砸入了墙体,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转头看向柏即晨。
柏即晨的嘴唇没有一丝血色,抿了抿,开口道:“是我。”
祁学深捏紧了拳头。
郑冰也咬牙看向柏即晨。
柏即晨的拳头也紧了紧,“我不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她在里面的状态你们也看见了,离疯了也只有一线之隔,我每一次去,她都求我让我帮她逃出来。逃到国外,逃到天涯海角,哪里都行,总有穆南烟伸手触不到的地方。”
“那你为什么不看着她?她那个样子能开车吗?!”祁学深怒吼着冲向柏即晨。
郑冰忍不住咬牙,伸手拦住了祁学深,艰难地扯着他道:“你别吼了,现在来说这些有什么意义?你听他说完!”
柏即晨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买通了护士,让护士到合适的时间和她换一下衣服,至于签证护照和国外的住处,我全部都办好了,只是……今天不是约定的日子,她先换了衣服,逃出来了,大概是在去见谁的路上。”
他说完了,深吸了一口气,又开始不停地按下手机屏幕上的接通键。
依旧是无人接听,或是正在通话中的忙音。
柏即晨捏紧了手机,抖了两下,不死心地继续打。
“见谁……”郑冰摇头,身子一软坐到了凳子上,“还能见谁……她要是不这么傻,今天也不会到现在这个地步。”
祁学深慢慢冷静下来了,手指都几乎僵硬。
柏即晨突然将手机一扔,低声笑了起来:“好……很好。看来是我一直低估了穆南烟。”
“你打电话给他?”郑冰尖声叫了起来。
现在打电话给穆南烟,就算是柏蕊醒过来了,不是又要再一次被扔进那个精神病院里去吗?她逃得掉吗?
“现在是想她醒过来之后的事情吗?”柏即晨看了看郑冰,眼神突然一痛,“她昏迷过去之前,求我把穆南烟带过来。”
郑冰咬牙,祁学深脸色苍白地后退。
“他不会来。”祁学深苍凉道。他们都很清楚穆南烟的性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放纵柏蕊去触碰他的底线,现在耗光了穆南烟所有的耐心和善心,他不可能再回头。
“我知道。”柏即晨捏了捏自己的手指,苦笑了一声,“我从来不相信因果报应,直到它落到我自己的头上。”
“因果报应……”祁学深咬着牙,闭了闭眼,“不全是。他只是碰到了一个可以爱那人超过爱自己的人。”他也是一样,只是还不够幸运,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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