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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与冰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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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个多多接触？”她问他。
“比如看见我的时候，给个笑脸，让我知道你今天心情怎么样？”
“每天重复学习，能有什么特别的心情？”
“别死板板的，心情不好就来我们教室窗外露个脸，然后去前面高二教学楼，我去找你说会话。”
“……”
等不到回答，他急着问：“行不行？”
“不行。”她果断拒绝，“此地无银三百两。”
“那我们换个没人的地方？”
“哪里？”她是中了他的圈套，才会这么问出来。
“去顶楼天台。”
她抬头望天：“……”
“怎么了？还不行？”
“我们又没什么非说不可的话，而且上面不是没人，有一对对的……”
“没错啊，所以一个人没资格上去，一对对的才有资格。”
“……”
夏川觉得不知不觉间，自己仿佛掉进了他给她营造的一种氛围，对号入座地成为他口中的他们，虽然离那个期限还很久远，但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却在微妙地变化着，与那一对对的没啥明显区别。
唯一的区别只是，每当他趁口舌之快给她设下陷阱，她都坚持防守着自己的底线，毫不动摇。
为了那濒临崩盘的底线，夏川开始时刻找同学搭伙，不管是从宿舍出来到去食堂小卖部，还是下课上厕所到回教室，她都不再只身独影。
而见她借力有了人身保障，苏越洲也渐渐安分下来，不在外人面前给她难堪羞愧，因为他知道，那是她不喜欢的。
那什么是她喜欢的呢？
探讨起来他还真不清楚，只能有时候在教室外面，视线有意无意地扫向她课桌，看着她坐在位置上静心的学习，额前的刘海垂落下去，拂在桌角高高堆起的书上，然后想到自己目前最大的责任，该是与她一块，潜心学习共进共退。
只不过，对于她刻意躲着自己的行为，还是有些无可奈何。
比如此时此刻，他刚从报告厅中走出来，而她已经走到了很前面。
他们班级排座的时候较前面，因此出来的时间也迟，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去搜寻她的身影。
他视线放的广，在人群中搜寻目标对他来说也不是难事，通常五秒之内他就能找出来，哪怕只是一个重复扎堆的校服背影，但他认得她的发束扎法乃至头发长度，仿佛那模样已经深深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边上方城搭着他的肩说着什么话，他一字也没听进去，眼中只剩下了那个背影，只想走得快看得近些，由此他还嫌弃方城的唠叨。
“烦不烦？”他甩开肩上的手臂，“给你家小甜甜看到了，说不定又要把我当情敌了。”
方城说起这个就窝囊地叹气：“兄弟，那是个误会，女人就爱胡说八道胡思乱想，说不定以后你跟小川川在一起了，她也会这样误会咱们的呢。”
苏越洲知道他在戳自己痛处，仗着脱单的架势顺便在自己眼前秀了一把，心说以后老子扬眉吐气了让你好看。
心情虽不爽，但他善于给自己找准机会下手。
下午第二节课是体育课。
由于禽流感的高发期，学校领导将阳光长跑调整为了两圈，意为全面增强身体素质，令许多同学当场叫苦不迭。
同时上头还将应对措施任务瞄准了体育课，往常基本上都改为自由活动的课程，如今为了杜绝随意应付又逃课回教室偷懒的现象，学校决定让体育老师在每一节课都安排长跑运动，一起上的两个班相互比拼。
即将要面临期末考，学校却出尽花样，很多同学兴致缺缺骂声连连。
后来等上了体育课，体育老师一声令下，所有人像跑马拉松似的没有目的的一窝蜂往前跑。
因为这不是比赛性质，两个班的人聊着聊着便说开了。
女生跑前面，男生跑后面。
原先是很有秩序的，后来渐渐地拉帮结派成了平时交友的行阵。
夏川跟宿舍的人一道，跑着跑着被后面的人反超，有不少男生冲上前去。
夏川看着他们的背影，刚想说怎么没有某个熟悉的，就听见左后边有人低低的说话声：“累不累？”
周围不少人将视线扫射过来。
她没有侧头，直接摇了摇头。
过了一会，夏川发现原先跑在自己右边的舍友竟然不约而同地抛下自己往前面去了。
她卯足脚劲也打算冲上去，却被身后的人拉住了袖子，说道：“跑那么快干什么？八百米也没见你这么跑。”
夏川想说八百米我跑得可用力了，也只有你这么挤兑我。
她没有说话，脚步自然而然回到了刚才的速度。
他稍稍冲上前，与她跑在一条线上。
两个就这样静静地跑着，只听得见彼此轻微喘气的声音。
周围两个班级的男女生经过时，纷纷用戏弄的眼神看着他俩，尤其看着夏川的时候，像是在说着：都这样了，还不打算承认吗？
一直到跑步结束，夏川也一句话都没说。
后来等老师终于一声哨子命令他们停下来休息，一群人像脱了魂似的扶墙抱壁躺地打滚。
确定大半节课过去，体育老师终于松口让他们自由活动，并命令不准回教室。
而地上，一群人相约发着一肚子牢骚。
“他妈的，学校脑子有坑，就知道整我们。”
“哎，不止这一点，听说因为这次禽流感，别的学校都已经放假了。”
“你说的是一中？他们全校明天开始放假，到下星期再来上课。”
“真的假的？太好命了吧。”
“哪止一中，二中五中都这样，我一个同学轻微热度都被劝回家了，说什么时候正常了再回校。”
“那考试怎么办？”
“考试了再一起回来呗，反正没几天。”
“我听说我们学校原本也要这样的，但是被姚文才给扣下来改了决定。”
“他妈的，姚狗才，谁去打新闻热线举报学校长期压制我们，上一会好不容易有的双休假也减了一天，专门不让我们好过。”
“……”
抱怨声还在继续，夏川跟一群女生约好打羽毛球，打到一半的时候有人过来拍她的肩。
她回头，是隔壁班的男生，那人小心翼翼地邀请：“夏川同学，要不要来我们乒乓球桌挑战一下？”
“挑战？”她疑惑。
男生点头：“有人说你乒乓球打得不错，我们想观摩下大神交战。”
夏川见男生的邀请热情又有礼，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一起打球的女生也收了羽毛球拍，对她说：“我们去看看吧。”
几个人一块走进体育馆内的乒乓教室，里面摆满了数张乒乓桌，以及不少人占着位置在打球，球声啪啪清脆，她感到久违的熟悉。
男生将夏川带领到其中一张桌前，并塞给她一只拍子，她的对手这时也从对面桌下系好鞋带站起身，对她笑道：“你发球还是我发球？”
夏川怔愣，这才明白这是一个局，神不知鬼不觉地，两人这么快又被人围观上了。
周围站了一排他们班上的男生，都是来看热闹的，其中方城为首，起了个头：“女士优先！”
面对这么多期待的眼神，夏川心知逃避也只会助长他们下一次更浓的恶作剧，索性当做一场正经的球赛来面对，反正他俩这样也不是第一次了。
夏川接过球，第一下就来了个打散。
球线有些平，到了那边没冲劲，对面的人不太好接。
然而，不知道苏越洲怎么处理的，就一眨眼的功夫，球即刻反打了回来。
夏川想起这段日子忙碌的学习加上各种杂事困扰，突然就有了杀球的意念，这个意念付诸于行动，故意退了好几步才将球接到，然后拍子重重一挥，像在打羽毛球一样随性用力，球堪堪落在对面的桌角一点，再落到外面……
人群中响起了喝彩声。
有人夸道：“不赖啊……”
“苏少接好，接好……”
“漂亮啊！”
苏越洲成功接住，在她那球之上杀了更狠的一击。
……
第一回，两人初次显露，没有磨合好，打了不过十个球。
后面几回，他俩都清楚，以前练球的感觉回来了，默契度十分高，似乎都想把球打好，你压制我放纵，我随意你谨慎，几乎打了一场比以往都要专注认真的比赛。
后来直到下课结束，据乒乓球教室的同学相传说起，这哪是高手之间的对决啊，这分明是借着打球在眉目传情啊。
作者有话要说： 夏川：我又走了一遍你的套路。
苏越洲：知道你是心甘情愿的。
夏川：我太蠢。
苏越洲：天无绝人之路。
夏川：嗯？
苏越洲：我给你准备了千千万万条，想走哪一条，自己做决定。
夏川：下回能提前给我指明吗？
苏越洲：现在就指明，最快速最简单最直接通向终点的一条路——
夏川：是你的心？
苏越洲：不仅，还有我的身体。
夏川：被掏空了，我感觉很遥远。
苏越洲：不远，抱在一起就好，两心之间直线最短。
——————
二更结束。也算逼了自己一把。
谢谢一直留评的朋友们，你们的ID我已经很眼熟了。
下一次双更啥时候，由评论决定吧。
立个Flag，评论到八百连续【两天】双更，当然在保证日更的情况下，想想还有好久，可以缓一口气了。
嗯，这是作者挖给你们的套路，挖给自己的绝路。
绝路我先赶了，套路你们走吗？
☆、第三十六章
夏川不知从什么时候起； 自己在整层楼的四个班级同学面前混了个全面脸熟，有好些她只认得脸却叫不出名字的人； 会偶然间在与她碰面的时候趁机多观察她几秒。
那些目光瞅得她就像是个另类转校生似的。
那一刻她清楚，他俩之间的事情在整层楼的班级中已经不是秘密。
几乎每一对初在一起的男男女女都会深受同学们的注目； 没人逃得过。
夏川只能当没看见，埋头做着自己的事。
比如，此刻她一个人安静地在捡垃圾。
不仅仅是她； 整个高三五班教室内空无一人。
他们并非在别处上课，而是分散在学校各处角落，包揽校园整一周的卫生任务。
关乎学习以外的安排； 老魏向来觉得繁琐多余； 所以指派分工的任务就落到了班长头上。
夏川被安排和一个女生清扫整一栋高三教学楼的卫生。
教学楼共五层，由于楼层高爬得累； 于是为了提高效率，其中一人走下面三层楼，另外一人走上面两层楼。
夏川说自己扫哪边都无所谓，那女生立刻自告奋勇要去顶楼。
夏川不觉得少一层楼就轻松了； 她从教室门口出发就能巡楼，反而是最速度的。
但虽说路不远； 垃圾还真是多。
一层楼下来； 她的小红桶里面全是纸巾团以及各类零食小包装袋。
她走完四个班级，到了尽头厕所附近，刚要转弯才想起来，那边水槽下的垃圾也归她管辖。
脚步转进去； 果真见到靠近男厕所门口的地上丢着不少纸团，她拿起火钳将它们一一捡起。
在这个过程中，旁边的厕所里面走出两人。
夏川顺势抬头一看，苏越洲与他们班上一个男生。
夏川在一个带笑一个起哄的表情中慢慢低下了头。
她起先微微一愣，随即没打算多做交流，捡完垃圾就走。
她刚要转身，余光瞥见地上丢来一团纸巾，是那男生擦完手随手扔桶里没扔进，却又打算忽视不见。
夏川只得停下来，默默转身回捡。
头顶传来一句批判声。
“没看见桶吗？就知道到处乱扔。”
男生很有诚意道：“对不住了，洲嫂走得太快了，没瞄准。”
这话原是说得挺能被原谅，但被夏川听起来就有些欠揍了。
她嘴角抽搐的同时，用眼神瞪了他俩一眼，将垃圾成功捡进，转身大步离开。
但不知是不是今天运道不好，走到衔接长廊上，半米之内就有垃圾的影子。
夏川不仅捡得累，还如芒在背。
终于能往高二的方向走，身后紧跟过来一阵脚步声，她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她赶在他说话之前抢白：“午自修时间快到了。”
身后的人表示无所谓，继续跟上：“我正好要去楼下，跟你一起。”
夏川走到楼梯口，特意让了让身子：“你先走。”
“你拿着东西，你先走。”他也停下来。
夏川有点头疼，直接说：“要不你帮我捡垃圾吧。”
“好啊。”
他似乎就在等着这一刻，手赶忙伸过来要接她手中的桶。
夏川将桶藏到身后，又说了句：“你歇着吧。捡垃圾很有情趣吗？”
苏越洲想说跟你在一起就很有情趣，但他怕她接不了话又装难为情，便没有说出口。
他身体靠过去，凑近她的耳朵轻声说：“我想跟你走一走。”
午自修预备铃声在这时候清脆打响。
后面走廊上望风的人纷纷跑回教室。
夏川催他：“你快回去。”
他身子不动，就像是铁了心要跟她一块走。
夏川没想拖沓，一心念着捡完垃圾马上回教室看书，也懒得花时间应付他，顾自往下走，每当底下有人走上来，她就撇开眼当做不认识他。
“你这些天没有不舒服吧？”他开始找话聊。
夏川低头忙活，想沉默最终还是回答他：“没有不舒服。”
“你自己多注意点，别有感冒咳嗽的症状，我让陈尘带给你的板蓝根吃了没？”他一步步跟着，说话声在整个安静的楼道内显得很清晰。
夏川想起早上在自己书桌上放着的一整盒颗粒药剂，问了周围一圈人也不知道是谁放的，但她不用多想也猜得出来。
当时她看见直接收课桌里了，忙到现在也没时间吃，据说目前这个非常时期，这种牌子的颗粒药几乎快售空了。
“你从哪里搞来的？”她忍不住问。
“医务室。”
她奇怪，抬头看他：“医务室还能买？”
“一开始没得买。”
他话只说一半，她自然接着问：“后来呢？”
他脸上露出轻浮之笑，夏川一看就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不太正经。
“后来我跟那阿姨说，我是给女朋友买药，不然她考前感冒要出错，然后她给我从外面带来了。”
夏川将头低下去，声音也低低的：“你真敢说。”
“我敢说敢承认，你敢吗？”
夏川往下多走几步，声音飘上来：“之前跟你说的话白讲了。”
岂止白讲，更是让他得寸进尺。
他不以为然道：“早点预防起来，不然到时候又感冒又咳嗽的，自讨苦吃。”
“自讨苦吃我也认了。”夏川走到二楼转身，叹了声气，“那你现在跟我一路找垃圾，不也是自找苦吃？无法理解你。”
他却欣然自得：“你不用理解，你只要理解我关心你就好了。”
她摆出心事：“关心我就要关心我的感受，你能让你们班上的男生别那样叫我了行吗？”
“其实他们是跟我闹着玩，不是跟你作对，回头我就警告他们。”
夏川脸色缓和些，还算是听得进去。
“但是，他们这么叫也没什么错啊，毕竟大家都知道我们之间的事。”
夏川深感无力：“那是他们以为……”
“他们以为的，我觉得挺好听的。”
夏川心说好听你妹，我可不承认。
“难道你觉得还是菜花他娘好听？”
“……”
关菜花什么事，她可不要跟傻狗挂钩。
两人一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到二楼四个班级的走廊，夏川眼尖地瞄到老魏突然出现在某个陌生班级的教室门口，跟那个班级的班主任热络地聊着。
她心一紧张就怕露馅，赶紧催他回去，并快速将不知什么时候落到他手上的桶给夺回来。
“转个弯就不认人了，真无情。”他哼着。
“没看见老魏在吗？你胆子这么肥？”
他磨蹭着还不肯走，“那你这么慌慌张张是因为承认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算我怕了你了，你走行不行？”她头一次用哀求的眼神看着他。
苏越洲紧抿着嘴，也回以严肃的表情看着她，双脚生了根一样站在原地，然后侧头看了看老魏站着的方向，无所谓般地挑了挑眉道：“走啊，我们一起走。”
夏川没反应过来，他已经先行抬脚，走在了她的前面。
夏川敲了敲自个的脑袋，心说这找事大爷，她只能故意迟个几步跟上前去。
老魏原是跟同为数学课代表的二班班主任闲聊，撞见自班学生在清扫卫生，便分了些神在一旁检查监督。
苏越洲路过的时候，脸上是颇为惊讶巧合之色，打着招呼道：“呀，老魏老师，你也在这里啊。”
“都午自修了，你怎么还在这里？”老魏反问道。
夏川在离他们五米之远的地方，连头也不敢抬，但对话却半句都不敢漏听。
“我有点咳嗽，去医务室买了点药。”他说着轻微咳嗽了几声，“然后看见你们班的人卫生没搞干净，我提醒了一声……”
“喂！捡垃圾的同学。”
好凶狠的声音……
夏川闻声无辜抬头，见到比老师派头还大的某人，指了指他脚边的纸屑道，“这边过来扫一下。”
夏川顿了顿，心中边骂这人前人后的极端差别，边点点头屁颠屁颠地过去捡垃圾。
两个人又凑到了一块。
苏越洲还杵着不走，夏川低着头能见到他穿着的球鞋鞋带快散了。
而眼前，几个人居然就当场聊起来了。
“咳嗽了？”
“对啊，老师。”很无力的声音，装得不错。
“没热度吧？”
“没有，就是考前综合症。”
“有情况跟你们侯老师说，别拖着拖出问题来。”
“就是说啊，可有些人不这么想。老师，您也多注意点啊，最好提醒你们班的人也注意点，这毛病一来太恐怖了。”
“嗯，上去吧。”
“好嘞，两位老师再见！这位同学再见！”
夏川一直猫着身听到头皮发麻，终于等人走后直起身抬头，才醒悟过来刚才那声同学再见是在跟谁道别。
作者有话要说： 夏川：究竟是谁转了个弯不认人？
苏越洲：弯了当然不认你，我是直的。
夏川：当时没有直路。
苏越洲：有的。
夏川：怎么走？
苏越洲：不下楼，直接往上，跟我去天台。
夏川：……我没力气走。
苏越洲：那你能走多远？
夏川：一点点。
苏越洲：看见我这个大活人了吗？就在你眼前，直接撞过来。
☆、第三十七章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上天的眷顾； 夏川自那天在教学楼捡完垃圾以后，突然被班长调至校门口去执勤； 早中晚各一次。
虽然比捡垃圾还无聊，但好歹省去了被某人纠缠的麻烦。
执勤也不轻松； 几个人带着袖章木讷地在冷风中站着，一直站到学校闭门早自修结束。
这天傍晚放学，她倒是遇见了一个不速之客——
李洋。
李洋并不是来找人的； 而是刚巧路过三中校门口，见到站着的其中一人特别眼熟，走近细瞧果然是她。
夏川见着他也很惊讶； 她清楚记得他们上一次见面也是在这个地方。
只不过； 这一回，她身边站着自班的同学。
李洋照样开着他那辆不新不旧的小毛驴； 见她闲着没事，吹了声口哨过来搭讪：“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夏川露出自个袖子：“站岗。”
“就是监督有没有人逃出去？”
“嗯……差不多吧。”
这一点想来他应该很清楚，毕竟他现在没有待在该出现的地方。
李洋了解地笑了笑，眼神往学校里面张望； 随口问了句：“你哥在吧？”
夏川小心谨慎地瞄向站在对面的同学，确定他们没有好奇地望过来； 才点头轻嗯了一声。
嗯完之后； 她开始想着他为什么这么问。
还没想明白，又听人问：“你没吃过晚饭吧？”
“待会儿就去吃了。”
夏川见他一时半会还走不开，像是要跟她长聊上了，于是委婉地赶人：“你这是回学校去吧？”
李洋摇头：“我刚从学校出来呢。”
“你逃课？”
“不是； 我们学校放假。”
“全体放假？”那是怪不得。
李洋点头：“最近禽流感的事情，教育部都通知了，你们学校没说？”
夏川摇摇头，她对放假其实并没有什么很大的期待。
“重点高中就是这样，只知道每天循环死读书，读到脑子都秀逗了，有意思吗……”
夏川没搭理，她想说那你这样就很有意思吗？
想想觉得也说不通，就懒得回嘴。
李洋见她没吭声，又接着聊起来：“你大概要站到什么时候？”
“还有十分钟吧。”
李洋一听来了劲，“还有十分钟啊，那你跟我出去会吧，让你同学帮你看着。”
“出去干什么？”她讶异。
“该吃晚饭了吧？我请。”
夏川一时无语，她很快想到强硬的借口：“我们学校不让在校生出门，不然要被通报批评。”
李洋想不通道：“你现在就是校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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