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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与冰川-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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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正门与西门大开，西门又靠近男生宿舍门口，于是人流渐渐在通往那边的路上造成了堵塞。
拉着一群书的车最终先在女生宿舍门口停留，夏川将自个的书籍清理出来，准备往里面走的时候，突然瞄见台阶上方站着一人，看见他们后笑眯眯地挥了挥手中的车钥匙走下来。
来人是陈佩宁。
夏川抖了下手，弯腰重新捧了捧书，脚步也迎了上去，率先喊出一声。
苏越洲自然也是看到了，他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闭上嘴巴想暂时远离身边那群人。
谁知，他人还没走到自家老妈面前，身后却突然有人紧跟着冒出一句：“苏少，今晚是不是准备出门去跟嫂子度蜜月啊？”
这话若是没喊称呼，听上去还不惹人注意，但陈佩宁是绝对听清楚这声苏少究竟是在喊谁，她知道自己儿子平时如何被他朋友戏称，曾经还专门以此训过他高调张扬。
既然这前面的称呼先听清了，后半句不可能没听到。
这话一出，哄笑的人依旧笑，不知道哪里出问题，但当事人却听得心惊胆战。
夏川连头也不敢回，面色上强装镇定，苏越洲则淡淡地回头冷眼瞪向出话的人，方城最先领悟到这个眼神，赶紧低头小声对身边人道出：“别喊了，人家母后驾到了。”
这群人顿时哑口纷纷静默。
陈佩宁面上没有什么惊色，他看了看刚才出话的男同学，再看了看自家儿子，神色间看出些猫腻，却也暂时没说什么，催着夏川与苏越洲赶紧整理好，说她车子就停在外面哪个位置，让他们待会儿出门找她去。
夏川听完，挺直背部直接上楼，心跳得仍是快。
回头想起来，除了那声嫂子，好像自己也没有任何被暴露的地方，全都是心虚在作祟。
拿好了接下去几天复习需要用到的书，夏川背着书包一路走出西门，连经过男生宿舍时都没有侧目抬头。
上了陈佩宁等候在外的车子，夏川发现苏越洲还没有出来，这个速度竟然会比她还慢，再仔细想想，估计是在还推车吧。
等待的过程中，外面突然刮起了风，顷刻之间下了一场及时雨。
夏川坐在后座，跟陈佩宁聊着接下去的考试安排。
陈佩宁耐心听完之后，突然话锋一转，问道：“苏越洲最近是不是还跟那个女孩子走得很近？”
夏川啊了一声，眨了几下眼，两只手抓紧了大腿边的布料，稀里糊涂地道：“不知道啊，我不太清楚。”
“刚才听有个男孩子说什么嫂子，我听着怎么像是他们要出去待一块的样子。”陈佩宁突然转过头来，郑重地叮嘱夏川，“这些天你们在一起复习，他要是偷偷摸摸溜出去玩了，你打电话通知我。”
“……”夏川懵了一会，迟钝地点了点头，“哦，好的。”
夏川心底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仿佛五味陈杂，她心底一直有个问题，趁着现在时候刚好，便顺当问了出来，“阿姨，那他要是高考之后再谈恋爱，您也会有意见吗？”
陈佩宁倒是认真想了想后说：“苏越洲在他现在这个年纪太容易花心，跟谁在一起我没意见，就是他高考完了以后肯定又是以游戏为主，整天不着调，连谈恋爱都没工夫，到时候再去上大学，肯定跟那女孩子分开了。”
这话听完，夏川心里的滋味更加难以言喻了。
几乎等了将近五分钟，苏越洲才在西门口处现身。
在这个过程中，夏川主动请缨说去送伞接他，陈佩宁摇头说不用，这么大个男生不怕淋雨，于是便作罢。
而苏越洲其实自有带伞，他整理速度很快，还推车的任务也交由给刚才那个多嘴的男同学，作为惩罚的代价。
他特意挨了些时候，在人来人往的宿舍楼附近站了会，瞥见一个面生的女生没有带伞，手遮在头顶冒失慌张地往门外跑，一个不慎脚下鞋带散了，于是弯下腰蹲在路边淋雨。
苏越洲抬脚上前，将手中的雨伞撑过她头顶，女生发觉异样，抬头羞涩地看了他一眼，接着木讷地站起身对他不明所以。
“同学没带伞？”苏越洲问她。
女生手指了指校门外：“嗯，有人来接我。”
“不远，我送送你吧。”
女生一瞬间眨了眨眼，接着脆生生说了句：“哦，谢谢！”
他笑笑：“不用谢，走吧。”
两个人一块出了校门，苏越洲眼尖地瞄到了自家的车子在哪，但他没往那个方向望去，而是好人做到底，撑着伞将女同学送到了她家长边上。
离开前，女同学望着他手上捧着的一本高三教材，鼓励性地说了句：“学长，高考加油！”
“谢谢！”苏越洲笑笑，回身朝对面的车子走去。
苏越洲才上了前门的副驾驶，就听自家老妈抬着下巴问了一句：“刚才那个女孩子是你女朋友？”
苏越洲惊愕地抬头：“妈你看到了？”
“你都送了人家一路了，我们能没看到？”
苏越洲听着转过头问后面的人，“你也看到了？”
夏川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配合地点了点头。
她心说，你的把戏也永远只有我能看穿。
“哎，被发现了。”某人在座位上唉声叹气，“老妈，我是看着人家没伞顺便送一下。”
陈佩宁斜了他一眼：“你都没给你老妈我撑伞过呢。”
“老妈你别吃醋啊。”他装模作样要去给他妈捶肩，“这场雨下不完，待会儿下车不就是机会，你儿子我给你撑伞。”
他妈哼了一声，接着评价起刚才那女孩来，说看上去小小的挺文静，又说像是读高一的。
“你刚才走之前跟她说什么话呢？”
苏越洲摸出手机玩，低头说：“没说什么，就互相说了句高考加油。”
陈佩宁朝着她儿子的脑袋轻拍了下，说了句：“就知道你没上心。”
车子发动起来，夏川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她本看向窗外，然后似被什么吸引，目光转向前面，发觉他伸了个懒腰，将双臂往后举了起来，其中左手由原本的握拳姿势，慢慢伸出两根手指，朝她比了一个胜利的手势，指节微微弯曲似在勾引。
夏川没见他回过头来，自个嘴角却忍不住朝上弯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夏川：我就静静地看着你装。
苏越洲：我这是为了你。
夏川：那我跟着你一起装。
苏越洲：不用，以后都不装。
夏川：那是什么时候？
苏越洲：等你肚子里装了一个的时候，就不用装了。
——————
文案不是改了，是去掉了内容，因为觉得字数太多，洲哥川妹是在一个大学的。我还是把原版放回去吧。
☆、第四十六章
大考在即； 学校附近的一些酒店高考房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被家长们探了个遍。
陈佩宁是托了朋友关系，才在市中心为俩孩子找了一套宽敞的两居室； 地理位置僻静安全，楼层较高又不显得吵闹； 最主要的是离学校也不远，走过去仅需三分钟。
他们所住的这层楼已经被挂上了高考专用的标志牌，整个走廊几乎都是准考生和家长们匆忙焦虑的身影。
陈佩宁早前已经在这个房间内打点好一切； 吃的用的穿的几乎都给他们备齐，真正意义上的高考大餐也有专人送上来，交代一番后给俩人留了生活费； 便让他们安静复习自己先离开了。
夏川还没来得及放书包； 简单看了眼这个套房，格局相当简单； 进门旁边就是卫生间，再进去左右两个大房间，中间客厅也可做商务办公用的书房。
她头一回在陌生环境住下来，心底稍有些不适应； 就着迟疑的脚步一直往前，到了窗口从高楼往下看长龙般的车流。
而苏越洲就像是在家一般自在； 扔了书包脱了鞋； 晃着两条腿搁茶几上，迫不及待地打开电视将声音慢慢调响。
夏川回头：“你是来看电视的？”
他一反驳各种道理又摆出来：“一进门就坐下看书，你能不能放过你的脑子，先休息下不行吗？过来坐会。”
苏越洲拍拍沙发边上的空位； 再次热情地招呼她：“快过来。”
夏川没有依言过去，先慢吞吞地解下书包，将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摆好，再去房间放了下东西，最后又进去卫生间呆了好久。
苏越洲见她忙里忙外的身影，皱眉问她：“你是来搞卫生的？”
夏川在里面洗了把脸，感觉清爽些了，走出来说：“我觉得还不如在学校环境好，整天闷在这边太压抑……”
她后面原本还要说些什么的，但看某大爷一副受烦的表情，便及时小声住嘴了。
“谁说来这里是看书的？”他朝她招招手，这个动作从进门之后他就做了无数次，像是坚持到要让她过去一样，“你过来跟我说话。”
夏川搁好毛巾，走近了几步，绕在他沙发后面站着，惹得他扭了一百八十度的脖子，终于不耐烦起来：“让你坐下都这么困难，你这么不嫌累是不是？要不在房内给我跑个八百米试试？”
夏川也不是不愿坐下，这房间椅子倒是有几把，但是双人沙发却只有一个，让她坐下来还指不定他会搞点什么小动作。
这么想着，她反而机智地又走开了去。
这时背后妥协的声音响起：“算了算了，你帮我遥控板拿过去开下空调，热死了。”
夏川回过头，见他懒死人一般地保持着原本的姿势半躺着，指着沙发边上的遥控板让她拿。
夏川也一直觉得房间闷热，想来原是没开空调，便主动上前去拿。
遥控板被他放在身子的另一侧，夏川有些防着他，特意绕了远路，不近他身。
苏越洲目光一直虎视眈眈地追随着她，就在她一只手触到遥控板的刹那，他迅速欺身过去压住，连屁股都未动分毫，连同她的手和遥控板一块攫住，嘴角霎时勾笑起来，“脑子是挺灵光的，但是也有傻的地方。”
他说完，用力拉过她的手，使得夏川的身子猛地纵身一倒，在沙发上滚了半圈瘫下来，然后听闻清晰的“滴”一声，是空调开启音。
“你开空调从来都要走路是不是？”他不停笑她。
夏川撑起身，为自己被捉弄气恼地锤了他一拳，走到书桌那边拉椅子坐下翻开书道：“你把你的电视静音，我还要看书。”
苏越洲将声音调小了些，她还是不满意：“静音！”
他开始看无声电视，瞅着她的背影，怼出一句：“我还以为是过二人世界来的，就知道看死书。”
夏川眉头一动，装作没听见。
晚餐准点送上来，菜式丰盛也不花哨，两人许久未进食，吃得都很开胃。
苏越洲后来也将电视关了，与她面对面一块专心复习。
只是复习到中途，夏川总能听见他嘎吱嘎吱在吃零食的声音，扰乱得人看不进书。
一个晚上过去，整个干粮库存仅剩一半，基本上都进了他的嘴里。
苏越洲在袋子里翻来找去，发出抱怨声：“怎么没有话梅呢？现在出门给你买去。”
夏川制止他：“你歇着吧，我现在不想吃。”
“那我明天给你买去。”
“不需要。”
夏川不想麻烦他，结果到了第二天早上，还真就麻烦到他了。
原因是昨晚上太热，酒店空调开得低了些，夏川分明定了时却不见效，到早上醒来喉咙有些干，稍微流了些鼻涕外带咳嗽。
“你就是逃不过考前感冒的诅咒。”他在门口说完，便下去给她买感冒药。
夏川也觉得怕了，心说大热天的还不至于受凉，不谨防着病倒自己找上来了，吓得她赶紧将开窗通风，多感受些自然的空气。
这个时间，她也没心思学习，就干坐着喝开水等他，等到老觉得门外有人停下，但开门一看发现只是路过的。
药店在前面路口就有一家，两条腿去买都能走两个来回了，想必他一定又是去哪边游晃了。
等夏川第五次开门的时候，还是没见到他人影，但却撞见对门也在同一时间打开，走出个年纪相仿的女生，两人见面相视一笑。
女生问她：“你也高考？”
“嗯。”夏川点头。
“哦，我是一中的。你呢？”
“我是三中的。”
“很近啊，我就在那边考。”
“我也是……”
全市区考生的考点基本上都被打乱，夏川和苏越洲有幸还能留在三中，但像方城他们就被分配到别的学校，而也有别的学校被安排到他们学校。
因此这一层高考房的学生分别来自不同的学校，但考点基本上都在最近的三中。
两人聊着聊着熟络起来。
女生叫沈菁，是高复生，因对去年的高考成绩不满意而选择复读。
夏川听她聊着这一年复读的生涯，还觉得挺佩服的。
“今年不了，是好是坏我都认了，再读就吃不消了。”
沈菁站在夏川房门口说话，目光往里望去，突然疑惑道：“我之前好像看到这边有个男生出来的，你们这是大房间？”
夏川点头：“嗯，这里还有一个人。”
“是谁？”
“是我哥哥。”
“你亲哥？”沈菁眨了眨眼，“龙凤胎？”
夏川暂时也不详细解释：“……嗯，是的。”
“两个人一起高考，也挺棒的。”沈菁说着望了望周围，“你哥哥还没回来？”
“他出去了。”
沈菁朝里抬下巴：“哦，那你一个人在看书？”
“嗯。”
“无聊不？”
夏川微微一笑，摇了摇头。
“要不我把复习书拿来陪你一起看？”沈菁热情地说道。
夏川愣了愣不知怎么拒绝，只轻轻哦了一声，对方就即刻拍拍屁股走回房去拿书了。
不肖一刻，沈菁关上房门捧着几本书过来，坐在原本属于苏越洲的位置上，也不看自个拿来的书，反而翻阅起某人的宝典秘籍。
沈菁边看边嫌弃评论：“你哥的复习笔记好简单啊，都没什么内容。”
夏川表示同意，这人平时只用记个公式就完事，其余的都刻印在脑子里。
沈菁继续看着，看到最后兴许觉得没看点，直接将书合上，去寻找首页上面的名字。
“苏越洲……”沈菁在嘴里念叨了几遍，到最后觉得莫名熟悉，大腿一拍道，“哦……就是一模第三的那个？”
夏川抬头，心说这你都知道，她点点头：“是啊。”
她还没问你怎么知道，沈菁径自指着书上的名字解释起来：“就是他，那次成绩把我压下去了，害得我排到了第四。”
这下夏川懵住了，看着面前这个真女学霸，脸上充满无限的崇敬与惭愧。
她赞赏道：“你也挺厉害了。”
沈菁摇摇头：“不是冤家不碰头，我倒要看看这次高考谁厉害。”
夏川扶了扶额，心说你们慢慢较量，我没有资格我退出。
沈菁进来五分钟，一直在那边翻着苏越洲最近的卷子，最后得出结论：“嗯，英语应该超不过我。”
说完她询问夏川：“他英语听力几分呀？”
“他……还行吧，二十五分以上吧。”
“出人意料啊，我听力才二十七分。”
苏越洲还没回来，夏川恍惚间觉得自己都快不是这房间的主人了。
时间安静了几秒钟。
沈菁突然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夏川抬头：“你问。”
“你哥有女朋友吗？”
夏川做了五秒钟的哑巴。
“不好回答吗？”
“呃……有的。”
沈菁兴致大发：“他女朋友长得怎么样？好看吗？”
“嗯……”夏川看着别处回忆道，“好像还可以吧，也不难看，就是稍微有点营养不良。”
沈菁笑：“那就是瘦得没胸没屁股的那种？”
“……”夏川顿了顿，“是的。”
“哼，男生都喜欢白骨精。”
沈菁说着往嘴里扔了一块昨夜苏越洲吃剩下的饼干，面色有些不悦。
她这话说完没多久，某大爷倒是终于回来了。
夏川去开门，只见他像是去超市采购了一番，手上满满两大袋东西，另加两大杯冷饮，进门直接放地上，甚至将玩笑话脱口而出：“有没有好好看家？”
夏川朝他龇牙咧嘴，示意里面还有人。
苏越洲抬头见到生人坐在自己位置上，问夏川：“她谁呀？”
夏川言简意赅小声道：“你的追求者。”
“什么瞎球……”他率先走过去，抬起下巴对里面的人道，“朋友，你要在我们这边看书吗？”
沈菁见一直议论的人回来了，自觉从他位置上起身，抱起自己带来的未翻开一页的书，捋起额前的发丝矜持道：“我先回去了。”
经过夏川身边时，她凑过去小声快速地说：“有空我再来找你哦。”
夏川点点头，目送沈菁怕羞似的逃走，关上门的刹那，自己的脖子被人强势勾住，听他发问：“我走了这么一会儿，你就找了个第三者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苏越洲：说好的二人世界呢？
夏川：这又不是你的第三者。
苏越洲：嗯，是你的第三者。
夏川：人家是学霸，跟你配配的。
苏越洲：学霸跟学渣才是真爱。
夏川：我自认为不是学渣。
苏越洲：你是感情上的学渣。
夏川：你厉害……
苏越洲：学渣，别说话了，学霸教你怎么接吻。
☆、第四十七章
夏川喝了水吃了药； 开始静下来重新看书。
苏越洲走回自己座位，瞥见变样的桌面； 皱眉道：“那女的把这边当她自己地盘了？随便就碰我东西。”
夏川说：“她叫沈菁。”
“我看是神经病吧。”
“说起来你跟她还有渊源呢。”夏川抬头看他，“你当初的一模成绩； 刚好排在她前面。”
他眉头一挑：“是吗？所以她是来叫板的？”
“我觉得不止。”
“哦，还有什么？”他问。
夏川陈述着她所看到的现象：“她大概看上你了。”
苏越洲嘴角勾起一抹笑，双手撑在桌面上； 从对面探身过来，目光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说：“那你有没有告诉她我看上的是你？”
夏川轻咳了声，低头道：“我说我们是龙凤胎。”
他不满地敲着桌子； “又是这个借口； 你要用到什么时候？”
“能用就用呗。”
“今天你又装了一回。”苏越洲瞥着她低下去的脑袋，抱起英语词汇书往沙发角走去； 两脚一蹬横直躺下。
夏川头也不回道：“你别躺着看，对眼睛不好。”
苏越洲头朝着她，躺着倒看过去，见到的是她挺直的背部； 宽大的短袖衫套在身上，显得人愈发纤瘦。
他就这样睁着眼睛望着她：“那你过来； 帮我抽几个常用的词组。”
夏川笔尖正套着一组公式； 说：“我已经帮你整理过记在你本子上面了，自己去看。”
“自己看不懂，我需要你给我解释。”
“你的英语理解能力不是挺不错的？”
“什么时候？”他想了想，“你是说pink那一次？”
夏川拒绝回答。
房内； 他笑了几声，接着起身走过来，直接坐在她手边的桌上，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犹如泰山压顶。
夏川将理综书收了，拿过对面桌上的本子，径自走向沙发，败下阵道：“大爷过来吧，我给你解释。”
“来了，川妹子。”某人忙迫不及待地紧挨着她坐下。
*
连续两天，两人都合理安排着复习计划，偶尔看会电视放松或者出门闲逛一下。
高考前一天刚好是端午，中午陈佩宁给两人送了粽子来吃，顺便监督了一会，主要是看苏越洲的具体动向，以防他真的不干正事溜出去。
待他老妈一走，苏越洲又恢复原样，死缠着夏川聊各种事。
聊着聊着，门外有人按铃。
苏越洲离得近过去开门，并非他前脚刚走的老妈，而是住在对面的沈菁，擦着一头刚洗的长发，向他求助：“你们这里有吹风机吗？”
“你那边没有？”
“有的，但是好像坏了，不出风。”
“那你拿去用吧。”苏越洲说着让开身子，示意她进一旁卫生间自己拿。
沈菁轻声说谢谢，低头钻了进去。
苏越洲松开门往里走，准备让她自己关门，但才走了两步，便听见卫生间里面传来嘈杂的吹风机声。
这人还真当这里是自己家了？
他本往回走的脚步再次扭转，到了卫生间门口停下，提醒里面的人：“哎哎……我妹妹还看书呢，你要不回去吹？”
沈菁动作迅速地撩吹着头发，对他说：“我动作很快的，省得待会再过来麻烦你们。”
“很快是几分钟？”
“五分钟，不打扰吧。”
苏越洲点点头：“你继续。”
他说完要走，又被沈菁叫住：“苏越洲……”
他回头，并没有因自己名字被对方知晓而感到惊讶。
“那个……”沈菁顿了顿，鼓足勇气道，“我问下你，高考志愿打算报哪里？”
他摇摇头：“你问我，我也不知道，要不我去问问我女朋友，然后再告诉你。”
沈菁握住吹风机的手顿了顿，原先迅猛的动作也停下来了，眨了眨眼点点头说：“你就是不肯说嘛，清华北大不考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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