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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向迁徙-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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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徙。”
“什么?”
“我也想你。”
“……”突然语塞……
他低声笑,然后切断了通话。
单徙卷起被子,左右翻滚,笑得整张床都在动,好眠到天亮。
第三十四章
1
奥斯陆公墓里的树木都光秃秃的,张梓游站在石阶上,一眼望不到小径尽头。
人们常说在墓园里呆久了的人,会在不经意间看见死灵转世的入口,类似黑洞一般的一个漩涡。
墓碑被白雪覆盖,落叶被积雪掩埋。
他瞥了一眼自己身上的黑色丧服,上扬眼尾处藏着不为人知的嫌恶。
相当嫌恶。
“你刚刚跟谁在通话呢?笑得很开心。”身后的女人提着黑色裙角走近。
“你弄完了?”他没有答她的话,收起手机。
“弄好了。”她伸手,想挽住他的手臂,被张梓游避开。
“外面还有人看着呢,”她走近一点,勾住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姐弟情深都演了这么久了,你想在这个时候被看出端倪?”
“你丈夫也在,”他的声音带着些许懒散和讽意,“别太放纵自己。”
然后帮她摆正那只勾在他臂弯的手的位置,使之姿势标准而不失礼貌。
sana露出笑容,“你不会真的交女朋友了吧?”
他没说话,心无旁骛地挽着她往墓园出口走。
“我猜一下,”她看了一眼他线条好看的侧脸,“是个德国女孩?对吗?”
唇角扯出一个弧度极淡的笑,张梓游看着前面的小径,说:“你可真不会汲取教训。”
2
四月尾,初夏。
一场接一场的考试,单徙快被自己上上下下的成绩折磨到不想读书了。
尤其是班主任还动不动就爱跟班上学生的家长交流。
每次公布成绩排名的时候,她都紧张得要命,生怕自己一不小心退步太明显,班主任又、又要跟那人谈一谈。
某一天吃晚饭的时候,杨艳说到以后的求职,单徙突然想起来一个事。
“杨姐姐,你上次春节的时候不是说要去做文员吗?后来怎么又跑回酒店当前台去了?”
杨艳指着盘子里的四喜丸子,“你尝尝这个,我觉得这次做得比上次好吃。”
“不对,”单徙放下碗,不理她的转移话题,“你上次说的明明是辞职了,怎么又被他招过来了?”
杨艳:“……”
张先生,我也不想出卖你……
但你家小姑娘穷追不舍的……
3
写完功课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单徙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然后爬上床给他打电话。
距离全国统一高考只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厚厚的日历也渐渐薄了。
他那边现在是下午,还有没有在睡午觉呢?
单徙一直不知道他具体是做什么工作的,也不知道什么时间他才最空闲。
但每次只要她打电话,他就会接,也会悠哉哉地陪她聊些小女生话题。
有时候单徙会跟他讲自己的日常,滔滔不绝的。
从早读课上背的课文,讲到晚上刷牙时发现自己有一颗蛀牙。
有时候讲一些异想天开的趣事,天马行空,毫无逻辑。
有时候会单纯地撒撒娇,让他说情话哄哄她。当然,几乎没有成功过。
他是不喜欢腻腻歪歪的人,为数不多的宠溺全部消耗在延长耐心上面。
因为如果按照他平时的耐心,根本不会花时间听她絮叨那些在他看来毫无营养的少女心思。
单徙一直不敢跟他视频通话,主要是怕自己对着手机哭花脸。
时间过得真慢,真慢,真慢……
“怎么不说话?”
电话不知何时接通了,他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似乎有点气喘。
单徙回过神,“那个、你那个……”
噢,上帝,她原本要说什么来着?
他习惯了她的这种说话方式——断句断得乱七八糟,还常常自带语气词。
所以等着她讲,不催。
“你、你……”单徙简直想拍死自己,你了半天也没想起自己到底要说什么。
他笑着逗她:“梦游了?”
“才没有……”她这回听出来了,他确实是喘着气的。
“你现在在做什么呀?我怎么听着你的声音有点气喘,”
“在做坏事。”他平复着呼吸。
单徙“切”了一声,又在一本正经地骗人了。
“那你说,你做什么坏事啊?”
“说出来会吓到你。”
“真的?那你说嘛,被吓到就算我输。”她裹着被子从床的一边翻滚到另一边。
“不说。”
“……无赖。”
有细微的哭声传过来,明显是个女的……
单徙猛地坐起来,“你你你是不是在那什么?!”
“……”
他沉默,她更慌。
还兀自逞强着,声音有点颤抖:“张梓游,你到底在做什么呀?”
“想哪去了?”他冷静反问。
“我、我要跟你视频,你快点!给我快点!”
她说完就挂了。
“……”妈的现在的小姑娘真凶。
张梓游靠着墙,特别头疼。
刚刚那个哭泣的病人已经被人架走了。
4
“看见我了?符合你刚刚的设想吗?”
手机屏幕里,他的脸一如既往地赏心悦目,但是身后的墙面和阳光……
原来不是……那什么呀……
那谁让他刚刚又喘气、又有女人的声音……那样的……
单徙抓着短发,只能用嬉皮笑脸来拯救自己。
“你在外面呀,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
她嘻嘻笑着掩盖过去,“唔……你好像瘦了!”
张梓游微微挑眉,直起身,“你没怎么胖。”
又补充了一句:“真遗憾。”
“……”单徙扒拉了几下自己乱糟糟的短发,很不服气。
“我每天都吃好多东西了好不好?杨姐姐还天天让我喝牛奶,我超讨厌牛奶的!”
“是吗?那你身上为什么总是牛奶的香味?”
“哪里有!你乱说!”
他笑笑,额角的碎发闪着阳光,眉眼如此清晰,让她贪恋。
“对了,”单徙在恍神之后,终于想起来自己原本要问他的话,“你说,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
“清醒点。”他目光坦然,甚至藏着些好笑的意味。
“那你之前……”单徙坐着靠着床,举着手机调整角度,“在春节之前,你就那什么,让杨姐姐过来照顾我,那是为什么?那时候我们明明都还没……”
还没确认关系嘛。
她理直气壮地看着屏幕的人。
张梓游抬手摸了摸眉骨,不说话,咬着唇,看着她笑,戏谑又坦荡。
“你别这样笑,讨厌鬼!”她越发害怕这人咬着唇角笑的模样,让人……浮想联翩。
“那你要我怎么笑?”
“总之……总之不要刚刚那样笑就好了。”
“偏要。”
“……”单徙翻了个白眼,“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呢。”
“不回答,不想回答,也没什么好回答的。”
她娇声哼了两句,“那我就当你默认了我的话。”
张梓游把手机换了个角度,让她看清周围。
“可能有点忙,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他似乎站在某栋建筑物的檐下,对面就是车来人往的街道。
啊……不对,怎么有救护车?
单徙立刻慌了,“你、你在医院?怎么了?是你生病了吗?”
“小笨蛋,”他被她迷迷瞪瞪担心的样子逗笑,“我生病还有空理你吗?”
“哦……那……”
“陪我朋友过来的,所以暂时有点忙。”
“哦!那你快去吧!我等一下就睡。”
他轻“嗯”一声,“乖一点,时间很快就过了。”
一说时间,单徙忍不住鼻酸,怕自己真哭了,匆匆忙忙地就结束了通话。
抱着手机仰躺在床上,闭上眼睛想想他的脸,慢慢入睡。
5
精神病院侧门前,其实并没有多少人,刚刚他只是刻意找了一个人多的角度。
张梓游招手,让方才被他突然推开的人过来。
孙彬一头雾水,刚才说得好好的,某人一个电话进来,就把他推开了……
“你小女朋友啊?”他摸着鼻子走过去。
“想知道?”
“算了,看你这样子也不是会谈女朋友的人。”孙彬了解这人的脾性,通常他这样问的时候,就是在吊人胃口,其实根本不会说。
张梓游无声笑,唇角的弧度很明显。
“我的小宝贝。”
孙彬目瞪口呆,尔后做呕吐状。
“你丫是不是不为人知地疯了?还是说我他妈给听错了?”
“滚一边去。”他抽过孙彬手里的文件,低头翻看,结束了这个话题。
“对了,你还好吧?”孙彬偏头打量他全身上下,确认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没事,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来。”
“其实我觉得你这次也可以不来,kare会帮你处理好。”
张梓游把文件还给他,“做了就要做全套。”
孙彬耸了耸肩,想到什么,又笑着说:“刚刚我真怕你在里面晕过去,丫嘴唇都白了,跟心脏病发一样,连护士都……”
“差不多就得了。”他斜了他一眼,打断他的话。
孙彬不情愿地住了口。
他是“纯正”的华人,在德国留学毕业之后,跑来挪威投行公司工作,是负责中国区项目的经理。认识张梓游已经好几年了。知道这人最怕的地方就是医院。
以往手术留下过阴影,医院的环境会让他产生心理不适。
所以张梓游已经好多年没进过医院了,也从来不去探望病人。
除了这一次,来这里亲手安顿他的养母nonal。
“发什么呆?”
“什么?”孙彬回神,掩着口咳嗽了声。
“我这段时间应该都不会出现在你们公司,这事完了再说。”
“ok。”
第三十五章
1
灯光迷离,人声低语。
主题沙龙这样的聚会,张梓游一点兴趣都没有,孙彬一定要他来凑个人数。
一些商场精英围着桌子在交谈,气氛渐入佳境,很快就可以称之为热烈和谐了。
他靠着沙发,长腿交叠,手里习惯性地拿着一杯果醋,不喝也要拿着轻轻晃。
本身不算是他们这个圈子里的人,张梓游就当是在这儿消耗一下长夜。
就像早些年时,在各种声色场合寻找解脱。
“嗨,以前好像没见过你。”
桌子对面,年轻漂亮的女孩突然开口,她也没融入其他人的讨论。
他不经意看了一眼,她捏着高脚酒杯的手指微微发抖。
“你……是孙彬的朋友吗?”她抿了口酒。
张梓游有些懒散地点头,看着杯子里的液体,低眉敛目,不想交谈。
“这样啊,我是他的大学同学,真巧。”
他转头看向另一边,对上孙彬望向她的目光。
是挺巧的,那货可能对你有意思。
“你手上那个,也是梅酒吗?”她指了指他手里端着的东西。
稍一对比,颜色确实跟她手上的梅酒很像,但是,他说:“醋。”
她了然地“哦”了一声,身体前倾,试探着问:“要交换一下吗?”
北欧聚会一直流行这种形式,无聊又暧昧。
张梓游挑眉,身体往后仰,悠悠喝了口果醋,姿态优雅,无声拒绝。
她有点下不了台,搭讪失败,低头看着桌面。
他越发觉得没意思,想着等一会儿就离开。
然而孙彬不知何时靠过来,神情腼腆,低声恳求:“张,就跟她喝一杯。”
“明显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替她尴尬什么?”张梓游在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起身就要走。
“张……”孙彬伸手,用酒杯挡住他的去路。
拉着他坐下,皱紧眉头,交头接耳:“义气呢?”
是真的急了。
他呵出的酒气让张梓游嫌弃地避开。
“你他妈真怂,看着,别后悔。”他扔了这句话给孙彬,就起身过去。
在女孩旁边坐下,一手拿着果醋,一手轻轻搂住她的肩膀,他低声蛊惑:“来,你先尝尝,好不好?”
孙彬愣愣地看着自己的目标就着他的手喝下那杯果醋,一脸娇羞。
指腹有一下没一下地按捏她的肩窝,张梓游拿过她手里的那杯梅酒,仰头喝下,滚动的喉结在灯光下性感如斯。
唇角挂着透明液体,他放下酒杯,缓缓靠近身旁的女孩,侧头吻住那张鲜艳漂亮的嘴唇。
对方一点反抗的意思都没有,他迷醉又慵懒的双眼半阖不阖,把她的长发拨到一边,手在她后背不紧不慢地游弋,悄声点燃欲。火。
孙彬:“……”
这他妈……还真是教科书式般的勾搭得手。
随身手机在震动,女孩吻得忘情,他投入三分,倦意渐袭。
2
“老师,他没接……”
单徙看了看班主任,自己也有点失落。
这好像是……那人第一次没接电话。
虽然是班主任的手机号,但也是跟她有关的嘛……
因为已经六月初了,各种模拟考基本都已结束,班主任现在每天就找学生家长讨论填志愿的事情。
“没事,不急,等一下再打一个。”班主任对单徙的这位‘家长’印象尤为深刻,离谱的*已死,八卦之心还是在的。
“他现在是在挪威是吧?”
单徙点头,扣在一起的手指有点不自在。
“他是……你叔叔还是什么堂亲?”
这问题不好答,她一直就害怕班主任问出来……
“哎呀!”班主任像是突然想到什么。
她被吓了一跳,“什、什么?”
“他不会是你哥哥吧?”班主任想了一下,觉得不对,“又不太像,姓都不一样……”
单徙轻轻呼了口气。
为了避免班主任无限地猜下去,她再次拨通了那人的电话。
3
手机一直在响,打电话的人似乎没有识趣的意思,执拗地等待着接通。
张梓游动作温柔地推开眼前的女孩,笑了笑,起身去了洗手间。
孙彬说不出来什么感受,也装傻充愣地跑开了。
酒吧过道里的空气不怎么好,闷得让他头晕,甚至没心情去看来电显示,就随手接听了。
“张梓游!呀,你终于接啦!”
“……”
她欢欣雀跃又稍显稚嫩的声音自手机里传出。
张梓游突然有点恍神,不知该以怎样的语调跟她说话。
隔了整个大洋的东方国度,小城镇的高中校园里。
单徙跟班主任对视了下,眉开眼笑。
然后问电话里的人:“那个,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吗?
要停下刚刚在忙的事情,来跟我说说话吗?
陌生又让人惊慌的感觉冲击在他心头。
就像是在海上漂浮了太久的孤舟,低声高唱,四下无人,从不怕失足落水。
而今猛一回头,才发现已经有人降落在这孤舟之上,等着他带她着陆靠岸。
“张梓游、张梓游?”她听不到他声音,以为信号不好。
他轻咳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在听,但是头晕以及微微酒气让他入不了状态。
“那只天使,抱歉,等我一下。”
他把手机从耳边移开,贴在胸前,整个人靠着洗手间的瓷砖墙面。
镜子里的年轻男人身穿黑色衬衫,扣子解到第二颗,隐约露出精致锁骨。
他伸手揉了揉眉心,轻拍自己的脸颊,长指往上穿插,撩开额前的碎发。
尔后直起身,重新举起手机:“小纯情,还在吗?”
“……”
“小长乐,天使……”他罕见地拖长音调,轻柔下来的语气差点溺死人,“我刚刚有点忙,所以才没接电话。”
4
“……”班主任愈发觉得不对劲,迅速拿下手机。
一脸惊讶地看向单徙,“小、小……?”
“啊?怎么了?”单徙不明所以,不知道那人说了什么,让班主任这么……
“没……可能我听错了,我继续。”班主任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
“张先生?”
“……”张梓游看了一眼通话页面。
日……是她班主任的号码。
那刚刚怎么是她的声音?
“啊,是这样的,单徙现在就在旁边,我想跟你谈一下她高考志愿的事,方便及时跟她交流……”
单徙站在一旁,听着班主任跟他说自己填报志愿的琐碎事情。
没错,她想,这个对他来说肯定是琐事……
即使对她来说是应该算相当重要的大事……
“让她安心参加考试,考成什么样都不用管,有我在。”
“……”班主任又看了单徙一眼,“所以这个志愿,也不用提前给她做方案了?”
“不用。”
“……好吧,她的成绩进步了很多,只是不太稳定。”
“我知道。”
“……”
“有劳您了。那就这样先?”
“……好的。”
班主任对着手机愣了一会,然后才给单徙简单说明了一遍。
这年头,家长比学生更难搞。
5
从洗手间出去时,外面那群人已经散得差不多了。
孙彬拿着外套站在沙发旁等他,见他来,调侃道:“你自己说,你躲洗手间做什么香艳之事去了?”
“shutup。”
“……”
穿上中长大衣,张梓游到吧台拿了瓶冰柠檬水。
“你那个……目标对象呢?”他用柠檬水漱了漱口,吐在路旁的矮灌木丛。
身后的孙彬郁闷至极,“还好意思问?不是被你勾走魂魄了么?”
“p。”他转身,“以后别拉我来参加这种活动。”
“少来,你明明是老手,装什么青涩少年呢!”
“妈的,能不能免俗?”他把手里的饮料瓶砸过去,“我就问你,能不能纯情点?”
“纯……什么?”孙彬控制不住大笑出声,指着他笑得岔气。
6
开着车时,张梓游在心里算了算时间,转头问旁边的人:“你过几天是不是要回一趟中国?”
孙彬靠在副驾闭目养神,“是啊,出不完的差。”
“估计几号可以搞定?”
“大概十号左右吧,看对方项目进度,”他睁开眼,“奇了,你怎么会问这个?”
“我抽不开身,所以,”长指敲着方向盘,他目视前方,“要你帮我接个人回来。”
7
晚自习下课后,回家路上。
单徙憋了半天,终于可以给他打电话了。
“你那时候跟我班主任说了什么呀?她很吃惊的样子。”
她踩着斑马线,手里还抱着两本书,在街灯下一蹦一跳。
“我想想先……”
张梓游坐在律师办公室的转椅上。
面前是最终版的遗产合同。
午后的阳光斜斜洒在百叶窗。
她的呼吸声通过信号侵入他心房。
“我忘了。”
我忘了当时的话和当时的自己,但我会用余生慢慢告诉你,那是怎样的话,以及,那是怎样的我。
第三十六章
1
“你为什么要办中国国籍?想回中国定居吗?”
“不定居。一定需要理由吗?”
“ok,ok,。但是大陆不承认双重国籍,这一点很麻烦,你必须要放弃挪威国籍。”
“我知道,所以到现在才找你。”
所以才在财产和户口那些事情尘埃落定之后,找你。
张梓游帮他把办公桌上的日历撕去今天的这一页,二零二三年六月九号。
kare低着头在帮他审查他的身份资料。
“你有没有想过,”kare抬头,拿钢笔磨蹭着下巴,“或许你不是华裔,而可能是其他国家的亚裔。”
张梓游以前并不是没想过这个问题,甚至一度被这个问题纠缠到无法入眠——关于归宿,人的根蒂,生命的终极意义,该何去何从。
对一般人来说从来不需要费劲思考的问题,他能连续深思几天几夜。
做过好些鉴定,慢慢的就不再执着了。
世上有那么多无家可归的个体,我只是其中运气比较差的一个。
“是不是华裔都没区别。我有个很重要的人,她是华人,这就够了。”他回过神,语无波澜地说。
kare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放下钢笔,“所以还是有理由的嘛。”
他斜了他一眼,“那就当我乱扯的。”
“别,说不准不久以后你这孤零零的户口上要再添一个人,还得给我这个律师把事情说清楚。”
“滚。”
“……”
2
五华县。
小平房四楼里,灯亮了一夜未熄。
下午高考结束时,单徙就知道自己今晚百分之百会失眠。
因为那人在电话说,九号就接她走。
像是要开启新的人生一样,她一回到家,就跳上杨艳的怀抱。
“杨姐姐!我好紧张!”
“傻呀你,这是开心事,紧张啥呢?”
“我就是好紧张,完蛋了,我一定会失眠。”
“跟张先生好好过,有空要回来看看我呀。”
单徙点着头,之后两人就开始拾掇东西。
傍晚的时候,接到单仁的电话。
他是避着风头给她打的,虽然时不时结巴,但是语速很快。
单徙很懊恼,懊恼自己讲到一半就哭了。
她擦着眼泪,“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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