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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世界谈谈-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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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开始在乔怡潼和叶欣雪之间徘徊,出现了人格分裂的初期症状,那时的她不仅仅只扮演叶欣雪了,她开始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叶欣雪,并自然而然地揣摩着她的心理活动,她想象着叶欣雪会恨乔怡潼,恨卓磊。跟鹏市的朋友或者同事去夜店、酒吧玩时,在巨大音响和眼花缭乱射灯造成的眩晕中,脑中有个什么沙哑的声音在鼓动她,去尝一尝那种东西。
她就尝了。
反复几次,当她猛然意识到自己已经不受控制时,为时已晚。这时,两个噩耗接连传来,叶欣雪吸毒过量而死,邻居那位慈祥的洪奶奶也因病逝世,她感觉震惊的同时,有种什么东西似乎要破体而出。她选择了一种非常极端的方式,割腕,来对抗这种莫名的异感和巨大的悲伤与罪恶。
是她,害死了叶欣雪。
同时,她也愧对一直把她当亲孙女的洪奶奶。
自己为什么是这样一个人,为什么把日子过得如此糟糕?想起母亲邹英一直以来那种不该把她生下来的说辞,她真心诚意地想,对,自己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
就在失血过多昏迷后,她似乎就真的死了,直到贺昴腾那一声响指,她才苏醒过来。
在此期间,她分裂成了叶欣雪,并留下了一个自己癔症而来的“纯洁过去的叶欣雪”,后者,是乔怡潼的盾牌,用来阻挡次人格对自己的探索,也阻挡了自我意识的表达。
她彻底变成叶欣雪,用恨意去报复卓磊,将出狱的他再次拉下水。大脑的损伤加上主人格的隐退,让不堪的过去渐渐从记忆中消失,但她敏感地察觉到了未知自己的存在,才有了去荒漠甘泉做心理咨询那一段。
“这就是乔怡潼的心路历程。”祝瑾年在心理分析会上重述了这段过去,这本就不是来访者出于个人意愿的心理咨询,所以不在保密范围内。
她环顾一圈,聂羽峥恰好抬眼看她,眉尖微微一挑,似乎让她继续。她不解,轻轻摇了摇头,表示已说完。
他有意无视,问:“你个人有什么看法?”
祝瑾年虚望着桌面,“实在不知道怎么评价。”
参加会议的其他几个人都无奈地笑笑,亲自召唤乔怡潼出来的贺昴腾把玩着一根魔杖,开口道:“从模仿到变成真正的叶欣雪,或许是乔怡潼一直以来的执念。我有个感觉,如果我们没让主人格重新苏醒,她会从叶欣雪再‘进化’成一个她眼中更加完美的‘叶欣雪’,她虽然是人格分裂,但她却是努力朝着一个人格发展的,只要新的人格发育完全,前一个人格就会慢慢隐退。唉,我们现在让她倒退成了乔怡潼和叶欣雪并存的状态,对她,不知是好是坏。”
聂羽峥等了一会儿,没有人再提出异议,就说:“既然没有新的看法补充,我就简述一下对乔怡潼的心理分析。”
☆、第63章 被唤醒的主人格(2)
“和脑外伤所引起的精神分裂、人格分裂不同; 乔怡潼最初呈现的分离性心理障碍更多的是心理和情感的因素。她性格内向,属于内倾感觉型人格; 极度自卑、敏感和偏执。自我意志不坚定,容易怀疑和自我怀疑,受暗示能力极强。情商低,对正常情感的感知力模糊,双性恋倾向,但不自知。”
聂羽峥的嗓音清冽,回荡在小会议室中; 愈加磁性。
“双性恋啊……”贺昴腾的助理小闵愕然; “您……是根据她的梦发现的么?”
他颔首; “弗洛伊德提出,梦是人内心愿望的满足。他说,梦往往代表达成的心愿,而且多半是性。欲的愿望以改装过的、象征的形式出现。对叶欣雪的复杂感情,就是同性恋心理的折射;对卓磊的所谓喜欢,是年少时缺乏父爱的补偿,一开始的百依百顺; 到后来的怨恨和反击; 跟邹英对丈夫的情感如出一辙,是一种继承,也是变本加厉。‘睡觉’这一行为无疑是人格转换的驱动; 因为; 她对叶欣雪毫无顾忌的模仿和扮演、甚至性。幻想; 就是从临睡状态开始的。我相信,她就是通过一次次的睡觉和醒来,在两个人格之间徘徊切换,次人格叶欣雪正是感觉到这种异样,才以梦游症为借口前来咨询。”
祝瑾年听完后愕然,“等等,你们这些后荣格学派的不是……不喜欢谈弗洛伊德吗?”
这种无厘头的插科打诨让聂羽峥严肃的表情缓和了些,他带着无奈的目光看了看她,“我个人认为心理学与哲学有一些相通之处,各个学派之间意见不同,但没有绝对正确和绝对错误的一方,能自圆其说、能用于分析和解决问题的,不不应该拘泥于学派。”
祝瑾年撑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起睡觉,她就又想起康坚扬,不知说出那次疑点重重的事故后,近两个月他有没有再做噩梦。
“我可以继续了吗?”他一副征求夫人意见才敢接着说的宠惯表情。
“可、可以!”祝瑾年赶紧说。
聂羽峥的话锋一转,“我们这次的心理分析并不是要百分百地还原乔怡潼本人,而是为警方提供她在实施吸毒和教唆吸毒行为时处在的人格状态。”
“很明显,吸毒的是主人格,教唆吸毒的是次人格。”贺昴腾用魔棒敲了敲桌面,“这个case说来并不是那么复杂,但有一点我总百思不得其解。叶欣雪死了之后,乔怡潼就彻底分裂成两个人格,拥有了叶欣雪的憎恶和仇恨,令人不禁毛骨悚然,这——真的就像许多小说中描写的那样……灵魂穿越。”
走神的祝瑾年听到最后几个字,猛然间回神,差点要伸手鼓掌。她挑衅地瞥了眼聂羽峥,当初自己随口说了这个词,被他嘲笑为三岁小女孩。
无神论的聂羽峥同样对贺昴腾投去了“你怎么也这么幼稚”的目光,不过,看看他头顶夸张的魔法帽和手中紧紧握着的魔棒,聂羽峥选择了沉默。
心理分析报告上交后,听说乔怡潼去了康宁医院做系统治疗,那里有专业的心理医师帮助她重建自信和重塑自我,但祝瑾年大概可以想见,完全变回主人格,需要一个多漫长的过程,又或者,根本就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路。
其实,她一直暗暗坚持着自己那点幼稚的看法——叶欣雪用这种方式,在乔怡潼的体内复活并继续生活着。因为无论是心理分析报告也好,体检报告也好,都解释不了为什么声音还算清脆的乔怡潼分裂成次人格时能用一种跟叶欣雪一模一样的烟嗓说话。
世间纷繁,总有人类认知难以到达的地方。
——————
今天是五四青年节,祝瑾年在oa上看到一条通知,28岁以下的员工下午放假半天。她嘴角凝笑,拍下来传给聂羽峥,调侃道:“老聂,下午请按时上班。我呢,就自动休假了。”
一会儿,他回:
“儿童不在放假范围内。”
祝瑾年自觉心智挺成熟,也不知为什么,全天下就聂羽峥总把她当儿童,虽然,论心智比他确实……幼稚了点。
前几天,乔怡潼的心理鉴定告一段落,琪琪还在惋惜,以后他们英明神武、俊帅无敌的聂总就又不常来工作室了。她说得没错,这几天,聂羽峥就算送祝瑾年到楼下,也没有要上来露个面的意思。
正想着,琪琪敲门进来,身后跟着一个花店小弟。
“您好,请您签收一下。”他捧着一束红艳艳的玫瑰。
“给我的?”祝瑾年倒觉得自惭形秽了,明天是她生日,聂羽峥提前搞了个小浪漫,她却调侃他不是青年节的放假对象。
“谁呀?这么浪漫!”琪琪赞叹。
祝瑾年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脖子,几句话把她打发走,对着玫瑰拍了张照片发给聂羽峥,“好吧……谢谢你。”
很意外,他发了个“?”过来。
“太高调了。”祝瑾年还沉浸在惊喜和羞怯中。
他发了条语音过来,语气透着酸意和肃然——“请你告诉我,谁敢这么撩拨我的女人?”
听完最后一个字,祝瑾年愕然。回头再看那束妖娆的玫瑰,一张卡片斜插在繁复的包装上,一面是她的照片,另一面一行手写的“宝贝,生日快乐”,没有落款。
她凝视着照片,却想不起来何时留下过这么一个镜头。
最近,除了聂羽峥之外,她并没有跟任何一个异性保持男女感情之上的交往,也没有人向她表明过爱意。
脑筋转了转,她回复道:“谁知道呢?没准是哪个疯狂暗恋我的帅哥。”
消息发出去之后,她忽然被“疯狂”二字撞了一下脑袋,蹦出一个许久不曾出现在脑海中的人名。
章靖鸣。
上次聂羽峥警告过他之后,他便再没有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她家门口,但时不时的骚扰与跟踪仍在,微博下留个露骨的评论、发几条示爱图片的私信,甚至有一次,她跟兰洁斐看完场电影才发现他就坐在身后的位子……章靖鸣就像必经之路上凸起的一个水泥板,一不小心总让你险些摔个跟头。
她咬咬下唇,心有余悸地把玫瑰放在墙脚。
回到办公桌边,她瞥见一条新信息:“欢迎竞争者,反正我不会输。”
男人的心理就是这样,越抢手的越争得不亦乐乎,这就是为什么一个追求者甚多的女人总有更多的追求者前赴后继,就好比那个素未蒙面却如雷贯耳的禾诗蕊。
祝瑾年较真起来,给聂羽峥去了个电话。
“你这是投案自首?”他接起,语气很不认真,充满一贯的玩笑意味。
“你记得禾诗蕊的生日吗?会不会是章靖鸣送来的?”
那边默了几秒,传出翻阅纸张的声音,一会儿,他说:“5月4日,就是今天。”
“卡片上我的照片,也像是偷拍的。我看……八成是他。”祝瑾年雷厉风行,马上找了个黑色垃圾袋,一下子把整束花套住,丢进垃圾桶里。
禾诗蕊失踪案的资料躺在聂羽峥的桌面上,几个月前他草草翻阅过一遍,里头有用的信息并不多,不能推断出禾诗蕊可能的去处,也怪不得警方迟迟没能将她找出来。章靖鸣对祝瑾年一再的骚扰,让他一次一次怀疑此人是不是真的是失踪案的始作俑者,或许是沈子平的坚持和偏见影响了他的判断,他重点看了章靖鸣的询问笔录,除了能看出这个跟踪狂对禾诗蕊狂热的喜爱外,并无其他。
“章靖鸣从不掩饰自己对别人的偷窥和骚扰,问问花店,结果自然揭晓。”他建议。
祝瑾年不得不打开垃圾袋,看了看花店的名字,打了个电话过去问,送花人留下的支付宝账号果然是章靖鸣。
“是他没错,真是阴魂不散。”祝瑾年无语道,“他一定把我当成了禾诗蕊。”
“禾诗蕊的案子恐怕会成为悬案。”聂羽峥有点遗憾地说,“相关证据太少,连专业刑侦人员都理不出头绪,这么多年没有新证据补充。在我看来,很难。”
祝瑾年忽然想起秋闻梵和禾诗蕊的一点交集,“对了,你那儿的笔录中有没有提到禾诗蕊失踪前还答应一个画家当模特的事?”
“并没有。你为什么知道这件事?”
“说来……有点复杂。我下午去研究所找你吧。”
“我去接你。”
“不麻烦您老人家了,让我这个青年跑跑腿吧。”她找准机会,狠狠打击了他一次。
下班后,她草草吃了个午饭,就打车去了公共危机干预研究所,已是第二次来,她轻车熟路地找到聂羽峥的办公室。办公室的门敞开着,里头好像有客人。为了不唐突,她敲了敲门进去,发现一个面容憔悴的中年女人坐在一侧沙发上,聂羽峥正往茶杯里倒水,好像在说什么心理咨询之类的话题。
她的脚步声让他俩不约而同转头看来,中年女人一愣,深深吸了一口气,张着唇,似乎处在巨大的惊愕中。
“你来了。”他和颜悦色站起身,十分自然而又比平时多了几分亲昵地搂过她的腰,“这是郑文秀老师。”
郑文秀……祝瑾年一激灵,想起自己曾经对聂羽峥的误会,不禁敷衍地笑笑,“您好,郑老师。我姓祝,在荒漠甘泉……”
“我爱人,祝瑾年。”聂羽峥打断她的自我介绍,直接一言蔽之,语气温和,“路上怎么样?”
“挺好的。”祝瑾年听出了他的意思,表示自己这次没被章靖鸣跟踪。
“祝……瑾年……”郑文秀品咂着这个名字,慢慢点点头,勉强挤开一个微笑,“你跟我丈夫院里一个女生很像,当年她很出名,小聂或许也知道?”
聂羽峥笑笑,“看来郑老师对她的印象更深。”
“……当然,我也是凉肃人,和她算是老乡。”郑文秀微微叹口气,“她非常优秀,就是命不太好,招惹上章靖鸣那样的人。记得她找院领导、包括我们老曹反应过好几次,也不是没跟法学院交涉过,那人有点关系,警告也有,处分也有,但谁也没办法彻底处理掉。她失踪后,都说是章靖鸣给绑架的,老曹他们可能怕担责任,都很少主动提起这个事。”
聂羽峥压了压眉心,“对前来调查的警察也不提?”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毕竟警察没有找过我。时间不早了,我先走。小聂,你的建议我会考虑,如果我有时间,能抽出身来去一下荒漠就好了。”郑文秀识趣地起身,欠了欠身子便离开了。出门前,她又回首望着祝瑾年,喃喃道:“真是……太像了。”
聂羽峥送了一段,祝瑾年独自坐了一会儿,待他回来,就说:“你‘丈母娘’看上去并不像是个胡搅蛮缠的人。”
“祝瑾年。”他提高声调,直呼她的全名来纠正她的用词。
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
“去年年底,一起很出名的连环杀人案有了结果,公安系统今年要求进行一次旧案、悬案的复查行动。郑文秀可能从新闻、报纸上看到了一些消息,渴望从我这里打听到一些曹义黎的新进展。她和她女儿都不相信警方的判断,总抱着一丝希望。另外,她最近的状态不太好,有抑郁倾向,我建议她先做心理咨询。”
“调查结果你不是也不信吗?”祝瑾年挑眉。
“我只说过,存在疑点。”聂羽峥轻巧地推开这个话题,“况且我没有收到再次进专案组的邀请。”
“好吧,说正事……”祝瑾年掏出手机,正要将这段录音的始末说明白,就听他说:
“嗯,说正事。”他回身走到办公桌后,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扁平的正方形盒子,“这才是你的生日礼物,所以,今晚12点过后再打开。”
祝瑾年张了张唇,发现这个男人永远出其不意。她有些傻地笑着,将盒子抱在怀里,“谢主隆恩!”
“年妃免礼。今晚朕去你宫里,好好准备接驾。”他配合地沉声道。
年妃……我果然只是个二奶!祝瑾年失笑。
☆、第64章 被唤醒的主人格(3)
自己为什么会录到秋闻梵的这段话; 祝瑾年并没有多谈,过年时她跟聂羽峥提过邓涵希的事,但他们的真实姓名和具体职业半个字都没透露; 她不知道聂羽峥会不会猜出这个名叫秋闻梵的画家就是她那回说的衣冠禽兽老师。
其实,他就算猜中; 也绝不会表现出来。
“禾诗蕊失踪前; 秋闻梵就出国了,所以警方并没有找到他询问情况。”祝瑾年解释道; “他俩并不算太熟; 我没说; 他甚至不知道禾诗蕊一直没被找到。”
“沈子平、何安邦他们当时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调查章靖鸣上; 这种没有作案可能的人; 他是不会花时间细查的。”聂羽峥又听了一遍录音,琢磨了一会儿,又说:“禾诗蕊以自己不配做女神原型为理由拒绝秋闻梵的邀约——不太正常。当时校本部有个绘画爱好者组成的社团,曾经画过一组作品; 在我看来十分无聊; 主题是学校排名前十的……”
说到这里,他果真很不屑的冷哼一声。
祝瑾年释然,“难不成是十大美女之类?”
她在校时也看一些社团或者院系热衷于组织这样的活动,什么“xx院之星”“xx十强”“最美xx”,确实能吸引大批参与者和“亲友团”。
“禾诗蕊位列第一。”他颔首; 接着道:“我曾听王谦提过; 学生会活动时; 绘画社团找禾诗蕊要照片,她不但不觉得唐突,反而很配合也很高兴地挑了一张照片给他们,还让他们画完了复制一份给她留念。这说明,她对当画作模特的时一点也不排斥,甚至很向往,这很符合她外向、张扬的性格特征。她对秋闻梵的出尔反尔一定有些不为人知的原因,甚至用‘配不上’这样的词,这种心理波动出现在她人间蒸发之前,是个非常值得深挖的细节,当时,居然给漏掉了。”
祝瑾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赶紧问:“需要再跟秋闻梵谈谈吗?”
“有针对性地再谈一次很有必要。”他笃定道。
祝瑾年借口自己同事的女儿也想考裕师美院,向曲翠霞要了秋闻梵的手机号,约定今晚视频通话。顺便又微信联系了邓涵希,再次劝她求助警方,可她又拒绝,表示自己之前跟秋闻梵是恋爱关系,现在既然已经断了来往,就不想再惹风波,并再次强调不让祝瑾年告诉父母。
当事人已满18岁,且态度这么坚决,祝瑾年只能作罢。
因下午跟兰洁斐约了喝咖啡,她得先走一步。聂羽峥送她过去之后,绕道去了刑侦支队。
沈子平刚刚开完打击盗抢犯罪视频会,回到办公室就见他站在窗边等自己,背影挺拔,侧颜俊朗,透着一贯的干练和清冷,怪不得刚才技术室两个来实习的女孩频频往他办公室里看。微讶同时,笑着问:“聂组长大驾光临,有什么课题需要我们配合的吗?”
“我刚得到了禾诗蕊失踪案的一些新线索。”面对沈子平这样的老熟人,他并不热衷于这样的寒暄和打趣,直入主题。
沈子平一愣,接着眉头一皱,紧上前两步,问道:“什么线索!快告诉我!”
聂羽峥将秋闻梵的话复述一遍,问:“你有什么想法?”
沈子平并没有什么惊喜之色,最初的兴奋和希冀过后,他的表情又显得几分失望,“羽峥,你说的这些……可能我的看法会令你不舒服,但我觉得,不是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禾诗蕊在失踪前的情绪波动甚至失控,我们早就从她的舍友和同学那里听说了,章靖鸣越来越下作的骚扰,她有些承受不住,换做别的女人,也一样情绪不稳定。况且你说的画家,根本没有作案的时间和条件,他的几句忆当年,跟禾诗蕊的舍友们说的内容都差不多,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觉得,这是个新线索。不过还是谢谢你亲自……”
“章靖鸣对她的跟踪和骚扰不是一天两天,至少持续了两年之久。”聂羽峥正色望着没精打采的沈子平,“我看了你对章靖鸣所有的调查内容,包括他写的那些下流的日记。禾诗蕊约在大四下半学期的4月12日左右失踪。而章靖鸣第一次将自己写的淫词秽语寄给禾诗蕊是大三下学期4月份;第一次在她面前袒露下半身是大四上学期的9月份,随后他至少三次做出这种行为;第一次躲在禾诗蕊身后手y,将j液喷射在她身上是在大四上学期12月份左右,3月份还有一次。”
这些细节沈子平也记忆犹新,他紧蹙着眉头,不解地问:“你计算这些……有用吗?”
“对禾诗蕊来说,他具有变态性质的骚扰发生了十次,而且扭曲程度越来越重。在此期间,禾诗蕊并没有受到什么巨大的精神刺激,仅仅是觉得困扰、情绪糟糕而已。为什么在失踪前的一个月,她会一转常态,不仅出尔反尔,还说出那样不符合她个性的丧气话?章靖鸣在那年的2月到4月期间一共对禾诗蕊只进行了一次变态性质的骚扰,为什么她就忽然不堪重负、情绪失控?在此期间,有没有另外一种可能——”他顿了顿,猜测道:“她受到了除章靖鸣之外的某种压力的困扰、而且,从来没对别人说过?”
沈子平还是坚持着自己的看法,“会不会是章靖鸣那个变态对她做了什么更下作的事……国外不乏先例,几个女明星被自己跟踪狂粉丝枪杀、强。暴、绑架囚禁,我有种强烈的预感,禾诗蕊的案子,只有在章靖鸣身上才能找到突破点。”
沈子平对禾诗蕊的执念以及章靖鸣的偏见一直影响着案件的调查,聂羽峥站在客观的角度告诉他,“以前的调查内容几乎90%围绕着章靖鸣展开,充斥着所有对他不利的证据。这么多年,你有没有想过,禾诗蕊失踪的原因也许藏在另外10%的范围内?”
“我一听说她不见了,就马上开始找,当年我不过是个菜鸟小刑警,为了找她,我费了多少工夫你知道吗?!白天我到处走访,晚上我熬夜看能调到的所有监控!因为章靖鸣那个混蛋,我险些转不了正,案子也交给别人办了!他那些变态的日记都说得这么清楚了!他想占有她!囚禁她!□□她!爱她爱到想细细品味她的每一寸肌肤、每一节骨头!想把她吞进肚子里!——这是什么句子?你去看看全世界著名的变态杀人狂!哪一个不是这样?那些被害人多少年后才被挖出来,哪个留有全尸?!”沈子平用拳头用力捶着墙壁,咬牙道:“禾诗蕊一直找不到,只说明一个问题,章靖鸣隐藏得好!说句不好听的,小祝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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