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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的世界谈谈-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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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干什么!“他生气地吼。
  “让你看照片,不是为了重温旧梦。“
  “你是不是人?老子现在都这样了,你他妈还对我这么残忍?我命令你,把这个u盘给我,这是我拍的东西,我有权利拿回来。“章靖鸣瞪大眼睛盯着聂羽峥,非常急切地说。
  “可你刚才说,照片不是你拍的。“
  章靖鸣捡起散落在被单上的一叠照片,“你给老子听清楚,这些——不是,你u盘里的那些——是。”
  聂羽峥垂眸沉思,将u盘属于第二张储存卡里的照片文件夹打开,播放不到五张,章靖鸣就叫了起来:“我要看刚才那些!”
  “为什么不看这些,照片里的难道不是禾诗蕊?”
  “这些不是我拍的。”
  “现在这些照片,全部源自你的第二张相机储存卡。”
  “不可能。”他斩钉截铁道。
  “那么,第二张储存卡里的照片,你有备份吗?”
  “还来不及备份,就被沈子平那群警察给没收了。”章靖鸣仰着头,半眯着眼睛,一身戾气忽然收敛起来,“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这些照片了……诗蕊……诗蕊……啊……聂羽峥,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些照片还给我,我一定搅得你一辈子不得安宁……我就是死,也要跟这些照片死在一起……”
  “你的两张卡,当年交给了沈子平?”聂羽峥提高音量,再次确认。
  “不光是卡,还有我写给诗蕊的情书、我为她写的日记,我对她所有的爱,都被他们夺走了……”
  聂羽峥忽然暂停了录音的播放,办公室忽然安静下来,一片死寂。
  林睿目瞪口呆地看着沈子平,不光是他,陈昱、何安邦都把目光转向了一脸震惊的沈子平。听了章靖鸣的话,他们发现一个惊天的秘密——第二张储存卡里的所有照片都被人替换过,或者说,这张卡根本就不是章靖鸣的,被人偷梁换柱放进了警方的调查资料里。这意味着第二张储存卡里一定有什么跟禾诗蕊失踪相关的线索,可惜,现在已然被别有用心的人毁了。
  “……羽、羽峥……我……”沈子平额头上迸出几滴冷汗,神情有些恍惚,“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事,我以人格甚至生命向你们保证,我或许有偏见和私心,但……绝对没有在章靖鸣的东西中作手脚。”
  现在大家谁也不敢说话,只能巴巴地看着聂羽峥,尤其是当年和沈子平搭档办案、一起收集证物的何安邦,脸色也是一片铁青,不知该不该跳出来也表个态。
  陈昱和林睿面面相觑,偷偷看了一眼沈子平,互相传递了一个“现在该怎么办”的眼神。
  “你们为什么这么紧张?”聂羽峥表情轻松,忽然开口道,“录音还没完,接着听。”
  ——“u盘里的照片我可以给你,但有个条件。”聂羽峥的声音响起来。
  “你跟我谈条件?”章靖鸣讥讽道,像鬼一样翻着白眼,“那本来就是我的。”
  聂羽峥作风凌厉,“啪”一下把屏幕合上,作势就要走。
  “站住!”章靖鸣大喝,“有什么条件,快说!”
  “警方要你提供线索的全部过程——是沈子平亲自搜出你的相机,拔下储存卡带走,还是由其他警察转交给支队?”聂羽峥顿了一下,提醒他,“若有一个字和我了解到的情况对不上,你就别想得到这些照片。”
  章靖鸣死死盯着笔记本,好像一闭眼它就会飞走一样。回忆了半晌,他开口道:“当我知道诗蕊失踪时,已经被隔离在宿舍之外了。辅导员陶晓伊也不知道得到了谁的授意,宿舍锁了,钥匙没收,还他妈来劝我自首!自首个屁!直到那群警察把我的桌子椅子衣柜洗劫一空,我才进去。我的电脑、手机、相机、抽屉里的东西全被他们拿走了,很久之后才还我。尤其是相机,他们拿走了我的卡,只把设备还给了我。他妈的里面一张照片都没有!老子要那个相机干什么!操!我找过他们很多次,别说卡了,连照片都不拷贝一份给我。当时办案的沈子平还有一个叫什么安邦的,我操他们全家!破不了案,就把脏水往我身上泼,多少次盘问我4月12号13号都干了些什么、去了哪些地方、谁可以证明……到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们在我的卡上动了手脚,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张卡,装满禾诗蕊的照片,诬陷我想害她……”
  “也就是说,在你和你的同学被隔离在宿舍之外以后,只有辅导员陶晓伊有钥匙,而你再也没有触碰过相机。”聂羽峥严肃地问,“有人可以证明吗?”
  “怎么你的语气跟那些警察一模一样,真令人恶心。”章靖鸣回答,“你不相信我,去问问陶晓伊和我当时的舍友,想必他们都对这件事记忆犹新。”
  “谢谢你的回答。再见。”
  “我操!你站住,你不是要把照片给我吗?喂!!聂羽峥!!你不守信用!操!!你……”
  章靖鸣的叫骂声渐渐减小,录音也到此结束。     

☆、第74章 你是螳螂,我是黄雀(1)

  “流氓!”沈子平骂道。
  “对; 这个章靖鸣是够流氓的……”何安邦附和道。
  “我说的是他!”沈子平指着聂羽峥。
  聂羽峥气定神闲,抬眼看了看他; “你的嫌疑还没洗脱,就敢说我是流氓?”
  “不管洗不洗脱,你都是个流氓。我刚才差点有理说不清、含冤而死; 章靖鸣被你气得够戗,能不能活下去也是个问题。”沈子平挥挥手,表示这事先不计较; “从陶晓伊锁宿舍开始,到储存卡交到我们手里这段时间; 只要有机会接触章靖鸣相机的人; 都有可能偷偷把卡换掉; 而换卡的这个人,就是禾诗蕊失踪案最大的问题人物。照这样看,我、安邦和当时所有参与办案的同事们都有嫌疑。哦……还有陶晓伊,她也有可能,毕竟只有她能打开宿舍。”
  何安邦带着一丝窘迫; 摇了摇头,“今天我来凑个热闹而已,居然成了嫌疑人。”
  “你、沈子平和其他办案的警察们没有嫌疑。”聂羽峥笃定道。
  刚才因为录音一头冷汗的沈子平听了这话; 差点就要给他跪下了。即便如此,他还是好奇地问:“你怎么知道?”
  “我找到了陶晓伊; 问了当时警察取证的情况。”聂羽峥说; “她说; 你、何安邦和其他两个便衣进了宿舍,翻出了许多东西打包带走。两个便衣我也查了,他们资格比你们老,去之前就有过分工,电子类产品主要由你们两个年轻刑警负责提取,他们取走的仅仅是章靖鸣衣柜里藏着的一些女性内衣裤,并没有碰过电脑、相机和储存卡,互相都能证明。何安邦不是鹏市人,十年前,跟你一样是新入职的刑警,3月底正式上班,和禾诗蕊没有过接触,理论上不可能换卡。至于你……”
  沈子平知道他在卖关子,就故意不接话。
  “第二张卡里的照片,时间跨度约8个月,也就是说,禾诗蕊其实不仅仅被章靖鸣一个人跟踪,章在明处,这人在暗处,她失踪前的8个月,一直被此人跟踪偷拍。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禾诗蕊很可能就栽在他手上,所以,她带着的那把刀,防的可能就是这个人。按照惯例,警察入职前都要经过至少3个月的封闭培训。3月底上班,意味着沈子平至少1月份就开始封闭,不具备偷拍禾诗蕊的时间条件,同样的,3月底才来到鹏市就任的何安邦也不具备。你们俩都可以排除。除非……那个跟踪狂买通你们俩帮他换卡,不过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犯罪分子怎么可能相信警察,这么危险的举动当然是自己亲自做比较保险。”
  “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沈子平简直热泪盈眶,“我拿到卡,回局里的第一件事就是看照片找线索,可当时我看到的就是这些照片,说明卡已经被换过了!”
  何安邦点头道:“禾诗蕊失踪前一两个月都还被章靖鸣的跟踪、偷拍,如果谁在此之前换掉他相机里的卡一定会被他发现,所以,换卡这种行为一定发生在失踪案之后,也就是12号到我们去章靖鸣宿舍找线索的14号之间。”
  林睿摸摸下巴,“还有个问题,为什么只换第二张卡?会不会是章靖鸣偷拍时把这个人也拍进去了?他怎么知道第二张卡中有对他不利的画面?难道第一张就没有?”
  “这就是问题所在。”聂羽峥带着一抹淡笑,“值得探究的问题越来越多,意味着我们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真相啊,请你来得更猛烈些吧!”沈子平双手合十道。
  何安邦起身,在白板上写下“1400”,还打了个“!”,“照片将近1400张,我记得自己草草将它们浏览一遍,就花了将近两个小时,如果要细看,得多久?12号到14号之间,谁这么有时间将照片全部细细看一遍、最后选择换掉第二卡?”
  沈子平倒吸一口气,“陶晓伊?!只有她最可能!除了她,没有人能进宿舍。当时这个辅导员告诉我们把宿舍锁了之后,我还挺欣赏她,为我们省去不少麻烦,免得章靖鸣销毁一些重要证据。难道她不是为了帮我们?”
  林睿撇了一下嘴,难以置信道:“一个女的,去跟踪偷拍另一个女的?”
  “同性。恋呗。”陈昱笑。
  沈子平本想接话,余光见聂羽峥抱着双臂,好像在等他们讨论结束,就问:“羽峥,你的看法呢?”
  “她有嫌疑,但不绝对是她。”
  “怎么说?”
  “转变一下角色——如果你们就是那个躲在暗处的跟踪狂,并且与禾诗蕊失踪有直接关系,极力想掩饰自己的罪恶。章靖鸣,一个众所周知的跟踪狂,你不知道他是否无意中拍下了和你有关的照片。这时,你有机会偷偷来到他的宿舍,究竟是一张一张浪费时间,还是干脆直接把相机里的卡换掉?其实,你不用每张都看,只要看看第一张,就知道摄于何时。你很自信,在那个时间之前,即使拍到你,也说明不了什么,但那个时间之后,拍到你时,就对你非常不利了。大学宿舍的门不是银行金库,只要想进,没有钥匙一样可以进去,所以我认为,有钥匙的人有嫌疑,但不是唯一嫌疑。”
  何安邦压着眉头,“如果是我,我还是会选择细细看一遍照片,找出对我不利的那几张,删掉。”
  “这个人之所以没有这么做,两个原因。”聂羽峥说,“第一,他时间也不多;第二,他具备反侦察能力,明白如果自己刻意删掉几张或者拿别的照片替换,会被技侦发现。最好的办法,就是拿着一张同样品牌、同样型号相机储存卡直接换掉章靖鸣的卡,这样,既没有剪切痕迹,又节省时间。”
  “但他怎么处理时间节点这个问题呢?”沈子平不禁问,“章靖鸣虽不是每天都偷拍禾诗蕊,但时间间隔也不会太久。我们当时之所以没把注意力放在照片上,就是因为第一张卡最后一张照片和第二张卡的第一张照片拍摄时间接得上,差不到一两周。这个跟踪狂怎么这么会掐时间呢?为什么他拍的第一张照片在时间上能紧跟着章靖鸣第一张卡的最后一张照片?”
  “章靖鸣是个高调又不知廉耻的跟踪狂,这阵子我向他曾经的舍友、同学了解情况时,他们都能清楚地记得他当年炫耀自己偷拍照的场景,还有过类似‘拍满一张储存卡’的言论。稍微留心一下,就能知道他第一张卡的最后一张照片大概摄于什么日期。这个躲在暗处的跟踪狂心思缜密,买了跟他一样的相机,我想,为的就是那天不慎丢失或者被人抓包,可以将脏水泼到章靖鸣身上。”
  陈昱感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这个黄雀隐藏得太深了,直到今天,才浮出水面!”沈子平咬牙道,“到底是谁呢……难道线索到这里又断了?”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聂羽峥,连一开始不怎么样相信他的何安邦都静静地等着他开口。
  “顺着陶晓伊这条线查下去。”他没有辜负这样的期待,沉声道:“我在交谈过程中发现她善于推诿责任,人云亦云,缺乏主见,做事被动,从她的描述中,我发现一些不合常理之处,但为了不打草惊蛇,当时没有追问,现在,就交给你们——她及时锁宿舍这样行为看上去是在帮警方破案,但其实心理暗示的成分更多,这样一来,不光警察,连同校的老师、学生都会认为章靖鸣有嫌疑,在回答警方询问时,就会不知不觉提到章靖鸣,不断强化‘他有重大嫌疑’这件事。翻翻笔记本,那些当年被警方询问的人,没有一个不提章靖鸣。你们注意到了吗?陶晓伊竟然在警方不确定禾诗蕊是走失、被拐卖还是被人杀害的情况下劝章靖鸣自首。就算现在,恐怕在座的任何一位都不敢也不可能仅凭自己的猜测就叫他去自首。陶晓伊可是一个法学院的辅导员,难道连无罪推定这种简单的概念都不清楚?”
  “我们马上去查!”陈昱和林睿血气方刚,当下就站起来要往门外冲。
  “慢着。”聂羽峥叫住他们,“我们的对手是一个非常狡猾、善于掩饰的人,很有可能具备以下几个特征:一,他就是章靖鸣或者禾诗蕊的‘身边人’,很熟悉他俩其中一位的情况。二,他在某个方面、某个领域具有一定的权威性,很容易就让人卸下防备,这就是心高气傲的禾诗蕊会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与他发生关系的原因,性别、职业、学历或者某些特长等都可能成为他掩饰的工具。三,他有机会进入被锁的宿舍,乔装打扮也好,破窗而入也好,陶晓伊或是他的帮凶,或就是陶晓伊本人,一定要让陶晓伊说出12号到14号两天内章靖鸣宿舍的进出人员情况,包括她自己,并一一查实。这些是我从犯罪心理角度出发提供的几个侧写,更加专业的刑事侦查还得靠你们。”
  沈子平起身,重重拍了拍聂羽峥的肩,“谢谢你,真的……非常感谢你。”
  “感谢一个流氓?”
  沈子平被他打败,苦着脸赔笑,“你还真记仇……我错了还不行吗?案件有了这么大的进展,我有空一定请你……哦,还有小祝吃大餐!”
  聂羽峥不以为意,“十年过于久了,虽然我们有了方向,可不代表能查出来。当你一无所获、郁闷难当时,欢迎来荒漠甘泉。”
  “切~我才不给你们赚钱的机会呢。”沈子平信心满满。     

☆、第75章 你是螳螂,我是黄雀(2)

  一个十来岁的访客和他的家长一起离开后; 祝瑾年关掉沙盘游戏室的空调,关好门出来,余光见前台的琪琪一直冲她招手。她定睛看去,只见琪琪带着奸笑,指了指前方。视线被墙壁挡着; 她快走几步,才发现好一阵子没出现在工作室的聂羽峥悠然坐在单人沙发椅上,一旁的小几上竟然还放着一束花。
  大家都已对他俩的关系心照不宣,走过路过,尽量平静地和聂羽峥打招呼,按捺下心中的八卦魂。
  “聂……”祝瑾年开口; 很快声音就小了下去,有些尴尬,调整一番,大方地走过去; 微笑道,“你怎么来了?”
  “手头的一项重要工作暂时告一段落; 来视察视察你的工作情况,顺便接你下班。”聂羽峥起身,自然地将花束放进她的怀里; “好几天没接你下班; 我有点不习惯。”
  “我知道你最近很忙。”
  杜格致拎着公文包出来; 先是一怔; 垂眼扬了扬唇角; 面色平静地走过去,一语双关道,“冷不丁被你俩虐一把,改天罚你们请客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祝瑾年回以微笑,杜格致扬扬手告别,没暴露出更多的个人情绪。他总是这样知进退,顾全他人感受,对她的那点小意思也如同已经融化的坚冰,表面上让别的同事看不出什么端倪。祝瑾年借口回去拿包,避免了三人同乘一部电梯。
  少顷,祝瑾年跟聂羽峥一起走进电梯,低头看着花束,眼中几分惊喜和羞怯。淡蓝的绣球、粉雪山玫瑰、白乒乓菊,色调清淡雅致,又有种萌萌的美感。“做了什么亏心事,怎么想起要送束花儿给我?”
  “这些日子冷落你了,向你赔罪。”聂羽峥诚恳地说。
  她有点得意,故意挑眉说:“其实我这几天也挺忙的……还真没想起过你。”
  “忙什么?”
  “当然是解决访客的困惑喽……”说到这个,祝瑾年有点心虚,“不过,也遇到些让我觉得困惑的。他性格挺开朗的,有点大大咧咧,而且并不介意把自己的求助内容告诉别人,不仅如此,他还很希望集思广益,让更多的人帮他解决噩梦问题——他就是我以前提过的小k。”
  她把康坚扬的求助过程和近况说了一遍,“我们都以为公安局对闪电之死立案后,他常做的梦就会随之消失,可那个梦就像痼疾一样,时不时又冒出来。他来了好几次,交谈也好,心理测试也好,甚至催眠,都很难触及那个梦产生的根源。他的原生家庭没什么缺陷或者问题,从小到大经历的挫折并不多,内心跟他表现出来的状态很一致,甚至可以说,他是来访者中最阳光、最想得开的人,跟他熟了之后,交谈、相处都挺惬意的,我有点糊涂了,那个梦到底到底该怎么解?”
  “你特别欣赏他?”
  这关注的重点好像有点偏了吧?祝瑾年诧异地转头看看正在开车的他。
  他伸过手来,屈起食指,准确地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
  “我都快要怀疑他家是风水不好了!”祝瑾年摇摇头,“他家可是住在那个高官名流聚集的豪宅区,绝不可能出现风水问题,再说,一开始他也请了风水师傅……”
  “封建迷信。”
  “还是要相信科学,但用科学怎么解释呢?”
  “这个土豪到底住在哪里?”
  “我想想……呃……好像是叫‘逍遥游’。”
  聂羽峥眉头轻轻一压,“南山的‘逍遥游’?”
  “对,就是那里。我听康坚扬说过,好几千万的房子啊,一下子就都卖光了,但直到现在,入住率还不是特别高。鹏市的土豪们就是买着玩,有钱就是任性。”祝瑾年厚颜向他求助,我们不是搭档吗?助理解决不了的问题,你这个主心理师是不是考虑伸出援手,嗯?”
  “你知道我很久不做心理咨询了。”
  “你究竟为什么放着赚钱的机会不干啊……”祝瑾年哀怨地说。
  “你为什么选择做心理咨询师?”
  祝瑾年心不在焉,随口回答道:“我八卦。哦——我知道了,你不做咨询的原因很可能是……”她压低了嗓音,故意学着他一贯的语气道:“‘我对别人的八卦没有兴趣。’——对不对?”
  “心理咨询只能听到一小部分八卦,心理鉴定和分析能听到所有八卦。这么回答,祝老师满意不满意?”
  “你就哄我吧。”
  “我答应你。”胃口吊足了之后,聂羽峥松口,若有所思地说,“你跟他约一下见面时间,我也很想见识见识几千万的豪宅。”
  祝瑾年见他这么干脆,调侃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啊……”
  他笑得十分狡猾,“早就说过,某个学艺不精的助理留下烂摊子,我不得不收拾收拾。”
  “那我就替他谢谢你了。”她赶紧捧场。
  “你现在是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来求我?”
  “人家早就结婚啦!”祝瑾年翻个白眼,“而且我是为了工作室的良好形象和求助者的内心困惑着想,他是男的女的对我来说都一样。”
  他长长地“哦”了一声。
  祝瑾年哼了一声,“你别只顾着讽刺打击我,毕竟呢,我这儿还没出现过什么移情现象。可某人就不同了,不光被移情,还不明不白被许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当成已婚人士。”
  “祝瑾年,你在这件事情上真是伶牙俐齿,我说不过你。”
  “哈!哈!哈!”她干笑三声。
  “所以我不准你再说。”他话音刚落,就趁着停车等红灯的间隙松开安全带,吻住她的唇。
  绿灯亮起,祝瑾年揉揉下唇,嗔怪地瞅他一眼,又无奈地摇摇头,“我原本看你今天心情特别好,怎么说没几句就吃大醋呢……禾诗蕊找到了吗?”
  “我心里有个猜想,但没有充足的证据。所以,我把自己初步的判断告诉了沈子平,相信他们会利用侦查手段查清楚,到时候,再去证实我的猜想也不迟。”他淡定地扶着方向盘,“禾诗蕊身在何处仍旧是个迷,毕竟十年了,一半靠人为,另一半靠运气。即便找到了,对沈子平来说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对男人来说,是不是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祝瑾年语带嘲讽地说。
  “这个问题我从来没思考过。”聂羽峥停顿一下,目光移到她身上一秒,又补了一句,“毕竟想得到的都得到了。”
  “不愧是研究心理的,自我调整能力就是强。有些东西眼见着就是得不到,你干脆就不想。”她故意抬杠,“比如——几千万的豪宅。”
  聂羽峥不疾不徐地打着方向盘,“既然你这么说,待会儿鄙人就带你去寒舍参观参观。”
  “你那儿怎么能叫寒舍呢?”她接茬,“应该叫猫舍。”
  “你说猫舍就猫舍……猫舍缺一个饲养员,你考虑考虑?”
  祝瑾年撑着下巴,转头看窗外的风景,“那我就考虑考虑。”
  听了这话,聂羽峥的唇角浮现一道浅浅的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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