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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输家-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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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亲停下脚步,目瞪口呆地看向母亲,沈雪堂也看过去,这才看到,原来母亲的舌头没有了……
她反反复复地对他们喊的那个字是:走……
第一个反应过来的是莫良,他一把抱住雪堂就往相反的方向跑,雪堂却还是一动不动地看着母亲,只听见一声枪响,打在了母亲身上。虽然这一枪没有致命,可是母亲一个踉跄,像是要倒下去……
沈怒涛下意识地要去扶,可是却见到自己的妻子用绝望地眼神看着他,用尽全力地对他发出了一个不成形的声音……
走……
父亲转身跑去,可这个时候不知藏在何处的杀手又是一枪打在了母亲身上。她终于不能站稳向后倒去,炸弹被触发,母亲被炸得粉碎,父亲虽然及时逃开,却还是失去了一条腿。而他因为被莫良护着没有受伤,莫良却因为护着他,身上的皮肤被重度烧伤,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好,身上的伤疤却是再也消不去了……
从那一刻起,背叛这个词,就随着那血肉横飞的夜晚一起深深烙印在了沈雪堂脑海里。
……
廖佳来找莫悔的时候,她还呆坐在沙发上。
她给他看了看脉,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还心情不错地称赞了一下莫悔以及未来小堂主的顽强。
确定了没多大问题之后,廖佳一面慢悠悠地整理着自己的医疗箱,一面满不在乎地问道:“竟然能惹得那个没人味儿的沈雪堂生这么大的气,你也算是有本事了。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知道他发多大的火么?堂会那几个老头都被叫去了,说是私下跟敌对帮派交易,他像是要治他们的罪,陈蒙、陈星全都劝不住。”
莫悔面色一僵,把今天的事儿都告诉了廖佳。
“这样啊……”廖佳冷哼一声道:“秦可为那小子竟然骗我……”
“他骗你说找我干什么了?”
“没什么。”廖佳搪塞过去,歪着头看向莫悔,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一阵才问道:“你为什么会答应秦可为的提议?”
“原因挺多的……一是秦可娆罪不至死,二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秦可为也许有一天真的会帮我的大忙,第三……”莫悔看了廖佳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兴许这么说有点太自以为是了,但是我总觉得雪堂现在的做法太急切了,我也听了陈蒙、陈星的报告。秦放现在势力越来越大,他要一击即中摧毁秦放现阶段很难,既然办不到,还是别为了我撕破脸比较好……”
“不撕破脸又怎么样?”廖佳冷哼一声,表达着她对秦放的鄙视,“他那老个老油条,面上假惺惺的,背地还不是一样使手段。”
“还是不一样,背地里再怎么耍花样也不过是花样,不至于狗急跳墙拼死一搏。雪堂一向有自己的步伐,现在为了我却怒极攻心,一定要现在就跟秦家摊牌……”莫悔垂着眼看着自己的手,脸上有歉疚的表情,“我住院的时候陈星来劝了好多次,让他慢一点,他都不愿意。陈星的话有一句我听见了……”
“他说什么?”
“他说,现在我们不是干不赢秦放那个老家伙,但是损敌一千自伤八百。钱的问题不算什么,可要是堂会的兄弟死了伤了会怎么想?说老大为了一个女人不要兄弟的性命……”
廖佳神色一边,脸上有怒气,冷冷地说道:“陈星那个没大没小的东西!这种混账话他也敢说。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雪堂么?雪堂为了堂会付出了多少他不知道么?”
“不怪他,我跟他都知道雪堂不是不顾大局的人。现在的雪堂只是想走险着,赢就赢一把大的。可是这个选择里的确有我的催化作用。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但是我在乎别人怎么说雪堂。”
廖佳点点头,拍拍莫悔的肩道:“我知道了,等雪堂心情平静点了,你好好告诉他你的想法,他兴许就不气了。”
莫悔摇摇头道:“不,他应该生气,是我的错。”
“为什么这样说,你不是为他好么。”
“我忘记了我的身份,我是他的女人,我应该站在他身边支持他,我可以提醒他,帮助他,独独不可以站在别人那一边与他作对。就算我本意是为了他好,也是一种背叛。我该做的是,无论他做怎样的选择,我觉得他的选择好不好,都依旧陪伴着他。我不需要替他选择,我只需要跟他一起承担结果这样就好了。”
廖佳被莫悔说得愣住,她一动不动地看着这个抱着双膝坐在沙发上的女孩子。
她的面色平静,没有委屈、没有闪躲、没有刚刚跟男友吵架后的悲伤与娇气,而是坦然而诚挚地看着前方,脸上是坚毅的表情。
廖佳忍不住笑了起来,她想雪堂那个小子还真的有选女人的眼光。
“你看起来一点都不着急?雪堂可是发了大脾气,你准备怎么哄?”
“不着急是假的,只是之前着急是不明白自己哪里错了,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我知道哪里做错了,知道该怎么办就不急了。去改不就好了么?”莫悔歪着头看向廖佳,面色坦然地说道:“谁不犯点错,我要是诚心认错了,他肯定会原谅我的。要是死抓着不放,不是太小气了一点么?”
廖佳忍不住大笑了起来,摇摇头笑道:“莫悔啊莫悔,你这个人就是太正直了!”
莫悔一脸不解地看着廖佳问道:“怎么忽然这么说?”
“你不是有一张免死金牌么!都不知道好好利用一下!”廖佳站起来,牵起莫悔地手道:“我来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做女人的性别优势!什么叫做挟天子以令老板!”
☆、44Chapter 43
沈雪堂在夜色里飙车的时候又想起上次为了莫悔与程奕扬的事情误会而动怒;让她在夜色里独自等了她一晚上的事情,想到这件事他便放慢了车速。
无论沈雪堂怎么克制,他血液里属于沈家男人的那种狂暴、冲动、不顾一切还是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里;左右他的言行举止。
沈家出情种,当初沈雪堂的大伯为了大伯母的死忧虑悲伤早早便过世了;沈雪堂的父亲一向稳重而思虑谨慎却为了母亲失去了正常的判断力被炸断了一条腿;而沈雪堂的大哥也就是堂兄沈桑眠那样冷情冷性只把堂会的事情摆坐第一位的人,却要美人不要江山,为了大嫂抛弃了整个堂会。
到了沈雪堂这里;好像也没能幸免……
25岁的沈雪堂是本来所有人眼中的大好人;英俊挺拔又礼貌优雅。
他对每个人都温柔;从来不发脾气,说出口的话都像是诗句一样让人心旷神怡;虽然地位不凡却一点架子都没有;几乎从没有表现过正常的喜怒哀乐。
他总是微笑着一副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说出口的每句话都是深思熟虑过的,永远只做最合时宜的,最适合的,最恰当的,最容易被理解并且带来价值最大的事情,是个无差评的好男人。
而他的另一面却是个理智得近乎冷漠的黑社会堂主,高傲无比,洁身自好,目中无人。
他的亲切其实只是裹了好看糖衣的冷漠,对谁都好只是因为他谁都没那么在乎。
在黑暗的世界里,他杀伐屠戮满身鲜血,阴暗的内心常年照不到阳光。对于他来说,只有责任没有热爱,只有应该做的事情,没有渴望做的事情。
直到与莫悔相爱,他才觉得之前的自己像是白活了,终于他开始有渴望的人,有渴望做的事情,他那过早被压制的青春与年少像是又在他心里复生了,于是沈雪堂自愿变成从前他眼中最俗气的人,耽溺在小情小爱里,轻而易举地被人左右着情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想到自己变得这样的没出息,沈雪堂心里生出一丝愤懑来,一面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一面给陈蒙发了信息,让他迅速到他的办公室去。
沈雪堂到办公室的时候,几个老头子都已经等在那里了。
虽然几个老头年纪都不小了,辈分也在那里,又是可是他们却都有点怕沈雪堂,主要还是因为沈雪堂这几年对堂会的贡献实在是太大了,他们这几个老人都自愧不如。
不过更重要的还是沈雪堂那殷勤不定的性格,当他决定撕下伪装的时候,就是一头谁都不能控制住的野兽,那满身鲜血的样子可与人前那副完美的好人大相径庭。
只是近一年以来,堂会内外,尤其是那批老人对沈雪堂都颇有微词。
这个小子做大事的时候从来不计较后果,什么都敢做,什么都不在乎,自己的命也好别人的命也罢,他像是全不放在心上。
前几年堂会开疆辟土的时候的确需要这样目中无人的极端自信,可是现在到了守江山的时候,大家觉得堂会的行事方式还是稳妥一点好……
不过他们几个老头也知道自己这次做得有些过分了,但是爱着面子又不好放下架子,正准备以长辈地姿态跟沈雪堂说一番话的时候,却见到沈雪堂身后跟着的保镖将三个箱子放到了他们面前。
他们一愣,还来不及说话就见到沈雪堂坐到了他们面前,指了指桌上的三个箱子道:“你们看看,满不满意,不满意的话我可以再加一点。”
三人愣住,沈雪堂又微笑起来,表情看不出任何的不悦来。
“三位叔叔年纪也大了,还叫叔叔们为堂会的事情操心,真是我做这个后辈的不够孝顺,想事情太不周全。我这两天前前后后地好好想了想,觉得今后这段日子堂会只怕还是会动荡不安,要想整合这边的势力只怕还有几场硬仗要打。我不想惊着了几位德高望重的叔叔,更不想几位叔叔成为敌人手上的把柄,想来想去,觉得最好还是送叔叔们去国外退休得好。”
沈雪堂满脸微笑地说完了这段话,虽然一口一个叔叔叫得不知道多亲热,可是每一句话背后的意思都让三个老人觉得背后发凉。
这是要彻底多了他们手上的权利,然后把他们发配边疆的意思了?
陈星一直站在沈雪堂身后,见几位大佬面面相觑的模样,便将一沓东西推到了他们面前。
三个人看到桌上的东西都是脸色一白,说不出话来。
“有的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所以也可大可小。三位叔叔原来私底下做的那些生意我也不是不知道,只是觉得没必要计较而已。你们懂我的意思么?”
辈分最高的封叔忍不住将那沓东西摔在了桌上道:“雪堂,我们几个好歹也是你的长辈,你这是在威胁我们么?”
“哪里敢,我是想孝敬几位叔叔。”沈雪堂又做了个手势,一个手下便把三分房契放在了他们面前,“出了国有人接应你们,你们的家人我也会陆续安排跟过去的,以后几位叔叔就安享晚年抱抱孙子就好。”
封叔又想说什么却被沈雪堂毫不犹豫地打断了,他摆摆手道:“就这样吧,别说我不近人情,几位叔叔也了解我的为人,要不是敬你们是长辈,我不会这么做。”
三人也知道沈雪堂这是下了决定,怒气冲冲地拍了桌子转身就走,跟着他们的手下则在他们的示意下拿起了桌上的箱子跟了过去。
其实他们三人的想法也很简单,出国无所谓,只要他们在堂会的势力还在就够了,这段时间让沈雪堂这小子自己玩去吧!
“对了!”沈雪堂叫住三位叔叔,微笑着说道:“我还是担心叔叔们的安全,所以派了几个堂会里的精英人物去保护叔叔们,他们已经先走了,现在应该正睡在去澳洲的货箱里吧……”
三位叔叔愤怒地看向沈雪堂,封叔气得直讲手上的拐杖往地板上戳。
沈雪堂还是一副微笑的样子,笑眯眯地说道:“那几个人都是几位叔叔的心腹,叔叔们在国外放心的依靠他们就可以了。至于他们在堂会里的工作,会有陈星跟陈蒙代替,就不牢叔叔费心了。好了,陈星,送客吧。”
……
三位叔叔不甘心地走了之后,沈雪堂面容阴森地等着陈蒙来,准备跟他交代一下接替工作的事情。
这是沈雪堂的习惯,越是愤怒的时候对待工作就会越是冷静跟残酷,最后的那一点人情味也都没了。
不过当敲门声响起,陈蒙走进来之后,他却见到陈蒙身后多了一个不速之客。
☆、44Chapter 44
廖佳与莫悔到金银城时,正是每天晚上这里最热闹的时候。
莫悔已经许久没有回到这里了;可这一派纸醉金迷的样子还是一如从前。形形□的男男女女挤满了街道;马路上都是人,她们的车子只能缓慢地在人群里挪动着。
本来莫悔一直跟廖佳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打发时间的;可是毫无预兆的,本来笑嘻嘻跟她说着话廖佳,脸色忽然就变了。
廖佳是看到什么骇人的东西似的;脸色苍白的像是死人,两只手紧紧抓着方向盘,用力得指节都苍白了。
“廖佳?你怎么了……”
莫悔试探着叫了廖佳一声;可是她却像是没有听见似的;依旧一动不动地看着车外,那爱恨交织的眼神像是一把刺刀……
廖佳那副冰冷的躯壳仿佛被由内而外击穿了似的;莫悔难掩心惊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到了一个身材挺拔的男人。
他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样子,目光里有常人没有的那种坚毅,五官端正,透着一股钢铁般的正气
男人身后跟着两个手下,正从她们被人群堵住的车子边经过,步伐稳健而坚定,甚至当他经过的时候,人群会不自觉地向两边让开,仿佛是被他的气场威慑住似的。
几乎是一瞬间莫悔就知道那个人是谁了。
是那个男人,害得廖佳家破人亡的那个卧底警察。
直到那个男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里很久廖佳才恍然回过神来,她脸上的表情又再次变成了化不了的坚冰。
车子再次开始缓缓启动,莫悔什么都没有问,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都拥有保留秘密的权利,旁人就连问问都会显得唐突。
用你那随性而起的好奇心,满不在乎地去打探别人的疮疤,是一件非常粗鲁的事情。
街上的人依旧很多,车子依旧缓慢地蠕动着。
忽然廖佳面无表情地问莫悔:“我一直很奇怪,你为什么不恨秦可娆,不恨秦可为,也不恨秦放。虽然当初不是秦放直接杀了你父亲,但是他为了保全自己陷害你父亲的事情是真的,就是他害得你父亲死,害得你跟着母亲颠沛流离,害得你这些年过得这么辛苦。为什么你不恨他,不恨他们,如果是我,我会想喝他们的血,扒他们的皮,抽他们的骨,吃他们的肉……”
廖佳的语气里是冰冷的寒意,莫悔在这样阴森地问话里,感觉自己渐渐接近了一点廖佳那颗煎熬的心。
莫悔与其平静地说道:“我说不恨,说我对那一家人没有任何感觉的话,你信么?”
“我信,但是我想知道为什么。”
“因为没有爱吧。”
廖佳的身子震了震,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脑子一瞬间的空白,差点撞到前面的人。
还好车速很慢,及时停住了,那一头黄毛的小流氓骂骂咧咧准备上来,却在看到车牌的时候脸色一变灰溜溜的走廊。
廖佳完全没有注意到那个小流氓,只是神色略微慌张地又发动了车子,差一点就维持不住脸上那淡然冷清的表情了。
“你也知道,我的父亲在我两岁那一年就过世了,两岁的孩子哪有什么记忆,所以爸爸在我脑海里是比妈妈还单薄的存在,仅仅只是一个词语而已。”
莫悔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像是在说着别人的往事似的,语气里没有任何的不舍与怀念,却隐隐有种轻微的嘲讽。
“爸爸是什么?我不知道,我甚至连他的照片我都没有几张,不敢在人前提及他的真实身份……可能是我薄情吧,但是在我的记忆里,爸爸是个不能提又看不到的存在。所以很抱歉,我没有办法在十几年之后忽然因为他的死对人爆发出强烈的憎恨来。你看到报纸上写有人被谋杀了,你会产生激烈的感情么?你不会,因为人是非常淡漠的动物,我们只会对触及自身的事物产生怜悯,我也一样狭隘。”
“可是你不是我见到的第一个有这样经历的人,帮会里有很多像你这样从小失去父母的人。为什么别人选择了复仇?选择了为自己的亲人讨回公道?”
莫悔感觉到了廖佳话语里明显的情感倾向,甚至能感受到她的愤怒,她知道廖佳的愤怒并不是由她而来,兴许只是一种宣泄,可是她并不在乎。
“可能是因为我不喜欢把自己人生的悲剧怪罪在别人身上吧。我一向觉得一个人过得快不快乐不是别人的一个行为可以影响的。我们过得充满了悲剧色彩是因为我们自愿选择了悲剧色彩的人物性格。
“死了的人就是死了的人,我躺在坟墓里的父亲已经于这个世界无关了,他无喜无悲,也再感受不到痛苦。所以很多时候我们悲伤不是因为爱,是因为自怜,而我没有时间自怜,我的时间都努力生活去了。
“可能我这么说你会觉得我太冷漠了,太无情无义了。但是我真的无法为了一个照片上的人去真心诚意的憎恨,去不折手段的复仇,去毁了我渴望了一辈子的温暖、平凡、单纯的人生。廖佳,我不憎恨是因为我没有那么爱我的父亲,比起他,我更爱我自己一点……
“他是个遥远的人,我甚至连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爱不爱我,我都不知道……”
随着莫悔缓缓地叙述,车子也一点点地继续前进。
虽然到了高级会馆的区域之后车子开得稍微顺利了一点点,她们却还是举步艰难。
廖佳有一会儿没有说话,她的心情像是平复了一些,也意识到方才自己的情绪过于激烈了。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用很轻的声音对莫悔说:“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告诉你一些关于你父亲的事情。不是说他当年的冤屈,是说……是说他生活里的细节。比如说他是怎样一个人,他在你小时候有多疼你,多喜欢你……我好记得莫叔叔在世的时候,他无论出去多久,一个月、一周、一天,一小时,回家的第一件事情都是抱着你,然后……”
“别说了。”莫悔极其冷淡地打断了廖佳的话,面无表情地说道:“廖佳,我不想知道他的事情,拜托你别说了。”
廖佳第一次听见莫悔这样冷淡地说话,她忍不住惊讶地看了莫悔一眼,就迅速地回过了头。
因为她看见莫悔眼里隐约有湿润的光,精致的侧脸上像是蒙着一层悲伤的潮湿,嘴唇不自觉地在轻微地颤抖。
是啊,廖佳意识到,她不该说这些。
莫悔是在颠沛流离的、少爱的甚至无爱的童年里孤单无助地长大的。
她童年大部分有记忆的时光里,没有父母,就连母亲对于莫悔来说只怕也只是一个印象。即便是深刻的印象,也没有真实的温度。
她的童年与青春,像是最黑暗而冰冷的夜晚。
她不曾被好好拥抱过,不曾被好好爱过,不曾有人像对待一个孩子一样对待她,不曾享受过温情、怜惜、保护和无私的爱。
现在再告诉她说曾经她生命里有一份广阔而深沉的爱,可是她却来不及好好记住,那份爱就消失了。
这样的行为真的是太残忍了。
……
接下来的时光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气氛有些凝重而沉闷,所以当车子终于开到目的地的时候,两个人都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进了电梯后廖佳问道:“想到一会儿怎么对雪堂说了么?”
莫悔叹了一口气,忍不住想起他摔门而去时的神色,心里就多了几分凄凉。
“廖佳,我有些不想去见雪堂了。”
“为什么?”廖佳惊讶地问道:“都到这里了,马上就到了,难不成你现在还回去么?”
莫悔正想说话的时候电梯门便打开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却见到门口走来了两个人。
其中一个就是她们刚刚在路上看到的那个男人,另一个则是她想见又不敢见的沈雪堂。
“谢谢沈先生提供的消息,送到这里就可以了。”梁君毅一脸严肃地向沈雪堂伸出手道谢。
沈雪堂则是一脸无害的微笑,带着他惯有的从容不迫与温和有礼。
他回握住梁君毅的手。不紧不慢、言辞清楚说道:“梁警官客气了,配合警方的工作是我们每个遵纪守法的公民应尽的义务。”
沈雪堂与梁君毅放开彼此的手,同时保持着刚才的表情转向电梯。
在见到电梯里的出现两个女人时,这两个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竟然同时变了脸色……
☆、45Chapter 45
这个世界这么大又这么小;大到两个曾经耳鬓厮磨、水乳/交融的恋人同在一个城市,却十年都不曾再谋面;小到原本以为一辈子都不会再相见的人;短短一天就擦肩而过了两次。
那轰然碎裂的是廖佳筑了十年的心墙,那海潮般汹涌而至的是她所有的爱与悲苦;恨与煎熬。
这些感情几乎将廖佳淹没;一只无形的手掐住她的脖子,她呼吸困难;像是要再死去一次。
可是还好;还好时光除了带走曾经真挚的情感之外;还磨平了我们的棱角。
廖佳已经不再是十年前那个哭喊着追问为什么的无知少女了;她的灵魂早已在日复一日的麻木里失去了弹性,那情感的洪流褪去之后,她心上那片海滩上并没有留下任何能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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