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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输家-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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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堂本来与莫悔并排走着的,闻言忽然停了脚步,脸上的笑容淡淡的,与往日不一样。
“那天啊……”沈雪堂站在树下,微微抬起头看着眼前的桃树,语气平静地说道:“那天是我母亲的祭日,她当年就死在这条街上,被炸成了肉末,血肉横飞,连尸骨都没有。”
说这话时沈雪堂的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另一个人的事情,莫悔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安慰的话都是多余的,谁也不能与谁感同身受,面对生命中这样刻骨的伤痛,所有的抚慰的话语都显得轻薄。
“所以你那天会救我,是因为你母亲么?”
莫悔隐约知道了,为何那天沈雪堂会有种暴虐的气息,为何他眼睛带着杀意,为何他笑容里没有一丝的感情。
“嗯,你运气算是不错。”沈雪堂转过头来对着莫悔笑了起来,眼里都是戏谑,“一般情况下,我可没有时间停下车来管一个不相干的人的死活,虽然你的长相刚好是我喜欢的类型也不会。”
莫悔被沈雪堂说得脸又是一红,不好意思地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开得正盛的桃花问道:“这些树都是你种的么?我记得原来没有……”
“嗯,我从父亲与哥哥手中接下堂会之后在这里种的。”
“你母亲喜欢桃树?”
沈雪堂眯着眼笑了笑,脸上有莫悔从没见过的表情,那是一种轻微的无奈,与无法言说的沧桑。
“这世界太荒废,人心又太苍凉,花事不烂漫些,拿什么镇住这人间的凄惨?”
这是第一次莫悔听到沈雪堂口中说出这样的话,他总是无所不能的,像是一切都在掌握中,从不着急,从不慌张,从不犹豫,从不恐惧。
原来,他这样的人,也有无可奈何的时候。
沈雪堂目光朦胧地看着这一街的桃树,侧面的线条像是由神明亲自勾勒的,完美得让人挪不开眼睛。
桃树开得嚣张而狂妄,春事烂漫到难管难收,沈雪堂只是安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做,就已经让莫悔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比这更美的画面了。
方才那美撩起的星火,又开始在心中疯狂的燃烧,有些东西悄无声息的破裂了。
沈雪堂回过头,看向莫悔专注的眼神,扬起嘴角不怀好意地笑了起来。
“你这样看着我,我会以为你想要我吻你了。”
莫悔猛地回过神,发现自己竟然又看他看呆了!窘得恨不得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就好,她正想替自己解释的时候,沈雪堂却忽然低下了头。
“我数到三……”沈雪堂的嘴唇贴在莫悔的面颊上,让莫悔的心脏几乎停止作用。
“数到三?”莫悔喃喃地问道。
沈雪堂闷声一笑,像是觉得很有意思,同时握住了莫悔的手。
“数到三,你就跟我一起跑。”
沈雪堂早就发现了不对劲,有一伙人一直在偷偷跟着他们。不过他暂时不想理会这些伺机而动的人罢了。
难得与莫悔之间的气氛这么好,让他们多活几分钟又有什么关系?
……
不怎么宽阔的古巷里,两排桃花树间,笑容凉薄如血的王子,与被泼了一身果汁的灰姑娘牵着手在暗巷里奔跑着。
随风而起的裙裾像是这黑夜的刺青,在沈雪堂心里刺下一抹明亮而鲜艳的黄痕。
他停下脚步,从身后掏出一把精致的手枪,微笑着看了一眼莫悔。
“准备好了么?”
莫悔的脸平静而严肃,没有太多的惊慌,也没有多余的怀疑,她微微喘息着蹬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对他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用在意我。”
月光下,莫悔的面庞白得皎洁,明明是惊险万分的时刻,沈雪堂却觉得周围的万事万物都静默了下来,唯有她那一双黑色的眼能搅动他的灵魂。
这一刻,沈雪堂才彻彻底底的确定。
嗯,就是她,不会有错了。
兴许只是一刹那的事情,或是六分之一秒的时间,你忽然地就感受到一种前所未有的爱。原本只是发了芽的情绪,毫无预兆地疯长,那些生命里的狂喜狂悲在同一刻涌出你的胸口,即便她一言不发,你也能从她柔软的唇瓣上读出你压抑了一生的暗涌。
那是你寻找了很久不敢确定的那个人,她忽然在最不合适的时间告知你,她就是上帝为你选中的那根缺失的肋骨。
沈雪堂愉快而狂妄地微笑着,他举起手枪,转过头精准地击中追上来的那几个人。
子弹在风中呼啸而过,不偏不倚地正中眉心,最前面的几个人倒在地上,后面的人回过神,立刻举起枪朝他们射去。
沈雪堂拉着莫悔,一闪身就拐进了一个狭窄的暗巷,巷子里没有灯,月亮又隐秘在了云层后。黑暗里,只有两人的脚步声,与呼吸声。
暗巷里有一个铁皮制的垃圾车,沈雪堂搂着莫悔钻进垃圾车后狭窄的空隙里,将她紧紧护在身内。
两人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都因为方才的激烈运动而微微有些喘息,沈雪堂看着怀中那温暖而满是生命力的身体,忽然觉得在这个瞬间之前,他的生命皆是毫无知觉的黑夜。
来人追到了暗巷入口处,沈雪堂没有一秒犹豫,一枪便解决了头一个探出脑袋的男人。剩下的几个人被刚刚沈雪堂那精准的枪法镇住,看着地上同伴们的尸体吓得一时不敢走近,只是对着暗巷不断地放枪。
莫悔抬起头,见到沈雪堂将自己整个圈在怀里,严阵以待地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明明在危险不过了,外面就是荷枪实弹的杀手,她也从没有遇到过这种黑社会的枪战,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莫悔觉得只要沈雪堂在就一定没问题。
明明这个男人比谁都危险又神秘,但是莫悔却一点都不害怕。
沈雪堂在这样危机四伏地时刻依旧抽出空低头看了一眼被自己圈在怀里的莫悔,看着她脸上透出的红晕,他扬起嘴角愉快地问:“怕么?”
“不怕……”
沈雪堂脸上的笑意更深,晃了晃手里的枪道:“我可只有一颗子弹了,还是不怕么?”
莫悔摇摇头道:“我不怕……可是,我会为你感到害怕。”
莫悔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诚恳与坦白,沈雪堂心里疯长的感情又不受抑制地涌出他的胸口,没有一秒的犹豫,他低下头用力地吻在了莫悔的唇上。
外面忽然爆发了一阵激烈地枪战声,可是莫悔却全没有听见。
一齿叠一齿,每一次沈雪堂热烈的吻落下,都带着一种让莫悔无法拒绝的陶醉与渴望,粗重的呼吸夺走了她思考的能力,男人强大而性感的气息像是迷幻药,连激烈地枪火交战声也变成了遥远的背景。
沈雪堂轻咬着莫悔的嘴唇,缠绵而热烈地吸允着她柔软而湿润的舌尖,没有拿枪的手滑过她的背脊,轻轻按在了她的小腹上,缓慢而温柔地揉按着。
一种从未有过的酥麻的感觉窜过莫悔的身体,她猛地一个激灵,轻轻推开沈雪堂,有些着急地说道:“你这个时候在干嘛呢!”
沈雪堂眯着眼,笑得不怀好意,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像是在回味刚才的味道似的。
“你不是也有回应我么?”
枪声愈加激烈,莫悔有些紧张起来,又见沈雪堂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无奈地说道:“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怕。都死到临头了。”
狭窄的空间里,两人的身体依旧紧紧地贴在一起,莫悔隐约感觉到了他身体的变化,红着脸想退后,却发现身后就是墙壁根本无路可退。
见她这个样子,沈雪堂不高兴起来,伸出手将她紧紧按在自己胸前,眯着眼似笑非笑地说道:“都死到临头了要是还不能吻你,我可是会死不瞑目的。”
莫悔真是佩服沈雪堂的“临危不惧”,憋红了脸道:“这种时候还有闲情逸说这话的人恐怕只有你沈雪堂一个了!”
外面的枪声渐渐消失,再次回归了寂静,莫悔正觉得奇怪的时候,沈雪堂却再次低下头一口就咬在了她的嘴唇上。
莫悔“唔”的一声把满心地疑问又吞了回去,沈雪堂的再次把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那熟悉的酥麻感觉让她软软地撑不起身子,只能靠着他。
“有件事情,我一直都没有告诉过你。”沈雪堂的手又轻轻往下探了探,嘴唇凑到莫悔的耳边,用暧昧的声音叹息般地说:“在我还很小的时候,你还在你母亲的肚子里,我父亲向我指了指你母亲的肚子,对我说,这里是一个小女孩儿,长大了就让她做你的妻子。”
“这种事……”
莫悔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沈雪堂打断了。
“莫叔可是也答应了的,你不记得了么?还是你母亲从没有向你说过这件事情。”
莫悔隐约记得母亲提过一两次,但是时间太久远了,再加上她们都被堂会追杀了,哪里还会把这种口头的承诺当真?
“现在什么时代了,哪里还有指腹为婚的……”莫悔红着脸,心脏突突地跳着,小心翼翼地问:“你也不会当真吧……”
“堂会这种地方,是最讲究信义的,现在什么时代我管不着,我可是个土豹子……”沈雪堂轻笑一声,忽然舔了舔莫悔的耳垂,声音低低的,“我找了你这么多年,为了你守身如玉这么久,你准备怎么补偿我?”
莫悔的身子颤了颤,脸恨不得要烧起来,沈雪堂喜欢看她这个样子,他再次弯下腰,将脑袋埋在莫悔的脖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在车里我说让你只想着我的事情,的确是太为难你了。”
莫悔心里一凉,以为他的意思是,他刚刚说的话是不作数的。
正这么想着,沈雪堂却又轻轻在她的脖间落了一个吻。
“我平时太克制了,对你做的事情太少。我打算以后都不忍了,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这样子,你就只有时间想我了。”
莫悔还没来得及消化沈雪堂话里的意思,却忽然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有人来了!”
沈雪堂的嘴唇还落在莫悔的肩头,依旧放肆地表达着他饥渴的情感,用余光看向瞬间围住他们的那一排举着突击步枪训练的人。
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他举起手中的手枪瞄准了站在最中间的男人,一面缓缓离开莫悔赤‘裸的肌肤,一面用一种几乎要杀人的眼神看着领头的男人道:“知道我最不喜欢的是什么事情么?”
☆、17Chapter 16
陈蒙的心里只想骂娘!
刚刚搞定那几个杀手之后却半天见不到老大的人,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情,几个大男人恨不得都要急哭了,结果他大爷的竟然在这里泡妞!
泡妞就够了,竟然还拿枪指着他!
如果不是他们几个从小就打不过他,陈蒙一定带着哥几个跟他打一架!
可是当沈雪堂从莫悔肩上抬起眼看向他的时候,陈蒙心里刚刚那些骂娘的话全都吞了回去……
完了!
这个眼神陈蒙见过!
老大的样子看起来像是真的生气了……
“我记得之前有交代过,今晚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无论你们听到任何声音,都不准出现在我十米以内的范围里……”
沈雪堂眯着眼看向从小跟着他的几个保镖,冷笑着道:“看来我最近的脾气实在是太好了,你们都敢不听我的话了。”
四个拿着突击步枪的男人,竟齐齐地呆住,陈蒙也有些吓到,这个老大任性妄为得很,保不齐真为了泡妞被打扰就惩罚这几个手下一顿,连慌忙赶来的自己说不定也得遭殃。
不过陈蒙向来识时务,立刻求救地看向莫悔,莫悔先是一呆,很快反应过来,推了推沈雪堂道:“他们不是为了保护你才没听命令的么,我们……我们先出去成么?”
沈雪堂这才从陈蒙身上收回了眼神,看向莫悔,低头微笑道:“好,先出去,送你回家比较重要。”
卧槽,翻脸跟翻书一样!
陈蒙这还是第一次见到自己大哥对人这样区别对待,他就差没在脸上写“我在泡妞,除了妞你们都是垃圾,离远点”了!
呵,莫悔,真牛逼!哥服了!
见沈雪堂护着莫悔走了出来,陈蒙立刻换上一副公事公办的脸,往后退了一步道:“袭击的人都解决了,五个死了,两个活的。”
“嗯。”
沈雪堂对陈蒙还是没好脾气,不咸不淡地应了一身,然后转过身直接将跟在她身后从窄缝里出来的莫悔抱了起来。
没来由地又被公主抱,莫悔一脸的吃惊,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一圈假装视而不见的堂会兄弟,低声在沈雪堂耳边羞愤地说:“你干什么呢!快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走。”
“鞋子刚刚不是扔了么?”沈雪堂根本就不给莫悔拒绝的机会,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大步就往外走,“外面有死人,你又晕血,搂着我,哪里都别看,看着我就好。”
沈雪堂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是在场的人全都能清楚地听到,几个原本“凶神恶煞”持枪荷弹的小伙子,全都不好意思起来,转过头假装看别的地方。
莫悔被沈雪堂弄得羞燥得不得了,却无可奈何,就这么被他抱着出了暗巷。
地上有几具尸体,莫悔余光瞟见了却不敢细看,只得一动不动地平视着沈雪堂的脖子,想借此转移注意力。
可是当她的目光触及到他光洁修长的脖子,看到那随着说话声一起上下挺动的喉结时,又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太错误了!
美丽果真是有罪的。
就在莫悔思绪乱飞的时候,沈雪堂已经走到了那两个被制服的人跟前。
他丝毫没有要放下莫悔的意思,就这么抱着莫悔对两人说道:“我赶时间,没空跟你们耗着,说吧。”
两个杀手年纪看起来都不大,狠狠地瞪着沈雪堂,其中一人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以为我们是什么人?我们一个字都不会说的。有本事杀了我们啊!”
沈雪堂脸上露出了极其不耐烦的表情,他扬了扬嘴角,又笑了,那笑容莫悔很熟悉,没有温度,残酷得不带一丝感情。
沈雪堂轻叹一口气,低下头将鼻子埋在莫悔的发丝间,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边笑着一边语气阴森地说道:“真是麻烦,既然他都这么要求了,陈蒙,你就满足他吧。”
沈雪堂的一举一动都像是一个古代的暴君,怀里抱着宠妃,凭着一时的心情就定夺了一个人的死活。
莫悔有一瞬间被吓到。
沈雪堂的笑容,就像是他第一次见到他时那样,像是阿修罗,像是哈迪斯,像是死神,像是阎罗殿上的审判者,凉薄而猩红的笑意挂在苍白的皮肤上,没有活气……
这是另一个沈雪堂。
“不用怕。”沈雪堂在莫悔耳边轻轻说道,同时抵着她的额头,看着她有些惊惧的脸说道:“别回头,不用看他们。”
陈蒙的动作快得莫悔看不清……
他没有用枪,而是用的刀。
莫悔还是没有忍住,会过头看了过去。
也就是她回头的那一刻,她便后悔了。
就像是圣经里的那个故事,败德的索多玛,激怒了主,上帝使硫磺和火,降于索多玛和哈摩辣,只饶恕了洛特一家。
天使明明已经告诫过,不要回头,可是罗特的妻子依旧没有忍住诱惑,只回头观看的那一瞬间,她立即变为盐柱……
一霎那的功夫,陈蒙手起刀落,那白晃晃的刀子就在其中一个杀手的脖子上划下了一刀血痕,伴着刀子落地的清脆声音,刀子经过出,逐渐炸开,男人瞪大了双眼,依旧不可置信的样子,他脖子喷出血来,血溅得好远,溅到站在不远处的莫悔的脸上……
莫悔也像是被上帝惩罚般地定住了,心里有个隐隐的声音,那个声音后悔自己没有听从沈雪堂的告诫。
她回过了头,看到了自己不想看到的一幕,便无法再假装,那距离从不存在。
杀伐屠戮,不是杀人就是被杀,容不得一秒的犹豫和迟疑……
血雨腥风,没有黎明的长夜……
原来这才是此刻怀抱着她的那个,有着健硕臂膀的温柔男人所生活的世界。
莫悔晕倒前,脑海里依旧是沈雪堂绝美的脸上那凉薄如血的笑意。
……
梦里,天空是暗红色的,从街角驶来的失控轿车,忽然撞破了人行道的护栏,就不偏不倚地撞在了马路对面的妈妈身上。
那一天,妈妈本来是接她回家的,可是也是从那一天开始,莫悔没有了家。
她成了这世间无数孤鸟中的一直,在每一个下着夜露的夜晚,满含羡慕与憧憬地望着别人的巢穴。
一夜又一夜,莫悔数着日子在长大。
可即便她长大了,那被鲜血糊得面目全非的母亲,依旧是她童年里最深刻、最残酷的记忆。
从此之后,她再也见不了血,原来记忆即便埋葬也不会消失。
永远有一只眼睛,沉默地在暗处飘忽而决绝地盯着她;永远有一个声音,在虚无中于她的耳边萦绕呢喃着阴森的警告。
记忆不会死,只会藏在暗处,对着你诡异的微笑。
……
莫悔尖叫着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单人床上,沈雪堂坐在床边,正一脸紧张地看着她。
她还没有从梦魇中回过神来,好多张狞笑的脸像雪花一样飘落在眼前,她尖叫着推开沈雪堂,跌跌撞撞地跑下了床,下意识地往门口跑。
意识未清醒的她,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逃什么,只知道,她要逃开,离这里远远的,包括身后的这个男人。
“莫悔!是我!”
沈雪堂从身后紧紧抱住莫悔,安抚地吻着她的头发,低声唤着她的名字。
“莫悔,你只是做恶梦了,不要害怕,我在你身边。”
莫悔喘着粗气,却渐渐地回过神来,转过身目光迷离地看向沈雪堂。
沈雪堂轻抚着她的头发,微笑着说道:“没关系,你只是被吓到了。”
一个女孩子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难免会受到惊吓,莫悔现在的反应已经算是很好了,沈雪堂并不逼迫她,只是轻轻地抱着她,缓缓地拍着她的背脊。
其实,他今天可以避免莫悔看到那一幕,并不是不能等,可他存着私心。
他私心希望莫悔能看一眼他的世界,那个并不纯白并不值得歌颂的世界,站在灰色的地带,踩着悬崖的边缘,跌一跤就会粉身碎骨的世界。
即便他以后将她保护得再好,也难免有一天她会接触到这一切,既然如此,沈雪堂宁愿她早点开始习惯。
他此刻的残酷,却是对她最大的保护。
莫悔渐渐的回过了身来,呼吸平缓下来,抬起头见到沈雪堂近在咫尺的下颌时,才意识到他们拥抱了好久。
她推开了沈雪堂,往后退了一步,脸上的表情闪烁不定。
沈雪堂的笑容暗了暗,轻笑一声问道:“怎么,连我也怕了么?”
“不是的……”
莫悔想解释,抬起头来的时候,见到沈雪堂站在房屋的正中央,却禁不住将嘴里的话又吞了回去。
他那样光华璀璨的人与她的小破屋是这样的格格不入,莫悔都不禁替他委屈。
这也仿佛在告诉莫悔,他们两人之间的距离,是这样的遥远,她与他并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
莫悔承认,今天她有好多个瞬间的意乱情迷,沈雪堂这样完美无缺的男人,这样善于挑动她敏感的神经与细腻的情感……
可是她是个懦弱的人,并没有那样的勇气,她胆子很小,她害怕那个血雨腥风的世界,她更喜欢阳光一点,而不是没有黎明的长夜。
沈雪堂就像是最深、最静谧的黑暗,神秘而夺人心魄,但是却太危险。
一个不小心,她小心翼翼经营的生活就要崩塌,她努力维持的平稳人生就会破碎。
她不愿意再经历什么颠沛流离,什么生离死别,也不想在抱着血肉模糊的亲人哭泣。
所以,离那个世界,越远越好。
趁着还没有深陷,趁着还可以逃离还可以闪避,趁着内心的渴望还没有炙热到飞蛾赴火。她必须赶紧与这个男人保持距离。
莫悔走到卧室门边,垂着头微笑着说道:“雪堂,谢谢你送我回来,我已经没事了。明天我还要早起,就不送你了。”
沈雪堂忍俊不禁,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巴望着他离开的。
他并不是盲目自信,可是他绝对了解自己,也了解这个世界。
金钱、权利、力量、外貌,他什么都有,所以女人们才会趋之若鹜。
可除此之外,他还给了莫悔承诺,爱意,温柔,保护,甚至,他还在内心,默默许下了艰深的誓愿。
况且方才两人单独相处的时候,他也能感到,莫悔对他并不是毫无感觉。
那现在的冷漠又是为何呢?
沈雪堂愉快又不甘心地发觉,他给的这些竟然都不是他的小莫悔想要的东西。
一个女人,要么要物质、要么要爱情、要么什么都要,可他的莫悔呢?
她要的是什么……
沈雪堂忍不住好奇起来,又觉得有些得意,果然是他看上的女孩子,总归是跟那些无趣的人不一样。
“有什么事情需要早起的么?”沈雪堂并不生气,微笑着看着莫悔,语气轻松地说道:“我怎么记得,你一向都是上晚班的。”
“嗯,是上晚班,可是我明天早上要去程家取我母亲的骨灰。”莫悔礼貌而疏远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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