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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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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厢里本就安静,愈显得这道声音突兀不和谐。靠着后座闭目养神的男人缓缓睁开了眼,黑眸静静注视她,隐在昏暗中的英俊面容阴晴不定。
  田安安生出一种先掐死自己,再钻进电话掐死陈锐笙的冲动。
  然而在她和陈哥决一死战之前,安抚泰迪的工作还是必须得做的。忖度着,安安朝身边儿那位一言不发的男人挤出了个微笑,怀揣着十万分的敬意,指着手机说:“请问,我……可以打个电话么?”
  封霄没吱声,不置可否。
  ……嗯,应该是默许。安安自动把他的眼神解读了一下,这才将手机重新贴向耳朵,要开口之前想起了什么,又望向封霄说,“封先生,我可以稍微大声一点么?”
  “可以。”他重新合上了眸子。
  得到了允许,田安安打电话的底气足了很多。另一头陈锐笙还在很不耐烦地催促,骂道:“大半夜打过来又不说话,你丫儿是不是有病?再不说话老子挂了!”
  “唉唉哎别别,”她赶忙道,“陈哥别激动,是我啊。”
  那头的人沉默了下,紧接着一阵更加惊天动地的吼声震耳欲聋:“老子当然知道是你!除了你个死温桑谁会这么晚了扰人清梦!有屁就给老子放!”
  这番话落地,田安安有些悲伤地举目四顾,只见除了她身边的那位外,车里的其它三个人都抽了抽嘴角。
  被gay蜜丝毫不给面子地痛斥了一顿,安安内心是愤怒的,一连串反击的脏话几乎到了嘴边,险些冲口而出。然而好在她没有冲动,在努力平复了下情绪后,这些词汇都化作了言简意赅,字正腔圆的一句话,“我正和封先生在一起呢。”
  电话那头霎时间鸦雀无声。
  田安安的嘴角微微上翘,形成一个漂亮又优雅的弧线。
  几秒种后,陈锐笙的声音重新传来了,这回的态度与之前相比,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他先是淡淡一笑,然后很亲切客套地喊了一句“安安啊”,再然后便道,“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觉呢?多伤身体啊,你打小身子就不硬朗,得多多保重,不要让我们这些做好朋友的担心。”
  安安十分肯定以及确定,在她认识陈锐笙的这十几年来,他从来没有这么礼貌地和自己说过话。
  呵呵,果然不出她所料,只要搬出泰迪的大名这温桑就吓蔫了,啧啧,咋这么没出息呢!根本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欺善怕恶!她对陈锐笙的做法和心态都极其鄙夷,瘪了瘪嘴才继续道,“打电话给你,主要是想让你帮我请个假。”
  陈锐笙的声音有些走调,“……又请?”他顿了下,口吻略微严肃几分,道,“安安,一周就七天,虽然你只是单休,但是六天上班你就请两天假,不太好吧?”
  “你听我说完啊。”安安翻了个白眼,“我今天晚上在外地,三点多的飞机回B市,再回去收拾收拾,估计到公司得迟到几个小时,你帮我跟吕哥好好说一说,省得那贱人又发疯。”
  “外地?”陈锐笙的语气有些惊讶,随之有些打趣儿的意味,嘿嘿道,“封先生带你出去玩儿了?”
  “……”问就问吧,你这么猥琐的语气是什么鬼?
  回忆了一下今晚的所见所闻,田安安的额头瞬间滑下几滴硕大的冷汗。她拿着手机微微侧目,打算偷瞄一下身旁的大爷有没有注意自己,谁知目光刚一扫过去,便同两道幽沉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显然,他已经看了她很久了,并且目光专注。
  田安安心头一惊,抽着嘴角憋出个讪笑,朝封霄抬了抬小手,接着才僵硬地转过脖子回答陈锐笙,“是啊,封先生带我去A城玩儿了。”
  问世间gay蜜为何物,直道是坑死人不偿命。陈锐笙听了很是雀跃的样子,一点儿都没了刚才被吵醒的懒气,欣欣然道,“A城?我去过两回,外国小哥多,而且长得还正,你觉得好玩儿不?”
  她面色一阵发灰,呵呵两声道,“不是一般的好玩。”
  “那……”
  一听电话那头的人还想说话,田安安赶紧打住,将gay蜜来不及出口的话语全都扼杀在了摇篮里。她说,“好了不打扰陈哥休息了,陈哥拜拜明天见。”接着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摁下了红色电话按键。
  陈锐笙的声音消失了,整个世界重新归于一片宁静。安安抱着手机长舒一口气,正要将手机放回包包,一道醇厚低沉的嗓音便从左方传来了,“为什么坐那么远?”
  “……”呃?
  安安一滞,大眼睛抬起看向封霄。夜色深浊,这段高速公路也很暗,他俊美的面庞隐在一片暗色中,只有一双深邃的眸子璀璨无比。她视线下移,打量了一下两人在后排的位置。他坐在左方靠中,而自己却完全趴在另一头的车门上……
  似乎,是离得有些远。
  其实田安安是故意的。难得这个男人不对自己动手动脚一次,她当然能离多远是多远。听他这么问,只好干笑着随便找个借口,道,“我怕挤着封先生你,这样挺好的,活动空间大。”
  “坐过来。”他淡淡道。
  “……”她一怔,呵呵了两声摆摆手,“不用不用,我不觉得挤。”
  “过来。”
  “……哦好的。”
  几秒种后,田安安娇小的身子一挪一挪地从车门挪到了封霄身边,背脊挺得笔直,目光平视前方,摆出了个极为端正的坐姿。
  他的目光在那张白皙姣好的侧颜上静静打量,未几,右手微抬,轻柔地抚上她乌发盘绕的脑后。与此同时,安安的身体瞬间僵硬起来。
  男人身上清淡的微香和男子气息窜入肺腑,她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一动不敢动,只能任由那只大掌宠爱小猫一般抚揉着她的脑袋。
  “今天开心么?”他的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慵懒的沙哑,静静从耳畔传来。
  “……”以为她是你么?看到两个人被打得半死不残还能开心?
  安安嘴角一抽,审时度势,最终还是决定昧着良心趋炎附势。她精致的小脸上勾起个甜甜的笑,冲着他十分恳切地点头,“开心。”
  封霄威严清冷的目光中沾染了笑意,明显,她的答案令他心情不错。不多时,修长的右手抚向了那只雪白柔软的耳朵,在娇嫩的耳垂上轻轻揉捏,带起她敏感地颤栗,下意识地想往一旁躲。
  下一刻他将她抱起来放到了腿上,直接切断了她试图躲避自己的所有退路。粗粝的指腹捏住她的下巴,他垂眸,幽沉漆黑的眸子中映出她难掩慌张的容颜,忽然笑了,“告诉我,为什么开心?”
  “……”安安静默了会儿,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他明明是个话很少的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刨根问底了?开心就开心啊,哪儿来什么为什么……不过如果自己真这么说了,她估计会被直接提着领子扔出去。安安想了想,为自己在一堆瞎话里选了最不可能出错的一个原因。
  她微仰着脖子,一双大眼睛里闪闪发光,“有封先生在我就开心,我只要一看见你就特别特别开心。”
  一个人说谎时,如果表情能逼真到让自己都分不清真假,那么就足以令人原谅这种谎言。
  他的双眼暗沉,像夜色下的古井,沉默地看着她。田安安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心头打鼓,琢磨着难道这句谎扯得过了头,连拍马屁都不管用了……
  正胡思乱想着,男人炽烈的吻已经毫无征兆地印了下来。
  安安喉咙里溢出的低呼被他尽数吞了进去,高大的身躯箍紧她柔软的四肢和身体,用力到要将她陷进身体里。她脑子里有些怔忡,发现这个男人身上的地雷实在太多了,随便说句话都能惹出事。
  不过封霄没有给她太多思考的就会,他加深这个吻,唇舌的力道温柔而强势,迅速令她浑身都软了下去,猫咪似的伏在他宽阔的胸膛上。
  前座的三位助理面色如常,细看却整副身躯都僵透了,不敢动也不敢发出声音,只能挺直着被自己强迫自己忽略背后的所有动静。
  罗文清了清嗓子,指尖微动打开了音乐,用以转移注意力。
  重重的一个吻好半天才结束,男人的唇从她已经红肿的唇瓣上离开,她的大脑处于迷糊的晕眩之中,还有些分不清西东。
  他欣赏了会儿她迷离动人的神态,然后低下头,微凉的薄唇抵着那温暖的嘴角开合,低声道,“明天要去公司?”
  她有气无力地点头。
  他勾起唇,低低道,“那么现在睡觉。”
  这个点儿,正常人的确都该睡觉了。
  安安起初不觉得,被他狠狠亲过一遍之后脑子缺氧,所有的困意都席卷了上来。她软软地嗯了一声,也没有多想,脑袋埋进他温热的颈窝拱了拱,找寻着最舒适的角度。少时合上眸子,呼吸渐渐均匀起来。
  他吻了吻她光洁的额头,有力的指掌柔和地轻抚她纤瘦的背脊,冷淡的视线落在某处,低声吐出两个字,“关掉。”
  “……”罗文神色一僵,不敢有违,连忙伸手将音乐关闭。
  车厢里恢复了绝对的安静,只有轻浅却均匀的呼吸声微微起伏。罗文皱眉,视线看向身旁的徐梁,目光里全是不满。在这个女人醒过来之前,可能他们连最基本的交流都只能用靠文字了。
  实在是太累,田安安只在登机的时候醒过一次,其余时间一直都窝在封霄怀里呼呼地睡。飞机在B市降落的时候,浓黑的夜色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东方微薄的金光,从地平线上缓缓升起,逐渐照亮整个城市。
  安安迷迷糊糊地被男人抱上了车回封宅。
  将她完全从睡梦中唤醒的不是手机上调好的闹钟,而是全身的皮肤接触到空气传来的凉意。衣物都被褪尽了,她雪白柔软的娇躯陷在黑色大床上,形成一种鲜明而妖异的对比。他眸色愈发地深,俯身亲吻她的身体,一点一点,从额头到红唇,从脖子到脚踝,细细地疼爱每一寸柔媚的皮肤,掠夺每一丝勾人的湿润。
  直到她娇弱无助地哭出来,他才重新回到她眼前,高大精壮的身躯覆上去,接近蛮横地攻击侵占,次次都强悍而决绝,令她身上还来不及淡退的所有烙印都更加鲜艳。
  厮磨了不知多久,在田安安第无数次哭泣哀求的时候,封霄终于意犹未尽地停下,抱起浑身吻痕密布的她去浴室清洗。
  田安安这下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她气得想骂人,对这种趁人睡觉进行偷袭的行为嗤之以鼻。她软软地蜷缩在男人温热宽阔的胸膛前,喘息了好一会儿,体力才稍稍恢复了几分。
  她柔嫩红肿的唇瓣微张,他眼神暗沉如夜,俯身含住那微张的唇瓣,沉默地吻了一遍又一遍,在情形再度失控前才带着她离开浴室。
  等田安安马不停蹄地赶到中环广场时,时间已经接近十一点。
  她抚了抚额,深吸一口气握握拳,这才一股脑地冲进了电梯。一面掏出手写的检查一面在心里给自己做心理辅导,在电梯门开的一刻,她面上已经勾起了十分标准的职业微笑。
  从大厅里穿行而过,几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映入眼帘。不知为什么,那一瞬间,安安竟然感动得想流泪,第一次发现彭研嘉圆圆的脸蛋是如此的亲切美好。
  是的,这是一种从黑暗重新回到光明的感觉。
  封霄就是带给她黑暗的源泉。田安安不喜欢黑暗,她喜欢阳光和光明。
  然而令安安没想到的是,她朝同事们露出带着十二万分感动的微笑,得到的回应却是一副副见鬼的表情。
  她抽了抽嘴角,看见小胖子彭研嘉圆滚滚的身躯朝自己弹了过来。他神色古怪,眉目间满是忧虑的样子,拍拍安安孱弱的小肩膀问道,“安啊,今天心情怎么样?”
  “……”安安呃了一声,“还行吧。”
  “那就好,等下如果挨骂挨狠了,你应该不至于想不开。”小胖砸朝她露出个鼓励的笑容,接着将她娇小的身子一转,推着往最边上的办公室前行,“去吧,希遥哥哥在等你,祝你好运。”
  “……”好运你大爷……
  田安安满脸黑线,被半带强迫地推到了吕希遥的办公室门前。她皱了皱眉,涂了梅子色口红的漂亮唇瓣微抿,回首望,只见一屋子的同事都满目同情地看着自己。
  霎时间,她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深呼吸再吐出,吐出再深呼吸,安安打打气,终于抬手敲了敲房门,“砰砰砰”。
  很快,屋子里传出一道慵懒的男性嗓音,低低沉沉,带着几分散漫的意味,“谁?”
  “是我,田安安。”她战战兢兢道。
  里头的人似乎沉默了会儿,然后开口,语调里面竟然带着几分诡异的玩味,“田安安?前天欠我一份检查然后昨天就请假的那个?”
  “……”呵呵,你特么是画外音么说得这么清楚?以为谁记不住剧情还是咋地?
  安安抖着脸皮将手上的包包微微上举,挡住那扑面而来的贱气,呵呵地干笑,“是啊……是我,吕希遥先生。”
  万幸的是这回那位贱兄没有再口出贱言,他懒懒散散道,“进来吧。”
  得到了允许,安安微微松了口气,虽然进门可能也是死,但是总好过当这么多人被奚落死好。思忖着,她抓紧了手里夹着检查的文件夹,推开了房门。
  办公室内没有开灯,然而金灿的日光却从落地窗外洋洋洒洒地投入,照得一室极为明亮。高个子男人懒散地倚在窗前,背对着她,身着浅灰色连帽衫和修身运动裤,整个人显得十分蓬勃而张扬。
  安安瘪了瘪嘴。目光暗搓搓地在这位韩系帅哥身上打量一遭,暗暗摇头,果然人太欠了就是不好,连颜值都拯救不过来。
  怎么看,怎么是个大写的贱。
  听见响动,高个子男人回头,精致的五官在日光下熠熠生辉,视线懒洋洋地在她身上扫一周,笑了,“我让你写的东西呢?”
  田安安收拾好情绪堆起满脸的笑,走上前,双手将文件夹呈了过去,“吕希遥先生,这是我写的检查,字数我数了很多遍,不加标点符号的话,有9012个字,希望能衷心地表达我的歉意。”
  吕希遥扯起一边嘴角笑了下,颀长的身躯站直,将手里的咖啡杯放回了桌上。接过那个文件夹翻开一看,挑了挑眉,“我不该吵醒上司睡觉……你这题目挺接地气啊。”
  “……”安安被抢了下,干笑着解释,“浅显易懂,浅显易懂。”
  这份检查,田安安前前后后写了十几个小时,然而吕希遥看起来却只花了几分钟。他的目光匆匆掠过,接着便合上文件夹随手扔到了桌上,回身椅子上坐了下来,“既然写了这么多,上回睡觉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
  安安先是一喜,接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说话就不能说完整一点么,什么是睡觉的事?加个“吵醒”会死么?
  正腹诽这位大哥没什么文化,那厮又开口了。吕希遥修长的五指间转着原子笔,视线似笑非笑地地落在她身上,“我们来谈谈你昨天请假的事。”
  “……”田安安皱起眉,平复了一下心绪才道,“昨天是正当事假,是跟人事部说过的,工资也会照常扣。”
  “你是给人事部工作的么?”他嗤了一声,“请假不告知上司,你这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我……”
  “你以前跟着江薇,经纪人陈锐笙是你的好朋友,我知道。”吕希遥不等她说完就打断,笃悠悠地继续道,“可是我希望你搞清楚,现在你负责的艺人是我,所以麻烦你今后都按我的规矩来办事,OK?”
  “……”田安安静默了会儿,然后点头,“我知道了。”
  “以后请假,请你先告知王慕涵,然后告知我,最后才给人事部打电话。”吕希遥拿原子笔尖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道,“否则下回绝对不是写检查那么简单。”
  “……”卧槽,大爷的……
  他低头看了眼金属腕表,挑了挑眉,“今天下午有个通告,你知道吧?”
  田安安听了眼睛一亮,心道调过来这么几天,总算有正事儿干了。于是面含笑容点了点头,“之前王姐开会时交代过,我马上就去和大家一起准备你要用的东西。”
  然而吕希遥却竖起根食指摇了摇,“不,你不用去。”
  安安一滞,“为什么?”
  “因为经过昨天,我已经深刻地体会到,我的团队即便没有你,也能照常运转。”他朝她微微一笑,“所以你另外有任务。”
  “……什么任务?”
  吕希遥微垂眸,摁下笔头在纸上写着什么,很快将纸张扯下来递给了她,道,“这些是我以前用的QQ号微博号还有贴吧账号,以及对应的密码。王姐担心有人把这些翻出来,你等会儿挨着登了,清理一下。”
  “……”年少无知的时候是个非主流吧,担心黑料被扒么?呵呵!
  安安暗地里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这才不情不愿地将那张纸接了过来,转身蔫头耷脑地飘出了办公室。
  午饭之后,团队的大部分人都跟着吕希遥出去了,只剩下安安和另外一个眼镜男独自在根据地镇守。眼镜男长得有些猥琐,属于看一眼就让人没有说话心情的类型,她摇头叹气,只能认命地拿电脑挨着登那些账号。
  首先是Q。Q。
  这种事安安以前也帮江薇做过。替艺人清理黑历史,其实也是门技术活,直接锁了或者删完都不明智,反而会让人觉得欲盖弥彰。成功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去糟留精,删除不当的言论,不上镜的照片,适当保留一些积极向上又美好的,这样就算被扒,也能圈粉无数。
  安安托着小下巴木呆呆地盯着电脑屏幕,戳进空间,挨着检查吕希遥年少无知时的说说和相册。
  眸子一扫,一排极其诡异的火星文映入眼帘。
  莪鍀芯,伱卟嬞。
  “@#¥%&……”果然是个非主流= =。
  所以这位大哥是忘记自己这段往事了,还是脑子被门夹了,竟然敢让她来清理,这新仇旧恨的……
  田安安嘴角狂抽,几乎是颤抖着手指点了点删除键,忖度了瞬,她眼睛里划过一丝精光,赶忙掏出手机将这些罪证都备了个份。
  正拍得不亦乐乎,忽然一个陌生号码打来了电话。
  安安愣了愣,担心是什么诈骗电话,想也不想就给摁了。几秒种后,对方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她连摁了几次之后皱了眉,在这个号码第七次闪动的时候,她迟疑着滑开了接听键。
  小心驶得万年船,谨慎些总是对的。
  思忖着,她捏着嗓子试探了一句,“yo bo se yo?”
  片刻的沉静之后,电话里传出一个清冷低沉的男人声音,熟悉至极,依稀透一丝出不悦,“你没存我的号码?”

  ☆、Chapter34 夫人

  “你没存我的号码?”男人嗓音的依稀透出一丝不悦。
  田安安吓了一大跳,神色巨变,捂着话筒又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的确是一个陌生号码无疑……不对啊,她明明存过封霄的号码,上头的备注还是泰迪呢。
  思忖着,安安皱起眉,清了清嗓子将捂住话筒的手拿开,微笑着试探道,“封先生,你换号了?”
  另一端沉默了片刻,随之,她听见他的语气平缓了几分,淡淡道,“这个号码只和你联系,存起来。”
  就连田安安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封霄说完这句话,她一张脸蛋会离奇地热了热。
  心头忽然不好意思起来,她耳根稍红,垂下头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才继续发问,“你……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一边打电话一边接着删吕希遥账号里的火星字,安安白皙的小脸隐有红晕,神色倒是如常,只是握鼠标的纤细五指却在轻微地发颤,暴露了她此时莫名紧张的心情。
  “在忙?”他低沉清冷的声音静静传出。
  封霄的国语很标准,但是每句话收尾却带着一种美式口语的习惯,不别扭,也不突兀,只是声带摩擦得有些暧昧,不知无意,还是有意。
  手机听筒与她的耳朵紧密相贴,让安安有种他就在自己身边的错觉。她平时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这个男人却总能轻而易举地让她面红耳赤,安安对封霄的敬佩之情顿时更上一层楼。
  “没有,”她垂眸看了看手上的工作,噘着嘴有一搭没一搭地拖鼠标点左右键,“今天艺人出通告,我在公司留守,工作不多。”
  闻言,男人淡淡嗯了一声,“晚餐想吃什么。”
  “……”What?
  安安以为自己听错了,愣了几秒钟后,她将手机听筒往耳朵上又挤了挤,不确定道:“不好意思封先生,我这边可能有点吵……Pardon me ?”
  他的音调依旧平稳而沉静,重复,“晚餐想吃什么。”
  这回田安安彻底听清楚了,然后整个人也瞬间懵逼了。分明是如此自然又正常不过的一句话,被封霄说出来,却有一种蜜汁诡异。以她的了解,这个男人虽然表面上绅士而冷淡,骨子里却极其强势,对任何事物都有很强的控制欲,他是绝对的独。裁者,从不会征求任何人的意见。
  除了,上一次她喝醉之后的那个晚上。
  脑子里忽然浮现出男人野豹般漂亮的腰背曲线,伏在她身上强势地攻城略地,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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