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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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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做出了个总结。
  这是超级VIP贵宾层。
  田安安抬起手背覆在额头上,对于这个发现已经不再惊讶了。尽管常识告诉她,在拉斯维加斯最顶级的酒店里拥有超级VIP贵宾卡,是一件多么难得又不可思议的事。
  毕竟任何匪夷所思的事一旦和那个男人沾边,似乎都会变得平常。
  她试着动了动,一阵难以启齿的不适却袭来,瞬间唤醒关于昨晚的种种记忆。
  白皙的双颊浮起异样的绯红,漫向耳根,再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全身。安安浑身无法控制地轻微发抖,她想起男人漂亮却冷冽的眼,看着她,在黑暗中闪烁着幽沉的光。她想起他薄而微凉的唇,接近蛮横地啃噬她,咬破她的唇瓣,贪婪却优雅地舔舐她的血液。她想起他高大完美的身体,碾压整个世界,肆无忌惮地侵占和掠夺。
  被凌迟了整夜的身子已经疲惫到极点,她感到前所未有的难堪,只想迅速逃离这个勾起人无数回忆的地方。
  离开拉斯维加斯,离开这操蛋的美利坚,趁着那个男人不在!
  她迫切地渴望回家,渴望呼吸故乡的空气,她甚至觉得故乡的雾霾都无比可爱。至于在这个地方发生的一切,就当做了个春梦加噩梦。而那个特殊嗜好一大堆的叫封霄的变态,田安安用最积极乐观的心态灌输自己:就当真的日了狗。
  安安裹着棉被艰难地下床,在房间的各处找自己的衣服。然而很可悲,她发现自己的连衣裙在昨晚光荣牺牲,被男人撕成了破布,穿了和没穿的差别并不大。
  袒胸露怀有碍市容,于是田安安只能壮着胆子,将目光投向那个纯白色的衣柜。
  滑开推拉门,映入田安安眼中的是一整排男士衬衫,同样只有黑白两种色系,熨烫得一丝不苟,看上去像是崭新的。她抿了抿唇,有些胆怯有些犹豫。
  排除昨晚上的负距离接触,她和封霄仍旧算是陌生人。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够觉察到,他或许有洁癖,并且程度还不会轻。至少在安安的认知中,正常人可不会随时都戴着一副白手套。
  她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咬咬牙,昨晚上自己连圣洁的灵魂都被玷污了,她玷污一下他的衣服算什么?于是横了心,随手抓出一件白衬衣笼在身上,接着便拉开了卧室的门光着脚跑了出去。
  客厅很大,仍旧是冷沉沉的黑白色,不过却并不使人觉得单调,能将黑白色运用出这种效果,设计师的功力可见一斑。可是这个时候再漂亮的风景都无法让田安安驻足,她没空欣赏,也没空给设计师点赞,她满脑子都是逃命,没头没脑地就往大门冲。
  然而命运总是爱和弱者开玩笑,尤其智商有点欠费的那种。
  在她纤细的五指扣上门把的同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毫无防备地传来了,一如既往没有温度,“田小姐在赶时间?”
  七个字组成了一个问句,却没有丝毫疑惑的语气,冰凉淡漠。
  她娇小瘦弱的身子蓦地一僵,恐惧和慌乱几乎是瞬间便从内心深处升腾起来。脖子一寸寸往后扭,她看见黑色实木办公桌后坐着一个男人,西装笔挺,五官英俊却冷硬,镜片背后的眸子冷冷淡淡地看着自己。
  他干净而优雅,这副出淤泥而不染的模样和淡漠的眼神,让田安安生出一种昨晚都是她在做梦的错觉。
  甚至在发生过那种事后,这个男人还客套疏离地称呼她,田小姐。加诸了尊重的语调,彬彬有礼。
  然而错觉真的只是错觉。
  安安精致的脸蛋蓦地惨白——妈蛋,之前构思的种种瞬间奔流到海不复回,从始至终,封霄就没有离开过这个房间!
  她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两步,看着他,晶亮的眼睛写满恐惧和防备,顿了顿,鼓起勇气开口,嗓音却略微发抖:“封先生,请问我可以离开了么?”
  能发生的都发生了,她遵守了诺言,用自己的身体换了一条命。他这样的人物,总不会言而无信吧,江薇也不知道被救出来没有,她恨不得马上从这个地方飞出去!
  男人的目光清冽,不着痕迹地在少女身上打量。
  蓬松的长发凌乱地披散,白皙的皮肤在日光照耀下莹莹生光,身上穿着他的衬衫,松松垮垮大得离谱。也许穿得匆忙,纽扣没有扣完,敞开的衣领下露出雪白的脖子,烙着吻痕,嫣红欲滴。修长纤细的双腿大面积暴露在空气中,膝盖处微微发红,流露出一丝暧昧的气息。
  视线挪移,落在她的有些破皮的漂亮双唇上。
  封霄眼神一黯。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田安安身上的每根寒毛都倒竖了起来。她一副看鬼的眼神,两只小手不自觉地攥紧了白色的袖口,紧接着,她听见他用波澜不惊的语气说:“可以帮我倒杯茶么?”
  “……”
  田安安无言以对。她满脸莫名其妙,看见封霄的余光扫了眼她旁边的茶几,上头摆着一个紫砂壶,旁边配套几个小杯,看上去精致而昂贵。
  她下意识地想拒绝,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算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接着咬了咬牙,弯下腰,拎起茶壶倒茶,淡淡的竹叶清香蔓延开。
  领口因为这个动作往下坠,露出浅色的内衣,还有雪白饱满的大片风景。
  他面色沉静,修长的食指抚过薄唇,微微弯曲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眼镜。
  田安安毫无所觉,已经端着茶杯走过来了,她尽量使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淡定,走到办公桌前将杯子放下,推到他面前,语气生硬,“封先生,你的茶。”
  封霄面无表情,薄唇吐出两个字,“喝了。”
  “……”她皱眉,不确定道:“我吗?”
  他冰凉的视线威严而冷漠,不置可否。
  安安深呼吸,用最缓慢地速度将紫砂杯端了起来,送到唇边。逼她喝茶?为什么?炫耀他超有钱,买得起她闻都没闻过的茶叶?
  脑子里一通胡思乱想,温热清香的水流已经从两片薄软的双唇间漫进了口腔。她迟疑着不敢下咽,男人又继续说话了,仍旧淡漠却不容忤逆的语气,“漱口,吐出来。”
  田安安已经肯定这个人在耍她了。
  头顶仿佛有一排乌鸦扑着翅膀嘎嘎飞过,她一脸古怪,转过头将嘴里的茶水吐出来,心想吐了总比吞了好,谁知道这茶里有没有毒呢。
  她直起身来拿手背擦了擦嘴,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对面端坐的男人,皱眉道:“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现在我只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可以离开?”
  封霄的嗓音冷凝而平静,“你没有护照,身无分文。还是说,田小姐准备身体力行,游过太平洋?”
  这张脸,实在很难和字句里的冷笑话融合在一起。田安安嘴角一抽,出口反驳道:“我是江薇的助理,我可以去找团队的其他人,大家会帮我想办法的,不劳您挂心。”
  他唇角勾起一道弧线,仿佛在嘲弄她的无知,冷漠道:“你似乎忘了,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出了这个门,你的下场会很难看。”
  “……”安安用力地收握小拳,愈发希望自己赶紧从噩梦里醒过来。她开口,语调由于恐惧和愤怒而显出几分自嘲的味道,“封先生这话,是说我能活到现在,全仰仗您老人家的洪福,并且回国之前不能离开您,不然我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沉默片刻,少顷,修长的右手拉开第二个抽屉,取出了个东西。她悚然一惊,看清又是一只口红,透明盖子里的颜色是暧昧的紫红,妖异而魅惑。
  田安安抽了抽嘴角,以为又要叫自己涂上,然而男人只是漠然说了两个字,“过来。”
  她迟疑着走近了几步。
  他看了眼整洁的办公桌,言简意赅,“坐上来。”

  ☆、Chapter6别动

  男人话音落地,田安安几乎下意识地脑补了一句很常见的台词——自己动。
  她甩了甩脖子将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开,回过神,看了眼封霄,又看了眼那张巨大的黑色实木办公桌,整个人成了大写的懵逼。
  有个伟人说得好。一个人做的事变态,这不难,难的是这辈子做的事就没一件不变态。安安觉得,姓田的伟人说的就是自己面前这位哥。听过让人上天的,让人上桌的还是头一回,封霄这个人,简直完美诠释了“衣冠禽兽”这个词的最高语境。
  她咽了口唾沫抬起头,两只大眼睛圆圆地看着一脸漠然的男人,悻悻挤出几个字眼:“不上行么?”
  男人俊美冷硬的面容还是没有表情,凌厉的视线隔着镜片与安安对视,嗓音稍沉,“田小姐觉得呢?”
  “……呵呵。”安安内心把卧和槽连读了十次,心道觉得个ball,这句话请问哪个字给了她考虑的余地啊?
  深邃的双眸好整以暇地盯着她,未几,少女白皙光裸的双腿迈动,挪也似的磨蹭到了办公桌前,崴身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一股强烈的不适立刻袭来。
  昨晚给安安的心理和生理都造成了严重的创伤,她粉嫩的小脸一白,柔软白皙的身子僵硬了瞬间。屁|股底下是冰冷坚硬的实木,唤醒记忆,复苏疼痛。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哀悼自己失去的东西,男人的声音又在空旷的空间里响起,不含任何情绪的命令:“坐到我面前。”
  田安安看了眼自己的位置,几乎快哭了。面积极大的办公桌是一段可怕的鸿沟,她在这头,封霄在那头。她身上不舒服,他难道不清楚?话只说一半,是不是所有的变态都这样?她简直怀疑这个人是故意的。
  如果安安脾气再差些,性格再强硬些,这时候就应该抄起一摞文件砸在那张英俊迫人的脸上。
  可惜没有如果,安安不仅有寻常美女的小手小脚,还有一副与生俱来的小胆,跟封霄叫板,她确实,勇气有那么一丁点儿……不足。
  少女小肩膀一垮,纠结着是下地绕过去,还是从桌子上蹭过去。没多久,理科生姑娘就做出了自认为很明智的选择,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田安安身上不舒服,于是撑起了身,用膝盖着力,手脚并用,朝着男人的方向用最快的速度挪了过去。
  封霄把玩口红的修长五指略顿,视线从水平线上下移了几度,将白衬衣底下的风光尽收眼底。精致锁骨下拥雪成峰,纤腰不盈一握,果然很有撩人的资本。
  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端端正正地坐好,谨慎地拉好衬衣遮住大腿上部,装出副淡然无畏的模样,语调平平地问:“坐上来了,然后呢?”
  漂亮的薄唇微勾。
  田安安表情一僵,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一些熟悉的光彩。她心头霎时害怕起来,想躲已经来不及了,封霄的修长有力的五指在她纤细的右踝上收拢。她一惊,紧接着,他扯着她的右腿往上轻轻一提,安安猝不及防,顿时由坐在桌子上变成了躺在桌子上。
  少女胸膛急剧起伏,惶骇的眼睛里映出男人完美无瑕的五官,他两手撑在她的脑袋两侧,垂眸,居高临下地俯视她。
  安安呼吸一滞。
  深邃的眼睛太美,像是藏了混沌深海,注视着她,欲望一寸一寸蓄满。
  安安吓傻了。
  如果鸣人体内封印着九尾,她觉得封霄体内肯定封印着泰迪。她急了,慌忙抬起两手警惕地在胸前比了个×,结巴却满脸严肃道:“……封先生有话请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昨晚已经……已经那个过一次了,请你遵守承诺。”
  他面无表情,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拂过她发颤的嘴角,“什么承诺?”
  装傻么?赖账么?她瞠目结舌,瞪大了眸子满脸不可置信,也没来得斟词酌句,冲口而出道:“睡一次就放了我,难道封先生打算言而无信么?”这也忒跌份了吧!
  封霄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微颤的唇瓣,“田小姐可能有些误会,因为我并不记得自己承诺过这种事。”说这话的同时,男人冰凉的指尖触到了她唇上破皮的红肿,他记得这张唇瓣的柔软,记得她血液的甘甜,记得他创造这个伤口时她身体的颤抖。
  田安安皱起眉,随之唇上一阵刺痛,他在她的伤口上轻轻地摁压了一下,凝固的伤口再次涌出鲜血,丝丝缕缕。他轻笑,森然的眼底却没有笑意,“另外,我很好奇自己的哪句话让你产生了这种误解。”
  安安手肘撑在实木桌上勉强支起上身,视线与他对视,带着几分疑惑。这个人很善于让人陷入一头雾水的境地,因为他有一个习惯,说话永远都只说一半。她脸上很淡定,内心却默默给他比了个凸,沉默了片刻问道:“什么误解?”
  他微挑眉,薄唇里头轻描淡写吐出三个字,“睡一次。”
  成功人士说话很有技巧,三个字,却能毫无偏差地表达出两层意思。田安安发现,他的停顿在“睡”字后面,“一次”是重音,她脑子再抽也能听出来,毫无疑问,封霄强调的是后面那个数字和量词。
  安安两道眉毛往下垮,漂亮的五官成了个白底的囧字。不是一次?那是几次?听过买房给首付尾款分期的,没想到这种事也可以分期付款?
  她调整思绪快速从震惊中回过神。
  这下算是看出来了,和谁讲道理都不能和封霄讲道理,再有理都会变成没理,因为他就是道理。她应该成为一个识时务的俊杰,这个节骨眼儿上,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全都发生了,拧巴其它的没有用,还是先搞清楚总款是多少比较靠谱。
  要她还款,也得先告诉她目标数字,否则她会觉得黑暗的人生真的没奔头了。
  于是田安安深深吸气再吐出,拿出高考场上蒙理综选择题的勇气和封霄对视,照着他的样子面无表情道:“那麻烦封先生给我一个准话,您——准备什么时候让我回国?我又需要怎么做?”
  安安不愧是给演员当助理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她装模作样起来其实挺像那么回事。不过很可惜,这么气势汹汹的一句话,因为这身暧昧勾人的男士衬衣而大打折扣。更何况,还是香肩半露半躺在办公桌上的姿势。
  封霄目光稍斜,瞥过不远处的立钟又收了回来,声音极度平静,“你离开麦卡伦机场的时间在今天晚上八点二十七分,至于你需要怎么做,”他食指微动将桌上的口红勾到了掌心里,视线从白皙纤细的两条腿一路往上,看向她聒噪的唇,淡淡道:“先闭嘴。”
  真是可笑!绑架她欺负她,这会儿还不让她说话?还有没有天理了!她心头义愤填膺,攥紧了拳头血脉贲张,然而抬起眸子对上他冰冷的眼,安安只硬了瞬间,接着萎了下去。
  ……算了,不能以正常人的思维去衡量一个变态。毕竟这是一个心理有病的病人,异国他乡的,她要关爱同胞,她要把正能量播撒到世界的每个角落。
  田安安当真不再说话了,只是拿一双明亮灵动的眸子瞪着眼前衣冠楚楚的男人,强自镇定的目光下慌乱暗涌。
  演艺圈最不缺的就是好皮相,她见过的帅哥多如过江之鲤,可使不得不承认,他的容貌和身材比例都堪称毫无瑕疵。
  一个男人长了副极其漂亮的五官,稍有不慎就会流于女气。他却刚硬冷厉得像一块寒铁,一丝不苟的西装革履下自然而然流淌出的,是浓烈到令人无法忽视的威严和强势。
  嗯,真是白瞎了这副好皮囊。
  她警惕而防备地看着他。视线中,封霄轻轻旋开了唇膏的旋钮,动作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紫红色的膏体一寸一寸升出,从修长干净的指间。
  随后,男人有力的左手箍住了她的小脸,力道适中,刚好将粉嫩微肿的唇瓣挤得嘟起。
  “唔……”安安惊愕地瞪大眼,下意识地挣扎起来。
  “别动。”
  封霄面无表情,紫红色轻轻触碰到她上嘴唇的中部,接着均匀涂抹起来。慢条斯理,像最耐心的画师,描绘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安安娇小瘦弱的身子僵硬,眸光微闪。咫尺的距离,她看见他镜片下的目光专注得近乎深情,视线落在她的脸上,诡异地柔和。
  她一动不敢动,只能躺在桌子上任由他替她涂口红。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第一次真切地体会到什么是度日如年,呃不,是度秒如年。
  不知过了多久,封霄终于停止了对她精神的摧残。膏体移开了,他的目光饶有趣味地欣赏着自己的作品。
  田安安呼吸变得困难,未几,他捏着她的下巴微微一抬,俯身吻了下去,高大的上身完全将她禁锢在冰冷的办公桌上,能投到她身上的所有阳光都被遮挡殆尽。
  身体两侧的双手陡然一僵,随之立刻举起来推搡他。男人含住她柔软的唇瓣轻轻吸吮,左手扣住她的两只手压在头顶,薄唇抵着她发抖的嘴角,语气冷淡而低沉,“我只喜欢,绝对服从的活人,知道么?”
  “……”田安安以前看见大人物就腿软,进入娱乐圈工作之后,这种症状稍有好转,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显然把她的什么毛病都引复发了。
  那双沉静的眼这么近,清晰得前所未有。她磕磕巴巴挤出几个字:“知、知道了……”
  他微笑,薄唇里吐出几个冷漠的字眼,“再推就把你泡进福尔马林。”

  ☆、Chapter7谢谢他全家。

  最后的最后,安安没有被泡进福尔马林。封霄兑现承诺,在当天下午五点十五分,她留在酒店的护照身份证以及行李被一个穿黑西装的高个青年送了过来,八点二十七分,拉斯维加斯往旧金山的航班准点起飞。
  至此,田安安彻底挥别这座纸醉金迷的城市,也和那个留给她惨痛回忆的男人分道扬镳。
  阴影已经造成了,再难过懊悔都于事无补,安安想得挺开,能捡回一条命就算万幸。她心中百分之九十九的情绪还是欢呼雀跃的。离开拉斯维加斯,那就意味着她噩梦的终结。再过不到十八个小时,她就能回到祖国母亲的怀抱,呼吸久违的故乡新鲜空气……嗯,雾霾。
  经历了一段不堪回首的时光,想到能回国,田安安心中的喜悦之情犹如黄河泛滥。然而还没来得及一发不可收拾,江薇那张脸就猝不及防地在脑海中浮现。
  她眼底一黯。
  废弃的工厂,黑暗潮湿的房子,大块头美国壮汉,还有江薇惊恐的眼神和尖叫一一浮上心头。天后是个骄傲的人,从来都高高在上,认真回想,她从没有见过江薇那个样子。
  田安安眉头微皱皱眉,自己是和江薇一起被绑架的,这会儿她已经坐上了离开赌城的航班,江薇却还是生死未卜,似乎不大仗义。
  挫败感袭来,田安安皱眉,心中涌起一丝无奈。
  其实认真说,她和江薇的关系并不算多好。她对江天后的过去了解不多,只知道这位超一线国际咖的成名之路很离奇,少年时练武术,十九岁时进了林家班做武术指导,一直是幕后人员。后来机缘巧合,江薇被人推荐演了一部中美合拍的电影,一连拿了四个国际大奖,于是彻底咸鱼翻身。
  天后成名之前受的气不少,一朝大红,自然排场大架子大。除了这些表面的东西,田安安还知道,江天后极其善变,阴晴不定,对她更是从没好脸色。
  不过这并不影响她希望江薇脱险的心情。给江薇做实习助理已经三个月,就算是阿猫阿狗,养上三个月还会有感情,安安觉得自己对江薇的同情和怜悯都很正常。
  可是,这种希望也仅仅只是“希望”而已。田安安心知肚明,那伙绑架她们的人来头很大,究竟有多大不清楚,反正和封霄一样,是她这种小老百姓惹不起的。救自己尚且付出了惨重的代价,还想救江薇,那她估计只能拿命来换了。
  想起那个代价,田安安表示这辈子都不想再来美国了。她从小受的的教育是睡了一张床就要负责,然而很显然,这个教育对被她睡的人不适用。她只能用最乐观的心态面对一切,抛开过去向四处看,生活还是很美好的!
  嗯……如果身旁这位先生不是封霄的人,世界会更美好。
  安安在座位上试着动了动身子,拿余光瞄了眼身旁坐着的西装男士。青年浓眉大眼,五官是透着几分英气的俊秀,黑西装穿在他身上有种军人的端正。
  田安安悄悄打量了他一阵,心头又悄悄叹了口气。唔,好好的一个帅哥,上错贼船,跟着一个变态算是白瞎了。
  拉斯维加斯没有直达B城的航班,需要在旧金山转一次机,所以这趟行程前前后后需要十八个小时。十八个小时就是一千零八十分钟,要田安安这个话痨在这段漫长的时间里保持沉默,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挑战。
  又僵持了五分钟,安安有些坐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打算和邻座的这位先生进行一次轻松愉悦的对话,打发打发时间。于是她思索了瞬,决定从自己一直都很好奇的问题入手,堆起笑容道:“大哥,你们封……”
  不料话没说完,旁边的西装青年就面无表情地开了口,“田小姐,有关封先生的事,没有他的允许,请恕我无可奉告。”
  “……”田安安无言以对。大哥你知道自己的扑克脸,和这副彬彬有礼的语气,有多么不和谐吗?而且她明明还什么都没说……卧槽,虽然她是有些想打听打听来着。
  未几,他看了他一眼,用疑似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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