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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爱-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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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也该功成身退了吧。思忖着,安安暗搓搓地朝徐助理招了招手,“哥……”
  徐助理笑得一如既往亲切,八颗雪白的牙齿在日照下闪闪发光,嗓音柔润,“我姓徐,单名一个梁字。”
  “哎呀老巧,我家楼下有个烤猪蹄铺,挨着XX大学,在微博上特别火,就叫徐梁烤蹄!和徐哥的名儿一个字都不差呢。”她满脸的欣欣然,白生生的小手扯了扯徐梁的袖子,一副“你懂的”的眼神儿,“我一定要做回东,请徐哥去搓一顿。”
  “……”徐助理脸上的笑容僵硬了0。3秒,继续道,“那我先谢谢小姐的一番美意。”
  田安安套近乎堪称一绝,任何八竿子打不到的东西,在她那儿都能强行凑一堆。她白皙的面容笑得灿烂,抬起手在徐助理硬。邦邦的胸膛上捶了下,挑着眉:“好说好说,你也不用太感谢我,只要你马上送我离开这儿,咱们立马就去吃,想吃多少吃多少。”
  这儿是郊外的别墅区,群众的代步工具不是豪车就是超跑,安安琢磨过了,自己身为一个出门不是甩火腿就是乘公交的穷阿汪,如果要凭一己之力走回公司或者家,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少女话音方落,徐梁的嘴角抽了抽。他在心中默默抹掉额上的黑线,用最快的速度将面部表情调整为正常状态,和蔼道:“田小姐,这个不是我能决定的事,如果你急着离开,可以去请示封先生。”
  田安安殁,呃……默。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眼看着大立钟短粗短粗的时针又溜达了一圈,呆坐的田某人终于忍不住了。仗着窗外二十八度温暖阳光赐予的神奇勇气,她准备去找阎罗王进行一次心与心的对话,灵魂与灵魂的交流。
  俗话说得好,一切反动势力都是纸老虎,战胜阶级敌人,是每个小粉红义不容辞的职责。
  心中高呼了几十遍毛。主席万岁,田安安感到浑身上下都涌动着革。命的力量,她站起身,表情凝重地扭了扭脖子,活动活动手指,心道输啥都不能输气势,封霄每次都冷着张冰块脸唬人,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牛什么啊!
  于是面无表情地看向徐助理,语调平平问道:“封先生在哪儿?”
  “三楼主卧。”徐助理笑得憨态可掬。
  “……”
  田安安昂扬的斗志还没来得及升空,瞬间被一根无形的针啵啵戳破了。三楼主卧这四个大字,在她堆满了荤段子的脑海中秒变放映机……安安回忆了会儿昨晚的战况,满腔的战斗热情和热血都奔流到海不复回。
  嗯,地点略危险,需调整作战方针,谨慎行事,还是不要太高调了……
  她清了清嗓子,将洪荒之力重新收入体内,咽了口唾沫,仰头深呼吸,迎着徜徉的阳光缓缓上了楼梯。拖鞋踩在冰冷的地板上,在安静得死寂的空间里发出突兀的声响,一阵阵折磨着人的耳膜,敲击着人的魂魄。
  在二楼拐角处,一个年轻的棕发姑娘迎了上来,朝她微微笑道,“正要下楼请小姐呢,先生在卧室等你。”说完比了个请的手势,态度恭敬,却不给人考虑的余地。
  “……”又等?卧槽!封霄身体里的泰迪已经突破封印了吗?吗!
  田安安吓得不轻,这回不只是腿,她浑身都开始发软了。然而棕发姑娘茶褐色的眼睛定定看着她,见她略微迟疑,又笑盈盈地重复了一遍,嗓音甜美轻柔,只是这回语言切换成了汉语:“请。”
  安安无力扶额,心道大姐,我听得懂英语,这么简单一个“please”啊!无言以对……好歹我大学毕了业,过了四级啊……
  她想了想,然后就掏出手机递了过去,朝那外国姑娘道:“帮我充下电,谢谢啊,我等会儿过来拿。”说完吸气呼气,调整了一下呼吸,迈开步子朝三楼走去。
  三楼的采光比下面两层更好,走廊上的窗户洞开,缱绻的金色带着久违的暖意,洒遍了屋子里的每个角落。田安安踟蹰着步子前行,尽量使自己的动作轻柔,抬眼打望,主卧室的房门虚掩着,没有合严实。
  她忐忑了一瞬,咬咬牙,五指扣住门把推开了房门。
  与平日的冷厉不同,封霄坐在窗前,温暖的橙色勾勒在他身体四周。金色的日光流转,使他冷峻的线条轮廓显出几分柔和的意味。因为暖色调的渲染,磨平了稍许锋利的棱角,他姿态随意,面色沉静,目光望向窗外,如墨的瞳孔里缀满闪熠的薄金。
  听见脚步声,男人的视线掉转看了过来,淡淡落在她身上。
  田安安脸上在微笑,眼底极力掩藏着不安的情绪。她单手将背包挂在了一旁的架子上,努力使自己的声线平稳,“封先生找我么?”她笑了两声,站在门前同他遥遥相望,“正好我也想来找您……请问我现在可以离开了么?”
  何其相似的情景,何其相似的对话。这一幕,简直没有丝毫偏差地复制了拉斯维加斯的那个白天。
  封霄微微合了合眸子,摘下眼镜揉摁眉心,沉声道,“到这儿来。”
  安安没有犹豫多久,依言走了过去。等她走近,男人睁开眼,目光灼灼,没有多余的言语,直接抱起她轻盈娇小的身子扔到了柔软的大床上。
  “……”
  她吓得魂飞天外,眨眼的功夫,他已经欺身压了上来。
  田安安抖如秋风扫落叶,慌慌张张地挪着往后退。你大爷的,有话不能好好说么?为什么每次都直接把人往床上扔,仗着绝对的身体优势对无辜群众进行打压,无耻!下。流!她结巴道:“又、又要?”
  修长的五指松下领带,他有力的左手轻而易举地钳住她两只纤细的腕子,扣在头顶,淡漠的眸子觑她,“不愿意?”
  “……”傻B才愿意呢好么!尼玛,臭不要脸!
  他神色淡漠,兀自替自己宽衣解带,俯视着她仓皇的小脸道,轻描淡写:“田小姐既然来了,当然要让你饱腹而归。”
  “……”田安安瞠目结舌,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这句话的意思。饱腹而归、饱腹……她想起自己之前说的“没吃饱”,顿时羞愤得想拿把刀自戕。
  这位仁兄,简直是荤段子界的种子选手。
  她咽了口唾沫,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他露出野豹般漂亮的腰背,觉得喉咙略微发干,然而还是维持着清醒提出条件:“……这次之后,请封先生让我离开,并且今后都不再来骚扰……呃不对,并且今后都不再让我玷污您圣洁的灵魂和躯干……”
  话音未落,他已经重重亲吻了下来,那件田安安估价是她几年工资的大师手笔,转眼皱成了一团咸菜。
  几个小时后,清理完一切的田安安才拖着残躯离开了封宅。
  这回驱车的是之前的老熟人李昕,她身心饱受摧残,窝在后座奄奄一息,羞愤得连头发丝都快红了。须臾,驾驶室的李助理面无表情道,“田小姐,是去公司么?”
  安安有气无力地点头,抱着背包蔫头耷脑,只觉全身都被重型器械碾压过一样。这时李昕将充满电的小4S递了过来,她眼睛一亮,立马接过来开机。
  屏幕闪了闪,开机铃声过后,十来条未读信息跳了出来。她皱眉,颤抖着手指把短信信箱戳开,除了广告和两条10086催话费的短信外,其它的分别来自陈锐笙和江薇。
  江薇:“手机关机,不来也不请假,试用期不想过了吧?扣工资!”
  陈锐笙:“安啊,哥们儿头痛欲裂,你到家了么?”,“卧槽我家锁被撬了!来贼了么!”,“这也没丢东西啊,喂喂,你睡死了还是咋地?给个话儿啊”,“……人事部的说你请假?我咋不知道?”,“……你丫儿没在家啊?一直关机关机,你那破电池!换个新手机会死啊!死没死放个屁!”
  安安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回复过去:“鶸,姐们儿命硬着呢。”接着放下手机,她忖了忖,又想起了什么,赶忙问李昕说,“李哥,今天你们帮我跟公司请假,理由是啥啊?”得通个气啊,否则穿帮了怎么办?
  李昕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回答:“腰酸背痛,起不来床。”
  “……”
  李助理又继续说,“先生没有吩咐怎么请,所以我们只能据实以告。”
  “……:)”
  告个ball!你们公司能这样请假么!
  田安安生的意志更消亡了。这下好了,她不仅身体残了,回公司之后还得去领导面前背书,好好解释解释这个清奇瑰丽的请假理由从何而来。

  ☆、Chapter17 幸会

  在田安安生无可恋的心绪中,李哥驾驶的小黑车飞速前行。B市在晴好的日光中舒展身姿,很快,黑色商务车驶入了城区,车窗外的景致不再是单一的别墅区与面积极广的绿化圃,林立的高楼大厦徐徐漫入视窗。
  城市繁华而忙碌,安安身残而志坚。
  华宜是国内一等一的娱乐集团,办公地点自然也不寒碜。老总一掷千金,直接买下了位于B市城中心中环广场的一栋甲级写字楼,田安安坐在车里仰头望天,庞庞然的大厦矗立眼前,仿佛一个伟岸的巨人,一根脚趾就能踩死她的那种。
  她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来,这才伸手推开车门。这时李昕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询问道:“需要送小姐上楼么?”
  田安安脸皮一抖,忙不迭地摇头摆手下车,脚下生风往写字楼大门跑,头也不回道:“谢谢李哥送我回来,李哥你好,李哥再也不见!”紧接着一鼓作气,一头钻入了她的革命根据地——华宜总部。
  一个穿宝蓝色连体裤的时尚女郎款款而出,刚刚推动旋转门,耳畔便有一阵疾风匆匆刮过。美女一怔,挑起眉毛回头张望了一眼,只见一抹娇小的身影在电梯前停了下来,似乎在和电梯小姐交谈,几十秒后,那抹身影飞驰进了电梯,镜面门徐徐合上。
  她眼神中不由露出几分诧异之色。
  时尚女郎是公关部的副经理唐婧,她步子稍顿,抚着下巴若有所思道,“刚才那个小姑娘,长得挺漂亮,以前怎么没见过?新签进来的新人?”
  “哪个?”答话的是一个戴大黑框眼镜的姑娘,她抚了抚眼镜,半虚着眸子探首往后头张望了一番,“唐姐在说谁?”
  “就是穿PRADA秋季新款的那个啊。”唐婧的语气显得有些不耐烦。
  姑娘迟迟地哦了一声,然后接着说:“哪个是PRADA秋季新款?”
  “……”唐大美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垂眸觑她,半带轻蔑的嗓音袅袅飘过来,“朱莹莹,你和你那好朋友田安安不仅名字格式一样,连智商都一样——”
  戴眼镜的小姑娘脸皮轻微抽搐。
  “低。”
  唐婧说完扯了扯唇,细高跟一蹬,甩了甩妩媚的波浪大卷发,转过身施施然地去了,徒留朱莹莹满头黑线。
  “……”她呆立在原地几秒钟,想了想,随之便从包包里掏出了手机,边走边拿细细的指头摁信息:“田安安,老娘认真思考过了。认识你三个月,我的智商已经被无数人践踏过了,所以,老娘要和你这个傻福绝交!”
  过了十来秒,对方的信息回了过来:“傻福?手残?”汉字后头还跟着一个举问号的小人和一个敲打的小人。
  朱莹莹得意一笑,抱着文件过马路,回复:“说你蠢你还不自知!老娘今后决定做一个文明的人,不说脏字了,比如逼,老娘要用福字代替!反正俩字儿长得也像,比如你妈福,傻福,听起来无比吉祥!涨姿势了吧?蠢福,呵呵!”
  很快,手机又响起了信息提示音。朱莹莹垂眸一看,只见屏幕上赫然几个大字:
  那我祝你福如东海:)。
  “……”
  迅速KO掉来挑衅的无知少女,田安安麻溜麻溜地将手机放回包里。一路疾驰而来,天知道她酸软的浑身更痛了,然而点儿背不能怨社会,命苦不能怪政府,安安立在玻璃门前定定神,酝酿了会儿社会主义接班人的积极情绪,这才战战兢兢地推门走了进去。
  门一开,喧闹的人声便传入了耳朵,她抬眼一看,只见同僚们全都很忙碌,或捧着电话与媒体交涉,或捧着电话与狗仔吵架,唾沫横飞兢兢业业。
  她咽了口唾沫,脚上的动作尽量放到最轻,甚至巴不得自己立刻变作一缕轻烟,穿过大厅直接飞进陈锐笙的办公室。
  然而这种念头很快被扼杀在了摇篮里。下一刻,一位胖墩墩的少年就注意到了那抹溜进大门的猥琐身影,他怔了怔,圆圆的脸上是鼓得圆圆的眼睛,“哟呵,田安安?”
  三个不轻不重的音节,字正腔圆,掷地有声,成功地令所有人都抬起了头。电光火石之间,无数道视线齐刷刷地射向了玻璃门,只见一个着藏青长袖裙装的年轻女孩儿面色骤僵,两秒钟后,她惨白着小脸朝众人招了招手,挤出三个字:“大家……早。”
  说完,田安安无视一切或探究或诧异的目光,埋着头就往陈锐笙的办公室冲,然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那个小胖墩少年又开口了,这回的语气仍旧很真诚很关切,道:“你今天不是请假么?腰酸背痛来着,能下床啦?”
  话音落地,众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变成了迷之暧昧。
  “……”
  如果现在面前有一根面条,安安确信,自己一定已经上吊了。
  热心肠的小胖子叫彭研嘉,是和田安安一起进公司的小助理,负责的艺人是公司新捧的韩系帅哥吕希遥。小彭助理生性活泼好动,心眼儿不多,加上长得憨态可掬,他在公司里的人缘不赖,和安安的关系也不错……
  大爷的,看来平时的老实巴交都是假象,彭哥,我特么什么时候招惹过你,你非得众目睽睽之下,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田安安都快哭了,然而面上却还是努力憋出个微笑,朝小胖子君讪讪道:“昨晚上蹦蹦岔来着,一不留神儿蹦久了,所以腰也酸了背也痛了,呵呵……”
  彭研嘉点了点头,换上副很了然的眼神朝她微微一笑,“我知道,大家都懂的啦!”
  数道目光瞬间更暧昧了。
  “……”懂?你们懂个球啊!龟儿笑得这么淫。荡,大哥大姐你们的思想很危险啊……
  田安安努力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催眠自己他们都是白菜他们都是白菜,接着就失魂落魄地挪进了陈锐笙的办公室。
  一个年轻帅哥拿原子笔戳了戳身边的人,压着声儿笑道,“果然佛靠金装人靠衣装,这身儿衣裳一穿,还挺不错的嘛。”
  后面办公桌上的女人嗤了一声,说话的口吻颇有几分阴阳怪气,道:“从前进个百货都像能要她的命,突然变了个似的,你们也不想想是为什么。”
  女人之间,八卦是百聊不厌的话题。这话出口,一旁好几个女人都凑了过来,盯着她兴冲冲道,“曹姐,你这话中有话,难道你知道是为什么?”
  “这一行的路子不就那几条么?”曹晴霜扯唇一笑,整理好资料放进文件夹,站起身理了理修身旗袍,轻描淡写吐出一句话,“她跟着江薇,能见到的有钱人不少,看那一身打扮,八成儿是被人包了呗。”
  这番话她们聊得毫不避讳,毕竟在这个圈子里混,干干净净的人少之又少,女人被大款包养是寻常不过的事。
  刚刚进门的朱莹莹听得大皱其眉,她上前,将手里的几杯咖啡送到几个前辈的桌上,面上勾起个灿烂笑容,语调松快:“曹姐,昨天晚上我在八福酒店附近碰见你和姐夫了,当时你们走得匆忙,我没能过去打招呼。”说着顿了顿,眼中浮起几丝疑惑,“对了曹姐,怎么姐夫和上次看到的时候不大一样呢?感觉短短两周,胖了好多啊,曹姐的厨艺一定很好,养人。”
  话音落地,曹晴霜的脸色倏忽大变,一旁几个女人相视一眼,皆是心照不宣的神态。
  朱莹莹笑得很从容,抚了抚黑框大眼镜,旋身施施然坐回了自己的位置。未几,她掏出手机跟安安发消息:一进门儿就听说我家蠢福被包养了,从实招来,谁特么瞎了狗眼看上你了?
  另一头的田安安看着手机屏幕几欲自绝。她挠了挠头,只觉连毛。主席的光环都没法儿拯救自己的意志了。同时也开始新一轮的自我反省,自己平时到底是有多不修边幅,以致穿了件好衣裳,就招来如此惨无人道的流言蜚语……
  包养?包养你大爷啊!人家最多卖身,她明明是在卖命……
  手上的动作也不闲着,回了过去:别闹,自求多福=_=。
  朱莹莹盯着手机呆滞了足足十秒,终于反应过来:尼玛……自求多福……福……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今儿个算是见识了。
  这时,办公室内的洗手间门开了。
  陈锐笙甩着两手踱了出来,眼也不抬地讽刺道:“行啊田安安,现在学会跟老子玩儿失踪了是吧?江薇那边都快把房顶给掀了,你不知道她今天有个活动啊?电话也不接,知道你爸妈多着急么?”
  田安安听了面露愧色,杵在门边儿支支吾吾道,“昨天晚上出了点儿意外,我真不是故意的……”说着目光在那厮身上打量一遭,见他没缺胳膊断腿儿,长舒一口气。看来李昕还算讲信用,是把他平平安安弄回家了的。
  陈哥拿毛巾擦了擦手,这才调转过头看田安安,视线落在她身上时却蓦地一滞。阳光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一身藏青色刺绣裙装的少女肤白如雪,平日里蓬乱的鸡窝头在脑后松松挽起,插着一支别致的雕花发簪,看上去格外的古典清雅。
  他抽了抽嘴角,瞪大了眸子迟迟道:“你丫儿这行头……抢银行了?”
  安安听了更受打击,如果不是裸奔有碍市容,她真想把这件姓封的裙子扒拉下来扔了!泥煤,但凡沾上封霄,果然诸事不利,连个裙子都这么不省心不正经!唉!她皱起眉,试探着朝陈哥走近了几步,“真的……很奇怪么?”
  “不奇怪。”陈锐笙一副看见鬼的眼神,半晌挤出下一句话来,“只是很可怕。”
  “……”卧槽,怕你个腿儿!她伸出右手扶额,又见陈锐笙摇了摇头,继续道,“算了,你这衣裳的事情咱们押后再审。我问你,你昨晚上把我送回家之后,去哪儿了?”
  “呃……”田安安脸色猛地大变,干笑着将目光看向窗外,支支吾吾道,“没、没去哪儿啊,呵呵。”
  “没去哪儿?”陈锐笙对这个回答简直嗤之以鼻,哼了一声朝她逼近几步,“没去哪儿你不来上班?帮你打电话去人事请假的还是一男的!给我老实招了,那男的谁啊?”
  “就、就一朋友。”
  “朋友?”陈哥精心描画的飞眉高高挑起,阴恻恻地又靠拢些许,道:“那他说你腰酸背痛起不来床?”
  “我昨晚做运动来着……”这话也不算撒谎吧……她吞了口唾沫悻悻一笑,弯腰煞有其事地揉了揉膝盖骨,“不仅腰酸背痛,我腿还抽筋儿呢。”
  连衣裙的领口因为这个动作稍稍下移,陈锐笙的目光落在闺蜜的脖子上,第一眼匆匆掠过,后头回过神,视线落上去目眦欲裂,惊诧诧道:“卧槽,田安安,约。炮就约。炮呗,做运动!床上运动还是活。塞运动?脖子上草莓印子都露出来了,还跟老子鬼扯呢?”
  安安一听这话,登时吓得差点儿坐地上去。她骇然失色,慌忙拉开洗手间的门冲进去,站在镜子细打量,果不其然,斑斑吻痕已经在领子外呼之欲出——大爷的!
  她吓得双手发抖,连忙将领子拉高,绞尽脑汁哭丧着脸解释,“这真的是蚊子叮的……”
  “你丫嗓子也哑了,蚊子叮得你喊了一晚上?”
  “……”尼玛,荤话讲一句就够了,用得着这么补刀么!安安心如死灰,终于知道瞒不下去了,只好用坦然的态度面对人生。她深吸一口气,淡定地理理衣裳,理理头发,转身十分端庄地走到了陈锐笙面前,微笑。
  “没错,老子厮混去了。”
  “卧槽!你特么居然吃独食!都不带上我!亏老子刚刚还帮你冲了两百话费!”
  “……”Gay宝宝的思维果然不是正常人跟得上的。
  田安安四十五度角悲伤望天花板,然后朝一旁正义愤填膺的陈大经纪人道,“哥,你还是赶紧让我回到江薇大姐身边吧,我觉得那样的话,自己可能还活得久一点。”
  陈锐笙闻言,说,“你半天不来公司,江姐难道还等着你么?华宜这么大,谁特么敢让她等?”说完他聊了聊橘色西装的下摆,走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脸色稍稍凝重几分,“咱俩这关系,我也不和你绕弯子了。你知道,江薇一直不是很喜欢你,留你在身边儿也全是看在我的面子上。这回让她逮了把柄,恐怕有些难搞。”
  安安满脸无语,翻了个白眼道,“这什么世道啊?我在她身边儿三个月,任劳任怨做牛做马,在拉斯维加斯的时候差点儿把命都丢了,无缘无故的,她怎么就看我不顺眼啊?”
  “江薇就那德性,这不赖你。”陈锐笙站起来拍拍她的肩,道,“这样儿,等她回来我去跟她说说,如果实在不行,你就去吕希遥的团队,那边儿缺人。只是他是新人,工资肯定比你现在的低,应该没问题吧?”
  “……”田安安回忆了一下自己银。行卡里的余额,笑得毫无压力,“没问题。”
  两人正聊着,一首极其风骚的《fantastic bab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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