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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短-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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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邱敲了敲桌子:“不过,你们兴奋我也不拦着,因为咱们班出了年级第一第二。而且!听我说——而且,平均分在十二个班里,排第三。懂么,出了三班十一班,其他的你们都可以去尽情嘲笑了。所以——听我说!”
  老邱把杯子一撂,拿起他刚刚夹在胳膊下带来的一卷红布:“我呢,又拿班费替大家做了个横幅。限此一天,挂在教室外边的走廊上,来班长,学委过来展开看看。”
  俩人过去展开横幅,全班就看到红色横幅上一行大字:
  '唉,我们高一八班真的太垃圾了太丢人了,平均分竟然只有年级第三呢'
  落款:——老师水平牛逼就是不一样
  老邱太他妈欠了吧!
  可是好喜欢啊!
  全班沸腾,几个男生立马站起来冲过去,喊道:“不不不!我们要挂在窗户外头,对着操场!让全校都看到!”


第46章 人渣爹
  考了半个星期的试; 很快又到周末了。
  阮翎实在是不能接受她离家几天; 周五晚上的时候就开车杀到学校门口,把她接走了; 回家里一阵喂; 一阵捏。
  但这个周末和上一周的氛围截然不同了,阮之南恨不得撕书明志; 坚定自己要在学农基地浪一周的心。
  周六她在馥园醒来第一件事,就是宣称要收拾行李。
  阮翎特意空出周末在家; 江枝北也是旧职卸任; 等着新职上任的休假期间,这夫妻俩坐在电视前; 一边看着阮翎上的某个山村度假向综艺,一边在帮忙收拾着阮之南的行李; 阮之南想插手; 都被这两个常年出差自称有经验的中年男女给挤开了。
  她回房间,就看到手机上好几个未接来电; 是鲁淡打过来的。
  她回过去,就听到鲁淡声音在风里,还挺严肃的:“付锴今天早上还来找我商量事了呢; 我去学校附近那房子找你,你不在; 回家了?哎; 准备出来吧。”
  阮之南开着公放; 换着衣服问道:“怎么了?”
  鲁淡:“你不在那边房子; 我就去隔壁叫了傅从夜。他现在跟我们一块呢。”
  阮之南真没想到:“你还能把他叫出来啊。到底什么事儿。”
  鲁淡:“我们往付锴家里去呢,你过来再说吧。”
  阮之南心里有点不安:“到底什么事儿?不会是付锴被他爸打了吧!”
  鲁淡就说在积水湖D口见,就没说别的了。
  阮之南到那儿的时候,大老远就看见柳絮天里,马路牙子上蹲着三个跟犯罪分子似的家伙。
  傅从夜一身黑,戴着鸭舌帽和口罩,拎着工具箱,靠栏杆站着,看起来像个要去撬ATM机的可疑人员。
  鲁淡背了个巨大的黑包,愁眉苦脸的蹲在那儿抽烟,眉毛头发上沾了不少柳絮,一边吸烟一边呸。
  蹲在他旁边的就是头上裹着绷带的付锴,他绷带甚至把右边半个耳朵都给包住了,手上也有纱布,从鲁淡手里接过烟,俩人闷头在那儿吸一根烟。
  阮之南吓了一跳:“怎么搞的?”
  付锴脸上还有点血迹半干时候被抹开的脏污痕迹,他站起来扯了扯嘴角:“我本来说不用让你过来了。”
  鲁淡把烟掐了:“不叫着她,回头她知道了又要嚷嚷。再说了,她看起来不靠谱,可毕竟家里三代警察,看起来总比咱俩强。”
  阮之南看了付锴几眼,表情也不太好:“缝了好几针吧。你爸打的?”
  付锴笑:“还能是谁?”
  阮之南:“报警了么?”
  付锴低头,耸了耸肩膀:“一听说是我爸,警察就把我打发了,说要不就叫我爸也来,做思想教育。思想教育个屁,他说不定能在警局再打我一回。”
  阮之南其实也是知道某些派出所的和事佬态度,她表情严肃起来:“可你不能让我们去打你爸,就算拿袋子套他头上打一顿也不行。没成年,但也算是有民事行为能力,如果最后打出个几级轻伤来,我们几个少说要蹲五天七天。”
  付锴:“我没想打他。我要是真打算这么报复他,就早在几年前给他饭里拌农药了。我又不想被他毁了人生。今天早上的时候,我跟鲁淡去了趟电子城,买了好几个各种型号的隐蔽摄像头,想要装在家里。我一只手用不了,所以才想让你们帮忙。”
  他们边走边聊着。
  付锴:“他百分百出轨了,我这次学农,他肯定要带那个女的回家。我要是拍下来,就能跟我妈争取离婚财产分割的优势。那房子本来就是我妈当年出首付买的,要是家暴和出轨证据都齐了,我就让他身无分文滚蛋。”
  付锴说的很平静,他眼下有点青,眼底都是血丝,话说的却又轻又狠。
  阮之南:“你多久没睡了?”
  付锴笑:“我十一点去的医院,我才知道原来医院深夜急救那么繁忙。我排了一会儿才缝针的,又挂了个吊瓶。”
  阮之南看向拎着工具箱的傅从夜:“你怎么会愿意来?”
  鲁淡说:“哎主要是我和锴子琢磨半天,也没搞懂怎么安装这摄像头,就想着你能把傅大神傅学霸拉出来,就去找你。”
  阮之南笑起来:“找我就为了拽傅从夜出来。哟,我算是中间商呢。”
  鲁淡笑起来:“还是付锴去跟傅从夜说的,他一听,就拎着家里的工具箱来了。”
  阮之南走过去用肩膀挤了挤他:“哎,人够好的啊。还带个帽子口罩,生怕被人发现了么?”
  傅从夜最近有点不太能直视阮之南,他在口罩下说:“柳絮。烦人。”
  四个人拐进一群老楼里,没有小区物业,楼都是六七层没电梯的,还建的挺密集的,外头全是乱建的防盗窗,一楼还有人违建了个鸽子窝。
  在楼下,阮之南还四处看:“就你们这老楼,摄像头真的少,而且各种违建外加乱放东西,这到处都是摄像死角。就这情况,我都心动了——要不真套个麻袋把你爸打一顿吧。”
  鲁淡四处转头:“哪儿有摄像头?我怎么没看见?”
  阮之南随手指了几个位置,傅从夜眯着眼睛才能看清那些纠缠的老电线旁边有摄像头。
  阮之南不愧是老刑警继承人,这跟后脑勺长眼似的观察力。
  付锴家在三楼,他单手拿着钥匙开门:“他周末一般都要半夜才回来。我们搞完了,我就收拾东西去鲁淡家。”
  进屋之后,家里一片狼藉,沙发罩被扯在地上,餐椅都倒在地上,还有好几个饭碗摔碎在地上。屋里还有股隐隐的血腥味,付锴开了灯,沙发罩上几块带血的瓷碗碎片,还有不小一片血迹。
  鲁淡骂了一声,四个人挤进家里来。
  傅从夜没多说什么,他开始拆开鲁淡背包里的摄像头的包装,仔细看上头的说明,阮之南先跟鲁淡一起收拾房间。付锴一只手帮不上什么忙,他坐在沙发上,一会儿有点犯困,可他睡十几分钟就蹬腿醒来一回,也睡不踏实,还是洗了洗脸一起干活了。
  请傅从夜来倒是真没错,他手太巧了。已经不是会照顾人会做饭那种,而是明显连组装和接电都很熟手,好像就没有他处理不了的问题。因为付锴学农期间不能随时看手机,他们买的还是云端存储的那种,主要是拍客厅和主卧,傅从夜站在凳子上调整位置续接线路,阮之南给他扶着凳子判断摄像头的角度是否可行。
  中途阮之南饿的受不了,还出去买了两个全家桶回来。
  最后付锴登一下存储云端,几个摄像头都能正常运转,而且几乎没什么死角,四个人才满头大汗的安心坐在沙发上吃炸鸡。
  付锴一只手拿着鸡翅,吃的艰难,还不忘夸赞傅从夜:“真的,傅大神多亏你了。我以为这都是充电型的,哪想得到要坚持一周多以上,都是要接电源的。”
  鲁淡也有点叛变,一边夸还一边拍傅从夜膝盖:“就你这手艺,当电工都饿不死!”
  傅从夜让开膝盖:“……你别拿油手拍我。”
  阮之南拍了一下鲁淡:“我也出了一份力的啊!我还跑腿买了全家桶呢。”
  鲁淡还把手机架在茶几上,四个人挤在一块儿看土味视频。
  傅从夜本来不想挤的,可阮之南坐在他旁边,把他在往里挤,他转过头看了阮之南一眼,阮之南喝着可乐,心虚似的瞪了他一眼:“怎么了?”
  傅从夜嘴角勾了勾:“没事。”
  他们四个喝到一半,在笑声里,付锴忽然身子一绷紧:“有脚步声!他回来了——他回来了!”
  那脚步声听着就往门这边来了,鲁淡赶紧收起手机就要战起来,阮之南看他:“你干嘛,我们吃我们的,不用慌。就是过来玩的同学。”
  正说着,门打开了。
  一个眼袋沉重的中年男人步履蹒跚的走进来,个子也就一米六几,四肢细瘦却挺着啤酒肚,看模样还醉醺醺的,眼角和下巴上还有青肿的痕迹,应该是付锴还手了。
  中年男人看见四个人坐在沙发上,也一愣,眉眼立马横起来。
  有些中年老狗逼,一脸窝囊却只在跟家里人的时候立刻翻脸,翻脸之后每一块肌肉的怨气恶意和随时要杀人的脸色,倒真的让人害怕。
  毕竟没人不怕疯狗。
  他还没开口,阮之南先笑道:“叔叔,我们是付锴的同学,来找付锴玩。他说要拿东西去朋友家住,我们等他呢。”
  付锴爸爸森着脸,仿佛随时要上来四脚并用的咬人,他狠狠的瞪了付锴一眼:“谁让你带人来家里了!”
  付锴盯着炸鸡,继续吃:“我有钥匙。”
  付锴爸爸突然暴起一声吼:“这不是你家!这跟你没一点关系,你不是能走么?都走!我一个人住在这儿正开心呢!跟你妈一起滚!还有你们,谁让你们来的,滚蛋!”
  阮之南忽然转头笑了:“付锴,看你脾气这么好,真想不到你爸是这种素质。”
  付锴他爸就是个彻头彻尾放弃做人的,转过头来瞪着家里来的客人:“随便闯进别人家里,坐在别人沙发上吃吃喝喝,你他妈也有脸说别人没素质!”
  阮之南是每次有冲突的大场面上,当仁不让的逼王。她微笑说:“在您没有找律师写下遗嘱前,付锴作为直系子女,拥有这套房产的合法产权。他又有钥匙,请我们来,当然不算闯入。如果您认为我们私闯,可以报警。”
  付锴他爸死死盯着阮之南的裙裤和长筒袜,冷笑起来:“不仔细看还不知道是个女的。付锴还能把女同学往家里领啊,长本事了。怎么着付锴,你是觉得昨天不长记性么?打你已经不能让你懂事儿了是吧!”
  付锴把鸡骨头一扔,拍拍手冷漠道:“我没你有本事,吃喝嫖赌的无业游民,拿女人钱花的社会渣子,天还没黑就喝的满脑子是酒。我同学家教都挺好的,你早点回屋吧,也别在这儿现眼。”
  付锴他爸跳起来,声音尖利:“你算是什么东西!没有老子哪来的你!”
  付锴淡淡道:“没有你,我肯定是更好的人。你说我要是在娘胎的时候,你就出车祸被撞死,这个家庭会多么幸福。”
  阮之南拿纸巾擦了擦手:“叔叔,别咬牙切齿了,我们一会儿就走。”
  付锴他爸却忽然暴起,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被付锴还击打怕了,他脸上还有醉酒的泛红,踉踉跄跄竟然朝阮之南冲过来了。
  一个男人不敢跟三个大小伙子动手,非要挑唯一一个女孩想要施暴,真算是最会逞凶的懦夫了。
  付锴站起身子立刻要挡,付锴他爸猛地推了付锴一下,正推在付锴头上的伤口上,付锴疼的闷叫一声,朝后倒去。付锴他爸,抬起手,抓起桌上的可乐被子,就要往阮之南脸上扔——
  阮之南也不是坐着等人揍的,她正准备起身一个肘击,虽然淋可乐估计难免了——
  旁边的傅从夜却忽然起身,抓住付锴他爸的手腕,狠狠一推,反把那个可乐杯按在了付锴他爸的脸上!
  阮之南收腿往后撤了一下,一点没受波及,而那杯可乐带着冰块,把这中年老狗逼灌得满头满身!
  傅从夜没收手,他顺手拿起沙发上一个还沾血的薄抱枕,摁在付锴他爸脸上,然后往抱枕上抡了两拳——
  抡这个词都不太合适,因为傅从夜动作看起来并不凶狠,甚至打的非常礼貌。却也非常狠。
  劲儿绝对不小,付锴他爸似乎被隔着抱枕打中了颧骨,往后闷哼一声,坐在了全家桶上,仰倒过去。
  其实抱枕缓冲不了太大力量,付锴他爸依旧被这两拳打的天花乱坠。这抱枕才不是傅从夜的温柔,估计是他防止自己指节被对方的颧骨鼻骨撞破。
  啧啧啧,打个人都这么深思熟虑。


第47章 监控死角
  阮之南立马抓着包站了起来; 鲁淡刚刚光看付锴跟阮之南说相声; 根本插不上嘴,这会儿他起身,从后头口袋里掏出了个甩棍,然后一甩——
  这哥们真正打架没参与过几次,可打架前的准备动作都是炉火纯青的帅。
  显然是付锴说被打之后,他就揣上了甩棍来找的付锴。
  付锴他爸扔开抱枕; 跟尾巴上拴了鞭炮的老狗一样狂吠一声; 就要起身乱打,结果就看到三个人紧紧逼着他站着。右边男生拎着甩棍,左边男生抬手一言不发,本来看起来最好欺负的那个女孩; 手里抄着刚刚拿起的烟灰缸。
  付锴他爸刚刚挨了傅从夜那两拳,确实怂了点; 这会儿只敢嚷嚷不敢动手了:“我要报警了; 别以为你们几个未成年就敢在别人家里动手!呸,都是什么垃圾,什么玩意儿; 付锴自己也没学好才认识你们这群混混!你们以后就是吃不饱穿不暖横死街头的份!”
  阮之南气笑了; 这世界真奇妙,被垃圾叫垃圾,被傻逼骂傻逼。她笑道:“我要挥霍完家里几十亿家产才能横死街头; 您不用担心。”
  傅从夜不理他; 对付锴说道:“你去拿东西吧; 我们走。”
  付锴冲进屋里立刻去收拾东西,他似乎也就拿书和几身衣服,其他的他已经背了一部分到鲁淡家了。他收拾的很快,一会儿拎着个黑色行李箱出了门。
  这个过程中,付锴他爸一直在骂。
  骂都不够,阮之南真觉得他爸是把脑子喝傻了,不敢动手,骂也骂不动眼前三个年轻人,就开始吐口水吐痰。阮之南真被恶心的够呛,她上次看到那种对着吐口水的中年人打架,还是在几年前的搞笑视频里。
  付锴他爸脑子也不清醒,他差点吐在鲁淡身上,鲁淡一让,抬起甩棍怒骂:“我操——你他妈是狗吧!”
  鲁淡还没动手,阮之南直接把烟灰缸里剩的烟头烟灰,往他爸脸上一倒。
  他爸正要张嘴,正面接食似的吃下半缸他自己的烟屁股,呛得直咳嗽,阮之南扔开烟灰缸,对着走到门口的付锴道:“走!”
  鲁淡殿后,甩棍指着发狂一样破口大骂的付锴他爸,退出了门外,一把关上。
  紧接着仨人就听到了一阵摔东西的声音,门又被拉开,付锴他爸手里拿着好像是付锴房间的笔筒,尖利喊道:“把你的东西都拿走!别留在老子的家里!你不拿走,我全都给你扔了!早知道你是这么个玩意,小时候就应该用被子闷死你!还有那个娘们,就知道鼻孔朝天,她瞧不起谁!我要是当年找个家里有本事的,至于今天这样!”
  他说着,把手里的笔筒扔下来,笔撒的一走廊全是,那笔筒却砸中了付锴。
  付锴后背受了一下,笔筒滚下楼梯,阮之南低头捡起来。
  鲁淡气得一回头就要抄着甩棍冲上去,付锴却一把拽住了他,一言不发的扯着他胳膊往下走,鲁淡眼睛都红了,一路怒骂,仿佛是骂给周遭邻居听:“姓付的没有收入,霸占女人房产,把老婆打走,把儿子赶出门!没本事窝囊废还在这儿发火,谁家要是出了你这么个玩意儿,都恨不得举家搬迁换姓,跟你断绝联系!”
  到了楼下,鲁淡情绪才稍微平复一些,四个人站在楼下,还能听见三楼咣当作响的扔东西。
  鲁淡骂道:“他真应该跟赵晓笑她妈当一家子,俩人以后对着撕对着打!”
  付锴拎着箱子,垂手站在楼下的鸽子窝旁边,天色已经安乐,老楼下头只有个一闪一闪的黄灯泡,他们都沉默的站在晦暗里。
  阮之南问:“不走么?”
  付锴:“他真的会把我的东西都扔了,我箱子里装不了那么多,如果他扔下来我就捡走。”
  鲁淡气道:“大不了就不要了!”
  付锴:“不行,很多东西都是我妈给我买的。站这边他应该看不见吧,我们等一会儿。”
  阮之南小声说:“我刚刚收拾家的时候……看到厨房橱柜上,也有一大片血,都黑了。而且洗手间也有很多有血迹的床单。看起来不太像是昨天弄得……”
  付锴哑着嗓子道:“那是我妈挨打时候流的血。我爸打她,比打我还狠。她去医院,那个男人就追到医院去,在医院里骂她,拔她吊瓶针管,要拽她回家。当时医院保安都出来拦了。我妈觉得再跟这个男的在一起会丢命,就要带着我一起跑。但我还是想上学的,就没跟她走。”
  阮之南轻轻吸了一口气:“……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就没人管么?”
  付锴的脸色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有的时候,我觉得世界上有很多好人,大家都好善良,人性真的能让大家推己及人。可有的时候,一些人让我觉得这世界真是活着的地狱。他笼罩着我一半的生活,我感觉在这个国家所谓孝道的文化下,我永远都是他的东西,我永远都跑不出地狱……”
  鲁淡转头看他,半晌道:“你一定可以离开的。其实,有时候地狱可能只是一口井,只要爬出来,就知道井不过是这世界里很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付锴笑了笑:“当然。我要证明过的我能有多好,我要让他过猪狗不如的生活,最后淹死在臭水沟里。”
  他们轻轻叹了口气,只有傅从夜拎着工具箱,站在旁边,从付锴他爸出现开始,就只说了一句话。
  果不其然,一会儿就听到楼道里一阵骂骂咧咧,付锴他爸穿着拖鞋走下来了。他们四个站在拐角另一边,他也看不清。
  付锴他爸好像是刚刚又吐了,喝的太多了全给吐在自己胸口,一片污秽,他路都走不稳,怀里抱着一大堆台灯书本和手办之类的,正要都扔进垃圾桶里。
  阮之南却感觉身边的傅从夜放下工具箱,朝付锴他爸走了过去。
  她心里一惊。
  傅从夜甚至都没有跑,他伸手把帽檐往下压了压,脚步轻且稳的走到付锴他爸斜后方。
  付锴他爸回过头来,怒吼:“你们怎么还没——”
  傅从夜忽然伸出手去,白皙修长的手指按着他爸的脑袋,狠狠往绿色垃圾桶边沿一砸!
  一声闷响,灯泡闪了闪,鸽子笼里的鸽子受到惊吓扑腾成一片。
  他爸痛叫,扒在垃圾桶边缘差点跪倒下去,手里的东西掉了一地。傅从夜没管,他拽住付锴他爸的头发,拎起来,毫不手软,再一次往垃圾桶上撞去!
  付锴他爸疼的手都软下来了,傅从夜往后退了半步,一脚踹在他后腰上,垃圾桶倒下,这中年男人半个身子扑进垃圾桶里。
  阮之南惊得差点叫出声来。
  傅从夜打人时候那股没轻没重的狠劲再次出来,阮之南都看到他小臂因为愤怒和用力绷紧的线条。
  付锴放下箱子,也冲上去,不要命似的给他爸来了几脚,愤怒的喘息声里似乎都有了哽咽。傅从夜看了他一眼,捡起了地上的东西抱在怀里。
  付锴他爸被打的不敢还手,上半身还在倒地的垃圾桶里,腿蜷起来。
  付锴拿起地上的台灯,微弱的路灯下,一滴浑浊的泪汇聚在他下巴上,他眼底是血丝,低头盯着闷在垃圾桶里,身上掉满厨余垃圾,呜呜乱叫的他爸,低声道:“要不是我有锦绣前程,我一定让你死。”
  鲁淡:“走吧!”
  付锴拎上箱子,四个人拿着东西,飞奔着离开老楼区,一路奔上大道。
  路上正在堵车,到处都是尾灯红光,路灯光线下啊,还有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他们四个撑着膝盖,在大路上的人行道上喘息着,相互望着。
  付锴拿胳膊狠狠擦了擦眼睛,站直身子,笑骂:“真的——艹,真的太他妈爽了……真的……”他说着,倒退两步,跌坐在花坛边上,泣不成声:“我好想杀了他,你们都不知道——我真的好想杀了他啊!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都在想我为什么要生下来受这种人的折磨!啊啊啊……”
  付锴像个孩子似的两手捂着眼睛,就在人来人往的注视下,嚎啕大哭。
  他们三个人无法感同身受,更无法出声安慰,他们沉默的站着。
  付锴吸了吸鼻子,对傅从夜伸出了手。傅从夜犹豫了一下,抓住他的手,付锴站了起来,伸手狠狠抱了一下傅从夜,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谢谢你。我不知道怎么说,真的,你冲出去的时候,我真的谢谢你……”
  付锴一边哭着,一边笑,眼泪蹭在傅从夜的薄夹克外套上。
  傅从夜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也没被同龄人这么拥抱着说过感谢,有些僵硬的拍了拍付锴肩膀。
  付锴后撤了半步,吸着鼻子笑起来:“你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带着口罩我也看不出你表情。”
  付锴说着,把傅从夜口罩往下拽了拽,阮之南也一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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