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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治和玛丽-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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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望着乔奇祯。
“怎么了?”
他试探着向前走,“不舒服吗?要不要去医院?”
不是乔奇祯不够关心,而是当时的气氛使然,好像一旦他太急躁,就会让她受到惊吓。
他必须小心翼翼。
她让他想起以前初中时看过的《下水道的美人鱼》。
说起来白玛长得和染井真理还有几分相像。
她好像身处梦中,黑发披散,加上诡异的灯光,居然带着点迷幻的色彩。
白玛说:“我是不是太丑了?”
“……”
乔奇祯很困惑。
然而,下一秒,她就忽然恢复了神色——很难说清,乔奇祯是怎么看出来的。总而言之,她的眼睛忽然阴沉了些,继而脸也板了起来。等她站起身,刚才梦游中失态的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她还是白玛,那个无懈可击、不可撼动的白玛。
“看什么看?”甩上门以前,她冷冰冰地说,“没看过肠胃不好的人起夜啊?”
白玛从来不让人担心。
她好像总能独自解决所有问题。
听说她小组汇报时常也是独自完成,却从不对不作为的组员不满。因为她对他们没有期望。
在白玛面前,乔奇祯时常会觉察到自己的软弱。
她对他来说,就像他名字里的最后一个字。他的英文名是George,其实就是乔奇。之前白玛读张爱玲的《第一炉香》时有兴冲冲对他说过,原来是这样。“祯”这个字,本来无足轻重,后来被公司换成“真”字,也没关系。但他是知道的,他名字里的是祯,永永远远。绝不是别的什么。
他想过她会离开他吗?
乔奇祯知道自己有过的,但他更多的觉得她不会。他总是在不断地奔波,好像非得透支精力不可,没有余力去想东想西——这是他和白玛的共同点。给狮子大开口的明丽很多钱,按她所希望的那样为他们买了车,买了公寓,甚至给他结婚的堂哥买婚房。虽然他也不懂为什么自己非得付这个账单,但明丽闹起来就没完。
他知道白玛不喜欢和普措叔叔在一起。所以他很早就做了决定,他不会让她回那里。
但是他没想到白玛会哭泣。
那是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一天,他先去拍杂志写真,然后参加年初杀青的电影的首映会。中途打了好几通白玛的电话,她都没有接。但他知道她结束赶稿闭关了。等结束,两个人一起驾车回去。
那是和往常没有任何不同的一天。
白玛说:“我有点累了。”
乔奇祯正在给金鱼喂食:“是吗?要么休息一段时间。我送你个pad吧,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你连kindle都没有……”
白玛说:“你觉得我适合这一行吗?”
在一阵无端的缄默里停留片刻,乔奇祯不知道回答什么才好。他说:“……随便你啊。”
仿佛为了避免她立即作答,他又追加了几句:“你要是愿意继续,我无条件支持你。留在北京,机会更多,你爸妈和我爸妈也会少管我们——”
说着说着,乔奇祯却低下头去。
可已经于事无补。
不费吹灰之力,她就看穿了他:“你这么说是因为希望我陪你。”
她彻头彻尾隐匿在灯光的死角,无垠的漆黑吞没她的脸颊。谁也不知道她做过怎样的挣扎。白玛说:“……你只是想我陪着你,但又不愿对我负责。”
她哽咽起来。
“我没有说不负责,”他想反驳,说出口的却是,“你不想我陪着你吗?我说过好多次,其实你不工作也可以。你对我来说很重要,我知道你也是——”
他又拿这个来要挟她。
她和他养的那条杜宾犬没什么区别。乔奇祯不怎么讨厌谁,也没有看不起谁。他只是太过一视同仁,自私到了极点。哪怕一秒钟,他从来没有站在她的角度考虑过问题。比起其他人和物,她唯一的不同仅仅是他习惯了她。
她在一场又一场的争霸赛中获胜,鼻青脸肿,遍体鳞伤。她不断地获胜,可是下一场比赛总会来到,她自始至终不知道什么时候是最后一场。
赢的人不能离开擂台。
乔奇祯向白玛没完没了地祈愿与索求,而她却无止息地姑息与给予。
终于轮到这一天,她因认清他不可挽回的无情而失声哭泣。
白玛的微信头像是毕加索画的朵拉·玛尔。成为他诸多情人里的一个时,她一定以为自己是最特别的。毕竟她也摄影、画画,他对她说的每一句情话都那么动听,他对她关怀的每一个眼神都很真实。
可他对她的记忆却只有哭泣。而她最后从他那里得到的则是一句话——“你明知道我唯一爱的人是玛丽·泰莱丝”。
有一天乔奇祯也会对她说这句话吗?
起初,白玛恐惧得无以复加。
然而,待在乔奇祯身边眼看着一天一天过去,她渐渐麻木了。不再害怕,也不再心动。甚至于连她自己都疑惑,她到底为什么还在他身边,只是因为年少时的喜欢?连她自己都不相信。
白玛花了很长时间去弄明白这一点,乔奇祯不会爱上别人。他从来没有爱过谁。
她永远是输家。
因为她再怎么战斗,也打不中他本不存在的心。
毫无意义。
毫无意义。
那一天以他被工作联络被迫离席告终。
脱身后,回家后两家人聚餐,白玛也恢复了原样。虽说没来由的,乔奇祯并没有如释重负,反而有种强烈的不安感。
像一场绮丽的噩梦。
她伫立在河堤上,仿佛虔诚的异教徒等待着粉身碎骨,又好像谁崩溃后臆想出的幻影,美得令人心碎。
河水寂静无声地涌向末路,他们沐浴在刺骨悲怆的河风里。白玛的长发吹起,化作水鸟漆黑的羽毛将那张脸掩埋。她静静地注视着他。
波光粼粼的水面不曾倒映出任何人,她极为缓慢地回过头,直到余光里不再有他。
“算了。”他听到她说。
雪亮的匕首终于将所有绳索砍断。白玛试着微笑,却比歇斯底里更像伤心。“没有我你一个人也可以吧。”她吐出的不是问句,他觉得梦该醒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入v,更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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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白玛看过一部关于乔治国王与玛丽王后的纪录片。
日不落帝国的公主玛丽原本该嫁给阿尔伯特亲王,却因他的猝然长逝不得已更改婚约; 转而嫁给阿尔伯特的弟弟乔治。
乔治五世与玛丽王后兴趣不相投; 地位也不一致; 却结为了夫妻。
为什么?
因为命运。
白玛和乔奇祯为什么相遇?
因为他们的爸爸妈妈认识。
因为上英语课时他们都被分到了A组。
因为命运。
很久以后,乔奇祯渐渐梦到白玛,她回答说:“Nice to meet you; George。”而他纠正她说:“是‘Nice to meet you; too。’。”
又或者; 她在洗手间里面拧动把手; 哐当哐当; 弄出很大的声响。
“你反锁门了吗?”她问。
乔奇祯有几分嘲弄地回过头,懒散地回答:“只能从里面锁好吧?”鹅黄色的日光被切碎; 洒落到他脸上。
她还是打不开。
于是他起身,背对窗户走到门这边来:“你是不是搞错方向了?”
“没有啊!”她反驳他; 一如既往的吵。
门把手还是迟迟没法扭下去。不知道为什么; 梦境颤抖; 这时候,出租屋的洗手间变成了白玛的卧室。毛玻璃也变成厚厚的木门。
他一直催促她; 门也终于松动。然而; 就在门要打开的那一刻; 梦像潮水退去般醒了过来。保姆车放倒的座椅提醒着他的愚蠢。乔奇祯把梦境当现实,把现实当梦境。
起初他以为和平时一样。
他们又不是没吵过架。
尤其是白玛,情绪经常陡然变化,一时配合他的情景剧; 又一时根本不理人。偶尔吵架不值一提,他甚至还教育过胡笛:“你那种只退不进的友情是不正义的。”结果得到胡笛和白玛不约而同的白眼。
乔奇祯追出去,尝试和白玛辩解。编织起来毫不费劲的台词在看到她脸的那一刻悉数消散,他把所有话吞咽回去,就连再跟上都很困难。
真的假的?白玛有段时间的口头禅是这个。好像她不相信任何人。可现在,这就是乔奇祯的内心想法。
他放她走掉了。
印象中,乔奇祯总是放白玛一次一次离开。
因为她总会回来的。
不确定过后就是别的念头了。但凡他和她有什么过节,乔超、明丽、泽仁普措和白婉都是最先知道的。明丽一边把外卖分开一边问他说:“最近怎么都没看见小玛?”
乔奇祯打着呵欠走到餐桌边坐下:“不去找她当然看不见。”
“以前她都会来咱们家玩呀。”
“不知道,”他糊弄过去,“可能你急匆匆想跟人介绍对象吓到她了吧?”
这是明丽最爱的一家饭店,不出意外餐餐都叫他们家。乔奇祯从中学吃到参加工作。
突然想起什么,他问了个问题:“你为什么给她介绍男朋友?”
“为什么不?”明丽反问,“我也是看着小玛长大的,就跟亲女儿一样。”
场面见得多,加上性格使然,乔奇祯什么没皮没脸的话都不忌惮:“凭你的个性,我还以为会想留她做儿媳妇。”
没想到,看似无足轻重的一句话却让一顿饭安静下来。
“毕竟你才是我的亲儿子。”明丽说。
那天白玛看他的眼神历历在目,总无缘无故浮现在心头。乔奇祯等待和好的时机,却隐约焦躁起来。
讨好她他自认很在行,可这回却好像在布满浓雾的海面上航行。
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敢立即去见她,于是斟酌了好久,还是先在微信上编辑了一句“小玛”。
乔奇祯纠结了那么久的提问,最后只得到一个红色的惊叹号。
——您还不是他(她)好友。
他盯着屏幕凝神许久,咬牙切齿,最终阴恻恻地笑出声来。
中华文化博大精深。
好优美的中国话。
不是“您已不是对方好友”,而是“您还不是对方好友”。一字之差,抹消过去,只看现在和将来。真是了不起。
他生了半天气,在屋子里转来转去,直急得催他overwatch上分的商沉大呼小叫。可游戏也没玩,就这么恼怒了半天,乔奇祯又慢慢地动摇起来。
除了过去,他和白玛还能有别的什么吗?
好在繁忙的工作最能安抚人心。
乔奇祯的事业似乎没有过真正的低谷。他回去,马上就有应接不暇的日程袭来。演戏,画报,综艺节目,甚至为了钱和唱片公司破例谈了张专辑。他很忙的,很受欢迎,很多人爱他。有两个人的手机号乔奇祯背得下来,一个是他爸,小时候他妈从来不接电话,在寄宿学校缺点什么,总是先找爸爸;另一个不是他妈,而是白玛。
几个月里他都没联络过白玛。
那时他那部贺岁片飞来横祸,导演被曝光丑闻,导致撤档。灾难也波及演员。为了挽回损失,他连轴转了好一阵子,然后接到一部台湾导演的电影。
就连以前shito、现在他的经纪人都说:“你这小子怎么就这么顺风顺水,上辈子是不是拯救了地球?”
在日本的拍摄计划结束,他回国,有几天调整的时间,就在这时候,乔奇祯以为自己已经抛之脑后的事又不安分起来。
他借了一辆敞篷的Ferrari,在白玛租住的附近转了好几圈。备用钥匙还在他那,打算趁夜深了上楼。
没想到突然下雨。
就北京这不沙尘暴已经够意思的气候,竟然下暴雨。乔奇祯一时间脑袋短路,第一反应竟然是打伞。
等他把伞撑起来才想到,把顶篷升起来不就好了。
最后,他还是提前停车,在新闻联播的时间点上了楼。
结果钥匙差点断在里边。
他捣鼓了半天,就是打不开门。对面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房东是个大爷,身后似乎还藏了个大妈。大爷说:“哎,嘛呢我说?打110了!”
万幸的是,乔奇祯和房东是打过交道的。
而且这两位年纪大了,似乎不怎么关心娱乐圈,所以不认得他。一直以来,他和白玛在二位跟前是以兄妹自我介绍的。
然后,乔奇祯是在这时候才知道白玛离开了的。
在湿漉漉的车里,乔奇祯拨通了白玛的电话。起初老是拨不出去,他还怀疑自己被诅咒了,结果倒腾了好久,才想起地下车库没有信号。
等出去以后,电话才拨通,然后他得知号码是空号。
她离开北京了。
所以也会注销这里的号码。
那天乔奇祯又给第二个他记得号码的人打了电话,目的是为了问白玛的事。没有想到的是,乔超倒是很快给了他在别处得不到的答案:“小玛回来了。”
然后这个戴着眼镜、总是斯文微笑的帅大叔还叮嘱他“别告诉你妈”。
乔超给人的印象就是这样,弱弱的,时常笑着当和事佬,与那个自尊心强又刻薄的明丽截然相反,唯一的底线也正是这个与他有着天差地别的女人。
他总是心甘情愿助纣为虐。
按乔超的话说,泽仁普措和白婉似乎是想暂时瞒着这件事的。不过就泽仁普措那个性格,饭桌上多喝几杯就什么秘密都守不住了。白玛回来了,现在住在家里。
乔超说:“你和小玛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大人永远敏锐。
而且乔超还说:“你应该去跟她道歉。”
“为什么?”乔奇祯莫名其妙地笑了。电话这头,后视镜里的他笑得极为恶劣,却也好看过头,“我又没做什么的对不起她的事。”
令他始料未及的是,乔超却风轻云淡地反问:“你不是喜欢她吗?”
乔奇祯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多年来的公众人物教育让他硬生生将想说的脏话咽了回去。他一字一顿地宣告:“我不喜欢她。”
他太过沉重的答复被乔超一个“噢”字反衬得有些滑稽。沉默了一会儿,乔超说:“阿祯,这些年来,爸爸很少和你谈心。我也知道我是一个不称职的爸爸。但感情这回事,是容不得你意气用事的,虽然你妈妈有些在乎,但我并不介意。假如你真的爱一个人的话——”
突如其来的说教让乔奇祯惊讶了半晌,但很快,言不由衷的恼火就再次填充了胸腔。那个会在放学的时候请他吃冰棒的爸爸早就已经消失了,成为一个妈妈背后的影子。在身为一个小男孩的他惊慌失措时,痛哭流涕时,无能为力时,不屑一顾时,那个爸爸根本不在。
他找过他无数次!
他冷笑一声,打断乔超说:“我真的爱一个人,就应该像你那样,眼里只剩下她,连爷爷和我都不顾吗?爸爸,你知道的,我一直很不齿,你们的爱真令我作呕。”
乔超安静了几秒钟,然后他说:“这是我自己选的,也没什么好说的。”
电话挂断,他们这场久违或者说从未有过的父子对话就这么无疾而终。
回到自己样板房的家里,乔奇祯给自己煮了饭。其实他比白玛更有烹饪天赋,只不过下厨房太麻烦了。
隔天他发消息给胡笛。因为他知道,白玛不是小家子气到跟谁吵架就要逼身边人也断绝关系的类型。
但胡笛没回他。
操?
虎落平阳被犬欺,连胡笛都能吊他胃口了。
晚上J3的股东之一良宜有位电影人办聚会,说白了也是应酬内容。乔奇祯现在也算给J3赚大楼的人,自然有必要参加。
服装是赞助的,去了以后就是不断跟着经纪人和人见面,打招呼,攀谈。
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他占据一个露台吹风,有人叫他名字。
是尹夏霈。
看到她时,他心情有点微妙。毕竟假如不是给她过生日,也许,也许他和白玛不会吵得那么厉害。
尹夏霈拉直了头发,双眼亮晶晶的。她说:“我刚好和朋友过来,”
白玛的朋友很少。
除了他和胡笛,好像就没了。他和胡笛还都不是什么正常人。
她对朋友要求也很苛刻,即便谈得来的很多,因为她是自来熟。但大部分人只是“认识的人”。
尹夏霈轻轻抖了抖她的高定,妆容精致,笑容甜美。
白玛总穿五颜六色的衣服,浓妆,是在大街上多看两眼感觉会有危险的打扮。
尹夏霈和白玛都很聪明。
但白玛比尹夏霈笨拙。她遵照自己的规则过活,一分一毫也不逾矩。所以得罪了许多人。明明为大家做的比谁都多。
尹夏霈走近,问:“……要不要去我家玩?”
乔奇祯看着她粉嫩的指尖,刚要开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胡笛的消息。
他掏出来,刚看了一眼,脸瞬间就垮了下去。
“我操?”
脏话管理失败。
胡笛的消息是循序渐进的:“乔奇。
“我问你哦。
“要是白玛结婚了怎么办啊?”
“结婚?”乔奇祯控制不住自己骂出声,“结你妈!”
第17章
人都围在窗口。
只听护士喊:“胡笛!”
两个接应声同时响起,胡笛率先上前取了药; 回头看向白玛说:“好快啊。要不要喝奶茶?”
白玛摇摇头; 说:“我不爱喝那个。”
两个人坐上返程的计程车; 她帮忙拧开水壶盖,胡笛服了药,接过来和水一起咽下去。
“这对你焦虑有没有用啊?”白玛斜着身子; 摆出有些轻蔑的样子问。
“有啊; ”胡笛说; “就是多亏吃药我才能毕业的。”
白玛哂笑一声; 回过头去不再说话。
胡笛则掏出手机; 一边查看没来得及回复的消息一边说:“我觉得你休息一下挺好的。不如去上海,跟我一起时代姐妹花……”
“你见过两个人的时代姐妹花吗?除非你辞职跟我一块去迪士尼乐园扮奇奇蒂蒂。”白玛随口回击; “我打算考个事业单位,在此之前; 先随便找份工做做吧。”
“欸?你打算去干嘛?不是讨厌考试吗?”胡笛问得漫不经心; 始终没停下用手机。
白玛说:“嗯。没准还没考上; 就先结婚了吧。”
胡笛的美甲被生生敲掉了一块。
比起心疼自己的手机膜或美甲,她先抬起头来; 用看到丧尸入侵的惊恐表情看向白玛:“什么?”
她几天前才请到假回家。
而这时; 白玛已经在家待了好些时候。
“前几天; 我爸让我去相亲了。”她说,“以前也是咱们学校的,只不过高几级,后来去日本留学了。他妈比较保守; 要他一定找本地人。叫何安烛,你认识吗……”
胡笛已经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了。
“……人还不错,我们吃了几次饭了。感觉他对我印象也过得去。明天我跟他家一起去小庄山避暑,要住几天。你看,我不戴假睫毛是不是显得没那么吓人……”
为什么白玛总能风轻云淡做一些令人震惊不已的事呢?
他们的同龄人里,这个年纪结婚生子的也有。可是,白玛怎么看都不是那种人。
而且竟然还是相亲结婚!
“……啊,师傅,就到这里。谢谢。我去跟安烛吃饭了。笛,咱们明天约。”
眼看着白玛下了车,胡笛忍不住握紧手机追出去,一只脚踏出车门。她握紧拳头,有些火冒三丈地喊道:“白玛央金!你人设崩了你知道吗?你不是这样的人!”
白玛回过头,她逐渐转过身来。
白玛站在人行道中间,远远地朝胡笛微笑。
她的脸上有黑色的漩涡。
“我的人设是什么?”她问,“那你告诉我,我是怎样的人?”
小庄山是他们当地的旅游景点。夏天可以去避暑,冬天可以去滑雪。
和相亲对象家一起去避暑,一则说明她已经打入内部,得到男方长辈的认可,二则说明他们有极大可能要在同一个房间过夜。
而白玛就这么去了。
其实,她和何安烛的关系没有胡笛想象中那么可怕。
两个人见面那天约去吃湘菜。白玛倒是无所谓,何安烛却吃得很艰难。她对初次见面的人总是心细如发,请服务生送饮料上来,又问:“师兄吃不了辣?”
何安烛颇为惭愧地笑了:“嗯。”
那为什么要选这家店?
问题没问出口,又吃了几筷子,何安烛说:“听说你喜欢吃辣。”
白玛忽然对他凭空生了几分好感。
虽然喜欢吃辣的并不是她。
身为艺校生,白玛没少见过每个月将所有生活费花在外表上的骚包;做编剧,形形色色的人也见多了。
何安烛称得上是眉清目秀。脾气好,工作也稳定,最重要的是身上透着一股大哥哥的气场。硬要说,唯一的缺点就是个子不高。
不过白玛并不介意这一点。
她目前没什么上得了台面的工作,暂时找到地方做编辑。泽仁普措替她对外宣称是在为新作品取材。
“你出了好几本书,是才女呀。”说这话时,何安烛的语气里带着点哄妹妹的亲昵。
“没有,我就是写着好玩的。”她推辞。
何安烛说:“之后又会有新作吧?”
本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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