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久生婚-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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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小南恨不得宰了这王八犊子。
　　可她坐在高高的秋千上面，根本碰不着波浪，也没有半点反抗的办法，甚至都不敢轻易放松双手。
　　秋千摇摆得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如果她放开手，后果就是……她真的会飞出去。
　　可她不是海燕，没有翅膀，摔在海里也许会有活路，如果直接摔在岩石上，小命就没有了。
　　“我的海燕，你勇敢的飞翔吧，飞吧！哈哈——”
　　跛爷的声音，越来越愉快，苏小南却没有工夫再和他计较。
　　识时务且为俊杰，而她，就是俊杰。
　　“啊——跛爷！啊啊啊！别飞翔了，咱俩打个商量啊！”
　　在高飞的秋千上，她的声音都带着颤抖。
　　“商量，我们有什么可商量的？”
　　“你看这个游戏，随时都会要人命，一点都不好玩。不如我们玩点有意思的？”
　　“玩你就很有意思。”
　　“……不，绝对比玩我更有意思。而且跛爷你想想，我好歹也算一个威胁安北城的筹码不是？如果我死了，你还玩什么玩？”
　　“陆小姐，不要耍小把戏了！如果破坏了爷的兴致，我会把运行速度再调高两个档……你难道想试试，飞得更高？”
　　“……”
　　想试就有鬼了。
　　看来这混蛋已经下定决心要收拾她了。
　　想一想吴达说的话，怕他还有更变态的游戏，苏小南放弃了说服她。
　　一声声惊叫着，她在夜色秋千中的影子出现在房间的显示屏上时，真的像一只黑色的闪电。
　　飞啊！飞啊！不停撞击天空。
　　跛爷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着红酒，叠着双腿，饶有兴致地问刚刚上来的吴达。
　　“达叔！安北城那边什么情况？”
　　吴达双手垂低，声音恭顺，“跛爷，顺风耳刚传来消息。”
　　“说啊！”跛爷回头剜着他，似乎对他的回答，不太满意，“你在磨叽什么？”
　　吴达为难地抿一下嘴巴，又抬眼瞄他好几次，才支支吾吾地说：“安北城对这个女人，似乎不太看重。得到她失踪的消息，他都没有在第一时间组织搜救……”
　　“那是当然。”跛爷听完，突然笑了，笑得那半张被火烧过的脸，狰狞而恐怖，“她脚上的囚鸾有监控，安北城知道他在谁的手上，还搜救什么？”
　　“囚鸾被安装了监控？”
　　“要不然，上次千里眼出逃，我为什么要叫他们使用电磁波干扰？”
　　“这……”吴达一惊，“那我们没有屏蔽监控，这个地方，不是就暴露了吗？”
　　“我就等他来。”跛爷勾唇而笑，“折腾这么久，也该有个了结了。”
　　这些年来，安北城想抓他，他也想干掉安北城。两个人为此都想尽了办法，折腾得精力怠尽，想来大家都累了。所以他相信安北城和他一样，都在等待一个最终的结局。
　　这一次，他不想离开，安北城也肯定会来。
　　他盯着墙壁，摇着酒杯，省着杯中红酒，眼神有些迷惑。
　　“达叔，继续说下去——他如今到哪里了？”
　　吴达抿了抿嘴，额头上似乎在冒冷汗。
　　“跛爷，我奇怪的事情就在这里。”
　　“奇怪什么？”
　　“就我们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安北城根本就没有……就没有来。”
　　跛爷面色一变，头微微一偏，似乎对安北城的行为，也有些出乎意料。
　　吴达看他脸色不好，说话更是小心翼翼，“红尖这边只象征性地派人在寻找，他自己却根本就没有离开景城。而且今天下午他都没有关心这事，而是带着他奶奶回了将军巷十八号。好像在为安蓓蓓结婚的事做准备……”
　　跛爷冷笑一声。
　　“他和安蓓蓓的兄妹感情，什么时候这么好了？一听就不对劲儿！安北城这个人心思缜密，做人奸猾，越是不正经，越是要提高警惕！”
　　“是！”吴达道：“本来我也这样想，可我查了一下，这次情况特殊。安蓓蓓要在景城请一次喜酒，然后再回京请客。所以，他老头要亲自过来，安北城不得不办……但不管为了什么，我认为他对这个老婆，根本就不上心。要不然，也不会给她戴上囚鸾，引死神上钩了！”
　　跛爷淡淡道：“他上不上心，都会来的。”
　　停顿一下，他举起杯子，将杯中红酒一口饮尽。
　　瞥一眼紧张的吴达，他再放下酒杯，缓缓眯眼，“他一定会来！”

　　☆、第239章，等待与营救

　　第239章，等待与营救
　　时间仿若静止。
　　一分一秒慢如蜗牛。
　　苏小南吊在高高的秋千架上，荡来荡去，生不如死。
　　以前那些什么臆想出来的“秋千情缘”和浪漫情怀，全特么被荡得无影无踪了。
　　她保证，如果逃过这一劫，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坐秋千了。
　　时间快过去吧！
　　安北城快来吧！
　　她心里祈祷着，身上的血液流速似乎在不停地加快，再这样荡下去，她真怕自己紧张得暴血管——
　　秋千的速度一直不减。
　　她握住绳索的双手，似乎失去知觉，变得麻木了。
　　更可怕的是，半夜里，居然下起了雨来。
　　她薄薄的迷彩服湿透了，头发也湿透了，发丝上的水不停滑入嘴巴里，她紧紧抿住嘴，只能不时的“呸呸”，不敢松手去擦，那样子，狼狈得像一只刚从水里打捞出来的落汤鸡。
　　妈的！
　　她恨得高仰着头，抿唇望向秋千架顶端那处红光。
　　那里肯定有监控。
　　那个变态这会一定躲在摄像头后面观察她。
　　眯了眯眼，她甩了一下头，把脸上的水甩出去，大声骂。
　　“王八蛋！疯子！有本事直接弄死姑奶奶啊？来！来啊！”
　　静悄悄的！
　　没有人理会她。
　　不论她怎么骂，跛爷也没有再说过话。
　　这个世界空旷得仿佛只有她一个人。
　　海风，孤岛，暴雨中的秋千，秋千上的女人。
　　这一幕，不仅落在跛爷的眼睛里，也落在了安北城的眼睛里。
　　一望无际的大海上，一艘巨型舰艇，一刻不停地全速进行着。
　　舰艇上没有悬挂旗帜，舰艇上的红尖战士，也没有一个穿军装。他们都穿着平常便服，如果不是手上的枪支，身上的装备，以及那一间军队设置的监控室，仅从外观来看，只是一艘富豪的舰艇而已。
　　在这艘舰艇的后面，还跟着几艘护卫舰。
　　与主舰艇一样，护卫舰同样没有可以明确身份的标示。
　　舰艇驶出公海，身份是商航，不是军航。因为那个小岛不在国境线内，他们不能带着身份来执行任务。而这也正是死神的倚仗。所以，对这些战士来说，偷偷出国执行任务，一旦有个闪失，连个烈士都评不上。
　　然而——
　　护卫舰上穿着便服的战士们，一个个却热血沸腾，双目烁烁。
　　他们都在等待，等待着这一场真正的战斗。
　　正如他们进入红尖时的誓言一样，他们要的，本来也不是立什么功劳。他们要的就是在这样庄严肃穆的一刻，以热血报效祖国，做一个真正的军人，男人。
　　舰艇的中控室里。
　　空气很冷，气氛也极为低压。
　　安北城面无表情地盯着显示屏，目光久久不动。
　　不管是夜幕下的大海，还是大海上的暴雨，都不如他的脸色来得暗沉与幽冷。
　　蓦地，他抬手看一下腕表，冷声问。
　　“鹞子，距离！”
　　他的样子看不出半点情绪，可高大的身躯，分明绷得有点僵硬。
　　通讯器中传来简聪的回应，“报告神鹰！距离目标五十海里。”
　　“收到！”安北城缓缓转过身，走到那个蓝光闪烁的航行导航仪前，静默了许久，突然调头对着一直没有吭声的伍少野，“传令下去，全体进入战备状态！”
　　“是！”伍少野挺直腰身，冲他敬了个礼。
　　转身时，他脚步迟疑着，突然又深深瞥一眼安北城，脸上略有愧疚。
　　死神带走苏小南的地方虽然是一片原始丛林，那地方也不归他伍少野管，可苏小南当时执行的任务，却与他直接相关的。
　　而且他的属下和苏小南打过交道，死神带人的地方，离那里也不太远，他们的人没有发现，竟然让死神那些家伙乔装成红尖战士的样子，趁着双方对战，摸入了训练区域。
　　认真说来，他有责任。
　　迟疑一下，他动了几下嘴皮，终于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老大，对不住……这次是我的责任。”
　　伍少野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平常很少服人，更不喜欢道歉。
　　这一点，安北城清楚。
　　他半眯着眸，扫了一眼伍少野的脸。
　　“这怪不得你。任务时，大家脸上都涂了伪装，身上的衣服和标牌一致时，很容易让敌人混进来。这件事，也给我们提了个醒。更何况——”
　　沉吟片刻，他眸底的光芒似乎更冷了。
　　“这也是一次契机！等了这么久，就想把他挖出来！”
　　实事上，他们的确找了死神很久。可惜，死神一直坐镇国外指挥，手上的军备系统也他娘的比正规军还先进。他们一直找不到死神的真正巢穴，甚至到目前为止，他们也不知道这个跛爷，到底是不是死神集团的最大首脑——死神本人。
　　之前他们开了个简短的小会，就这个问题进行过讨论了。
　　但通过综合所有情报做出了分析，也没有定论。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跛爷就算不是死神本人，也是一个大BOSS。
　　伍少野领命下去了，安北城看了一会导航仪，又慢慢坐回椅子上，视线方向不变，话却是对背后的陆启说的。
　　“你准备一下，一会镇定点。”
　　陆启眉头一直轻皱着，没有说话。
　　听到安北城问起他，这才慢慢站到他的身边。
　　“为什么一定是我？”
　　安北城掀了掀唇，没有笑，神色却缓和了不少。
　　“因为你是我表弟，我信任你。”
　　“这个……叫什么理由？”
　　陆启昨天原本是去寻找苏小南的，结果只找到她被劫时遗落在现场的通讯器。
　　所以，他也是第一个发现情况不对，汇报总部的人。安北城在安排这次进行任务时，特地把他从训练场带上了，而且命令他到达目标地时，以临时指挥的身份带队上岛，营救苏小南。
　　这其实很说不过去。
　　一来他本在训练场，匆匆抽调过去很不合理。
　　二来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讲，带队执行任务都轮不上他。
　　就算安北城自己有另外的营救安排，不方便直接现身，不还有比他资历更老的伍少野可以带队吗？
　　他心里满带疑惑，可安北城却没有回答他。
　　“这是命令，你照办就行！”
　　陆启凝滞一下，又皱眉问：“那你呢？”
　　在景城，安北城特地给人营造了一种他正在将军巷里忙着安蓓蓓婚礼的假象，就连他上这艘舰艇，都是一个秘密，外界对此一律不知。
　　他搞得这么神秘，为了什么？
　　“我还有另外的任务。”
　　看了陆启一眼，安北城面无表情的脸上，带了一丝肃杀的冷酷。
　　“敢动我的女人？我总得让他付出代价。”
　　凝神看他片刻，陆启除了感受到他身上的杀气，丝毫都猜不出来他要干吗。
　　“是。”敬个礼，他徐徐吐出一口气，“保证完成任务。”
　　……
　　不一会，通讯器里再一次传来简聪的声音。
　　“呼叫神鹰，呼叫神鹰！”
　　安北城目光一凝，“神鹰收到。讲！”
　　一道嘀嘀声后，简聪的声音有些紧绷。
　　“很近了！距离目标不足五海里！”
　　“收到！密切关注！有消息随时汇报。”
　　安北城冷冷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情绪。
　　说完，他从椅子上起身，慢慢走到不远处地衣帽架下，拿起放在地上的一个军用背包，“哗啦”一声拉开，拿出里面的潜水装备。面镜、呼吸器、蛙鞋、潜水刀、浮力调整装置、一件一件地装备在身上，然后回头看向了陆启。
　　两个人互视着，都没有说话。
　　可瞧着他这身装备，陆启已经大概明白了。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让陆启领队上岛，却把自己化身在暗处。
　　互相凝视几秒，安北城慢慢抬手，给他比划了一个手势。
　　陆启也比划一下，表示“收到”了。
　　安北城点点头，然后转身，拉开舱门，迎向了夜雨中的海面——

　　☆、第240章，交易

　　第240章，交易
　　夜风吹不散海面上的雾气。
　　等陆启再一次拉开舱门时，安北城已经不在外面。
　　淡淡雾气中，海面上什么也都不清。
　　他低头看一下腕表，慢慢回头。
　　“全体准备登陆！”
　　五海里的距离，以这样的速度，不过转瞬。
　　时间不等人，安北城把任务交给他，他就得做好。
　　……不为他，只为了小南瓜。
　　想到苏小南，想到先前他在监控器上看见的秋千架上的一切，他整个心都揪紧，一刻也不想再等。
　　凌晨一点了。
　　陆启看一眼整装完毕的一群战友，手心攥成拳，“兄弟们！这次任务由我指挥！任何战情通报，也都由我处理。现在，我讲一下登陆后的各行动小组的任务！”
　　认真来说，陆启还是集训学员。
　　在这里，有的是比他资历老的军官。
　　可安北城的命令，没有人敢不听。
　　再有，陆启的履历，也担得起这一次行动总指挥。
　　“是！”
　　尽管大家都不太明白，安北城为什么放着伍少野不用，偏偏让陆启来指挥，但令行禁止是军人的义务，红尖特战队员在这一点上面，更有专业素养。不过短暂的几分钟磨合，他们已经能很好地领悟陆启的命令了。
　　“兄弟们！这次战斗，意义非同小可。除了计划内的情况，可能还会有一些突发情况。这个不用我教，相信大家都明白该怎么处理——”
　　说到这里，他停顿一瞬。
　　“但有一点，首长特别交代，不论如何，我们手上的一切器材，包括我们的人，绝对不能落在敌人的手上——除非是死人。”
　　“是！”众战士挺直胸膛。
　　“现在听我命令，各小组由队长带领，按原计划路线登岛。其余未编组成员，都跟着我，与他们正面交锋！收到没有？”
　　“收到！总指挥！”
　　护卫舰开始分散，执行任务。
　　主舰却直接往小岛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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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时分，岛上雾气很大。
　　雨小了，但岛上的路却极为湿滑。
　　这个岛的面积很大，一望无际，夜下看不分明。
　　陆启领着一群战士还未靠岸，岛上就有一群人等在码头。
　　那些人穿着统一制式的迷彩服，没有配衔，手上端着SCAR突击步枪，不远处架着几支M249序列的机关枪。
　　这样精良的武器，简直可以比得上正规军了。想来在那看不清的暗地，爆破手，狙击手也都准备好了吧？
　　“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见谅见谅！”
　　这个说话文绉绉的中年男人，正是跛爷的大管家吴达。
　　他领了命令来接人，可看着不慌不忙下来的陆启，却微微一怔。
　　“这位是……”
　　“陆启！”陆启淡声回答，毫不避讳自己的身份，“营救行动总指挥！”
　　“原来是陆少！我姓吴，是跛爷的管家。”吴达目光落在他身上，微微闪烁着，又上上下下打量他一回，缓缓一笑，“安公子怎么没有来？”
　　这样的语气，听得陆启眉梢一挑。
　　“你以为咱们来走亲戚的？你们请谁来，谁就必须来？”
　　被他呛了一句，吴达也不生气，呵呵带笑。
　　“陆少说笑了，我们跛爷本来也有意结交安公子……”
　　“少废话！”陆启冷冷打断他，“怎么才跟把人交给我，直接说吧。”
　　“这个嘛……”吴达迟疑着，“我也做不得主，跛爷已经在岛上备好佳肴美酒，陆少不如先上岛，边吃边谈？”
　　“鸿门宴？”陆启冷笑，“小爷就特别不待见你们这种故弄玄虚的把戏。要怎么打，要怎么干，不就一句话的事？赶紧问问你家主子，能不能爷们儿一点？”
　　吴达半眯着眼看他。
　　顿了一秒，他嘴里打着示软的哈哈，语气却硬朗。
　　“就算是鸿门宴，陆少也没得选择不是？”
　　他们有人质在人家手上，难道还敢反抗？
　　陆启笑了，“早这样说，不就得了？哼！”
　　对陆启的冷嘲热讽，吴达并不表态。一直态度端正地站在原地，说了一声“请”，等陆启走到面前，突然又笑道：“和陆少一起上岛的那些朋友，想来也没有用过宵夜吧？陆少要不要请他们一起过来吃点？大晚上的，要是一会和我们岛上的兄弟冲撞起来，那可就不好了。”
　　这个家伙真会说话！
　　很明显，他们发现有别的小组行踪。
　　不过，到底发现多少人，他是在试探，还是已经确定，那可就不一定了。
　　在上岛前他们就明白，岛上肯定布好了天罗地网，各个角度都会有监控，想要成功躲开他们的人，不被发现，难度很大。
　　陆启担心着安北城那边的情况，冷冷一笑。
　　“不用客气！我们不缺吃喝。”
　　呵呵一声，吴达瞥他一眼，也不多说，“那一会要是冲撞起来，有什么误伤，陆少不要怪我们待客不周就是了？”
　　这老头儿，嘴贼溜啊？
　　陆启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吴达也正含笑看他，目光和暖得像一个长者，哪像一个无恶不作的混蛋？
　　陆启冷哼一声，不多话，大步往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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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座岛上最大的建筑是一幢五层高的环形大厦。
　　其建筑风格和豪华程度，就算搬到大都市里，也丝毫不会逊色。
　　此刻，宴会厅里，灯火通明。
　　一张软椅上，坐着懒洋洋的跛爷。
　　他安静地坐着，看到陆启一个人进来，也不起身，只笑着招呼。
　　“久仰陆少大名，今儿终于见到真人了。果然是又年轻又有气魄啊！佩服，佩服。”
　　陆启踩着皮靴，从宴会厅门口两排荷枪实弹的迷彩兵中间走过，似乎根本看不到他们手上的枪，那一副气宇轩昂的样子，也当得起跛爷那一声“有气魄”了。
　　他径直走到跛爷面前，下巴微微一抬，神色倨傲。
　　“做戏做够了吗？人在哪里？”
　　跛爷掌心摩挲着软椅的扶手，闻言一笑。
　　“陆少急什么？又不是你的女人。”
　　陆启唇角上扬，“可她是我妹妹。”
　　“妹妹？”跛爷咀嚼着这个词，点点头，唇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掠过陆启的脸，突然指着边上那张摆满了菜的桌子，“陆少先坐下来，咱们边吃边谈怎么样？”
　　人都来了，不坐又能怎样？
　　而且陆启很明白，安北城就要他拖住时间，拖住跛爷。
　　“好！”
　　他冷笑着，拉开坐椅，跨步坐好。
　　“说吧。”
　　跛爷慢慢地从软椅上站起来。
　　这时，陆启才发现，原来他有一只脚，走路不便。
　　怪不得——叫跛爷。
　　他挑了一下眉头，没有吭声。
　　跛爷不以为意地笑了笑，漫不经心地坐在陆启的边上，为他倒满一杯酒，声音满带笑意。
　　“陆少，做个交易怎么样？你告诉我安北城在哪，我就把苏小南交给你。”
　　陆启一怔，半阖眼，“你觉得我会同意？”
　　跛爷轻轻一笑，“你爱的人，交给你。我要的人，交给我。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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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岛的北面，是全岛风速最大的地方。
　　雨小了，可还在风雨中飞翔的“海燕”苏小南同志，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
　　“安北城——你个混蛋，为什么还不来？”
　　她喃喃着，声音很细，蚊子似的，除了她自己，谁也听不见。
　　“老子……受不了了！”
　　她吼吼着，那一双吊在绳索上的手，早就磨出了血泡，有的地方甚至渗出了血水，染红了铁索上缠绕的花环，又在暴雨中被冲刷干净……
　　“十！”
　　“九！”
　　“八！”
　　她心里数着数，为自己打气。
　　不知道时间，不知道命运的感觉很糟糕。她只能用无限循环的数字，让自己感受到生命与时间的存在，不被绝望控制，这样才有机会支撑下来，等待求生的机会。
　　要知道，被跛爷悬吊在秋千上做活靶子，完全处在他的监控之中。
　　就算安北城来了，也很难救她。
　　她得等到机会，配合他完成自救。
　　这样就需要保存一些体力。
　　可等的时间越长，她越来越难以支撑了。
　　跛爷那个混蛋，他奶奶的腿——
　　苏小南在心里胡乱诅咒着那个王八蛋，脑子正混沌不堪，生怕下一秒就会掉下去，葬身大海或者摔死在岩石上，突然发现头顶上的监控仪红灯一闪，再一闪，接着又没有章法的胡乱闪了几下，突然没了光点。
　　她一惊，出什么事了？
　　不会停电吧？哈哈！
　　不对！如果停电，秋千为什么没停？
　　愕然地想着，她视线往向海面。
　　就在这一刻，秋千正好朝向大海的方向飞了过去。
　　……蓝光？
　　海面上依稀有一点蓝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