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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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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会儿,她听见细小地“咯咯”声,这才发现自己的牙齿磕碰着,正在发抖。
而那个捧着鲜花的中年男人,看见她过来,主动迎上去,面上带着笑意说,“今天是女儿万众瞩目的大日子,我想着怎么也不能错过,刚好家里的亲戚们也好久没看到她,实在想得慌,她奶奶还特意从老家赶过来,为今天这一场准备了很久”
这人正是童湘的亲生父亲,童威。
看见前妻面色不虞,童威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捧着鲜花的手也落了下来。这时候他意识到,或许女儿和梁晚昕,并不欢迎自己。
梁晚昕看着童家那一帮人,在贵宾区做得四平八稳,看见有媒体正对着他们拍照,还故意正襟危坐,摆出可笑的优雅姿势。
都是些上不了台面的东西!
更别说当她看到童家老太太身边放着一个竹篮,里面装着红鸡蛋,上面盖了一层红绿灯似的花布。
梁晚昕简直恨不得眼前这一切都是梦,真实丢脸丢到家了!
这土里土气的一帮人,只能白白给别人看笑话。来的不是枝州的高层官员,而是童家的落魄户,还不如不来呢。
梁晚昕几乎听见自己的脸面摔在地上,脆生生粉碎的声音。明天,不,今天晚上,估计都是笑话她们母女的新闻吧。
她立时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可又有什么办法呢。就算童威早就破产,直到现在还未将欠下的债给还完,但他仍旧是童湘的亲生父亲。
即使梁晚昕此刻恨不得冲着童家这帮上不了台面的东西大喊大叫,也得拼命忍住了。
她此刻手脚冰凉,根本不敢去看周围人那讥讽的目光。
童威看着前妻打扮得贵气风光,心里十分复杂,对她说:“童湘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女儿,这些年我不敢出现在她面前,就是怕给她添麻烦。今天是实在忍不住了,想来看她一眼,没别的意思”
梁晚昕眼睛里带着怒火,放低音量厉声道:“还说不想给她添麻烦,你知道你今天来给她添了多大麻烦了吗?你们坐的位置本来是给枝州有头有脸的人物坐的,现在倒好,一群满身穷酸样儿的东西也好意思跑这儿来沾光!”,她说着眼圈儿便红了,“这些年来,为了能把童湘推到上流社会去,我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花了多少心思,你们这一来,将女儿多年的经营毁于一旦!从今往后,别人提起她的出身,不是许副市长的女儿,而是你这个满身债务的穷光蛋的女儿!”
这些话句句刺心,一点儿尊严也不给童威留。
童威满脸涨得通红,嘴唇微张,失魂落魄地看着梁晚昕。他心里既悲愤又悲凉,没想到自己的存在是女儿的最大阻碍。可他的公司早在十年前就倒闭,至今都未将欠下的巨款清偿干净,梁晚昕也带着童湘改嫁许家。
想起自己这起伏不定,又庸庸碌碌的半辈子,童威脸上的皱纹深了几分,眼睛里慢慢蓄出泪来。
事已至此,梁晚昕发了一通脾气,心里稍微疏解,对童威说道:“来都来了,难道还能把你们都赶出去?只是一会儿看完童湘演出,你们就赶紧走,让媒体拦住追问,到时候就真的难以脱身了”
童威满嘴苦涩,喉咙梗得发疼,两只手紧紧握着拳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梁晚昕又道:“这里是贵宾区,没有邀请函对号入座是不行的,谁给你们的特权,让你们进到这儿来的?”
童威苦着声道:“当时我只顾着高兴了,没来得及问。只不过送邀请函的是个中年男人,看着挺老道忠厚,送完之后他坐了一辆汽车就走了,也没多耽搁”
梁晚昕皱眉思索,一时也理不出头绪,便让童威回原处坐着。
童威还沉浸在梁晚昕刚才的那番话当中,两只起了老茧的手不知所措地来回摩挲着膝盖。一想到这里本来是枝州政界高官坐的地方,却被自己鸠占鹊巢,童威本来就不长的脖子更往衣领里缩了缩。
“那人是谁啊?”,高淼往前排最佳位置那块儿探头探脑,“不是说今天来的都是住在大院儿里那帮子高官么?怎么我看着,都不是平时在电视上看到的那几个。瞧那锁头缩脑的样子,哪儿像什么高官?”
许凉听了也往贵宾区瞧了一眼,她自己就住在大院儿里。虽然不常在人前露面,但枝州大多数官员她都认的八九不离十。可前排梁晚昕刚才还一心一意等着的那几个,此时一看,自己竟然一个都不认识。
不仅是她,周围的观众都开始讨论这事儿,许凉前座的那姑娘还撇嘴说:“什么政界要员,看那穷酸样,白瞎了那么好的观赏位置!”
许凉也一头雾水,实在不知道童湘母女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这时候大厅里灯光熄灭,这意味着表演立刻就要开始。观众说话的声音渐渐平息下来,满脸期待地盯着舞台。
一声清越的吟唱自台上传来,但并未看见歌者的身影。没有歌词,嗓子一开,全是来自自然的声音,嘹亮,神秘,原始,引领着人的心神,洗涤着听众的灵魂。
声调在不断变化高低,像河水顺着河道流淌,有高地,有低洼,随心所欲之中,台上的一圈白亮追光打到一块幕布上,幕布后面站着一个身姿柔软妖娆的身影,只那一个亮相,就让人感受到肢体语言的魅力。
周围是白色亮光,只有那人是一个清晰影子,看不清她的面目打扮,却将她的一举一动刻画地更加动人心魄。
她翩翩起舞,让人惊叹人世间竟有如此柔韧的身姿。那一个跳跃,一个扭动,都是一场视觉享受。
等首舞接近尾声,幕布缓缓拉起来,之间一个白裙飘飘的美人造型定格在台上,她笑意盈盈地接受底下犹如雷动的掌声和媒体区不断按下快门的声音。
可就在这万众瞩目的一刻,童湘一眼便看到坐在前排的童家人,她脚上一软,重心不稳地往前扑去,幸好她反应快,手往地上一撑,这才避免当中摔倒。
即使这样,也足够丢脸了。她前面那么出众精彩的表现全都功亏一篑,因为这世上幸灾乐祸的人占大多数,当他们提起这场演出时,想起的不是她童湘一舞倾城,而是在最后出丑的一瞬!
她为了排这场舞,不知道花费多少心血,推掉多少活动,这下子全完了!
童湘心里满是委屈,她咬着下唇,用力得几乎要把那块肉给咬穿。
她双手还撑在舞台上,“嗒”地一声,大概是全场诡异的安静,童湘竟然能听见自己眼泪滴在舞台上的声音。
可下一场舞蹈立刻就要开始,她还是得拿出全身力气站起来,她失魂落魄地向观众致了礼,木着一张脸下了台。
一回后台,童湘便将自己关在休息室里,任谁敲门都不肯打开。
她抱着膝盖,将自己蜷缩成一团,眼泪晶莹地坠在睫毛上,脸上的妆容花了一半,童湘不经意抬眼,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人不人鬼不鬼,尖叫一声,站起来举着椅子就往镜子砸过去。
门外的梁晚昕和童威听见动静,越加着急,敲门的频率更紧密,一声响过一声。
就在童威焦急地快要砸门的时候,里面的人把门给打开了。
童湘眼睛红肿着,但她已经重新上过装,换过衣服。她对着一张张担心的脸说道:“我没事,现在我要出去一趟,大家也都散了吧”
她不顾梁晚昕的追问,大步往后台的侧门走去。直到追在后面的人都拿她没办法,停下脚步,童湘才拐到空无一人的楼梯间去,拿出手机,拨了一个人的电话号码。
“喂?”,电话那头传来的男声低沉,带着磁性的质感。
许凉一听,眼泪立马掉下来,沙哑着音调问他:“你还在停车场等我吗?”
“嗯,你直接下来就能看到”
☆、203。请不要辜负我的信任
“我估计明天的报纸头条,非童湘莫属。为了能让自己有个好心情,我决定不买明天的报纸……不!我要买双份,看看媒体怎么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还原今晚她闹出的笑话”,高淼嘴里不断感叹,“这可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你说以前童湘多不食烟火啊,今天把那仙裙一脱,大家都看得一清二楚,她就是个凡人”
高淼天生看童湘不顺眼,今天晚上在戏剧院,童湘的种种失误都让其觉得是老天爷看不惯白莲花,帮着给点儿报应,好让枝州人民看清她的真面目。
“行啦,看你这儿高兴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童湘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呢”,许凉挽着她的手臂笑道。
高淼说:“要说幸灾乐祸真不是什么好品质,但如果对方是童湘,我宁愿把牙给笑掉了,也不放过这等好机会”,说着又为许凉打抱不平,“从小在我眼里,你就是那灰姑娘,童湘跟她妈就是后母跟万恶的继姐。你们家的恩怨情节,安徒生早就给你们铺排好了”
许凉用肩膀碰了她一下:“今晚上你还真是滔滔不绝了”
高淼却解气道:“我这是为了万千看不惯白莲花的女性感到扬眉吐气”,想了想又问道,“今儿谁叫你来的?按说你和童湘不和,长点儿脑子的都看得出来。不过今天你来了,刚好看了表演又看了大戏,要么叫你来的人根本不知道你和童湘之间是怎么回事,没长脑子;要么就是他早就知道这一出,根本不用你动手,只在观众席上看童湘脸被打得啪啪响。如果是后者,那就是脑子太多,九头蛇啊”
许凉心里也一动,父亲自然看得出来她与童湘之间有敌意,从小就没强求过自己能与童湘亲近,当一对人人称羡的姐妹花。
但那天去市政府大厅,父亲却有怂恿她来看表演的意思。那时许凉只以为这是他怕外人编排说许家两姐妹明争暗斗,才这样做。
现在看来,其中倒像有些深意。
父亲这样做,真的是为了自己吗?许凉心跳快起来,止不住这样想,但又怕是自作多情。
一场表演分了几个小节,等整场看下来,时间已然不早。
高淼一边吵着要减肥,一边又心口不一地拉着许凉去吃宵夜。
既然要晚回家,许凉便想打个电话给叶轻蕴,跟他说一声。最忙的那段时间已经过去,他现在回家比前些日子早了很多,许凉怕他空等,便想提前打声招呼。
但电话拨过去,却响了好几声都无人接听。
想了想,许凉把电话打回家里,是严姨接到电话,说先生还没回去。
许凉猜想他大概有事,也不一直打个不停,便将手机放回手袋里。转身对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陈修说,他不必再跟着,等会儿完事之后,司机自然会接她回家。
陈修不肯,只要叶轻蕴的话,他便把命令吞咽下肚一样,字字执行。
高淼此时也看出来了,陈修不是许凉的男朋友,而是保镖之类的人物。大姐大一般手搭在许凉肩膀上,道:“放心吧,我会保护阿凉。一切都交给我吧”
许凉拨了一下她的手臂,嗤笑道:“就你这个半途而废的跆拳道选手,自顾都不暇了,还跟我面前说大话”
又扭头对陈修保证道:“我只是在外面吃个宵夜就,不会耽搁太久。或者你对两位女士的私房话感兴趣?”
陈修见状,不再多说,怕自己在场两位女士说话不自在,便上了车,一旁的车里,也没走,静静在那儿等着。
高淼看他仍没有离开的意思,便说道:“你们家什么时候给你配了这么个坚韧不拔的护花使者?”
许凉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家里人心里挂念,总把我当小孩子看待”
看她嘴角笑容轻柔温婉,似乎提起某个人,整颗心便软得如水。
高淼又是安心,又是羡慕地说,“你这样子,倒像是在热恋。二十六的人,终于在冬天迎来春天?”
许凉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又觉得自己结婚这样久,却一直瞒着高淼,到底有些过意不去。便低头默认了。
看她脸上渐渐浮起红晕,高淼不敢置信地指着她说:“不会是……被我给说了吧?”
许凉有些局促地将耳边的碎发抿到耳后,低声道:“下次有机会,我一定带着他请你吃饭”,但愿那时候你在巨大的惊讶之中还吃得下去。
高淼觉得自己脑子里有惊雷爆在里面,许凉终于在与宁嘉谦分手多年之后……梅开二度了?
以前看许凉伤心欲绝的模样,高淼一度以为许凉这辈子不会再爱上其他人。现在她终于有了着落,高淼心里不禁为她松了口气。
高淼对许凉的新恋情无比好奇,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终于把她给打动了。一直追问,从颜值追踪到家世。
许凉当然回答得模棱两可,只说到时候见了面就知道了。
高淼看她嘴紧得厉害,只好按捺住澎湃的好奇心,同许凉走进一家西餐厅。
果然如许凉所说地那样,她吃了晚饭便回了家。
本来高淼还说要续摊,但许凉在吃宵夜的过程中给叶轻蕴打了几个电话都是无人接听,她便有些心神不宁。也没心思在外面多逗留,将高淼先送回家,便也让司机带她回去了。
只是没想到这个时候了,家里还暗着,没有一丝烟火气。许凉下了车,开门进屋开灯,只觉得今天家里冷冷清清。
她上楼洗了澡,躺在床上却睡不着,时不时去看墙壁上的挂钟。
又给他打了个电话,这时候终于有人接了,叶轻蕴的声音有些低哑,“阿凉?”
许凉听见他的声音,瞬时觉得安心无比,问道:“我给你打了那么多个电话,怎么没人接?”
叶轻蕴说:“嗯,在外面,手机忘在车里了”
“是这样啊,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顿了顿才说:“可能要再等一会儿”
许凉有些失望,“都这么晚了……”
叶轻蕴呼出一口气,说:“别等我了,你先睡吧,我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完事”
许凉本来想问他有什么事非要这么晚去办,但听见他带着疲惫的语气,藏在喉咙里的话便被压了下去,“知道了,记得早点儿回来”
收了线,许凉心不在焉地看了几夜书,便关了灯睡下了。
已经是凌晨,许凉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惊醒了。睁开眼,在黑暗里便看见有个人影在动,便出声叫道:“九哥?”
正在换衣服的人全身一顿,低声道:“吵醒你了?”
许凉说:“没有,本来睡得就不熟”
叶轻蕴“嗯”一声。
许凉:“把灯打开吧,你把睡衣前后弄反了怎么办?”
他的沉默当中,终于找到一丝轻快,笑了一声,叶轻蕴说道:“我没你那么笨”
终于换好衣服,叶轻蕴掀被上了床,许凉却闻到他身上一股沐浴露的味道。
她眼睛在黑暗里忽然睁开了,他刚回来,并不是在家里洗的澡。
叶轻蕴习惯性地伸出手臂,想要将她揽在怀里,许凉却像一尾受惊的鱼,滑出他的掌控范围。
他满身睡意一下不翼而飞,叶轻蕴扬起头,声音有些沙哑地问道:“今天是怎么了?”
许凉心里堵得厉害,问他:“今天晚上,你去哪儿了?”
叶轻蕴轻笑道:“叶太太要查岗吗?”
“你要是不想说,就早点儿睡吧”,许凉翻了一下身,背着他说道。
他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便靠近一些,在许凉脸上亲了一下,“今晚的确有急事,有个应酬要去一下,便这个时候才回来”
许凉心里一股酸涩,还有些细细的痛楚,眼眶热辣辣地发疼。
“你有急事,那为什么在外面洗了澡才回来的”,许凉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手却攥紧了被单。
叶轻蕴这才知道她真的恼了,温声道:“今晚到后海那边去了一趟,不小心把衣服弄湿了。就近在你公司对面的公寓里换了衣服洗了个热水澡”,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发现她没哭,终于松了口气,“疙瘩,你最近大概是探案电影看得多了,这么小的细节都看得出来。你火眼金睛,我哪儿敢在外面胡来”
听了他的话,许凉心里渐渐平静下来,有些不确定地说:“你可不许骗我”
叶轻蕴此刻满腹心事,今天虽然没有什么收获,但至少有了些进展。要把事情弄清楚,大概还要到潘家去一趟。
答案就在迷雾之后,他隐隐察觉出一个迷糊的轮廓。叶轻蕴心里竟有些忐忑,总觉得这其中有些不祥。
他轻柔地抚摸了一下许凉的头发,手臂将她的身体越搂越紧,在她耳边轻声道:“疙瘩,我怎么会骗你?”
许凉过了好一会儿,才在沉默中开口说:“我是那种很懒的人,既然选择相信你,就不会胡思乱想。但是九哥,我只请求你不要辜负这份信任”
她语气异常郑重,甚至带着一股决绝的味道,这是她的态度和底线。却是一种把整个自己交付出去的孤勇。
叶轻蕴心里胀得发疼,揉了揉她的头发说,答道:“我明白”
许凉“嗯”了一声,觉得今晚的话题有些沉重。说了几句话便觉得累得慌。脸往被子里缩了缩,再次闭上眼睛。他人回来,许凉心里一轻,很快便睡着了。
第二天叶轻蕴有些感冒,许凉给他冲了一杯泡腾片,让他量了体温,确定没发烧,才放他出门。
许凉一个人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致来,到外面散了一圈步,给自己买了一杯咖啡,走到别墅区门口,警卫室却说有人留了东西说代为转交给她。
许凉结果警卫手里的牛皮纸信封,向对方道了谢,这才往回走。
信封只写了“许凉收”三个字,光从外表看,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对着光线照了照,里面有一叠东西,不厚不薄,但拎在手里,却有一股沉重的感觉。
抿了抿唇,许凉还是没能压住心里的狐疑和好奇,没等到回家,便撕开心封口。
抽出里面的东西,许凉手里装咖啡的纸杯却瞬间滚落在地上。
她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照片上在水里相拥的两个人,分明是叶轻蕴和童湘。
许凉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似的,快要窒息一般气紧,她手都在发抖,快速翻阅后面几张照片,童湘上了叶轻蕴的车;童湘哭得梨花带雨,扑到叶轻蕴怀里;最后一张,分明是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店的身影。
她全身力气都被人抽干了似的,整个人轻飘飘的,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一样。
拖着沉重的脚步,许凉连自己什么时候回的家都不知道,等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坐在客厅沙发上了。
面前的茶几上摆着许凉等叶轻蕴回来,要提醒他吃的感冒药。
许凉抹了一把脸上凉透了的泪水,面无表情地将药瓶扔到了垃圾桶里。
不知不觉中,她攥紧了抱枕的印花枕套,听见有一些不寻常的“呜呜”声,往四周找了好久,才发现是从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
心里太痛了,恨不得大声叫喊出来,嗓子却被梗住了,剩下的,便只有这些孱弱的声响。
她觉得自己简直是个笑话,昨晚还那么一本正经地说什么请他对得起自己的信任,结果第二天就天翻地覆。骗子!说什么他为了公事,大骗子!她再也不想看到那对狗男女!
许凉心里在怒吼,她牙齿磕磕作响。
可周围仿佛都是他的气息,无处不在,许凉只想立刻逃开。她现在觉得自己的神经纤细敏感,再待下去,就有断裂的危险。
她拿上外套,跌跌撞撞地跑出门去,等门关上了,才发现自己没拿钱包,也忘了带钥匙。
许凉觉得此刻的自己乱成一团,顾不上去关照那些细节。她孤身立在那儿,仿佛一个迷路的孩子。
无所谓了,她惨白着脸,失神地笑了一下,要是最后连叶轻蕴都失去,她就真的一无所有。
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没有容身的地方,也就不用费那个心里去想哪里才能安放自己。
她没有目的地地往前走,走累了,便停下来坐一会儿。拼命按捺着,想要将刚才照片里的那些画面从自己脑海里里驱赶出去。
或许是她挣扎的表情吸引了那个年轻男子,他坐到了许凉旁边。
男子看了她好一会儿,发现她竟然当自己不存在。皱了皱眉,思索一会儿,起身走开。
他回来再回来时气喘吁吁,几乎是在小跑前进。生怕她已经离开似的。
男子将手里的热可可递给她,“喝吧”
许凉愣了一会儿,才发现他是在跟自己说话。
那杯热可可坚持不懈地举在她面前,许凉觉得推辞地话又要费一番口舌,自己实在没有那个力气,她便接了过来,小声说着谢谢。
看她并不喝,男子也不强求,随口问她道:“你也离家出走了吗?”
许凉这才扭头看他,发现这是个长相十分俊美的年轻人,穿着运动裤,套头衫,看起来像个青春阳光的大学生。
不仅如此,许凉发现他还有些眼熟,但她不打算去深究他是谁。
许凉冲他笑了笑,没说话。
“你笑得真不走心,比哭还难看”,年轻男子毫不客气地指出来。
她声音沙哑地说:“是吗?”
“我这里没有镜子,不然真该给你照一下”,他说,顿了一会儿,眉头揪在一起,问她道,“有人欺负你了?”
许凉竟然从他语气里听出了担忧。这个陌生男孩子,在她冻僵的内心当中,注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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