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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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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不上心,脸上堆那么多粉干什么?还不是怕自己推辞不要,她也不好意思拿了。
  许凉仍是笑,说道:“既然这样,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手从一件件皮衣上掠过,因为有太阳的照射,上面一层暖滑的触感。果然样样都是珍品。
  不仅贵重,品类也让人眼花缭乱。
  梁晚昕这时候做起了慈母,跟在许凉旁边,卖弄似的一件件给她讲解。
  一会儿说:“这块白狐皮不仅轻暖,论颜色洁白如玉,裁出来做大衣,一定引人注目”;
  一会儿又说:“这件珍珠毛坎肩也不错,黑珠羔产量少,市面上很少见。等春天来了穿正好”
  珍珠毛坎肩裁剪得体,手工精致,即使现在搭穿晚礼服,不仅不会过时,还显得华丽非凡。
  但许凉摇头说:“这种羔皮是胎羊已经生出毛,还未等小羊降生,就把母羊剖腹取出来的。非常残忍。奶奶不穿,想必也是心有不忍。我要穿上身,恐怕要夜夜做噩梦的”
  梁晚昕抚摸珍珠毛的手一僵,她只知道皮衣的种类名称,却不知其来历,听许凉说完,立马将手拿开,讪笑道:“原来是这样”。
  ------题外话------
  今天都上班上学去了吧?
  幸好我还有最后一天假期(^o^)/
  大家不要养文啊,看过了就像收妖似的把我给收了吧!

☆、030。合欢树

  最后许凉无功无过地挑了一件貉绒大衣。皮板深厚,毛头滑润温暖,样式是那个年代欧美影剧女星中流行的,称得上是古董衣装了。
  选定之后,有手脚伶俐的小阿姨帮着挂在一旁,仔细打理过皮毛,一会儿太阳晒得差不多了,自然会包好交给司机。
  而梁晚昕则挑中一块火狐料子。红润坚重,金缕闪烁,做出成衣来,一定很亮眼。只是她看中的这一款又特别珍奇,因为都是狐身上最贵重的脖子底下一块儿,叫“狐嗉子”,是狐身上最轻暖的皮毛了。
  许凉看小阿姨将那块火狐料子挂在一旁了,心里叹口气。脸上带着淡雅的微笑,劝梁晚昕道:“梁阿姨,我看这块银鼠皮也不错,做出来穿在身上一定雍容高雅,卓然不群。火狐料子颜色太打眼了,当然,也不是说您穿着不好看,只是不好配颜色”
  梁晚昕只当许凉觉得自己把最好的料子挑走了,心中不快,偏要来插上一脚。嘴角冷意一闪:“不是阿凉觉得梁阿姨年纪大了,配不上火狐吧?”
  许凉深觉自己仁至义尽,也不动怒,含笑摇一下头,退到叶轻蕴身旁不说话了。
  正是狐嗉子物以稀为贵,家里如果有这种衣料一定要紧着老年人穿,年岁未过花甲是不敢随便乱穿的。
  如今她当着奶奶的面讨走了,在知道规矩的人眼里,该笑她轻浮了。毕竟她是爸爸的妻子,即使从小到大对她没有好感,但他的脸面还是要顾的。
  可有人不当回事,深怕自己坏了她的好事,除了叹一声气,还能怎么样呢?
  看一眼身旁的九哥,他只淡笑着将手插在衣兜里,一副袖手旁观的模样,并没有给继母指点迷津的意思。许凉从小就奇怪,他既然喜欢人家的女儿,但也从未对心上人的妈有多殷勤,大多数时候只礼貌疏离。
  梁晚昕喜不自胜地带着衣料子走了。走之前对老太太道了谢,扫了叶轻蕴一眼,状似聊家常地说,今晚童湘也会回来,恰好你们年轻人有话题,聊得到一起,真是有缘分。
  不过许凉确信,这缘分肯定与自己是无关的。
  她只好低头看脚尖,脚尖是静止的,与世无争。
  面前一群小阿姨穿梭在竹竿之间,有一种岁月悠然的静谧。老太太坐在椅子上,让人搬了两张躺椅给夫妻两人,微娘泡了飘逸的上好猴魁给他们喝。
  老太太一再叫他们躺着晒晒太阳。但在长辈面前都要坐有坐相,两个只是笑,坐直了陪老人家说话。
  厨房的大师傅在官邸的一隅滋养得气色越来越好,只因为这里大家气象,又不拿权势压人,上上下下都很和乐。还听说有酒店高薪聘他出山,他也不肯走,就在叶家给家主做菜,还收了几个小徒弟,个个围着他孝顺奉承。
  大师傅是个胖子,厨师的一贯体型。薪酬再多,家产再丰平时也只穿一件粗布褂子。冬天也这样,他说厨房暖和,还省了冬衣。
  此刻冬日洒然,也把他给催出来了。端着几样糕点,分别是龙眼酥,拔丝苹果和一口粽,盛在粗釉盘子里,盘子不精致,但很大,野趣十足。
  在酒店里精致的东西做多了,大半辈子悟过来,还是觉得朴素的东西最利落,最贴近俗世生活。
  大师傅笑呵呵地,一脸肉将褶子都绷平了。将几样东西摆在敦实的小木方桌上,“做了几样小点心,不合时令,也不够精细,只给大少和少夫人尝尝滋味儿”,一口白牙在阳光底下俏皮一闪,“不好吃您也别说出来。我老啦,就像我徒弟说的,五脏六腑都在退化,心都成了玻璃心”
  许凉笑起来,“我看您是越活越年轻,连玻璃心都用上了!瞧这气色,这玻璃也是刚化过的,再几十年也顶用”
  大师傅听了这话乐得哈哈大笑,脸上的肉一抖一抖,旁边的人也要被他逗笑了。他说:“少夫人这吉祥话为了老太太恐怕是准备了一箩筐,得,今天我也沾了一回光”
  能在六星级酒店当主厨,做人也是顶精明,一句话把老少两位女主人都给夸了。
  一见叶轻蕴也笑,大师傅眼珠子转了两下。这位可是个挑剔的主,他一来自己做菜都得陪一万个小心,只听说他胃不好,怕做菜犯忌讳,做饭前都要微娘开了菜单来。
  “今天做的都带甜,也不知道少夫人喜不喜欢?”,大师傅谦虚道。
  许凉拿筷子夹了个一口粽,甜糯适口,大小刚好,不会腻人,笑眯眯地说:“在外面哪吃得到这样的好手艺,还真只大师傅这儿独一家”
  大师傅心情也和外面的阳光一样好了。只要少夫人说了好的,在大少爷面前一句夸就没跑儿。
  果然,脸上的笑还没落下,就听一口没尝过的大少爷说:“卖相不错。外面都只觉得摆盘好才清新雅韵,可这样的粗茶淡饭才是人间烟火。小时候家里吃东西也从来不讲究,今天趁太阳好,奶奶让我们回来晒书晒衣,现在被这些点心勾起以往的念想,倒要晒一晒回忆了”
  大师傅听了这话满心欢喜,觉得这条路果然没走错,把少夫人哄高兴了,大少爷一定也会赞一场。
  他也一把年纪了,老眼昏花,察言观色没以前利索,来了叶家这么久,才摸索出这么一条定律。
  几个徒弟都奇怪,高级酒店开出让人咋舌的价钱,为什么自己不去,偏龟缩在叶家厨房里。他们是不知道啊,枝州虽然地大物繁,人杰地灵,但在他眼里,所有的高门显贵加在一起,也比不上叶家。
  在酒店里虽然钱物丰厚,一辈子也只是个厨子。而在叶家虽然只是个烧汤做小菜的,但一出去别人看在眼里的可不止是个厨子。
  老了,什么繁华都看过了,当年叶家老爷子只给了个眼神就顺手拉自己一把,那时候他明白了,多少钱也比不上借一点儿势。
  话说得差不多了,老太太带着夫妻二人顺着九曲走廊,穿过一个月亮门,走到第二进的院子。那里是爷爷生前的书房。
  还没进院儿里,远远就看见一株枝桠遒劲的合欢树,几乎有一半伸到许凉家的院子里。
  合欢是爱情树,一半在叶家,一半在许家,小时候因为这树大人们没少开玩笑,都说邻里两家必有一场姻缘。
  仔细一想,他们真正亲密起来,还真是从这株合欢树开始的。
  她的竹蜻蜓飞到这棵树上,那时候个子矮,不管怎么蹦高了都够不着,这时候有一个长相清秀的男孩子不耐烦地在身后问:“喂,你是哪家的球?”
  不管合欢树是否真的寓有深意,自打他们结婚之后,每次到后院,九哥都会拍一拍它的树干,像招呼一位老友。
  叶轻蕴拍了拍手,见许凉也学自己去拍合欢树干,他无奈地笑了一下,像照顾小孩子那样掏出手帕给她擦手。
  许凉推开他,说自己擦。她才不要奶奶说自己还是小孩子呢!
  真是,她都二十六了,还被他当做生活不能自理的襁褓婴儿。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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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养文,不要养文,不要养文,重要的事说三遍Y(^o^)Y

☆、031。书房中

  老太太拿出贴身的钥匙,打开书房门。
  许凉和叶轻蕴更跟过去,好久没来过这里。
  老爷子生前十分喜爱读书。虽是行伍出身,后来从政,但有空闲的时候手里总握着一本书,跟个古人似的。
  小时候许凉听叶轻蕴闲谈,说爷爷总爱把没看完的书本带到卧室去,有兴趣的话就接着看,没兴趣了就把书当枕头入睡。
  第二天许凉老是偷看他爷爷,还挨过去小声问老人家昨晚是否枕着书睡的,是否落枕?
  总惹得叶家人哈哈大笑。
  一进书房便感受到浓浓的书卷气。本来书房就不小了,可后来老爷子的藏书实在多,又把隔壁间打通了用来装书。
  爷爷走了两年了,房间都是奶奶独自打扫整理,一丝一毫都不肯假他人之手。
  可以想见老人家有多想念亡夫:桌子,窗棂,还有贵州手工地毯,虽不如以前崭新,但都有旧物该有的清洁光泽。
  许凉看着一排排的书架,几乎以为自己置身于一个小型图书馆。
  爷爷对九哥很严格,从小就指了一堆书让他看。看了还要写读书笔记,写得不如意那就看第二遍,第三遍,翻来覆去,直到领会真意为止。
  九哥不能出去玩儿了,她就守在他旁边跟着读书。夏天,古朴厚重的梅花格木窗外蝉叫声声,她手划过一本本书的背脊,觉得有兴趣了就抽出来,席地而坐看起来,看着看着就靠在书架旁睡着了。
  许家的人找过来,问有没有看见家里的阿凉,都说没看见。九哥这才领着佣人来,将她叫醒,并严声说下次不能再到这儿睡觉。
  下次再来,书架间铺了厚实柔软的地毯,让人一看了就想躺上去。她跟他说了这个想法,他还是板着脸说不准。
  后来微娘说,地毯是九哥怕她在书房不小心睡着特地让人铺的。可他又不让自己睡在上面,她还真弄不懂他的心思了。
  老人家虽一纸一笔都打扫得干净,但高处就心有余而力不足。许凉搭着板凳,去擦墙壁上装裱书画木框上的灰尘,而叶轻蕴则拿着长杆鸡毛掸子,仔细拂去屋顶上的蜘蛛网和灰尘。
  老太太则拿着老爷子生前编的书单,在书架间一本本核对是否有遗漏的。
  看了一眼书单,许凉笑了,“我爷爷常说,棋爷爷一生慷慨,唯独在书上吝啬。大概就是说他爱惜书本之心”
  叶轻蕴扭头看她头上包了花头巾,似乎才二十出头的样子,嘴角立刻就扬起来了。
  “木爷爷原话不会这么好听吧?”,他抿唇道。
  叶老爷子不喜欢许凉叫他时还带着姓,念起来拗口,还逗她说反正以后她也要名正言顺叫他爷爷,等晚不如赶早。
  既然在叶家都不分彼此了,那九哥也不应叫自己爷爷的时候显得生分。她愁住,皱着小眉头问九哥怎么办,九哥轻描淡写地说,这好办,就按两位老人家的爱好来,他爷爷爱下棋,就叫棋爷爷,她爷爷爱木活儿,就叫木爷爷。
  这下好了,他一拍板,两位老人都改姓氏了。
  许凉瞪他一眼,真什么都瞒不过他。爷爷原话是:叶家的老头子书房里每本书都是金子做的,别人看一眼能少二两。
  老太太扶一扶鼻梁上的老花眼镜,一边做事,一边说:“也不怪别人在这上头有这种印象。老头子爱书成性,家里不少珍藏,绝版。起初他也慷慨,别人借了他便应下,不过他们却言而无信,借了也不还。借出去的多了,你们爷爷又忙,哪还记得谁借了哪本。后来他恼了,索性有人来借书就让人打个欠条,别管和他关系多铁,还是得在上面按手印,他那些老哥们儿没少拿这事儿笑话他”
  叶轻蕴点头道:“君子不多人之好,爷爷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又瞄一眼在凳子上踮起脚尖擦壁瓶的小女人,“小时候让个人抢阿凉的零食试试,她那双肥手也会变成利爪子”
  他口才真不赖,在人前能滴水不漏,在人后一条毒舌。专给她下毒,天涯海角的话题都能转回来揭她的短。
  许凉磨磨牙,抬起一条腿,冲他那个方向踹过去。脚一伸,单腿站在凳子上重心不稳,身体开始摇摇晃晃,两手像鸭子浮水一样在半空扑腾。
  叶轻蕴反应极快,扔下鸡毛掸子朝她飞奔过去,一把将她抱在怀里,又气又急地说:“真是讨骂!”
  老太太起初也为许凉捏一把汗,见这副场景,只当他们打情骂俏,笑呵呵地说:“只怕有人骂她,你第一个骂回去”
  许凉讪笑,不敢看对上他那双冒火的眼睛。任他将自己从凳子上抱下去。
  手搭在他袖子挽上去的手臂上,触感紧致结实,甚至能摸到有棱有角的肌理。
  她忽然被这温热有力的手臂弄得脸红。为自己的稚气——和自己一起长大的人已经是一位手腕过人的商业巨子;而她空有成熟柔婉的长相,里面装着并不相称的灵魂,似乎还胎发未落,一走动起来内瓤和躯体会相互打架,叮当作响。
  ------题外话------
  今天大家都不怎么留言,难道香香失宠了吗?/(ㄒoㄒ)/~
  好想把女二放出来啊(^o^)/~
  求收藏,求不虐啊

☆、032。回忆

  书房打扫的差不多了,就该把书拿出去晒了。但由于数量不小,又要仔细收的时候不同种类的混在一起,所以屋子书差不多全家上下都要帮忙。
  许凉忙了半天,连外套也脱了,里面是一件白毛衣,衣服胸口的地方是一朵珠花。
  “哎,阿凉别忙活了,这儿有我们呢!”,说话的是一位皮肤黝黑,六十多岁的老人。他脸看起来刚毅,身板挺直,只看着许凉嘴角带起笑来。
  钱岷山是叶老爷子生前的警卫员。即使老人家不在了,但在叶家生活多年,已经习惯官邸的生活,一个神枪手,却甘于在叶家的小花园里当园丁。
  “就是,等会儿轻蕴看着了可要说我们不知道心疼你”,李德钟帮腔道。他的来路和钱岷山差不多,叶老爷子曾救过他的命。从许凉小时候他就跟着老爷子在叶家进进出出,算是看着小夫妻两个长大的。
  许凉哼笑一声:“他不欺负我就算不错了,要真这么体贴,可就不是我九哥了!”
  其他人听了,都抱着书来来回回,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这时候在外面打电话的叶轻蕴刚好回来听见她这样说,他嘴角含笑,捏着她的脸颊:“趁我不在就可着劲儿编排我是吧?”
  许凉“哎哎”地叫,眼神可怜巴巴地说:“钱叔李叔,你们看看吧,这就是他的心疼!”,惹得其他人抱着书都停下脚,笑得更厉害。她躲不开他的手,急道:“二位别光笑啊,快救救我!”
  李德钟参军的时候也是个兵油子,虽跟着老爷子后举止规矩,到老了没什么管束,身上又起一股江湖气。他笑说:“阿凉何必要求助我们,你上去亲一个,他一准儿立马放手!”
  许凉不禁脸红了,这个李叔,孙子都有了,还这么不靠谱!
  叶轻蕴挑着眉毛看她,眼波流转,在暖阳之下明明灭灭。
  旁边的小阿姨们,厨房来帮忙的一群伙夫厨子,看有胆大的起头,法不责众,一股脑地开始起哄。都闹着说:“亲一个!亲一个!”
  叶家上上下下最守规矩,从挑人进门,再到做事都要经过严格考核,不允许一点儿逾矩。今天都闹开了,无非是看见老太太也在一旁笑看着,乐见其成。
  这下许凉真觉得骑虎难下,他们倒有点儿像戏台上的人了。抬眼瞪了叶轻蕴一下,又垂下眼眸,轻轻咬住嘴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叶轻蕴微微俯下身,贴近她的耳旁,低声说:“我可以帮你解围,不过要讨谢礼。但我也不怯在人前被你亲,怎么选,你自己决定”
  怎么选都是你占便宜!
  许凉气闷。但周围呼声越来越响,她没办法,只好嘟一嘟嘴唇,扯着他的袖口软声糯语道:“九哥帮我——”
  叶轻蕴轻轻嗤一声,一双眼睛灿烂如银汉迢迢,像猎物刚好落进他陷阱时,有一种矜持的得意。
  他双手捧住她的脸颊,上身前倾,在她额头上印下认真一吻。
  观众们有的激动拍手,有的却很失望——这种程度,亲和没亲毫无差别。
  但到底是给他们一个交待了。不管怎么样,他们也算亲了啊!不过程度深浅就不能保证了。
  叶轻蕴算是打了个擦边球。
  许凉见两位起哄最厉害的叔叔一脸失望,颇有些扬眉吐气的感觉。
  这算是在忙碌之中有了间隙偷闲,没戏看了,众人又忙活开了。
  叶轻蕴带着许凉到前院别墅,说他书房里的书趁有空也要拿出来晒一晒。
  许凉不疑有他,跟在他的身后。谁知道一进门他就将门锁上,将她抵在门上就是一记深吻。
  他的嘴唇滚烫,呼吸炙热,许凉觉得自己快被他融化了。
  空气被他抽走了,房间里静得只剩粗喘声和嘴唇濡湿贴合之后辗转吸允的声音。
  许凉感到全身一阵酥软,脑子里浮现一个与这火热气氛十分违和的疑问,九哥这是因为回家之后没找过女人,素了太久吗?
  又或者与林雪禅断了,一时半会儿没空出去猎艳?
  她心里深处涌动着否定答案,但也不得不让这种想法占据心神,借以让自己的上蹿下跳的心脏安分下来。
  许凉手支在他胸膛,眼眸潋滟如水。脸颊开出四月桃花,嫣红的嘴唇微微开启:“九哥,别——”
  叶轻蕴喉结上下滚动,声线性感地“嗯”了一声。然后教她:“傻乖乖,刚才那个不叫吻,这个才叫,知道了吗?”
  许凉羞得直往他怀里躲,眼神却复杂。
  叶轻蕴抱着她,低笑着说:“小疙瘩,你真像一口粽”,又糯又弹牙。
  她不想说话,“嗯”了一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打开门,去隔壁浴室里洗了把脸。
  冬天里,她却用的凉水。手和脸都冻红了。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眉梢还残存一抹情思,嘴唇红得十分饱满。
  看着看着,她突然双手捧了水泼在镜子上,因为心里觉得,里面的那个自己好陌生。
  再回到书房里,九哥已经拿了一本书在看,神色泰然,几乎看不出刚才有那样激烈的情动。
  看她进门,他也没抬头看一眼,又是平常有的模样,对谁都冷贤。
  许凉没事做,也去翻书柜里的书。角落里有一个樟木箱子,全装着她的书,试卷,甚至是草稿纸。九哥说她那些东西都要留下来,将来给下一辈看,以后千万别学你妈。
  一句笑言,他也保存至今,或许只是忘了,又或者懒得去动它。
  许凉不经意间翻开一本画册,一个小众的画家出版的。里面的画天马行空,光怪陆离,一个个,像梦境,离人很远似的。
  她随手翻看,到最后一页,买来时是空白的,被她画满了。
  上面被她画着一个游乐园,火红热闹的场面,在夜幕里被灯光照地亮如白昼;赴约的有人有动物,都成群结队,亲朋相邀,笑闹地簇拥在一起,像一场狂欢。有个女孩子坐在灯光华美的旋转木马上,她在哪里,萤火虫就亮到哪里;旋转木马上只有她一个,可她却在笑:因为有个男孩子在等她,一手棉花糖,一手冰淇淋。
  她画过就忘了,没想到今天恰好看到。
  虽然画册都泛黄了,纸张也不如原来鲜亮,但现在一看,那份感动仍在。
  小时候父亲就与她不亲近,即使她努力做到最好,他也只是点点头,没有夸奖的话,更不用说像其他家长那样,爱怜地摸摸她的头顶。
  爸爸与自己的交流很少,少得像陌生人。她小,像当年遇上九哥时去够那只竹蜻蜓一样,也踮着脚尖去够这份父爱。
  她看着别的小朋友都由家长带着去有游乐园坐旋转木马,打心眼儿里羡慕,很想让爸爸带自己去一次。
  给自己加无数次油,打无数次气,做好了心里建设,好不容易向爸爸提出来。
  她屏住呼吸等着爸爸答案的时候,竟然听见他点头说好。
  她高兴坏了,一直到去游乐园前一天晚上还在为这份激动失眠。可真到临行的时候,一大早起来,她穿了最喜欢的糖果色外套。下楼却听爸爸的秘书说,许常委有个紧急会议要开,先走了,让他代为转达下次再带许小姐去游乐园。
  真到了最坏的境地,更何况在外人面前,许凉即使眼珠子被泪水泡得发胀,也不允许自己哭。她还梗着声对他说知道了,谢谢。
  眼泪实打实地落下来是因为看见九哥了。他问她为什么还在在家,不是你爸爸要带你去游乐园吗?
  她强笑着说爸爸忙,下次去也一样的,自己能等。可笑着笑着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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