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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隐婚之叶少难防-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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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向来怕麻烦,会躲懒,就像她在现在的公司里当个默默无闻的经纪人多年一样。许凉是归隐在这些身份之后的人,她身处的这一份安详让人不忍心破坏。
  等以后她是人人皆知的叶太太,她或许会被这重身份束缚。此刻一思量,叶轻蕴便觉得自己考虑得还不够满分。
  到底是他太心急了,恨不得在此刻就牵着她的手昭示人前。要对她负责,便要十全十美。
  这时候有个侍者过来,等叶轻蕴跟周围人寒暄完之后对他耳语几句。叶轻蕴笑着对众人说还有人在等他,失陪了。
  众人说哪里,不耽误叶先生的宝贵时间,便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叶轻蕴像给人群分了流,从缝隙当中出来。他大步走在前面,许凉跟他隔着两米的距离,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
  等两人到了通往贵宾室的走廊上,他的脚步越来越快,许凉几乎要小跑才能跟上他。
  “哎”,她冲前面的人叫了一声,叶轻蕴这才顿住脚步,回身牵着她的手。
  许凉挣了两下,往上看一眼他的表情,这才发现他生气了。这段时间他对着她老是和颜悦色,几乎让她忘记他是那个性格清冷疏离的叶先生。
  还没到门口,叶轻蕴半只眼睛的角度刚好看见颜艺珠正抿着笑说话。他只觉得喉咙里用砂纸狠狠磨过,火辣辣地疼。
  他放开许凉的手,退回去将满脸无辜的许凉抵在墙壁上狠狠地吻了一下,许凉不明所以,不知道他又是发哪门子的疯,头脑停摆地看着他,空白的目光愣愣地照在他脸上。
  而这一幕,被走廊上正要回包厢的童湘看个正着。
  她闭着眼睛等波澜壮阔的心绪退潮一样落下去,叶轻蕴一只手还撑在许凉脸颊一侧,专注地看着她。
  他们两个之间,一俯一仰,插不进第三个人。
  许凉一扭头,刚好看见童湘眉眼寒霜地站在那儿。她尴尬了一会儿,又觉得理所当然,自己和九哥是夫妻,亲热让她看见了,没让她给门票算大度的了!
  叶轻蕴也注意到那个眼睛快起火的明媚女子,他慢慢地站直身体,只对她颔了颔首,便和许凉走进包间里。
  他一进门,颜艺珠抿着的红唇一下子张扬起来,整张脸都在发光似的。就像孔雀在求偶的时候开屏。
  不过等许凉进来,她表情就敛下很多,嘴角的笑容若有若无,“许小姐和轻蕴兄妹两个感情倒好,形影不离,难道你哥哥兜里装着你喜欢的糖么?”
  许凉好歹在娱乐圈混了几年,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风浪总旁观了不少,这种拿话来噎人的,等级不算高。她笑着应付道:“要不怎么说我和颜小姐神交已久呢,可不是,九哥兜里的糖只装了一颗,不过已经被我预定了”
  夏清江在一旁闷笑,但又觉得不够绅士,便端起茶来遮掩。别看阿凉平时无害,伸出爪子来也够人痛一会儿。
  果然,颜艺珠脸色变了变,见叶轻蕴没有呵斥许凉的意思,便知道他站在哪边了。当下不欲惹他不快,便歇了同许凉斗嘴争强的心思。
  童湘跟着进了门来,明明是出去补妆,但补回来之后的脸色却比补之前更差。
  颜艺珠扫了她一眼,目光追过来询问,童湘只轻微地摇了着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大碍。
  叶轻蕴和许凉落座,侍者端了咖啡来,牙买加正宗的蓝山咖啡,产量极少,没有特殊渠道根本拿不到货。
  童湘眉宇微皱,轻声让侍者给叶轻蕴换了一杯来。
  “怎么了?”,颜艺珠见她做叶轻蕴的主,心里有些:不快,声音也硬了不少。
  童湘有些进退维谷,沉吟一会儿才道:“你不是才跟我说,叶先生胃不太好,我想着喝咖啡不利于养胃,换一杯是不是更好?”
  这话,更有询问的意思,把主动权让出来,叶轻蕴的主你来做。
  颜艺珠是个掌控一切的女人,在颜氏,她的话就是圣旨,敢反驳的人得提前收拾好铺盖卷儿。哪里有她,哪里就遍布着占有欲的酸味。
  听了童湘这番话,她心里好受了一些,心想自己到底是多心,童湘和叶轻蕴要真有什么,只在美国就能成事,还等得到现在么?
  以童湘半个许家女人的身份,能得她颜艺珠的青眼,不是她年少成名,舞姿翩翩,亦或是情商高超,处事圆滑。不过是因为她与叶轻蕴从小一起长大,自己能听闻更多关于他的事罢了。
  谁看得到自己这个高高在上的女人的卑微呢?颜氏让她尝过睥睨众生的滋味,那叶轻蕴便让她尝到了跌入凡间的苦头。
  颜艺珠的眼神飘忽起来,等回过神来,已经忘了刚才的不快。
  抬眼看了一眼叶轻蕴,好一段时间没见过,他更加神采奕奕,丰神俊朗。一身骑装将他的轮廓修饰得更加鲜明,身姿衬托得更加挺括。
  颜艺珠眼睛几乎难以从他身上挪开。
  几个男人加上在商场中权利在握的女王,谈论的便是股市,市场经济和诸多政策。
  叶轻蕴向来发言不多,但颜艺珠每句话收尾,变回加上一句:“轻蕴,你看呢?”
  经济是大众作用的成果,市场是商品发展的载体,怎么看都不是他叶轻蕴一个人的事儿。但颜艺珠自降气势,小女儿态地忽然来这么一句,倒像他一个人主宰着商场上的生生死死。
  叶轻蕴挑眉,他自认还没这么神好么?
  他嘴里敷衍着,另一边却拿着一把小锤砸美国核桃。因为他说话时眼睛便看向谁,所以也没有人对他的一心二用表示异议。
  夏清江恰好坐在他旁边,趁着叶轻蕴和颜艺珠说话,正要伸手偷他的核桃仁。
  叶轻蕴眼神都没扫过来一下,便用锤子在他手背上敲了一下。
  夏清江的手一下子被暴露在人的视线里,自觉尴尬地顿了顿,然后毫无愧色地缩了回去。
  “出息!”,叶轻蕴在说话的空隙里瞪他一眼。
  夏清江清了清喉咙,将目光瞥到一边装作听不懂他的话。只要脸皮厚,谁都拿他没办法。
  等谈性只剩了三层余温的时候,颜艺珠提出要和叶轻蕴赛马。
  她志得意满地挑了挑被妆容夸大了的眼睛,“我的骑术还是父亲请专人来教的,要是你拒绝,肯定是怀疑那个师傅教得不好”
  连她父亲都牵扯出来了,夏清江转着手指上的戒指:为了和男人搭关系,连父亲的名头当说客,估计你那位老父会气得从病床上跳起来。
  叶轻蕴多多少少对颜艺珠有些了解,要是不达目的,估计能跟他耗上一天。他看了许凉一眼,见她专心在旁边当壁花,肯定是不耐烦了。
  他笑得认真专注,但内里敷衍十足,“既然颜总兴致那么高,我们就赛一句好了”,早点儿打发了她,早点儿完事儿。
  颜艺珠一听,眉飞色舞,好容貌都绽放在这一刻了。
  他一句话就把颜艺珠的春天催化得提前了,言胜奇心里叹气,你看,不管是多么高贵的女人,在喜欢的男人面前一下子就俗了。俗得让人可怜。
  那边叶轻蕴请颜艺珠和童湘去换装,房间里的香水味顿时不那么浓烈,让人觉得空气都清新很多。
  “三个女人一台戏啊”,夏清江叹道。
  叶轻蕴睨他一眼:“那你的三宫六院不知道能建多少戏班子,个个都是角儿”,说着给他递了个眼色。
  夏清江会意,拉着言胜奇出去抽根烟。
  等房门一扣,便只剩他和许凉了。
  叶轻蕴将剥好的核桃仁放到她面前,见她啃得像刚刚在电网外见到的那只松鼠,他又气又笑,他本来担心她会因为自己跟颜艺珠打官腔而生气,谁知道她压根儿没放在心上。
  你老公都快被人盯得身上扎出眼儿来,你怎么心就那么宽?
  这么一想,叶轻蕴怨气冲天,从她手里夺过余下的核桃仁,在她眼睁睁的注视下,一粒粒往嘴里填。
  “这……你不是剥给我的吗?”,她目瞪口呆,哪儿有这样的,给了人又抢回去?小学生都没有这么幼稚吧!
  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这年头自以为是的人太多,连带着智商也不过关,多少核桃都补不回来的”
  许凉被他堵得心里一滞,豁地站起身来,木然看了他一会儿,便从贵宾室里出去了。
  叶轻蕴看着她的背影,这才知道她其实心里是在意的。他发现越亲近越拿捏不到尺度,生怕眼前的一切都是泡影,总要一再确认,不然抱在怀里也觉得是痴梦,会成空。
  他正要追出去,便发现她正在跟两男一女在说话。定睛一看,其中一个是贺一骑。
  许凉脸上带着温婉的笑意,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心情很畅快的样子。
  叶轻蕴脚步顿了一下,这才走过去。
  等近了便听见许凉兴致勃勃的声音:“这里真的可以看长颈鹿生产吗?明明是马场,怎么会有长颈鹿,又不是动物园?”
  贺一骑很有耐心地对她解释道:“反正马场地阔,养马是养,养其他动物也也不碍什么,于是养了几种和当地气候相合的”
  许凉觉得不可思议,“真的吗?这倒没听说过”
  贺一姗邀请她和自己一起去,便看见许凉身后走来一个气度翩翩的男人。
  一上来,他的手便虚虚搭在许凉的腰间。她觉得痒,便往旁边一躲。
  叶轻蕴的眼眸变得微妙曲折,脸上的表情却没有破绽,起承转合完美衔接,只不过嘴角的勾成一个淡泊弧度,低头注视许凉问道:“我不在才没一会儿,就想躲开自己玩儿是吧?”
  许凉不知道他在抽什么疯,狐疑地看他一眼,把自己还在生气这回事儿给淡忘不少,“什么?”
  叶轻蕴屈指扣了一下她的额头:“想撇下我一个人去玩儿?”
  许凉心下不满,明明是你要和颜艺珠去赛马,现在倒反过来恶人先告状。
  看来气还不小,叶轻蕴对着她的小气,心里倒有一股莫名的欢喜。连他都要觉得自己不正常了。
  和许凉说了两句,叶轻蕴没忘了旁边还有几个人,便一一打过招呼。
  贺一骑和他从小就不对盘,但上次在夜宫,许凉能脱身有他的功劳。叶轻蕴即使不想同他有多深的交道,但还是一派谦谦君子的风仪,对他道了谢。
  “举手之劳,不必挂齿”,贺一骑板正着面孔道。
  其实叶轻蕴在之前便觉得欠了他人情,直接将自己从欧洲预定了一年刚拿回来的车,让人开到了贺一骑门口。
  贺一骑不收,叶轻蕴也不管,反正钥匙放在你家邮箱里,风吹日晒都随你。
  最后爱车如命的贺父见了,气得跳脚,直说儿子暴殄天物。贺一骑不想供出许凉来,便忍气吞声地受了这一骂,最后翻出钥匙来,才开到华闻的地下停车场去的。
  贺家几辈人都是硬骨头,在军营里练出的刚毅在血脉里铮铮作响。说白了,就是牛脾气。
  见他一副淡漠的样子,叶轻蕴也不多说话,手拉住许凉说:“我们回家吧?”
  许凉不知道他怎么改了主意:“你不赛马了?”
  叶轻蕴看她眼睛盈盈地看着自己,一肚子气刹那烟消云散:本来就不耐烦和颜艺珠打官腔,现在贺一骑来了,难道能由着你跟人欢声笑语?
  他正要说话,许凉便抢先道:“可我答应了一姗和她一起去看长颈鹿生产的?”
  叶轻蕴眼眸一沉,但在人前又不好强迫她,便道:“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不和她一起?许凉瞧他一眼,这才看清他眼眸里有淡淡的不快。
  她心里有些别扭,偷偷看他一眼,却被他抓个正着。
  叶轻蕴不动声色地瞪她一眼,许凉知道他并没有真的生气,甜甜地冲他笑了一下。
  他也端不住,她笑他便什么气都没了。拉着她的手,在许凉手背上暗地里摩挲好一会儿,这才放行。
  ------题外话------
  码字码到忘了时间,大家久等了,抱歉,么么哒(づ ̄3 ̄)づ╭?~

☆、144。当着婊扔表

  这里的小型动物园是夏清江让人引进的,那时候温璇怀孕,他简直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孩子还没出生,他就开始为它准备玩伴了。
  他当时提出后,邢二对此嗤之以鼻:好好的马场被你弄成了动物园,不伦不类的,让人后悔投钱进来!
  许凉也是后来才听人说的,最后温璇流产,夏清江也没心思捯饬这些动物。前人栽树,后人施肥,他成了甩手掌柜,最后俱乐部的人只好捏着鼻子一直养着。最后倒成了马场的一景。
  贺一姗挽着许凉道:“刚刚是你九哥?长得越来越风度翩翩,你啊,就是比别人运气好”
  “羡慕我干什么?贺大哥还不够宠你吗”,许凉睨她一眼,笑她身在福中不知福。
  贺一姗一手挽着许凉,一手挽着贺一骑道,爽朗笑道:“是啊,我哥哥也不错”
  说得贺一骑直摇头:“你这丫头,哪有自家人夸自家人的”
  “举贤不避亲嘛”,贺一姗笑吟吟地看着哥哥。
  贺一骑刚毅的脸庞有些不自在,清了清嗓子,“话怎么这么多,这年头话唠可不怎么畅销”
  贺一姗苦巴巴地朝许凉告状:“你看,我哥尽知道欺负我!”
  许凉大度地揽着她的肩膀道:“没关系,你要是滞销了,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怎么助我?”,贺一姗眨着眼睛好奇道。
  许凉状似沉吟一会儿,笑道:“带你去泰国旅游一圈”
  贺一姗笑道:“好啊,原以为我哥就够狠心的了,原来你们是在合着伙来欺负我”
  一行人由俱乐部的人在前带路,说说笑笑地到了园区里面。
  虽然并未成规模,但这里不失为动物的好归宿。里面干净整洁,各种专业人员都配备着,此时因为长颈鹿要生产,还请了动物园里的专业人员过来。
  从监控屏幕上可以看见长颈鹿还没有生产,一行人都屏息等待着。一个新生命的降临,本就是一个不短的过程。
  长颈鹿的生产倒是很顺利,小家伙出生后很虚弱。妈妈个子高,所以长颈鹿宝宝要在三个小时内站起来吃到奶,才能顺利地成活下来。
  可是一个小时过去了,小家伙颤巍巍地站起来,跟着腿软又跌倒,重复无数次,许凉心里都捏着一把汗。
  又过了十来分钟,她都快觉得自己手背都要被指甲给掐破了。但长颈鹿宝宝还是没能站起来,妈妈试图用自己的嘴将孩子给挑起来,不过最后还是以失败告终。
  母长颈鹿又着急又难过,凄凉地叫喊起来。叫得许凉全身发冷。
  这时候有人从身后将她给抱住了。不用扭过头去看,她也知道是叶轻蕴。
  叶轻蕴发现长颈鹿生产这一幕对许凉的震动很大,她竟然身体都在发抖。
  他轻轻揉搓着她的手臂,试图让她冷静下来。许凉本来想说话的,可是紧张得喉咙都给封闭了似的。
  “没事的,阿凉乖,它们会没事的”,他在她耳边轻轻念着。
  等过了两个半小时,小长颈鹿终于站起来了,监控室里一片欢呼声。
  叶轻蕴也在笑,可他发现许凉在自己身前,一点动静也没有。他转过她的身体一看,她竟然泪流满面。
  他手足无措地看着她,似乎她每一滴泪都晶莹地刺眼。没有声音,眼泪有自己的轨迹,一把把地往下落,比雨还急。
  叶轻蕴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人在围观,将她拥在怀里,饶是他克制情绪的本事一流,现在也对策全无。除了让她的泪水把自己的胸口给淹了,他只能笨拙地拍着她的脊背。
  “阿凉,你再哭下去我就要吃止痛片了”,叶轻蕴在她耳边说道。
  许凉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等着下文。
  他说:“因为我心疼啊”
  她哭累了,本想给他一个微笑的,但是只扯出一个僵硬的弧度,然后又是新一波的泪水奔涌出来。
  好一会儿她才感觉到自己哭得手脚发麻,反应过来才觉得不好意思。用叶轻蕴已经半干的手帕擦掉眼泪,她终于露出笑容安他的心。
  “哎,怎么今天这么感性?”,叶轻蕴将她从里面拉出外围,停住脚步给她擦眼泪。
  “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的吗?妈妈生下我,也这么艰难?”,她眼睛通红地看着他,泪水将脸颊洗出一层光泽。
  叶轻蕴没想到她会由长颈鹿生产联想到这个,一时有些后悔放她来这儿。
  他还没开口,她又说道:“妈妈从我出生就不在了,是因为我才害死她的吗?”
  叶轻蕴没想到她会这样想,试图止住她思绪,喝道:“疙瘩!”,他捧起她的脸颊,与她对视道,“你妈妈绝不是因为生你才离世的,我从来没骗过你,这一次,你也要相信我”
  他的手又大又暖,将许凉的脸盛在里面,成了她的支柱和依托。
  许凉乱了的心跳被他一番注入镇定剂一样,她懵懂地看着他,眼睛里有孩子式的依赖,“真的吗?”,她需要抓住一根稻草。
  “阿凉,你母亲是因为生病才去世的,并不是因为你的原因。要是你不信,我可以带你回家向你父亲求证”,他温柔的声音像是在对她催眠。
  许凉摇摇头说不用了。她已经彻底平静下来,刚刚那一阵胡乱猜测让她心慌气短,现在精神又回来了,但已经被消耗得只剩一半。
  也不怪许凉要乱想,许家一向将她母亲的事视作禁忌。家里的佣人都是许凉出生后新换的,她想旁敲侧击打听一些消息根本不可能。
  再说她与父亲的关系冷漠,要是提起母亲,他会闷着好几天不说话。随着时间的推移,一个令她害怕的想法渐渐萌发,难道母亲是在生她的时候才出事的?所以父亲才对自己那样冷淡。
  这个心病一直深种在她心里,她连叶轻蕴都不敢告诉。就像一道藏得极深的伤疤,等没人了,才会看见它血流如注。
  那伤口就在,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从叶轻蕴的表情许凉就知道,自己此时的脸色一定差极了。她苍白着脸对他强笑道:“就当我刚才是在发疯吧,对不起九哥,吓着你了吧?”
  叶轻蕴摸了摸她的脸颊,上面不太凉,他心里还是担心她,皱眉道:“说什么对不起,这种话我最不想听”
  “嗯”,她乖乖地没有回嘴,将头垂下去。就像一个找不到家,等着人认领的孩子。
  叶轻蕴想着是不是刚才自己语气重了,踌躇一会儿道:“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家吧,叫严姨做些暖和的菜。想不想吃火锅?让人给你备着”
  许凉摇摇头,没什么精神道:“别麻烦了”,其实她已经哭饿了,但就是没有食欲。
  他点点头,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将她的手握得很紧,牵着她走出监控室。
  一出门就看见夏清江站在走廊上抽烟,外面渐渐大起来的风将他的脸冻得有些红,被廊檐下的灯光一照,像个醉酒迷途的流浪者。
  等他的头转过来,才发现他的眼神真的在流浪,因为即使看着面前的人,也没有焦距。
  “我们这就走了,你呢?”,叶轻蕴问他道。
  夏清江随手掸了一下烟灰,烟头上那抹腥红的亮光更盛了一些。他顿了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嗯,言胜奇被一个电话叫走了,我在这儿吹吹风”
  他这才注意到许凉红肿的眼睛,关切道:“这是怎么了?害了红眼病似的”
  许凉捂了一下眼睛,淡笑道:“真有那么难看吗?”,听语气,又不像很在意的样子。
  “九儿惹你生气了?”,夏清江不怀好意地挑了叶轻蕴一眼,黑锅上手就要往人身上扣。
  叶轻蕴还未开口为自己辩白,许凉便说:“哪儿啊,里面太感人了,所以没忍住”,她大大方方承认,倒让夏清江不好再调侃下去。
  他渐渐敛了玩世不恭的神色,垂着眼睛,让人看不见他的情绪,“里面的长颈鹿……生了吗?”
  提起这个,许凉脸上这才有了些神采,她眼睛弯弯地笑起来:“嗯,母子平安呢!”
  夏清江的喉咙一下子哽住了,半晌才点点头,哑着声说:“这就好”,这时候他指尖的烟头又燃了一截,风一吹,将灰烬扬在半空中,那点亮光比人哭后的眼睛还红。
  叶轻蕴牵着许凉的手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顿住脚拍了拍他的肩膀,劝慰道:“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回头看,是放不下;向前看,就是海阔天空”
  夏清江没说话,看了他一眼,淡淡笑了出来。
  叶轻蕴知道他明白自己在说什么,带着许凉跟他道别,两人往园区的出口走去。
  夏清江一个人站在那儿,眼睛涩涩的。他不像许凉,有泪可以哭出来,他的泪,只有往心里流。
  当初这只长颈鹿查出来怀孕,还是夏清江带着温璇来俱乐部散心时,马场的人跟他们说的。那时候她怀孕已经四个月,知道这世界上又有一个当妈妈的生物,很高兴。
  这只长颈鹿已经生了二胎,他和温璇的孩子却永远不回来到这世上。
  夏清江长长地呼出一口气,觉得眼前渐渐浓郁的夜不是夜,是一场黑色的大雾。
  叶轻蕴和许凉穿过会馆,正要出去的时候,他的手机忽然响了。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叶轻蕴让许凉等一等,他走到安静的地方接电话去了。
  许凉抬眼便看见童湘正朝自己走过来,她撇过眼:真是阴魂不散!
  童湘和颜艺珠都长了一双俯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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