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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客_玖伍-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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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闽东抬头看她,疑惑的问,“有时候真的看不懂你,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你不想探探张旭的底吗?”
“我还不想和他彻底决裂,”他尽量放松的靠在椅背上,“不过倒是你,之前不是一直盼着张旭回来吗?”语气满是揶揄,“现在怎么样,他看都不看你一眼,开心了?”
商侃轻笑,“你确定他没在意我吗?”
宋闽东的眸光暴戾起来,“商侃你够了!”
他努力让自己平息再平息,许久后才能做到温和的看她,“昨天你弟给我打电话,听声音最近稳重了不少,如果他还想在广都待下去的话,我会给他安排几个投资项目,以旭东的名义投出去。”
商侃神情淡漠,站在落地窗前,神思又被束缚住,“随便你,他是他我是我。”
宋闽东讽刺说,“那你爸妈呢?也不管了?”
商侃没有回答他,他这才笑笑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他说,“这就是了,你我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过河拆桥对谁都不好。”
商侃无奈的深吸口气,理性与感性的偏差平衡,“明天就要签约了,你真的就确定整个过程□□无缝?”
宋闽东走近她,揽着她的腰,声音有些微的疲累,“还能出什么岔子,只要能够顺利签约,只要拿到钱,后面的烂摊子时祁能搞不定?”
商侃的身体有些微的紧绷,这个时候宋闽东的电话在桌面上震动起来,商侃推开他,走近桌边,看了上面的标识,疑惑的说,“时祁人事部的号码?”
宋闽东将电话接听起来,那头在短暂的客套之后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宋闽东摸着脑门儿认真听了会儿,最后说,“好,我们会积极配合。”
“配合什么?”
“时祁公司内部网被侵,一些重要文件被拷贝。”
“和你有什么关系?”
“和我们没关系,但是和姓徐的有关,这些文件只有他们这些人才有机会接触,应该就是上次他拿给我的那份。”
“那怎么办?”
“这种事时祁也不是头一遭了,动静大雨点小,只要撑到明天晚上生米煮成熟饭。”
“可是时祁早就更新换代了,时秉汶看起来也不是能忽悠的。”
宋闽东沉思了会儿,目光的尽头是一片澄澈的天空,“留下蛛丝马迹倒是可以理解,姓徐的这么精明,应该不至于。”他拧了拧衣扣,“最怕的就是将期限延后,一切都有几率,只能说我们现在获胜的几率很大,时间一拖延就不一定了。”
时祁公司内部网被侵的事情很快的传到了总部,自然也就传到了时秉汶耳里,虽然他这一段时间因为妻子怀孕没怎么过问公司的事,但是他一项崇尚苛刻的竞争性的公司制度,人尽其才物尽其用,所支付的工资也是业内最高,如果这种情况下还依旧有内鬼充当商业间谍的角色,他不可能纵容。
榛子是特意从新京请过来的网络工程师,折腾了一夜,最后将情况如实汇报给了时祁安信部,虽然对具体的人没有头绪,但是id却能够找到,就目前的发现而言,至少有两点可以确认,其一公司内有一台留下操作痕迹,因为其设置的防火墙过于复杂,到现在也不能破解她(他)到底看了些什么拿走了什么,另一个入侵痕迹是在该操作痕迹运行之后产生的,好像只是无意间闯了进来,逗留了一会儿就离开了,并没有造成实际的伤害。
如果这件事情和招标有关那么影响将谓为严重,时祁筹措这次招标已于年前开始,现在卷土重来也不大可能,最后一天会场气氛阴沉,待戴金丝眼框的招标员上台拿着手头文件上台宣读前先鞠了一躬,他面色沉重的说,“诸位很抱歉,我手上拿的总部下达的命令,大家知道这些天我们彼此都尤为努力,但是后台的确有被侵入的状况,当然这首先是我们的维护措施不力,因为那段时间系统正在更新,造成了很多信息的流失,一时间修复起来耗费时间,如果这次操作和招标无关的话,我们的日程不变,可是现在不确定,我们要等待的时间也会相对延长。我知道大家都很忙,如果时间充沛的今天结束之后烦请再多留一天,如果不方便,时祁也不会阻拦。”
商侃入座前特意看向张旭,她手上的伤已经痊愈却还是包裹着长长的纱布,张旭冷淡的目光中稍有一滞,她抿了抿嘴,沉默的坐在了宋闽东邻座。
一如所料中的延期,这对宋闽东而言实在是大不利。
张旭只是冷淡的听着消息,突然手机响了起来,是宋闽东的短讯:你还能怎么样?
张旭不由的嗤笑:你还有多少以为?
宋闽东:敢作敢当,这节骨眼除了你还有谁要生是非?
张旭无奈的摇头,他将简讯截屏发给吴懋,吴懋看了眼,轻声说,“这种局面,的确于宋闽东不利,可是宋闽东不拿下全息,我们后续也没办法跟进?”
“时祁到底是个有头有脸的大公司,”张旭沉静了会儿,“他们请来的榛子什么来头?”
“以前做过一段时间黑客,后来在国*安待了很短的时间,现在是新京一家互联网公司的研究员。”
“哪家公司?”
“科核吧好像。”
张旭莫名觉得这个公司名称很熟悉,仔细想了会儿,他问,“这不是一家游戏公司吗?”
“那只是主业务。”
吴懋无意间看向商侃,她一颦一笑一举一动间的优雅和风骨的确很多女人学不来,头发丝丝缕缕轻柔的散开,“怪不得宋闽东对她痴心不改,和她要是相处久了,很难不被吸引。”
张旭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他一直不否认商侃的魅力。
“要不是宋闽东,你们应该老早就在一起了吧,”说着他可惜的叹了口气,“我之前其实一直看好你们的,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也会抛弃你,当时你意志消沉了好一段时间,多少为了她吧?”
当时张旭整日醉酒消愁,后来一天喝的不省人事,却又固执的开车回家,一下撞破了防口冲进了江面,吴懋接到事故电话的时候愣了半天,最后是将他从重症病房接出来的,只不过隔了一天,他整个人改头换面,他只是淡然沉默,可是一个失去了一切的男人,从头至尾未曾抱怨一句,这让吴懋不解,也让吴懋佩服。
张旭看着前面并排的商侃和宋闽东,不自觉的将往事又过了遍脑子,濒临死亡的窒息感和耳边哗啦的水声,历历在目。
他沉了口气,冷声说,“有时候做了决定就不需要回头,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就算了,不要有二遍。”
前排的商侃突然回过头,低头抬头间四目相对,她也有一刹那的慌张,可是镇定下来,商侃正对着张旭淡漠的眸子,却也莞尔笑笑,笑意从唇角绵延开来,堪堪带着熟悉的暖意。
张旭的嘴角微动,是轻佻的。
苏南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端上来的咖啡也由散发热气逐渐变冷,聚精会神的又研究了会儿代码,桌对面什么时候有人坐着也没有发觉,发觉了也只当做是陌生人,终于等到她完成了编码扭了下脖子抬头,才看见某人乐滋滋的支着下巴看她。
苏南僵了僵,关上了电脑食指勾起杯环喝了口,抬了下下巴问,“坐多久了?”
榛子笑笑,双手搁在桌面上挠着后脑勺,“也没多久,从你进来就差不多坐在这儿,”他看了会儿手表,“大概也就一个小时吧。”
第三十一章 chapter31
宋闽东不想坐以待毙,同来招标的业界同僚不少和旭东有业务上的往来,他想了下,问助理,“巴蜀去年的钢材是不是走的水路?”
助理一时怔然,这都是后年马月的事情了。
商侃的精致的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响声,她撩了撩垂下来的丝缕碎发,不疾不徐的走在他的身侧,明艳的妆容却又一副慵懒的样子,随口答道,“那个魏振勇不就是你给他拉的人脉,阜康的货轮都是你赞助的。”
宋闽东点了下下巴,每天处理的事情太多,很难清楚的记得每一个人在什么时候有过交集,只是有一个大致的印象,他将手机在手里仿佛颠了下,眉头微蹙着,最后还是放进了衣兜里。
时祁下午不得不从市场部临时调集一些人来维持秩序,因为参与招标的商家以巴蜀打头对时祁的行政进行抗议,好说歹两队人马只能在会议室里僵持着。
“时祁这么大一个公司,说好的契约和规定都这么说变就变,以后还怎么让我们这些小企业信服,”魏振勇的脸色铁青,声音高亢,激动的就差从椅子上跳起来,对面的招标员就是戴着金丝眼镜的那个,那人紧抿着唇,一副看人胡搅蛮缠又无可奈何的样子,“招标之前让我们空出三天时间我们就抽空过来这边,明明说好今晚给的结果现在偏偏推迟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不是耍我们吗,这个案子我们也是费了心力的,这就白白费了,也不说准个期限?”
“是有期限的,给我们一个月的时间,因为事情很特殊,如果我们现在草率的话,彼此都会受到损失。”
“这个事情你也说了,是你们时祁的失误!为什么你们的失误要耗费我们的时间成本,你只要说的玩一天我们预定的设备价码都会不一样,现在弄得沸沸扬扬,还要僵持着以后价格肯定还是要上去,我们是有理由怀疑时祁与全息的厂家是有合作关系的?”
金丝眼镜无奈笑笑,“所有的合作消息都是能查到的,时祁的确有合作,但是不至于结盟抬价。”
又有人说,“这些内部消息我们又怎么知道,反正今天你必须给个结果!”
金丝眼镜站了起来,他推了推眼镜,徐姓招标员试探的在他耳边窃语说,“要不今晚直接给结论吧,谁知道会闹得这么大,招标书又不会变,选谁不都一定的嘛。”
金丝眼镜立马呵止,正色说,“不行,一码归一码,这是原则问题,而且谁说结果不会变,如果最后就是旭东搞的鬼,谁又说的定。况且时总休完假就回来了,到时候一定会过问,这个摊子不能烂,流程必须走完!”
徐姓招标员愣了下,心有戚戚的坐在位置上继续听参与招标的数十位商家的抱怨,本来只是一个人,后来在巴蜀的鼓动下人数就多了,最终就演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但是原则性的东西不能改变,这一点宋闽东知道,但是总要试试。
这个时候一个员工走了进来在金丝眼镜耳边说了什么,金丝眼镜愣了一下,欣喜道,“怎么突然这么快?”
说着他就站起身来,脊梁骨也硬气了些,但是他不能将话说满,只是让身边的徐姓招标员维持局面,说自己很快回来。
姓徐原地犹疑了一会儿,稍后也出了会议厅,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将突如其来的消息转发给了宋闽东,他来回的踱步,可是好长时间都还没有回复。
大厅内外的气氛格外的沉闷,宋闽东只一心尝试将时间压缩在于自己有利的空档,却没有想到技术设备勘察的那么迅及,魏振勇在他的安排下依旧在前线逞口舌,时间一秒一秒滴滴答答,这个时候似乎也没有什么补救的方法,心里一时失落,他将手机扔在茶几上,哐当一声,手机硬颤了下也不再动弹。
心里愤愤难平,他依旧不死心,抬头看了眼弟低眉顺眼的助理,他身体哆嗦着,是知道宋闽东喜怒不行于色的,听见宋闽东暗声道,“你哪儿找的技术顾问?不是说没有十天半个月破不了防火墙吗?现在是怎么回事?啊?”
说着他用力踹了下面前的茶几,犀利的桌底与地面摩擦,尖锐的刺啦声磨得耳朵疼,踢的老远。
空气刹那间停滞——
“我也……不清楚怎么会这么快,”他的确是不清楚,手上的文件哆嗦中掉落在地上,a4纸瞬间雪白一片,他谦卑的弓着腰,声音颤颤巍巍,“那个秦榛,他自己也口口声声说要十天半个月,”他想了下,“是不是又请了什么人过来?”
宋闽东眸眼暴戾,但是声音却对比的平静,让人不寒而栗,“那倒是请谁了?”
度假村这么方寸的地方,请谁还不是一目了然,但是又怎么能够做到不动声响。
“有没有可能人老早就在度假村了?”
宋闽东的嘴角起了嘲讽又狼狈的轻笑,他站起身来,双手□□了裤兜里,踱步走到了落地窗前,沉了一口气,还是没说出话来。
双手在兜里握成拳头,□□的双臂青筋暴出,脸色却还是沉静的。
秦榛的房间外面守着两三个人,房间里面到处都是线头和金属器械,全然是他拆卸的兴趣,没事的时候就相互罗列着尝试,金丝眼镜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秦榛只是抬了下眉眼,点了点下巴指他面前的位置,“坐。”
金丝眼镜看秦榛双腿一盘懒散的坐在地上,站了一会儿,听见他说,“没事,我们邋遢惯了。”
现在还好,在家更不修边幅,怎么舒服怎么来。
金丝眼镜只好蹲在他的身后,双手搁在双腿上,秦榛依旧操弄着黑屏,上面很快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英文字符,他又快速的在键盘敲敲打打,完整的展示了他破解的译码和过程,屏幕不停的跳转有跳转,大概是一刻钟的时间,他的手速逐渐慢了下来,屏幕短暂的停滞,最终展现了金丝眼镜想要的东西,但是他看不懂,秦榛复制了关键一段代码,解释说,“你就看时间吧,也就是说9月3号凌晨1点53分13秒有人动过那台电脑,并且做了粘贴的动作。”
“那能知道复制了些什么?”
秦榛抬头朝他轻轻一笑。
苏南昨天晚上熬了一个通宵,十点起来的时候还是头昏脑涨,张旭让她再睡了会儿,等到再醒的时候,张旭人也已经不在了。
苏南从白色的被褥里坐了起来,头发乱蓬蓬的,眼睛也是半睁不睁,她揉了下眼睛艰难的掀开被子下了床,脚心触及地面冰凉,这才知道今天降温了。
榛子给了发了条短信,她怏怏的立在原地看了会儿,这才不甚开心的换了套衣服刷牙洗脸出门。
现场秦榛只负责操作,而旁边的金丝眼镜则负责讲解整体的情况,基本所有参加招标的商家都出席了,只是都形单影只的过来,散落在各个角落,苏南悄无声息的进来后就坐在了最后一排,脑袋还是涨疼,她就双手搭在前排的座椅上,将下巴搁在手背上细细听着,整个人依旧是慵懒的,但是状态基本已经回来了。
大屏幕上依旧出现了秦榛给金丝眼镜看的第一个断点,秦榛截图后将重点代码标注出来,金丝眼镜基本上用了秦榛给他所说的一模一样的话重复了一遍,意思着9月3号凌晨1点53分13秒有人动过那台电脑,接着秦榛又调出了那人复制到usb里的文件,几个收藏夹下来正对着招标的文件夹,徐姓招标员站在台下负责秩序,但是他自己此刻身上已经汗涔涔的,他无意识的瞄向宋闽东一眼,他紧握的指甲抵在唇边,眉头紧蹙着,不发一言。
“也就是说这个人的确是将招标文件拷贝带走,同时利用另一只u盘里的病毒将电脑黑掉,但这个人未必就熟悉电脑,随便伙同谁进行的流程也说不定。”
接着他让秦榛调出了整理好的监控,“那天晚上的监控里并没有出现任何一个人,只有电脑所在的房间监控是坏的,也就是说那个人熟悉监控的每一个死角,这必然就是我们公司派驻到度假村的人,不然不可能清楚每一个细枝末节,另外,我让工程师探查了一下度假村的监控设备,没有遭到病毒攻击,那就是人为的破坏,”金丝眼镜用中指推了推眼镜,说,“好在他的小动作被人记录了下来。”
夜色太沉,大屏幕上出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视频的下角标注着时间,是9月2号傍晚,那人背影宽大,普通男人的特征,所以看不出来,偷偷摸摸的进了电控室,佝偻着腰,动作轻轻巧巧。
这一段苏南已经看过,所以没有什么问题,就在她预备离开的时候,她看见视频中那人回过头来,脸上蒙着黑色的纱布,秦榛将小图解屏上来,那顺眼睛黑夜里看不清楚,可是台下已经有两个人早已心惊肉跳,他的脸色紫红,耳朵轰鸣声不断。
秦榛利用图像复原从脸型上还原那人的眼睛嘴巴和耳朵以及发型,渐渐的,人像从模糊暗沉遮蔽变得清晰,苏南没有注意秦榛的操作过程,只是十多分钟一层层过滤下来,苏南直起了身子,因为人像已经并非昨天晚上自己所操作还原的人像,她看向自己锁定的那人,也是吃惊状,眼睛瞪得老大,只是隔得远,不然她不会知道他身体是在剧烈颤抖的,脸部的笑意也扩张的厉害。
第三十二章 chapter32
图像复原虽然有其科学原理,但是目前已经存在误差,只要操作者有意倾向另一个角度,出现的人像必然也不尽相同,苏南沉色听见金丝眼镜说这人是时祁人事部的一个专员,最近出现在裁员名单里,想要最后在时祁身上捞一把,那人并没有出现,他只是说那个人已经承认了,只是u盘被他不小心弄丢进了水里,现在上面一无所有,应该也没来得及给下家。
这么蹊跷的结论,却又证据确凿,宋闽东的手指渐渐摊开,暗暗吁了口气,明明是倾向于自己有利的答案,却又让他不寒而栗,他惊了一身冷汗,最后看了眼惊魂甫定的那人,更是不确定。
等到释疑结束之后,金丝眼镜为迟来的结果道歉,“既然真相出来了也并没有给招标造成影响,我们会在今天下午公布名单,这两个天给大家带来的困扰我仅代表时祁表示抱歉。”
等到所有人离开,秦榛收拾好了轻携电脑放进了包里,看见苏南疑惑的等在门口,几个快步就走到她身边。
金丝眼镜看徐姓招标员脸色依旧通红,不知情的笑他,“怎么了,昨晚喝酒了?”
那人愣了下,“没有啊,”他摸了下额头,释然大笑,“可能是没睡好,血压比较高。”
苏南依旧没有看见张旭人影,她失落的跟在秦榛身后,也不问为什么结果有如此大的差别,秦榛和她散着步,将电脑包交给了服务员送到自己房间,草坪上一片绿色,绵延开来视野空旷,但是才刚刚开完会议,现在草坪上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天气实在冷下来了,苏南笼着身子,听见秦榛客套的说,“昨天晚上真的谢谢的,已经很少熬夜了吧,一个晚上就有了黑眼圈。”
“还好。”
“那个张旭,是你的什么人?”
苏南抬头看天,有一朵浓厚的白云就在头顶上,她嗫嚅了下嘴角,突然觉得有那么的不确定,“我现在也不大知道,”语气也释然,“等我知道了告诉你。”
“张旭昨天晚上找我了,他好像才刚知道你以前是玩技术的。”秦榛看向她的表情,好像也不以为意,“他一直以为你就是科核的一个游戏玩家。”
“你们怎么聊了挺多的?”
虽然聊得不多,但是秦榛想起张旭的硬朗和谋策,现在还心有余悸,“他人不错。”
“话说,这件事解决了我这两天就要回去了,你没什么要嘱咐的吗?”
苏南顺着一个椅子坐了下来,“有什么要嘱咐的,”她想了一下,“wf的队员,我知道最近拿了大奖,替我祝福他们,我也没怎么回去,等有时间去看他们。”
“没了?”
苏南看他,耸耸肩,“没了,还想有什么?”她知道他意有所指,“我现在对他没有挂念。”
“老大其实是有苦衷的,哪知道你就这么走了,一走就是半年。”
“我从科核出走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真的不用愧疚。”再说,都这么久远的事了,那些朦胧的情愫也并没有捅破,现在看看,也不像是发生过的。
“那我回去可以把你的消息告诉他们?”
“有什么不可以,最开始不给你们消息只是怕你们出言挽留,那些形式性的拒绝,我不会。”
秦榛一阵失落,事情原本不应该这样的,大概是彼此性格的原因,才会走到这一步。
“家里逼得紧,老大已经和他们闹僵了。”
苏南无奈笑笑说,“真的已经和我没关系了,你不用跟我玩暗示。”
秦榛看她一脸坦荡,内心不免失落,当年苏南初进校门年纪还小,只有十六岁,被授课老师推荐给老大兼职赚钱,于是就在老大创业的公司开始打杂,其实都还是学生,言语也还稚嫩。
苏南当时还没有出落成现在的样子,性格也稍显木讷,老大是纨绔子弟,喜欢的自然是大胸美女,他对女人没什么追求,有时候说老婆不难看婚姻就能过下去,所以和他谈恋爱的女人也都很漂亮。
苏南在公司里待了六年,陪着他熬夜出差融资辛苦颓败直到最后公司的起步,她不知道爱情是什么,如果是欣赏的话,她就一直觉得自己是喜欢他的,直到她觉得自己长得算是他的审美范围,才有意无意将这种欣赏释放出来,本来一起都很顺利,两个人一起吃饭看电影甚至约会,在她几乎以为两个人已经是所谓的男女朋友关系的时候,他带回来了一个未婚妻,他告诉她,太熟悉的人他不下手,怕辜负了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他说她很优秀,以后能够找到更好的。
她有难过一段时间,其实父母长期卧病,之后双双离世,这种难过就伴着失去双亲的伤心酝酿发酵,父母生病其实是一个负担,她也觉得辛苦,但是从来不觉得累赘,现在他们不在了,她心里空落落的,就像被丢进了深不见底的大海,周围一片静谧与黑暗,她窒息恐惧,却又无能为力,她死命的与这种挣扎的无力感抗争,却又徒劳无功。
她孤孤单单一个人在家里待了有十多天,终于,头脑里繁杂错乱,最后西城发来一封老屋拆迁的邮件,她就回去了。
她回来之后心里平静了好多,十多年来,父母身体一直不好,咳嗽头痛胃退乏力胸痛此起彼伏,家境也每况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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