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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客_玖伍-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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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南扔起抱枕就往他身上狂砸,丢了又拣丢了又拣丢了又拣,张旭窝囊的防备着,最后警告说,“你要谋杀亲夫是不是!”
丝毫没反应,张旭把她整个人锁在怀里,他脑袋里依旧昏昏涨涨的,像是有无数的苍蝇在轰叫,闹腾的人不得安生,他声音低下来,说,“别闹了我不舒服。”
一天奔波下来苏南也已奄奄一息,张旭解释的心被打压的厉害,两个人沉默的在办公室里各自生闷气。
吴懋敲了敲房门进来,发现气氛不如以往,怂的就待在门口也不动弹。
“你站在那儿干嘛,把人带走!”
“噢,”吴懋依旧立在门口,不动弹,“那个什么,我不大敢。”
张旭看着苏南眼睛红彤彤的,自己也不敢说大话,索性心平气和的问她,“是不是你要走的?”
苏南不搭腔,但是态度是肯定的。
张旭的心沉了又沉,像是沉进了不可捉摸的漆黑深底,四周万籁俱静,黑不隆冬的就他一个人,他知道她选择离开是最好的决定,嘴角嗫嚅了下,他沙哑着喉咙郑重其事的跟她说,“你今天太作了,所以我让你安安静静的待在家里冷静一下,而且你现在就你手头上的东西里能和黄宗伟他们那群老狐狸对得上话?”张旭看苏南又些许妥协,接着说,“他们现在是最关键的时候一点点风吹草动他们都严阵以待,你能把东西爆出来他们就找不到id?你以为上次的事情只能发生一次?!”张旭嘴臭,又没忍住加了句疑问句,“你脑子被猪拱了吧?”
苏南少有这么不冷静,她就听见他说自己的脑子被猪拱了,“是我脑子被猪拱了才觉得你是个好东西!”
张旭恨不得将她小嘴缝起来,索性就孩子一样的用手捂住她的嘴又被她咬了口,他呜咽了声,说,“我说的你到底听明白了没有?”
“你现在还有什么值得我相信的?”
“你是觉得在西城除了我你还有别的选择余地?”
“为什么这么做?”
“我要保证你的安全,就算看在你父母的份上你也能相信这句话是真的,剩下的,我赚钱是我的事,反正你的本事也不能扳倒他们,倒不如我在他们身上赚一笔!”
吴懋忍不住要插嘴解释下被张旭骂了回去,他怏怏的站在原地听见张旭以深思熟虑过后的口气说出自己的决定,“之后你不是习惯躲吗,你躲到新京去,我说不上欠你的,你也不用记恨我,这样过的得多累。”张旭哼了声,“还和任禹打赌了是吗,现在是算他赢了,你回头可得给他好好庆贺。”
苏南听不得别人站在真理的制高点上颐指气使,说的好像自己讲的都不是真相一样,但是事实就是摆在自己跟前的事实,他们的关系从头到尾都被定性为利用和被利用的,张旭不再说话了,苏南也觉得继续吵吵索然无味,算上吴懋三个人,就在小屋子里憋屈的坐了会儿。
苏南大晚上被吴懋开车送回家里,人手没来他晚上也没敢走,就待在他们家的客厅坐了会儿,大晚上的又冷,莫名其妙的觉得自己可能是最可怜的那一个。
苏南在家又足足猫了有一个月,这个月几乎人都要上霉了,索性她闲来无事干起了以前的行当,关于安全的事情她其实还心有余悸,上次躺在冰冷的如同棺材的储尸柜里,出去医院呼吸的第一口清新的空气就如同新生一般,而上次一时急躁发布的图片被连连删除并辟谣之后,她也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其实她还有一条出路,就是回去新京,回去新京,就是自己最开始的生活,没有张旭的生活。
电瓷厂也算的上西城的百年老厂了,解放前就已经存在,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在西城市民的心里是一个记忆标点,当老厂转手签合同的时候西城的报纸电视还特意的做了一章专题介绍了其厂区的历史,苏南百无聊赖的就在家里嗑着瓜子看这报道,有些老旧的照片上甚至还有自己父母的照片,所有的小街还有巷弄,她童年的时候,都去闹过玩过。
可是除了这些,那掩藏在背后的故事与辛酸,像是历史中的大浪淘沙被视而不见。
吴懋在苏南家里蹭了碗粥,看着剩了点,他笑嘻嘻的问,“能不能打包带走哈?”
苏南觑他一眼,“随便,爱拿拿走。”
吴懋悻悻的将粥铲起来放进保温盒里,这才问,“你现在安全了哈,想去哪里?”
苏南愣了下,浅浅一笑。
才十一月份,下起了第一场雪,相比较西城以往的记录,显得是有点早了,苏南心灰意冷的蹲在雪地里感受了下突如其来的湿气,其实下雪未必冷,后面的日子才更加难熬。
第五十八章 chapter58
吴懋小心翼翼的将保温杯盒放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因为是第一场雪,车窗外的孩子都比以往兴奋好多,或低矮或高大的枝木上,或高耸或平低的屋檐上,绵延的电线杠上,还有行走的车辆公交上,一点点交叉穿梭在身后,白茫茫的,直消一个夜晚的时间。
吴懋将车子停在停车场,沿途认识三两个熟悉的人上前跟他打招呼,吴懋笑笑回应了下,穿过一条幽深的长廊,长廊里零零星星往返两三个人,吴懋推开一个房门,走了进去,张旭依旧躺在病床上,正看着报纸。
吴懋将保温盒放在床边的木几上,讨好的说,“慢点吃啊,我从苏南那里偷过来的。”
张旭不动声色合上报纸,从病床上坐正了起来。
“今天脸色不错,医生怎么说的?”
张旭只是将保温盒打开,里面是简单的白粥,吴懋解释说,“医生嘱咐你只能吃点清淡的,上面还有点咸菜,苏南在超市里买的,她最近也不怎么做饭,吃的都乱七八糟,这个算不错的了。”
张旭吃了几口,吴懋说,“苏南今天提交了申请,准备把房子卖了,房子都卖了,是不是以后也不再西城混了。”
“这个城市乌烟瘴气的不适合她。”张旭一直狼吞虎咽,冷不丁的冒出了这句。
“按照她的性格走了还能回来?”
张旭自嘲的笑了,反讽说,“那你是觉得我应该把她留在身边?”
“也不是,”吴懋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站起身来,“医生也没说一定就恶化了呀,再说手术状况不是不错嘛。”
吴懋悠悠的说,“照我说,苏南可不傻要等你两年,况且你还什么都没告诉她。”
张旭冷冷觑他一眼,“我怎么告诉她,我告诉她什么,她最讨厌医院,如果我他*妈的再一不小心死在医院里她还不得哭死——”
吴懋朝病床重重踢了一脚,“呵呵,倒把自己想的挺重要,保不齐她一回头连你姓甚名谁都忘得光光尽尽。”
张旭沉默了下,说,“不至于。”
吴懋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么多天的烦闷焦躁在心里打转打转,面对两个人嘴还的闭的紧紧的,“你丫快点吃完,我还得把保温盒给苏南送回去。”
“她那个记性记不住这么小的事,着什么急。”
又叮嘱了句,“张姨过来安排在你家住,什么废话也别说,就说我出差了。”
吴懋哼了声,“呵,你出差频率还挺高的哈。”
张旭其实不知道放下一个人多难,能有多难呢,这么多年早就适应身边的人一个个离开一个个背叛,这次为什么能有例外,张旭烦躁的从口袋里掏出了根烟,他宽慰自己说,这条路是苏南自己选择的,得让她自己走。
还他*妈的宽慰自己说,得给她自由。
自由啊,他将烟头丢的老远,突然想到她那样忘恩负义的性格,她要真自由了怎么办?
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好像什么东西被掏空了一样,这种感觉,没有一点点缓冲和沉淀,硬生生的膈的难受,真他妈难受。
苏南走的那天是突然暴雪,张旭断断续续出院进院,本来没想送的,最后冷悄悄的开着车子跟了一路,风雪悄无声息的打在了前窗上,西城被淹没在白茫茫的冰雪里。
苏南穿的不多,走的时候也还挺利索,除了一个小箱子什么都没带,和吴懋笑呵呵的聊了什么,张旭将手搁在方向盘上,脑袋抵在手臂上,再往前看的时候,只剩吴懋一个人。
等到吴懋开车回去了,张旭才从车里出来,那天也凑巧,航班因为暴风雪延迟了六个多小时,苏南揉搓着冰冷冷的双手,时而看看杂志时而玩玩手机,也没见她指头在动。航空公司提供的免费餐补她也没领,生生在原地坐了六个小时,临走的时候在垃圾桶边上站了会儿,最后把手机扔了进去。
怎么说呢,张旭也不知道怎么说,一个大老爷们儿,像个行尸走肉开车回去。
张旭从收购电瓷厂之后对老厂内部的构造进行了详尽的记录,这是电瓷厂之外的人所得不到的且真实的数据,这其中自然就囊括了这个厂存在的问题,这些真实数据的挖掘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所以在黄宗伟要以儿子结婚为由挟旅游签证去往加拿大的前夕,电瓷厂突然因为内部发热供应的问题造成了小范围的爆炸事故,这与合同签署的设备构造存在出入,因此出发当夜,他便由合同诈欺的名义被扣留了下来。
黄宗伟第一时间联系了律师,在律师到来之前他算是不发一言,他大致能够猜到问题究竟在哪里,24小时之后黄宗伟被保释,但因为在金融侦察期间,他没了出国的自由。
他是在电瓷厂的事故现场找到的张旭,一个三层楼的厂房被炸毁,堆压的破铜烂铁和狼藉的砖墙弥漫着残留的硝烟,虽然看起来是事故现场,但是身临其境中的员工各个井然有序的整理后续,黑压压的亩地上,张旭就蹲在对面,嘴上叼着根烟没有点着,眯着眼睛思索着什么,黄宗伟的脚步声匆忙而又错乱,他早早的听见了,但是直到黄宗伟气呼呼的站在他跟前,他才淡淡笑了,站起身来,他料峭的眉角好看又欠扁,故意后知后觉说,“黄总,不是赶飞机吗,怎么来这边了?”
身边来来往往几十号人在搬运着能用的设备,周围都是消防车,厂区外面还有不少围观群众,他们都听见了轰隆的声音,黄宗伟压低了声音,阴沉着脸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张旭食指中指间夹着烟头,敲了敲,他说,“没什么意思,发生意外谁也不想的,既然留下来了,那就既来之则安之吧。”
是否是意外彼此心知肚明,黄宗伟气势汹汹的,“你以为你老几,你敢动我?”
张旭嗤笑了声,漫不经心的说,“谁知道呢,要不试试吧?”
张旭并不遮掩自己的敌意,黄宗伟气冲冲的又往回走,他以为这只是一个简单的涉及到商业赔偿的小事,没想张旭慢悠悠的叫住了他,他点烟头点着了,深吸一口,轻轻吐出来,又啐了口,轻嘲的说,“这件事你一个人扛不住,想好了你是要一个人把牢底坐穿呢,还是找几个伴分担着点?”
黄宗伟脚步停了下,猝不及防的退后对着张旭胸口就是重重一拳,他年轻时候混过,拳头的力道和速度就像硬生生的几十公斤的石块,张旭擦去嘴角溢出的零星的血,冷笑了声,就是一顿猛烈的淬炼与斗殴。
张旭还手的时候重了点,那天他情绪不大对,没轻没重的差点就是刑事事故,好在黄宗伟先动的手。
苏南游荡了几天才回到新京,这里才是她熟悉的地方,有朋友有同事有熟悉的店家和蛋糕店,腊月十七的时候她提前给自己过了个生日,孤零零的,住在爸妈在新京买的房子里,第二天果然,意料中的生日惊喜。
场地在距离科核不远的一家家庭餐厅里,这些人他们都认识,被女同事骗过去的时候才发现是清场,黑暗中是“生日快乐”的歌曲萦绕,两侧有十来号人,女同事喊了声“surprise”,“嘭”的声,金光闪闪的礼花落在了苏南的身上,再之后,灯光亮起来,会场的中心有人在弹奏着轻快的乐曲。
好像做了个梦,梦醒了,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同事缠着苏南的手臂,触掉她的眼角点滴的眼泪说,“好了眼圈都红了。”
苏南勉强笑笑,“今天很开心,哭什么。”
吃饭切蛋糕喝啤酒还有鬼哭狼嚎谈天说地,还有这一年发生的事和不愉快,在这一刻试图释怀掉。
任禹因为工作没出现,秦榛从头至尾就坐在苏南边上,这些人都是工科背景,都玩些概率比的小游戏,苏南在这方面一直是厉害,今晚却意外的连连输钱,秦榛看她心不在焉的有些看不过去,刚好切换到了另一首歌,他问刚好进来的服务员,“有吉他吗?”
服务员拿来吉他,苏南站在台上自弹自唱了首,那些没有他们的过往和记忆,并没有引起多大的共鸣,下面的人玩着自己的游戏,除了秦榛还目不转睛的看她。
第二天十多个人就在餐厅昏昏欲睡,什么姿势的都有,台面上狼藉一片,任禹过来的时候才九点钟,房间里的酒气熏得他皱了眉头,他径直的走到苏南跟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苏南敏锐的醒了过来。
任禹说,“和我出来一趟。”
苏南睡眼惺忪的眨了眨眼睛,蹑手蹑脚的跟在他身后上了车,最后回到自己家里梳洗一下。
任禹对她家其实很熟悉,之前还经常性的来她家蹭饭,当时她的父母还在,他们身体尚好的时候询问过任禹对苏南有没有心思,任禹当时说她于自己就像妹妹一样,他何尝不知道苏南看自己的眼神不一样,再后来苏南的父母卧榻在床,也就再没提及了。
宿醉后的脑袋是要爆炸的节奏,苏南刷了牙随便冲了个脸就坐在任禹边上,任禹问,“眼看都要过年了,是不是要收拾好心情工作了?”
苏南的头发乱糟糟的,她抓了下,问,“有烟吗?”
任禹蹙着眉头,“听见我问的什么吗?”
苏南朝他灿烂的笑笑,转而冷淡下来,去到屋子里面找了根烟点起来,懒懒的抵在门边抽了口,说,“听见了,虽然我手生了,但是脑子还没坏,你能让我先睡一觉?”
“你是不是怪我?”
“怪你什么?科核从创建的时候我就在,你不放我走我理解,别人不敢要我我也能理解。”
“你不勉强?”
苏南迷糊的摇了摇头,“不勉强。”
“那就打起精神来,年末还有好几个比赛对我很重要,你一定要赢。”
苏南撇撇嘴,“知道了,你还有什么嘱咐的?”
任禹沉了口气,说,“你和张旭不是一路人,现在这样是最好的结果。”
“我知道啊,我和他不是一路人,”苏南按灭了烟头,眼睛透着阴狠的光,无所谓的说,“我去睡一觉,明天我会让什么都过去的。”
第五十九章 chapter59
苏南最原本的生活,除了设计程序就是往返于不同的赛场,她其实不怎么喜欢网游,在科核最先兴起的时候,她也是退而求其次的替补队员,最后替补变成了主力,在网游圈子里声名大噪。
她从一种生活回归到另一种生活,不知道为什么就适应的很快,回来一年多的时间,她基本上用工作填充了自己的生活,深夜也很少入眠,经常的就一个人坐在窗户边上沉思起来,手上习惯性的点着一根烟,香烟氤氲着人的眼睛,其实什么也看不清楚的。
宾馆的电视还在开着,是西城的一则新闻,她本来并不经心,但是听见“电瓷厂”三个字,不免用了心,她懒懒的换了个姿势坐直了起来,眯着眼睛看向屏幕,一颗心颤着颤着就坠进了悬崖。
她起身将电视关起来,生活还是日复一日。
又是一个冬天,苏南和任禹坐在落地窗前喝着茶赏雪,也是一座山,但是和瑰禹的显然不一样,北方的山高耸而荒凉,尤其在寒冷的季节里,山顶上建起的这一座私人庄园,里面的光热设备造就了一山顶反季节的姹紫嫣红,与之相反的,就是庄园外的白茫茫一片。
这一年两个人能说的话越来越少,苏南给他打江山,他给她付薪水,她一直都是乖顺的样子,也从来不提那个名字,任禹突然觉得一切索然无味,他知道自己于她没有希望,所以给她介绍了几个不错的人选,苏南每每倒是老老实实和那些人聊着,可是当要更深一步,苏南也明确的给他们说自己还没准备好,任禹也不知道自己所想,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偶尔的时候还是好意告诫她,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等待,就像他自己。
他轻轻叹了口气,问她,“你想要回去吗?”
苏南愣了一下,轻轻抿了口热茶,问,“回去哪里?”
“西城。”
苏南勉强笑笑,“西城的房子都卖了,哪有我容身之地。”
“张旭要是来找你呢?”
苏南自嘲,“我都那么对他了,他来找我?何况都过了这么长时间,以他的尿性,或者连我叫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任禹坐直了身体,杯沿上热气缭绕,“你也不小了,是时候找个适合的人过一辈子,”任禹握着她的手,面色凝重,却又释然,“一年了,你不接受我,但我还是希望你快乐。”
苏南轻轻的将手抽出来,“我现在就很快乐啊,你不也是。”
任禹苦笑,“我就算了,你还有点可能。”
苏南好奇的看他,“怎么最近这么矫情的?”
秦榛刚好路过,敲了敲门,笑嘻嘻的走进来,“我就说你们两去哪儿了,原来在这边安逸的?”
“有什么好安逸的,好好休息,明天就是sc2的初赛了。”任禹拍了拍秦榛的肩膀嘱咐了句就出去了,杯子见了底,被服务员及时端走。
秦榛就在苏南边上坐了会儿,不一会儿又进来了几个人,两个人也没说句话。
sc2是年底最大的一场网友比赛,赛场设立在具有十万人的场地,每当决赛的时候却总是一票难求,从初赛到决赛得有一个月的时间。
任禹想着将科核推出新京走向更广阔的五天,而sc2他们也是第一次参加,好坏都能接受,但是一个月封闭式的训练,他到底还是希望有个好结果。
有的是比“科核”有名气的明星队,苏南团队加上替补总共有十八个人,以抽签的方式进行第一轮的比赛,强队一个小时基本上就绝杀了,苏南他们硬生生扛了有五个小时,最后结束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虽然没有输,但是赢得也不体面,少了个开门红,关上房门苏南被任禹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队员贴着房门听得也是提心吊胆,有队员看不下去开门进来,苏南睨了一眼他也不能发声。
等到任禹走了,十几个队员依次走进她的房间,她拍了其中一个人的肩膀当做安慰,“还有好几场,你们要是这个表情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等到队员的情绪稳定下来,他们才围着茶几或站或坐或蹲着围成一个圈,苏南定心的继续给队员布置战术,那些方面不足,需要什么样的应激和速度,对对手的了解程度,所有的预设,以及上场队员的调整。
整个讨论持续到深夜,泡了一整桌子的泡面,秦榛说,“战绩其实也还不错,抽签的对手可是上一场sc2的十强,平均时长也就要四五个小时。”他得瑟的一笑,“你再看看我们,第一次啊,就这个水平了。”
可是丝毫没有人理他,苏南瞅了他一眼,耸了耸肩。
说明苏南的策略还是对的,比赛越发的激烈,“科核”却打得越发顺手,黑*市本来1:32的赔率渐渐变成了1:7,队员出门的时候都必须带上口罩,五晋三的比赛就已经在上万人的球场上,中心是一个全视角的屏幕,耳边是热烈而专业的解说,时不时的就听见解说被狂躁的欢呼声所淹没。
这是一场白热化的比赛,苏南的耳机紧紧贴在耳边,不时的有队员“死亡”离场,统共五十多人的战场现在只稀稀落落剩下个位数,所有的遮蔽用枪,在屏幕的世界里,黑暗中所有动作都是危险,可是如果止步不前,又会陷入无间的循环。
苏南给秦榛发了个消息,“我出去掩护,你和老三扫帚断后围攻。”
秦榛刚刚从爆炸中出来,他立刻回复,“好。”
出去就是死,置之死地而后生,“科核”所剩下的队员各个屏气凝神,游戏世界里那个身穿盔甲的女战士在黑暗中掏出了颗炸药,声音作响的一刹那对方的枪击比如弹雨般袭来,而枪*林弹*雨的背后,是“科核”的黄雀偷袭,连带着的是燃*油泄*漏的轰*炸。
苏南拼死躲过了好几枪,但是抵不过敌*方集中的弹*火,场地中心的大屏上显示“苏南out”。
苏南摘下耳机关上屏幕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随行有人送来水和毛巾,屏幕上又是她的特写,引起场地下上万人的欢呼。
苏南看向屏幕,将口袋中的口罩掏了出来戴在脸上,屏幕上继续扫过台下的观众,先是“科核”的掌门任禹,再继续,是vip台的观众,苏南喝水的动作顿了下,回了个头,似乎看见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等到她再次抬起头来,那人却不见了。
就像幻觉,她也觉得是幻觉。
一个月的努力,就差最后的决赛了,苏南心不在焉的开着会,任禹重点点名了下,苏南讷讷的抬头,呼了口气,坐直身体继续听。
“这场比赛到现在我知道很艰辛,可是就差最后一轮了,坚持到最后就是胜利,我要求保底是亚军,就三支队伍,冠个亚军没问题吧。”
刚好是意气风发的时候,各个表态都是没问题,任禹瞄了一眼苏南,“今天苏南的做法值得大家借鉴,有时候个人利益和集体利益衡量,本来苏南有望拿新晋最佳个人的,但是她放弃了。”
小团队是一个失落的鼓掌,“大家要是少一点失误,也不至于这样的牺牲。”
决赛还得过几天,临走的时候任禹叫住了苏南,说,“明天你陪我去开个会。”
苏南知道是赞助商的事,坐回了椅子上,“需要我准备什么吗?”
任禹若有所思的摇摇头,“你什么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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