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以深情共白首-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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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现如今，假设什么都没用。
　　爸爸当年被容家人送进监狱，奶奶一直都恨容家人，容城应该也是知道的，不然他不会冒用陆伯瑞的名字来骗奶奶。
　　但一想到爸爸似乎还没有见过容城，连奶奶都没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爸爸应该也不会发现。
　　她思衬了一番说道：“好，到时候确定时间了，我提前给你打电话。如果你们公司太忙就不要来了，反正我爸爸还有两个月左右就能出狱了，到时候也能见到。”
　　“嗯，去睡觉吧，明天再给你打电话。”
　　“你也早点回去休息。”
　　挂断电话，容城收回手机转身朝病房的方向走，而苏惠芸已经等不及，从病房里出来找他了。
　　看到他走过来，苏惠芸顿住脚叫了声‘阿城’。
　　“大嫂，有什么事？”
　　“江家那边刚才来电话说，明天会送敏敏回来，我怕到时候……”
　　苏惠芸欲言又止的一脸为难，下面的话她不说容城也能明白。
　　自从知道了乔佳人小时候的事情之后，苏惠芸深思熟虑几个晚上之后，决定补偿一下这个自己从未关注过的女儿，让乔佳人跟着她，姓也跟着容英鹏这个继父的姓。
　　她跟远在部队的容英鹏打过电话之后，容英鹏没有反对，只是担心乔佳人这边，毕竟母女两个之间的代沟已深，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填补的。
　　而且，母女两个的性格太相似，苏惠芸现在一厢情愿的想要补偿乔佳人，乔佳人跟乔家那边或许不会领情。
　　苏惠芸也考虑到了这一点。
　　但是，身为母亲的角色，已经错过了女儿的二十年，她现在能做的，也只有帮她铺好未来的路。
　　现在江家那边听到了她准备把乔佳人的户口弄到容家这边的消息，当即就发了怒，要来阜城找她算账。
　　经过今天这件事之后，苏惠芸心里虽然还会想把乔佳人的户口弄到容家这边，但也不好再开口。
　　容老太太没出什么事还好，真出了事，她在容英鹏面前就再抬不起头了。
　　容城道：“我已经跟祖尧打过电话了，他现在正在外地拍戏，说会安排一个比较妥当的人来送敏敏。江伯母那边已经醒过来了，医生说只是皮外伤，没有什么大碍，修养一天，明天让张毅送他们回去。大嫂别担心。”
　　虽然容城这么说了，但苏惠芸心里还是不踏实。
　　“佳人户口的事情……”
　　“大嫂与其现在急着做这些，不如先考虑一下怎么跟佳人的父亲怎么谈。我听大哥说，还有两个月，他就要出狱了。当年大嫂跟他离婚的时候，佳人的抚养权是大嫂主动放弃的，现在她已经成年了，大嫂想要要回孩子的抚养权，不单单要考虑她的想法，还有她父亲的想法。”


第0316章　你又来做什么？
　　提到即将出狱的前夫，苏惠芸当即没了话音，脸色也变得难看异常。
　　人的思想在极端的时候，总会做出冲动的决定。
　　乔佳人是她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与自己的前夫离婚后，她迫不及待的想要拔掉这根刺。
　　只是，她从未想过，这根刺，会是她这么多年最后悔拔掉的一根刺。
　　良久后，苏惠芸点点头道：“我知道了。”
　　————
　　挂断电话后，乔佳人准备睡觉时，手机又嗡了一声。
　　乔佳人这才想起来，自己忘了给厉云飞回电话了。
　　她伸手拿起手机，点开屏幕，短信果真是厉云飞发过来的。
　　看到他这么严肃的语气，乔佳人嘟囔了句‘什么事这么急’，然后点开号码回了过去。
　　提示语几乎响了两声，就被人接通。
　　“喂，乔哥，你现在在哪呢？”
　　“在行桐老家啊，怎么了？”
　　“我哥去找你了！”
　　“什么？”
　　电话那边，厉云飞急躁的说道：“真不知道他一天到晚到底抽的什么疯，平常理智的三棍子都打不出一个屁来，做事也一套一套的，偏偏在你这件事上犯了轴，我真他妈的服了！”
　　“……”
　　乔佳人听得一阵无语，但听到他那句‘我哥去找你了’，还是吓了一跳。
　　乔佳人道：“你给我打电话，想让我怎么做？”
　　被乔佳人这么一问，厉云飞急躁的声音反倒说不出话了。
　　厉南霆跑出来找乔佳人，原因还是因为父亲跟母亲的争吵。
　　父亲跟母亲的争吵，左不过还是因为苏惠芸的事情，一番牵扯之后，自然而然又提到乔佳人。
　　自从厉南霆在医院跟容城打了一架后，整个人看着比之前还要阴郁，平常在家里更是没有必要的事根本不会说话。
　　尽管已经从自己大哥哪里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厉云飞也理解厉南霆当年的犹豫，但此刻，他是怎么也张不开口说出让乔佳人原谅厉南霆的话。
　　毕竟这件事已经不是‘见死不救’那么简单，乔佳人从小所遭受的一切，不过都源于厉南霆当年在大人面前撒的谎造成的。
　　电话那端，厉云飞咽了口口水，嚅嗫着说道：“你真的不打算听听我哥的解释吗？”
　　“你知道了？”
　　“……嗯。”
　　乔佳人闭上眼，虽然从上次在医院里回来，就猜到厉云飞应该已经知道了，此刻听他亲口说出来，心里还是微微一滞。
　　“这件事你应该早点跟我说。”厉云飞语气有些虚，又有些低落：“就算我帮不了你太多，也不至于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二次伤害你。”
　　“伤害什么？又不是你对不起我。”
　　乔佳人深呼吸了口气，睁开眼望着黑漆漆的房顶，缓缓道：“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是他现在一句道歉就能弥补的。我现在不想回忆以前的事情，也不需要他道歉，更不需要跟他再有更多的牵扯。所以这件事，他就是再来找我十回也没用。”
　　“他去找你了怎么办？”
　　“我家的地址你知道，要么你等会儿给叔叔说一声，让他过来把你哥带回去，要么他自己回去。我不会见他。”
　　“现在所有人都联系不上他，乔哥，看在咱们的关系上，你听听他怎么说，再不济把他劝回来也行。”
　　“……”
　　电话那边，厉云飞几乎用祈求的语气向她说道：“我爸跟我妈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了，他因为你们当年的事情，心里一直都没能走出来，至今都有负罪感。就算你不原谅他，把他劝回来。”
　　听到厉云飞的话，乔佳人有些不忍心。
　　“我试试，他如果不听我的，我也没办法。”
　　“只要你肯试就行，如果见到我哥，到时候你给我打电话。”
　　“好。”
　　跟厉云飞通话过后，乔佳人几乎没了睡意，一闭上眼，就想到那边在医院发生的事情。
　　这种状态，一直持续道凌晨一点才朦朦胧胧的睡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乔佳人还未醒过来，就被奶奶的敲门声叫醒。
　　“佳人，外面有个男人说是找你，是什么人？”
　　乔佳人睡眼朦胧的看着奶奶一脸怀疑的审视样子，大脑里空白一片：“什么男人？”
　　“胳膊上还吊着绷带，穿着西装，比小陆个子低一点……”
　　不等奶奶把话说完，乔佳人立刻就想到昨天晚上跟厉云飞通的那通电话，她猛地坐起身打断奶奶的话道：“哦，那个是我同学的哥哥，过来给我送东西。我有东西忘在我同学那了，她哥哥过来这边出差刚好给我送过来。”
　　闻言，奶奶将信将疑的问道：“是吗？”
　　自从从阜城搬出来，奶奶已经十几年没有见过厉南霆了。
　　这么多年，厉南霆的样子早就变了，再加上现在从了商，身上的气势也不是当年的青涩少年所能比拟的。奶奶没有认出来他，也在情理之中。
　　乔佳人动作利落的穿上拖鞋下床，拿起衣架上的羽绒服套在身上，走到书桌边，抽出那本《穆斯林的葬礼》，将夹在里面的照片抽了出来，然后快速塞进口袋里回头道：“奶奶我出去拿东西，等会儿就回来。”
　　说完，不等奶奶回答，她就跑到洗手间，匆忙洗了把脸就拉开大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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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门外面，乔佳人果真看到背对着她站的，一个穿着单薄的西装的男人。
　　只单单是看背影，乔佳人就认不出来那人是厉南霆。
　　她抬脚走过去，没有叫他，但还没有靠近他，厉南霆已经回过了头。
　　看到厉南霆的样子，乔佳人着实的吓了一跳。
　　大概是因为穿的太过单薄，再加上没有休息好，厉南霆的脸色有些苍白，眼珠里血丝密布，神色无比的落魄。
　　他的脖颈里还用绷带吊着胳膊，左胳膊似乎受了伤。
　　乔佳人顿住脚，看着他问：“你又来做什么？”
　　厉南霆抿着唇站在那，定定的望着她许久都没有动，直到乔佳人不耐烦的又问了一遍，他才张口，声音沙哑的说道：“来看看你。”


第0317章　你家里人很担心你
　　一个连夜赶过来，连衣服都穿着工作的西装没换的人，乔佳人不认为他就是为了来看看她。
　　乔佳人道：“现在你看到了，可以回去了吧？”
　　她难得的心平气和的说道：“你家里人很担心你，你这样跑出来让家里人担心，不太好，早点回去吧。”
　　“可以聊聊吗？”
　　“……”
　　“说完，我就走。”
　　乔佳人看了看他，沉吟了一下，点点头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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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早上天比较冷，厉南霆穿的又比较薄，乔佳人虽然讨厌他，但想到厉云飞在电话里焦急的声音，还是忍着心里的烦躁，回去拿了件爸爸曾经的旧衣服过来给他穿。
　　厉南霆看了眼衣服，说了句不冷。
　　乔佳人不耐道：“不是我想让你穿，我是看在厉云飞的面子上才给你拿的，你爱穿不穿。”
　　说完，她把衣服抱在怀里，也不打算再给他。
　　侧头看向她，厉南霆最终还是从她怀里拿过衣服披在了身上。
　　两人站在家门口不远处的路边，早上有冷风吹过来，乔佳人冻的打了个哆嗦，抬手把帽子戴在了头上。
　　这时，耳边传来厉南霆深沉的声音问道：“如果没有小时候的那桩事，你会不会喜欢我？”
　　听到他的话，乔佳人怔了一下，没想到他开口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
　　“已经发生的事情，从来都没有如果。”乔佳人转身准备离开：“如果你要聊的就这些，那咱们没什么好聊的了。”
　　下一瞬，手臂被他抓住，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在身后传来：“这些年，我过的并不比你舒服。”
　　身子微微一僵，乔佳人顿住脚没有再朝前走。
　　看着她被厚重的衣服包裹住的背影，厉南霆冻的略泛紫的嘴唇微微抿紧，半天后才说道：“从我明白那件事做错之后，就一直活在负罪感里，你在行桐过的有点难受，我就有多难受。”
　　乔佳人淡淡的应了一声道：“道歉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再说多少次也一样的答案，我不会原谅你……”
　　“这次我过来，不是来请求你原谅我的。”厉南霆打断她的话道：“只是想让你知道，在你痛苦难受的时候，我也跟你一样的痛苦难受。还有，那天在医院说的话，也不是随便说出来的。”
　　布满血丝的瞳孔定定的望着她，喉结微微耸动，厉南霆咽了口口水，下半段压在心里的话最终没有说出来，变成道：“如果你真的要选择容城，以后无论出现什么状况，都可以来找我……”
　　说完，他眼底闪过一抹落寞，轻轻叹了口气道：“就当是我弥补当年做的对不起的你的事的过失。”
　　“谢谢”
　　乔佳人面无表情的抽出手，说道：“话已经说完了，回去吧。你已经是成年了，不要再让自己的家人为自己操心。”
　　她抽出手准备离开，当手再次揣进口袋里的时候，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转身走回来，掏出口袋里的那张照片递给他。
　　“既然你已经说出来了，我也可以明明白白说给你听。”
　　乔佳人道：“我很爱他，我跟他的事情不论发生什么变故，都用不着你插手。他不喜欢你跟我多接触，这张照片在我这放着也容易让他误会。照片还给你，以后你也别再来找我了。那件事，我会慢慢忘掉，希望你不要再出现一次次的提醒我，小时候自己遭受过什么屈辱。”
　　说完，她将照片塞到他手里，转身朝家门口的方向走去。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厉南霆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照片，才发现照片上的两个人，已经被撕开，他手里的那半张照片，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
　　作者的话：本来想把佳人跟厉南霆的这个坑填了的，但是时间不够了，明天再补回来。
　　另外，今天微博不少小伙伴问我是不是要虐了，大家稍安勿躁，还有一把狗粮没撒完，淡定淡定……


第0318章　年少轻狂的岁月
　　一个人的青春能有多少年，年少轻狂的岁月又有多少年，厉南霆已经记不清自己这些年到底做过多少年少轻狂的事情了。
　　照片上的他，那时候看着不过十七八岁左右，那时候是他第一次冲动的跑到行桐去找乔佳人。
　　十三四岁的乔佳人，跟六七岁时的模样已经发生很大的变化，五官也已经在慢慢长开，扎着马尾辫穿着白体恤和及膝的裙子，站在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同学中间，异常的扎眼，让人一眼就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那天是她初中毕业礼，毕业礼散了之后，不少同学都在忙活着拍照。
　　他借着父亲让他送厉云飞来找她的由头来的，那是乔佳人离开阜城的几年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乔佳人见到是他，情绪很激动，但因为听到厉云飞爷来了，还是强忍着没有发作。
　　大概是她也不想让厉云飞知道那件事，所以全程都忍耐着没有表现出异样，后来，她们拍毕业照合影留念的时候，厉云飞蹿腾着让他们也拍了一张合影。
　　他看得出乔佳人不愿意，可当时还是抱着侥幸的心思，故意跟她站的很近。
　　之后，他们离开，照片洗出来后，自然由她去取。
　　走之前，厉云飞说出了他想说的话，照片好好保存，之后他会过来取。
　　只是一晃这么多年过去，取照片的事情一直搁置，上了大学后，他常常会在空闲之余来到行桐，哪怕奔波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只能远远的看她一眼，他心里的负罪感也会减轻不少。
　　他从相隔三个城市的距离里，不知道来回跑了多少趟，从她高中一直到大学，看着她从稚嫩的小女生一步步成长成现在的模样。
　　七年的岁月里，支撑着他的不光是那份负罪感，还有内心深处单纯的喜欢。
　　……
　　回到院子里，奶奶正端着面盆从堂屋走出来，看着她问道：“你同学的哥哥走了？”
　　乔佳人点点头嗯了一声。
　　“给你送的什么东西？刚才拿你爸的衣服干嘛去了？”
　　“他穿的薄，反正也是我爸不要的衣服，给他穿了。”
　　说完，乔佳人转身走进洗手间，没想再继续说下去。
　　————
　　时间渐渐临近年关，乔佳人除了陪着奶奶去购买过年的年货，也在筹划着什么时候去看望爸爸。
　　确定是看望爸爸的日子后，乔佳人朝正在忙活着做吃的奶奶说道：“奶奶，跟你说件事。”
　　奶奶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问道：“什么事？”
　　“他也要跟咱们一块去看我爸。”
　　“谁？”
　　顿了顿，奶奶反应过来后说道：“你说小陆啊？”
　　“嗯。”
　　乔佳人心里有些紧张，她其实心里也没底，容城虽然跟容英鹏长得不是一个类型的，但是毕竟是亲兄弟，容貌还是有些神似。
　　奶奶认不出来可以说是年纪大了，爸爸还那么年轻，万一认不出来了怎么办？
　　不等她想完，奶奶已经点头道：“好啊，他不嫌弃就好，难为这孩子有这份心了。”
　　看着奶奶的背影，乔佳人犹豫的问道：“奶奶，如果有一天，您现在知道的小陆并不是小陆了，您还会不会同意我跟他来往啊？”
　　“什么小陆并不是小陆了？”奶奶回头看了一眼问道：“什么意思？”
　　“我就打个比方。”
　　“听不懂你想要说什么，小陆就是小陆，还能是谁？”
　　“……我说了就是打个比方嘛，万一他现在的一切都是假的，您还会不会满意他？”
　　“小陆人不错的，奶奶看人的本事还不至于走眼，是个心细的男人，就算他不是小陆，以后也不会比现在差。你们两个要是真能结婚，奶奶还是很喜欢他的。”
　　乔佳人暗自默默接了句：“要是您知道他不姓陆而是姓容，不知道还会不会这么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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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睡觉的时候，容城打过来电话，乔佳人在电话里提了后天去看爸爸的事情，问他有没有空，如果没空就不用来了。
　　从放假到现在，两人已经将近两个星期没见面了，容城当即表示会去，让她等着他。
　　“你不要为了这点小事就耽误自己的大事，我爸爸马上就能出来了，以后还有机会的。”乔佳人嘱咐道：“不急这一时。”
　　容城笑了笑说道：“早点去见他，早点说服他，把你交给我。”
　　“……”
　　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说，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不是玩笑话，乔佳人心里还是暖洋洋的。
　　“谁要交给你，就算我爸答应了，我还不答应呢。”
　　“不嫁给我还想嫁给谁？”
　　“……一个人孤独终老～”
　　电话那端，容城低沉而又有磁性的男中音宠溺的笑道：“傻瓜……”
　　两人又说了几句，乔佳人听出他声音里的困意，催促他挂电话去休息。
　　大概是后天就能见到面了，容城也没有坚持，嘱咐了她两句，就挂断了电话。
　　两人刚挂断电话，乔佳人的手机就再次响了起来。
　　只是，当她看到电话上的来电显示时，心里莫名的有些慌。
　　电话是苏惠芸打的。
　　犹豫良久，电话快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她接通了电话。
　　“喂。”
　　“睡了吗？”
　　“正准备睡，有事吗？”
　　两人一板一眼的开头对话，让气氛变得有点僵硬。
　　电话那端，苏惠芸顿了顿，才说道：“马上要过年了，你奶奶家里东西都置办了吗？”
　　听到苏惠芸的问话，乔佳人像是听到了星际般的对话一般，惊讶不已。
　　从阜城离开十几年了，虽然苏惠芸偶尔也会给她打电话，但每次都是说赡养费的问题，两人更是从没聊过超过一分钟的通话。
　　像这样的关怀话语，更是闻所未闻。
　　乔佳人轻咳了一声，有些不适应：“你有什么事吗？”
　　苏惠芸语气有些僵硬的尴尬：“没什么事，你跟你奶奶过年手里有钱吗？之前给你的那张银行卡里，白天我转进去五万块钱，你把钱取出来给你奶奶，让……”
　　“卡我扔了。”
　　乔佳人打断她的话道：“前段时间我接了戏，拍了几次杂志，暑假也工作了一段时间，攒了一点钱，暂时不用钱。”
　　话音落下，电话那端的苏惠芸瞬间没了声音。


第0319章　有没有趁我不在找小姑娘？
　　自从上次两人在酒店吵了之后，乔佳人把卡掰断扔了，苏惠芸至此也没有给她打过一分钱。
　　虽然那段时间苏惠芸有担心过她没钱会怎么生活，但当时在气头上，看到那么多开销以及她做的事情，她就不想再给她一分钱。
　　此刻听到她这么说，心脏仿佛被人狠狠的揪了一下似得。
　　握着手机的手微微颤了颤，苏惠芸红着眼低头擦了擦眼眶里的眼泪，声音有些哽咽的说道：“过两天我去行桐一趟，把卡补办了给你。今年春节，你容奶奶说让你来这边过年，你跟你奶奶说一声，到时候我开车去接你。”
　　“不用了。”乔佳人揪紧身下的被单，故作镇定的说道：“我跟奶奶这么多年都这么过来了，现在我已经成年，也已经有工作了，以后你就不用给我钱了。麻烦你给容奶奶说一声，谢谢她的好意，我就不去了，爸爸不在，我再走了，奶奶一个人会很孤单。”
　　她顿了顿又补了句：“我跟奶奶过两天要去监狱看我爸爸，你没什么事就不要来了。奶奶年纪大了，受不了太多刺激。”
　　说完，不等苏惠芸再张口说话，她就挂断了电话。
　　……
　　阜城军区大院，容家。
　　客厅里，看着挂断的电话，苏惠芸第一次感觉到什么是锥心的疼痛。
　　之前都是她在排斥拒绝乔佳人跟前夫的靠近，第一次知道被自己的亲生女儿冷漠拒绝的感受是这么的难受。
　　她捂着手机捂在心口，通红的眼眶越发的酸涩。
　　“妈妈。”
　　软糯乖巧的声音从楼梯口的方向传来，苏惠芸身子微微一顿，拿开手机，快速擦了擦眼眶里的眼泪，抬头看过去笑道：“敏敏，怎么这时候下来了？洗过澡了吗？”
　　容敏揉了揉还有些湿的长发，点点头嗯了一声：“刚洗过，看到你还坐在这里，就下来看看。”
　　说着容敏走过来在她腿边蹲了下去，一脸单纯的抬头看着她的脸问道：“妈妈……你刚刚哭了？”
　　苏惠芸放下手机，抿唇笑了笑：“没有，你腿刚好，别蹲在地上那么久，快起来。”
　　容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