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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浪的北极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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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显然对葛晴这个建议感到十分意外,乌黑的眼睛变得十分深邃,看着葛晴,像是不太相信地问:“你邀请我——去你的屋子住?”
  他的眼神让她意识到自己刚刚那句话的冒失,葛晴脸腾地红了,是啊,已经过了十年了,眼前的男人虽然百分百是十年前的那个少年,但是也百分百不是,她——究竟在想什么啊?
  竟然邀请一个几乎陌生的男人跟自己合住?
  是太不舍得了吗?
  隔了十年见到自己心心念念思念不已的故友,她高兴得连心防都忘了,兴奋得不像自己,说出刚刚那样出格的话。
  看来再谨慎的人也有疏忽的时候,再冷漠的心也有温柔悸动的时候,好不舍得跟久别重逢的他就这样分开,如果有办法,让他不要走,不要离开自己,任何话,任何事,她想她都愿意做……
  她用力咬了一下嘴唇,让自己发烧一般的脑子清醒了一下,欲速则不达,他忙呢,让他忙吧,硬逼着自己低声说道:“我——胡说的,你不愿意就算了。”说完这句话,她拿出手机,又高兴起来,对他笑了笑道:“好在有电话,我给你打电话也行。”
  葛天籁看着她脸上的笑容,看了好一会儿,然后伸出手来,葛晴以为他又跟自己告别,心中一万个、一亿个不舍得,却只能故作大方地伸出手来,跟他相握,却不想手刚刚放入他的掌心,就感到他的手微微用力,等她反应过来,整个人已经被他轻轻地拥住,耳中听见他声音极轻地说道:“忙完了我会找你。”
  她脑海中嗡嗡地,数万个烟花同时炸开一般,绚丽喧响,没听清他说了什么,“什么?”她问。
  “等我。”他低声说,目光深深地看着她,双手微微用力,将她推开了,人快速向外走去。
  葛晴这次听清了,眼睛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怔怔地,直到他消失在外面暮色浓重的大街上,才移开了目光。
  等我?
  是那个“等我”的意思吗?她心头怦怦乱跳地想,揣摩来,揣摩去,脸也通红,忍不住抬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想着刚刚的情状,二十六年来,心头第一次仿佛有羽毛搔过一般,柔柔痒痒地,这也不是,那也不是,最后无法,长长地出了口气,隔了片刻,又出了一口。
  手机铃声响起来,心事重重的时候,不相干人的电话徒然让人感到烦,响了半天她才不耐烦地接,却看见屏幕上明晃晃的三个字:葛天籁。她的心怦然而动,,听见他在电话那头说道:“别去相亲了。”
  原来他说话的声音是这个样子的吗?清亮的少年语声如今充满磁性,电话里听上去男人味十足,既陌生又熟悉,带着一股让人无法自控的男性魅力,让她忍不住屏息听着,生怕漏过一个音节,一时就没留意他说了什么。
  “听见了吗?”他问,声音里带着催促。
  “是不去相亲吗?”葛晴琢磨着刚才的话,猜到了他的意思。
  他嗯了一声。
  “我本来也不是相亲,是见校长的侄子,不是校长的侄子我也没有时间见。”她说道。
  “不管是谁,以后都别去见了。”
  就会说,你又不见我,跑得这么快倒像是有坏人在后面追着似的,葛晴在心里腹诽地想,心里不高兴,也不想听他的,就有些恶作剧地说道:“管得这么多,不听你的。”
  电话那边儿好半天的沉默,很久之后,像是他低低地笑了一下,然后他声音很轻地说了句“我走了”,就挂断了通话。

  ☆、112

  20
  那天她回到宿舍之后; 尝试着给他打了一个电话; 他没有接,半夜她要睡了的时候; 他的电话打了过来,葛晴高兴得瞌睡都忘了,连忙接听; 听见他在那边儿说道:“睡了吗?”
  “还没。”
  “那好; 我打电话是想跟你说一件事。”
  “什么?”用这样好听的声音,半夜打电话过来,说着这样一本正经的话; 让她很奇怪,就问道。
  “我知道你一向不爱讲话,但是还是叮嘱你一句,遇见我的事情; 不跟任何人讲。”
  葛晴想不到他竟然是叮嘱自己这个,惊讶得半天没说出话,手机那边儿的他接着道:“这个电话号码; 存储的时候也不要用我的名字,改别的; 别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有我私人联系方式的事情; 也不要跟任何人透露。”
  “你遇到什么危险了吗?”葛晴马上从床上坐起来,心惊地问。
  “怎么这么讲?”
  “还是得罪什么人了?”
  “没有的事。”他果断否认。
  “都不承认——那这么遮遮掩掩的,是你已经结婚了?有未婚妻了?”
  “越说越离谱; 想什么呢?”他声音带了些生气。
  “那为什么要这么做?”葛晴锲而不舍地追问,完全无视他声音里的气恼,固执的本性表露无疑。
  “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我的行踪,你睡吧,我还有事。”说完这句,像是怕她追问个不休,他径直挂了电话。
  葛晴盯着嘟嘟的手机,所以,半夜呼叫自己只是为了叮嘱自己不要透露行踪?她对这个世界上的多数事情都不关心,他的事情算是个例外,坐在床上,细细地想着他的这通电话,所谓空穴来风,其必有自,过去的十年他消失得太过突然,又重现得太过突然,莫非他真的遇到了什么危险吗?
  或者他本身就在做什么危险的事情?
  她多少了解了他家的背景,因为是整个北方都知名的集团公司,所以在网上可以查到很多有关他家的讯息,那样有钱的人家,得罪了什么人的话,一定是手眼通天的有权有势的人物,这样的话,也能解释他跟他爸爸为什么会隐姓埋名十来年,甚至十年之后也不敢冒然出现在世间——
  只是,会有这样戏剧性的事情发生吗?
  她越想越是费解,躺在床上,平生第一次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发生在自己身边的事,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帮他做的,不能帮他保守秘密的吗?竟然会对自己守口如瓶,是不相信自己的能力,还是不想把自己牵扯进来?
  第二天查房的时候,意外地在秦欢的病房里看见了葛文瀚,这个在夫人大出血抢救的时候都没有露面的男人,此时竟然在房间里抱着刚出生的儿子,满脸笑容。
  她原本对眼前这几个人毫无兴趣,这会儿因为他的关系,忍不住站在同事之后,细细地打量起病房内的这家人来。
  躺在床上的秦欢依然憔悴,满脸病容,但是目光盯着眼前的老公和孩子,总是很温和的眼睛里有得意洋洋的神色,似乎对眼前所见极为满意,她听见有人进来,才移开了眼睛,虽然虚弱不堪,但不改又斯文又能干的主母本色,对进来的医生们一一笑着打招呼,葛文瀚因为夫人的话,也抬起了头,主任的医术在医疗系统内是数得上号的,葛文瀚是干这个的,当然也有耳闻,以他身份之显要,架子之十足,也主动伸出手来,跟主任相握,嘴上说道:“多谢黄主任救命之恩,改天孩子妈出院,我们夫妻一定登门谢恩。”
  主任是个人精,事事都门清儿,连忙跟葛文瀚寒暄了几句,例行检查完了,看葛文瀚站在一旁始终抱着新出生的孩子,主任难得笑着说了一句:“这娃娃长得真像葛总。”
  “黄主任你也觉得像?”葛文瀚高兴地问,满脸又惊又喜的神色。
  “是啊,这孩子看上去跟葛总你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看这大脑门,将来一定跟爸爸一样聪明能干。”黄主任吃技术饭的,倒不搞拍马屁拉关系这一套,他之所以会说这番话,除了对葛文瀚这样豪富的人示以热络之外,也因为眼前这个男孩儿,真的跟葛文瀚太像了,确实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是吧,确实是吧?我本来就过来看一眼,结果看见了我就走不动道了,实在是太像我了,跟我小时候一模一样。”葛文瀚兴高采烈地说着,一边说一边眼睛盯着怀里的儿子,欣喜若狂的样子溢于言表。
  一众医生对眼前这个有钱人的家里事儿全都门清儿,心想不是还有四五个儿子呢吗,难道那些儿子全都没有这个刚出生的像?
  这个原配也真够厉害的,这么多外室比着,竟然能生出来一个最像老公的儿子,豪门后宫争宠这出大戏,有实力有本事还不够,看来还得老天爷给点儿运气加持啊,众人心里想到。
  主任又跟葛文瀚哈啦了几句,转身接着查房去了,接下来的那半个月,葛晴每次去病房,几乎都能看到葛文瀚,随着秦欢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好,渐渐地能下地了,葛家夫妻二人并肩站在一起,看着儿童车里小婴儿的画面,越来越多地出现。
  至亲的叔叔婶婶,生孩子,做手术这样的大事,他为什么没来这里探望呢?
  十年毫无音信,行踪成谜,葛天华不知道,王即来不知道,他是有意跟这些人保持距离吗?
  那天她一直忙到深更半夜,因为一辆小汽车和运沙车相撞,小汽车里面四个人重伤,葛晴跟同事抢救十多个小时,才算保住了这些人的性命。
  她从手术室出来,向着自己住的青年宿舍走过去,一边走一边晕头转向,头重脚轻,兜里的电话响了的时候,她几乎要睡着了,茫然地拿出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1020”,她困顿的脑子立时一振,赶忙接听了,听见电话对面的他说道:“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一直?”她不太懂地问。
  “我给你打了十一次电话了,你现在才接。”
  葛晴翻看了一下记录,果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手术室不让带手机。”她抱歉地解释道。
  “这半天都在手术室?”
  “对啊。”她揉了揉肩膀,太过密集的高压力高强度的工作,让她时常感到肌肉痛,如果这时候能有人给按摩一下就好了,可惜自己孑然一身,最多回到宿舍拿个痒痒挠狠狠地敲一通,按摩什么的,完全是痴心妄想——
  都是电话对面的这个人,当年随口一句“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当医生”,自己就选择了这个行当,说完这句话就消失的他,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无心之举,多大程度上影响了自己的人生啊?
  每次腰酸背痛的时候,就该让他充当那个必须的按摩师。
  “什么手术这么累?”
  “车祸。”
  “车祸?”他重复道,声音突然有些异样,接着问道:“人死了吗?”
  “没死,抢救过来了。”
  电话那边儿的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了句你真厉害。
  葛晴无声地笑了,无数的人夸过自己厉害,不过自己好像从来没有像这一次这样开心,被他夸奖还真是不一样啊。
  “你现在在哪里?”
  “在往宿舍走,怎么了?”
  “宿舍是在哪里?”
  “我们医院的东北角——”她说到这里,脚步猛地停了,眼睛怔怔地看着站在自己对面不远处,路灯下面个子高高的男子——
  夜太深,灯光不亮,可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来那个人,她心中欣喜若狂,几步冲过去到了他跟前,真的是他,好看得让人心跳都能骤停的眼睛,棱角分明的嘴唇,夜色里路灯的阴影下仿佛雕刻一样深邃的五官——
  跟过去一样的一张脸,真的就这样出现在夜归的自己眼前,而这一次,她不是在做梦。
  看他眼睛盯着自己,是因为夜深了吗,左近无人,所以他在冲着自己微笑,葛晴心头狂跳,很少笑的人,就忍不住对他笑了,还一边笑一边说道:“你过来看我吗?”
  “不是,我经过这里——”
  “过来看我就是看我,为什么不承认啊?”她打断他,因为太过高兴,嘴都合不拢了,眼睛停留在他脸上,移不开,嘴上问道:“等我很长时间了吗?”
  “没有,我说了我经过……”
  “医生就这样的,我们主任手术一台接着一台,他又每一台都要求我跟,不好意思啊,让你久等了。”她本来浑身疲累不堪,浑身跟散了架似的,这会儿不知道为什么,跟打了兴奋剂一样,精神极了,指着他身后不到三十米距离的宿舍说道:“啊,对了,就是那儿,我在里面有个套一,上次我跟你提过的你要是居无定所,可以过来跟我住,我指的就是那个房子。”
  他略微有些严肃的脸看着她,一会儿之后,他突然就笑了,摇头对她说道:“想不到你还是老样子。”
  “什么老样子?”她一边说,一边盯着他脸上的这个一闪即逝俊美到了极点的笑容,那些笑容在自己心中激起的涟漪,她一毫也没浪费,全都解读成自己对他的喜欢,真的——真的太喜欢了,喜欢到想要跟他在一起,一分钟也不要分离。
  “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懂。”他想都不想地答。
  “什么都不懂?我吗?”她奇怪地问。
  “就是你啊。”他答。

  ☆、姐姐

  21
  她纳闷地看着他; 不懂他为什么说自己什么都不懂。
  “我真的是经过这里; 顺路看看你,这就走了。”
  “别走。”她反射性地轻声说。
  他显然没听见; 迈开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葛晴立即跟在后面; 心中的不舍得让她想也不想地伸出手; 拉住他的衣服,成功地把他拽住,看他俊美的脸转过来对着自己; 她轻轻地咬着嘴唇,又说了一遍:“别走。”
  “我——”
  “跟我上楼。”
  “跟你什么?”他像是以为自己听错了,转过身来,诧异地看着她。
  “跟我上楼——不行吗?”葛晴奇怪地看着他; 心想这个要求很过分吗?为什么他一脸见鬼的神情。
  “你知道——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葛晴被他问糊涂了,本来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现在也有些怀疑了; 不太明白地问:“我说什么了?你不想跟我上去吗?”
  “你邀请我——跟你上楼,这个时间?”
  “就是这个时间上楼才有意义啊; 不然就一直在这里说话吗?我有些累,楼上有椅子; 我想一边歇着一边跟你说话。”
  葛天籁听完了,然后狠狠地看了她一眼,对她说了句你果然是什么都不懂; 就不再理会她,抬脚走了。
  葛晴纳闷他为什么总是重复这一句,自己术业专攻,医学造诣在同侪之中堪为翘楚,该懂的绝对都懂,还真是平生第一次被人说什么都不懂呢,她第三次抓住要走的他,又累又心急,有些口不择言地道:“到底不懂什么啊?不懂你就教我,我学会了不就懂了?”
  他想要挣脱她的手,对她摇了摇自己的手机,嘴上说道:“我给你打电……”
  她盯着他的电话,抓住他的手突然一松,嘴上说道:“好,走啊,走吧!走了下次给我打十几个电话的时候,我不在手术室也不接,再‘顺便’过来看我的时候,我也不见你——反正既然我什么都不懂,那就做什么都有理,对不对?”
  他显然没想到她这样说话,有些惊讶地看着她,俊美的一张脸上神色复杂,好像在为难什么。
  葛晴回视着他,本意是想让他知道自己真的生气了,不想在对对眼这样关键的时刻,她竟然大大地打了个哈欠,眼泪都出来了,她汗颜地抬起手指擦着眼泪,耳中听见他仿佛安慰自己地说道:“困成这个样子了,快上楼去吧,我说话算话,会给你打电话的。”
  葛晴看他还是坚持要走,突然就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心想还是要走对吧?还是不想让我看着对吧?还是不能乖乖地留在我身边是吧?她气昏了头了,干脆地转身迈开长腿,一边大步流星地走一边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句:“别打电话,我不理你。”
  她说到做到,不管葛天籁在后面怎么叫自己,都不理他,径直向着宿舍楼走过去,常常夜归,大门口值夜班的门卫都认识她了,直接刷脸就放行了,不想进了门卫刚走了几步,就听见身后葛天籁的声音说道:“放我进来吧?”
  葛晴纳闷地回头,看见他竟然跟了过来,可是被尽忠职守的门卫挡在了外面,她对门卫点头示意了一下,门卫放行,他就进来了,快步走到她旁边一边摇头一边说道:“你还真是长大了,都会生气了。”
  “我以前也会生气。”她不服地说。
  “以前不会这种生气。”
  “那——我以前会哪种生气?”葛晴奇怪地问。
  “以前都是——”他说到这里,顿了一顿,像是在回想以前葛晴生气的模样,却好半天都没有说出下文,葛晴忍不住看向他,他侧脸的线条如此柔和,柔和得仿佛最美的梦境,这样的时间两人并肩而行,夜色如此深浓,后半夜的盛夏,暖风吹得自己跟他并行的脚步声,像是天堂里的声响。
  “都是怎样?”她看着他,心头的气恼像一股烟一样啪地一下,散了,消了,她目光逗留在他眉目之间,一边看着他若有所思的样子,一边暗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真的生他的气了吧?只是这样看着他,就喜欢死了,心都要化了,哪里还舍得生气呢?
  他摇了摇头,微微摇了一下头,葛晴还想追问,不想已经到了单元楼下,这栋楼住的都是刚入职不到五年的青年医生,正是最辛苦最劳累的一群人,这个时间夜归还絮叨着说话,吵醒了这些人就太没道德了,葛晴只能闭嘴。
  她刷卡进去,电梯按到七楼,两个人沉默地看着变换的楼层数字,葛晴忍不住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边,身材修长伟岸的他,心头一阵狂喜,一阵难以置信,心想这场景竟然不是做梦,自己竟然真的把他带来了,带到了自己的小家……
  无数个思念他的梦里,那些他在梦里叫自己“晴晴”的美梦,她甚至都不敢想象此刻的场景。
  开了门,钥匙还放在锁眼上,她却没有立即打开,用身子堵住门口,隔了好一会儿她回过头来,对着站在身后的他,笑了一下,满脸的促狭,对他说道:“当初到你家,你抱我进去的,现在要不要我抱你进去啊?”
  十年前的那个场景,瞬间重现在两人心头,葛天籁看着葛晴,雪白的牙齿露了出来,对她笑了,然后非常肯定地摇头拒绝道:“不,我是旧友上门,那么隆重的欢迎礼就不必了。”
  “那当初为什么要对我做那么隆重的欢迎礼呢?”
  “因为你当时不是旧友,是贵宾。”他乌黑湛澈的眼睛盯着她,对她轻声说道。
  强词夺理,胡说八道,就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不想被自己抱着进门,害怕丢脸——葛晴一边脸红一边想到,早晚有一天,只要他还没有娶妻,还没有未婚妻,自己就会把他抱进门的,想到那个场景,她心口怦怦地跳,伸出手把门推开。
  她的窝干干净净,一点儿多余的装饰都没有,连鞋子都只有三双,一双夏天的,一双春秋冬的,还有一双就是拖鞋——葛天籁看着这三双鞋子,眼睛盯着她脚上的鞋,忍不住道:“不错,还知道多买一双。”
  “这双吗?是我妹妹买了觉得不合适给我的。”葛晴答。跟自己不同,妹妹葛婷最喜欢漂亮的衣服鞋子,路上看见她觉得好看的,脚都动不了,而这些年之所以妹妹很少置办服装,主要是因为她在存钱买房。
  提到葛婷,葛天籁的眼神暗了一下,随口问了一句:“你妹妹还好吗?”
  “挺好的。”说起妹妹,葛晴就想起当年在高中读书的时候,妹妹与葛天籁之间的龃龉,当年冤家仇人般不合拍的两个人,不知道现在还能不能相处融洽呢?
  毕竟,对自己来说,这个世界上最喜欢的两个人,就是他们俩了啊。
  葛天籁像是对葛婷并不关心,没再追问就放下了这个话题,他脱了鞋子,指了指自己脚上的袜子,问她:“要脱吗?”
  葛晴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葛天籁就留着了,他一边向室内走,一边听见在自己身后换鞋的她说道:“我明天买一双你穿的拖鞋。”
  他脚步停了,眼睛盯着在门口忙碌的她,目光深沉,等她直起身,他又移开目光,一边打量着室内,一边对她说道;“你刚才在楼下说累了,想坐下聊,坐哪儿?”
  室内就一个小小的沙发,另外一个能坐的东西,就是床了,他不觉得自己可以坐她的床……
  “躺着聊吧,行吗?”葛晴打了个哈欠,语不惊人死不休地说着:“我浑身都疼,坐也不想坐,只想躺下。”
  她说完这句话,就钻进了洗手间,也根本没理会葛天籁怎么回答,洗手间的水哗啦啦地响,手脚麻利的她很快干干净净地从里面出来了,身上带着一股肥皂的清香,一边用雪白的毛巾擦着脸,她一边对葛天籁说道:“我躺下就能睡着,先洗了以策万全。”
  他黑得如同深夜的眼睛盯着她,目光扫过她微微滴水的刘海,没说话。
  她伸出手拉着她,不管他的手微微缩了一下,像是要挣开她的手,葛晴用力握紧了,一边走,一边推着他,到了床边。
  一个枕头一个被子,青青白白的颜色,方方正正的形状,他所见过的床,没有比眼前这张床更禁欲的了。
  所以,她其实——还是什么都不懂,葛天籁亦喜亦忧地想到。
  葛晴伸手把葛天籁按着,坐在床边,她自己爬上床,舒舒服服地躺下,舒舒服服地盖上被子,然后对面前坐着的葛天籁说道:“你这些年去了哪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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