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的奇葩家庭-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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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上一次寄东西已经很久了，刚放假回来的沈弯弯同学又忙活开来。炒油粉炒油面，弄好后封好口寄过去能过不少时间，用开水冲一下就能吃了，食堂是真的缺少油水，沈弯弯每次准备的都是肉类多一些，各类的肉干，可以配着窝窝头吃的肉酱，除此外还有果酱菜干，都是方便食用的东西。
　　满满两大包看的邮局工作人员都羡慕极了，拉着沈弯弯偷问有没有多的肉，他可以换。
　　是的，她的大哥哥沈卫东去当兵了，和赵则之同一年走的，走之前对沈弯弯强烈要求，有赵则之一份也必须有他一份。
　　她能怎么办，拼命找肉啊！
　　沈弯弯摇头，“这是给家里的哥哥寄的，他们在外面更辛苦，我们也没多少都寄过去了。”开什么玩笑，一个月能碰到一次肉多的动物就不错了，给赵则之烘肉干，剩下的家里还有一批人要喂，什么时候都缺肉啊。
　　工作人员也就一说，这个姑娘每个月都来一次，一次就那么多，可见家里都把东西省给那两个了。地址他也是看过的，一个大学一个军队，都是能吃饱肚子的地方，还这么吸家里人的血。
　　随着过去省城大学的还有一封信，赵则之要求她每个月都要互相通一次信，信纸要写满五张，愁的沈弯弯就差把村里的猪仔生长情况写进去了。
　　这次倒是有很多事要说，他们村里来了新的知青，长的比之前的都好看。也来了来改造的人，都是老人，不过不熟悉。还有六叔第二个孩子出生了，也是个儿子，姓田。
　　真的是恶人自有恶人磨，这几年刘冬雨没少嚣张，吃着老爷子的补贴，还时不时的对着沈老太指桑骂槐，说她偏疼十几年，结果人家成了上门女婿，和闺女一样逢年过节才回来一趟。
　　甚至还没有几个女儿来的频繁。
　　说什么年少造孽晚了遭报应，做了亏心事活该没有好下场。
　　开始沈老爷子还管一管，结果被刘冬雨死死抓住养老的事。老爷子不缺儿子，可老太太缺，老六跟她离了心，只有老五给她养老了。
　　次数多了沈老爷子也不想在家呆了，碰个大茶缸去麦场去大坝听人聊天侃大山都行，只要他还拿一天补贴，老五两口子就只能口上花花。
　　等他死了以后就看命了。可能真是怜玉在看着他们，遭了报应了。沈老太要是命好就比他先死，要不然就等着被折腾吧。
　　老五对他娘也是有心结的，要不然也不会任由他娘被欺负这么多年。
　　说起沈六叔，自从结婚那天在田家老两口面前戳了他的底，田父就没有把工作给他，依旧是个临时工。不是正式工就分不到房子，两口子住在田家跟上门女婿一样被人说闲话。
　　别以为城里人就会品德有多高尚，那些老太太工作退了不用下地干活整天凑在一起，张家长李家短。
　　等田青青怀孕生了个儿子，田家人表示，只要这个孩子姓田我就马上把工作给你，沈六叔同意了。
　　结果沈老太不同意，愣是跑到厂里跑到田家闹腾，孩子姓了沈，沈建设的临时工也被闹没了。
　　两口子就这么把孩子扔了回来，说“你不是要孩子吗，老沈家的，那就给你养吧。”
　　不留钱不回来看，孩子就这么米汤米粥的喂着，跟着沈老太长大。还时不时的被刘冬雨骂，被村里孩子嘲笑，“爹妈不要的孩子”。
　　沈六叔也惹怒了田家老两口，靠着田青青一个人的工资，每个月还要上交一半做房租。沈建设只能和老大妈一样糊盒子做工挣点小钱，这么丢人一直到了现在。
　　田青青又生了一个儿子。
　　这次老两口没管，孩子就姓了田，由田父田母养，沈建设重新回了钢铁厂，只不过不像田父那样拿着高工资的高级技术工，他还要从头学起。
　　但也比糊盒子好多了。
　　为了成为高级工，他就更忙了。田父找了关系给分了一个房子，两口子住了出去，等闲也看不到孩子。
　　一大队曾经有三个工人，一个是沈文裕，他是靠自己当兵专业回来得到的工作，剩下的一个是之前的沈建设，一个是胡家的大房的胡瑞，干了七八年依旧是临时工。
　　前几年沈建设没了工作，在家里糊盒子的事就是他传回来的，臊的两口子几乎不回来，现在重新有了工作，沈建设抽了个时间带着田青青回来了，想把大儿子接回去。
　　不是突然对孩子有了什么愧疚心，只是沈建设心中憋着一口气，要跟老丈人打擂台。你不是说自己教的孩子有多好嘛，那就来比比。
　　人一暴富心态就会不稳，沈建设也一样，想把这些年的憋屈都散了。大包小包麦乳精鸡鸭鱼不要钱的都挂在自行车头上，一路大摇大摆的回来了。
　　村里人虽然说他吃软饭，上门女婿，但不可否认的就是羡慕嫉妒了。内心有了不好的情绪就要向别人发泄，就有人问胡家的人了。
　　“村里三个工人那两个都是正式工了，你家的胡瑞什么时候转正啊？”
　　“这可不容易啊！”
　　“也是，谁让胡瑞结婚了呢。”
　　“没有一个缺儿子的老丈人。”
　　“离婚再找一个城里的呗，有老二垫着怕什么。”
　　“他也没沈建设好看啊，别说人有没有本事，这好看是真的。”
　　“胡瑞就吃亏在了好看上了吧。”
　　“胡家小子真没一个好看的，沈家那可是长的都不错，不能比不能比。”
　　“谁让胡家婆娘都不好看呢。”
　　……
　　一群人嘻嘻哈哈说着戳人心肺的话，他们只顾着自己宣泄不满，一点也没鼓励胡家人的面子，谁愿意被人嘲笑出出不如别人。
　　不能对着一大帮人不满，胡家的怒火就对上了沈家，你不是吃肉吃细粮嘛，哪来那么多好的，肯定是投机倒把了。
　　这样想着胡老三就蹬着自行车往镇上去了。
　　去干嘛？举报。
　　今天沈老六回来，沈家一定是大鱼大肉的招待，这个时候抓最合适，当场人赃并获。那帮贪心的狗看见沈家的条件，就是没问题都得弄出问题。
　　胡老三虽是一个人悄悄从村里出来的，但他忘了掩饰一下面目，这就被人看见了。
　　胡老三不懂悄摸摸那一套，他就在大门口拉了个人就说了，“我们村里那个老沈家一家都是投机倒把分子，天天吃鱼吃肉，我特地来举报的。”
　　听见的人意识到了这是说的我兄弟家啊，那就赶紧告诉了在供销社上班的沈卫西。
　　情况严重，沈卫西赶紧请假骑车回家，抄了近道想在那帮人前面赶回家。
　　“西娃子回来了。”
　　半道被人拦了下来，“陪我一起走着回去吧，你看你这急急忙忙的我还以为要通风报信呢。”
　　拦路的是一大队现在的支书胡红军。
　　作者有话说：这两天想把文章思路整理一下，一片空空⊙﹏⊙


第28章　
　　好不容易摆脱了胡红军，沈卫西赶紧往家里赶，远远就看见一群人围在了沈家老宅的门口，其中有几个带着□□。
　　出事了？
　　在沈卫西被拦住的时候，胡老三带着一群七八个人的小红卫直奔沈家老宅，为首的小红卫是个雷公脸样的小混混，从革命开始时就跟着上面的主任打砸抢舍，混成了小队长级别，几年来吃香喝辣日子混得不错。
　　奢侈过度的消费让他这些年的钱财消耗的差不多了，这次趁着有人举报丰厚一下腰包也不错，这么想着就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来了一大队。
　　“Duang！”
　　“Duang！”
　　砸门的声音响起，不止吵到了沈家的人，周围的邻居也听到了，纷纷出来看热闹。
　　只见一帮小红卫中间处着个胡老三。
　　上次普遍搜查村里损失了不少钱财，没人想看见这帮人再出现，真是巴不得他们忘记还有一大队的存在。现在胡老三居然把人引了过来，村里的老人已经开始骂了，“胡老三你个老鳖三，你真是什么狗屎都敢沾，你怎么不直接去吃屎……”
　　被骂成屎的小红卫忍不了，“闭嘴，你们要造反嘛？”
　　腰肥肚圆“德高望重”的老大娘可不怕他们，“老娘上数八代都是贫民，是你个小杂种能诬陷的，你们个打砸的强盗，上次来了砸了老娘家八个碗，你们个呸子，浪费人民资源的，我看你们才是造反派……”
　　被喷了一脸的小红卫默默缩回人群，惹不起惹不起。
　　雷公脸跟着上面混了几年倒是学了一些场面话，抬手让众人安静，“我们今天也是收到举报说这里有户人家投机倒把，特地前来查看。”
　　“乡亲们，投机倒把那可是违反规定的，是在侵害人民的利益，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我们要坚决抵制坏分子……”话没说完就被东西砸到了头，雷公脸转过头就见一个农村妇女抱着棍子向他砸过来。
　　一边砸一边喊，“哪来的憨批，投机倒把你娘的，老娘天天下地你娘的有个屁的时间投机倒把，你他娘的坏分子……”
　　刚刚还是人头狗面的雷公脸瞬间狼狈了不少，被农村妇女也就是刘冬雨追着打的到处窜。自从六房那个小崽子回来后沈老太就萎靡了，这正是她成长的时候，她现在是沈家老宅的掌权人，必须以一己之力解决这些妄图侵犯她的权益的人。
　　真当她不知道，这些人就是想抢东西，想得美她自己都不够吃的。别以为她会害怕，娘家是穷八辈子的，夫家老爷子再怎么不好那也是老革命，红色家庭，怕这几个瘪三。
　　“我们是收到举报的，你这是在心虚。”
　　刘冬雨打累了停下歇了一会，就听见是有人举报的，“哪个瘪犊子举报的？”
　　受惊的围观群众望向胡老三，胡老三：……
　　有点害怕。
　　“你们家大米白面肉的就没停过，天天吃好的，不是投机倒把哪来的这么多的东西。”
　　刘冬雨把手紧的棍子砸过去，“我呸，老爷子每个月补贴就够我们吃了，老四知道吧，他的孝敬老爷子乐意分给我们你管得着吗？”
　　“你娘的才天天吃，看见没，我家弟弟弟妹回来就这么些东西。”
　　顺着视线过去桌上就一盘鱼贵些，对他们来说家里厉害点的小子就能下河捉到的东西也不稀罕。主食吃的还是苞米窝窝头，一盆看不见油腥子的野菜汤。
　　刘冬雨得意啊，还好她拦住了那个老太婆，要不然可不就遭殃了。
　　胡老三见扯不到沈老六身上就往沈文裕泼脏水，“是沈老四，他一个司机哪来的好东西，肯定是在外面的时候干的，这些司机最不老实干的最多了。”
　　这话的确有道理，他们也经常拖沈老四带东西，这中间有没有差价他们也不知道。万一有呢？一想到这可能真的侵犯了自己的利益，也没人帮着说话了。
　　周围安静下来，胡老三瞬间抖了起来，“就知道这个沈老四不老实，也不知道贪了多少，他家那个赔钱货养的白白嫩嫩的像个资产大小姐可不少花钱。”
　　沈卫西到的时候正好听见这句话，“胡三叔，我家九儿养的好是我们家本事。我爸爸是运输队队长，我妈妈是小学教师，我大哥是当兵的，我在供销社工作，一个月工资都不少足够将我们家小妹养的白～白～嫩～嫩～。”后几个字格外重。
　　见那帮小红卫还想找麻烦，沈卫西继续搬大腿，“我外公是老革命外婆是卫生队的，大舅是军队团长，二舅是钢铁厂领导，三舅在村里是赤脚医生，医术好人家感谢送些鸡蛋什么的也很正常，四舅是镇上国营饭店的。这么多人就不能把小妹养的白白嫩嫩嘛！”
　　这么说有种“我爸是李刚”的既视感，但当时的沈卫西也不知道这个，他只知道这么一说后村民的态度和瞬间变好了，个个都在讨打胡老三。
　　“柳家我知道，老爷子疼九丫头的厉害。”
　　“是啊，人家父母兄长厉害还不兴吃好点了，再说九丫头也经常帮家里干活的。”
　　“胡家就是妒忌，他家胡瑞不是正式工，故意使坏呢。”
　　“就是就是……”
　　“西娃子别怕，叔伯在他们欺负不了人。”
　　即将被驱逐，雷公脸不甘心白跑一趟，就要往人群里去抓住沈卫西先定罪，“你们家这个官僚思想很严重，需要严厉的教育。”
　　“滚开，你们想干什么？”
　　两波人就要打起来，现在可不是前几年小红卫嚣张的时候，当时被砸了不少东西吃了哑巴亏就算了，现在他们敢闹事先揍一遍再说。
　　“住手。”
　　沈长根走过来怒斥，“你们想造反嘛？”
　　“书记，是他们想抢东西我们在阻拦他们。”
　　“胡说，明明是你们投机倒把。”
　　“放你妹的狗臭屁，你才投机倒把，我家根苗正红。”
　　“你们诬陷老百姓才该被抓起来。”
　　眼看着又要吵起来，沈长根脸色复杂的再次吓止，众人才看见他身后跟着的人，有胡家的胡老…二，听说是公社科长。
　　“这是公社的雷社长，这位是戈薇会的季主任。”沈长根略过了胡老…二。
　　将主场就给两位领导沈长根就不再说话了，有柳家在沈家不会出事。也就胡家那几个蠢货看不明白，白白跟人结了仇。
　　听两边各持一词，戈薇会的那个季主任建议，“不如让他们搜一遍，也省的别人嘀咕。”
　　沈卫西怀疑的看他一眼，这人是哪里来的，有什么目的，一般人都会给柳家一个面子，他为什么会突然来这里。
　　他倒是不怕，就是家里的确有不少好东西，还有很多九儿从山上弄来的东西，万一被看见了扯皮不清的。
　　沈长根诧异了一下，这是来找麻烦的？
　　倒是雷社长听见后笑了，“沈家的，你别怕让他呢看一下，你们自己没问题就不会有什么事。”
　　只要沈家有问题，就有了柳家的把柄。沈长根这个家伙靠着柳家处处和他作对，等柳家出了事看他怎么收拾他。
　　“五哥，那就让他们看看吧。”
　　“那可以，只是”，沈卫西看着这个传说中的戈薇会主任，“实在是我们怕了，上次搜查我们家损失了不少钱，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得有几十块，还不算那些不知道怎么消失的钱。”
　　不知道怎么消失的？这就差指着他说他的手下会偷东西，季主任转头瞪了一眼雷公脸的小队长，“你去，小心点别摔坏东西。”
　　要不是突然冒出来个大小姐让他找点麻烦，谁想到这个地方来，是城里的油水不够多吗，非要跑到这个小山村被人指着鼻子。真不知道沈家是哪里得罪了大小姐，季主任也知道这次京市突然来了不少人，这些大少爷大小姐是怎么想的非得来这里受罪。
　　不过也不关他的事。
　　他过来让人走一遍过场就好，曹家在京市是很厉害，但这里是红阳公社，离它十万八千里，这里柳家的面子更大一些。
　　雷公脸带着收下进去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人家既然敢给你看就知道一定不会有东西的。
　　“既然这样我们就走吧。”
　　“你手里是什么？”
　　陈东明抓住一个人的手，手里还握着纸团子，这个人沈卫西很熟悉，就是刚才缠着他的胡红军。
　　看这个样子是想把纸团扔进他家冤枉他们？
　　沈弯弯谢过陈东明，从他手里接过纸团子，好在这个人还没傻到底，没敢写什么大逆不道的话。
　　胡红军的脸色瞬间白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敢做这种事了，“这不是我的，是我捡的，对，捡的。”
　　“捡的？你诬陷别人的时候都不改一下字迹嘛？”这人是不是傻？
　　仓皇无措的胡红军又干了一件蠢事，猛的扑过来抢走纸团，放嘴里嚼嚼就咽下去了。
　　这是不打自招了。
　　眼见罪证没了，季主任的面色都不好了，这是当着他的面犯事，他动不了沈家还动不了他。
　　胡科长求助的看了眼雷社长，比了个手势，见人还没反应，只能忍痛再比一个手势。
　　“季主任，孩子一时年轻气盛不懂事，这我们会教育他的。”雷社长握住他的手，塞了东西进去，季主任顺手伸进口袋，感受了下还有不少，“既然这样就算了，孩子还是得好好交。”
　　胡科长一巴掌拍到没有反应的胡红军头上，拉着他道，“我们一定会好好教育的。”内心一片抽痛，咒骂姓雷的扒皮。
　　人是保住了，但毕竟是大庭广众之下干的，支书的位子是不能再给他了，村里决定再选一次，和以前一样考试。
　　“沈书记，听说你们这次来了不少知青，我听说有个姓方的男知青挺不错的。”有了顺手的机会不如讨好一下方家，更何况他身后可不止方家。
　　“是挺不错的。”


第29章　
　　季主任的讨好方阳没有接受到，他只想低调的在这里呆两年，谁想被人这么揭穿了身份。虽然没有明说，可戈薇会主任亲手要提携的人来头肯定不小，方阳看着一批一批躲不掉的姑娘头疼不已。
　　趁着天黑沈卫西搬了几趟才把东西搬回来，沈弯弯正在熬汤，汤汁透着浓浓的药材味，是她从山里采回来的。
　　这几年沈弯弯把柳三舅的所有的中医书翻出来背了一遍，背完后觉得中医很神奇，尤其是药膳。从此沈家就再也没停下来过药材的味道。补元补气养身养胃养肝养脾，一年四季各种药膳轮流着来。
　　有没有用不知道，但人都是养的面色红润。
　　随着沈弯弯煲药膳手艺的进步，她做饭也很厉害，色香味俱全，为了能吃到小妹下厨做的饭，他们只能听话的先吃药膳。
　　“哥，我出去一下。”将汤倒入罐子里，沈弯弯就要出门。
　　今天只靠她一个人是搬不动东西的，正巧在山上时碰到了下放来的陈老头，他主动帮她搬了东西，而不是去举报立功。
　　那她怎么也要报答一下。
　　“需要我帮你送吗？”沈卫西都不想问是送给谁的，他巴不得天天去送。最好身体差一点把九儿的所有注意力都吸引过去，他实在是不想吃药膳了。
　　可惜他想多了，沈弯弯要送人的不是药膳，“我把罐子放在桌上，你记得喝一碗。”看见沈卫西一脸痛苦的样子，沈弯弯竖着双眉莫名有一种萌萌的凶悍，“汤汁正好是四人份的，妈妈今天不回来，你记得让七哥九哥也喝。”
　　一人一碗，他们绝不会多喝的。
　　这样想着沈弯弯又有些生气，她好心是为了谁。
　　“我出去了。”她不想让家人知道她和坏分子”有接触，省的他们会害怕。虽说大家都再说他们的坏话，沈弯弯还是觉得他们不是，可惜也只能是她自个觉得。
　　哦，还有一个沈糖糖。
　　沈弯弯抱着包袱，里面装着几个白面馒头和苞米窝窝头，听别人说牛棚的粮食特别少，她才会想到用吃的感谢陈老头。
　　陈老头肯定不会吃独食，她也就干脆多给了点，这些沈家是真不缺。
　　轻轻的敲两下门，屋内好一阵动静过了会才有人来开门。
　　沈弯弯把包袱递给陈老头，鼻尖嗅到一阵香味，像是豆腐？豆腐可是要用副食品票才能买到的，就是农村也是要用黄豆才能做出来的，他们怎么会有？
　　陈老头打开包袱看见里面的东西真不少，还是按人头给的，倒是个有心的孩子。回头就看见沈弯弯腰间系着的荷包，里面有药材味。
　　“这是？”
　　沈弯弯低头解下荷包给他，“我自己做的，可以驱蚊的。”
　　陈老头闻了闻，效果是真的不错，“你是跟谁学的？”
　　跟谁？还真没有，她自己背书，有不理解的就问三舅，知道每种药材的功效就自己配。所以说沈家人是在冒着生命危险吃她的药膳的。
　　陈老头倒是没想到在这个小山村还有天赋这么好的孩子，不过他现在自身难保，还是不要耽误人家了。
　　伸手就要把荷包还给他，沈弯弯摆手，“我家里还有，你就留着吧，我看这里蚊虫也不少。”
　　说罢就要离开，被陈老头拦住，给了她一块豆腐。
　　“这是用苦槠子做的。”苦槠子味道那么苦，只有猪喜欢吃，人怎么吃啊？
　　沈弯弯看着他们面前的野菜汤，里面夹杂些白色的东西，应该就是这种豆腐了，看着也不是很苦的样子。
　　“这是我们自己做的。”
　　懂，特殊方法处理一下就不苦了呗。
　　沈弯弯有些眼馋，但到底没有问出口，要是自己一不小心泄露了，大家一窝蜂的上山去摘，这些人能吃的东西不就更少了。
　　拿着豆腐沈弯弯就离开了。
　　“小姑娘心思挺正的。”说话的人是个面色硬朗的老人，他身边跟着一个四十多的男人，呈一种护卫的状态。
　　两人姿态都是从部队里出来的。
　　除了他们外还有一队老夫妻，气质文雅是读书人，两人以前都是大学的教授。
　　“天赋挺好，就是可惜了。”中医是四旧，农村私下弄弄还行吗，不能放到台面上，太可惜了。
　　“你这毛病又开始了，忘了自己怎么到这来的了。”
　　这话说的陈老头面色不好，他是被自己徒弟举报的。旁边那对夫妻的脸色也不太好，他们也是被学生举报来的。
　　这时候师徒关系是真的亲近，有些情同父子。不过这个时候父子举报也不是没有，他们之间没有血缘关系的师徒也是难免。
　　虽是这么安慰自己，心里还是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