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年代的奇葩家庭-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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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又跟着一句“你的眼屎没擦干净”。
　　“噗”。冷冰块不愧是冷冰块啊，沈弯弯决定和赵则之好好分享这则故事，让他学学怎么拒绝女人。
　　“还有呢？”沈灵灵就这么放弃了？要是别的女孩子被人这么说肯定得再也不见人，沈灵灵好像不太会，那个人太功利，她看上宋庭越肯定有目的，不会轻易退缩的。
　　不得不说连沈弯弯都看穿了沈灵灵的真面目，宋庭越经历过家庭变故后对人性更为了解，不过他不知道沈灵灵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
　　钱财？这些东西别的知青比他更多。还是他看起来好骗？
　　这样想着宋庭越的冷气发散的更快了。
　　“这位同志，我更喜欢矜持的女孩。”就是说她不矜持不自爱了，沈灵灵倒也是没想到她一心经营的“大胆追求爱”的形象变成了不自重。
　　看着宋庭越不留情的背影，沈灵灵脸色漆黑，你一个隐藏的黑五类居然还敢嫌弃她，第二天就去举报了。
　　“她还是这个样子。”心狠手辣不留情面，总是像个跳蚤一样乱蹦哒，还时不时的咬上一口，不一定多疼就是恶心坏了。
　　大概不那么撑的沈糖糖回了家准备接受张女士的怒火滔天，沈弯弯也开始了新一轮的煲药膳，当然表面换成了鱼汤。
　　刚接了柳月回来的两兄弟：……
　　“小妹，昨天不是刚喝过吗？”怎么又要喝，虽然鱼汤味道不错，可它还是有股子药味，它已经不是纯洁的鱼汤了，喝它就跟喝药一样。再说不是约定好七天喝一次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羡慕二哥，今天跑了。羡慕爸爸，跑了好几天了。羡慕大哥，跑了几年了，还可以继续跑几年。
　　“给妈妈准备的，妈妈昨天不在。”小山村偏离大城市，医药不发达生病了只能靠命，沈弯弯能做的就是平衡他们体内的因素，保持身体健康，气血圆满。被女儿时刻记挂的柳月：……她很感动但又不敢动怎么办。
　　剩下的鱼汤也被盛出来放在了桌上，对上小妹灼灼的目光，两个哥哥表示他们承受不来，“九儿，怎么不送去三伯家。”沈弯弯使劲摇头，她不敢去，糖糖姐现在正在感受三伯母母豹般的爱，她还是不去打扰了。
　　沈弯弯盯着两个哥哥，仿佛他们要是敢不喝下一秒就能路给他们看。
　　沈卫北：你是哥哥你上，要爱幼。
　　沈卫南：那你也要尊老。
　　自从小妹学会煲药膳之后五天一次从没有断过，几年了。
　　他们怀疑大哥早早跑去当兵就是为了避开小妹深沉的爱。
　　沈弯弯：……气鼓鼓。jpg
　　柳月喝完了闺女的爱，好笑的解放了两个儿子。“九儿，把鱼汤盛近壶里我带出去给别人。”正好她可以先去看看具体的情况。
　　“你这个鱼汤里放了药材吧，放的还挺准的。”
　　柳月笑着点头，小九儿对这方面是真的很有天赋。
　　喝完鱼汤谢老放下碗，看着柳月，“你和小时候变化真的挺大的，我都要认不出了。”那时候还是个扎着两个啾啾的小女娃娃，现在孩子都比当时的她大了。
　　“老爷子还记得我呢，这都三十多年了。”柳月小时候是跟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对谢老那是经常接触的。
　　“我爸也是很担心您的，就是您倔强，要不然也不用受这么久的罪。”
　　谢老笑着安抚她，“我都这么多年的脾气了，也就那样了。倒是老赵头跑得快，他的孙子成了你家的童养夫。”
　　柳月点头到也没吃惊，像他们这种人再是被拔了牙齿那也是猛兽，一些消息都是会不由自主的就去收集的。
　　“挺厉害的，靠以前的一些关系去了省城读书。”倒是避开了童养夫这个话题，他们都明白这只是一时的玩笑。就怕玩笑太过了留下记恨就不好了，好在这几年看不出来这方面的趋势，两个人的感情还不错。
　　谢老眯着眼不知想到了什么，道“那个丫头挺有天赋的，不如给老陈头你当个徒弟怎么样。”


第32章　
　　陈老倒是没有不愿意，他挺喜欢这个姑娘的，有天赋的人不应该被埋没。就是他们现在这个情况，不太好啊。
　　“这你倒不用担心，今天那种不过是跳梁小丑罢了。”费尽心机把他放在这里不就是因为安全吗！
　　不过没想到还有意外之喜。
　　他们这种人有时候不信命有时候又很信，有些东西不是他的就不会去抢，能蹭一点就可以了，没必要搞得人财两伤，可以有的人就是不懂。
　　无家可归的沈糖糖来投奔九儿了，她只能捧着一小碗的鱼汤看着沈弯弯吃鱼，肉质鲜嫩有弹性，更难的是这次里面没有药材，可惜她吃不了。
　　出了牛棚的事后沈三伯母出门就要被人拉着“求情”，“糖丫头怎么也是你亲生的，也得让孩子吃饱啊。”
　　“孩子饿的都去找对象要吃的了，这可是会让人嫌弃的，以后嫁过去也会抬不起头的。”
　　行吧那就吃吧，连着三天每顿饭都是一大碗，她都是上顿没消化完就得吃下顿，喝山楂水喝的牙齿都要酸化了，没办法来投靠沈弯弯了。
　　结果还要遭受这种非人的折磨。
　　沈糖糖悲哀的喝一口鱼汤，好香好浓好想吃鱼，呜呜呜。
　　她吃不下了，她太撑了。
　　头顶灼热的视线太强烈让人难以忽视，沈弯弯只能找借口跟她说话，“我这次又捉了好多鱼，可惜都不大。”
　　“肯定是九儿你太能吃了把大鱼都吃完了。”所以你赶紧停下来吧，别吃了，我要忍不住了。
　　沈弯弯但是没想到受到无辜的攻击，不过，“我还好，哪里比得上糖糖姐的五个馒头。”说罢对着她甜甜一笑，让人气都气不起来。
　　怒气满了要有地方排泄，“哼，这个可恶的冷冰块。”
　　有时候真是不能背后说人，沈糖糖还在说着“坏话”，下一秒就被正主听到了。对面的人就那么看着你，甚至连死亡凝视都不是，就那么看着你。
　　“哥，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发誓我再也不说您老人家一句坏话了，您快走吧。”大哥，虽然现在天气很热但我不要制冷机，你就留给别人吧。你这个功效太强她承受不来。
　　说了好半天的好话宋庭越还没有离开，反而向她走了过来，沈糖糖颤抖着双腿：他不是要打我吧。好可怕我打不过他啊，会不会很疼啊，轻点啊。
　　就看见他手臂伸了出来，手向她这里伸过来，沈糖糖害怕的闭上眼睛，等了半天没有感觉到疼痛。悄悄睁开一只眼只见面前放了一只野鸡，野鸡！
　　宋庭越走过她身边，她听到一声轻轻的嘲笑：呵。
　　你妹！
　　抓住地上的野鸡就想砸过去，想了想还是算了，好歹是肉。
　　她决不承认是自己怂了。
　　采完蘑菇的沈弯弯回来就看见堂姐手里拿着一只野鸡，她，堂姐，有这么厉害？还能抓住野鸡？
　　“走吧，我们回去做鸡肉。”
　　“行吧，小鸡炖蘑菇。”正好她采了不少蘑菇，再把鱼都做成红烧鱼，带到学校正好，顺便送一份给她哥。
　　沈糖糖拔完鸡毛还在那嫌弃，“这鸡也太小了，完全比不上九儿你抓的。”果然再厉害的大佬也比不上她小堂妹的气运升天。宋庭越再敢惹她她就要报复回去了，反正有小堂妹给她护航，大佬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的。
　　多年后的沈糖糖：……悔不当初，小堂妹不管两口子的事怎么办，能离嘛！
　　镇上供销社有两层，上面都是珍贵的工业品，像自行车收音机缝纫机这类大件，下一层就是平民化一些，布料食品还有女人的化妆品都在。
　　沈卫西是高中生进来的，被分在了二层。来买的的人不多，工作还是比较轻松的。沈弯弯两人到的时候他正和同事聊天，这些张家长李家短的别的男人不乐意听的东西沈卫西却能面带微笑听她们说下去，还能时不时附和一下，弄得这些大娘都很喜欢他。
　　大娘喜欢人的方式很简单，介绍对象。
　　“小卫啊，大娘跟你说那家的闺女屁股大能生儿子，别觉得长得不好看，女人能干活才是最重要的……”
　　“噗。”沈弯弯的到来解救了她哥，沈卫西松了一口气的赶紧跑出才，“小妹你怎么来了。”
　　沈弯弯把饭盒给他，饭盒里一半是鸡肉一半是鱼。
　　“我在这里也不缺吃的，你还给我带干啥。”话是这么说沈卫西还是眼角都带了笑，被人惦记的感觉还是很好的。“你自己带了吗？”
　　沈弯弯拍了拍书包，表示也有。
　　送完了东西沈弯弯也就打算回学校，她和糖糖姐现在都是一中的初二学生，初二刚开始课业还不繁忙。
　　不繁忙的两人想着先去国营饭店买肉包子，国营饭店的菜一般比较贵，但肉包算是其中比较便宜的了，一个还没有一毛。更重要的是它个大皮薄肉多汁水饱满，咬一口真是满满的肉香。
　　难怪大厨的位置那么紧要，这手艺是真的没的说。
　　“九儿，你看。”沈糖糖拉着她躲到一边，用路边的石墩挡住视线，头伸出去只见对面胡同拐角有人在交易。
　　黑市！
　　居然无意间碰到了黑市，沈糖糖有些激动，这里是各类年代文女主敛财的重要地方，有着背景深厚的大佬，有暂时困难未来发达的大佬，有啥都不缺就喜欢女主义气聪明睿智胆大…的大佬，总之都是大佬。
　　“糖糖姐，是沈灵灵。”她到黑市干什么？她是怎么找到的？
　　沈灵灵之所以能找到黑市，是前世这个狗哥太有名了，更重要的是他是被沈招娣给揭穿，在一年后被抓进去的。当时狗哥的家人还来沈家闹过，一群人看起来就不好惹，沈老太怕被人寻仇才同意让沈家分家。
　　她按照记忆在他家那里等了好几天才把人拦住的。
　　“你是怎么知道的？”狗哥在黑市算是一个头头，可面相看上去却一点也不凶煞，他长着一张娃娃脸，笑起来更让人生不起防备心。靠着这种伪装，在黑市这么多年都没被人发现过，这次被人跟了。
　　见沈灵灵不肯说，狗哥笑了起来，“小姑娘胆子挺大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
　　沈灵灵后怕的退了退，想着自己的目的，“我不会说出去的，我只想买粮。”
　　买粮？来他这里买粮的人还真不少，第一次碰到买这么多的，一出手就是两千块。
　　见他不说话，沈灵灵有些急了，“你到底卖不卖？”这里人来人往万一被发现了就不好。“卖。”这么多少钱不赚就是傻子。
　　沈弯弯偷偷跟着他们换了个地方，民房中不起眼的房子，谁能想到这里会是黑市。只见沈灵灵掏出了两叠厚厚的大团结，用手绢包的方方正正。
　　“九儿，这得有多少啊？”
　　沈弯弯目测一下，一叠就得至少有□□十张的厚度，按照人放钱的习惯，这种包的方正的应该是整数。
　　“两千块！”
　　沈糖糖捂住嘴巴，防止叫出来。沈灵灵是哪来的那么多钱？
　　后面她也来不及吃惊了，只见屋里搬出了一袋袋的粮食，当年沈老太用三千块养活了整个沈家三年，还是灾荒年间粮价高的时候。
　　二十块一包的粗粮，沈弯弯两人看着他们搬了半个小时，装了整整十辆车往外走。
　　“九儿，跟上去。”
　　车队悄默默到了后面小道，那里还等着一群男人，领头的是个看起来就不好惹的混混样子的人。
　　“是陆山河。”马寡妇的儿子，一大队有名的小混混，偷奸耍滑打架斗殴，他怎么和沈灵灵凑在一起了。
　　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狗哥笑的更开了，“小姑娘，既然有人接了那我们的交易就到此彻底结束了。”对着后面赶车的人道，“卸货。”
　　这么多粮食他们要搬到什么时候去，沈灵灵又掏出两张大团结，“帮我们送到地方”，见狗哥不接，“这是一半，我没钱了就这么多。”
　　接过钱，挥了挥手意思停下，“小姑娘出手够狠。”也不知道有什么途径能把这么多粮食都卖了。不过这些跟他没有关系，“车借给你们了，晚上停这里有人接收。”说完就带着人回去了。
　　见到人要过来了，沈弯弯赶紧拉着糖糖躲到树后面。等了好一段时间才敢冒头，人都没了，车队也已经走远了。
　　“不能再跟了。”路上没有遮挡她们也不是专业的人，容易被发现。“糖糖姐我们要回家还是去学校？”
　　沈糖糖没有回答，看见沈灵灵买粮食她才想起来一件大事，干旱。
　　这次没有十年前那么惨烈，但粮食产量也是少了很多，沈灵灵这是想发灾难财啊。
　　“回家。”沈糖糖不知道要怎么提醒别人，总不能说要干旱了赶紧屯粮吧，不说别人信不信，恐怕是她先倒霉。干旱不来还好，她只是骗人的。干旱来了那就变成她诅咒的了。
　　可就算这样也要先告诉家长，不是她自私不告诉别人，她也要先顾着自家人。
　　两人原路返回，准备从大路回家。
　　小路可以通往后青山，但她们不知道陆山河有没有留人下来。
　　到了拐角口沈弯弯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
　　没有一会小路远处过来两个人，“陆哥也是，突然买粮食就算了，还让我们多跑一趟。有什么好看的，谁会发现……”
　　抱怨一通又在原地等了一会两人才离开。
　　这时沈弯弯藏身的树上跳下来一个人，拍了拍手离开。
　　“都挺敏锐的。”


第33章　
　　靠着柳家的关系，入职不过一两年的沈卫西也分到了一间宿舍，不是很大，但也有一室一厅。
　　这间宿舍迎来了它的老熟人。
　　“我说你家的事怎么总是被我遇到。”卫谈铭也是很佩服沈家的女孩子，一个敢偷偷上黑市买了那么多粮食，另外两个敢偷偷跟踪看了那么久。听说这三个还是两派的。
　　沈卫西没工夫跟他扯皮，“还有事没，没事就出去。”
　　两人认识也是比较戏剧性的。沈卫西当年闲的没事干，供销社事情少，镇上也没有朋友，他下了班就得闷在宿舍无聊，就昏了头的要去找一找黑市在哪。卫谈铭仗着自己的身手艺高人胆大，也想去黑市闯闯。
　　两人就碰面了，偏偏都挺会装模作样，新手装腊肉，成功骗过了彼此。互相交换了两个月才发现不对，互相被发现后气的不行打了一架，打完后觉得可以当朋友，之后就这么成了朋友。
　　“你别着急，你那两个妹妹回家了，会把事情带回去的。”
　　被卫谈铭寄予厚望的沈弯弯在半道上就停了下来，这里有个她熟悉的小沟渠，有鱼，还可以抓到野鸡。既然都来了那不去顺便去抓一下。
　　沈糖糖满腹心事想回家，可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总不能说沈灵灵屯粮了我们也去吧，她妈肯定觉得沈灵灵是想投机倒把而不是觉得要干旱了。
　　经历过灾年所有人都觉得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短期内是不会再有了。谁会想到不过十年又来了呢。
　　实在不行到时候就带着乡亲们去找沈灵灵的粮食，后青山就那么大总能找到的。
　　不过要真是这么做了，她得罪的就不止沈灵灵一个人了。那帮小混混下手狠辣尤其是陆山河，之前她都把这个人忘了，他可是沈灵灵的一号狗腿。
　　沈弯弯的叫声惊醒了沉思的沈糖糖，“糖糖姐快来。”
　　“怎么了？”她赶紧跑过去，别是出了什么事。
　　沈弯弯倒是没出什么事，只是小沟渠突然干了。“糖糖姐，是谁把水抽走了？”抽小沟渠的水干嘛啊，这里哪都不靠的。
　　总不能是为了抓鱼把水抽走忘记放回来吧，那也不该啊，沟渠这么小下次雨就差不多了。
　　想起下雨，沈弯弯才想到今年好像已经很久没下雨了。往年这个时候都要经历好几次大暴雨，这是要出事了。
　　或许沈灵灵知道了什么？要不然她为什么买那么多粮食？
　　着急回家的人变成了沈弯弯，“我们快回去吧。”她要去问问外公，他经历的多懂得也多。
　　感觉到峰回路转的沈糖糖都喜极想哭了，小堂妹果然是被天道钟爱的。
　　沈弯弯将事情告诉柳姥爷之后他没说什么，让她们等着，一个人去了一个地方。
　　回来后就让她们回去囤一些粮食。
　　两家都没有拒绝，就算事情不是他们想的那样也没关系，粮食这种东西放在那里慢慢吃总能吃完的。
　　大概黑市的粮食被沈灵灵买的差不多了，沈卫西是跑到了东市才买到的。东市的领头叫熊哥，据说是各方面都有背景，从米面鱼肉到收音机手表他都能弄到。
　　或许是被当年的灾难吓怕了，柳月和沈三伯母都囤了足足两年的粮食，要不是被阻拦下来只怕会更多。
　　“老宅那里要说嘛？”对这事柳月是不同意的，老爷子可能会信他们，可老太太呢，不信还好，就怕直接把事情捅出去。到时候大家去买了结果没发生旱灾谁负责，黑市的粮价不是家家都能负担的起的。
　　沈三伯也同意了，这种事一旦说出去到时候造成恐慌算谁的，他们负不起这个责任。“我们多买点，到时候要是真的再给老宅送去。”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大哥二哥那里抽个时间去说。”不是他们自私只顾着自家人实在是人心难测。
　　堂屋内的气氛一阵低迷，呆了好一会沈三伯才走，他要趁着夜色去通知大房二房，早点买粮早点心安。老百姓心里天大地大吃饭最大，能吃饱就比一切都重要。
　　躺下好一会沈弯弯还是觉得不心慌，真的不告诉别人吗？万一很严重怎么办，她听村里老人说过那三年，活下来的都是命硬的。
　　窗口传来动静，沈弯弯悄悄起身，出门一看果然是沈糖糖来了。
　　“就知道你也睡不着。”见死不救实在不符合她红旗下的教育，沈糖糖还是偷偷跑出来了，“跟我去个地方。”
　　因为是偷偷出来的，两人都没敢拿手电，四周一片漆黑，时不时传来几声虫叫。沈糖糖有意让气氛缓和，“像不像我们当年去找招娣的情景。”那时也是她们两个互相搀扶慢拖慢拖的一步步往前摞，但就是没有退缩。
　　走了不知多久的路，隐隐的前面亮着灯光，沈弯弯才发现她们来的是牛棚。“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让这些人发声？那就更不会有人信了。
　　“这里面的人是有大学问的，我们没有办法但他们有。”她打听过了，里面有两个教授，其中一个还是学地质的，就算找不出办法但能帮她们找水源啊。
　　牛棚她来过一次，那时候黑漆漆的，里面的人勉强靠着月光行动的。他们是没有煤油灯的，现在怎么会有灯光？
　　里面有人。
　　沈弯弯拉住向前去的堂姐，万一要是有人偷偷在晚上接触这些“坏分子”被她们发现了，对她们做什么她们都反抗不了。经过陆山河的事后她更警惕了，沈卫西回来告诉了她，要是她们当时贪心的想跟着看藏粮食的地方，或者慢了一步离开都会被发现。
　　这么大的黑市交易被人发现了，陆山河铁定不会放过她们两，一切皆是万幸。但以后更重要的是小心警慎。
　　沈糖糖也发现了不对，怕被人发现她们赶紧回头离开。
　　“你们在干什么？”额头撞上一块一块坚硬的地方，一片阴影笼罩在两人头上，沈糖糖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
　　是冷冰块。
　　“宋庭越你什么时候来的，走路怎么都没声音。”
　　外面的动静惊到了屋内的人，“谁？”
　　沈糖糖想跑却被人拦住了，气恼的瞪着他，等屋里的人出来才把人放开，向着牛棚走去。一个壮年男人过来接替了他的位置，抓着沈弯弯两人向屋内走去。
　　“外公。”沈弯弯看着柳姥爷，他为什么在这？
　　比起她的惊讶，柳姥爷也惊讶，“九儿，这么晚了你怎么跑出来了，你爸妈呢？”沈弯弯捂嘴，她是偷跑的。可怜兮兮的望着柳姥爷，要是外公告状的话她妈一定会说她，说很久的。她都是大孩子了。
　　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柳姥爷招手，“这是你谢爷爷。”
　　沈弯弯乖乖的叫了一声，对他们为什么熟悉一点也不想知道，好奇心害死猫。不过猫弯弯没好奇，有人好奇了。
　　“冷冰块，柳外公为什么会认识谢老啊？”这可是大佬。
　　对不起，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她一直以为柳家也就是在红阳公社厉害，没想到上面有人。怪不得后来沈九能几年时间迅速的成为大佬，也是有后台的。
　　宋庭越不想回答她，“你刚才叫我什么？”沈糖糖捂住嘴，哼哼，一下子说漏嘴了，怎么办。
　　看他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也不知道有没有生气，话说这个时代的人是不是不太能接受“爱称”啊，她要是说这是她对他唯一的独特的绝无仅有的称呼，他会不会放过她。
　　被介绍了外孙女的谢老也想介绍一下自家特别有孝心为了他下乡的外孙，“庭越过来。”
　　打断了沈糖糖的讨好。
　　宋庭越还是在那里没有动，所有人都看过去，只见沈糖糖的手正无知觉的捏着他的袖子摇动，面上却一本正经的装不认识。
　　“噗。”
　　沈弯弯好心的给她指了指手，“啊”，一张秀脸爆红，沈糖糖恨不得缩进地下。都怪冷冰块，都不提醒她。
　　谢老看着两人笑出声，他还记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