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有爱(军旅)-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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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着公交到远郊，才推开自家大门，就看见轩辕朗的越野车停在小院子里。她当场就乐了，颠颠地打开屋门，人还没进去就先吆喝起来：“妈！朗子来啦？”自从确定了关系，小倩就跟着林进他们管他叫朗子了。

　　　　轩辕朗正在厨房里和岳母大人一起包饺子。听见小倩的声音，曹小慧倒是没动，轩辕朗带着一手面粉就跑出去开门了。

　　　　小倩推门看见他，眼睛笑得像月牙，揉了揉冻得红彤彤的鼻子，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到的啊？”

　　　　轩辕朗把手上的面粉在围裙上抹了抹，一边帮小倩解围巾，一边说：“今儿不是阿姨生日吗，我一大早过来的。”

　　　　小倩把大衣脱下来挂上，换上拖鞋，问：“你怎么知道今儿是我妈生日啊？我又没跟你说。”

　　　　“切！”轩辕朗很得瑟：“进特种部队之前咱是侦察兵，什么侦察不出来呀，还非等着你跟我说啊。”

　　　　俩人说着，一起进了厨房。轩辕朗坐下来，接着包饺子。小倩洗了洗手，跟着往桌子旁边凑。惹得曹小慧把她往一边赶：“你过来干什么呀？边去边去，我们这干活呢，你笨手笨脚的，别添乱。”

　　　　小倩涎着脸挤过来，下巴搁在老妈肩膀上耍赖：“妈，人家大老远赶回来给你过生日的，不带您这么打击人的啊。”

　　　　曹小慧手里赶着饺子皮，头也不抬地说：“你那脸皮，厚得赛城墙，还怕打击？说是给我过生日，两手空空就回来了。我看啊，过生日是假，到我这打牙祭才是真的。”

　　　　小倩听了，小嘴撅得老高，指着轩辕朗跟老妈诉苦：“以前您过生日我也是空手回来呀，您不照样高高兴兴的。现在有了他，我在您心中的地位直线下降了都。”说完了见老妈没反应，无趣地凑到轩辕朗身边。看他粗糙的大手灵巧地捏出一个个胖嘟嘟的饺子，有点诧异地说：“看不出来啊，包饺子这种技术活你也会呐？包得还挺像回事。”

　　　　“那是！”轩辕朗把手里的饺子放好，得意洋洋地说：“我包的饺子啊，不仅好看，它还吉利。六两六的面，六两六的馅儿，包六十六个饺子，寿星吃了长命百岁。”他说完了，忽然一抬头，使坏地把手上的面粉抹了小倩一脸。

　　　　变成小白脸的小倩怪叫一声，攥着拳头对他又捶又打。轩辕朗挨了揍，照样笑得合不拢嘴。曹小慧在一边看着，也是忍俊不禁。

　　　　小倩和轩辕朗一起，为曹小慧过了个热热闹闹的生日。轩辕朗只请了一天假，傍晚的时候就要归队。正好小倩今晚是夜班，也要回去，所以轩辕朗先开车送她去医院。

　　　　路上的时候，小倩坐在副驾驶上盯着轩辕朗的侧脸，高挺的鼻梁，深邃的眼眸，下颌有着棱角分明的轮廓。这么一个刚毅英挺的特种兵中校，却可以对她，对她母亲都那么细心体贴。小倩心里一热，偏着身子往他肩膀上靠了靠，咕哝着说：“谢谢你。”

　　　　轩辕朗轻轻一笑：“谢我什么呀？”

　　　　“谢谢你给我妈过生日，这么多年，这是她最高兴的一个生日了。”

　　　　轩辕朗肩膀承受着她的重量，手上仍旧稳稳地打着方向盘，温和地说：“其实该说谢谢的人是我。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人吃饱了全家不饿。是你和阿姨，你们让我觉得，我有了家。”

　21相处

　　　　轩辕朗是个孤儿，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把自己的情况毫不隐瞒地告诉了曹小慧。后来曹小慧又告诉了女儿。所以轩辕朗的身世，小倩很早就知道的。不过现在听他自己说出来，还是觉得隐隐约约的心疼。她把小脸在他身上蹭了蹭，轻声问：“做孤儿很可怜的吧，没人关心也没人照顾，从小都要靠自己。你以前是不是都很难过啊？”

　　　　看着自己的小女朋友母性泛滥的样子，轩辕朗忍不住笑了：“小脑袋想什么呢，你以为是在演悲情电影啊？我只是说你和阿姨让我有了家，可没说我自己可怜啊。”

　　　　小倩嘟着小嘴：“可你是孤儿啊……”

　　　　“孤儿怎么了？孙悟空还没爹没娘呢，不照样上天入地，活得比神仙都好？告诉你吧小妮子，天生地养吃百家饭的人最厉害了，集天地之精华，吸百家之灵气。要不然，我能长这么又高又帅的？”

　　　　刚刚才心疼了他一下，随着就自恋起来了，看来某些人就是不能对他太好。小倩拿胳膊肘使劲儿撞了某个自恋狂一下，吐了吐舌头说：“瞅你那得瑟样儿，丑啦吧唧的，还又高又帅呢。你以为你是高富帅啊，我看就是个万年吊丝。”

　　　　“吊丝？”轩辕朗皱着眉头问：“吊丝是什么玩意？”

　　　　“Oh　my　god！”小倩拍着额头低呼：“三年一代沟啊！找个老男人真是失策，连交流都成问题。”

　　　　老男人？竟然敢嫌弃他？轩辕朗眼睛一眯，趁着红灯的时候低头吻了她的小脸一下，偷袭成功后笑嘻嘻地说：“现在嫌我老了？告诉你，晚了！”

　　　　一不留神就被吃了豆腐的小倩气鼓鼓的，使劲儿在轩辕朗胳膊上拧了一把。拧完了还撅着嘴抱怨：“肉硬死了，拧都拧不动！”

　　　　两个人就这么说说笑笑地到了医院。小倩下了车，目送他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有点暗了，看着他的越野车渐渐消失在朦胧里，她的眼睛忍不住湿润了，可那泪是甜的。

　　　　他是孤儿，她是单亲。尽管他们都曾经不幸福，但是幸运的是，他们没有被不幸的命运打败，反而在各自的逆境中成长得开朗而乐观。并且，如今的他们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彼此。有这样一份可遇而不可求的缘分，那其余的幸或不幸，都已经不重要了。

　　　　轩辕朗这一走，又是七八天。这天下午，小倩上完日班，一出医院大门就看见轩辕朗倚在车门边等着她。小别胜新婚，她高兴得像个小鸟似的飞过去，张着胳膊就想往他怀里扑。突然看见大路边上几个溜达的纠察，硬生生停下来，撅着小嘴走到他身边。

　　　　轩辕朗远远地欣赏了这一出大变脸，皱着眉问：“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又不高兴了？”

　　　　小倩委委屈屈地说：“下次来看我不许穿军装了啊，大街上到处是纠察，想跟你拉拉手都不行。”

　　　　“呦！”轩辕朗挑着眉：“对军人认识挺深刻啊，还知道维护军人形象。”

　　　　“那当然，我是有文化有素质有常识的人，哪像你啊？大老粗一个！”小倩没有说，自从和他在一起之后，她就查阅了各种有关军人、有关部队的资料，就怕自己犯了什么错误，对他造成不好的影响。

　　　　“行行行，我是大老粗，你是知识分子。”轩辕朗也是外粗内细的人，怎么会不明白她的懂事。他朝她宠溺地笑笑，打开车门说：“赶紧上车吧，到了车上他们就看不见了，咱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嗯？”

　　　　小倩不理会他的玩笑，站在原地想了想才问：“上车去哪啊？”

　　　　轩辕朗说：“去你家啊。”

　　　　小倩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下午四点钟了。她说：“这么晚了，还来得及吗？我明早还要上班呢。”

　　　　“不回老家，去你租的小屋，你住的地方我还没去过呢。”

　　　　“啊？”小倩张着大嘴有点为难：“突然就去啊？你怎么不提前跟我说一声啊，我都没准备。”

　　　　“准备什么呀？”轩辕朗坏坏地说：“就去你那看看，又不把你怎么样。”

　　　　“切！”小倩撇嘴，小脑袋左右转着看了看，确定纠察走过去了，偷偷踢了他一脚，有点不好意思地说：“先告诉你啊，我的房间很乱的。到时候你不许笑我！”说完了皱眉想了一下，又说：“我住的那个小区停车位特少，不如你把车子停医院这边吧。很近的，咱们走过去就成。”

　　　　“行啊。”轩辕朗答应着把车停好，和小女朋友一起压着马路往回走。一路上，小倩离他足有两三米远，还不放心地左看右看。惹得他闷声笑：“瞅你那点出息，咱们光明正大地谈恋爱，又不是偷情，还怕被抓啊？”

　　　　小倩瞪着眼埋怨：“你还笑！还不都是因为你这身绿皮！”

　　　　什么绿皮？他是西瓜吗？轩辕朗憋着笑，伸手把肩章卸下来放在衣兜里，自然地伸手把她揽过来，说：“现在我没军衔了，万一有纠察过来，咱就告诉他我是民工，怎么样？”

　　　　特种部队天天除了任务就是训练，一般都穿作训服。轩辕朗那一身迷彩脏兮兮的，虽然样式比民工兄弟的好看，不过卸了肩章还真能浑水摸鱼。小倩仔细看了他一眼，放心地腻在他怀里挽着他胳膊，弯着眼睛笑：“看你土不啦叽的，还真跟工地上刚下来的民工一个样。”

　　　　轩辕朗伸手捏捏她的鼻尖，扬着眉毛得瑟：“你看吧，土不啦叽的也是有好处的。”

　　　　小倩拍开他的手娇嗔：“德行！”

　　　　小倩住的小区离医院不过一站的路程，俩人晃晃悠悠十几分钟就到了。幸福花园小区，名字挺好听，其实已经很老旧了。她租的小屋是间半地下室，暗暗的，还有点潮。房间狭窄而低矮，除了一张单人床、一个小书桌就什么都放不下了，像轩辕朗这样身高的人都要低着头才能进门。

　　　　自从进了门，轩辕朗就有点发愣。虽然一向大大咧咧，不过哪个女孩不在乎自己在男朋友心中的形象呢？小倩看着他眼神发直的样子，囧囧地说：“就算真的很乱，你也不至于这个表情吧？”

　　　　房间里是有点乱，零零碎碎的小东西随处放着，书桌摆着没喝完的牛奶还有摊开的杂志，单人床上的被子叠得也是松松垮垮。不过轩辕朗愣神不是因为这个，是因为小倩的居住条件让他有点心疼。

　　　　虽然自己也是草根出身，当兵之后也没少受罪，不过他还是看不得自己心尖儿上的女孩住这样的地方。他当时就下定了决心要给她租套像样点的公寓，不过他没立马说出来，而是拍了拍小女朋友的脑瓜，笑着逗她：“这哪儿是很乱啊，是相当得乱！跟个小猪窝似的，我都没地儿下脚。”

　　　　“嫌没地儿下脚就滚出去！”小倩绷着脸，戳着他胸口说：“我又不是当兵的，你总不能指望我把被子叠成豆腐块吧？要真像你们那样，到处都四四方方的，多没劲啊。我这不是乱，是生活化，懂不懂啊你？”

　　　　“懂懂懂！”看着小妮子无理取闹的样子，中校同志好脾气地笑着：“老婆永远是对的，如果老婆错了，参照前一句。”

　　　　小倩学着黑帮大姐的样子，伸手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扬着脖子说：“还挺上道的，算你小子机灵，爷今儿饶了你。”

　　　　轩辕朗顺势抓住她的小爪子，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说：“你想饶了我，小爷可不想饶你呢……”

　　　　他们离得太近了，他说话的时候呼出来的热气喷在她耳后，酥酥（和谐）痒痒的感觉让人心尖儿打颤。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不自觉地红了脸。她偏着脑袋刚想躲开，他已经长驱直入地吻下来了。

　　　　他的吻还是那样，霸道而直接，连反应的时间都不给她，就已经攻城掠地了。平时霸气十足的轩辕小妞，这会在中校同志怀里完全没有招架之力。后脑被他的大手用力托着，纤细的小腰也被他另一只手箍得紧紧的，身子一下也动不了，只能仰着小脸任他予取予求。

　　　　轩辕朗的吻算不上温柔，他们亲热的地点更称不上浪漫，可是只要人是对的，其余的一切又有什么关系呢？坚强的小倩同志意识逐渐混沌，终于溃退在轩辕朗温柔的掠夺里。双目渐渐迷离，她情不自禁地伸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她无意识的迎合给了他莫大的鼓励，粗糙的大手放肆地从她毛衣的下摆伸进去，轻轻抚摸着她腰间的嫩肉。突如其来的触感让敏感的小丫头身子一抖，本能地伸手抵在他胸膛上，使劲儿想把他推开。

　　　　轩辕朗见他反抗，强忍着冲动停下来。他紧张地盯着她的脸，粗着嗓子问：“吓着你了？都是我不好，我太心急了。”

　　　　小倩自小在没有父亲的家庭长大，和异性的接触太少，所以对男人的触碰有种潜意识的排斥。不过感觉到轩辕朗对她的珍视，她克制住自己想逃的冲动，低头倚在他怀里。她搂住他劲瘦的腰，小小声地说：“没有，我没事。就是你的手有点凉。”

　　　　以侦察兵的敏锐看穿了她的小纠结和小体贴，轩辕朗轻轻回抱住她，手掌抚着她的后背说：“小妮子，先放过你。早晚有一天你是我的人！”

　22乌龙

　　　　本来轩辕朗过来，是想给小妮子做顿好吃的。可她的小屋里除了一把电热水壶，什么家伙事都没有。他只好打消了再露一手的念头，帮她简单整理了一下内务，就带着她出去吃了。

　　　　俩人吃得不是什么高档饭菜，北京烤鸭卷小饼，可是不挑食的小倩还是吃得津津有味。轩辕朗风卷残云地填饱了肚子，这次总算学会了出门带钞票。他出去买了单，回来坐在一边，看着小女朋友大快朵颐，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倩一直吃到打嗝，很没形象地拍了拍肚皮。她正左右找纸巾擦嘴，轩辕朗的大手已经隔着桌子伸过来，拿纸巾在她油乎乎的小嘴上抹了抹。小倩被男朋友服侍了一把，瞅着他笑得憨憨的。轩辕朗也笑着说：“吃个烤鸭也乐成这样，真好养活。”

　　　　“NO！NO！NO！”小倩伸着一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又是英文又是古文地说：“非也，非也！虽然我不挑食，可是我吃的多啊。中校同志要随时做好被我吃穷的准备，我可不好养活。”

　　　　轩辕朗瞅着她一脸活宝样，忍不住在她脑门弹了一下：“看不起无产阶级同志啊？你准老公我虽然不像老纪，是个资本主义暴发户，不过养活老婆孩子也是没问题的。”

　　　　“真的？”

　　　　“真的！”

　　　　“那我以后放开肚皮吃了啊。”

　　　　“包子稀饭，管够！”

　　　　轩辕朗在部队熄灯之前要归队的，吃完晚饭，俩人又贫了一会，他才依依不舍地回去了。

　　　　车子驶过市区之后，车窗外就是一片漆黑。轩辕朗一个人开车行走在黑夜里，突然觉得有点孤独。一个人的时候不孤独，想一个人的时候才孤独。战场上横刀立马的铁血中校这会竟然有点小文艺，还有点小伤感。这时候他才明白，英雄气短、儿女情长，这话竟然是真的。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处柔软，这世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让你觉得，你其实不是超人，没那么无坚不摧。

　　　　此次归队之后，轩辕朗接到一个短任务。说是某地方部队招上来一批新兵，都是优秀军校毕业生，有学历有素质，自然也有傲气，特别难管。军区里拿这批初生牛犊很头疼，不管他们吧，他们无组织无纪律。管他们吧，又怕管得厉害了把好苗子给废了。军区领导点名，让猛虎大队的轩辕朗带几个人过去给训训，好杀杀这群小子的锐气，省得他们不知道天高地厚，自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这任务不难，类似的活他也不是没干过。本来嘛，这种既能整人又能显摆的活他最喜欢了。可是这次接到任命的时候，他却有点不大乐意。

　　　　于铁成看他不情不愿的德行，心里明镜儿似的。他抽了口烟，慢悠悠地明知故问：“怎么了，苦大仇深的？”

　　　　轩辕朗挠着头发，吞吞吐吐地说：“再过十来天就阳历年了，我还想着跟媳妇一块过呢。”这下可好，陪不成女朋友，还得对着一群愣小子。

　　　　“瞅你那点出息！”于队懒得正眼看他，随手扔给他一个文件袋。

　　　　轩辕朗一伸胳膊把文件袋捞在手里，一边拆封一边问：“训几个菜鸟，怎么还有专署文件啊？”于队不搭理他，他自己拆完了一看，先是一愣，随着笑逐颜开，惊喜地喊出声来：“休假报告？一个月？还是批了的？！头，我什么时候打的这报告啊？”

　　　　于队淡定地吸着烟，不冷不热地说：“每年过年你都赖在队里，要不是你没地儿去，早想把你撵出去了。好容易今年有了媳妇，我和你们政委商量了一下，决定赶紧把你这个祸害送走。”

　　　　嘿嘿……轩辕朗涎皮赖脸地笑着，嘻嘻哈哈地说：“老大您就嘴硬吧，其实您最待见我了！”说完了不等于队发火，扬了扬手上的文件袋，脚底抹油，一溜烟跑出了办公室。

　　　　因为有了盼头，所以这次任务执行得很愉快。不过对于受训的菜鸟们，轩辕教官心情好意味着他们要接受更多非人的折磨。部队的人就这样，不高兴了就使劲儿练兵撒气，高兴了就使劲儿练兵庆祝。总而言之，可怜的小兵在首长同志面前没有人权，他们总有正当理由折腾你，让你死得五颜六色、缤纷多彩。

　　　　对于轩辕朗这样，在部队混了十多年的老油条来说，对付几个自我感觉良好的菜鸟简直小菜一碟。收拾了那一批所谓的“刺头”，轩辕朗连基地都没回，拿着于队批好休假报告就直奔201医院了。

　　　　他过去的时候小倩正上班，在医院走廊里撞上他，惊喜得说不出话来。俩人找了个人少的旮旯腻歪着，轩辕朗把过年休假的事告诉小倩，小倩高兴得差点蹦起来。

　　　　轩辕朗看着小女朋友毫不掩饰的兴奋，心里别提多乐和了。分开了半个来月，他想她想得整宿整宿的睡不着，抓心挠肝的只能看相片。现在总算见着真人了，他也不顾场合，伸开胳膊就想抱抱她。谁知道小丫头突然一躲，还一脸嫌弃地瞅着他，全没了刚才的兴奋劲儿。

　　　　轩辕朗有点不高兴：“怎么连抱一下都不让啦？”说完顺着小倩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衣服。他才从训练场飞车回来的，迷彩服又脏又皱。而且他急着过来，连脸都没洗，上头上还画着黑乎乎的迷彩油。他拿袖子在脸上抹了一把，囧囧地问：“嫌我脏啊？”

　　　　小倩看他邋里邋遢的样儿，忍不住笑了：“你再脏我也不嫌弃，可是我工作服太白了。回头被你一抱，雪白的护士服都成花的了，同事们还不笑话死我啊。”

　　　　轩辕朗有点委屈，扁着嘴说：“那成吧，不抱就不抱。我在这等着你下班。”

　　　　他幽幽怨怨的语气像个吃不到糖的小孩，小倩撇着嘴说：“瞅你那酸溜溜的样儿！”说完了神秘兮兮地一笑，从兜里掏出一串钥匙给他：“这是我休息室的钥匙，正好昨天逛街给你买了身衣服，就在我衣橱里撂着呢。这会医院的浴室开放，你拿着我的卡去洗个澡，洗完了穿上新衣服给我瞅瞅。”

　　　　轩辕朗也是个爱干净的人，要不是急着来见他，他也不会这么埋汰。这会听说能洗澡，还有女朋友亲自给挑的衣服，他乐呵呵接了钥匙往护士休息间走，临走前还坏坏地跟小倩咬耳朵：“等我洗干净了，咱们再……嗯……”话还没说完，已经被小倩红着脸踹出去了。

　　　　轩辕朗走后，小倩整了整衣服又理了理头发，继续她的工作。她在楼道里走着，正巧遇到刘阿姨。刘阿姨的儿子打球跌断了腿，正在他们科里住院，她是来陪床的。儿子住院的这些天，刘阿姨和活泼开朗的小倩很谈得来，并且打心眼里喜欢这个干脆利落的姑娘。

　　　　刚才小倩和轩辕朗躲在墙角说话的情景正巧被刘阿姨看见，这会遇上小倩，她关心地问：“轩辕护士，刚才那个穿迷彩的，是你什么人啊？男朋友？”

　　　　这话问得有点直，要搁别的姑娘身上，肯定不好意思。不过小倩多大方啊，而且她觉得轩辕朗长得又高又帅，挺给自己长脸的，于是大大方方地承认：“啊，是我男朋友，刚过来看我的。”

　　　　她本以为刘阿姨会把轩辕朗夸上两句。谁知道刘阿姨听了她的话，非但没有夸赞某人，反而紧张兮兮地凑到她耳边，小声问了一句：“姑娘啊，你是自愿的啊？”

　　　　啊……啊？小倩一时没反应过来，张大了嘴巴问：“阿姨您……您说什么？”

　　　　刘阿姨左右看了看，确定轩辕朗不在旁边，又小声重复了一遍：“我看那个男的长得怪凶的，别是他强迫的你吧？”

　　　　强迫……这回小倩明白了。刚才他俩在旮旯里“偷情”，轩辕朗一身作训服，大军靴，脸上涂着伪装迷彩，标准的作战装束。再加上那个虎背熊腰的体型，确实挺吓人的。他这个样子，歹徒看了都得抖三下，何况刘阿姨。

　　　　而小倩长得柔柔弱弱的，穿一身雪白的护士服。他俩站一块，那就是经典的影视组合：美女与野兽。而且那会轩辕朗想抱他，她在那跟他推推搡搡的，像是被欺负的可怜小女孩，就更容易让人误会了。

　　　　想到这里，小倩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

　　　　刘阿姨还在那为她担心呢，皱着眉问：“怎么了姑娘？要真是他强迫的你，你跟阿姨说，你姨夫是检察院里的，咱不怕他。”

　　　　小倩强忍着笑，感激地说：“阿姨我谢谢您，不过真不用。那个男朋友是我自己找的，心甘情愿，真的。”

　　　　这么个漂亮的小护士，能找那么个土匪似的男朋友？刘阿姨还是不信，皱眉问：“真的？”

　　　　小倩憋着笑使劲儿点头：“真的真的！”

　　　　“哦……自愿的就好。”刘阿姨总算松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