囧囧有爱(军旅)-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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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家？”曾鹏一下子坐起来：“头儿你疯了？明天就要执行任务去了，你这个时候回家？”

　　　　轩辕朗窜下床，扎好武装带，一下子走到门口，头也不回地说：“我不能就这么走，我得再看看你嫂子，跟她说清楚。我都一个月没信儿了，任务不知道要执行多久，不能让她一直惦记着。”

　　　　轩辕朗说着，已经拉上门把手。曾鹏衣服也顾不得穿，忙着跳下床拦住他：“这是绝密任务，你跟嫂子说？”

　　　　“我当兵十多年了，这我还不知道啊？”轩辕朗甩开他的手：“我就是看看她，让她别一直担心。而且……”

　　　　“而且什么？”

　　　　“而且万一我回不来，也总算见了她最后一面，我也就没什么遗憾了。”

　　　　“头儿你瞎说什么呢！”曾鹏有点急，原地转了个圈儿，还是拉着门不让他出去。想了想又问：“咱们这儿离北京三千多里，一晚上，你怎么回去呀？”

　　　　轩辕朗抿着薄唇，淡淡地吐出两个字：“武直。”

　　　　“武直？”曾鹏紧皱着眉毛，不敢置信地说：“头儿你是真疯还是假疯啊？没有批准就私自开动武直，这得记多大的处分你不知道啊？”

　　　　“少废话！”轩辕朗急了，懒得跟他掰扯，一下子把他推了个趔趄，开门就往外闯。

　　　　曾鹏马上追过来，横着膀子挡在门前。轩辕朗浓眉一拧想吼人，又怕声儿大了把隔壁的也吵醒，于是压低了嗓音说：“给我让开，干什么你！”

　　　　曾鹏死挡着不让：“不行，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头儿我告诉你，要是嫂子知道咱们现在这情况，也绝对不会同意你干这种傻事！”

　　　　“你不让是吧？”

　　　　“我不能让！”

　　　　曾鹏梗着脖子杵在那儿，和轩辕朗对视了很久。轩辕朗凌厉的目光突然一软，曾鹏以为他放弃了，刚一放松，突然后劲挨了一记手刀，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就倒下去了。

　　　　特种兵都经受过严格的近身格斗训练，像轩辕朗这样身经百战的，手法更是准得要命。一掌劈下去，不伤要害，却能让人立时昏死过去。轩辕朗把曾鹏扛到床上，说了一声“兄弟对不住”，终于转身出了寝室。

　　　　小倩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人，虽然最近曹小慧的病情，轩辕辉夫妇的打扰，还有轩辕朗一个月来的音信全无都让她焦头烂额，但她还是不想因为个人的事儿一直耽误工作。在曹小慧的病情基本稳定之后，她马上回到了201医院去上班。好在曹小慧那边有秦薇帮着照顾，她也不用太担心。

　　　　这天秦薇查完房，到曹小慧的病房里陪她说了会闲话，正要回护士站去歇会。走在楼道里的时候，迎面遇上一对衣着光鲜的夫妇。就要擦肩走过去的时候，那个女人突然叫住她：“护士小姐，请问307病房在这座楼吗？”

　　　　秦薇随口答了一声“在”，那个女人说了一声“谢谢”。秦薇一皱眉，突然想起307正是曹小慧住的病房，转回身来，打量了这对夫妇两眼：“你们到307病房找谁呀？”

　　　　女人顿了一下，那个男人说：“去看望一位朋友。”

　　　　“朋友？”秦薇双手插（和谐）进上衣口袋里，歪着头问：“是叫曹小慧吗？”

　　　　那个男人愣了一下，像是对这位护士的态度有些不满意。不过还是保持着绅士的风度回答：“是的，她叫曹小慧。”

　　　　那个女人接着问：“怎么这位护士小姐认识她？”

　　　　秦薇勾着嘴角冷笑：“认识。我不仅认识她，我还认识您二位。大画家轩辕辉，京城名媛杨娜妮。都是大人物，今儿能见着活的，不胜荣幸啊。”

　　　　夫妇俩的脸色都不大好看，又疑惑又不满。轩辕辉迟疑着问：“你是？”

　　　　秦薇也不卖关子，亮出胸前的工作证给他们看：“我是这个医院心外科的护士，秦薇。还有一个身份，二位可能不太喜欢，我是轩辕小倩的铁磁儿。我们认识五年了，铁姐们儿。”

　　　　秦薇的态度明显很不友好，轩辕辉和杨娜妮的脸色都有点白。杨娜妮轻咳了两声没说话，倒是轩辕辉说：“既然是小倩的朋友……那想必我们来的目的你也明白，请你带我们去见一见小慧。谢谢了。”

　　　　轩辕辉说着，很礼貌地向秦薇伸出一只手。他伸手的时候，身体也微微向前弯曲，是英国绅士习惯性的动作。这个动作让秦薇想起夏苏南，然而夏苏南这样做的时候，她总是感觉到如沐春风，而眼前这个气质样貌都不输夏苏南的中年男人，却只让她感到恶心。

　　　　秦薇毫不掩饰自己的情绪，双手一直放在衣袋里，没有半点要和轩辕辉握手的意思。她说：“小倩让我帮她照顾曹阿姨，阿姨得的是心脏病，被人生生气出来的。我想，我不能让罪魁祸首再去刺激她。”

　　　　罪魁祸首这四个字让杨娜妮脸色瞬间一沉，一仰脖子正要和秦薇理论，正巧小倩提着一个保温桶从外面赶过来。看见轩辕辉和杨娜妮，先是愣了一下，随着又是冷淡的神情，声音不大不小地说：“你们来，有何贵干啊？”

　　　　杨娜妮想说话，却被轩辕辉抢着说：“关于你妈妈的事，我和你杨阿姨都很过意不去。今天是特意来探望她，并且向她道歉的。”

　　　　“您身边这位只是您的太太，和我半毛钱关系没有，她可不是我什么阿姨，我高攀不起。”小倩说：“而且，我妈也不想见你们，请回吧。”

　　　　“小倩。”轩辕辉微微向前一步，微皱着眉头想解释：“我承认，给你妈妈钱这件事，是你杨阿姨做得不合适，我们很真诚地向你们道歉。她不了解你妈妈的性格，但是她也的确是好意。而且，在得知你妈妈生病之后，她觉得非常不安，你总该给她表达歉意和弥补的机会。”

　　　　“好意？”小倩不屑地冷笑：“那轩辕先生和轩辕太太打算怎么弥补？”

　　　　杨娜妮很快说：“这次你妈妈的医疗费用完全由我们承担，并且我们会做出合适的精神补偿。”

　　　　一听这个，小倩嘴角的笑意更浓，也更冷。她说：“原来你们的所谓的补偿，还是给钱。轩辕先生，轩辕太太，我妈为什么会进医院，你们比谁都清楚。你们明知道，你们的钱对于她来说，就是最大的侮辱和伤害，可你们还找上门来，继续拿你们的钱来侮辱和伤害她！你们所谓的歉意，根本就只是为了让自己好过点，你们对我妈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的关心吗？”

　　　　看到小倩激动的样子，轩辕辉伸过手去想扶她，却被她一偏肩膀躲过去。他低声喊了一句“小倩……”小倩说：“你们的道歉我不接受，还是那句话，只要你们别再来烦我妈，别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我们就烧高香了。请回吧。”

　　　　小倩说完，转身就走。秦薇对着夫妇俩一扬手，指着大门的方向说：“出楼道左转，步行五十米就是大门。一路顺风，走好，不送。”

　　　　那天在咖啡厅挨了小倩一个耳光，今天又碰了个大钉子，还无缘无故被个毫无关系的小护士挤兑。杨娜妮气呼呼的，蹬蹬踩着地板，扭头就走，轩辕辉回头看了一眼走远的小倩，也忙着跟上去。看着夫妇俩的身影消失在楼道转角，秦薇虎着脸嘟囔了一句：“当了婊（和谐）子，还想立牌坊。呸！”

　　　　作者有话要说：某佟最近出了意外，右手目前肿的像馒头。前几天疼的没法睡觉，实在没心情码字……嘤嘤嘤……绝对没用弃坑，绝对没有！

　　　　用左手戳了这一章，表示我还在……

　　　　对追文的亲表示深深的歉意。。。

　51V章

　　　　轩辕辉和杨娜妮到医院来的事儿；小倩对曹小慧一个字都没提。曹小慧喝完了女儿亲手炖的鸡汤，微笑着说：“以前你连个鸡蛋都能炒糊了；现在手艺可是越来越地道了。”

　　　　小倩见老妈喝得高兴，一边收拾着空碗；一边也笑着说：“都是您那个宝贝女婿教的好。”

　　　　曹小慧听了，倒想起什么来。她“咿”了一声；奇怪地问：“我病了这些天，怎么也不见小朗陪你过来啊？”

　　　　“怎么，您想他啦？”

　　　　“死妮子又瞎说！”曹小慧埋怨了一句，又问：“他是不是又出任务去了？”

　　　　“可不是。”小倩说：“一个月没信儿了。”

　　　　“呦。那么长时间了啊？不会有什么事吧？”

　　　　小倩见老妈紧张的样子，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刚才说了实话。又忙着安慰她：“没事，他执行任务十天半个月的没消息；那不是常事儿吗？又不是头一次了；你别瞎琢磨。等他回来了，我让他给你道歉来。”

　　　　“道什么歉啊？”曹小慧说：“他是当兵的，任务最重要。你也别埋怨他，多体谅着点，啊。”

　　　　小倩冲着老妈笑笑：“就知道您得护着他，也不知道谁才是您亲生的。行啦行啦，我保证不埋怨他，放心啊。”

　　　　曹小慧捏了捏她的鼻尖儿，也笑着说：“我还不是为你好，你们俩好好的，就是我最大的心愿了。”

　　　　小倩点点头，娘俩又随便聊了几句，曹小慧知道小倩明儿还要上班，看着天擦黑了，就撵着她回去了。

　　　　小倩出门的时候，正赶上秦薇下班。秦薇是有车一族，看见小倩就把车窗摇下来，停在她跟前朝她招手：“上来吧，顺道送你。”

　　　　小倩也不跟她客气，扒开车门就钻进副驾驶的位置。车子开动，小倩一副疲惫不堪的样子，闭着眼睛，胳膊肘撑在车窗上，单手揉着太阳穴。秦薇开车的间隙里瞟了她一眼，咂了咂嘴巴说：“看见你爸，又不痛快了？”

　　　　小倩眼睛也不睁，叹了口气说：“必须的，二十年没消息的老爸，突然晃悠在你跟前，还是和另一个女人肩并肩，搁你你能痛快的了吗？”

　　　　“要我说，你爸，还有你那个后妈，他们那样的人，就不值当的你为他们难受。别太拿他们当回事儿了，反正他们也让咱们撵走了。以后咱们还乐呵咱们的，就当没见过他们，啊。”

　　　　“我没拿他们当回事儿。”小倩说：“我也尽力把他们当路人甲乙了。可想通归想通，真事儿来了那又是一回事儿。那毕竟是我的生理学父亲，要想完全忽视他，根本不可能，我总需要时间的。你看我妈就知道了，她也是挺开朗的一个人吧，可照样被杨娜妮一张银行卡就气到医院来了。”

　　　　一听这话茬，秦薇有点紧张了。她侧过脸来盯着小倩，瞪大了眼睛说：“我说轩辕大小姐，您可别学曹阿姨。医院是什么地儿咱熟悉啊，不是好玩的，没事别往里凑啊。”

　　　　秦薇紧张兮兮的样子把小倩逗笑了，她咧着干裂的嘴唇，笑容都露出几分疲惫。她拍了拍秦薇的肩膀说：“行了行了你，好好开车吧啊。我就那么一说，两天就没事了，别担心。”

　　　　秦薇看着她疲惫的样子，想到这些天，她独自承受的各种烦心事，心疼得不行。可她们都不是矫情的人，也懒得说什么安慰的话。她在小倩手背上拍了拍，说：“行，我不担心，你给我好好的就成。”

　　　　一句“好好的”，让小倩眼睛也有点湿。她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好好的，一定好好的。”

　　　　“重庆森林”和秦薇工作的医院离得不算近。车子开了二十多分钟还没到，却遇上了堵车。前面排着大长龙，十多分钟一动不动。眼看着外面天色越来越黑，秦薇有点不耐烦，一声一声按着喇叭。小倩忍不住说：“别按了你，着急也走不了啊，安心等会吧。”

　　　　“哎呦，这都快七点了。”秦薇看了一眼手机，满口的着急：“吃完晚饭还要看电影去呢，八点的票，赶不及了都。”

　　　　“和谁呀？夏主任？”

　　　　“是啊。”秦薇说：“你们那个夏主任可忙着呢，约他看场电影不容易啊。我觉得吧，这倒追就是命苦，我要找一个巴巴上赶着我的，我至于整天这么犯贱吗？咱从情窦初开到现在，这么些年，还真就遇到这么一个看上眼的，犯贱还犯上瘾了……”

　　　　秦薇手扶着方向盘，眼睛始终盯着前面纹丝不动的长龙，嘴里在那喋喋不休。她一个人说了半天，不见小倩回应，下意识偏头一看，才发现小倩蜷缩在座位上，双手捧着小腹，已经疼得满头大汗了。

　　　　虽然是医护工作者，看到好朋友突然这样，秦薇还是慌了一下。她双手抓着小倩的肩膀问：“怎么了这是？哪儿不舒服啊你？”

　　　　小倩疼得直抽凉气，断断续续地说：“我……肠痉挛……犯了……”

　　　　肠痉挛……秦薇迅速在大脑库存里搜索到这个词，知道这个病没有大碍，却能把人疼得死去活来，休克的都有。前面不远就有一个小医院，去那里打个止痛针就好。可是车队堵得水泄不通，秦薇一个女孩又抱不动她。她急得咬了咬嘴唇，突然想起来，拿出手机拨了夏苏南的电话。

　　　　夏苏南听说小倩有紧急状况，很快就赶来了。到了地方，秦薇也来不及跟他仔细解释，直接指挥着他把人抱下车，心急火燎地说：“送医院，最近的医院，快，快点！”

　　　　夏苏南也很急，打横抱着小倩，由秦薇领着，飞快地把人送进最近的医院。医生检查后，确定小倩只是突发肠痉挛，很快给她输了止痛的点滴液。也许是刚才疼得太厉害，也许是这些天实在太累，小倩躺在病床上，很快就昏昏睡过去了。

　　　　即使是昏迷着，小倩的眉毛还是紧皱着，仿佛连梦里都不得安生。她的脑袋在枕头上不停地辗转，扎着针的手也不安分地乱动。秦薇连忙过去按住，因为离得近，她听到她哼哼吱吱地像是在叫人，就凑到她脸前温声问：“怎么了小倩，疼得厉害吗？你要什么？”

　　　　小倩虽然昏迷，可是因为剧痛，反而留着一些知觉。听到有人问她，她迷迷糊糊地哼哼了两声：“朗子……朗子……”

　　　　最无助的时候，她最想见的人，还是不在。秦薇一听，突然有点生气，一下子直起身子。她看了夏苏南一眼，俩人一起沉默着守在床边。看着平时脸色红润健康的小丫头，这会虚弱苍白的样子，都有点不忍看。

　　　　过了一会，点滴液输完，小倩还是没有醒。医院的医生建议留她在病房里观察一晚，秦薇和夏苏南都同意。和值班的护士交代了几句之后，秦薇就拿着小倩的家门钥匙，和夏苏南一起去取她的证件，然后回来办住院手续。

　　　　因为特训基地里都是各个部队的战斗精英，素质全都没得说，所以管理的并不十分严格。轩辕朗打晕了曾鹏从寝室出来，很容易就摸进了基地的停机坪。因为他曾经接受过飞行训练，是这次任务的小组指挥兼武直驾驶人员，白天分配任务的时候已经为他配备了武直。现在夜深人静，他直接起航飞往猛虎大队的军用机场。

　　　　时间很紧张，轩辕朗驾驶着武直降落在猛虎大队的时候，已经深夜十一点了。他没工夫向基地的巡夜人员解释，直接打晕了两个队友，开上自己的越野直奔重庆森林，他和小倩的小窝。

　　　　到家的时候，他发现门锁着。因为出来的急，他身上没有家里的钥匙，敲了几次门没有回应，他还以为小倩在医院值夜班。他正想下楼去医院找人，谁知道刚一转身，竟然碰上来给小倩取证件的秦薇。

　　　　秦薇看见一身戎装的轩辕朗，眯了眯眼睛还没说话。轩辕朗先问：“秦薇？这么晚你怎么来了？小倩不在家。”

　　　　秦薇愣了一下，随着就反应过来。她想起小倩这些日子一个人承受的压力，想起刚才她疼得昏迷却口口声声喊着“朗子”，怎么也压不住心里的邪火。她冷冷地扫了轩辕朗一眼，哼了一声说：“我知道她不在家。她这会在医院呢。”

　　　　“嗯，我正要找她去。”轩辕朗没心思注意秦薇的表情，正要下楼，突然觉得不对，又扭头问：“你知道她在医院，你还来干什么？”

　　　　秦薇就冷笑：“她不在201医院，也不是站着在上班。她现在，正躺在别的医院。我回来拿她的身份证，回去给她办住院手续。”

　　　　秦薇的话像一盆冷水兜头盖脸浇了轩辕朗一身，他瞪大了眼睛，咽了口吐沫紧张地问：“她……她住院了？”

　　　　“是啊，住院了。不止她住院，曹小慧曹阿姨也住院了，而且住了快一个月了。”

　　　　轩辕朗更吃惊了，浓眉紧皱着，心里扑通扑通跳得飞快。他几乎是有些艰难地问：“怎么回事？她们……她们有事吗？”

　　　　呵呵……秦薇绕着他转了个圈儿，点头冷笑着：“她们有事吗？一个是你的丈母娘，一个是你的丈母娘，一个是你准媳妇。出事一个月了，你现在问我一个外人，她们有事吗？！亏你问得出口！”

　　　　轩辕朗只是着急，没工夫理会秦薇的揶揄。他抓着她的肩膀问：“小倩和她妈住哪个医院，我现在去看她们！”

　　　　秦薇被他的蛮力抓得生疼，她使劲扭着身子挣开。跳到离他几步远的地方，再也没法假装淡定了。她喘着粗气，伸手指着他的鼻子质问：“你现在着急了？现在知道回来了？啊？她们最需要你的时候呢？你在哪儿呢？我知道你是军人，你为国为民，你高尚无比。你自愿牺牲那是你的事，可是小倩呢，她凭什么？凭什么都要领证了新郎说不见就不见？凭什么出事的时候她就要一个人生扛着？凭什么她就得为你守着个空屋子当家？”

　52V章

　　　　秦薇的话让轩辕朗一时愣住了；面对女孩的时候，他本来就嘴拙；现在愧疚加上担心，更是结结巴巴得说不出话来。他木呆呆地瞅着秦薇；张大了嘴想解释：“我……我……”

　　　　“你什么你？”秦薇咄咄逼人：“我知道你对她不错，我承认；头一次看见你那么宠着小倩，我都有点羡慕她。可是你自己想想，你能跟她在一块的时间有多少？你们快领证了，部队一个电话你说走就得走，一个月都没个消息。你不在的这一个月里，你知道她都经历了什么吗？”

　　　　轩辕朗问：“她到底出了什么事？”

　　　　秦薇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冷冷淡淡地向他复述了这些天发生在小倩身上的一切。说完了瞅见轩辕朗一脸呆滞的样子；她又加了一句：“今儿她都疼得昏过去了，迷迷糊糊的，却还在喊你的名字。”

　　　　夜深了，楼道里静悄悄的，轩辕朗和秦薇就那么对峙站着。声控的楼道灯很快暗下去，轩辕朗的脸隐匿在一片幽暗里，秦薇看不清他的表情。可是她看到他高大英挺的轮廓一点一点蹲下去，蜷缩着靠在墙壁上，双手插（和谐）进头发里用力地挠。他自语一样喃喃地说：“我不知道……”

　　　　那一刻，秦薇突然觉得自己有点残忍，可她深吸了口气，还是忍不住继续说：“你真的不知道吗？还是你根本不想去知道？你对自己的职业比外人更了解，在决定追她的时候，你就应该想到她将面对的一切。现在还只是开始，以后呢？她还会怀孕，会生宝宝，会面对亲人的离开，会生病会害怕会孤独……你打算让她怎么办，你想过吗？”

　　　　长年的军旅生活让轩辕朗和社会多少有些隔离，他当初的确没想过，一个女人独自撑起一个家庭的艰辛。他以为他爱她，她也爱他，这就够了。而现在，秦薇的质问让他突然明白，原来他能给她的，这么少。

　　　　短暂的沉默里，秦薇几乎听得到他压抑的呼吸。她两步走到他面前，低头看着他说：“小倩是比别的女孩坚强，可这不应该成你让她一个人受罪的理由。”

　　　　秦薇说完，拿着钥匙拧开房门，正要进去的时候，夏苏南停好了车子也上楼来了。轩辕朗看见他，慢慢站起来。夏苏南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想说点什么，可终于没有开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和他一起沉默着站在门口。

　　　　秦薇拿了小倩的身份证，很快就出来了。她要把门甩上的时候，夏苏南突然伸手拦住她：“秦薇你先下去等我一会，我马上过去。”

　　　　秦薇看着两个男人，抿唇点了点头，一个人下楼去了。夏苏南见秦薇离开，这才对轩辕朗说：“你别误会，我现在和秦薇在交往。她这人说话直，你不用太介意。你和小倩的事，我本来不好说什么的，但是最近，她……”夏苏南顿了一下，像是没有考虑好措辞，只是说：“她今晚住在城西医院，你……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夏苏南说完，就跟着秦薇下了楼。房门还开着，轩辕朗轻轻推门进去，打开房间的灯，满眼都是熟悉的布置。不知不觉走进小倩的卧室，床头发现床头贴着一张他的大照片，一身迷彩，端着一挺狙击枪，满脸拽拽的神色，好像要去拯救地球。他还记得，那个地方本来贴着一张明星海报。当时他孩子气地撕了，说这个房间只能贴他的照片。没想到，她竟然就当真了。

　　　　坐在小倩的小书桌上，他看到台灯下面压着的一张小纸条。那是他们开玩笑的时候，他写给她的支票。他当时说，让她看一辈子，倒贴一千亿。一辈子……有三分之一的可能，这张纸条会成为空头支票。而有百分之百的可能，他给的一辈子，其实不是幸福，而是艰辛。

　　　　房间里没了女主人，显得空空荡荡。时间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