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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义独一无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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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一长假。阳光灿烂得有点毒辣了。今年的天气热得实在太快。
所以我干脆躲在遮阳伞里喝冰,放了千语和秦路蹲在沙滩上堆沙。看来工程还是很浩大的,估计秦路要堆一个无比巨大的矩形、中间套了个正三角形――的蛋糕
说不上技术性的创举,千语也高兴陪他玩。脸晒得红扑扑的,非常可爱。跟帅气的秦路以这个……比较狗趴的姿势蹲在一起,还是很“养眼”。
“看什么呢?”
“美女帅哥呗。”我接过冰沙,马上贴到自己的额头上。
段先行顺着我的目光看看他们,在我旁边躺下。
“我……安排得过来的话,大概会在七月初举行婚礼。”
“恭喜啊,她终于答应了?我都替你急了。求婚求了三个月……”
“哼哼。”他不爽的打断我的嘲讽。
“得儿~我不会在她面前说你坏话的,加油当个好老公吧,大情圣。”我含着冰水,胡噜胡噜的说话。
“哎。林音――”
“嗯?”
“没什么。”
“没话说?那到我问你了,很正经的……”千语正拎了小桶冲入海浪,海水还是有点凉,她一激又退了回来,汲了一桶海水,笑哈哈的往回走。
“你有没有跟她说过以前的事?”
段先行不说话了。我踢踢他的大腿:“算了,你不想说也行。不过后果自负哦。”
“……林音,都这么久了,我说――”
千语她不知跟秦路说什么,秦路竟然停下来乖乖“上课”了,虽然时不时还要瞄一瞄还没完工的“蛋糕”。
“你有没有爱过我?”
“哈哈,你说呢?”我也倒下,侧过身子看他。好英俊的脸,什么高高鼻梁啊漂亮的眼睛漂亮的眉毛完美的轮廓――请原谅我用这么无趣的形容词,没办法,我学的不是文学――他眼皮跳跳,不眨眼的看着我。
“我一直都想知道。”
“很重要?”
“当然很重要。”
“当然爱过。拜托,我不喜欢你我跟你一起三年多干嘛――虽然最后一年老是吵架――是我的初恋啊!”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分手?”不去当言情小说的男主角真是浪费,干嘛跟我躺在这儿说这种没有营养的话题?
“不是你先爱上千语吗?移情别恋的家伙还有资格这么问啊?!”我撑起半边身子做出掐他脖子状,他配合着翻白眼。
我累了,倒下,拿手遮住透过遮阳伞还是异常明亮的日光。
静默了一会儿,他拿开我的手,翻身坐起。
“一起起来吧,去看看他们在干嘛。”
“你就放我在这儿吧。这样躺着的机会不再有了。”
“不要说这种晦气的话好不好!好像……”
我睁大眼睛看他,笑了。“你真是笨啊,我说,以后我们不再有机会这么一起躺着说话了。”
他瞪着我:“不要告诉我你现在后悔了?”
“就你?”我闭上眼不睬他。
他也倒下来,跟我并肩躺着,我的手被他紧紧拽在大掌里。
“对不起。”他说。
“哦,既然你先说了,我就当自己没责任了啊。就这样吧,都这么多年了。”
“真的……”
“行行,你要找机会跟千语说清楚这才是真的。”
“在聊什么呢?两只大懒虫!”千语冲过来,踢起不少沙子,还好我嘴巴闭得快。
“哇~千语妹妹,我还不肚子饿――不想吃沙子――”我坐起来扫去脸上的沙。手已经自由了,在听到千语声音那一刻就。
在沙滩玩就是好,就算别人看到你的眼泪,也可以说是沙子进眼儿了。
“哎――秦路快过来,‘娘子’哭了哦――你要负责哄她啊――”
听着千语乱叫,我大感不妙。这一玩半天,秦路不知道请教了她什么、她又教他什么奇怪的词汇和定义了。
“拿着,给‘娘子’擦擦!”
我想睁开眼睛,不过眼睛真的进沙子了,刺得有点痛,泪水把人影幻化得朦朦胧胧的。
秦路拿了餐巾纸笨拙的往我脸上擦。我一把抓住,把脸凑上去。
这样就好。
几天之后,千语打电话问我,她是不是我和段先行之间的第三者,我说是。不过不是第一个。第一个第三者,现在正在我旁边,重看第一千零一次《改变1995》。
一千零一次不是确数,但有可能实现吧。我盯着电视屏幕,主人公从肮脏的下水道钻出来,站在雨幕中仰天大笑的那一幕。非常神奇的一幕。
每次秦路看到这一幕,只要我闲着,就会跑来一起看。
那自由的雨,逃出牢笼的灵魂,自由了。
经过漫长的等待,在孤独的黑夜中。
八、新婚生活
如果不是右手的戒指,我有时真的会忘记自己结了婚、旁边这个“酷”若冰霜的人是我的丈夫。
海阳他们总觉得我跟秦路住在一起是种牺牲、心怀愧疚。其实我的日子并没有他们认为的痛苦。首先我不讨厌秦路,呃,进一步说,挺喜欢他。是灵魂还是躯壳,我就不逼自己追究了。
人有些时候还是有些动物性的不是?
其次,秦路他的生活简直规律、简单得无可挑剔。真正要我“照顾”他的,不过早上送他上班、每天晚上固定一个小时的语言训练,周六随机安排的活动和周日去教堂。为了戒指或者一只磕坏的碗暴躁的情况还是比较少的。最困难的地方,是与他在吃喝睡行之外的进一步沟通。什么时候他高兴或者不高兴、一个抽象概念他到底是不是正确理解了,非常难确定。
千语说我职业病,总是把简单问题复杂化。那些概念不概念、语言不语言的,少学一点又怎样?反正他现在工作生活都挺顺利的。只要他知道我的习惯、我知道他的习惯,两个人只要能沟通,如果单靠看眉毛眼睛能沟通就行了,不一定要说出来。
我苦笑。我没千语那么安于现状。他现在工作不错、生活不错,并不代表他可以这样生活一辈子。总有一些变故我们没办法预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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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题了,今天头痛的不是这个。而是眼前这帮女人。
在外国有个习俗,已婚者必须戴戒指,什么爱情见证是衍生概念吧,主要方便社交。不要让不明真相的人白白浪费电眼。
戴上戒指,好像在昭告世界“我已经把自己嫁出去了”似的,熟悉不熟悉的朋友看到了当然要恭喜一番,然后神经兮兮的打听那一位的身家性命长相年纪。甚至打听房事、生育计划的、开玩笑要指腹为婚、认定干儿子女儿的也不少。
别的时候还好办,应付一下就过去了。偏偏这帮女人不是信男善女,不是那种“谢谢”两句就可以敷衍过去的人。
她们是我大学四年的室友,一帮早用目光把其他几个吃干摸净、把其他几个当作同自己一个胞衣出来的姐妹的姐妹。
跟其他人的姐妹不太一样的只是她们都是同行。至少本科四年学过一些。不过这样未必有多少帮助。如果时光倒流,我绝对不会再戴着戒指参加同学会。
千语说没关系,丑媳妇终须见家翁,况且秦路不丑,怕啥?还有她助阵呢,不行了大不了我先把人带走,她留下来打圆场。
我苦笑。我倒不担心秦路有什么不妥。只是,潜意识里,我并不太想这桩婚事有太多人知道。某种程度上说,这到底是缓兵之计。知情的人不论亲疏,都不会认为我会把这种日子持续过久,我的计划也是尽量让他更独立。只有千语一个成天教唆秦路粘紧我。屡次我教训她不要乱教秦路误导他,她都是那句:“真搞不懂你,这有什么不对啊?你自己心里不知道多喜欢这样过下去,不要天天计划生离死别啊。”
大概只有她认定我说我爱秦路是真心话。
“想什么呢?回来回来!”
眼前突然出现了千语的大特写。我吓了一跳,还好这些日子受惊吓经验也够足了,马上镇定了心神:“……干嘛凑这么近啊……”
对大家笑笑:“晒太阳晒得有点困了――说到哪儿来着?”
其实刚才我虽然发呆,她们说什么我还是听见了。头几个问题千语都替我敷衍了一下。正问秦路的年纪,千语犹豫了没有正面回答。
好尴尬的冷场。还是寝室的大姐杨柳大方:“正说呢,你这丫头感情是喜欢年轻的,姐弟恋来着?”
哈哈,我作笑状。已经四点多了,正午嫌毒辣的太阳有点偏了,感觉正好。挑选在下午茶时间见面,算是进退有余吧。
今天秦路表现够好了,安静的听着一堆女人聒噪半天,柠檬红茶一小口一小口喝着,偶尔迷幻的对大家笑笑,算是回答大家的好奇。
如果到此为止,等我们走了,几个姐妹大概会花不少时间讨论我怎么找到这么一个酷毙了的丈夫吧。不过既然我带了他出来见她们,就不想这样回去了。
“好啦~你们审了我半个下午都审不出什么,我也不瞒你们了――”
听话知道有故事,几位姐妹的嬉笑停了,千语不知道我的想法,脸僵了一点,笑跟铸在脸皮上似的。
“秦路他我认识六年多了,记得我以前跟你们说过的那个硕士论文选题不?”
杨柳姐挤了点笑,惊疑的说:“……自闭症……那个?”
“是啊。现在我们结婚了。”我一口气说完,把和秦路一直紧握的手一起放在桌子上。成对儿的戒指在阳光低下折射出华光。
冷场难免。她们变了脸色看着我们,又互相看看。我耐心笑着,感觉秦路的手指在我掌心划过,他大概有点不耐烦了。我拢了一下手指,把两人的手拉回到他的膝盖上,紧紧抓住。
转头一看,他正看着我,脸上还是那个迷幻的笑。
“……这么多年了……还真没想到……”还是杨柳姐厉害,马上缓和过来,“你也真是的,老早就盯住了,难怪秦先生逃不掉啦――”说后边这半句时她冲秦路一笑,他竟然会一本正经的点头表示赞同――当然只是看起来像是点头赞同,他应该没听明白我们的对话,“不过啊小音,你这个好像违反行规啊……对病人出手。”
“哈哈,就是啊。”我笑得肯定很开心。
等我坐上驾驶座的时候,从后视镜看到千语脸色还是臭臭的。
“你啊……真是不按牌理出牌的!”大概有秦路在,她没有狂吼,只是用她的眉毛告诉我她非常不满。
“反正都见面了,这样不是很好吗。她们也没有抗拒啊。”
“哼。”
我想笑。大概能理解千语的有点莫名其妙的怒气。
赶在晚饭前回到家,我做饭,秦路照旧听着音乐玩拼图。饭做到一半,电话响了,我满手油腻就摁了免提键。
“喂,小音么?”
“杨柳啊,什么事儿?”
“……我刚才查了一下自闭症的资料……哎,真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儿。”
“他现在情况到底怎样了?”
“下午你不是看到了吗……不错吧,我很有成就感的哦。”说完我有点脸红,又不全是我的功劳。
“……哎,你啊……他能照顾好自己吗?”
“呵呵。”
“就算他能照顾自己,能照顾你吗?”
“我用不着他照顾吧。还行吧,至少碗筷都是他包办了。”
“……现在你应付他一个人当然没问题,如果以后有了孩子怎么办?”
“放心好了,我们不会有孩子。”说到这儿,我觉得自己的脸有点冷。
“……也是,不要孩子比较好,但是……”
“行!杨柳啊,我正做饭呢,约个时间再聊好吧?”我看看大方钟,六点过三刻了,再不赶紧要晚点了。
“……小音……”
“放心好了,我没事的。你看我现在像受苦受难了?”
“……也是,今天看你俩的样子倒是很恩爱的,你不说我们还真想不到是这么回事……那下次聊吧,我现在在家当全职主妇,天天都有空。”
“好吧,不行我要挂线了,再见啊。”
说完我往厨房冲,到楼梯口那儿差点撞上秦路了。他脸上表情有点迷糊,像刚睡醒似的。我冲到跟前了,他不往客厅走,就站在哪儿挂了这副表情看着我。冲他笑笑,赶紧跑回厨房去。
还没到时间呢,他今天下楼早了。过了一会儿,又是《秘密的花园》响起来了。他换了CD,千语说有可能因为我喜欢这张CD他才常常放。如果是真的,那么下回我要多说几张了。
心情好。哼着瞎编的歌把去了皮的土豆放到热锅里。
今天的主菜,土豆炒肉片。昨天的是肉片炒土豆,前天的是土豆和肉片一起炒……不要说我没创意,都是沟通不灵害的,上个星期我难得带秦路去了一趟超市,买净菜的时候看他盯着封在保鲜盒里码得整整齐齐的土豆片。我随口问一句“喜欢?”,他偏头回答一句“喜欢?”,我又随便说了一句“嗯,喜欢就拿一些吧。”
结果他一口气拿了十六盒土豆片。我放回去一盒都不行。
只好吃了整整一个星期土豆。还好现在的冰箱保鲜能力好,不然坏掉的又不能扔,真不知道怎么是好。
九、婚姻生活
很多人关心我们,关心的角度不同。所以这章的标题跟上一章的有些雷同,不过要面对的是完全不同的两件事,我的尴尬或者为难当然也不是同一个层次上的。
香港那边的监护权代理人是一家非常正规的福利院。所谓非常正规,当然和国内这些私人集资办的寄养中心不一样的――首先在对个案的追踪和监护人的考核上,就非常认真。
四月中旬,赵老先生还没去世之前,他们就联系过我,要了不少资料过去。时不时还电话联系要求补充材料。
现在他们要上门来实地考查了。
我趁端茶的空档,再扫视了一遍整个客厅。应该没有什么不妥吧。我自己的资料应该也无可挑剔――虽然在国外主治孤独症患儿的医生必须是级别相当高的心理医生,但这是中国大陆,咨询师越界一点也不是不可以接受。
再说,秦路静静坐着的样子,几乎看不出是一个孤独症患儿。
“请用茶。”我微笑,一个文员模样的义工赶紧接过茶杯,用比较别扭的普通话说了声“谢谢”。
“……林小姐看起来很年轻啊……没想到已经是博士了……”领头的黄先生笑嘻嘻的说。如果不是预先了解到那家机构的工作人员多数是义工或者薪水比较低的社工,我肯定不会高兴被这么一个黑黑矮矮的中年男子笑嘻嘻的看着,更不会把他跟一个资历颇深的心理医生联系起来。
“没有……我还在准备论文。”我挨着秦路坐下。
“哦?那么林小姐的论文打算拿秦先生的情况为研究对象吗?”
“嗯,我的大纲已经通过了。正在写初稿。需要复印一份吗?”
“哦……不不,暂时还不急,我们这次来主要目的是了解一下秦先生和太太的情况。”
我微笑。我知道测试从他们进门那一刻就开始了。看似只负责记录的外行的文员,其实一直在观察秦路的举动。各方面的情况汇总成总体成绩,用来分析秦路现在受到的照顾是否充足和合适。
这个测试我也替秦路做过。那是六年前的事了。我求苏教授拜托他的好朋友、北大的一位在孤独症领域有一定权威的教授给秦路做了一个评分,然后以母校F大学的研究课题为由,在邻近的TJ大学申请了一个旁听学位。
当时秦路的得分并不是十分理想。幸好TJ大学向来有接收残疾学生的传统美德。如果他生在更保守一点的北方,估计我造假也帮不了他。
(插花:不是我要借机美化自己的学校,据我所见,学校里确实有好些残疾学生,双脚高位截肢的也有――放在另外的学校,多半是不会收的。哎。)
“秦先生平时喜欢做些什么呢?”
黄医生话锋一转,对秦路说。他的普通话算比较标准了。不过秦路显然听不懂他的话。 “黄医生,小路习惯别人叫他‘小路’,如果需要,是不是我‘翻译’一下?”
黄医生摇摇头,说:“我先试试……”
就这样,他拉拉杂杂的跟秦路说了将近一个小时话,中间我不时协助一下。秦路的语言能力之差,在专家面前再一次体现了。不过他回答问题的逻辑性、面对陌生人的询问的专心度还有忍耐力,都能够替他赢得一定分数。
不过忍耐力也有极限。到了十点半,平常的拼图时间,他开始毛躁了。首先是手指在我手心不停划来划去,然后频频忽略黄医生的声音,侧着脑袋看我,甚至把头窝在我的肩膀上用牙轻轻啃我的衣服。
黄医生当然看出来秦路的不耐烦,终于肯放开他,把话题转向我。我先打断他的询问,拉着秦路到音响前边。
“小路今天不玩拼图了,好不好?先听音乐吧――”我抽了一叠他最常听的cd,摊开给他挑选,他抽出一张茶乐。把其他cd整整齐齐的排在地毯上。
我回到沙发上,茶乐奏响。
黄医生微微一笑:“林小姐非常细心啊。”
“相处久了比较了解罢了。”我谦虚了一下。也是实话。
“嗯……林小姐,请原谅我冒昧,我想了解一下你跟秦先生的婚姻生活。”
又是拉拉杂杂聊了一阵之后,他这么问了一句。
“嗯?”我大概流露出疑惑,他加了一句“在这方面不知道林小姐是怎样指导秦先生的呢?有采取避孕措施吗?”
哦。原来是指房事。不是说香港人比较开放吗,干嘛说“婚姻生活”这么含蓄。
我笑笑,如实说:“……我跟小路没这方面的行为……”
黄医生没有惊讶的反应,当然也不是特别有表情。
“请原谅我brusque,能够问一下为什么吗?根据体检报告,秦先生身体状况非常好。”
“是的……不过我……在这方面还有点抗拒。”
这么说罢,我并不是抗拒他,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训练”他这方面的行为。而且也没办法设想如何把这个排进时刻表――既要有规律,又要符合实际……能够不让他养成难以长久维持的“习惯”,情况应该比较好控制。
甚至说,我没有勇气承担更多责任。
“……如果是心理方面的原因,我建议林小姐可以跟有关的专家联系――不知道林小姐……”
苦笑。国内对孤独症比较有研究的,大概就是北大的研究所了,只是我还没开放到拿出这个话题来请教长辈。而且原因并不完全在此不是吗?
“不是这方面的原因……”
黄医生的脸色渐渐变得严肃起来。末了,他的话刺了我一下:“林小姐,遇到这种情况,我们作为秦先生的监护人之一,需要关注他的更多情况。包括林小姐跟他结婚的动机以及林小姐是否打算照顾秦先生一生……”
他的话也许还不算什么,他直逼而来的目光,实在让我有点恼怒。财产也罢,听他的语气,似乎我跟秦路一起,也是在为自己的论文收集材料――虽然以前我有过这个动机,但眼下被人这么怀疑,我实在没办法一笑而过。
“黄医生您有这方面的猜疑,我感到非常抱歉。”顾虑秦路在身后,我控制着自己的音量。不过话语里头的不满肯定表露得十分清楚。
不知道怎么回事,音乐这时正好停住。诺大的客厅顿时变得寂静。我好像听得见自己努力控制的呼吸。下意识的回头一看,秦路正看着这边,手上拿着一张要换上的cd。好像要站起来似的。
我控制住情绪,走到他身边,半蹲下抱了一下他的肩。
“小路再听一会儿好不好?小林跟客人很快就聊完了,待会――十二点,小路和小林一起到‘卡里特’吃饭好不好?”
秦路不看我,还盯着沙发那边看。我心里着急,恨不得把他的脸扳过来。还好又说了一遍之后,他点点头,把cd放进托盘里。
再次回到沙发,我有点虚脱。秦路刚才眼神里的恼怒,跟那天为了破碗发脾气的有点像。如果他这个时候发作起来――一闹半天,我真的没办法挽救今天的评分。
而眼前这位专家,其精细负责,也让我招架得非常累。
我正要开口说什么缓和一下气氛,他先开口了。
“林小姐,今天非常高兴跟你会面。”
好像是告辞的铺垫,今天的会谈这么结束,不是件好事,不过我也没力气挽救什么了。
“我也是。能够跟您见面我非常高兴。以后还有很多地方需要请教您。”
累了是累了,客套话还是要说完。我面带微笑,尽量客气一些。
“刚才的话题让林小姐非常不愉快吧?真是非常抱歉,这也是考核的一部分。”黄医生挑明了说。
我点点头:“我能理解。”
“不过林小姐的表现真的让我很吃惊。一个没有经过正规训练的人能够这么细心和有自控能力,真的不容易。”
我几乎要冷笑了。虽然国内的制度不完整,但我好歹也是同业,他这么说实在不礼貌。
“真的,”他看出我的不满,“同样的培训师,我考核过不少,林小姐的得分算是非常高的,还不算林小姐跟秦先生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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