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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喜欢-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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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片soho住宅区,住的都是些年轻时尚的一族,房租本来就高。许鹿鸣的这一套房子,两室一厅一阳台才60平米,原就已经四千七一个月,跟井枫按他2400、她2300分摊,现在又涨?
她便皱眉算了算账。
许鹿鸣的日子过得是相当抠,跟井枫比起来好不到哪里去。虽然一个月一万六七的工资,但除了房租与寄给弟弟妹妹的生活费还有日常开销,大半她都存起来了。
大学期间一有空就兼职,到现在毕业近四年,工资低的工作不干、没提成的工作绝对不屑,满打满算已经存了小三十万。而她的目标是存够一百多万首付,买个属于自己的四十平米小单身公寓。
许鹿鸣不乐意道:“听说房价涨幅都降了,怎么这里还要涨?”
井枫:“物业公司提价,房东就跟着涨。那你还住不住?”
许鹿鸣眨眼:“你五我三,你六我四,这样再考虑。”
井枫诧然道:“怎么又是我多?”
许鹿鸣指了指他房间的阳台:“你多个空间。”
草,多个屁空间,阳台不是公用的吗?井枫看着她盘腿坐的样儿,若不是忌讳她会点跆拳道,真想把她拎起来。问:“许鹿鸣,你应该没谈过恋爱吧。”看这样就是没人要的。
许鹿鸣答说:“谈过啊,两次。”
井枫根本不信,拉了张椅子在旁边质疑:“还两次?就说结果吧。”
许鹿鸣颜不改色的,轻抿红唇:“第一个飞升了,第二个,死了。”
“啧啧,果然不出所料,是真毒。以后也不会有人再喜欢你了。”男人咋舌哀叹,折回房间继续玩游戏。
许鹿鸣泰然自若,并不理会他的挖苦。
当年闹了一场乌龙,因为月经不来,叫张圊陪着去了趟医院。才知道她天生卵巢里有个小囊肿,因为和钟洲衍在一起,而导致出血。虽然不是大碍,但也需要做个微创。
不料她从妇产科里出来,却看到对面中医科走出的吴泽礼。吴泽礼彼时瞧着她苍白的脸颊,简直无可言喻、恨铁不钢。作为有担当的未来姐夫,当然告诉季萧萧了。
许鹿鸣死咬着不承认,但季萧萧逼许鹿鸣交出病历。病历本上虽然写明囊肿,但医生有记录“因行…房不当”。很该死的行…房不当啊,许鹿鸣还是个实习生呢,当然糗得不能给,更不能被季萧萧知道她是跟钟洲衍睡的。但以季萧萧那种敏锐的神经,不用猜都知道她犯了啥糊涂错。
现在季萧萧终于跟吴泽礼喜结连理,在新婚愉悦的氛围,肯定不乐意自己这个蠢二的妹妹闹心了。
许鹿鸣吃完面,本来想给老司马达打个电话问问,看看时间已经九点多,老人家应该已经睡了,她便没有再打扰。
自己也收拾一下,洗漱回房休息。
梦中却浮起白天看到的男人,他英姿笔挺的坐在椅上,时隔八年,西装革履,越发气宇沉淀的高冷。目光不察痕迹略过她的胸牌,即便淡漠,也仍然藏不住一丝轻蔑。
所以他应该是认出了她的,哼,薄情的衍少爷。
许鹿鸣想起他眼角的细微刀痕,那是2010年暑假他在织衣街打架留下的。
梦中她十七岁的模样,缱绻而痛楚地吻着他的眼角,一声声唤他“洲衍”、“衍衍”。
却听他猛然从她身体中抽离出来,低哂一句:“许呦呦,你最好离我的世界远点!”
“啊……”许鹿鸣眼睛睁开,顿地从梦中惊醒。这样的梦她已经反反复复做过不知几次,像形成了逾不过去的阴影,无法再思索与人行欢亲昵。
*
办公管理区的工作服是淡蓝与浅粉双色轮换,新的一天,许鹿鸣穿着一身淡蓝衬衣与青黑筒裙,轻踩着高跟鞋走到柜台。小橙妹正跟几个女孩在交头接耳,像谈得很嗨,时而窃窃低笑。
这个小橙妹业务不错,就是性子皮野些,心眼子也转得活。许鹿鸣咳咳嗓子:“上班了,还在聊?昨天总监可是点名批评我了,再不约束约束你们,下回该轮到总裁亲身上阵。”
DewSing的总裁就像个隐形人,没人见过。不过出品的宝石首饰却甚得许鹿鸣的钟意,好像每一件都特地满足她的欢喜,只可惜太贵,半颗也买不起。
小橙妹紧忙噤声,缩缩脖子表示老实,但又不过瘾地靠近许鹿鸣,问:“小鹿姐昨夜没睡好?”
许鹿鸣抚脸:“有吗?睡得挺好啊。”
小橙妹吐舌头:“感觉皮肤没有前几天亮,不过小鹿姐还是好美啦。”
许鹿鸣的皮肤天然白,即便平时不打粉,也是姣好且富有弹性。被说着,不由对着镜子照照,好像是没前几天亮。便随口问道:“刚才在聊什么,一群叽叽咕咕的。”
“嘻嘻,就知道我们小鹿姐还是小鹿姐。”小橙妹亲昵笑笑,又压低声来:“在说昨天的那个男人,就帅到窒息那个。小鹿姐知道他的来头吗?竟然是我们这的大股东之一,钟氏长房的少东家。昨天那个是他的未婚妻,一个房产集团的千金小姐,不过听说那个千金小姐嫁得有些冤。”
柜角的玻璃大概有些扎,许鹿鸣的指尖刺了一刺,不动声色问:“既然人家长得帅,又是钱,嫁得有什么冤?”
小橙妹一脸惋惜和不可理解,用更低的声音:“这你就不懂了吧。你没看见他昨天坐着轮椅吗?听说他之前受创,后来,后来就变得……那个,不行了。千金小姐也是因为家里生意不行,这才勉为其难地上了这趟船,不然,你以为呢?”
小橙妹脸蛋泛红。
“呵,他也会有今天?”许鹿鸣不知怎的,却勾起了嘴角。她可尚未忘记他对自己不知轻重的一晚上抵撞。
那一声轻笑,把小橙妹看得唬了一唬……小鹿姐这是魔鬼的表情吗?
第四十七章 她一共交往了也有二三十个
不几天; 许鹿鸣便制定了一份更为严格的柜台规范守则。
在原有内容的基础上; 更强调了导购在柜台前的仪容规范,接待客人时的话术应对; 不得交头接耳聊天; 更不得与其他柜台导购在站班时间拉扯家常等。此外,还要加强新品知识的巩固,每周随机抽三人考核,考核不过关则按次数扣减相应的绩效得分。
蒂尔瓦昕入驻KH商厦已有一年多,其背后的资产力应该十分雄厚; 作为一个年轻的品牌; 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 便已经在世界范围内打开了声誉。而许鹿鸣跳槽到这里也差不多八、九个月快一年了,一直对专柜姐妹们松紧有度; 什么时候这么严厉过呀?
新守则公布下来; 一片哀嚎声。小橙妹嘟着嘴凑到跟前卖乖:“小鹿姐,你该不是失恋了,拿我们这群小可怜儿发泄吧?”
许鹿鸣说:“嘴贫。之前的守则对你们太松; 现在这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又正色道:“朱总监说得没错; 今年是DewSing上市前的关键一年,又面临新品推出,大家精气神儿足点; 对谁都有好处。”
那倒是,干得好了薪水高,这可是最为诱人的。一群小姐妹便被安抚了下来。
许鹿鸣心里却有自己的算盘。下个月季萧萧结婚典礼; 她是决定要去的,姐姐结婚怎能不去?既然要去,少不得请上四五天的假。刚刚被点名批评过,如果不表现优秀一点,到时不好意思开口,所以先把业绩做上去了,才好腆脸去批假。
周三她调休,便拉着正好也调休的井枫逛街去了。
许鹿鸣平时较少逛街,有逛街也是找张圊她们几个。主要今天张圊她们没空,于是井枫一脸懵逼地被她拖上了的士。
两个人来到华安街MZ婚纱礼服店,MZ在豪商云集的W市排名前三,消费可不一般。井枫问道:“你带我来这干嘛?要钓金龟婿啊,拆人婚姻?”
许鹿鸣腹诽,她是那么巫婆的女人么?
眼儿都不眨地应道:“钓金龟婿也不钓这里的,都快结婚了。就我东楼随便进来一个男人哪个不行?是叫你来帮我挑件伴娘裙的,我姐姐下个月办婚礼。”
井枫认识她这么久,还从没听她提起过家人,每次只见她下了班回来,散了头发就摊在沙发上又吃又喝,跟个没人收留的大懒猫。
不免诧异:“挑什么颜色的,你还有个姐啊?”
许鹿鸣打量着衣架,取出一件纯白的比了比:“那你以为?我还有弟弟和妹妹呢。随便什么色,好看就行。”
抿着漂亮的唇,有点小得意。
井枫是独生子,家里经济也优越,听得嫌弃:“超生大家庭,难怪小气抠搜。”本来想说那件纯白的不错,但许鹿鸣已经拿起一件杏色的吊带长裙去试,他也就懒得阻止。
自己老姐结婚,连伴娘裙什么颜色都不知道,估计在家也是不讨好。
不两分钟,许鹿鸣穿好了从试衣间里出来,问道:“你帮我看看怎样?”
平时只见她在家大T恤、出门工作裙,此刻女人的长发顺垂着,发量细密,肩膀匀称,纤细的吊带勾勒着柔和曲线,露出一片雪白犹抱琵琶半遮面,稍稍动一动便娇媚动人。
井枫瞪眼咋舌:“卧槽,你穿成这样是要砸你姐场子吗,存心挨板砖?”
许鹿鸣嚅着唇角说:“天生丽质我有什么办法?”
反正只要是季萧萧的场合,许鹿鸣无论穿什么,季萧萧都会觉得她是去抢风头、砸场子的。
许鹿鸣也不知道季萧萧对自己的这份嫌隙是从哪里来,明明季萧萧美得无需挑剔,上的又是重点名牌大学。只是她的美跟自己的不在一个风格上罢了。而且许鹿鸣念的还是野…鸡学校,就花钱能上的那种,根本没什么可比的啊。
职高跟钟洲衍谈的那一年,真的严重透支了许鹿鸣的自卑与倔强。那个高了自己一个多头的男生,英俊得无可比拟,却又高冷清贵如仙祗,根本不是和她一个世界的人,偏偏非要扯在一起。最后凌乱冲动了一场分道扬镳,许鹿鸣的少女心也就崩塌得一败涂地。
多亏了季萧萧对她的忌惮,许鹿鸣确切地说,就是从季萧萧对她的忌惮里,才后知后觉逐渐找回了自己的“杀伤力”。
她大学是在意大利读的,一所花钱就能上的服装设计学院,学校偏西方学生多,中日韩的也有几个。生得眉目灵犀唇红肤白身段娇憨的许鹿鸣,一入学就成为了男生们关注的目标,追她的人不少,金发碧眼高鼻梁的,许鹿鸣瞅着顺眼的了当然会心动。
但她却像一块精心砌凿的蛋糕,看着美味诱人,咬下去却发现是难下口的样品模型。
早先许鹿鸣还可以被理解为东方女孩的羞涩保守,听许鹿鸣眼眸晶晶地解释:“I’m sorry, I was too nervous(紧张)。”俊朗的男生们还很绅士地表示理解和珍惜。
但第二回 、第三回……随着接触的加深,每次接吻许鹿鸣仍是像木头一样,舌头打结,能听见四排牙齿在口腔里的尴尬碰撞。再听许鹿鸣言辞耿耿I’m sorry的解释,男生们的表情就复杂了,如同受到了羞辱,且逐渐麻木。
全拜钟洲衍所赐。
那个刻薄又嘴毒的衍少。每次她一跟人动情,就情不由衷地发僵。
算算下来,大学四年她一共交往了也有二三十个,绝大部分都不超过四天。后期她就只是那个令人垂涎却无法企及的尤物小甜点了。人们送她一个绰号,叫“科科小姐”,意即她接吻时的不可理喻。也就只有刚入校的大一新生,才会在前半个学期对她发起过攻势。
是的,许鹿鸣有X无能。
毕业后许鹿鸣如释重负,扔包袱似的甩掉了绰号逃回国内。
所以她现在隐藏得很深,基本除非自己真能有不可抑制的性’…冲动发作时,她都不会再跟人发生一点点密切接触。不能好不容易甩掉了那尬天的帽子,回来再重新戴一个。
但反正这个世界上,每个被掩藏在正常外表下的奇形怪状人又何止千万。
瞅瞅镜子里的自己,也觉得露得有点超出预想。都因她的形状长得真是太美了,换张圊穿估计就没事。
许鹿鸣便问身旁的导购:“你们这还有些别的,保守点的款式吗?”
导购小姐谦声答:“您好,小姐是要买礼服吗?我们这新推出的一列复古款,带点赫本那个年代的精致典雅味道,您要不过来看看?”
许鹿鸣抬头,瞥见那边有个女人正在镜前试裙子,优雅的后背,蝴蝶骨清晰而美,是挺不错的,她就跟着导购过去了。
*
贵宾区,钟洲衍正陪着未婚妻秋梦茹在试礼裙。男子浓眉高鼻,沉冷不语地坐在轮椅上,搭配他笔展考究的着装,给人一种不易企及的高贵气场。
助理小郑陪侍在一旁,保镖盛伟则候在另一边的休息区。
两人准备在下周末一同见见双方的长辈,把订婚的时间确定下来,再商讨后续正式结婚事宜。
这一年2019,钟洲衍已经是个二十七岁的男人了。若算虚岁,其实应有二十八。
老太太一直焦急着大孙子的婚事,从钟洲衍2018年初回国,就张罗着看看哪家的千金合适。
这位少年时曾英气逼人、能打嗜斗又风流的衍大少爷,曾经多少女生望尘莫及,但现在知晓根底的人家,轻易可不敢给介绍。
主要当年一场车祸,钟洲衍伤及了椎神经,下半身至腰椎往下皆失去知觉。从2011到2014这三年里,一直是躺在床上和轮椅上的,听说谭美欣给请了全世界最好的按摩师,才能让她的大儿子没有因为受创而肌腱萎缩。现在虽然听说恢复了知觉,但有传言说……说衍少东家那个,不行呀。
瞅瞅看多么英俊沉稳的年轻人,背后身家更是威名显赫,偏偏就……老太太也不敢问,毕竟怕伤及孙子的内心。再说了,也都只是传闻,都没怎么过,具体是不是谁能晓得?总要先找个合适的女孩了再讲吧。
正好钟家一个旁系亲戚说,有个房地产集团的大小姐可以见见。
就是秋梦舒了。
秋梦舒是泰融房地产集团的千金,这个泰融房地产眼下正求着钟氏集团的财力,而且人千金小姐的家世也是不错的。老太太便着人安排了一次相亲。
相亲在W市最奢华的Living Honorable咖啡厅,钟洲衍仍旧是淡漠的,一脸面无表情,英俊得让人不能抬眼直视。秋梦舒倒是温柔贤淑,很是照顾他森冷寡语的行事。
最后两个人一道用了个饭,就不紧不慢地交往起来了。
算到现在已经半年余,相处这么久看着两个相敬如宾、轻言轻语的,并不见有任何不适合,而且还听说在一块过了几次夜。老太太因此便提议把婚事搬上了议程。
秋梦舒对着镜子前后照照,一件淡蓝色露肩仿赫本格调的纤腰礼裙,胸前一层薄纱,肩骨清晰,胸也不是太大,在薄纱下透出隆起的形状。
转向钟洲衍跟前,问:“阿衍,你看我穿这件可以吗?”
身姿窈窕,妆容精致漂亮,对他说话总是富有柔情。
她的腰是真细,钟洲衍用手环过,就堪堪盈盈一握。
他对她温和道:“很好,脖子上空了点,需要再配个颈饰。”对生活是极为讲究的,对待自己的女人同样匹配周到。
店长忙谦恭道:“回衍总,这款礼服有配套的宝石颈饰,您稍等,秋小姐请随我过来。”
秋梦舒点头,便揩着裙裾跟随店长去了。
许鹿鸣随导购走到新品区,迎面便对了个正脸,看到女人娴淑幽雅的笑颜。
导购拿起一条米色的裙子给她,说:“小姐您试试这件,这件一字肩的薄纱,包裹着锁骨与肩侧,微露后脊,胸前刺绣皆是花草镂空,应该会适合您。”
许鹿鸣便接过,问导购道:“试衣间在哪里?”
娓娓的嗓音,几分遥远疏离。钟洲衍微侧眼帘,便见着一个女子朝向镜子这边过来。长发蜿在肩后,近肤色的吊带长裙,锁骨下形美如桃尖,因着布料的柔薄,而勾勒出一片雪白的悸动。
还是那副清纯又娇楚不羁的做派。但又有不同。
他目光空洞,脑袋里却如芒光疾掠般,晃过那狭隘房间下,亲吻揉摁着一片柔弱的情境。
没有任何表情。
许鹿鸣进试衣间穿了出来,对着镜子照了照背后的镂空。
纤细白皙的脚踝骨,高跟鞋发出叮叮的轻响。不是梦中那个又丑又蠢又婊的模样了。
钟洲衍冷漠地错开视线,划了下轮椅支架上的手机屏幕,下午3点40分。
许鹿鸣觉得上身好看极了,便对导购道:“我出去看看。”
站在台阶前问井枫:“你觉得这件怎样?”
井枫是搞业余摄影的,视觉毒辣,凭本心回答:“许鹿鸣,你只要别跟在家里时候的男人婆样,怎样你都是美!”
许鹿鸣转了个圈:“我怎么男人婆了?你要是别对我抠,你也是天下第一帅。”眉眼之间几分楚楚。
转到后面,薄纱在肩胛骨下系起,整个腰窝子的曲线像能盛水。
家……
男人婆。
呵。
许鹿鸣问导购:“这件的价格在哪儿?”
导购笑答:“小姐您好,这件是我们的新款系列,现售价四万三千七百元。如果您有我们店的金卡,可以享9点五折贵宾价。”
许鹿鸣不动声色,问了问刚才的那件吊带。
导购说:“那件在打折,嗯,应该是一万一千六百七十元。”
许鹿鸣就笑笑道:“好的,那我再想想。”从始到终,好像都没注意到那贵宾区坐着轮椅的男人。
从店里出来,还没下台阶呢,井枫就问:“又舍不得买了?”
许鹿鸣难得忽视他的扫面子,声音在风里飘荡开:“你操心这个,不如想想房子到底还租不租。”外人不懂的,听着像是两个预备结婚的青年在安置小家。
珠宝柜那头,秋梦舒碎步走过来,矜持地站在钟洲衍跟前:“阿衍,你看?”
胸很瘦,肩骨一根根都看见,但也甚有瘦与柔的气质。
钟洲衍就点头赞许,对店长道:“就这一套吧,你结个账单。”
就这一套下来,今天一下子就多了三十万的业绩。店长立时笑颜顿开,招呼店员一同去整理。
小郑在旁边问道:“衍哥,那是现在就给您拿上,还是叫她们一会专人送到住所?”
钟洲衍默了默:“就送去公寓吧,正好小梦最近都在我那住着。”说着柔情地睨了一眼秋梦舒。
秋梦舒比他小一岁,看着男子英俊卓尔的气宇,不禁红了红耳根。
小郑便应是。他是H市谭美欣那栋房子里刘姨的外甥,从少年起就跟钟洲衍熟识的,相处起来十分自然。
保镖盛伟则是钟洲衍从前在美国特种训练营时的雇佣教练,也不过就三十多岁,曾经有过一段不打不相识的交道,后来雇佣期满后就来到了钟洲衍旗下。
从店里出来,盛伟拉开车门,说道:“刚才老陆来电话,说织田先生已经在等候衍总了,衍总看是先送秋小姐回去,还是?”
织田是钟洲衍的针灸师,秋梦舒几分殷切的目光看过来,这么多次治疗都没带她去过,钟洲衍就应道:“带上一道去吧。”复问:“明天早上的股东大会准备得怎样了?”
小郑答说:“宋总安排妥当了,十点正式开始,我会提前派车送衍哥过去。”
钟洲衍点了下头,算是明了。
第四十八章 孩子你生的?
车开到KH后侧的写字楼; 一路从电梯直上; 推开门,沙发上正坐着个喝茶的男人。
是织田; 一米七出头短小精悍的五十来岁老头儿; 穿着简肃的西装。从前钟雁辞的运动教练为谭美欣举荐的,这些年钟洲衍都由他针灸。说到钟雁辞,钟洲衍的心就冷下,许鹿鸣因此是他心中不会原谅的那道障。
进门勾唇一笑道:“出去了一趟,有劳织田先生久等; 路上辛苦吗?”
他原本生得少年英气; 冷隽斐然; 如今已是成年的他,越发炼就得沉稳自持。织田先生对这位钟少东家向来颇为赞誉; 起身应道:“没有久等; 四月正是W市花开叶绿之时,一路过来并不辛苦。”见钟洲衍身边站着个年轻女人,猜度是他的亲属; 又礼貌地拘了拘礼。
钟洲衍便客气道:“那就好; 我们现在开始吧。”
织田点头,盛伟护着钟洲衍走进里间休息室,小郑和秋梦舒坐在外头的沙发上等。里间门掩上; 钟洲衍从轮椅上站起来。
*
隔天上午KH股东大会,顶楼的会议厅里,各部门主要管理层纷纷提早陆续就位。
很少有人提及当年买下KH商厦这一地段的老板是谁; 但若要细究起来,它的老板应该是钟洲衍的父亲钟宇。
在十几年前,KH还是一片老城区,不算市中心,但也不偏僻。当时若要买下,光拆迁户都非常麻烦,钟辰不同意大哥冒风险,钟老爷子也犹豫不决,但钟宇认定这一块地不能放弃。
彼时钟宇正值意气风发、行事果决的三十多岁盛年,最后力排众议,用自己在钟氏的那部分财产并与谭美欣大饭店的贷款买下了,说如果到时候亏了就算自己的。老爷子晓得儿子脾气,没帮也没拦阻。钟宇因为资金问题,让私交甚好的林氏大房出了20%,谭美欣也动员谭家那边出了10%。
所以理论上KH集团70%的股是在钟宇名下的。但是钟宇在不几年后就车祸失事了,这块地后面由钟辰帮助哥哥接手。2012年项目正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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