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军爷请自重-第70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这样一个细微的动作将林君含惊醒过来。
    微微的眯着眼:“你来了。”
    王思敬道:“四小姐,厨房煮了面,你吃点儿东西去里面休息吧。”
    林君含看了他一会儿,怔怔的:“你说修文现在在做什么?以后会不会过得很好?如若有一日他发现我背叛了他,是否就会恨我一辈子?”
    王思敬胸中涨闷,安慰她道:“四小姐不要胡思乱想,你所做的一切不能说没为修文打算。等修文慢慢的长大,定能懂得你的良苦用心,便知晓谁是这世上待他最好的人了。至于吃苦,更加的没可能。付三少在清军乃至付家本就地位非凡,他的孩子定也是高人一等的。况有素心照应着,比更着我们颠沛流离要好得多。”
    林君含呆呆的听着,那神色总觉得恍惚。视线缓缓的移开,也像涣散得没有焦点。
    最后拥着被子站起身,喃喃:“我去睡一会儿。”
    林思敬担忧的唤了一声:“四小姐……”
    她已迷迷糊糊的晃到了里间去。
    段芳华不知自己睡了多久,眨眼一道刺目的光。而她迷糊得眯着眼睛,有些辨不清今夕何夕。
    仿佛是做了惊恐的梦,吓得她大汗淋漓,即便想来了,也是想都不敢想的。
    小翠哭得眼睛红肿,见人睁开了眼睛,惊呼道:“我们小姐醒过来了。”
    接着床侧陷下一块,段芳华一只手被人握在了指掌中。
    她顺着那手臂抬眸看去,眉目英挺,俊朗如画,是她朝思暮想的一张脸,一个人。那名字呼之欲出:“东倾……”两个字,喉咙生疼,不可避免的泛起咸腥之气。
    付东倾俯首望着她,长发披散着,被汗渍打湿之后粘在脸颊两侧。一张脸又小又白,埋在黑发里羸弱不堪,连唇上的绯色也一并失去了。
    手上的力道紧了紧,吐出的话语却很轻:“你受苦了。”
    段芳华只是想不明白,她受了什么苦?是啊,她一厢情愿的喜欢他,嫁给他,明知他心有所属,却仍旧这样一无返顾。可是,她不在乎。
    脸颜上缓缓的绽出笑意,也像白色的花蕊。模糊的笑着:“东倾,你说的这里哪里话。”
    小翠看在一边,知她是太过痛心迷了心智,捂着嘴巴忍不住的呜咽出声。
    “小姐……你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什么?”段芳华笑着凝望她,想问她是前尘还是旧事。瞳孔蓦然一滞,顿时像想明白了什么,那脸变得更加惨白,整个人瑟瑟的发起抖来。反握住付东倾的手,力道大得惊人,疯了似的反复的摇着头:“东倾,你要相信我……你是相信我……我是清白的,那孩子不是什么孽种……他……他是你的孩子……不信你摸摸看……”她扯着他的手按到小腹上。可是下一秒,又惊叫着甩开了。
    而她整个人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惊恐的望着整个世界,望着所有人,眼泪噼里啪啦的流下来,她还徒劳的解释什么?孩子已经没有了……
    她凄厉的指控:“是你们……是你们杀死了我的孩子……你们付家竟是好狠的心……”
    她呜咽的哭起来。
    小翠企图上来安抚她的情绪,可是不等走近都被段芳华给推开了。此时她像个弱小的兽,缩进小小的牢笼里,防备一切的人和事。
    付东倾定定的看着,薄唇微微抿紧,不管她反抗得多么强烈,还是伸出手来将她抱到怀里。
    小翠看到他的手臂被段芳华抓出长长的血印子。

☆、(060)

段芳华真像魔怔了一般,也不知哪里来的蛮力,几次将付东倾推开。最后又都被他反复拥进怀里,被抓伤了也若无其事,薄唇抿紧,却一句话也不说。
    到底是累了,段芳华瘦弱的身躯抽搐起来。
    小翠看得很清楚,她枕在付东倾的臂弯上在疯狂的掉眼泪。从来没有看她这样脆弱过,那样子就像有人掷重物一下将她打碎了。
    是啊,自她嫁进付家,他从不肯好好的珍惜她。可是,这一切她都没有在乎。到了这一刻,突然再无法忍受。
    段芳华呜咽着,像要断了气:“付东倾……你们……你们付家竟待我……如斯……那孩子……是你的。我哪可曾对不起你……你又如何……对得起我对你的心意……”
    挣扎着将话说完,这样破败的身子已是用了全力。到了最后她颓废在他的怀中只是干嚎,哭得声嘶力竭。将一腔的委屈哭出来,将一腔的怨念哭出来……否则她觉得自己没办法呼吸。
    慢慢的,终于是累了,声音渐止,泪痕宛然的想要睡去。
    睡意朦胧间付东倾低下头来看着她,他深邃的眼瞳中有她的倒影,清析如映在湖水中。薄唇轻启:“我是信你的!”
    他是信她的,哪里管别人说了什么。
    段芳华隐约觉得自己做了好梦,睡梦中有一个人在她陷入泥潭不能自拔时就这样伸手拉了她一把。然后她看到一张熟悉又企及的脸,唇角上扬,弯出好看的弧度,觉得是此生做过的最华丽的梦。
    比什么都好。
    听下人说段芳华哭闹得厉害,许婉婷多少有些不放心,等在花厅里。刚刚那哭声那样惨烈,即便在楼下也听到了。心里慌然,总像有一只手在抓,连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勉强喝了茶水压惊,不多时见付东倾从楼上下来。她一个激灵站了起来:“东倾,刚才芳华她怎么了?”
    付东倾眼眸冷冷的眯着,抿紧嘴唇没有回答。越过许婉婷后直接向外走去。
    许婉婷叫住他:“东倾,妈跟你说话呢,你没有听到?”
    付东倾走到厅门处回过头来,那光洒了一身,仍是清冷。
    “你想让我跟你说什么?”眉头蹙起:“如你所愿,她的孩子没有了。”
    许婉婷没想到他竟然责怪他,怒火上来了,同他吼起来:“你在外面知道什么,我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了你。”
    付东倾讽刺的笑出声:“为了我?你若真心是为我考虑,当初为何要将我和她凑到一起?既然她进了付家的门,你为何又做这些事情?”
    许婉婷想再说。
    话语蓦然被他打断:“妈,有些东西我受够了。”
    他从战场回来,本就心灰意冷。知晓付译为什么叫他回来,没想到节外生枝,还有段芳华这一出。
    他迈着大步走出来,忽然一个不明物球一样撞到他的怀里。
    女人声音软软的急迫:“修文,小心点儿,不要乱跑。”
    付东倾扣紧孩子的肩膀将人移出来,就看到日光下明晃晃的精致容颜,他吃惊的说不出话来,心中讷讷,这就是他和她的孩子?那样的眉眼轮廓刺得他心口一疼,就像被锐物狠狠的蛰了下。
    素心走近来道:“小孩子顽皮,实是对不住二少。”说着,伸手唤王修文。
    王修文肩膀一动,抖落他的手回到素心怀里。却止不住的好奇扬起头来打量付东倾。
    付东倾若有所思的望着他,最后蹲下身来:“你就是付修文?”
    王修文皱了下眉头道:“我不是付修文,我是王修文。”
    付东倾眸光一滞,缓缓道:“你的母亲是林君含对不对?”
    这一回王修文不再反抗。
    付东倾心里应着,是了,这果然是付江沅和林君含的孩子。这样致命的一击,不由得让他一个恍惚。
    许婉婷一旁看着,接着走了过来。
    “修文,过来,奶奶带你去吃好吃的。”
    王修文乐呵呵的跟过去,不忘回头叫上素心:“阿宁姑姑,你快来。”
    付东倾站在太阳底下,就跟个傻子一样,这些事情他竟然一无所知。付江沅又是怎么看待他的?是否笑他是个跳梁小丑?
    即便是死,却有一个生命的延续是流着他与她的血。无论到什么时候,他都是比不过他的。
    自中午开始,整个付府便找不到付东倾了。
    许婉婷也是担心他,毕竟两件事情赶到一处,对他的打击定然很大。担心他做出什么傻事来,就派了人到处去寻。
    最后下人回来报,说在一家酒馆找到了,付东倾半伏在桌子上已经喝得烂醉。下人就要将人带回来,可是付东倾死活不肯,最后竟拿枪指着那人的脑门。下人哪里还敢执意,这便先回来了。
    许婉婷嘴里骂着:“帐混东西上。”心里也知拿他没有办法,让他疯一疯兴许也就了事了。许婉婷这事他也不会再跟她计较。就道:“不管他,让他闹去吧。”
    绥军打了漂亮的翻身仗,有了清军的缓助,再攻下一座城池要害,便有望将绥州大地从扶桑人手里收回来。
    只是扶桑这一回有了梁家的加入仍旧不设防的吃了败仗,那股子恨意可想而知。接下来的对峙只怕更加强烈,林君含已在心中做好准备。
    倒是梁景真,这一仗打完忽然形难自处起来。梁家和绥军本来就有扯不清的关系,梁琼之前一再和会长表明立场和对抗林君含的决心。不想乘风破浪眼见到了最后,却忽然败下阵来。无论怎样说,梁家都要给扶桑一个说法,否则日后的结盟无以为继。
    梁琼自受了伤就一直躺在床上,后面的战局也都是从身边人了解到的。形式本来一片大好,也是感觉胜利在望,哪里会想到有了这样致命的转折,清军会突然加入到战事中来。
    对于梁景真的怀疑倒是其次,毕竟清军的加入是明眼人都看得到的。
    这事到底是怎样的,也只有梁景真心里最清。要给扶桑一个交代,断不会让梁琼代他出面。
    那一日见了梁琼,只道:“战事一直由我负责,既然战败,我无话可说,自然也要由我来同扶桑做个交代,和你是没有什么关系的。”
    梁琼重重的叹气:“只是没想到四丫头这样诡计多端,竟有本来说动清军,也不知她给清军灌了什么迷魂汤,要赶在这个时候淌这趟浑水。”
    梁景真闻言也只是默不作声。
    最后梁琼摆了摆手让他出去,之前嘱咐道:“事已至此,任谁都没有办法。你同会长说明便是,况这一次的战事也并非全然由我们梁家主持。”
    梁景真这才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随后驱车去往扶桑驿馆。
    侍者带着进来,便让他在厅内等候,说会长在上面见客人。
    等了须臾,下来的人竟是林君梦。
    楼梯上遥遥望着他,神色静谧,一双眼睛里仿佛有着说不清的复杂情绪。最后垂下眸来走近。梁景真发现她的脸色很难看,本来就白,而此时是惨白。就知这一仗她也受了责难,气息中显而易见的沮丧。
    她望着他,不知怎么,还能笑出声来,更像是讽笑,凉凉道:“我四姐真是命好。”
    梁景真只当听不懂她的话,转身就要上楼去。
    林君梦也不叫他,只是自故说:“与其说我四姐有绝地逢生的本事,不如说她命中多贵人。我只是不知道,一个人能守候另一个人到什么时候……”
    她的尾音很轻,梁景真还是听到了,她说:“我倒要试试看,看看她有多好命。”
    梁景真步伐一顿,转过头来看她。
    林君梦步伐很快,穿一双皮制短靴,敲击地板发出清脆响动,快速的没入空气中。那一瞬间他有一个错觉,这样的林君梦竟如鬼魅一般。
    不由得让人毛骨悚然。
    林君含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收到林君梦的书信,自认到了今天已是无话可说。而林君梦启言还是唤她一声四姐。
    那信是王思敬送进来的,说有人送来军营便离开了。
    林君含打开来看,尘年旧事浮上面,似有一股呛人的米分尘直入胸怀。她看着那信,怔愣的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后指腹慢慢的收紧,闭目间还是想到那些过往的日子,督军府里她们这样一对姐妹花吵吵闹闹,一度以为是最大的欢愉。如果不是林望成倒下去……而林君梦竟跟她提起已逝的亡父。
    王思敬见她执信的手微微颤抖,紧张道:“四小姐,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林君含长睫上一道亮眼光圈,眼眸大睁后一下子便散开了,那一道锋芒仿佛能晃疼人的眼,只是不敢直视。
    而她一字一句:“林君梦说老督军的死另有隐情,她想约我见面。”
    五里之外桃花冢,曾携手而至,到了桃花盛开的时节,遮天盖日,满眼绚烂如烟,葱笼之意是绥州的杜鹃也比不得的。
    林君梦问她是否记得?
    鼻息间隐隐似有香气,如何能够不记得。
    她说:“四姐,我们定要同生同死。等我们死了,就葬在这里,我一辈子不同你分开。”
    那样绚烂如诗的好年华,就如这漫山遍野的桃花一般,到了开尽的时节,放眼望去,惟剩苍凉。
    王思敬着实吃了一惊:“莫非老督军的死同五小姐相关?”
    这才是林君含愤慨的,这一封信的到来,如同在她心头刨出了一个口子。所有的绝望箭一般一路不回头的射了出去,她知道,再没办法回头了。
    喃喃道:“我实是不敢相,竟真的与她有关系。”
    当初她是怎样顾念一对姐妹情深,硬生生将这样的念头打压下去。私心里觉得,她再怎样凶狠,总不至于……老父当年将她执上肩头,欣然的满厅打转。她便听到林君梦稚嫩的笑声在花厅内回荡。连督军府的下人都说:“老督军可真是疼爱五小姐,竟剩过四小姐似的。”
    即便罪恶滔天,她又如何下得去手?
    林君含总想当面的质问清楚,难道生为一个人,她都是没有良心的么?
    王思敬隐隐担心:“四小姐,这个时候你不能去。”
    林君含已是泪眼朦胧:“你可知我今天的一切是怎样得来的?我的将士是怎样死去的?我的孩子又是怎样同我骨肉分离的?”她忍不住的哽咽出声,情绪的流露不受控制般。如果不是林望成的死去,绥军的天不用她来一手撑起,这一切的悲剧也不会应运发生在她的身上。她将信纸蹂躏成一团,紧紧的攥在指掌中,到如今她也是恨的,又怎么可能不恨?
    “如若没有林君梦的处心积虑,绥军如何会有今天?我又如何能有今天?这便是她回馈给我与林家的么?”

☆、(061)

王思敬忽然没有话说,如果这一切真的是林君梦一手设计的,没道理不讨伐她。分人的种种不幸,哪一个跟她没有关系?
    奈何这个人还是林君含疼了一把年头的五妹,之前暗中不是没有盘查过她,疑点重重,只是没有确凿的证据,便心底里姑息,想她总不该如此……不想林君梦不知悔改,事实却是变本加厉,到了现在还要在人的心口添一把堵。
    “四小姐,属下陪你一块儿去吧。”
    这个敏感的时候不能没有防备。
    林君含虽怒,这点理智还是有的,暗中也是设了防备的。
    车子抵达的时候林君梦已经到了,站在白雪皑皑的枯冢中,穿着明艳的华服,自己反倒更似枝头的一树桃花。就那样静静的绽放着,看她走过来,脸上隐约有明快的笑嫣,那样子好似曾经,林君含从战场上回来,她似一只欢快的飞鸟一头扎进她的怀里,说:“四姐,我好想你。”
    此刻她就用那样的表情看着她,等她走近来,轻声道:“四姐,我好想你。”
    这样说起来,是有些日子没有见面了。
    如果可以,林君含更想一辈子不见她。如此便能眼不见心不烦,活在一片憧憬中。
    同样的面孔,一个面若桃花,一个冷若冰霜。
    到了现在林君含还怎敢信任她的温情,如今想来,就是她这个五妹,仿佛从来没有看清过。
    她微微的眯着眼:“你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林君梦的语气平和,就像两个交好的人在叙旧那般。
    “我跟四姐一起来到这人世,又是一起长大,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四姐跟我更亲近。至于我是什么样的人,四姐不是一早就很知道。”
    林君含冷笑,到了此刻她仍能装模作样的跟她唱大戏,这样的修为难怪作恶多端,却一点儿破绽看不出。实是人心叵测,她又哪里想得到。
    叹口气,轻轻道:“我的五妹是怎样的人我自然一清二楚,只是我那个五妹早已经不在了。至于你是谁,我不认得,我也不是你的四姐。”
    她在肺腑中喃喃,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林君梦听着她淡薄的话语,竟一点儿没有恼怒。反倒讨好似的说:“我知道四姐在生我的气,是五妹做的许多事伤了四姐的心。可是,在我心里永远不会忘记四姐待我的那些好,是我要花一辈子的时间铬记于心的。”
    “所以你就这样报答我?”林君含精致的眼角射出逼人的冷光,就像那树上结出的片片冰凌,那样明亮,又那样锋利。“泯灭良心陷自己的百姓于不顾,不惜残害自己的家人,你这样丧心病狂,却还敢说是铭记我对你的那些好?”
    她将每个字句咬得很重,似能咬出血来。
    林君梦忽然悲伤起来,也说不出是为什么,那股子伤怀却仿佛从自己的心底里冒出来。她定定的看着她的四姐,看着这枝冰天雪地中傲然绽放的莲花,这个和她有着一样面孔的女人,她知不知道从小到大她有多崇拜她,又有多嫉妒她?他们虽是一母同胞的双生子,却一个像太阳,一个像月亮。而她只能是夜晚出行的那一个,身上的光亮也是林君含赐予她的。绵绵黑夜中呆久了,如何不会变成恶魔?
    “四姐,你这样讲,便是你跟我的情份尽了。”
    她将耳畔被风吹散的碎发别至耳后,脸上的笑意不复存在。
    林君含看她亲手将面皮撕了下去,这样直观一个人的善与恶,心里反倒畅然。
    “你我的情份早就已经尽了,从你对父亲下手的那一刻起,你就是我最大的敌人……”呼吸渐渐急促,衣袖下的手指一再再收紧,真想一巴掌打出去,打散她所有的虚情假意。可是,即便是这样她也不配。“林君梦,关于父亲,你还有什么说?”
    林君梦目光坦荡,毫不避及:“是啊,一切都是我蓄谋已久。父亲不是简单的病发身亡,我知道他的肺和心脏一直不好,这些年来我在薰香里加了一种药物,是我潜心研制的。对于他这种体质的人来说简单就是慢性自杀的药物。所以,那段时间他也不是呼吸道出了问题,而是器官衰竭的征兆……”
    “他是你的父亲,你又如何下得了手?”林君含气得脸色发白,抬起手来不可思议的指着她。
    林望成是极疼爱这两个女儿的,从小便捧在手里怕碎掉,含到口中怕化了,名副其实的掌上名珠。
    林君梦像是麻木了,表情机械,语气平淡,哪来半点儿愧疚之意。许多事情百转千回,抉择最艰难的时候早已经过去了,到了现在早就不痛不痒。
    “四姐,你何必这么激动,听我慢慢的说完。我想有些事情总要让你知道,我也不想你这一辈子过得糊里糊涂。”那一股子冷风袭来,她将自己轻轻环住,在旁人看来又是那样的轻松自得。盯着她继而道:“你知道我对花草一直很有研究,这种天赋是上天赋予我的,我没有糟蹋浪费。而我入香会已经很多年了,一直在为扶桑打开门户做准备。本来我没想急着让父亲死,可是我的老师已经给我安排了任务,为达目的,我没有其他的法子,也只能从绥军入手……”
    起了风,撼动树枝发出呼啦啦的响动。而她轻巧的声音就夹杂在其中,原本该是多么和谐悦耳的声音。
    可是,在林君含听来,却如魔音灌耳。
    林君梦问她:“四姐,你是真的了解我么?”她苦笑:“何偿有人真的是发自肺腑的想要关心我,了解我呢。这些年你才是整个林家乃至绥军的焦点人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里知晓我的感受。你知道我对你的恨源于哪里吗?”
    林君含不知,在此之前她甚至不知道她恨她。
    林君梦喟叹道:“你果然不知,连我的心事你都不知,那些人凭什么就敢说这些年你对我袒护有佳?”
    她的声音顿时变得尖锐,像发起疯来。
    身体微微前倾,呼喝道:“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一直都爱梁景真,很小的时候我就爱他……”从她跌倒了趴在地上,他去将她抱起来开始,她低头看他蹲在地上替她掸掉膝上的灰尘,她的心便如春日的萌芽一般微微破土。
    林君梦捂着自己的胸口,当时的怦然心动仿佛到了现在仍旧一清二楚。他逆着光,看他轻蹙着眉,鼻高唇薄,风神俊朗。她便怎么都移不开视线了。
    “可是,梁景真的心里一直只装着你,又哪里看得到我的存在。我只是想不明白,我们分明有一样的脸孔,你在军中风吹日晒,不见得比我明艳,为何他的眼中只有你?四姐,你说这个样子又让我怎么甘心呢?我们到底差在哪里?如若你的心也是向着他的,那便罢了。你们情投意合,我甘愿退出。可是,四姐,这些年你只懂得利用他牵制整个梁家,你的心思何时是真的放在他身上的?”
    她凄厉的笑起来,泪如雨下。爱情的世界里总是如此,有的人高昂着头,有的人却卑微进尘埃里。事实上,她和梁景真没有什么不同。都是卑微的可怜人。她想拉着这样的人一起相互取暖,可即便如此,梁景真都不肯。
    林君梦失了魂魄一般喃喃自语:“四姐,你让我如何不恨你?”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