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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爷请自重-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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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译神色庄重起来:“那修文日后想不想当将军?”
  王修文用力点头。
  “我要做一个像四小姐那样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付译抿紧了唇,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那两道浓重的眉越发纠结的拧在一处。只目不转睛的望着王修文,半晌,唇齿微微颤抖。
  “修文很崇拜四小姐?”
  王修文目色端重,全不是林君含面前叛逆的模样。
  付译见他将背挺直,和箭一般。他胸口一根弦微微的一阵颤动,竟半晌说不出话来。
  世界这样大,找一个人就像大海里捞针一样困难。何况段芳华是有心躲起来的,想找寻更是难上加难。
  许婉婷没想到她的性情倔犟如斯,本以为过段时日就能息事宁人的事,不想落得这么个人去楼空的下场。
  倒是她,里里外外转了一身的不是,不用脑子想也知道背后嚼舌根子的人不计其数……都说段芳华是被她给活活逼走的,她这样是恩将仇报了。
  许婉婷一股火气上来,身体渐感不适。也恐人问起来自己没办法圆这个场,正借着身子不舒服,整日将自己关在房间里。外面若有小姐太太们的前来探问,也谎说身体不适叫听差打发了。
  付家一直被这股阴云笼罩着,一时半会儿只怕很难消散。
  段芳华失踪的消息林君含也听说了,自从王修文住进付家,她便时刻关注付府的动态。付家二少奶奶离家出走这样的大事早已传得沸沸扬扬。
  即便当初段芳华援助军别有用心,林君含对段芳华亦是心存感激的,所以私下里也让身边的人留意这么一个人。乱世流离,人像流沙,说不准哪一时就会在茫茫人海中遇到。
  王思敬应承这事之后,不由得想起旧事来:“当初段小姐是将杀父之仇记到了我们军的头上,可是,段先生之死跟我们没有一点关系,那些叵测之人却是想通过段家置我们于死地。此事总也查不出个眉目来,实是让人咽不下这口气去。”
  林君含正在整理手中的资料,听王思敬这样说,抬起头道:“一直忙于战事,没有心力去查清这件事,之前笃定那事定与扶桑有关,可是如今想想,除了扶桑,想看我们军笑话的人该也不少。”
  除却那些战场上的仇人,还有数不尽貌合神离的军阀充装大尾巴狼,到现在林君含倒像是习惯了。
  人生冷暖,战争更是无比残酷,人心又哪里看得透?
  她在心中喟叹一声,不等王思敬走出门,唤住他道:“现下战事既然暂时平静了,你不妨去查查此事。如若哪一时碰到段芳华,也算给她个交代全当一种回馈了。”
  王思敬即时领命下去。
  林君含停下手里的动作,一时间望着窗外失神。
  冬雪下了一场又一场,空气里抹不去的清寒气息,一走出去冷彻心骨。这样的时日里最易无端端的想起一个人,仿佛冰天雪地中的一米阳光,让全世界变得温暖起来……
  她摇了摇头,晃去一脑子的神思,不敢再深想下去,迫使注意力回到手中的文件上。可是半晌连页数都没有翻。心中一烦躁还是扔下手中的文件,想喝酒,也想到外面透透气,于是换上寻常的衣服,再加一定帽子,帽檐压得很低,叫上司机出门了。
  不远的临城就有小酒馆,天气寒冷,再加上多事之秋,门庭零落,生意很是萧条。推门走进去,酒香扑鼻,加之一股股的暖气,瞬间褪去一身清寒,整个人都暖了起来。
  老板本来是趴在桌上打盹,听到开门声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叫女扮男装的林君含一身清雅,忙起身迎了笑,揉一揉朦胧的睡眼道:“先生快里面坐,看看想吃点什么?”
  林君含环视整个房间,这样一个小酒馆也没什么雅间,就一扇破旧屏风隔出来的空挡算是清幽之地,她走过去道:“先烫一壶热酒,下酒菜选最平淡简单的上两道即可。”
  老板吆喝了一声跑去热酒。
  店中无人,林君含便有一搭没一搭的同他闲聊。
  店老板长吁短叹,只感慨世道不好。
  “这仗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
  还不知要打到什么时候去……眼下没打到这里,生意还能勉强做着。若不是本家的一个亲戚有些门道,打点关系可以弄些食材来,又是自家的传家本事,可以酿些酒,恐是这店早就开不下去了……”
  林君含偏首过来看他,店老板五十来岁的年纪,却已见身形佝偻,说话时唉声叹气,越发显得沧桑。……不是岁月刀刀催人老,是这样悲催的年景,民不聊生。若是往昔的太平景年,怎么也不至于此。林君含沉下眼睑不再说话,只任那酒气大团大团的塞满鼻息,肺腑中顿时堵塞不已。
  店门忽然又打开了,男子穿一件黑色毛呢大衣,领子微微的竖起来,线条完美的下巴掩映其中,只露出清峻的消瘦脸颊,走进后,慢条斯理的将皮手套从指头上一根一根的退下来,低沉的磁性嗓音响起来:“老板,可有什么好酒?”
  林君含正端起酒杯凑到唇沿任那清酒缓缓入腹,忽然一股辛辣直闯鼻息,连眼眶都瞬间湿润起来。这样子的百味陈杂,她只是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只怕微微一动就会掉下泪来。那酒还在肺腑中翻滚不息,源源不绝的灼烧之感似要将人腐蚀殆尽。本没有多少酒量,却还要跑来学人家自斟自饮,简直自作自受。
  林君含这样想着,第二杯酒却已经入了腹。视线不由自主的望出去,一时间竟说不出的昏炫。
  男子已经坐下,整个人安静内敛,远远望去侧脸似有流光,一片清幽如画。而他的额发长长了,松松散散的遮去一双桃花眸子,看不到眼中色泽,想象着该是幽深的一片黑,如深泉一般。
  店老板仍用大嗓门吆喝着:“这个时候出来喝酒的客人都是大雅之人……”
  男子微微挑眉:“哦?还有同我一样不畏严寒来找酒喝的客人?”
  店老板指了一下屏风,轻轻道:“确有一位雅客,早先生一步到来。”
  华筝抬眸望过去。
  林君含慌忙的坐正身子,连忙收回视线,最后落在屏风退了色的青竹上,也只是目无焦虑地望着。心口那里裂开了,心脏跳动狂肆,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来。
  那样慌张的一瞥,定是没有看到,华筝收回视线,冲店老板微微一笑:“世道再怎么不好,雅兴还是要有的,否则人生真真是无趣。”
  店老板应承他的话:“先生说的很有道理。正因为还有先生这样的人,小店的生意还勉强有得做。”很快那酒也烫好了。连同杯子一起端上来。
  华筝闲坐在椅子上,一杯一杯缓慢的饮着,看神色多少有些漫不经心。
  那酒是上好的花雕,入口醇香。被他一饮便偿出来了,夸老板的手艺佳,普通的杯子在他骨节分明的指腹间悠悠的打着转,就好像上等的艺术品。
  店老板被夸赞得眉开眼笑,说是老祖宗传下来的手艺。见华筝颇有几分酒量又兀自烫了一壶。
  华筝唇齿留香间只道:“要是再有些大闸蟹就绝妙了。”
  店老板道:“先生说得极是。只是那些东西小店不好找来了,都流向了名门华府的餐桌。光是这些简单的食材还是托人从别处买来的……”
  林君含耳朵嗡嗡响着,外面的一切谈话都听得不甚清楚。酒品到了嘴里也都是辛辣苦涩的,哪里偿得到半点儿美味。只机械的向下吞咽着,就像这人世间无尽的苦楚与无奈。不管是什么滋味,许多时候都要一饮而尽。
  呛到了,顿时泪眼婆娑,拿杯中的液体去顺,最后发现越演越烈,整个身体都要被烧着了。你说那滋味如何?自是苦不堪言!
  店老板马上端了一碗清水上来,提醒道:“先生点的这种酒性烈,需得慢慢饮。”
  外面一切的谈话停止了,静得好似听到脉搏和心跳的声音。
  须臾,华筝站起身来。将不菲的银元放到桌上,拿起手套离开了。
  店老板忙急出来道谢,他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林君含感觉自己终于可以透过气来,微微的张着嘴巴极速喘息。不知不觉还是喝了许多杯,那酒的后劲不弱,到现在她已止不住的昏炫,还是勉强咽下那半杯,坐了一些时候方才结账离开。
  出来的时候天旋地转,不由得想起小时候第一次学骑马。父亲告诉她很难,她扬起头来只是无所畏惧。父亲将她撮到马背上,不过简单指点,她就轻而易举的学会了。再后来父亲教她打枪,带她上战场……却通通不觉得有什么难,整个军队便都说四小姐天赋异禀。就连她自己一度也以为如此,没想到越走越难,难到她的双脚磨出血淋淋的泡来,才赫然发现自己当初是如何就走上了一条遍布荆棘的道路,想回头,已然不再可能。
  那冷风灌进衣领中,直刺筋骨,是无比尖锐的疼意。
  林君含猛然弯下腰去,竟忍不住的一阵呕吐。搜肠刮肚,五脏六腑都要一并被吐出来了。
  她蹲到地上抱紧自己,吐到最后身体微微痉挛。双腿一软险些跌倒进雪地里。身体蓦然被人从后面抱紧,紧致骨髓中……她回不了头,却知道那个人是谁,她回不了头,却能嗅到独属一个人的气息,她回不了头,却能感受他给她的温暖……她只是回不了头了。
  恍惚中觉得这或许就是一场梦,她不过就是做了一个很美很美的梦,否则又怎么会有这样温暖的感触?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暖和过了,明
  和过了,明知不可为。还是贪婪的想更多。于是她只能任自己一动不动的僵在那里,全身麻痹一般,呆呆的什么都做不了。可是她的心跳很快,极速如鼓,她担心自己会在这样巨大的响动间醒来。
  华筝用整个胸膛容纳她,何尝不是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只有在梦里他才会邂逅她,而她变得那么瘦。仿佛手臂轻轻一用力,就要将她折断了。但他舍不得放手,哪怕玉石俱焚,他想好了,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将她放开。
  温薄的酒气伴随他轻恬的话语:“我的四小姐……”
  半是轻吟半是感叹。
  林君含一个激灵就要醒过来了。不……她不是谁的四小姐,她是整个缕军的四小姐……无可奈何……她去强拆他的手臂。却被他蓦然扳过身子,手指很用力,紧紧钳制住她,劈头盖脸的吻下来,那样的霸道强势,似要将她拆骨入腹一般。
  他的口中有清淡的酒气和好闻的薄荷香,熏然若醉,她仿佛是醉大发了,竟渐渐没了反抗的力气。
  华筝感知她软化的筋骨,进而变得缠绵,再不似之前的霸道蛮横。他有多久没有这样亲近这个女人了?没有多久,却觉得浑浑噩噩地过了漫长的几世。
  当一个人的呼吸只能靠另一个人的呼吸来维系,那么,没有这个人,便已然没办法独活。
  林君含喝多了,大脑一片空白,拼命地掉着眼泪。那泪水漫进他的唇齿中尽是苦涩。华筝拥紧她,不由自主的喃喃:“我不能没有你……”
  林君含是被渴醒的,喉咙里干得厉害,连胃里都在冒火。撑着床面爬起身,唤了一声听差便端着水茶壶进来。
  “四小姐,是要喝水么?”
  林君含招了招手,接连喝下两杯之后,胃里舒服了许多,头脑也渐渐清晰起来。顿时吃惊道:“我是怎么回来的?”
  那听差道:“是司机将您送回来的,就听王副官说四小姐喝多了,让准备些水等四小姐醒来。”
  果然是喝醉了……林君含抱着头,同时还想起一些其他的事情。她只是不敢相信那些是真实的,所以到现在仍有做梦的感觉。
  听差见她抱着头想事情,不由得担心问:“四小姐是头疼么?要不要叫西医过来瞧一瞧?”
  林君含一张口声音沙哑:“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听差掩门出去了。
  林君含跳下床赤足来到窗边,透过泛着窗花的玻璃看到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呵,下雪了……她在心里轻轻的吸了口气,梦里的最后一个片断似乎就是如此,天上飘起了雪花,可她并不觉得冷,有温度源源不绝的传出来,她觉得安心,攀紧了,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65)

  如若永远不用醒来该有多好。
  林君含摇了摇头,既然已经醒来了,就要迫使自己打起精神。战争还在延续,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所以她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林君梦倒是没有食言,将一家子人放出来了。到了这个时候她已不屑伪装,任至亲眼中的绝望吞没她,而她并未胆怯的回避,今天的一切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所以她不后悔。
  有时候人就是如此,想得到一些东西,就必然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林君含吩咐王思敬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先将家人安顿好。
  王思敬领命之后去办理此事,周边硝烟弥漫,且战火仍旧蔓延,带在身边亦或安置在近处都不合适。不得连夜将人送走,以免再出这样的后患。
  林君梦再见到梁景真比先前更要坦然,中间的那层纸撕破了,已然没什么好遮掩。
  梁景真只是好奇,到了这一步,林君梦为何不在会长面前谗言,他的真心她早该看得一清二楚才是。两方的关系也该在这次变故之后土崩瓦解,然而没有。会议室中见到,竟绝口不提,一如往常。
  越是如此,越发惹得人心神不宁。
  林君梦隔着众人望向他,淡淡一瞥,目光很快就错开了。
  会议制定了新的战略方案,大力打击缕军的同时一并将矛头指向清军,据说已经找到了新的合作人选……这样做的意图很明显,扶桑野心勃勃,是想将清军一举歼灭。
  梁景真下意识看向华筝,见他撑着额角,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从头至尾连表情都没有变过。
  会长操着扶桑语继续会议内容,战斗的主力依然没变,不仅如此,梁琼的伤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按耐不住,主动要求加入到下一次的作战计划中。
  一散会,林君梦慢下一步,只等梁景真走近了,大有深意的低声喃喃:“愿你这次同样好运。”
  梁景真唇角一弯:“托林小姐的福。”
  林君梦骤然冷笑:“希望你别有后悔的那一天。”
  梁景真眯起眼睛盯紧她。心口猛然一阵跳动,只是不动声色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林君梦悠悠道:“游戏说出来就没意思了。”她声音曼妙,听进人的耳中却犹如鬼魅一般:“梁景真,好自为之。”
  她戴上军帽走出去。
  梁景真站在那里微微发怔,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方才回过神来……是华筝,桃花眸子微微眯着,递给他一支烟道:“不知梁先生能否赏光喝一杯?”
  说话时修指间亮起莹润的火光,轻轻的在他好看的眉宇间摇曳,风雅无边。望着他的时候梁景真的心底仍有错觉,所以感情复杂。想了一下还是说:“既然华先生有这样的雅兴,在下有何不可。”
  两人相邀出来,临近的酒楼里点了几样简单的下酒菜。
  华筝亲自为他倒酒。
  梁景真无形中打量他,发现气色照先前好了许多,男人少有这样妖艳的,偏偏眉眼清峻凌厉,这样绝代风华的人物真是世间少有。他自心底微微泛出苦涩,不由感慨道:“华先生跟在下认识的一个人当真是极像……”
  华筝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定是清军的付三少,同我说过我与那人眉眼相似的,数不出有多少人了。只是一个已故之人,我倒没有多少兴致可言。对于梁少,我却有几分好奇……”
  梁景真执着杯子:“华先生不妨直言。”
  “会长刚刚所言相信梁少听得再清楚不过,我军这一回加派了兵力和火力,纵使清军援助,四小姐想过得眼前这关也不是容易的事。听闻梁少同四小姐感情匪浅,当真就能狠下心来看对方万劫不复?”
  梁景真握住杯子的手指紧了紧,指腹浑然一道象牙白,眼里却茫茫然的一片暗色。这样的话之前华筝便问过他,不知是哪里露出了破绽,以至于他一而再的盯紧不放。
  须臾,敛神道:“我与林君含确是从小一起长大,算是最好的玩伴,她身上几乎承载着我一切有关青春年少的记忆……”话语间目光变的悠远起来,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吸力吸进一个悠然自得的领域中,那是此生最好的年华,没有什么可以比得。他嗓音清淡道:“如华先生所说,这世上哪个人舍得一手打碎往昔如世外桃源般的梦幻和影子。纵使如此,生在这样的乱世无可奈何。我与她,似从什么时候开始便无望站在一条路上。”
  他端起酒来喝,入喉微辣,连气息也被微微呛了一下。
  华筝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再度将空盏填满。
  见梁景真只是默默的饮酒,他也不再多问,谁都有无可奈何的时候,正如谁都有情难自拔的时候,那个时候即便毁天灭地也是不管不顾的。
  不想,梁景真忽然望向他:“依我看倒是华先生,未免不怀恻隐之心。我同缕军的渊源之深华先生不曾有,可是以我对华先生的了解,即便有清军援助,扶桑也不该如此惨败。”
  他的目光变得锋利起来,探究似的盯紧他,更是在等一个真相。许多事情萦绕脑海……如果说当时他是消极抗战的,他又如何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不是两人心照不宣保持缄默,只怕不会那样轻易掩人耳目,到了今天会长也不会一如既往让两人担当主力。这样的天衣无缝定是有人其中做了斡旋。骤然回过味来,那目
  。骤然回过味来,那目光较之前更加迫切。
  华筝神色自若,并不回避他的目光,相对生了一种坦然……仿佛被他给说着了,他们就是站在一条船上的两个人。接着端起杯子轻轻的与他撞出响来,微一扬首将那酒一饮而尽。
  梁景真肺腑中彻底翻江倒海起来,渐渐连呼吸都变得紊乱不已,他竟然不敢相信自己心中所想。
  出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华筝早一步离开,他的车子就停在不远处。
  梁景真透过窗子看他大步上车,朝日头降落的方向极速行驶。
  接下来还有硬仗要打,风声已经探听到了。林君含早料到扶桑不会善罢甘休。军中为此召开紧急会议,一连就是几个时辰。夜长昼短,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天已经灰蒙蒙的一片黑。
  秘书走过来:“四小姐,警卫说有你的信。”
  林君含想不出会是谁,狐疑着接过来。信封空白,不着一语。她借着窗前的微光打开来看,全身的血液骤然倒流,连指腹都一并僵麻了起来。
  是华筝,信里约她见面,直说不见不散。
  林君含亦有顾虑,怕他就那样一直傻等下去……
  行动比脑子快半拍,不等想清楚,已经大步向前,吩咐秘书备车。
  她知道先前的场景都不是梦,她不是小孩子,更不是傻子,没办法自欺欺人。是梦幻的存在,蛊惑人心。看啊,她竟真的没了理智。
  华筝已经等候多时了,一听到走廊里的脚步声,立刻起身来到门前。
  林君含伸手开门的时候那门应声而开,两人同时僵在那里,看着彼此,明明大有不同却像似望着镜中的自己,目中谜情翻滚,有不可思议的灼热,念恋,亦有逃避和惶恐……复杂的情绪难以言喻。就那样久久凝望,傻了一般。
  这个时候才更像是做梦,分明没有喝酒,却隐约觉得醉意熏然。
  华筝唇畔慢慢弯出性感迷人的孤独,仿佛心情大好。一伸手拉她进来。
  “要傻站到什么时候?”
  他的指腹微凉,一下子将她给激醒了。元神归位,面无表情。
  “不知华先生叫我来意欲为何?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更无见面的必要。”
  华筝眯起眼睛盯紧她,似笑非笑:“四小姐待我一向薄情寡义,到现在都没有变。”
  林君含维系面上的冷硬:“之前的那些事我已经同你说的再明白不过,如若华先生自己执迷不悟,我也没有办法。”她侧首望向窗外,不敢看他的一双含笑眼。低低道:“先前的那些事,华先生还是忘了罢。”
  “你叫我忘记?”华筝好看的眉毛微微条起来:“忘记哪一些,是曾经,还是现在?”
  而他们又哪里来的曾经呢?!
  林君含苦笑:“华先生真会说笑,我们不过相识数月,又怎么会有曾经。”
  “那我倒要问问四小姐,为何将我推得远远的?真是利用得没了价值?还是四小姐私心里是想保全我?”
  林君含微微一怔:“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哪里用得到我来保全呢。现在扶桑大举进攻,我都自身难保,哪里来的保全一说。”
  华筝略微激动起来。
  忍不住道:“既然如此,我一个唐唐扶桑主帅,更有利用的价值才是。四小姐分明知道我的死心塌地,若真是算计之人,就不该在这个生死攸关的时候将我这个棋子丢出去……”他话语很快,大有逼她坦白就犯的气势,只是不停道:“还是四小姐怕与我纠葛得深了,被扶桑人看出什么破绽?威胁到我的生命安全?”
  林君含脸色发白,嘴巴抿得紧紧的,直没了一点血色。
  看了他须臾,方道:“不管你怎么想,我没时间再听你胡言乱语。”那心已经乱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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