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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坑你一世-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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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侍今日在别处大宴宾客,喝醉了,现在已回房歇下,说不过来了……”她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千花,怕她不高兴。
她们怂恿她做了这么多事,却只是白费功夫。原以为狐常侍只是一时置气,生辰总归要和千花一起过,哪知她们想得过于乐观了。
“没事。时间也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千花倒没想那么多,困倦地打了个呵欠,遣散众人。
侍女们知道她是个表里如一的,若真不开心一定会显露在脸上,一时也拿不准她心里到底怎么想,只好听命退下。
一个月很快过去,再过一日就是成亲的时间,嫁衣却迟迟没有送过来。千花以为不用嫁了,正待开心,许久难见的狐之琬却出现在她面前。
“收拾一下,送你回孟府。”他简短地说道。
千花愣了愣:“为什么回去?”
“阿爹”和“阿兄”还活着?她还以为景帝生他们的气,杀了他们。为什么突然送她回去,不怕她逃走么?
“哪有在夫家待嫁的。”狐之琬看起来没什么耐心。
原来还是要嫁,千花垂下眼,轻轻应了一声:“哦。”
这天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千花被悄悄送回了孟府,甫进入隐蔽的侧门,便见到了久违的“父兄”。
同记忆里相比,孟氏父子都瘦削憔悴了许多,孟纶头上生出许多白发。尽管认为自己不是他亲生的孩子,千花看在眼里,仍旧觉得喉间一梗,鼻子发酸。
“千花……”孟随与孟纶一同出现时,永远是孟随先出声。他看着千花,欲言又止,手缓缓抬起,像是想和从前一样揉她头的样子。
千花往狐之琬身后缩了缩,躲开了。孟随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过了好一会儿才收回去。
“送她回来的原因想必你们也清楚,再出什么意外,可就连我也保不了你们了。”狐之琬淡淡道:“圣上有旨,任何人都不可随意打扰她,希望你们牢牢记住。”
孟随黯然地点了点头,孟纶至始至终,未出一声。
狐之琬侧过身,对千花道:“随他们去吧,会有人照看你。”
千花攥着他的袖子,垂着眼摇了摇头:“我不要他们送我过去,你陪我过去。”
比起一直骗她的孟随和孟纶,她更宁愿相信坏也坏在明面上的狐之琬。
这个小没良心的每回提要求都这么理所当然,仿佛他欠她似的。狐之琬无奈对孟氏父子道:“带路吧。”
孟随见千花对自己和父亲如此戒备,满心苦涩——可这也是他们自找的,不怨她。
作者有话要说: ======深井冰的话痨======
今天第二更~再有一章这一卷就结束啦~
☆、失踪
重回在其间度过了十多年的孟府,千花所能记起的唯有发现被骗时的绝望和后来的处心积虑。
不过那些都不重要了。
她早早便熄了灯,在床上躺着,却睡不着。
因为心里无法平静。
与荷风素月同为困住她的牢笼,荷风素月里有狐之琬,似乎没有什么能令他害怕,也没有任何能够脱出他的控制;可孟府不一样,孟纶和孟随软弱不堪,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令他们感到恐惧,若是那只讨厌的虫子又出来了,他们一定制不住它。
——你在吗?
——你不吭气,我也知道你在。
——他们说你是蛊王,蛊中之王,怎么会愿意听命于人,等待成熟了以后,变成那个贪得无厌之人的工具?
——你是不是觉得被人供着很威风?他们不过是为了有一天屠宰你罢了。你无能反抗,也没有路子逃走,除了为那人所用,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想一想这是多么屈辱的事,你这么骄傲,怎么能够容忍?
——我不想死,就算必死,也不想死在笼子里。今夜也许是我最后一次逃走的机会,逃得了最好,逃不了,我也不想活了。我若是死了,你会怎样?没有了适宜的人体的供养,你还能长得成么?
“愚蠢的小女孩,你以为你能逃多远?”
千花在心里絮絮叨叨了许久,那只虫子终于给了反应。蛊王占据了她的身子时无法出声,可当她也醒着,便能感受到彼此的存在,无声地交谈。
——有你在,可以逃得很远,对不对?我以前很无知,以为天底下只有我们一个国家;现在我知道了,天底下有许许多多个国家,景帝知道你的存在,可别国的人并不知道。如果我能逃到别的国家去……只要我能逃出这个国家,就再也不怕被抓回来了。我不贪心的,只要让我在外面活到18岁就好,等到了你成熟的时候,这具身体就是你的了,到时你可以回去你的故乡,寻找你的母亲或者兄弟姐妹,或者做任何其他你想做的事。
“我还是只虫卵时就被带出来,早就不记得故乡在哪里,不过你的提议很有意思。你想好怎么做了么?”
——你不记得也没关系,等我逃出去了,会帮你问到。至于怎么做,我当然想好了,你要听一听么?
“说吧……”
门外突地传来一些人声。那声音千花再耳熟不过,是方氏的。
奇怪得很,上一世的这个时候方氏早已过世,这一世却仍活着。
她听见方氏在劝说门口的侍卫吃茶水。他们在门外站了许久,确实也渴了,便喝了那茶水。千花耳力好,听见方氏在小声说“快将他们藏起来。”
她吃惊极了。方氏……不,孟氏父子想做什么,竟然有胆子迷晕了门口的侍卫?
屋里还有两名侍女,这些侍女和外面的侍卫一样,俱是景帝派来的。她们不像千花一样有蛊王相助,根本没发觉外面发生了什么。
千花假装睡着,心里却时刻警惕着。孟氏父子应当是和景帝一伙的,否则景帝不会叫她回来待嫁;可若是孟氏父子心里有了别的念头呢,譬如像柳眉那般,试图将虫子占为己有?
——我们说好了的,你要帮我。
“知道,不要啰嗦。”
敲门声,应门声,质疑声,打斗声……一切发生得十分迅速,孟氏父子早有谋划,屋内的侍女也被尽数放倒。
“千花,千花,快起来——”方氏急急奔进里屋,掀开了床前的帐子,灯光洒进幽暗的空间,床上除却被掀开的锦被,空无一人。
“夫君,夫君,小姑子不见了!”她惊慌地小声叫了起来。孟随就在外面,闻讯冲了进来,果然看见床上并没有人。
他迅疾又看了看一旁的窗子,果不其然,窗户开着。
“这个鲁莽的孩子……快去找她,别让人发现她了。”孟随叹道,很快作出了反应。
待他们离开了屋子,床上传来一声轻响,失踪的千花落在被子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复又呼出。
——吓死我了,刚才差点就抓不住床顶的帐子。
“你更应该担心的是太重掉下来吧?”
——你嘴巴怎么跟狐之琬一样坏的?
“不许你说他!”
——……
“你在想什么,我也听得到。别磨叽了,快点出去。”
千花来时曾在孟府见到许多侍卫,这些人现在却都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被孟氏父子以同样的方式收拾了;但也并不就是说她可以放心大胆的四处走动,孟府的下人取代了他们的位置,正在搜寻千花。
孟府的下人比起以前少了许多,加之蛊王醒着,千花要躲开他们十分容易。
“外面守备森严,你听到他们的声音了么?”
——听到了。再森严也一定有薄弱之处,只要有充足的时间。你能有多快?能快到让人看不清么?
“哼,别小看我。有人来了,快躲起来。”
在蛊王的指引下,千花轻易地爬上了身旁的槐树,在茂盛的枝叶间藏了起来。夜里幽暗,不仔细盯着看,根本发现不了异常。
——手疼……衣服也破了……
“闭嘴!别找我撒娇,我是母的!”
——咦……怎么会……
“别这么容易大惊小怪好么?我们这一族公的都是废物,除了交配没有别的用处。”
——隔壁是不是没有动静?
“你想去那边?”
——隔壁是丰氏,上一回我逃跑,就是从这边爬过去藏在他家马车里逃掉的。
“那再试试吧。”
——可是,虽然过去好几年了,他们会不会有所提防?
“隔壁人数不多,即便提防,有我在,也能摆得平。”
——嗯,那试试吧。
千花看了一眼明显加高的围墙,有点儿担心自己翻不过去。
“闭上眼。”蛊王命令道:“什么也别想。”
千花便乖乖地闭上了眼睛。
突然之间身体又像不是自己的了,变得十分轻盈。耳边传来风声,脚下先是一空,继而踩在什么东西上,千花睁开眼,发现已到了围墙上。
“趴下,跳下去。”
千花觉得十分新奇,这新奇盖过了该有的害怕,她迅速地完成了蛊王要求的动作,落在了丰氏花园内柔软的地面上。
“糟糕……”
忽听得蛊王一声哀嚎,它的存在变得十分微弱,像是躲了起来。千花先还弄不懂发生了什么,直到她抬起头,看见前方一脸难以置信的男子——夜里灯光微弱,可她目力好过常人,便是目力不好,她也绝不会认错——那人是狐之琬,本该在荷风素月却不知为何会在这里的狐之琬。
——骗子!说好了人数不多你能摆得平呢?这里可就他一个!你给我出来!快出来!
千花愤怒地在心里呼喊着蛊王,可蛊王装死不理她。它可是堂堂蛊王啊,怎么可以这么害怕狐之琬?!
“孟氏千花,真是好巧啊。”狐之琬的音调听起来很意外,可比意外更多的,是他隐隐的怒气。千花一听就知大事不妙,转身往墙上爬,指望能再爬回去。
狐之琬动作比她快,几步跨到她身后,一把将她揪了下来拎到面前。
“之琬哥哥……”千花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快速想了个借口:“蛊王刚才出现了,说你在这里,我……我害怕它,就爬过来了……”
狐之琬好气又好笑:“那你逃什么?”
“我以为是别人,吓了一跳……”
“变聪明了啊,千花。”狐之琬挑眉,他看了看那高高的围墙:“胆子挺大的,这么高,也不怕摔到自己?”
千花脑子转得奇快,立即弓下腰去抱着腿哀嚎:“我……我脚好像扭到了……”
尽管她撒谎撒得如此僵硬,狐之琬心里再是鄙夷,也还是将她打横抱到附近的石凳上坐着,俯身捏着她的腿。
“是这里么?”他捏了捏千花的脚踝,重重的。
千花痛呼出声——被他捏的。她点点头:“就是这里……”
狐之琬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你这么差的演技,怎么敢在我面前撒谎?你是怎么出来的,孟府那么多人,怎么会没有动静?”
他的目光让人不敢直视,千花别过脸,讷讷道:“我不知道。”
话才落音,狐之琬便拉着她的手将她拽起,命令道:“走!”
他拽着千花,沿着围墙走了一阵子,走到一处被大片绿藤遮盖之处。拂开厚厚的绿藤,居然露出一道门来。
这里怎么会有一道门?他又为什么会知道?
仿佛听到了她的心声似的,狐之琬回过头来,淡淡地说:“我特意叫人凿的。婚后你就住在这里,想何时回娘家看看,从这里便可以过去。”
“这里不是丰府?”千花早疑惑丰府怎会如此安静,他又在里面。
“早就不是了。”狐之琬答道,打开门上的锁,拉着千花穿了过去。
“你能这么容易逃出来,只怕你父兄出力不少吧。”狐之琬边走边说:“你以为不承认便没有事么?只要这件事被圣上知晓,你父兄难逃死罪,也许会死得很可怕,难道你从来也没有想过?无论你做什么,你暂时是死不了,但是你的亲人必死无疑。”
他留下他们的性命,不是为了让他们送死的。
千花奋力地挣开他的手,反驳道:“他们不是我父兄,我根本就不是阿爹的孩子。”她的语调很平静,并不是故意赌气才这么说。
狐之琬转过身来,问她:“谁告诉你的?”
“我自己证实的,我和阿爹的血无法相融。”那是千花第一次冒险,也是获知真相的开始。
“那种法子容易有误,并不可信。你确确实实是孟纶的孩子,这一点毋庸置疑,否则从前圣上无需笼络孟纶和孟随。”狐之琬深深地看进她眼里,看到里面开始崩溃的情绪。
“不可能……”千花睁大了眼睛:“如果是亲生的孩子,他们怎么会舍得……”
“因为对他来说,活下去比牺牲一个孩子更重要。”狐之琬缓缓说道:“你好好想一想,他们究竟是如何待你的。能把你养得这么天真,不是亲生的孩子才叫人匪夷所思。”
好好想一想……
好好想一想他们是如何待她的……
在那些小心翼翼的捧哄之外,他们做了些什么……
千花双手捂着脸,小声地哭了起来。
狐之琬听了那么多回她的哭声,唯有这一次是真心实意。他脱下外衣,披在她身上,任由她肆意哭着。
哭声引来了孟府下人,接着是管事,到最后,孟纶、孟随和方氏都聚了过来。
他们有许多人,狐之琬却孤身一人。孟纶与孟随对视一眼,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但这决心被狐之琬的声音打断。
“我若是你们,就不会轻举妄动。”狐之琬道:“杀了我,她也逃不出去,景帝为了防止她逃走,附近藏了许多打扮成百姓的禁军,每隔一个时辰我会发一次平安信号,少了这个信号,他们就会立即冲进来。若是真悔悟了不愿牺牲她,就什么都别做,省得白白死了,徒叫她伤心。”
“你究竟想怎么样?”狐之琬在朝堂上的名声着实不大好,孟随和孟纶都吃过他的亏,自然知道他不会虚张声势唬人。
“看好她,完成明日的昏礼。”狐之琬道:“嫁给我,绝对比逃出去要好得多。”
孟随盯着他看了一阵,双手捏成拳又松开,复又捏成拳,如此几番,终是妥协了:“她……交给你了,好好待她。”
千花的哭声已停了,她低着头,默默地听着他们的话,一言不发。
她再也没有试图逃跑过,乖乖与狐之琬成了亲,乖乖地住在了原来的丰府、现在的狐府。
偶尔,父兄会试图上门看她,每回都被她拒绝。
十八岁之前的那年秋天,景帝旧疾复发,药石罔效,死在了龙榻上。他成年的儿子们为了争夺皇位,掀起了内战。
京城的叛乱最先被狐之琬平息,他手中有先帝遗旨,将先帝指定的三皇子扶上了皇位;然而三皇子很快被别的皇子派人暗杀,撼动了整个京城。以平判为名,狐之琬对掀起战乱的五皇子和七皇子发起了剿杀令,不到三个月,便平定了内乱。
其后他将年幼的九皇子扶上了皇位。九皇子才八岁,还不能独立处理内政,他便堂而皇之地当上了摄政王,彻彻底底地将大权握在了手上。
有人赞颂有人诋毁,无论如何,他已站在了权势的巅峰。除非他哪一天看小皇帝不顺眼了想将其赶下皇座,自己当上皇帝,获得至尊地位。
然而恰在此时,他失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 ======深井冰的话痨======
这一卷终于结束了TAT字数有一点点超过预期
不要在意画风各种变化这种细节……某鱼也如魔死幻被他们拽着走了……
么么哒!
☆、何处不相逢
做了个噩梦,千花半夜里突然醒来了。
她梦见自己被人追赶着,在街头小巷里狂奔,迷了路。同一条路绕了许多遍还是出不去,千花看见有个黑衣人站在路口,便告诉他自己被人追赶,问他该往哪里逃。
黑衣人抬手给她指了个方向,千花谢过他拔腿就跑,总算没有再绕圈。出路很奇怪,要经过黑衣人所在那条路隔壁的小巷。
隔着一间宅子,千花听见黑衣人对追赶她的人说“她往那边跑了”。
不知为什么,她能穿透宅子,看见黑衣人正指着自己的方向。
哎……怎么才帮了她又出卖她?
管不了那么多了!千花拼命地跑。
跑着跑着,一切都不见了,她站在一片废墟里,追赶她的人,还有黑衣人,全都不见了。
这是什么诡异的破梦?
破旧的窗页咯吱咯吱地响着,听得见外头风的呼啸。
千花裹紧了被子,琢磨着等天亮了得寻个人来把窗子修一修,这吱吱嘎嘎的声音,听着像是马上要被风卷跑似的。
她的心还在扑通扑通地跳,被人追赶的感觉太真实了,令她想起了某些讨厌的回忆。黑衣人的脸一直藏在阴影里,看不清长什么样。
快到天明之时,千花迷迷糊糊地梦见了一张脸。
这张脸令她再度惊醒——
真是见了鬼了,怎么会梦到狐之琬?
两年前景帝驾崩,狐之琬忙着处理内乱,时常几天都不在家里落脚。她便趁机逃了出来,所有的人都忙着打仗,狐之琬也是,分不出余力来追她。
她顺利地混出了边境,跑了许多地方,在进入这个黄沙小镇时终于不再有恐惧与心惊,便停留下来。
这一世她没有见过柳眉,也没有人主动来找她——作为狐之琬的妻子,除了成亲那日众人观礼时见过一回,其后要么呆在后院,要么在荷风素月,从不在人前出现。曾有人给她发过宴席的帖子,都被狐之琬拦下了。
狐之琬不拦,景帝也是要拦的。
那天晚上,在宫里守了几天几夜的狐之琬突然回来了。从婚礼之后就不曾进过她房间的他少见的来寻千花,并将侍女都打发了出去。
“他死了。”他说。
有些日子没见过狐之琬,只觉得他除了深不可测的坏之外,还多了令人不敢靠近的肃杀之气。
若她再仔细些,还能看得到他满身的风霜和疲惫。
千花早已睡着了,被硬生生喊起来,裹着被子缩在床榻上。她往床里边缩了缩,点了点头,应道:“方才我听到钟声,她们说是丧钟。”
“李太医救治不利,已畏罪自尽。”他又说,唇角勾起一抹笑:“景帝嘴巴不牢,酒后将蛊王的事告诉了一个妃子,不过不要紧,虽然麻烦些,并不是处理不掉。以后没有外人知道这件事了,你开心么?”
他同她说这个作什么?千花愣愣地望着他:“没有人知道什么事?”
狐之琬只当她没睡醒,无奈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发顶:“没事,睡吧,过几日忙好了再同你说。”
千花点了点头,躺回床上;狐之琬替她掖了掖被子的边角,这才放下床帐走了。
他一定没有想到再也没能看到她;千花也没想到自己能这么顺利逃出来,还逃得这样远。
时间才过了一年多,却像是过去了一辈子,被柳眉杀死像是上上辈子的事,遇见狐之琬则是上辈子。
千花隔着窗纸看外面的天光,早已过了该起身的时候,便披了衣服起床。
看时辰,来不及修窗子了,也罢,等夜里回来了再修也一样。
推开窗页,一股狂风挟着些许黄沙迎面扑来。外面的风越发猛烈了,分明已是春天,满街的桃花都开了,若是天气晴好,算得是这常年只见黄沙的小镇难得的一道风景;经过这样一场狂风,也不知还能剩下几朵。千花惋惜地看了一眼楼下寒风中颤抖的桃花,想要将窗页固定起来,省得被风刮得到处撞。
咯啦——
千花傻眼地看着窗页自窗框上脱落,自由飞翔而去。她将头探出窗外,目光追随着斜斜坠下的窗页,直至看见它砸中一个小黑点。
不幸的是,那个小黑点其实并不小,而且是个人形……
更不幸的是,那个人被砸中以后,立即倒在了地上,一动不动;那扇破旧的窗页则盖住了他半个身子。
千花不由得捂住了双眼——实在是太惨了。
她慌张地“噔噔”几步跳下楼梯,老旧的搁板咯吱咯吱地响着,好像随时都会被踩断。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带着一身沙子,快速跑到了躺在地上的男子身前。
衣服是苍色锦缎,其上绣着金线银线交织而成的花纹。自从在这里定居,千花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华贵的衣服。
完了,她下意识地想,砸到赔不起的人了。
旁边站了许多围观群众,本就在叽叽喳喳地讨论事情经过,一看到她便纷纷将视线对准了她。
小镇不大,总归有那么几个人识得她。
“阿花呀,我看到刚才你家的窗子飞下来,把这个人砸昏了。你赶紧送他去医馆看看,看样子砸得不轻啊。”一个阿婆说。
千花脸上才露出一抹豫色,另一个阿公就出生了:“年轻人我跟你讲,要有公德心,砸了人,别想假装不是自己干的。”
其他人纷纷跟在阿公后面:“就是就是,胖丫头,我们可都看见了。”
“我没有想假装啦。”千花连忙赔笑道:“事情太突然了,我……我也是被吓到了……”
“你码子这么大,上回还打跑了偷你钱包的小贼,还会怕?”有人不信。
这两件能是一回事嘛?千花心里腹诽着,揭开了那人身上的窗页。待她看清了那人的脸,顿时吓得手一松,窗页险些又砸回去,被一旁看热闹的人迅疾扶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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