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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坑你一世-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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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问题是她不知道庄子有多大,从哪条路逃出去比较容易。千花蹲在路边,等巡视的守卫走回来,悄悄地跟在了他们身后。
  巡视大抵是有一个范围的,其边界可能是另一块巡视区域,也可能是整个庄子的围墙。
  千花倾向于前者。
  若是庄子划成了好几块,她只要一块一块地横穿,总能走出去。
  巡视的守卫在路中央走着,她在后边的树丛里时而行走时而爬行,像猫一样轻巧安静。
  终于,他们折返了。
  千花蹲在阴影里,见前方灯光黯淡,却有许多人一动不动地围绕在周围,不由得咒骂了几句。
  看守她需要这么多人吗?难怪门口只有两个人,这是想让她掉以轻心呐!
  席丘个坑爹货!不是说人手不够?人手不够都不肯从她这儿抽些人走,防她防得可真严实。
  不过她来了这么些天,一直都没试图逃脱过,也没有人来救她,有些人的弦还紧绷着,可一定会有一些人弦已经开始松了。
  她摸了摸怀里的东西。
  绕了一大圈,总算让她找到一个守卫懈怠的角落。这里比较偏僻,人也安排得少,不到十个守卫。有两个在打盹,有四五个在聚众吹牛,有一个站得笔直,还有一个在东张西望。
  千花慢慢地靠近他们,将怀里的东西掏出来——是一个酒囊,从先前的守卫身上搜出来的,没想到正好能用上。
  她拔出塞子,将酒倒了小半在草地上,然后迅速地藏了起来。
  酒香四溢,顿时就将几个消极怠工的守卫引了过来。光闻得到酒香却找不到酒,几个人很快地聚集到了一起。
  千花在自己脚下又倒了一些酒,那些人便都往她藏身的地方走过来了。
  她藏在隐蔽处,来一个敲晕一个;后面的人不知前面发生了什么事,都钻过来瞧,一下子全着了道。最后边的那个觉出不对了,转身想跑,被千花拽回去狠狠打晕了。
  站得笔直的那个和东张西望的那个没过来,于是千花就走了过去,默默地收拾了前者,然后拔了后者的剑比在他脖子上。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若是不老实交代,我就杀了你!”她恶狠狠地威胁道。
  “大人……”徐子振派来的人垂下头去,不再说话。
  这是又没找到人的意思了。狐之琬面色未变,淡淡问:“还有人没回来么?”
  那人摇了摇头:“派出去探查的人都回来了。他们不仅没有找到人,也打听到那些地方近日并无异常动静,依在下看来,兴许是提供消息的人撒了谎。”
  “我知道了,下去吧。”狐之琬挥了挥手。
  “阿兄,她会不会不是被那个什么席丘抓走了,而是自己跑远了?”狐之琰忍不住问了句:“否则怎么会全无消息?这才几日的时间而已。”
  “即便不是被席丘捉住了,也得席丘明明白白地告诉我,人不在他那里。”狐之琬的脸色阴沉下来:“但如若不是被他捉住了,他何必躲着,不呆在平日里他常在的地方?”他转向狐之琰:“你去问问那个女人,席丘平日里同谁来往最多,去查查那人名下有无可藏人之处!”                        
作者有话要说:  中秋到啦,祝大家节日快乐,合家美满~!
么么哒!
卡文了,不然千花跟狐之琬也该相聚了,唉……

  ☆、恶战

  她逮到的是个怕死的家伙,千花不过割破了他一点皮,他就吓得立即尿了裤子;千花嫌恶地将他绑了起来。
  今晚整个庄子的守卫都集中在她这里和宴客厅,其余地方人手不是那么足够,那人把庄子里守卫最少的地方全告诉了千花,也指了方位。
  “把嘴张开。”千花将路线记下后,命令他道。
  那人立即把嘴巴闭得死死的,眼里尽是哀求。不用想都知道她肯定要往他嘴里塞奇怪的东西。
  “不张开嘴巴,那我就只好——”她将刀挪到他腹部以下:“听说要是人死的时候这块东西要是不在身边,地府都不肯收,只好做个没着落的孤魂野鬼,家里人烧纸钱也收不到。你可想好了,这种脏东西我割下来就会随手扔掉,兴许会拿去喂狗。”
  “女侠,求求您饶了我吧!”那人带着哭腔求饶:“我只是个小小的守卫,并没有得罪您呐……”
  千花趁机将手里的东西扔进他嘴里,手肘一抬,击中他下颌,令他不由自主地将那玩意咽了下去。
  “抱歉,我不敢轻易相信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她笑道:“方才你咽下去的是一枚毒|药,十二个时辰后若是拿不到解药,就会穿肠而死。如果我顺利逃出去了,我会将解药埋在山庄外头,并且会留下记号;若是你骗了我,我逃不出去,那你就只能自求多福了。顺便告诉你,解药我现在没有,得出去后再配制,所以你也别指望我被抓起来后能从我身上搜出解药来。”
  “女侠,女侠等等!我……我刚才忘记了最保险的那条路!”守卫惊慌地大喊:“请听我说!”
  这回他不敢再有所保留,乖乖地照实说了。
  “这才乖嘛。你说你一早这么老实多好?我就不用划那一刀了。”千花满意地点点头,从地上那人身上割下一块衣襟,揉了揉准备塞进守卫嘴里。
  “女侠、女侠……您还没说,您出去以后会在埋解药的地方做什么记号!”守卫紧张极了,生怕她忘了:“还有您打算埋在什么方位,多长距离?这庄子可大得很,外头也荒僻,您要是随便埋了,不好找哇!”
  “这样啊……”千花想了想:“你说西边最容易逃走,那我就埋在西边,离山庄大约一里之地,我会在上面放一只划破了的空酒囊,这个好找吧?”
  “多谢女……唔唔……”他还没道完谢,千花就堵上了他的嘴。
  虽说是以毒|药逼出来的话,千花仍不是很放心——被骗得多了,疑虑也更多些——事实证明那个守卫没有撒谎,她一路走来几乎如入无人之地。
  山庄的院墙近在咫尺。附近只有不多的两三个侍卫,她轻而易举地解决了他们,躲过巡逻队,翻出墙外。
  逃出来了!千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外面的空气似乎都要好闻许多。
  外面停着一辆马车,千花打晕了看守的人,解了一匹马下来,趁着夜色逃走了。
  无论如何,先离开大夏再说。
  她跑了很久,久到以为自己跑得很远了才停下来歇口气,然而一抬头,却赫然望见了那座山庄的外墙。
  这是怎么一回事?怎么可能!
  她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的景象。缺了匹马的马车停在原处,地上躺着被她打晕的看守,她确确实实绕了一大圈回到了原地。
  “孟氏千花,欢迎你回来。”紧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从门里传出一道她熟悉的声音。
  千花瞪大了眼睛看过去,那张脸缓缓从阴影之中显露出来,形成一个完整的轮廓——那是这几日以来,她不能更熟悉的一张脸。
  席丘!
  千花退了几步,然而下一刻却惊恐地回头看了看——在她身后不知何时冒出来许多人,密密麻麻地堵住了她的去路。
  席丘身后也涌出很多人,很多很多,同她身后的人一道围成一个圈。有多少呢?几十个?远远不止,兴许有几百个甚至更多吧。她在夜里也能看得十分清楚,心底一股寒气直往上涌。
  这么快被发现她不意外,她只意外山庄外竟然另有玄机,令她无法轻易逃脱。
  席丘站在人群后,脸上还带着笑意:“意外吗?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好不容逃了,却自己又送上门来。”
  “卑鄙无耻!”千花骂道。
  “对你这样滑头的人,自然只能卑鄙无耻,否则岂不是要被你骗过去?”席丘一点儿也没生气:“乖乖地束手就擒,我还能让你余下的日子过得有尊严些。”
  “怎么,你觉得我逃不掉了?”千花心里并不怕。蛊王醒着,任他再多人,她也不怕。事情已经到这个份上了,真要跟他回去,只怕直到死也不会再有清醒的时候。
  同是失去意识,她宁可是蛊王在这里,也比被他们囚禁至死要好。
  “难道你还有别的选择?”席丘冷笑道。这时的他全然不是平日吊儿郎当的样子,眼里全是阴狠,千花这才意识到自己平日里只怕一直被他蒙骗着。
  “不试试怎么知道?”千花拔出腰间的剑,突地一个旋身,剑刃映着月光划出一道光圈,只听“嘭咚”连续几声闷响,她身后便倒下数人。她盯着席丘道:“没有被你们那卑鄙龌蹉的手段压制着的时候,我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席丘却突然大笑起来。
  “好!好!”他满面喜色:“我就知道你没说实话。蛊王现在正醒着,你才有这般身手,也就是说即便拥有蛊王的全部力量,未必会失去自己的意识。哈哈哈哈,不枉我费了这么多心思,耐心地等了这么久!”
  “什么意思?”千花为他意外透露的讯息而惊愕:“你不会是想告诉我,今晚的一切都是你设的局罢?”
  “似乎蛊王醒着时,你也会变得更聪明些。”席丘收起笑声,得意地望着千花:“没错,今晚的一切都是我设的局。没有什么贵客,也没有什么宴席,连你轻易打开的缺口也是我故意留给你的。你说蛊王会夺走人的意识,占据人的身体,我半句也不信!否则凭你的本事,怎么可能从京城逃出来,还逃出大夏去了别的地方?若不是得了蛊王的利,你根本不可能做得到,不然也不会被我捉住。你以为你偷偷摸摸地灭掉香的事没人知道?唉,你真是太天真了,香无故灭了,我怎么可能会不去查?你练开锁练了很多次吧,难道从来没留意过锁上的划痕?为了隐瞒目的,竟然故意误导我,说得了蛊王就会失去自己的意识,你是有点儿小聪明,可惜这点儿小聪明在本座面前根本不够用!”
  他居然从一开始就知道!知道她私底下偷偷开锁,自然也能猜得到她接下来想要做什么。
  所以才轻易地咬了她的鱼钩,让她套出一些假话并且轻信,目的只是为了看看得到蛊王的力量后是否真的会失去自我。
  “你真是有够阴险狡猾。”千花哼道:“这么说来,我逃出庄子又绕回来,也都在你掌握之中?”
  “那是自然,你就算逃得出庄子也走不远,因为任你怎么跑,都会回到这里。”席丘面有得色。
  “奇门遁甲?”千花忽而想了起来。对于奇门遁甲她只是很久以前在书里看过,从未见过,没想到居然真有人用,且当真困住了她。
  “看来你也知道点,可惜现在知道也晚了。”席丘道:“别挣扎了,乖乖认命吧,我的人可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即便你现在知道我在外面布下了什么机关,也绝无可能逃得出去。”
  “我既然逃出来了,你还指望我再回去?做梦!”千花策马转身,猛踢马腹,近前的几个人顿时被马蹄踢翻在地。
  “砍断马腿!”席丘大声命令道。
  他的手下行动很快,话音才落,马腿便被砍断了,千花向地面跌去。她在人群里一个翻滚,笔直地站在了地上。
  一场恶战似乎无可避免了。

  ☆、蛊王复苏

  “大人,我们似乎被困住了。”狐之琬等人经过多番波折终于确认了千花被关押的山庄,却被阻在了山庄之外。“我们一直在绕圈,却没办法前进一步,一定是他们设下了什么圈套。”徐子振派来的下属李铭焦急地说道。
  “这么费心设置机关,说明她确实在这里。”狐之琬却不像他那么着急:“既然进不去,那就把这里炸平了吧,任他什么机关都没作用了。”
  “可是……这样不会惹怒他们么?”李铭犹疑道:“他们会不会……”他想说那些人会不会杀了千花,但一看狐之琬的眼神,剩下的话就咽下去了。
  “他们不敢。叫人将该围起来的地方盯好,别让他们跑了。”狐之琬淡淡道。
  “是!”李铭应道。他十分疑惑,眼前这位狐大人怎么就知道那群江湖人士不敢动狐夫人?然而他也只是疑惑一下罢了,狐大人显然没有解释的打算,他也不会蠢到张口问别人不想让他知道的事情。
  千花脚下已躺了许多尸体。席丘的人仍然围着她,想要捉住她。
  “我劝你们尽快收手。”千花盯着席丘说道:“把我逼急了,对你们并没有什么好处。”
  席丘仿佛并没有听进她的话,眼中反而露出一种奇异的狂热:“你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累,轻松得很,是因为蛊王吧?可惜你本身并没有任何功力,若你武功高强,只怕要更容易些。”
  难怪他看了这么久、看到这么多他的手下死去也没有任何惊慌或者惋惜的表情,原来他只关心蛊王!
  “席丘,你还有点儿人性没有?”千花怒道:“你逼着我杀人,逼着你们的人来送死,只为了看看蛊王能做到什么地步?是不是所有人都死光了,你和你的主人也一点儿都不会觉得可惜?你们怎么能这样草菅人命?”
  “你若存着人性,你可以放下刀子,乖乖束手就擒。并没有人逼你杀他们,是你执意要逃走,逼他们送死。”席丘三言两语便将责任都推到了她身上,丝毫没有反省的意思。他冲手下大声喊道:“她已经害死了咱们这么多兄弟,决不能让她逃了!捉住她!让她为死去的兄弟们偿命!她就快撑不住了,兄弟们上啊,不要给她喘息的时间!”
  千花看见四周的人们士气又鼓舞起来,气得直发抖——她从未见过有人这样不知廉耻、颠倒黑白。和席丘比起来,当初的狐之琬简直是有良心极了。
  四周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着她的鼻子,令她极度不适,甚至于恶心头晕。
  她不想杀人。
  若是她不杀人,他们就会一次又一次地扑上来,直到她没有力气再反击。她也想过只击晕他们,可是……如果她知道怎么做到就好了!人的生命原来这么脆弱,她只是轻轻地划过去——很轻很轻——可方才还气势汹汹的人瞬间就倒了下去,再无任何生命迹象。
  血溅在她的脸上,滚烫滚烫的,仿佛火焰在灼烧。她用手背用力地抹去,然而下一刻刀剑袭来,她奋力去挡,又会有更多的血溅在她脸上、身上。
  头发,脸,手,衣服——黏糊糊的血无处不在,令她几欲呕吐出来。若是有可能,她想不顾周身的一切,蹲下去吐个痛快,安抚翻滚已久的胃。可她不能,人太多了,倒下了一拨,又会有新的一拨冲上来,仿佛永远也没有穷尽。
  他们为什么这么傻呢?明明看到这么多人死去,这样多的人都杀不死她,他们上来不也是白白送死么?席丘随口一句话,他们就深信不疑,他们不会动动脑子,仔细想一想么?
  头晕在加剧,千花不得不扔下从他们那里抢来的兵器,腾出一只手来按在头上。
  “她快要不行了,就是现在,拿下她!”席丘大喊着。他在人群之外,在高处时时盯着她,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异常。
  “要命的离我远一点!”千花叫道。这样的头晕绝不会只是因为血腥味太过浓郁,她惊恐地想,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她不止一次经历过突然间不能自已的头晕,时间和记忆开始一小片一小片地断裂,接着会一大片一大片,乃至整段整段地断裂!
  蛊王要彻底醒来了。
  没有人理会她。所有人都和席丘一样,以为蛊王也到了极限,她终于开始疲累。席丘仍在煽动着手下继续攻击,周身的人们士气大涨,眼里有着难以描摹、令人恐惧的疯狂。
  “离我远一点啊——”千花拼尽了力气大声喊叫。
  她不愿意叫蛊王醒来,哪怕有它在,眼前的困境就可以轻轻松松解决。回到大夏以后,她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蛊王和前两年不同了——它仿佛重新获得了力量,同两年前一样雄心勃勃,一旦它彻底张开双眸,她就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
  狐之琬不在身边,没有人能令它再度退回黑暗之中。
  飞溅的血模糊了视线,盖住了她夺眶而出的泪珠。
  “离我……远一点啊……”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小到自己也听不见。愤怒令它兴奋,她越愤怒,它就越清醒。她不愿意愤怒,可这些人逼着她愤怒。
  为什么不肯放过她呢?
  为什么偏偏是她呢?
  为什么重新活过一次,所有人都不一样,只有她还背负着同样的命运?
  明知道逃走也终会被找到,明明什么也不会仍要踏上不知艰险的路途,再难再苦也咬牙忍着,她想要的只是尊严罢了,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在他们眼里,她连人都不是,她不过是想作为一个人活着,作为一个人死去。
  ——我们该拿你当什么好呢?
  冥冥之中是谁决定了这一切,如果并不是为了补偿她,为什么要让她重新来过?
  让她在尽了全力后,仍然得不到一个与她的付出相应的结局?
  “帮主……帮主,似乎不太对劲啊!”席丘身边的人突然惊慌地说道:“她……她突然变快了……这……这是人能达到的速度么?”
  起先还能看到一个完整的身影,现在只能看到一个个虚影,仿佛她会分|身法术,变成了好几个人似的,然而没有一个能让他们看得清。影子过处,片甲不留。她下手不再有丝毫犹疑,杀死一个人,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
  “大惊小怪,这才是蛊王真正的力量,你没有发现么?”席丘的声音很是激动:“原来这就是蛊王的力量!果然……难怪景帝把她藏了这么多年……任谁看过这样的力量,都会想据为己有!”
  “可是帮主,这样下去,我们的人就要死完了!”那人眼见千花周围的人越来越少,不得不提醒席丘:“若是人都死了,还有谁能抓住蛊王呢?”
  席丘猛然惊醒:“不错,若是人都死了,只怕我们都过去,也捉不住它。——你快去找那个老虔婆来,让她想想办法,她一定有办法!”
  活着的人越来越少,对方的速度却越来越快,剩下的人终于觉察到不对劲,停下手来。
  他们看着面前的年轻女子,再胆大的人也被吓到了。即便血沾满了她的脸,也遮不住那双眼。
  人怎么会有那种眼睛?
  尖细的竖瞳,像妖怪似的。
  “妖……妖怪啊——”不知道谁叫了出来,紧接着整个人群都崩溃了,人们纷纷转身往山庄里跑去,唯恐多留一刻,也命丧妖怪手下。
  “不许退!我命令你们,不许退!谁敢退,我就杀谁!”席丘的喊声撕心裂肺,却并没有任何用处。
  “帮主,那是妖怪,不是人呐!我们怎么可能赢得了呢?”有人高声道。他说出了所有人的心声,许多人应和着他。
  “帮主,我们逃吧,不然她一定会杀掉所有人的!”
  “快!快保护帮主!”
  一瞬间,所有人都变成了逃兵,他们甚至为自己的逃走找好了借口。席丘气急了,他拔出剑,挥剑砍下离他最近的逃兵的脑袋:“谁再敢退,这就是他的下场。孟氏千花不是妖怪,她只是一个小丫头,她不过使了个小把戏,想吓唬你们,你们不要被骗了!”
  他话音刚落,远处突地传来大炮的声音,继而空中腾起大片烟尘。
  大炮一声接着一声,越来越密集;四周灰土弥漫,连席丘也咳嗽起来。
  “帮主,我们被袭击了,快逃吧!”有人趁机进言。
  “是啊,帮主,外面一定有很多人,就算我们打败了她,也打不过这些大炮啊!”
  “请帮主三思!”
  人们终于有充分的理由请求退兵,无论席丘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听从,除非他发出的命令同他们的愿望是一致的。
  席丘看着他们,从他们的眼神和神态之中,他发现自己对他们已经失去了控制的能力。
  他们想活着,不想死。
  若是没有死那么多人,或可一战;可残余的人已经不多了,外面能聚集起这么多大炮,人数必定数倍于他们。席丘不得不接受现实,然而他仍不甘心。
  “那个老虔婆为什么还没来!”他冲着身边的人怒吼。
  “死人怎么过来?”在他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冰冷的声音。                        
作者有话要说:  亲们国庆节快乐!么么哒!

  ☆、终章

  席丘才想回头,冰凉的刀刃已紧贴脖颈。
  “敢动我的人,你活腻了。”声音比刀刃更寒冷。席丘甚至来不及回复一个字,颈间一阵剧痛,便瞪大眼睛倒了下去。
  剩下的帮众也来不及愤怒或哀伤。在他们身后,从滚滚烟尘之中走来一个纤细的身影,带着染血的风,席卷而来。
  狐之琬提着刀,静静地站在原地。尘土遮不住飞溅的血,红色的墨在他面前绘出一副疯狂的画卷,刀光,虚影,分离的肢体。
  “有欲望不是你们的错,错在你们本事不足,又太贪婪。”他说道。
  脚边的席丘终于彻底断了气息。
  解决那些人并没有花掉蛊王很长的时间。狐之琬从它面上看到了可惜的神色——人太少,而它已爱上了这个游戏。
  这时它发现前面还有一个人,立即兴奋地蹿了过去。
  狐之琬冷冷地看着它靠近。那绝不是人的速度,这只虫子再度占据了千花的身体,还将她弄得满身血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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