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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人渣-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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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结冰,徐徐涌动的河水盛载着一艘艘船只驶向远方。
冬天兜风也没什么意思,雪天地滑,他出事倒没关系,万一伤到一恒就麻烦了。在这陌生的地方每天看书消遣,到住宅区周围闲逛片刻,等人少了再去古街找特色美食,小半个月住下来,一恒的心情意外顺畅。
大年夜这天一恒准备煮些简单的食物,她已经不排斥油烟,向渊却生怕她会有什么不适,不让她进厨房,订餐觉得诚意不够,他就挽起袖子像模像样地照着菜谱做出四菜一汤,还拌了沙拉。结果只有沙拉能够入口,其他的不是太淡就是太咸,好险他没做出黑暗料理。
最后还是一恒去煮了面,吃完后在热闹的大年夜里两人一边看节目,一边给长辈们拜年,在新年倒数前,向渊去煮了汤圆,端出来放到茶几上,“吃,团团圆圆。”
一恒看了几秒,犹豫地舀起一颗,一嘴咬下去豆沙馅还是冷的,就忍不住轻扯唇角,露出一丝类似微笑的表情,“没熟。”
“不会吧,我特地煮了很久……”向渊喃喃,倾身向前,嘴唇在碰到瓷勺前突然换了方向,转而印在了她的腮边。
屋外响起烟花燃放的声响,在墨兰星空中绚烂的烟花尤其美丽,电视上也出现倒数十秒,众人齐声倒数,一声比一声响。
向渊沉默地凝视一恒,她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到,终于不再像个空壳子。她不知道刚刚那一个笑让他有多开心。
轻抚一恒的脸颊,向渊低声说,“新年快乐。”
一恒眼睫轻颤,许久,动了动唇角,“新年……快乐。”
40
向渊深觉他和一恒的关系开始缓和。
屋外冰天雪地;屋内却温暖如春;囤积的食物足够多,年后几天他们就都在家里看电影,一恒学会了不少简单的甜点;时常会做出来吃,不过那些东西到底是没营养,为了母体平安;向渊还是定了汤;让服务生每天都送来。
饭后陪着一恒外出散步,她的肚子大了;衣服都重新换过,她又怕冷,就裹了一层又一层;远远看去像个笨拙的雪人。向渊好笑地拍下不少照片,偶尔能捕捉到她的一丝笑意,心头就滑过暖流。
回来后一恒照例泡澡,偌大的浴缸里放了牛奶味的沐浴盐,她躺了一会就半睡半醒。向渊在外面等了半个钟头都没听见响动,还以为她出了事,也顾不上被她讨厌,慌张地冲进浴室里,推门一看,她头磕在小枕头上眼眸低垂,居然是睡着了,就哭笑不得地抱起她。
帮她擦身体的时候他的喘息就重了起来,她厌恶他,他就好几个月没碰她,这还是他久违地能抚摸她的胴体,狠狠咽了口口水,向渊把一恒抱到床上,帮她吹了头发,就咬牙去淋浴。可洗澡时无时无刻不在幻想,脑袋和腿间都开始发热,胡乱穿了浴袍出去,见一恒还躺在原处,薄被下的身体白皙粉嫩,就忍不住地压了上去。
他亲亲她的唇,低喊了一声,“一恒?”
有水珠顺着他的额发滑下,恰好低落到她的脸颊,一恒眉头轻皱,不耐地哼了声。
向渊忙擦去水珠,掀开被子躺了进去,他火热的手掌一下子就按到她娇嫩的臀瓣大力揉捏,怀孕的身子更加敏感,一恒很快就察觉到,伸手抵住他。
“你……”一恒气息不稳,两颊飞上红晕,抵抗他的触碰,“你……你走开。”
“……就亲亲。”他轻吻她的鼻尖,两人额头相碰,略带沙哑的声线听在耳中那样可怜,“就亲亲。”
“……”
“真的。”
向渊深吸口气,将一恒拉入怀中,他压抑着不该有的欲念,一遍遍地吻她,对她说,“我知道你恨我。可是不这样拴住你,我根本得不到你。”
她默默听着,眼眶又是一阵湿热,拼命被掩藏起来的恶气又缓缓升腾而上,她用力握紧双手,不愿睁开眼看他。
可他痛苦的声音还是断断续续地传来。
“我爱你。”他吻她,小心翼翼地搂着她,轻柔的吻落在她的眼角眉梢,吮去她的泪。
一恒哭出声来,鼻端满是他的气息,仿佛绕成锁链将她团团围住,“你滚开!”
“对不起。”向渊抱紧她,舍不得她流眼泪,却不想滚开。
他不能先放手,否则……就真的没法和她在一起了。
隔天醒来又是几乎中午,一恒身体还有些不适,穿了衣服到卫生间洗漱,看到镜子里自己的嘴唇殷红,眼眸就黯了黯。
木然地来到客厅,餐桌上还摆着牛奶,温热恰好入口,应该是他听到她醒来,及时去热了一杯,可环顾四周,都没有向渊的人影。一恒端着牛奶慢慢地喝,突然听到大门开启的声音,她下意识抬头看去,向渊裹着大衣走进来,看见她就笑着举起手中的纸袋,“给你去买了吃的,看看想吃什么?”
他身上还带着室外的寒气,一阵风般就坐到了她身边,讨好地把纸袋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我就都买了点,楼下的餐厅中式点心不错,虾饺和蟹黄包口碑很好,门口有个早餐店,卖的煎饼也很香,喝豆浆吗?我尝过,是现磨的……”
她怔怔地看着他的脸,眼眶不自觉就红了起来。心脏被酸楚挤压,喉头发堵,她按着胸口喘了几口气,泪水还是没忍住。
“怎么哭了?”向渊紧张地放下食物,手忙脚乱地帮她擦眼泪,他的心疼和关心毫不遮掩,也不想遮,就这么明明白白地表现给她看,企图用他们感动她。
多么可恶。
捧起一恒的脸,向渊轻轻地吻她,“不哭了不哭了。吃东西,胃塞满了,心就不疼了。”
一恒被他按在怀里,耳边都是他的轻哄和心跳声,只觉得困倦无力。
原来恨一个人也这么累。
在平都的这段时间向渊如愿打破了她竖起的那道墙,虽然只是撬开了几块砖头,也算是进步。他们在一起看书,跟着电视上的教练做运动,偶尔交谈两句,或者什么话都不说,他就抱着她玩她的手,亲亲她。
他知道她还怨他,但一辈子这么长,总有一天他能彻底磨光它。
过了正月他们才回到港城,回家后父母嘘寒问暖,都埋怨向渊擅作主张,把一恒带出去这么长时间,万一出事了他们还不要担心死。日子一天天过去,一恒对他仍有抵触,但已经不像开始时那么浓烈,向渊以为他们就能这样和缓地过下去,却没想到陡然见到左易,一恒还是受不了。
她对他的恨不是消解了,而是隐藏在地底,地表一被戳破,又会源源涌出。
他也恨,他做了这么多,到底还是比不上他。左易随随便便一个眼神一个笑脸一句话都能让一恒失声痛哭,还因此动了胎气,提前破了羊水。
到了医院医生护士就等在门口,跟在担架旁向渊一直握住一恒的手,“一恒,对不起,对不起。”
一恒几乎痛晕过去,连痛呼都是有气无力,脸色惨白,豆大的冷汗从额角滚下。
向母也心疼她,“哎,一恒,深呼吸,别怕别怕,一会就好了。”
医生让他们安心等在手术室外,就把一恒推了进去,向渊瘫坐在休息椅中,双手止不住地颤抖,他捂住脸,百感交集,“妈,一恒……会不会出事?”
“胡说什么!不会有事的!”向母没见过儿子脆弱的样子,高高大大的一个人坐在那,却像是被抽尽了力气,晦涩黯淡,无能为力的挫败击碎了他一直以来的强势,她鼻头一酸,又记起在来医院的途中他迭声向一恒道歉。
她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但结婚这大半年,他们的相处她都看在眼里,一个被动一个主动,一个不想要,一个迫切地要给,就这么磕磕碰碰,互相折磨着,她都愁得要叹息。
没过一会向涵和左易也赶来了,向涵不停地安慰向渊,“大哥,没事的,你别太担心。”
左易焦急地看了眼手术室大门,伸手往口袋里掏烟,抽出一根想到这是医院,又沉默地放回去。
半个多钟头后许家二老被司机接来,一恒还在手术室里,向渊逮住一个从里头出来的小护士,“让我进去陪她。”
“啊?”小护士吓了一跳,慌张地看着他,见他脸色惨白目露担心,就心软道,“你等等啊,我去问一下。”产妇有点撑不住,这时候丈夫能进去陪她,的确有好处。
一家子人在外头焦急地等,向渊换上衣服跟进了手术室,看到一恒叫得嗓音嘶哑,满脸冷汗,立刻上前握住她的手,一遍遍地在她耳边说对不起,一恒死死抓紧他,泣不成声地骂他混蛋。又过了一个多小时,一恒终于顺产下一名男婴,他在母体里才待了八个月,只有两千六百克,浑身皱巴巴的,又娇嫩又可怜,弱弱的啼哭都不响亮。
众人这才放下心,孩子被抱去观察室体检,一恒疲倦不堪,没有精力睁眼看他,就昏睡过去。
向渊守在她床前,心底一片柔软。她为他生下了血脉,从此以后他们的骨血交融,会在他们的疼爱中茁壮长大,彼此的联系千丝万缕,她就算想断,也没办法断干净。
余光瞥见有人影在门外晃动,他推开门,见到左易斜靠在墙边,两人对视几秒,都无话可说。
轻声合上门,向渊走到左易面前,一恒的疼痛他感同身受,才半天功夫,面色就憔悴下来,眼神却带着亮光,他对左易笑了笑,“让你们担心了。”
左易僵了片刻,声音响在空旷的走廊中有着淡淡的失落和寂寥,“一恒……你们不用避讳我,我已经不怪你们。”
“……”
“都是一家人,逢年过节……也别出去了,这次过年你们不在,大家都担心。”他扯了扯唇角,挤出一丝类似微笑的表情,“我们先走了,妈和许阿姨他们都困了,我送他们回去。”
他转身离开,脚步声并不大,却像是一下下踩在了他心里。向渊抬头看他,深夜里的医院走廊灯光并不充足,左易逆光走去,脊梁挺得笔直,一如当初他愤怒记恨在心底的模样。
如果他没有横插一脚,也许左易和一恒真的会像无数贫贱夫妻那样熬不到最后,爱情散了,争吵着分手,他们终成为彼此心中许多年后能够一笑置之的初恋,但他偏偏处心积虑地压垮了他们,一恒就永远都没办法忘了他。
左易不知道,不是他们避讳他,也不是觉得对不起他,而是他怕一恒看见他,会不顾一切地大步离开,留他一个人站在原地。
41
孩子在悉心的照料下终于平安地成长起来;他的皮肤还是粉色,眼睛也睁不开;胎发稀疏地盖在小脑门上;仿佛人轻轻一碰;就能戳破他脆弱的身体。
一恒醒后也不太愿意说话;每天长辈们都来照料她;逼她喝汤吃饭;补充营养。刚开始看见向渊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要递给她时;她甚至惊恐地向后缩,碰都不要碰他。她没办法遏制心中滋生的念头;如果不是他出现;她根本不会被向渊控制,她会遇到人生的另一个拐角;迎着光明和幸福跑去。
孩子似乎能感受到母亲情绪的波动,张开嘴就弱弱哭泣起来,向渊近乎哀求地逼近她,“一恒,你抱抱他,好不好?”
幼儿的啼哭时而间断,他嗓音嘶哑还是皱着脸,难耐地低哼,一恒颤抖地伸出手,还未碰到他,就被向渊捉住,塞到孩子胸前。他肉呼呼的小手下意识抓住她的指尖,仿佛带来一阵电流,快而准地流窜到她心底,击垮了她的防御和冷硬。
她怔忪地感受着他掌心中的温度,眼泪猝不及防地涌出来。这就是她的孩子,和向渊的孩子。她那么恨他,却为他孕育了一个生命,从此骨血相融,成为关系最紧密的三人。
多么讽刺又无奈的事实。
她早该认命了。就这样过下去吧,生活无风无浪,长辈疼宠,那口怨气……就此埋藏在心底。
能怎么办呢?她根本没有能力反抗。
怀孕期间一恒心情不好,就连累了身体,生产后休息了两个月才恢复气血,孩子也在母亲和向母的宠溺中如足月的孩子一样顺利长大,向渊拿他如珠如宝地疼,每天上班前要去亲亲他,回来后就抱着他低声哄着,声音柔软眉眼温柔,还会做可笑的鬼脸。
“征征今天乖不乖?没惹妈妈奶奶生气吧?”
向母翻了个白眼,“你儿子比你小时候乖巧多了,不哭不闹的,亲家母说一恒小时候就这样,还好随了妈妈没随你,否则还不得闹死我。”
之后向母就开始对一恒说向渊小时候如何调皮,成天插科打诨,把他爸气得半死,懂事点了又开始和女同学搞七捻三,从小到大几个班主任的电话到现在还留在向父秘书的手机里。
向渊讪讪地摸摸鼻子,“妈,你能不能挑点好的说?”
“你有好的让我说吗?初中那会是谁把学校操场新种的小树苗全给拔了的?还夸自己是大力士,你可真有脸。”
一恒在边上瑜伽也没办法做了,绷不住趴在地上闷笑不已。
向渊见状心头一动,走过去亲着她,“敢笑我?嗯?”
“别闹,妈妈还在。”一恒迅速收起笑容,推开他就去逗向征。
向渊眸光幽暗,心里想着好啊,现在不闹,回房再闹。
为了能好好看孩子,向母早就在一楼劈出一块地方给他做游戏房,四处围着木头栅栏,地上铺着厚实的毛毯,随便他怎么折腾也不会摔着。不过孩子才六个月,更多时候就是躺在摇床里眨着葡萄似的眼睛,呆呼呼地瞅着头顶五彩缤纷的风铃。
向征和一恒一样喜欢甜的,一恒时常泡在厨房里学着做甜点,身上总带着香气,向征一闻就受不了,抱住妈妈不撒手,小手死活要按在她软绵绵的胸前,一边讨吻一边咯咯直笑。向渊看见心底一阵醋意,不愧是他的儿子,和他一个尿性。还像妈呢,他看他是面上文静,骨子里说不出的下流。
在家里待太久难免就无聊,在一次酒会上遇到大学同学和煦,一恒就和她聊上,和煦在报社供职,恰好在做美食节目,手上有认识的甜点屋对外授课,一恒便想报名。原本她是想瞒着向渊,自己偷偷地去,但想想也没必要搞得自己做贼一般,她要做什么还没自主权吗?
当晚等向渊回来,恰好公公也在家,一恒就在餐桌上说了想法,“爸,妈,我想出去学做甜点。”
向母听后愣了愣,倒也没反对,“行是行,征征有我们照顾,让你成天窝在家里是憋屈了点,不过在哪啊?离家远不远?”
一恒笑道,“开车一个小时,是和煦介绍的,那家店就在汇顶商圈边上。”
向母点点头,又看向向父,他慈眉善目,和向渊一样是笑面虎,一恒刚见他时心里也犯怵,自从怀孕和他一块打太极之后,关系就没那么生疏。不管在外头有多位高权重,在家就是期待含饴弄孙,尽享天伦的长辈。
“想学就学,年轻人是该找些事做。”向父说了一句,就继续吃饭。
一恒难掩笑意,二老都同意,那事情就是成了。从头到尾她都没看向渊一眼,但能感觉到对方隐忍的怒气,目光如炬恨不得射穿她。
吃完饭向渊就拽住一恒,“跟我上楼去。”
一恒也没挣扎,这是意料之中的,他要是不发脾气她才觉得奇怪。
关上门,向渊便沉下脸,“为什么不和我商量?”
一恒推开他坐到沙发里,神色中有着不耐和冷意,“我刚才不是商量了。”
“你那是商量吗?你那是通知!”
一恒抬眼看他几秒,眉梢一扬,“不是和你学的吗?”
向渊气得喉头腥甜,差点吐出血来。好吧,宠着宠着是让她不那么冷了,反过来和他呛声,每次吵架都能气他个半死。他做的那些混账事她分分秒秒都记着,拿出来翻旧账还算没生气,真的等生气了理都不理他,抱着向征在游戏房里一玩就是一整天,任他怎么道歉都没用。
努力平复呼吸,向渊坐到她身边,“和煦介绍的是吧?店名是什么,教课的人是谁,资料什么的都告诉我。”
一恒打开电视,目不转睛地看节目,淡淡道,“我没问。”
“没问你就去?”
“对。”
向渊恨恨瞪她一会,气哄哄起拿起手机到走廊打电话,她不知道,他就去问知道的,可等电话打通,找到了和煦,说了半天她也是一问三不知,只能说出那甜点屋生意红火,师傅是从法国学艺归来,才三十出头,人又高又帅,是鼎鼎有名的师奶杀手,他拼命努力才克制着自己没冲过去揍那女人一顿。
那姓温的找了个什么老婆!
在走廊里来回走了一会才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可怕,收了手机,向渊推门而入,见一恒已经抱着抱枕舒舒服服地吃水果看节目,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在家里学不好吗?”他压抑怒火,“我给你找师傅,要不去会所学,或者娱乐城里的西餐厅,那里的主厨也都是从名校毕业,经验丰富,手艺精湛。”
一恒平静地看他,“那根本不一样。”
向渊挑挑眉,意有所指,“怎么不一样?地方不一样还是人不一样?你冲着那里有帅哥店长才去的吧。”
一恒神情淡漠,“你觉得是,那就是。”
向渊揉上抽痛地额角,“你别想,我不许你去。”
“你不许?凭什么?我自己喜欢学些东西你也要管?”她的人生都被他毁了一大半,现在好不容易能重新活过来,试着尝试新生活,感受鲜活的脉动,他居然还不许?
一恒的声音里渐渐添了讥讽,“你可真了不起。”
向渊听不了这语调,她的尖锐戳破了他的怒火,像皮球一样漏了气,叹息一声,他好言好语地劝着,“我怕你出去被人拐了,多少人会动你的歪心思,不安全。”
她冷冷地,“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吗?”
向渊咬着牙,“你能不能心平气和地和我好好说话?”
“是谁先吵的?”她又笑了笑,“我想学,要学,爸妈也同意,这次你不可能随心所欲!”
随心所欲,他看起来随心所欲其实无时无刻不被她掌控!他不是无所不能,他的担忧和恐慌时时都在,心脏像在油锅里煎着,她一个冷眼就能让他痛不欲生。
向渊倏地站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你学是吧?不给你学费我看你学什么。”
一恒失控地怒视他,针锋相对地和他对视片刻,压抑的怒火统统爆发出来,一下子把怀中的抱枕砸到他脸上,“谁稀罕你给钱!”
他也许是无心的,可这却是她心中的刺,她被圈养在这里一般,好似他的宠物,不能独立不能反抗,不能收获更无法挥霍自己的所得,简直是耻辱。
一恒气得直发抖,眼圈都红了,“我自己有钱,以后也会自己出去挣,不需要你养!你以为我想让你养着吗?!”
向渊还在懊恼,被一恒大力推开,就跌坐到沙发中。一恒气愤地甩门而出,临走前还不解恨,把床单掀了,两个枕头也一个不落地砸到了他脑袋上。
门被甩得震天响,向渊呆坐几秒,抬手甩了自己一巴掌,“让你胡说!”
那些是禁忌,说出口又会触碰那扇阴暗大门的开关,让她好不容易埋在心底的委屈和不甘齐齐涌出,如黑雾一般遮天蔽日。
默默地在房里重新铺好床单,收拾了凌乱,向渊咳了声,去育婴房找一恒。一出门就碰见萍姐,她一脸了然,“又吵架啦?我就知道,要不然好端端的,怎么一恒就把征征房里的玩具全扔了。”
那些东西都是他买的。
向渊被取笑得一阵脸热。
他还是气,也担心她出去之后被人觊觎,但又碰不得骂不得,她一委屈他就心疼,能怎么办?
轻手轻脚地推开门,果然一眼就看见一恒趴在向征的婴儿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捏儿子的手。小孩子在她的逗弄下早已昏昏欲睡,眼睛奋力睁开,没两秒就控制不住地闭上,憨态可掬。屋里光线微暗,周围都是粉蓝色,气氛和颜色一样安静柔和。
听见声响,一恒脊背微僵,放下东西,便要站起身。
向渊忙走上前抱住她,头埋在她颈间,叹息道,“我错了,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
一恒生硬地扯开他,面无表情,“你说的是实话,没什么错了。”
向渊胸口发酸,抱着她不松手,知道自己是彻底输了,“对不起,都是我不对,你想去就去,我不拦着。你说得对,你有自己的人生,过去是我自私毁了你,从今往后……从今往后我们好好过,你去找喜欢的事做,只要别忘了我就好。”
一恒的视线怔怔落在他的手臂上,他还像以前那样紧箍住她,如今却能说出这种话,算进步吗?她心中百感交集,一时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身后的向渊就按捺不住,掰过她的脸深深吻住她。
男人的舌尖湿热霸道,挤进满腔的荷尔蒙气息,他含住她的舌舔.弄轻咬,恨不得吞吃入腹,吮得她舌根都隐隐发麻,一恒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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