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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干]人渣-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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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渊揽着她的肩,“怎么了?冷吗?”

    一恒点点头,见时间不早,忙上楼去换衣服准备上班。

    整天都因为想念向征而心不在焉,下午到二店去监工,一恒也没能专注,恹恹地坐在角落,翻来覆去地看钱包里向征的周岁生日照。

    她在中午就给向母打了电话,他们刚下飞机,还要再过一个多钟头才能到家,而向征似乎哭闹过,和她讲电话时嗓音都哑哑的,她听了又是一阵心酸。

    抚着向征的笑脸,一恒险些落下泪来,突然察觉自己被笼罩在一片阴影下,她抬头看去,原来是向渊。不知不觉就到了下班时间。

    “走了。”向渊伸出手来。

    一恒收起钱包,犹豫一会,将手搁到他掌中,借着他的力站起身。

    向渊笑着亲了亲她泛红的眼角,低沉的嗓音中有无法忽视的宠溺,“爱哭鬼。”

    一恒躲开他,她今天的确是多愁善感过了头,直到被他强行牵着手,来到附近一个住宅区,她才恍然记起今天就能住到橙趣周边了。

    港大附近的楼盘都开发了不短的时间,助理找了许久,也只找到两三间还未卖出去的精装房,从中再做挑选,最符合要求的这间小是小了点,但距离橙趣最近,向渊便让助理买下,从家私城目录挑了中意的家具填进去,总算是在几天前安排妥当。

    坐电梯来到十七层,向渊拿出钥匙,打开安全门,顺手摸开玄关的灯。一恒换了鞋走进去,这才知道屋子是两室一厅结构,只不过中间的墙体被掏空一半,改造成和向家相似的构架,一边只摆了床铺和书桌,另一边是小书房和衣帽间。

    精装走的是地中海风格,晚风徐徐吹动双层纱帘,使得不算宽敞的客厅多了浪漫而宁静的味道。一恒来到半开放的厨房,打开橱柜,里头居然放满了碗盘,冰箱里的食材也应有尽有,再看看浴室和卫生间,洗浴用品也整整齐齐地码着,看得出向渊的确是有在细心准备。

    她还在门边打量,向渊就轻手轻脚地来到她身后,一把抱住她,“满意吗?”

    一恒吓了一跳,他湿热的气息喷洒在后颈,耳尖瞬间赤红,忙用力挣脱他,“你……别靠这么近。”

    向渊眼眸暗了暗,而后重整旗鼓,“好,你说不靠就不靠。”

    为了这一天向渊着实下了番苦工,比起西餐日餐,一恒更爱中餐,他便特意到会所去请教了中式餐厅的主厨,学了爆炒虾仁、糖醋排骨和芋头羹汤。

    一恒被向渊请到浴室洗澡,她洗得慢,又泡了大半个钟头才好,等一打开门,就闻到了扑鼻的香气,她错愕地看着桌上摆放的三道菜,不敢置信地,“这些……”

    向渊早就摆好了碗筷等她,“我做的,快来尝尝味道怎么样。”

    他练了两个礼拜,对料理再不拿手,烧出三道菜也还是不在话下的。

    一恒难掩惊异,接过筷子吃了一口虾仁,虾肉齿颊留香,点头夸道,“很好吃。”

    “好吃?好吃就多吃一点。”向渊微笑着帮她夹菜,“还有排骨,来,喝点汤,你喜欢就好。”

    两人面对面坐着吃晚餐,向渊话多,一恒偶尔应上两句,头顶的罩灯落下一片橘色光辉,这场景未尝不是寻常人家平凡又可贵的幸福。

    吃完东西向渊就主动地收拾餐桌,清洗碗筷,一恒愣愣看着他忙碌在厨房中的背影,心头说没有触动是假的。她从没想过他会做这些事,明明是连汤圆都不会煮的人,却烧出一桌美味的好菜,其中的心思不言而喻。

    从开始到现在,他变了好多,几乎判若两人。

    一切打理妥当,向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酒和两碟小菜,“这是会所里大厨自己酿的桃花酒,度数不高,你来尝尝。”

    一恒过去也会酿米酒喝,桃花酒只听说过,还没喝过,不由有些好奇,在向渊帮她倒了整整一大半玻璃杯后,就迫不及待地尝了一口,果然有淡淡的桃花香,口感软糯清甜,冰镇的酒水滑入喉头并不刺激,温和如泉水,让人欲罢不能。

    “好喝吗?”

    一恒点点头,“嗯。”

    向渊笑看着她,“是不是自己也想做了?明天我去帮你问来秘方,好不好?”

    一恒抬眼和他对视,喝了几口酒,她眼底习惯性摆放的寒意和生硬全部扯下,眼神都变得柔软起来,“好。”

    向渊喉头一阵发紧,忙掩饰地说,“我先去洗澡,你慢慢喝。”

    落日最后一丝余晖也被黑暗吞没,室外繁星点点,放眼望去是如火般流动的车队,摒弃了吵杂的城市霓虹有种动态却安静的美,一恒偏头看了会,突然想起来该给向母打电话。

    客厅里只亮了一盏壁灯,光线温柔散落,仿佛笼罩出一片安宁的结界。

    一恒靠在沙发里,对长辈们问好之后,就开始给向征唱摇篮曲。他今天哭闹了一天,很快就被一恒的歌哄着睡了过去,听到电话那头传来的绵长呼吸,一恒才停下来,对接起电话的向母说再见。

    小孩子忘性大,明天起来就会被新事物吸引,应该就不会像今天这样恋家难受了。

    确定向征睡着,一恒也就没了牵挂,专心地看电视节目,一边吃椒盐花生,一边喝桃花酒,向渊擦着头发出来,看她盘腿而坐,脸颊已经有些绯红,就笑着坐过去,“还真像酒鬼。”

    一恒赧然地放下花生,手里却还捧着酒杯,淡粉色的液体荡漾起一圈圈波纹,空气里仿佛都染上了香气。

    她在灯光下的侧脸恬静柔和,眉眼低垂,沾了些酒意的脸颊如艳若桃李,看的他喉头滚动,按捺不住地凑过身去,就着她的杯子喝光剩下的酒,“还要喝吗?”

    不等一恒回答,向渊就拿过酒瓶,又帮她倒满了一杯。

    一恒没能受住诱惑,低头一口一口地,很快又喝光了它。淡淡的酒精把脑中的抗拒和防备都赶走了,她便放任自己软□子,深陷在沙发里。

    向渊坐在她身旁,和她说了许多无关痛痒的话,而后实在按捺不住,亲了她一口。

    一恒眼睫轻颤,略显混沌的大脑没有在第一时间推开向渊,便让他有机可乘,厚颜地更进一步,将她压在角落,扶正她的脸深深亲吻她。久违的唇舌纠缠带来一阵酥麻,一恒直觉地向后退,向渊却不容她逃跑,热烈地咬住她的嘴唇,吸吮的力度叫人双膝发软,浑身发烫。

    他滚烫的手掌也从衣摆下方探入,意味明显地温柔抚摸她,一恒重重一颤,眼角泛红,在亲吻地空挡低声说,“我、我不要……”

    亲吻可以,但做到最后一步,她还需要时间。

    脑中的热度迅速消散,向渊紧抱住她喘了几口气,勉强压下横冲直撞的火苗,哑声回答,“对不起,我没忍住。”

    说完,便讨好地亲吻她,“别生气。”

    一恒看进他漆黑却温柔的双眸,心头一软,没有躲开他的唇。

    又百无聊赖地看了会电视,一恒不知不觉困倦起来,揉揉眼睛,便往卧室里走。她生怕他图谋不轨,拒不让向渊跟着她进房,向渊死皮赖脸,哄着她抱着她,终于是在她睡着了之后,摸上了大床。

    可软玉温香在怀,他却什么都不敢做,就将她抱在怀里,亲了口她的唇角,满足地喟叹出声。

    他多久没抱着她睡觉了?

    “晚安。”

 55

    早上醒来;想到昨晚睡着时隐约感受到的温热;一恒皱了皱眉。她到底还是错了,在家里;有向征在;他还不敢强行夜袭,在这地方就他们两个;他的气焰又有嚣张的迹象。

    不过还好;他只是搂着她睡,并没做其他事。

    向渊早就醒了,这时正靠在门边;对她笑道,“起床,我做了好吃的。”

    “……”

    闷闷的前去洗漱,一恒坐到餐桌旁,看到向渊指尖多了两个还在渗血的刀口,手背也被烫出几个水泡。

    向渊见到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就笑道,“厨艺不过关,出点事正常。家里没有准备创口贴,一恒,下午去超市买吧?”

    他并没有借此求关爱诉委屈,还给她碗里夹菜,“尝尝,这几道菜我才学会,味道比昨天的差点,将就着先吃,不喜欢就放下,我们待会出去再买。”

    一恒看向桌上的几道菜,和昨天的完全不同,难度也增加了些,难怪他会受伤。看他这样,她居然也就不好意思发脾气,只能用沉默表示不满,在吃完东西后,又被他拉着看了些电影,傍晚时还是顺从地被他拽着出了家门。

    在路上两人十指交扣,向渊面带笑意,体贴地放慢脚步,见她只是挣了挣,没有距离反抗,就想搂她的腰。

    一恒忍无可忍地瞪了他一眼,街上人来人往,他怎么就不嫌害臊?

    “别碰我!”

    一恒快步向前走,向渊忙跑过去揽住她的肩,嬉皮笑脸道,“好好好,不碰。”

    “那你的手……”

    “我只是搭一下你的肩。”

    “向渊!”

    论无赖,在一恒心里向渊认第二,就没人有资格认第一,她抵不过他死缠烂打的精神,冷脸和不耐对他统统不管用,就只能任他牵着手,从超级市场里头逛了一圈都没撒开。

    买完东西出来也到了吃晚餐的时间,购物中心负一层有不少选择,“想吃什么?”

    一恒四处看看,在旋转自助火锅店门口站定。

    向渊摇头道,“火锅吃多了对身体不好,又油腻,还……”

    一恒不等他说完就往里头走,向渊见她如此坚定,忙赔笑改口,“其实偶尔吃一次也不错啊,待会多拿些蔬菜就可以了。”

    一恒朝天翻个白眼。

    期间向渊当然又是对一恒百般照应,牛肉羊肉涮好了往她碗里丢,虾也剥得好好的,等蔬菜煮熟,也要夹给她,一恒吃得筋疲力尽,忍不住低吼,“吃不下了!”

    向渊乐坏了,她被他气得眼神晶亮,又可爱又生动,就拿过那堆成小山的瓷碗,“我吃,我吃。”

    一恒被他气笑,发觉他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看,脸颊微红,立刻敛去笑容,从锅里捞出一根青菜慢慢吃。

    出了购物中心,天已经完全黑了,夜幕低垂,远处闪动着几颗小却亮的星子,夜风徐徐吹来,带着初夏独有的清爽气息。向渊一手拎购物袋,一手拉着一恒的食指,两人慢悠悠地往家走,心中什么负担都没有,整个人就变得轻快安逸起来。

    途中接到向母的电话,向渊问好之后就递给一恒,照例给要妈妈的向征唱了歌,哄他睡觉,一恒心中柔软,挂断电话发觉向渊的手机桌面是他们一家三口的合照,眸光一凝,唇角的笑意一直没能隐下去。想到刚刚向渊不过才和向征说了一句话,向征就在那头哇哇大哭嫌弃他,一恒又噗嗤笑出声。

    “笑什么?”向渊的声音从一边传来,一恒下意识看去,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束姜花。洁白的花朵如蝴蝶羽翼随风轻颤,携着清新的香气扑面而来,美好而纯洁。

    一恒微愣,接过那束花,向渊含笑的脸才出现在眼前。

    “喜不喜欢?”

    一恒心头一紧,忙低头掩饰地闻上花瓣,点点头。

    昏黄的路灯遮住她脸上的红晕,却遮不住她眼底的无措,向渊唇角一勾,拉过她的手,慢慢地和她十指交扣,“回家吧?”

    “……”一恒目光落在脚尖,她看到自己犹豫着抬起脚,跟在他后面,“嗯。”

    时间还早,到家后洗了澡,一恒就窝在沙发里看节目,港城电台正在播放美食专栏,介绍匿藏在老城区不为人知的传统美食,一恒看得津津有味。向渊也洗干净出来,手里端着一盘红提,把姜花插在玻璃花瓶里放好,见她一副神往的样子,不由好笑,“想吃?下次我们一起去找。”

    一恒抽空瞥他一眼,点头答应。

    向渊见她没有讨厌的意思,就伸手揽住她的肩,过了一会又把她抱在怀里,得寸进尺地拥住她的腰,偶尔喂红提给她吃,亲她一口,聊些随意的话题。这一天安静美妙,一恒也放下心防,愿意和他多说一些话,不再刻意压制自己的情绪。电视里在放一则搞笑短片,一恒闷笑不已,向渊感受着她的轻颤,唇角的笑意逐渐延伸到眼底。

    睡觉时向渊照例搂住一恒,可天越来越热,男人体温偏高,被抱在怀里总是不舒服,一恒就推开他,“好热,你走开。”

    向渊滚到一边去之后,又厚颜无耻地黏上来,八爪鱼似的圈住她,一恒又好气又好笑,努力挣脱他的桎梏,向渊蹭她的脖子,“偏不!”

    发丝扫到锁骨带来一阵酥麻,一恒被痒得笑出声,推他的胸膛,“你烦不烦?”

    那软绵绵的声音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撒娇,向渊食髓知味,更不愿意离开,咬她的耳朵,“我只对你烦,嗯?不喜欢?”

    一恒往后缩,“谁喜欢!”

    小情侣幼稚的玩闹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向渊心头柔软,只觉得自己要在这寻常而幸福的场景中融化。他不厌其烦地闹她,挠她的痒痒,用生出些青黑胡渣的下颚蹭她娇嫩的脸颊,一恒闷笑躲开,动手掐他,可触手所及都是硬邦邦的肌肉,弄不疼他半分,就转而用力捶他。

    向渊将她的气急败坏收入眼底,玩闹几次之后干脆压到她身上,出其不意地吻了她一下。

    一恒停了动作,黑白分明的眼睛直勾勾地与他对视,澄澈带笑的眸光让他喉头发紧,就俯身吮着她的眼角。细碎的吻落了下来,一恒羞涩地闭上眼睛,在他终于吻住她的唇瓣时,顺从地张开嘴,迎接他炙热而霸道的深吻。

    她软嫩的舌被他带了过来,男人口腔里的热度叫她无措,她迟疑又害羞地轻舔他的上颚,引得他一阵战栗,后背的肌肉也随之紧绷。她纤细的十指插在他发间,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他的后脑,这仿佛是鼓励的动作让他越发卖力地吻她。

    迷醉间,两人的心跳都因此失常,一恒只觉得脑浆都要沸腾,忐忑地圈住他的脖子,任他渡过那熟悉的气息。

    在向渊的授意下,向母带着向征在老家住了足足一个多月,他便有了同样多的时间和一恒独处,一恒在他的努力下已经不再排斥他的拥抱和亲吻,的确是大有成效。

    这段时间他们都住在港大附近,每早送一恒到汇顶的橙趣之后,向渊就到会所去健身,晚上有空就早些回家准备晚餐,再去二店接一恒回来,吃完晚餐两人轮流洗碗,偶尔外出散步买东西,到了休息日时间富裕就到许家陪两位长辈吃饭。

    拿出耐心和谋略的向渊按照心中所想一步一步瓦解着一恒的抵抗,他甚至主动带一恒到港大里面闲逛,每次看到她望着那熟悉的角落出神他不是不慌张,但逃避不能解决问题,他希望直面自己的弱点,并且告诉她,现在在她身边牵着她的手的,是他。

    港大有三个校区,这个主校区占地最广,有商学院、建筑学院、医学院和工学院的部分学生,每次行走在满是年轻学生的主干道上,向渊都能清晰地感受到时间毫不留情地流逝,曾经的他在学校里从未放在心上的景色,如今和一恒共同踏过之后,就留下了烙印。

    他侧身看去,一恒还是像初见时一样,明亮的眼,鼻尖秀气,只是唇角带着似有若无的惆怅,那份热情和无畏被他扼杀了。他用尽全力在弥补自己的过错,希望有朝一日她能转身对他灿然一笑。

    住在外面的这段日子,向渊晚上偶尔睡沙发,死皮赖脸或是哄一恒开心了,就能爬上床抱着她睡。心里痒的很,但一恒不松口,他半点豆腐都不敢吃,只能出其不意地给她一个吻。

    一恒时常会在午夜醒来,身后的怀抱温暖而可靠,心墙有一处摇摇欲坠。

    三年了,他除了一开始有错,在那之后,一直都是好的。近来更是改了强势的坏脾气,对她百依百顺,她不是不动容的。

    在时间的洪流中那刻骨的恨意已经淡了,可她不知道除了恨他,还能做什么。

    她没办法爱上他,但是和他组成一个家庭已成事实,如今甚至习惯了他的气息,能怎样呢?就这样过下去,她有了征征,有甜点屋,有精神寄托,足够了。

    二店的装修告一段落,向母和向征也回到港城,她虽隔三差五地带向征到港大这里来,但到底还是不方便,一恒便要回家去住,向渊嘴上是答应,心里却默默计算着再找个机会把那混小子送出去。

    出去一遭向征对向渊倒是亲密了几天,回过神来之后又开始嫌弃他,尤其是看到他赖着一恒,就扑腾着小短腿来扯他,气呼呼地,“不、不许!”

    小孩子口齿还不伶俐,说话软糯可爱,就算骂人也没丁点杀伤力,直把向家人笑了半天,调侃向渊被儿子讨厌成这样,也算是个独一无二的成就。

    晚上好不容易等向征睡着,向渊立刻到宝宝房里把一恒拉出来,气急败坏地,“那臭小子!当初就该生个女孩。”

    他好不容易能攻破一恒竖起的坚冰,这混小子就来给他添乱。

    可气!

    按向渊的意思,他是想再生个可爱的女儿,像一恒这样又香又软,可别说生孩子了,他如今能抱着她就已经是来之不易,其他的,还是慢慢来吧……

    况且生产的艰难他目睹过,当年向征早产,一恒还差点大出血,所幸折腾半天,还是顺利地生了孩子。但当初怀孕时她孕吐消瘦,的确是辛苦的。

    向渊心口一痛,一恒的忍耐和难过历历在目,他也同样忘不掉,只能无奈喃喃,“算了,算了。”

    被儿子讨厌他也认了,反正他已经被老婆厌恶了这么多年,死猪不怕开水烫,也不差再多一个。

    一恒哪知道他心里百转千回的心思,不耐地推开他,回到儿子的房间里,关门入睡。

    没过多久林店长接了个单子,他在中年贵妇圈里极有人气,这次来光顾橙趣的李太太要办个小型聚会,请经常一块打牌的太太们喝下午茶,便让林店长在周六那天派两个人送些茶点过去。

    橙趣走的从来不是高端路线,能被李太太青睐,完全是借了林店长的光,于是店员们一边取笑林店长是移动招牌,一边给李太太准备。周末店里一向忙碌,一恒见人手不足,中午下班后就主动担起送蛋糕的工作,恰好林然结束答辩来店里蹭吃蹭喝,林店长便微笑着把他拎进面包车上,“去送东西,送完了才有吃的。”

    林然大叹,“奸商!”

    照着地址来到别墅区,林然驱车进入,顺利摸到李太太家,颇有绅士风度的表示,“一恒,东西我来搬,你就在里面摆好就行。”

    一恒好笑地看着他忙前忙后,认识一年多,他一如既往的洒脱阳光,但似乎沉稳成熟了,早晚有一天,他也会成长为和林店长一样优秀的男人。

    李太太很是热情,在一恒把糕点拆开放到餐盘中时,就惊讶地低呼夸赞,她看每个都觉得好看美味,一恒便告诉她茶点所用的材料是什么,都是低糖低脂,可以放心食用,但也不能多吃。两人聊得正好,李太太请的几位朋友便陆续到了,一恒也忙站起问好,林然捧着最后一份原味起司蛋糕进来,利落地将蛋糕切成八份,他眉清目朗,也是受中年女性欢迎的类型,一时间被围成一团,无奈地应付客人们乱七八糟的问题。

    一恒好笑地到厨房准备花茶,瞥见门口有个人影,便抬头望去,来人正是左母。她也是李太太的朋友之一。

    自从左易的婚礼之后,她就没再见过她。

    看了一眼,一恒就低下头,继续手上工作。

    左母静静看她片刻,突然低声说,“你是不是很恨我?”

    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恒眉心轻皱,再次看向左母,她才发现她眼底的疲惫。

    当初向渊说过是他逼她,那时她还不信,但那次亲耳听见向渊和向涵的对话,由不得她不信。她以为自己成功了,让儿子顺利迎娶向家的女儿,从此仕途平稳,人生顺遂,不再有坎坷和曲折,但他却不再像过去那样当她是值得信任的母亲,他沉默少言,和向涵相敬如宾,连笑容都是浮于表面。

    她拆散他们的意义是什么?

    值得庆幸的是,左易对当初的事一无所知,还能鼓起勇气反抗他们,去寻找未来。

    一恒没有心情去读明白左母的复杂目光,只是将杯盏放在木盘中,淡淡道,“我很讨厌你,不过都过去了。”

    “……”

    “不好意思,请让一下。”

    她平静地和她擦身而过,不卑不亢,不怒不喜,不愿或是不屑和她计较曾经的屈辱和打击。

    左母的阻碍和向渊的恶行教会了她人在无能时只能选择承受,任她再不甘也没用,谁让她无能。但那并不代表她不优秀,她要抬头挺胸地活下去。

    林然见她端了茶出来,立刻站起身,如获大赦,“一恒,准备好了?那我们该走了!”

    他可是怕了这群热情的大妈了。

    一恒好笑地和李太太告别,便被林然拉着快步离开,一坐上驾驶座,林然就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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