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品和提拉米苏-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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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着他的钱泡妞，德行。
　　不过……
　　台谭擦头发的动作停顿。
　　脑海里一闪而过方才门口的那个小女人。
　　那个人，就是台笙心心念念的，老板娘？

第06章

　　06
　　由于帅医生的冷漠。
　　简木薇心情讪讪，接下来两三天也不到店里走动了。
　　人心情不好，就想做些黑暗料理出来，本周木木子美食直播，简木薇撕了包泡面，架好摄像头，开始她的即兴创作：泡面披萨。
　　悲伤得连话都不想说了，开水龙头把佐料洗好，一一摆开，拿过摄像机在物品上扫一圈，确定所有准备材料都在画面上出现过。
　　然后再把摄像头摆好，洗手。
　　窗外的夜色朦胧。
　　屋里静悄悄的。
　　简木薇现拿起洗好的青椒，再拿起菜刀，利索切头切尾，把里面的子挖掉，规矩地把椭圆青身切成好几等分，完毕，搁进旁边小盘里。
　　然后是一片四四方方的火腿片，横着几刀，竖着几刀，大火腿片平分成小火腿片，同样搁进盘子里。
　　灶台上是小锅煮沸的水，热气腾腾，镜头靠过去都熏得一层雾。
　　简木薇把拆开的泡面放下去，沸水滚过，把面煮软，然后漏勺舀起面，把水抖掉，捞起来，搁碗里，打入一个鸡蛋，筷子搅拌。
　　动作一气呵成，拿过平底锅，开火，倒入食用油，加入和鸡蛋搅拌好的泡面，铲子小心翼翼把堆一团的泡面摊平。
　　视屏里看不见简木薇淡淡的毫无声色的脸，眼神木然。
　　厨房里，灯光氤氲，混杂着吱吱的油声。
　　正面煎了半天，简木薇才眨眼，反面，很明显看到反过来那面沿边烤焦了。
　　简木薇抿了下嘴。
　　另外一面控制好火候，再翻面。
　　铲起来，装入瓷盘里，撒上一层起司，把切好的火腿和青椒摆上去，又加了更多起司。
　　盘子送入烤箱。
　　几分钟，让起司融化，出箱。
　　摄影拍到这里为止，收工。
　　简木薇囫囵吞枣把成品吃了，不好吃，也不难吃。
　　收拾好碗筷，进屋把视屏导入电脑，后期修改，前前后后删了些不必要的情节，因着这期说话语音，干脆直接从头到尾插入音乐伴奏。
　　拼拼凑凑，才把视屏挂到dds上，再顺手发布微博。
　　木木子：【泡面披萨】会牵丝的泡面……＇笑cry＇秒拍视频
　　——
　　网络传递信息是快速发达的。
　　简木薇只是去上了个厕所，回来，先别说dds上已经把她的这段视屏顶到首页去，光说微博主页上，信息一大堆。
　　评论：3万、转发：2万、点赞：4万。
　　比她上周的数据还好！
　　不明白，上周的三文鱼那么好吃，居然没这个受欢迎。
　　简木薇赶紧坐下来，点开评论，然后。
　　一丝两丝三丝忧愁上来了。
　　被顶在热门第一的评论是那位“黑粉”。
　　tan：0：37分那里，泡面翻面时烤焦了，你今天不在状态。
　　简木薇：……
　　她很怀疑这个人把她设为了特别关注，不然怎么一发信息，就是秒回。
　　底下的评论让简木薇堪忧。
　　并不是什么3万好评。
　　酱c：不放盐不放糖不放调味料，黑暗料理。＇微笑＇
　　高三班花：看到标题就有点不想看了……
　　找到心爱的人后就改名：木木，这周不在状态呀？
　　k：难道是失恋引起的？
　　全微博胸最大博主：楼上，什么失恋？
　　全联盟最帅小学老师：回复楼上，就是木木暗恋失败的事啊！那个帅医生！
　　网瘾少女：这么麻烦的吃泡面……还是默默去泡泡面吧。
　　纯黑色d回忆：讲真，我吃泡面都是为了喝最后的汤，这要又煎又榨的，把调味料们置于何地＇摊手＇
　　123345：所以现在连声音也没有了？无头死变态＇摊手＇
　　……
　　简木薇没有在往下看，不用看也能猜到下面的评论有多烂。
　　有史以来最烂的一条微博。
　　心情更不好了……
　　——
　　两日后，兰溪市迎来了夏日里的第一场台风，地方台发布台风红色预警。
　　预计今日夜间20点登入。
　　白天就已倾盆大雨。
　　对于常年生活在兰溪市的简木薇来说，对于这种“台风常客”，已经应对如常。
　　先把店里的员工放假回家，锁好店门，跟着隔壁买衣服的店老板一起搬了仓库里年年反复使用的沙袋出来，堵住大门。
　　万事俱备。
　　简木薇绕到超市买了干粮，打伞回家，路上接到已经到家的阿暖电话：“老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啊，不要乱跑外出，回家先把水存两桶起来，充电宝手电筒充好电，然后……”
　　阿暖和家人住一起，简木薇自己一个人住，阿暖到底是放心不下独居的简老板。
　　简木薇踩着地上的水洼，撑好雨伞，好气又好笑，打断阿暖的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会照顾我自己的啦！”不然这么多年，白活了。
　　阿暖呵呵：“你现在脑子里全是帅医生，还有生活技能存在？”
　　简木薇：“……”扯扯嘴，眼神淡了许多，抬头眺望帅医生所住的那栋楼。
　　她住的这栋在帅医生那栋旁边的旁边，不太远，但也不会很近。
　　——
　　简木薇回家后就把门窗锁好，阳台上的植物全搬进屋里，厕所接了三桶水，厨房也接了两桶水，所有该充电的设备都充电准备好，把备用蜡烛也翻出来了。
　　防范于未然。
　　夜幕降临，窗外的呼呼声更大了。
　　风夹着雨。
　　简木薇已经早早洗好澡窝被窝里，等待着睡意降临。
　　然后门铃就响了。
　　大厅的灯也全关了，只留卧室的灯。
　　突兀刺耳的门铃声，在风雨交加的夜里。
　　渗人。
　　简木薇心脏狂跳了好几下，吓得，赶紧摸住手机。
　　她一个人住了那么久，平时除了店里的人来找她，员工现在都安全到家了，这个时候，这个点，这个天气，谁？
　　门铃锲而不舍响了三四遍。
　　简木薇坐不住了，找鞋子下床，不敢开客厅灯，蹑手蹑脚穿过漆黑大厅，手机拽手里，另一手沿途抓了扫把，就怕对方破门而入。
　　趴到门后，用猫眼往外看。
　　三秒后，简木薇默默把手里的扫把丢一边去了，整个人也放松了下来。
　　赶紧开灯开门。
　　门外走廊的声控灯亮着，一才到简木薇腰高的小女孩穿着睡衣，乖巧站在她家门口，对面邻居家门大开着。
　　小女孩手机还握着手机，踩在板凳上才够得着她家门铃。
　　走廊渗风，冷飕飕的。
　　简木薇赶紧要把小女孩招进屋子里。
　　这是邻居家的孩子，她住这么久，和邻居也熟，邻居是对感情不好的夫妇，有两个孩子，一男一女，大的姐姐小的弟弟。
　　邻居夫妇一年到头老吵架，一吵架就摔门外出，留俩孩子在家里饿肚子。
　　简木薇心疼，一个月里这对姐弟至少要来按她家门铃求助。
　　如今看着阵势……
　　台风天也吵架，难道不能消停一下吗。
　　简木薇揪心得哎呦喂了声，刚想询问怎么回事。
　　“阿姨，我弟弟发烧了。”邻居小妹妹瑶瑶跳下板凳，仰起头打断简木薇的话。
　　简木薇脑袋两秒当机：“啊？”
　　瑶瑶水汪汪的大眼睛睁着，把手里捏着的正在通话的手机递给简木薇，奶声奶气：“阿姨，我妈妈电话找你。”
　　简木薇看看瑶瑶，再看看瑶瑶身后敞开的邻居家大门。
　　接过电话。
　　贴到耳边。
　　扯了扯嘴，声音不敢太大声：“喂……”
　　那头顿了下，便传来邻居太太的声音，略是急迫焦虑：“那个，简小姐，我这里因为台风天航班延迟……瑶瑶说勋勋发烧了，用家里体温计量了，三十九度，怎么办，我一时半会也不能赶回去，孩子他爸我也联系不上，简小姐，能麻烦您帮我照看一下孩子吗……”
　　简木薇眉头拧起来，很明显已经猜到，这两天邻居夫妇肯定又吵架了，把孩子丢家里。
　　只是没想到会遇上台风和发烧。
　　简木薇是有点抵触这对夫妇的，咬咬下唇：“这个……”
　　那边以为简木薇在犹豫，赶紧说：“那个，这台风天要求您带我孩子去医院那肯定行不通，也不能这么拜托您，我只是想，瑶瑶一孩子不懂事，照顾不好勋勋，您要是方便，夜里多过去看看俩孩子……”
　　简木薇知道对方误会了她的语气，眉头皱得更紧：“您说的什么话，孩子发烧当然要照顾啊，我尽量帮着照顾，等下我带他去看看小区诊所有没有开。”
　　对方沉默片刻，才听到声音：“……谢谢。”
　　简木薇握紧手机，低头，瑶瑶趴着板凳上，水汪汪的大眼睛仰起来，一眨一眨的望着她。
　　简木薇心上一揪。
　　——
　　回屋里披了件衣服，拿好钥匙，锁好家门，到邻居家，先看看躺在床上难受地直哼哼的孩子，再叮嘱瑶瑶好好守着弟弟不要跑出门。
　　然后拿起雨伞，趁着外头雨势还不大，下楼，到小区外店铺走一圈。
　　外头有两家私人诊所。
　　漆黑的夜路，风大，雨伞都变形了。
　　树枝摇摆得厉害，简木薇身上衣服都吹变形了贴在身上，头发凌乱，冰冷的雨水无情打脸上来，渗冷。
　　加速脚下步伐，沿路走过去。
　　没有一家店开门的。
　　绕了一大圈，也没看到药店。
　　失望。
　　简木薇赶紧回小区，小区门口保安亭里还有值班的，从门缝探出投来，扯着嗓子叮嘱简木薇：“台风要来了，不要到处乱走，门窗锁好啊！”
　　简木薇缩着脑袋，嗯哼两声，想到那个还奄奄一息躺着的孩子，加快脚步。
　　快走到自家楼下时，突然又停住脚步。
　　漆黑的熄了夜灯的小区。
　　简木薇望向不远处另外一栋房子。
　　脑海里突然蹦出三个字：帅医生！

第07章

　　07
　　简木薇想到了隔壁栋楼里住的帅医生。
　　风雨交加的台风夜，仿佛有了一丝依靠。
　　——
　　巧是今日台谭没有值班，人又摘，下班后就回家里歇着。
　　台风天，干粮储备完毕，门窗锁紧，漆黑的夜幕，爬上。床准备休息时想着要不要给已经回学校的台笙打个电话问平安。
　　门铃就响了。
　　刺耳的门铃声。
　　台谭只顿了一下，没有简木薇听到门铃声时的内心疑惑挣扎，快步走去开门，就看到简木薇怀里抱着孩子脚边还跟着一孩子的稀奇造型出现在门口。
　　逆着走廊上的灯光，气氛诧异。
　　旁边墙上搁着两把滴水的雨伞。
　　台谭傻眼了。
　　只听到简木薇期期艾艾的声音朝他说：“医生，救命……”
　　台谭：“……”
　　——
　　台谭除了有轻微洁癖外，还有轻微职业病。
　　作为一名内科医生，走马路上看到某些大腹便便的大叔大爷，脑海里已经下了各种内脏慢性疾病诊断，就好比一个护士走在大街上，看到陌生人手背血管就想打针的怪癖一样。
　　第一眼台谭注意力在简木薇这个登场造型上，第二眼台谭就看出被简木薇吃力抱在怀里的男娃娃有问题。
　　虚弱，红着脖子和耳朵。
　　“你孩子？”但台谭开口第一句却是这个。
　　脱口而出的问题，台谭瞬间想扇自己一巴掌：什么鬼问题，这不是重点好么！
　　简木薇哪里想到帅医生开口是这个问题，啊了声，见帅医生堵在门口皱着眉头，赶紧摇头澄清：“不是不是，是邻居家的俩孩子……”
　　勋勋三岁，对于简木薇矮小的身板来说，抱在怀里有些沉，说话时把孩子往上抛了抛，抱稳来。
　　瑶瑶紧紧揪着简木薇的裤子，却生生的打眼直打量着台谭。
　　台谭不解风情，风雨交加的夜，小女人身上衣服都给雨水打湿了，带着俩孩子立在家门口，还没请人先进去歇歇脚的意思，撑着门问：“怎么回事？”
　　那风轻云淡的样子。
　　怀里的孩子体温都烫手了，简木薇急着求医：“孩子发烧了，39。3度。”
　　简木薇鼻尖红红的，小小只，披了件外套，里面是套睡衣。
　　台谭静了两秒，打量简木薇。
　　如果简木薇脑袋上有对兔耳朵，此刻一定是耸拉下来的。
　　沮丧，无助，焦虑。
　　再看被她别扭抱在怀里的男娃娃。
　　台谭站直身子，居高临下对上简木薇恳求的双眸，声音清清冷冷，正色，“我不是儿科医生。”
　　他没有三更半夜放陌生女人进屋的习惯。
　　简木薇颦眉，这会真急了，话音都在抖：“我家没有医药箱，楼下诊所也没开，马路上车都没有，打不到车去医院，我……我……”语无伦次了，直接闭嘴不说，干巴巴睁着眼和台谭大眼瞪小眼。
　　“阿姨……”瑶瑶扒着简木薇的脚，小声叫唤。
　　台谭视线拉倒，瞥了眼那还没自己腿高的女娃娃。
　　简木薇抿紧唇，还瞅着台谭：“医生……”
　　“先进来吧。”台谭目光从小女娃娃身上移开，侧身，让出一道路。
　　但不能对病人置之不理啊。
　　这该死的同情心。
　　——
　　台谭虽然不是儿科医生，但好歹是专业医生，放门让他们进来，把睡过去的孩子放沙发上，拿出药箱，找了退烧药，小儿剂量混水喂下，温水擦身，折腾半天，简木薇屏着呼吸大气都不敢一喘，站在医生身后，需要帮忙递东西时赶紧找东西给医生，战战兢兢。
　　等着安顿好勋勋，体温降了些下来后，简木薇才松了口气。
　　台谭也松了口气，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在硬件设施严重稀缺的条件下处理一位三岁小孩。
　　气氛稍稍缓和，扭头一看，瑶瑶已经趴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睡着了。
　　台谭拿了件被子出来给瑶瑶盖，再扭头，这才有精力去注意从头到尾不出声默默跟在他身后的小女人来。
　　简木薇有些困，松了口气后还带着些神游，台谭突然回头，吓了简木薇一跳，往后退开半步。
　　台谭就注意到简木薇赤。裸的脚丫子。
　　白白净净，小小个的人，脚丫子也小小的，没穿鞋，踩在白瓷地砖上。
　　虽说现在是热毒的盛夏，但今晚台风天，气温骤降，又是风又是雨，他一大男人加了件外头都还有些凉，何况她一小女人，赤脚踩地上，不冷啊。
　　他皱眉，语气臭着，问她：“你鞋呢？”
　　“啊？”简木薇脑回路转得没台谭快，顺着台谭的视线往自己脚上看，才哦了声，指着门口，“我鞋子来时踩了水坑，又脏又湿，脱外面了。”
　　“门口有干净的拖鞋你没看到？”台谭质疑她的眼力。
　　玄关处鞋柜上那么多双摆得整整齐齐的拖鞋。
　　简木薇挠挠头，干笑两声，赶紧过去拿了双来穿。
　　台谭默默凝着那双白赤脚一下一下踩在瓷板上，眸子沉了沉。
　　——
　　台风登入的夜晚，窗玻璃都感觉要被风吹刮走了。
　　孩子的烧时退时升，按病情考虑，台谭没让简木薇带着俩孩子回去，虽然就在隔壁栋，再细问家里还有没有其他人在，得知只有孩子和小女人在家，那就更不能回去了。
　　台谭把台笙房间的床单换了新床被枕套，简木薇把睡着的瑶瑶抱床上，勋勋发烧病着，没敢把俩孩子放一起睡，台谭把小沙发腾出来搬台笙房间里，铺了床单，把勋勋按沙发上睡。
　　安顿好俩孩子了。
　　简木薇开始愁了，对着一整间差不多一半都是书的男士房间，赶紧找帅医生表疑问：“这样睡这里……会不会不太合适……”
　　对手指，眨眼。
　　这间是那个“二中坏学生”的房间吧。
　　想想那天亲亲的画面……
　　“为什么不合适？”台谭也困了，上下眼皮都在打架，简木薇突然又蹦出来质疑，台谭整个人都不好了，今天真的脑袋出问题了，会放三个陌生人进家门。
　　直视这个看上去软绵绵的小女人。
　　对这个小女人的印象不好不坏，直觉她并不会对自己造成威胁。
　　简木薇难以启齿啊。
　　眼珠儿转了一圈又一圈，欲言又止。
　　怎么说：我们睡你对象房间会不会不太好，毕竟是情敌啊……
　　不对……
　　要是人家对象不睡这里，其实人家是睡主卧，帅医生和坏学生早同床而眠，这间次卧只是掩人耳目，这样直白问人家，肯定不好……会尴尬……
　　啊……
　　简木薇脑袋瓜里已经描绘上百种剧情了。
　　台谭打断她的浮想联翩，看她表情千变万化，虽猜不到她在想什么，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弟的房间，里面东西不要乱动就好。”
　　哈？
　　简木薇思绪打结，张口结舌：“弟……弟？”
　　台谭：“嗯。”
　　简木薇：qaq！
　　——
　　那晚，简木薇自泡面披萨黑暗料理后，又神经兮兮更了微博。
　　外头风雨交加，还带闪电霹雳。
　　简木薇冒着被雷劈的风险，麻利打开手机网络，发布消息：
　　木木子：兄弟可以变成情侣吗？
　　——
　　另一头，台谭叮嘱简木薇夜间不要睡死，时刻观察孩子体温情况后，转身回卧房里，关上门，没反锁。
　　手机信息响了，拿出来看，是台笙的，发来问平安的。
　　家里的电网都掐断了，玻璃窗门也堵好了。
　　看着台笙的短信，台谭欣慰几秒。
　　这小子知道关心家里了。
　　再转念一想，如果现在告诉台笙：你心心念念的老板娘现在就躺在你床铺上。
　　台笙会不会高兴地直接奔回来。
　　那还是不要和他说了。
　　台风天回来路上多危险。
　　何况。
　　台谭收起手机，躺进被窝里。
　　他并不打断把今夜的这个秘密告诉其他人。

第08章

　　08
　　好在勋勋一夜睡得安稳，药效起作用，夜里一切安好。
　　简木薇没打搅台谭的休息，还一个劲感慨台谭医术高明，两三下就治好了勋勋的病。
　　……那是简木薇不懂行情。
　　次日。
　　台风过境后的天气，白蒙蒙的天，雨水冲刷过的世界，把紧闭的窗户推开一小缝隙，外头风立马呼呼往里冒。
　　简木薇还没六点就醒了，趴在窗玻璃上往下看，小区里的树木被吹得东西歪倒，路上湿漉漉的。
　　一片死寂。
　　——
　　简木薇躲在房间里不敢出去，怕打扰到帅医生的休息。
　　直等到听到外头有声响了，知道帅医生起床了，才假意刚睡醒的模样，推门出去，看到帅医生穿着整齐，猫腰在收拾昨晚桌上沙发上的狼藉。
　　简木薇顿时尴尬，赶紧过去，想帮忙一起收拾。
　　台谭在简木薇开门那一刹就回头看了她一眼，相对无言。她过来要帮忙，台谭拂手拒绝，“我自己来就好，你不知道东西要放哪里。”
　　委婉的话，其实是在说让她别来碍手碍脚。
　　简木薇低头，“哦。”然后就乖乖立在台谭身后，像是等待台谭的下一步命令。
　　台谭：“……”
　　放下手里的东西，直起身，眉头略皱着，往简木薇那看一眼，简木薇立马挤出一抹微笑，台谭抿着嘴，“你要不先回去洗漱一下？”瞧着简木薇身上的衣物，昨晚的睡衣和外套。
　　简木薇看着他，又指了下后头孩子们在睡的房间，说：“他们还没醒呢，等他们醒了我带他们回去在洗……”
　　“我再过一小时要去上班。”台谭打断简木薇的话。
　　简木薇：“？”驱逐令？
　　台谭：“你不带孩子去医院吗？”
　　简木薇：“他烧退了啊……”
　　“退了就不看病因不拿药了？”台谭往前一步，拉近和简木薇的距离，居高临下，看着简木薇，好看的双眼一眯，问她：“你几岁？”会不会照顾小孩子啊。
　　“26……”简木薇老实回答。
　　他问什么她就回答什么。
　　没想到会是这种答案。
　　台谭差点闪了舌头，后面准备教育小孩子的话全吞回肚子里去。表情古怪，视线从她脸上移开，双手背于身后，握成拳头。
　　“怎么了？”
　　台谭摇头，不说话。
　　看不出来啊。
　　台笙那家伙，眼挫吧，以为人家老板娘未成年？比台笙整整大了八岁好不好！
　　还以为她是十八岁未成年，准备教育她一小孩子家家没照顾过孩子不要瞎照顾呢。
　　瑶瑶认床，外头俩人动静大了些，瑶瑶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从屋里走出来，朦胧着睡眼。
　　“他们的父母呢？”台谭看了眼瑶瑶，问简木薇。
　　简木薇眼珠转了圈，“……出差。”
　　别人的*，还是不要到处乱说。
　　“你回去换个衣服，我要上班，一起带你们去医院。”台谭没再追究，挥手让简木薇快回去，低头继续收拾屋子。
　　简木薇招手让瑶瑶过来，蹲下来和瑶瑶并齐，柔下语调，对还没睡醒的孩子解释：“弟弟还没醒，我们让弟弟留在医生这里，咱们回去换件衣服，你待在家里，阿姨带弟弟去医院看病好不好？”
　　台谭把沙发上的靠枕摆好，余光落在简木薇身上。
　　她背对着他蹲在地上，亲昵搂着那个小女娃娃，长发散在肩上，睡衣是嫩粉色的，上面印了一堆小熊图案。
　　台谭眸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