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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过手的约定-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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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是,”白尺说不上来。
其实说实话,她对自己的母亲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执念。
因为,从小到大,老白给她的,已经完全能让她感受到亲情的温存。她对那个从来没见过的人,除了一点不能满足的好奇,其他什么也没有。
可最近,不知道哪根筋就搭错了。
“大概是看到念念妈妈……我有点羡慕吧。”丫头嘟嘴耸耸肩,没一会又自己摇头,“哎,不说了。真是,莫名其妙扯这个话题干嘛?”
她塞了满满一嘴的饭,又聊到别的上面去。
可吃完晚饭,回到房间后。白尺就一个人坐在自己的窗户前面。
呆呆的。
手机在旁边不停的震,各种群里已经开始预热平安夜,祝福红包抢来抢去。
白尺划开瞥了两眼。深深吐口气。对着窗台自言自语:“是啊,明晚是平安夜。”
明晚就是平安夜啊……
白尺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拨通安城的号码:“阿城,明天是平安夜。”
电话那边的人一怔,手上的动作停下,挑了挑眉毛:“……我知道啊!”
“可是南方都不下雪。”白尺捏着手机,“阿城,我想看雪。”
“可是……”
“我想去有雪的城市过平安夜。”
*
喂,
年少时,
有没有一个人超级超级喜欢过你,能满足你所有的少女任性。
第44章
因为时间太赶; 大晚上,安城只抢到了两张到哈尔滨的火车票; 还是硬座。
大概是最晚一班火车的缘故; 站里的人不算多。
安城前后各挂了一个双肩包,左手牵着白尺; 右手拿着两个人的身份证,四下张望在找自助取票的机子。
白尺小小一个就跟着他。两只眼睛乌黑圆溜、到处打量。
火车要坐十几个小时。
两人取了票后,在站台里的便利店买了些寿司、面包之类的一次性速食。
就坐在检票口等着。
相城并不是起始站,只是这列次火车的中途停靠站。
所以白尺他们上车之后,已经是满满一列车的人了。
而且又是半夜; 硬座车厢里略显杂乱; 疲惫旅途中的人东倒西歪睡了过去。
他们摸索着寻到自己的座位。
安城个子高,随随便便一抬手; 大包小包就到规整到头顶的行李架上。
他坐在外面,把丫头塞到里面靠窗的位置。
等最终安顿,全部收拾好,两人并肩坐下的时候。
白尺才稍稍有了一些真实感; 侧头看自己身边的人,雀跃; 又不敢声张; 龇牙咧嘴朝他笑“嘻嘻嘻!”
“傻样!”安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而后把她衣服的拉链拉到顶,怕吵到别人,压低声音; “趁着天黑,你赶紧睡一会儿。估计等天亮了,我们就能看到雪了。”
他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暖阳。
白尺靠在安城的肩膀上,心口那股莫名其妙惴惴难安的感觉,就这样安定了下来,稳稳睡过去。
再睁眼的时候。
中国960万平方公里的大地,就突然变成白茫茫的一片。
“哇o。o”白尺脊梁骨一颤,下一秒就整个人贴到了车窗玻璃上,表情要化开了。
因为坐着睡了一晚,一动,她身上的骨头咯哒咯哒得响。
安城在旁边抱着笔记本,听到声音的时候,眼睛瞥到她身上逗留片刻,呡唇浅浅笑:“早啊!”
“早。”声音跟银铃铛似的。
“洗手间在车厢尽头,漱口水毛巾都在这个袋子里。”安城说着,把透明口袋往她跟前推了推,“先去洗洗吧。”
“嗯。”
话音落,来去没两分钟,人就溜了回来,东西往桌上一扔,又整个贴在窗户上。
两眼珠里泛着光:“阿城,这里是哪里啊?下这么大雪?”
闻言的人盯着外面看了眼,又瞄了眼时间,算算:“应该是快到沈阳了吧!”
白尺从前跟着老白做生意,是五湖四海的跑,但北京再往北,她还真没来过。
况且这几年在相城定居了之后,她基本上就看不到这么大的雪了。
“哇,阿城,你快看,铁轨上也都是雪。”
“我看见啦。”他笑着瞥一眼,手指在键盘上飞快的敲。
“还有,还有树上也都是。”两眼睛锃锃亮盯着窗外。手拽着安城的袖子摇。
这一摇,男生都打不了字了:“你别闹,我在做攻略。喏,速写本就在脚底下的双肩包里,你自己玩会,让我安静把攻略做完?嗯?”
“嗯!”白尺点头应好。
对面的坐的是一对六十多岁的老夫妇,看他们两相处时的状态掩嘴笑起来。
大概是羡慕他们,风华正茂,还爱的正好。
白尺的眼睛跟着窗外后退的景物奔跑了起来。
偶尔是平原辽阔,偶尔农田村舍。
还是喜欢坐火车。
飞机太快了,来不及感受。还是火车好,哐哐当当的,连顿挫声都能给人安全感。
窗外的景色是移动的,可看景的人却早已凝固了。
心比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到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四点多了。没下雪,但是前些天的大雪还是留下了不少的白色。
两个人全副武装,从上到下贴了四五片暖宝宝,手套帽子裹得跟个熊似的。
“零下二十度真不是盖的啊!”白尺搓着手套,“那我们现在去哪啊?”
安城划了划百度地图:“咱先叫个车,直接去中央大街。”
他东南西北分的很清,牵着丫头,迅速从凌乱的火车站里绕了出来。
安城从以前就这样,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而且事无大小,方方面面都能考虑全面了。
在车上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他已经把在哈尔滨过平安夜的最佳去处,来回的车程,晚上要住的酒店,和明天回程的机票就都已经定好了。
“阿城,你怎么那么厉害?好像每次和你出去玩,都特别顺利。谢谢你!呵呵!”白尺一手被他牵着,一手吊在他的大臂上。贴着他。
明明昨晚,她还在相城,只是心里有点乱,只是突发奇想,只是想去一个有雪的城市过平安夜。
今天她就在了。
“不谢!”安城低头笑,看她依偎在自己的怀里的样子,脑袋里突然浮现出一句话:“为你,千千万万遍。”
胡赛尼《追风筝的人》里最著名的一句话。
安城看着她抬头看向自己的模样,心里想着,如果那个“你”是现在自己手里牵着的姑娘。
那么千千万万遍,就千千万万遍吧。
中央大街又称欧洲小巴黎。
从火车站打车过去,他们用了不到二十分钟的时间。
天空昏沉,已经有入夜的迹象。气温更低了。
可平安夜火热的气氛却让这欧洲风情的百年老街更加夺目。
“我天呐!”安城捏着手机,风很大,吹的他脸都僵了,却丝毫不影响澎湃的心情,他把百度上搜来的资料读给白尺听,“小布丁,这条街是由87万块方石直接夯进地下铺成的哎!”
“什么?”丫头惊讶,吸了吸被冻红的鼻头,竟原地蹦了起来。
他们做动画,因为场景设计与建筑设计有共通的关系,所以白尺曾研究过很多中外奇特的建筑结构。可像中央大街这样的铺路方式,她却从没见过…甚至在整个世界上都罕见。
不仅如此,这条街荟聚了20多栋历史建筑,又被称为建筑艺术长廊。
很有文化底蕴的一条商业街。
放眼望去,街上的人多极了。
所以说,来的好不如来的巧,平安夜惊喜的巡游节目正好开始。驯鹿拉着圣诞老公公,音响里放着节日歌。
后面乌泱乌泱尾随了一大片的人。图个热闹。
天完全暗了下来,在这样的温度里,戴手套都不管用了,安城和白尺干脆学着当地的人,把手揣袖筒里。除了两只眼睛看路,其他能遮的都遮住了。
他们跟着巡游的队伍玩闹了几百米。
突然闻到喷鼻的香气。
“啊啊啊啊,阿城,是糖炒栗子!”白尺隔着数十米就叫了起来,大概是味道太香了,她把围在唇边的围巾压了下去,拽着安城就往商铺前面跑。
软蠕香甜的。
还有哈尔滨红肠,马迭尔冰棍,锅包肉各式各样,甜的辣的,冷的热的。
白尺刚下火车,正好饿了,油光满面抱了满满一怀。
可这手里的还没吃完,就看远处卖糖葫芦串的。一大群家长牵着孩子在买。
她眼睛噌噌地发着光:“阿城,我也要。”
“好。”安城摇头无奈笑,把人牵了过去,“别人的宝贝都有,我的宝贝也要有。”
日后双鬓染白,老态龙钟。
再回想起这段往事,白尺还是能像个孩子那样,幸福的笑出声来。
这个冰雪繁华的街道,像是童话故事里延伸出来的。
两人玩闹一路,最后在那棵八米高的圣诞树下停住了脚步。
络绎不绝的情侣、游客前来拍照,低头诚挚许愿。
安城看见,半个身子转过来,瞥了眼身边的人,嘴里阵阵液化的白气:“小布丁,你也许个愿吧!反正不要钱,万一实现了呢。”
白尺手掌把头顶滑落的帽子往上推了推,大眼睛完全露出来,向上翻,盯着硕大的圣诞树,想了好一会儿。
“怎么了?没有愿望么?”他看她冥思苦想的样子,顺嘴问了句。
“容我想想啊。”
“哈哈,那你慢慢想。”安城笑,等她的时候,费力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本想看看时间的。
却发现微信群里突然被刷了百十来条信息。
他牙齿咬住手套头,将其摘了下来,划开消息。
却在视线触及的那一刻……
没有任何防备。
心落地了。也摔的粉碎。
像是突然有千斤的巨石压下,失落感袭身而来。
“……阿城?阿城?”
“嗯?”安城一惊,反应过来后,立刻把手机收了起来,“怎么了?”
白尺对他的反应好奇:“你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没没事!”脸上僵住的肌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你愿望想好了?”
“嗯。”
“那对着树许愿吧。说不定圣诞老公公一高兴,就帮你实现了呢。”
“……”白尺听他说完,沉默三秒,头低着,有些支吾,吸了吸鼻子,“这……这个愿望,圣诞老公公恐怕帮不上忙……”
“什么愿望?”
“阿城,你可不可以…可不可以……”
“嗯?”
丫头咬唇,依旧低着头,脸颊上早已分不清是被风吹红,还是羞赧:“…亲我一口。”
街上的人潮涌动。
千万人之中,不知是谁率先发现了,小声嘟囔一句:“是不是,下雪了?”
“哎,下雪了。”
“真的下雪了。”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欢呼。
“下……”白尺听见,也准备去看。
可头一抬,自己的帽子突然被人拉了下来,挡住两只眼睛。
安城两手捧着她的脸颊,深情吻了下去。
这个吻只是碰在了一起。软软的,热热的。
没有多余。
白尺的双眼被蒙住了,看不见。
可她总觉得,那晚的安城,好伤心。
*
中国大学生原创动画大赛的比赛结果出来了。
别说是第一名了,Oath手绘动画工作室的作品,连优秀表扬奖的名单都没能入围。
败得一塌糊涂。
第45章
顿时陷入了浑噩的境地。
饭是淡的; 人是空的,时间是大把大把的。
无论怎么给自己打气; 自我安慰都起不到任何的效果。
总感觉不想握笔; 连笔都不想看见。
工作室里乱糟糟的一片,没人收拾。
安城倚在窗台上; 眼神里没光。他凝视着远方,又好像根本看不到远方。
史乐童抱头,陷在沙发里。旁边,唐晓嚼着口香糖发呆。
谁也不太想说话。
大概是安静过了头了,让人窒息。
史乐童突然站起身; 叉腰原地兜了两圈; 胸腔剧烈起伏喘着粗气。一肚子的郁闷没地儿发泄,踢脚就踹翻了自己眼前的凳子。
巨响在整个房间里回荡。
“要撒野滚出去。”唐晓看他那副没种的怂样; 不耐烦地撸了把头发,但还算温柔地安慰道,“不就是一个比赛么,下次……”
“不就是一个比赛?”他吼; 锃红了脸,狮子发狂一般; “老子为了这个比赛; 整整一年没睡个好觉; 没有假期。结果连个优秀作品的提名都没拿到,丢不丢人?两个动漫班,四十多双眼睛盯着我们; 以为当初出来单干,是有多大的本事呢。现在是他妈丢人丢到家了。”
……
一屋子没有声音。
唐晓牙咬得咯咯响,她也不甘心,就是因为不甘心,现在才一个理直气壮的字都说不出来。
“你们倒是放个屁啊!啊?”
史乐童得不到反应,干脆转身过去,矛头直至安城:
“当初做的时候就说了,我们的剧本应该围绕些时下有讨论热度的话题……手绘动画本来风险就很大,那么平平淡淡的剧本和索然无味的画风,毫无抓人眼球的地方,后面档期还赶成那样……这样的作品怎么可能会获奖?”
……
发泄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知道不该怪谁,可若是谁也不怪,连个失败的借口都找不到。
史乐童快步走到安城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啊?你倒是说话啊,阿城。不是你振振有词告诉我,一定可以的么?啊?现在你怎么不说话了?”
吼到眉弓处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可眼前的人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安城比他高半个头,被他揪住时,视线自始至终没在他身上停留一下。
惹得史乐童更怒:“他妈的。”
一拳把安城打翻在地上:“我看你有什么脸,把这个消息告诉季老师。”
……
最后三个字让屋子里的气氛瞬间又冷了一个度。
季老师,因为帮他们做这部动画,到现在还病倒在医院。
安城四肢僵了一下,没有表情,揉了揉被揍的嘴角,缓缓爬起来。
是他定的剧本,定的画风,是他坚持用手绘二维动画,是他坚持动画原教旨主义不肯妥协。
是他。
人掸掸裤腿,走到门边拿起自己的外套:“我自己跟季老师说。”
工作室的门一开,掀起阵阵冷风。
白尺从头到尾静默,她不插话,也没阻止这场争斗。
只是在安城拿起衣服转身出门的时候,静静跟了上去。
“我自己跟季老师说。”那声音沁进骨子里,是有自责,但也没打算示弱。
白尺知道,大赛一个名次也没拿到,完全出乎安城的意料。
大概,这让一向自信如他,也受挫了吧。
若是史乐童、白尺还有唐晓他们为了这部片子一年没睡过好觉。
那安城,大概一天也没睡过好觉。
从高一开始,在网上连载漫画,接外包插画,开始自己赚稿费。
大一刚入学,就把钱全部砸在了工作室里的设备器材和装修准备上。
找到季老师给他们上课。
为了得到南平区的取景许可,四处奔波。
他付出的,远处他表现出来的,要多得多的多。
而那样强大的信念,也绝非表面看上去的云淡风轻。
就算时光倒流,知道不能拿奖。
安城还是会一如既往选择这么做吧。
光是那样一个离开的那个背影,白尺就读出了这些。
她拿起自己的羽绒外套,去追安城,在出门前停了片刻,扭头看向史乐童,声音扶水而过,轻盈的:
“班长,你说我们做动画也算是半个搞艺术的吧?嗯……我认为吧,每一个搞艺术的人,在入行初期就应该有根笔直挺立的主心骨。方法操作都可商量,但主心骨一旦妥协了,我们还知道自己追求的是什么么?”
她穿上外套,笑笑:“输了输了嘛,丢人就丢人呗。你又不是没丢过人。”
“你……”
“略略略,气死你,谁让你打我的阿城。”
说完,逃一般溜走。
*
许是往哈尔滨跑了一趟,现在走在相城的街道上,都不觉得袭身的风有多冷了。
安城走在前面,白尺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两个人也不说话,这样走了好久。
直到安城在一家商场前面停下来。
正前方的幕布显示屏上,正在放映当下最火的一部游戏改编的网络三维动漫。
里面的角色各个肤白貌美,大胸长腿。玄幻剧情,无厘头搞笑,时常逗得人捧腹。
“你看过么?”
白尺没想到安城会突然来这么一句,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嗯。很火,网络上点击率很高。”
“我也看了,闲暇之余博人一笑,确实不错。这么火也是有理由的哈。”
白尺不喜欢他说这话时的口气,满是沮丧。
“阿城,每种动漫都有它存在的意义。这是你告诉我的啊!”
“对啊,我知道。也明白。”安城吐了口气,耸肩笑笑,带着些许自嘲的味道,“可是,小布丁,你有没有想过,说不定现在影视的主流市场,已经没有传统二维手绘动画发挥的余地了。也许,我们早就被大众审美给淘汰了呢?这次的比赛就是最好的证……”
“也许吧!”
安城吓了一跳。
因为那小丫头突然走上前,对着自己的后背心给了一拳,用了好大的力气,还怪疼的。
“但是,如果有一天,你也跟风,做动画的目的变成了商业模式运作,开始做那些短平快、吸引人眼球、来钱快的动画,没了自己的思考,对自己的作品呈现给观众的东西开始不负责任……那我就不跟你了。”
“我所认为的成功从来不是赢得大众审美。而是向大众传达正确的审美。”
她说话奇快,樱花瓣儿似的嘴唇快速开合。据理力争。叫安城怔在原地好一会儿没话反驳。
临了,才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把人紧紧揽进自己的怀里。
“咋办,小布丁。我发现自己越来越离不开你了。”
“我不会离开你的。”几乎是安城话音一落。白尺就接上了这么一句。
对话间微妙的节奏,让安城的心脏怦然鼓动。
他笑笑,低头在丫头的发际线上啄了一口:“谢谢你。”
“没……”没说完,兜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老白打来的,白尺先接电话,夹在耳边:“爸,怎么……”
“哪呢?”
“在学校啊!”
“马上回来一趟。”
白尺眉弓皱起来:“什么啊!我下午还有课……”
“请假。”
……
“回去干嘛啊?”
“嘟嘟嘟…”电话挂了。
白尺气的跳脚,她这个爸爸,是不是越老越任性了。
“好啦,白叔平白无故也不会打电话给你的。你去吧,下午的课我帮你请假。”
“那你呢?”
“我?”安城耸耸肩,“我去医院一趟,看看季老师。顺便……事已至此,只能再接再厉咯。总不可能因为这一次打击就垮台吧。你别担心我。”
他们对视笑笑。
心照不宣的是信任。
安城把她送上公交,自己就近找了个地铁口,直接去医院。
一路上措辞言语准备了很多,可见到老爷子的时候,陡然就只剩下一句。
安城五指并拢,举于额际,做了敬礼的手势,尔后手掌下放,改伸小指,在自己胸前点点。
他说,对不起。
手语比划完,安城就垂眸,坐在窗边的家属凳上。
季石武看看他,嘶哑的嗓子“啊啊”发声干叫了两声,吸引他的注意。
等人头抬起来。
季石武笑,朝他比划:“怎么了?”
“比赛输了。”
两个人交流没有声音,病房里出奇的安静。
“你失望了?”
“有点。”安城老实点头。
因为自家阿公的关系,他从四五岁的时候,就认识季石武。
虽然直到Oath手绘工作室开了,两个人才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接触。但是从前,安城从别人嘴里听过不少关于老爷子的事情。
所有人一提起他,眉眼的反应都是怅然一片,然后看看天空,发出一声了然的感慨:“啊~老季啊。”
好听点的评价:“整了一辈子的手绘动画,真行!。”
人后也有碎语:“也不知道他整出了啥名堂。一辈子白瞎了。”
50年代末,十几岁的季石武因缘巧合下看了中国第一部大型动画片《铁扇公主》,被其中浓郁的民族特色和山水画风情吸引,而结缘二维手绘动画。
60年代末开始从事这个职业,经历了中国整个动画行业从腾飞到低谷、冰冻再到缓慢崛起的全部过程。
如今竟也七十又七岁了。
“你啊,就是心气儿太高。全国那么多优秀的美术院校,那么多厉害的师哥师姐动画从业者。你们几个刚上大学的孩子小打小闹,凭什么赢人家?”
他比划的很快。安城集中注意力也只能勉强跟上他的速度,一句一句翻译,嘴巴不自觉跟在后面动。
等语句理顺了,意思了然后。安城神情黯然,头又垂下去。
季石武拍拍安城的肩膀,示意他抬头,也没给他情绪缓冲的时间:
“比赛结果出来之后,你有看过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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