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之请叫我雷锋-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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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政局的这一记载，别说钟书远这种毫无靠山的小喽啰，便是袁弈臣本人过去，也不一定能调的到，更何况，只有三天时间。
　　也就是说，十有八九，钟书远的手上是早就有了这条证据。
　　可是他为什么一直不说？
　　三人对视了一眼，立即便想到了临时换下法官以及钟书远意外救人的事，当时没多想，而今再串起来才会发现，简直是太巧了！
　　就这样被一个小辈耍的团团转，任是谁脸色都不会太好，直到重新开庭，法官宣布证据属实，费明泽心里那种微妙的不可思议，方才终于落到实处。
　　“看了我们都小瞧他了……阿臣，你一会儿想办法套套他的话，如果他真的早就知道要换法官这件事，立即开除，绝不能再留他！”
　　这场官司最终以原告方胜诉为结局，而刚走下法庭的钟书远尚来不及展开自己的欢欣，就被老板告知，他被辞退了。
　　钟书远怎的也不会想到，桓妧离开之前篡改了民政局的网络系统，直接将周舟的配偶改成了于梦然的信息，而后在辞职当晚打印出来塞进他案卷里，被他一直以为是袁弈臣搜集到的证据的东西，成了他最后一道催命符。
　　

　　☆、第89章chapter46

　　钟书远走下审判庭的时候；只有袁奕臣站在原地等他；身形因不断涌出的人群而变得不是那么稳，双眼却直勾勾盯着钟书远，目光沉甸甸打在他身上；重量十足。
　　钟书远脚步稍稍顿了一下，直觉出对方并不是很高兴；但一想自己这案子本就是从他手上接过来的，袁奕臣忙了好几个月的成果就这么添做他人嫁衣，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如此一想，再看袁奕臣，就带了点儿胜利者的优越，面上却并不表现出来；而是恭恭敬敬地冲着他小跑过去；叫了声袁律师。
　　袁奕臣的目光，便更复杂了，只点了点头示意他随自己往外走，而后就在对方的精神还未全部集中的时候，忽然张口问道：“我把案子交给你的时候，你已经知道换法官这事几天了？”
　　“四天。”钟书远从没想到他会这么问，而此时太过兴奋，因此防备心便降到了最低，一听到袁奕臣的问话，当即下意识就答了出来，但一说出来自己就怔住了，嘴缓缓张开，已是满面通红，而袁奕臣看向他的目光却愈发冰凉，钟书远心里一个激灵，当即改口解释道：“不是袁律师，我那天晚上接到传真，结果忙得有点儿晚直接夹到书里了，第二天就病了请的病假，袁律师我不是故意的……”
　　“OK不用再说了，我特意留下来等你就是为了告诉你，你被fire了，但这件事我会对外面宣布你是主动辞职，加上之前传销案的官司，拿着这两场的胜利，你会再找到一个不错的事务所。”
　　袁奕臣停下步子看向钟书远，缓缓叹了口气，淡淡道说：“钟书远，你是个人才，对无论对哪一个事务所来说，都该是竞相争抢的目标，可是作为费广袁的合作创始人之一，我不希望我工作的地方，变成一个相互算计倾轧的名利场，或者成为某个人不择手段的踏脚石，你明白吗？”
　　也许他说的没错，可是在青武市，又有哪个事务所的名气和接手案子的规模能够比得过费广袁？可以说，在这儿工作几年，他至少能缩短一半成功的时间，如此一想，钟书远立即哀求道：“袁律师，您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发誓以后绝不会这样了。”
　　“我已经给过你一次机会了，丹卫国，这个人你不会已经忘了吧？还是你真的以为自己给报社打电话的事，我们都不知道？”
　　钟书远周身顿时一震。
　　“好自为之吧。”袁弈臣拍了拍他的肩头，转身离开了。
　　一切又重新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唯一的不同，便是他较之最开始的默默无闻，已经在青武市的司法界，稍有了点儿名气。
　　桓妧在接到来自系统此项任务完成的提示音的同时，廖13的不忿声也一同传入了她的耳朵。
　　就目前来看，桓妧已经完成了钟书远这阶段任务的70％，也就是说，还有最后一项，占比为30％的任务，她就能摆脱这一切。可廖13要的，却不仅仅是一个回到原点，但却没想到最后事情竟坏到了自己身上。
　　本来从一开始，桓妧利用于梦然撞伤钱法官，又以构成回避的理由使得方佑祥法官无法出庭，最终将此案落到吴大全的头上，而后来利用钟书远的性格使他从袁弈臣手中赢得这个案子的诉讼资格，若是事情到这儿落幕，最终的结果才是廖13想要的。但却偏偏因为自己听了她的话侵入民政局数据库篡改了周舟的婚姻登记资料，由此一个大转折，使得钟书远即便赢了官司，却也同时被开除了。
　　【你太阴险了！】廖13知道说不过她，只能闪动数据流不断抗议，后被桓妧直接镇压：“我说过我讨厌他，若说引出这样的结果，难道你就没有责任？别废话了，下一个任务，赶紧完成最后的30％，这任务折腾太久了。”
　　谁想料13却第一次没有急哄哄地发布下一条任务，而是任由身上的数据流流动许久，直到桓妧的耐心都将被耗尽，方才听到叮的一声，身上流动的数据当即变得更为紧密繁杂。
　　桓妧心头一跳，立即问道：“你在做什么？”
　　【升级数据，】廖13语气里透出一股子小得意：【自从你声东击西利用我的漏洞开始，我就一直在升级系统，今天终于升级完了，所以下一个任务，系统将对你的每一步行动进行打分，如果你不能达到系统评定的‘完成’级别，那么任务进度将不会变化，而且很抱歉我要告诉你，在钟书远这个任务结束之前，我将不再提供给你任何和电子网络数据有关的援助，祝你好运……】
　　“十三，我第一次发现，原来你也是小心眼。”
　　廖13立即傲娇般用鼻音哼了一声：【那也是跟你学的。】
　　桓妧便略有无奈地笑起来。而至于廖13说的，她其实并没有多在意，对桓妧来说，九世的配合已经让她在不自觉中将廖13当成了自己的一部分，而非额外的什么手段。而她每次设局的时候，都会将自己能够做到的事情一一列出，然后再以此为根基做局，如今也不过是少了一项优势，再做任务的时候，将这个能力因素剔除便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少了它的帮助，也不过需要多绕几个弯罢了。
　　“如果不是足够了解你，单凭你给我选的这些任务，以及不惜为了阻挡我完成而自我升级系统，十三，我真要怀疑，其实你主人的仇人，根本就是我的后代，而这些所谓的任务目标，也不是什么恩人的祖辈……”
　　廖13立即被她这猜测噎了一下子，随后便被踩到尾巴一般炸毛大声反驳：【当然不是，你，你不要瞎猜！】
　　桓妧没想到一诈还能诈出这样的效果来，当即蹙起了眉头，音调立即降下一个八度：“真的有关系？也就是说你当初选中我根本就不是偶然？”
　　廖13僵地连周身数据都不再流动，好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反正，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你的后代也不是我主人的仇人……你不要乱猜啦，我跟了你这么久，如果想害你早就下手了，下一个任务，你完成以后就能到100％了……】
　　说完，立即关闭了自己的系统，又开始装死。
　　桓妧神色莫辨地看着它周遭按下去的光亮，过了许久，方才动了动，拉下屏幕板，也由此看到了最新发布的任务——
　　下达任务命令：最稳定的重新起步
　　任务人：钟书远
　　任务目标：帮助任务人成为政府法律顾问
　　任务奖励：30％进度
　　任务第一步：使政府开放招聘法律顾问，帮助任务人克服“两年以上法律工作经历”及学历限制，初具招聘资格。
　　看完这任务，桓妧当即就是一阵错愕。要知道，政府法律顾问，与企业法律顾问相似，却又有着本职的区别，说白了，更像是一种变相的政府雇员，整日坐班拿固定工资，且不能承接另外的业务，对于极为渴望赚大钱出人头地的钟书远来说，这是最不可能的选择。
　　而政府对法律顾问的招聘，若非是依靠关系进去的，便是拥有博士等高学历头衔，理论水平高但缺乏工作经验，只适合到政府部门过按部就班的生活，这两点，钟书远都不符合。
　　看着屏幕板上新冒出的“任务第一步”，桓妧便一阵头疼，为了防止自己再次作弊，廖13直接将这次的任务分解成若干小步骤，若是没有猜错，恐怕第二步就是要让自己帮助他过五关斩六将考进去了。
　　想着，便敲了敲正在装死的聊13，问道：“问什么要让他做这个，进入其他事务所成为自由身的律师岂不是更好，发展空间也更大？”
　　廖13果然还是能够接收外界信息，见这问题不得不答，只得悄悄连接起一条数据，贱兮兮地笑着讨好道：【我对他未来所有能够选择的道路重新进行了数据建模，发现如果他还要走自由律师的道路，按照钟书远的性格，最后一定会为了赢得某个案子而做出无法挽回的事，那他被发现并被报复的概率则会变得极高，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发生，束缚力极大的政府律师可以削减他这种野心，也能够对他做出保护，而且政府内部要比外面勾心斗角不择手段的多，改为从这儿往上爬，对钟书远来说，未必就不能取得同样的成功，要知道，他和郑妍可不一样。】
　　桓妧听完便冷笑起来：“真贴心，若你不只是一堆虚拟数据，说他是你祖宗我都信。”
　　【嘤嘤嘤嘤你怎么可以人身攻击？】
　　从脑海内部退出后，桓妧想了想，便打了梁旭博的电话：“你那天说的编制还算不算数？”
　　梁旭博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能想通，当即笑了笑：“自然，你明天到秘书二处报道，我已经打好招呼了……不过我忽然挺好奇，为什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
　　“为了找个好婆家，”桓妧想也不想立即满嘴胡话：“我发现当清洁工相亲的时候不大好找到好人家，公务员就不一样了，说起来，还真要谢谢你。”
　　一听到她这解释，梁旭博立马就后悔了。
　　不过没等他再说话，桓妧已岔开了话题：“我这两天没看见牧言再跟着我，你怎么把他弄走的？”
　　梁旭博的声音里这才带了一点点儿笑意：“不如我们交换一下，你告诉我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好婆家’，我就告诉你是怎么把他弄走的，如何？”
　　“……无聊。”
　　

　　☆、第90章chapter47

　　秘书不是你想当
　　桓妧进入市政府；直接代替的是梁旭博的秘书周源的位置；后者是梁旭博在昭阳县时王德兴配给他的，随着他的迁升，身边又没有合适的人；便将他一同带到了青武，但随着工作的推进；周源的劣势也渐渐显现出来——眼皮子太浅，胆小，且太过擅长狐假虎威。
　　领导身边的秘书，经常会被人称作“二号首长”，因为他们是离领导最近，和他待得时间最长；说话也最能直达领导耳边的人；他们的一言一行，在外人眼里，很有可能就是代表着领导本人的意思，也正是因为如此，若是想要巴结一个领导，那么他的秘书，是最要首先搞定的，但有的时候，偏偏也是最能坏事的一类人。
　　自周源借着梁旭博的关系将自己的弟弟调入市公交分局后，便一发不可收拾，随后，他的小姨子也被塞了进来，而表姑父则直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科员提拔为主任科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梁旭博，也终于耗尽了他的耐心。
　　但鉴于周源的某些用着极为顺手的优点，梁旭博并未直接将其打回昭阳，而是某种程度上保留了他的职位，又同时将桓妧塞到了他上面，也就是说，如果有人想要找梁旭博办事亦或给他递话，从周源处通过后，还要走过桓妧这一关。
　　这是梁旭博自进入市政府以来第一次“以公谋私”，因而在他定下其中一个空编的时候，就已经有不少人在猜测即将到来的人是谁，直到第二天早上桓妧去市政府秘书二处报道时，五分钟里，纷纷借口路过的人已不下数十。
　　谁都没想到，来报道的，竟是个年轻，且还算漂亮的女孩子。
　　众人再看向桓妧的眼神，就立马不一样了。
　　很快，便立即有谣言传了出来，且在周源讪笑着来秘书处接她的时候，到达了顶峰——看起来，梁市长不是一般的重视这个新秘书啊。
　　常说人言可畏，但却没有人知道，恰恰是这种没有任何分量的八卦，对桓妧的影响反倒是最低的——因为一切诽谤和谣言的根源都来自于嫉妒，她若连这都看不开，才是真的白活了。
　　刚一离开众人的视线，周源脸上的笑就直接收了回去，桓妧不用凝起注意力，便能感受到他的频频打量，却依旧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很快，周源的城府便到了头，居高临下地开口道：“桓妧，我还记得你呢，在昭阳时候的那个实习生。”
　　桓妧好似什么都没有听见，依旧维持这同一个表情继续往前走，连走路的速度都没有任何变化。
　　见她不知声，周源轻轻蹙了下眉，又立即打听：“你是梁市长的亲戚？”
　　桓妧依旧不为所动。
　　周源的火气便噌得蹿了上来，声音也不由提高了许多：“喂，我在跟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桓妧这才像是刚刚情形一般转过头，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忽而笑道：“不好意思啊，我刚才在想事情，昨天晚上梁旭博明明跟我说让我自己报道后过去，怎么今天就派人来接了。”
　　周源的表情立即变了三变。
　　只这短短的看似没有任何内容的一句话，他便已经开始后悔自己的挑衅。能够随便称呼梁旭博名字的，不是关系极相熟的亲人或者朋友，便是身份比梁旭博还要高的二代子弟，这是其一。而他今天背着梁旭博亲自来接桓妧，无非就是让办公室内的各种猜测更为猛烈，以此来给她施加言论上的压力，以求她尽早滚蛋，而桓妧的话已经是在警告他的僭越，这，便是其二。
　　周源对梁旭博的惧怕，早在昭阳县他以一个不是常委的副县长的身份便敢关押党员干部的时候，便已开始萌芽，而到如今，早已非根深蒂固可形容。只因这几天本是伏低巴结他的人全都换了一副嘴脸的样子，周源也是被火气冲昏了头，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好在周源是属于最能屈能伸的一类人，而今经过她一句话的敲打，想透了，便不再敢明面上惹她，因此僵得已经硬邦邦的脸愣是咧开一抹笑来，说话的口气顿时也好了许多：“对，领导是这么交代过，只是我怕他们不认得你，招呼不好……来这边走，这边是梁市长的办公室，你就在他外面这间工作。”
　　桓妧没想到这人如此灵活，便第一次用全部目光深深看了他一眼。
　　她到现在都还记得，资料上说的，梁旭博之所以在地震时带着郑妍这个临时秘书赴省，一是因为圈子的排挤，而另一个原因，就是周源的背叛。
　　落在对方脸上的目光，便有了实质性的东西，周源很快便不自在起来，而迈出的步子也在不断加大，变快，直到进入梁旭博办公室相连的外间时，已经将桓妧落了有一米多。
　　转过身的时候，周源的神色便更不自在了。
　　桓妧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在外面看了一圈后，进了梁旭博的办公室，后者此时正拿着往年政府工作报告的红头在看，一边看一边核对数据，手上的笔不断在上面写写画画，听到桓妧进来，方才停下工作，直接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面上已漾起笑纹。
　　“我本来还以为你还要等一会儿才能到，怎么过来的，也没提前打个电话？”
　　这种比熟人仿佛还熟悉的问候让桓妧下意识耸了耸肩，也不用他说话，便已找沙发坐下来，梁旭博则从办公桌后走出来给她倒了杯水，放到桓妧旁边的茶几上，而后便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相对称的沙发上，这才抬起头，目光有意无意扫过办公室的门。
　　桓妧便知道，这是在以此警告将她送到门口便等在门外没有进来的周源。显然，对方自以为聪明的“接人”行为，还是被梁旭博知道了。
　　桓妧估计自己有一段时间都要待在这里面工作了，而她一进来便被划入了梁旭博的势力范围，也正因为如此，和梁旭博的熟稔就目前来说，自然是利大于弊。
　　便立即笑了笑答道：“坐公交，幸好离我住的地方不远。怕你这个时候在开会，就没告诉你。”
　　两人如此惺惺作态一番，但余光里却也皆瞟到了对方若有若无的笑意。周源站在外面透过门缝听得心里七上八下，忽然听到梁旭博叫他，立即深吸了口气，推门走进来，不待他说话，梁旭博已笑道：“小周，你把手上的活儿给桓妧交代一下，以后你们两个要互相扶持，共同把工作做好。”
　　周源立即哈着腰点头笑笑，将已经站起来的桓妧引出了办公室，但梁旭博所谓的“交代工作”却是有大文章可作，他只要在交代的时候略有保留，就足够桓妧头疼了。
　　而他也确实这么做了。
　　桓妧看似漫不经心地点头应着，等周源出了办公室，方才站起来从靠墙最左边的柜子开始，翻阅之前所有的工作资料——但是没一会儿便又重新回了座位，很显然，周源收拾办公室离开之前，将所有有用的东西，都清走了，只留下一堆无关紧要的东西，因此哪怕桓妧看了这么一大会儿，却还是没将自己目前的工作范围侍弄清楚。
　　这是职场上对付新接手工作的人员，最常见的招数。
　　桓妧也不恼，因为一切才刚刚开始，无论过程怎样，桓妧始终信奉，能笑道最后的那一个，才是笑的最好的。
　　这机会很快便来了，当天下午上班时财政局将走签需要梁旭博签字的文送到了周源处，再由周源交给桓妧等梁旭博签字，后者只随意瞧了一眼，视线最后只落在市财政局四个二号宋体大字上，眉梢忽然一挑，立即将文件往旁边一丢，直接打开电脑，将市财政局局长的名字输入了搜索栏。
　　当鼠标定格在财政局现任局长范国强的简历上，将参加过朝鲜战争几个字标蓝后，桓妧嘴角的笑，便更深了些。
　　本以为要完成钟书远的最后一阶段任务还需要不少时间，如今看来，倒也有了眉目。
　　想着，便立即将那份文件丢进了自己桌上最靠内的抽屉里，像是什么都没有收到一般，重新端正地坐在办公桌前，翻阅自己的资料。
　　文件是下午两点半的时候送过来的，需要各下辖县、区财政局、财政所统计年底财政收支状况，为本年度工作总结和下一年度市财政局的谋划做准备，只因里面涉及到全市各个领域的财政支和也预算，这才涉及到了需要梁旭博签字的事项。
　　文件上各下辖单位的上报日期定在明天下午下班以前，便也意味着这份文件今天之内就要走完签让各地拿走，然而财政局送文的工作人员一直等到下午五点还不见消息，便立即将电话打到了周源的案头。
　　周源应下之后又快速给桓妧打电话，后者直接不知所以然地装傻充愣：“我不知道啊，已经送到里面了。”
　　“那你去问问，看梁市长签出来没，这边等着呢。”
　　“好，我去问问。”
　　桓妧挂断电话后，并没有依言进去，而是继续悠闲自在地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翻查资料，期间接了几个不疼不痒的电话，需要报的便告诉梁旭博，不需要的，直接自己替他拦下，于是在五点半快下班的时候，就又接到了周源的电话：“签好了没？”
　　“还没呢，我再给你问问去。”
　　这一问，便直接问到了八点加班的时候，梁旭博却始终没有看到那份文件。
　　这就是隔级的作用，只要不是级别上下衔接，官场的大忌便是越过自己的上一级而直接找上更上级别的领导，更何况这文件桓妧说的清清楚楚，是梁旭博本人不知什么原因没有签字，他作为一个秘书，若是稍聪明点儿，都不会自己往枪口上撞。否则一旦他自己这么做了，别管自己有没有道理，至少在梁旭博那儿，他的印象分将会变得更低。这便导致了一直到加完班回家的时候，周源还是没有催到那份文件。
　　而第二天梁旭博就下县去了苗正县调研，桓妧跟在左右，周源则被财政局的人催得一个头两个大，眼看就要到了上交的期限，财政局局长范国强的电话，直接就打到他的手机上，骂了过来。
　　

　　☆、第91章　chapter48

　　这之前从处室主任到主管主任到副局长，最后再到范国强；周源被催了无数遍；直到连对方局长都惊动了；心里这才慌了起来；也顾不上什么跨级不跨级；忙掏出电话便汇报给了梁旭博。
　　周源的想法中；桓妧是没这个胆子扣下文件的，因而定是梁旭博忘了签或者有其他深意，所以阐述这件事的时候；尽量注意了措辞，并没有暗指桓妧。
　　梁旭博此时正在苗正县工业园区参观；一听到他小心翼翼的“提醒”，字里行间却怎么也掩盖不了一股子火急火燎的味儿，下意识就看了桓妧一眼，脑子里已转了七八圈。
　　桓妧见他一边接电话一边拿眼瞟自己，便大概知道是什么事儿了，面上却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