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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暖玉温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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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愕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江维诺一张泪流满面的脸。
  也是,那么大的声音,就算是死人,也该吵醒了。
  他张了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却见少爷黑瞳盯着温良的房间,喃喃低语。
  “她很疼吧?……”
  一定很疼。
  江景深自那日后,便再也没有去过那栋别墅。
  江公子经手的女人多如过江之卿,如今随手一挥便多的是人倒贴过来。温良那东西倒是个倔强的主,再没给他打过一个电话,他心里像被梗了一根刺,去不出来又咽不下去。以前不是没吵过,每次吵完都是她主动联系他,所以这一次,他依然在等着温良向他低头。
  江公子为这样的心情找了个理由。
  就是个小猫小狗,养了十年也该牵肠挂肚了。
  吃了一颗定心丸,于是继续过他的风流日子。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温良这次没有主动联系他,是因为家里去了一个特殊的客人。
  江景予。
  他大哥。
  男人来时开着一辆低调的大众,穿的简单的衬衫和纯黑的外套,却被一米八的身高撑的有型有款。不得不说江家人天生就是衣架子。他不如江景深模样精致,却五官端正英俊,因为长期居于上位,少了弟弟的放荡不羁,多了一分危险和冷肃。
  那时温暖正在厨房做饭,围着围裙,蓬乱着长发。管家出去采买维诺爱吃的菜,其他下人都让她放了一天假离开了,这天是她的生日,她想等维诺放学和孩子好好过。
  听见门铃的声音,她以为管家来了,两步跑到门口,门一开,却是个从未谋面的男子,她讪讪问:“您找谁?”
  “温小姐。我想关于我弟弟,有点事要找您谈一下。”
  温良局促的看着眼前的男子优雅的在沙发上品着茶,低垂着眼睑,被庞大的气场吓的说不出话。为什么,要找上她,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找上她?
  男子放下手中的茶,淡淡一笑,斜挑着眼睛,瞳孔乌黑而深邃,就事论事的评价道:“手艺不错。”
  “你一定在想这种事情为什么要找上你吧。”
  “景深到了结婚的年龄,却到现在还日日厮混在女人堆里。江家的背景我想你知道,北京圈子里但凡是个人都得敬老爷子三分。”男子似乎抵不住那清淡茶叶的诱惑,再度轻轻抿了口,方才继续道:“只是景深不肯收心,和老爷子天天为这事闹翻。我的弟弟我清楚,那样不定性的人能让你留着十年,你说的话,他会听。”
  “还好你不是让我离开他。”温良苦笑,眼底不可遏制的泪花闪烁。
  男子的眼睛却闪过疑惑的光:“为什么要让你离开呢。反正,一个情妇而已,只要不是男人,养着又如何。”
  温良几乎要放声大笑。
  十年都过来了,为什么在她以为自己可以在他身边待一辈子的时候,一个两个三个的,都跑来争着把她的心脏撕个粉碎!
  江维诺说过的
  江景深说过的
  江景予又说了一遍。江家的男人,呵呵。
  江景予似乎给了她一点承受的时间,而后看了看表,终于抬眸,目光凉薄:“我查过你的资料,学表演的艺术生,父母是A大的教授,如今的身份是失踪人口。你既然连亲情都能舍下追求荣华富贵,为了保护它,又有什么舍不下的?”
  他的意思,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如果不答应,就让她离开。
  如果答应了,就算日后江景深不要她了,他也会给她一笔不菲的金钱补偿。
  那言语里是赤裸裸的不屑和鄙视。
  这个人不经意间便将她心底最大的痛撕扯出来!
  她的父母。
  她的父母啊。
  她为了一个男人,义无反顾的离开,杳无音信,心下日日都是血淋淋的愧疚。可笑江景深从来不知,也从来不懂她究竟为了到他身边,付出了怎样的代价。
  蓦然之间,累及十年的痛苦突然岩浆一般薄发出来,灼烧的她四肢百脉都仿佛要融化了。
  怎么可以这么痛
  怎么可以这么痛
  你要是敢跟那个男人走,以后就再也别回来了!
  他爸你怎么说话呢
  我温华清高了一辈子,怎么就生出了这样作孽的冤家!
  孩子,别走,快和你爸爸道歉啊……
  ……·
  你又不是我妈,你凭什么管我!
  温良,你要是再这样管我,我绝对让你后悔!
  你不过就是个卖给我爸的婊子!
  ……
  景深,我要是有了宝宝·····
  这辈子,我只有江维诺这一个儿子。你若是有了,便打掉吧。
  这样的身份,也没有资格生江家的子嗣。
  呵,我江景深的女人多了。你安分的呆着,把那倒霉孩子带好了,怎么也不会亏待你。
  你不过就是个卖的!
  ……
  一个情妇而已,只要不是男人,养着又如何。
  ……
  白发苍苍的父母,十年里流掉的两个孩子。
  她用她的父母,她的宝宝,她的做演员的梦想,她十年的自由和青春,忍让和痛苦,换来人人一句,不过是个卖的。
  明明早就认清了事实,却依旧想和他过一辈子的。
  明明早就认了的!
  可为什么,依然不甘,依然痛的整个世界都化成灰!
  江景予看着蜷缩成一团的女子,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从他的方向看过去,只能看见半露的一截晶莹额头,和乌黑长发,以及,那不断滚落的泪滴。正想说什么,却见女子的手机铃声响了,便作罢。


☆、三 如果爱

  
  接听到那一通视讯电话的整个过程,温良都是在茫然中度过的。
  从听到那边说,病情急速恶化……已经昏迷开始,手就一直不由自主的发抖。
  勉强的挤出一个笑意,像哭出了血一样的笑。
  “江先生,家里出了点事情,恕我不能奉陪。”
  江景予见她这般情状,没有说什么,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后,很有风度的离开。只是心下,却始终挥之不去那女子,挂掉电话后蓦然之间,仿佛万念俱灰的神情。
  温良当时并不知道这被她敷衍打发的男子是北京圈子那帮太子党里的太子,是哪怕平时连省长都求见不到的人物,等日后知道了,却也只是觉得,无所谓了。
  她有点不太记得是怎么从那栋别墅里冲出去,然后发了疯般往机场赶,意识好像一直飘忽着,直到坐上飞机,回到十年没有回去过的j市里,一步跨进大厅,才有种蓦然惊醒的感觉。
  紧接着就是害怕,对即将面对的状况无比的恐惧和惊慌!
  她鼓足了勇气,才终于来到咨询台,然后肿着一双眼睛被医院护士带到了急救室门前。
  门前坐着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妇人,衣着普通干净。苍白着神色,满脸绝望。
  妈!
  温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人家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半天,颤颤巍巍的支起身子,突然扬手甩了她一巴掌:“冤家啊。你就非要等你爸出了车祸才肯现身是不是?要不是医院里的医生恰好认识你,知道你现在的电话,你爸死了你怕都不知道!”
  温良跪在地上,一动不动,泪珠成串往下掉。老人家却突然抹了一把眼泪,紧紧抱住了她失去十年的女儿:“囱囱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房间里有很大的透明窗口,可以透过去看到里面的场景。
  母女二人扶持着,痛苦的看着温父闭着眼睛,带着氧气罩无声无息的模样,有三四个医生在紧张忙碌着,好几台机器都在同时运作。
  他们听不见里面任何响动,只能看默剧一样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切。
  整个过程,都处在无与伦比的心悸中。
  “温良,别这样。”大概是过了那一会儿功夫,她这才反应过来有人叫她,回头一看,竟是如此熟悉又陌生的一张美人脸。
  恭如玉。
  是她高中时候的死党。自从跟了江景深,换了号码后,只把新号码给了她一个人,只是她那时恨她没骨气,当着她的面把联系方式撕了个粉碎,十年不相往来。
  不是没想过把联系方式给父母,可是心底巨大的愧疚让她只想逃避,连见他们一面都觉得没脸,只想着给了好友,说不定会被父母知晓,也算一条后路。
  明明撕了。
  她却依然知道。
  心下的痛楚不觉淡化了些,终究,他们还是好朋友啊。
  “如玉,怎么,怎么就这样了呢。”
  “情况没这么糟糕。我那天正好值班,就见他们把伯父送进来,说出了车祸。”恭如玉语气平稳,眼带怜惜:“车祸并不严重,严重的是车祸引发了伯父体内潜藏的遗传性心脏病,如果没有车祸,也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伯父那样健康的人,居然会带着这种病呢。”
  “我不是这方面的专家,但是我觉的有必要去和主治医生谈谈接下来的心脏病治疗问题。”
  爸爸那么健康的人,原来有心脏病啊。
  温良漆黑的眼睛里一片荒凉的绝望和悔恨。“如玉,如玉,我要怎么办……”
  她轻轻的,像想要汲取温暖的小动物,窝在了恭如玉的怀里。
  “傻姑娘,说什么呢。”恭如玉抱着温良瘦弱的身子,心里暗暗发酸,只能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想起当初的温良,飞蛾扑火一般的在她面前掷地有声,就是爱他!
  江景深,那种红三代的背景,那种张狂嚣张的高干子弟,能带给她什么!
  终于,还是被伤透了心么。
  手术结束后,父亲被送回了普通病房,而她,却被医生单独叫进了办公室。“按照我们的估计,接下来的心脏病可能会持续恶化,每一次发病都会对病人带来极大的痛苦。”
  “我们讨论过了,专业意见是,使用西方传来的tos手术,简单来说手术成功率达到百分之七十八。”
  “就温先生的病情来说这是最适合他的治疗方法,但是您家里的条件医院病历单上都有,实话说,费用极高,所以温小姐你·····”
  医生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
  “不管多贵,我要爸爸活着!”
  而面前的女子脸色虽差,但勉强仍然保持着平静。“能告诉我,大概多少么。”
  “单独的手术大概得八九十万,在加上修养疗程,恐怕要上百万美金了。”
  不知为什么,医生觉得说这话时自己实在残忍,就好像面前的女子,明明也看着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偏偏要经受这么多艰辛和痛苦。
  医生摇了摇头,实在不忍心,便轻轻拍了拍女子的肩膀:“你再考虑一下吧。”
  医生走后,就留下她一人,呆滞的坐着发呆。
  上百万美金,对于她,实在是太大了。
  这十年都没有出去工作过的她,怎么会有钱呢。
  江景深倒是不吝啬,可是,让她怎么开得了口,她跟着他,本不是为了钱,如今这样一闹,算什么?
  她想起小时候的父亲,年轻而充满书卷气,高大而坚韧。她那么依赖他,总是缠着人撒娇,父亲总是一脸宠溺的笑,唤她宝贝儿。
  原来自己这么没用。
  她捂着脸蛋无声哭泣。
  等她出来时,却听如玉说,母亲在门外听见了谈话,又加上连日的奔波劳累,晕倒了。
  泪如雨下。
  她只觉得手指在发抖,可是心里还在坚定的想,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父亲和母亲出一点点错误。
  无论如何。
  她翻着自己的电话薄,心却越来越凉。
  江景深,江维诺,管家,厨娘。
  原来,她这十年,过的是这样的日子。
  心里的绝望感仿佛随时能将人淹死。
  直到那一瞬间,她在最后一行里,看见了一个人的名字。
  江景予。
  ·····
  忽而心情酸涩的厉害。那个瞬间,不知是不是因为被父亲的病情逼到了角落,忽而多出了股莫名的勇气,她的手指怯懦的颤抖着,却还是固执的,拨了出去。
  “我答应你。我帮你劝说江景深结婚,你给我两百万美金。”
  没关系,没关系……就算结婚了,只要还在他身边,痛死都没关系·····
  接通的那一瞬间,还没等对方说话,她闭着眼睛,一股脑的就把话说出了口。
  对面没有任何动静。
  正惊疑间,突然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温良,你胆儿肥了。敢把老子卖了?”
  心跳骤停,怎么,怎么会是他!
  江景深!
  手机的通话效果倒是蛮好的,她闭着眼睛都能想象到那人怒火中烧的样子!
  对面传来了另一个凉薄讥讽的声音,那才是江景予。
  “果然,还是为了钱呢。我的弟弟,你没把她喂饱么。”
  温凉睁着眼睛,低低呢喃着,目无焦距:“江景深,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我江景深,在你眼里只值两百万?恩?”
  “温良,温良。呵呵。”
  “你他妈的听清楚,从现在起,你从那来滚哪去,别再让老子看见你!”
  那声音从电话里传过来,每一句都让她断了心肝。
  他,不要她了。
  十年了,他终于厌倦了!从那天之后的四个月里江景深再也没有见过温良。
  现在的管家无论做什么都是个可怜的炮灰。
  先是温丫头急急忙忙的备了机票不知道去哪了,然后就一去不回,奇的是先生回来之后见小姐没在也没说什么,只是恨恨的盯着小姐的房门半晌,进去将里边的所有东西都砸了个遍。
  他想,莫非又是两个吵架了?
  这次真是严重啊,都离家出走了。
  他哪里知道完全是南辕北辙,他若是把温良其实是在江景深没有赶人之前就走了的事说出来,兴许事情不会朝着无可挽回的方向狂奔。然而江景深,以为她被他骂走了,一想到她那么冷静的用两百万把自己给买了,气得脑门都跟着发晕。
  江维诺每次都缠着像他要温良,都被他烦不胜烦的拎着衣领扔出去,那小子一边哭一边喊。“一定是你把温良赶走了!江景深你他妈的就一混蛋!”
  温良一走,这个家已经不像家了。天天硝烟弥漫,战火纷飞。
  管家和下人们天天在祈祷,小姐赶紧回来吧。
  起到无效。
  这不,管家无奈的看着餐桌上的父子。
  “我要吃温良做的炒肉片!”
  小的瞪着眼睛将一叠一叠的饭往地上砸。
  大的冷笑着一脚把餐桌踹开:“你这倒霉东西欠收拾了是不?”
  “江景深你把温良找回来!你赔我的温良!”
  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爹撕了。
  咣的一声。脑袋上被江景深顺手抄起的苹果手机狠狠砸了一下,掉在了铺着金丝精致的地毯上分尸。
  “江景深你他妈的王八蛋,你打我!我告诉爷爷和大伯去!”
  “你有胆去告啊。”大的一脸嚣张。
  小的委屈的瞪了他爹半晌,突然大豪一声,一头撞了过去,撞在他爹坚硬的腹肌上,疼是不疼,单是冲击力却也不小,足足把江景深撞的一个不稳,摔了下去。
  而后,大的小的缠在一起,好一场厮打!
  当然,结果就是大的把小的提着衣领扔卧室里关禁闭了。
  一干下人无语。
  温良在时一直都是这父子两之间的缓和剂,如今人不在,这爷俩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揍,简直让人一个头两个大。
  先生也是,都二十九了,也不说收敛点,和个毛孩子计较啥。
  江景深这几天有些恍惚。
  不知道为什么,老是想起一些十年前的事情。
  那时候他才十九岁吧,上着大学,正是仗着家里的老爷子和兄长在外胡乱厮混的时候。他不相信爱情,从小到大见多了政治婚姻结成的怨偶,二婶和叔叔,父亲和母亲,几乎周围所有能知道的夫妻要么相敬如宾,要么形同陌路,哪有那么一对儿,温颜软语,浓情蜜意,都给外边的小三了。
  这就是一个家族处在政治漩涡中心所必须付出的代价。所以他也觉得自己不会爱上什么人,他知道自己日后也势必要有这样一个名存实亡的婚姻,所以趁着年轻在大把挥霍着叛逆和疯狂。
  遇见温良的前几天,父亲和母亲又在哪里吵架了,甚至为了外边的一个女人和母亲动了手,他看着母亲垂泪的脸,恨的牙齿把唇咬出了血。他开着他的车在街道上狂奔,因为父亲说要注意影响,所以家里几乎没买过什么真正的名车。他心里肆虐着一股冲动一一毁灭的冲动。
  他要毁灭什么,才能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
  那时候遇上了温良。
  那天下着雨,他站在走廊下望着窗外的大雨出神,那女孩一副良家妇女的小模样儿,抬起头冲着他一笑,灿若春花,干净柔软的像只毫无防备就把最脆弱的嫩肉留给他看的小动物,她把手里带着蕾丝边的小雨伞递在他手心:“外边雨大,这把伞给你借。”
  连声音都是软濡无害的。
  过了几天,温良的全部资料都送到了他面前。
  于是他开始追求她。生涩懵懂,从未经过任何情爱的小姑娘哪里是他的对手,很快便在他的攻势下溃不成军。
  她接受了他,还天真的向他告白,在她十七岁的生日那天。
  他带她去了大哥送在他名下的一栋新竣工的大楼,那种国际知名的设计,夜里开着车进去,仿若折射了全世界的繁华和美梦。
  Mexis大厦处在全北京最奢靡富丽的地段,寻常人更本进都进不去,只有那些外国政要或者国内高官富豪才有幸得到会员白金卡,单单停车费用,都够一般普通人好好几年的生活费了。而他江景深,就算一身地摊货,身无分文的进去,也没人敢说什么,这就是绝对权力。
  在那栋大厦的顶端,他搂着她细瘦的腰身,低低笑着,吻着她的耳垂说:“生日快乐。”
  他知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绮丽漂亮的景色,他朝她温柔的笑,带着蛊惑和勾引的意味。
  她红着脸蛋儿,最后悄悄握住了他微凉的手,结结巴巴的说:“我也,我也喜欢你。”
  那一晚她把自己给了他,宝贵的第一次呢。
  他带着破坏的心情,把她折磨了整整一夜。
  可笑那从未经历情事的小姑娘以为这种事,大家都是这样的。
  他突然鼻子有些发酸。
  这个女人跟了他十年。
  明明抱着不怎么认真的心态,却依然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不知不觉认真了起来。
  看着她和孩子的互动,他心下软成一滩水,甚至有时候也会想,如果婚姻也是这样的,如果未来的妻子是她,他有什么恐惧的呢。
  但他不觉的那是爱。
  爱情,不过就是荷尔蒙刺激下诞生的虚无缥缈的东西,他可以对很多女人同时有这种感觉。
  然而他的爱情换来换去,她依然在那里,在他身后咫尺之远的地方,安安静静,柔柔软软。
  所以得出的结论是他不爱她,不会娶她。却不舍得放手。
  她在他心里,始终是特殊的,儿子的妈,一个可以给他拥有家的感觉的情妇。
  他脾气不好,从来张狂,在她面前更是发挥的淋漓尽致。
  她总是笑,笑着接受一切本不应该承受的。
  而就在哥哥电话里听到她说卖掉他的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要被气疯了。
  不是被背叛的愤怒,而是失望!
  他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人失望?换做别人,早就扔进后花园喂鲨鱼了。
  最可怕的是,他居然长期陷在这种情绪中拔不出来。
  他没想到她的离开对自己的影响这么大。
  江景深烦躁的耙耙头发,手机响了起来,是秘书的电话,他这么多天没去上班,让他出去玩的时候,恩,顺带看看。
  话说的委婉而让人失笑。
  他出门的时候,管家突然意味深长的和他说了句:“先生爱上温小姐了。”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老头儿,突然觉的那笑容有点刺眼。
  他,爱她?
  他,爱温良?
  他慢半拍的想着。
  那种失望的心情。在她面前肆无忌惮的调笑。是因为·····这个原因?
  十年,养个小猫小狗都会牵肠挂肚了。
  他突然想起了自己曾经想过的话。
  所以,更何况,是个人。
  还是个深爱自己的人。
  地球那么大,多少爱人是日久生情出来的细水长流?
  十年,没扔掉,归根究底还是舍不得。
  十年,失望了,归根究底,竟是因为爱。
  呵呵。
  呵呵。
  江景深爱温良?还不是一般的爱?
  妈的。
  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摔门而去
  

☆、四 寻妻

  
  江景深这样的人,一但确定了自己的想法,便是立刻要付诸行动的。
  终于认清了自己的心意,便有了将人找回来的心思。
  虽然说人是他赶走的,虽然失望了,但是他这一辈子好不容易爱上了这么个玩意儿,怎么会就这么让人跑了。
  走到自己的公司门前,他看了半天,最后直接给秘书打电话:“小方啊,我在一个公司下边,不知道是不是咱的那个。看着眼生。”
  小方气喘吁吁的下了楼,一眼就看到大老板穿着一身休闲装在他的那辆大众前转悠。
  登时对这尊大佛无语。
  居然连自己开的公司都不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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