桥豆麻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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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未成年。”原野面不改色地回道。
　　“小源不就去过？”顾旻佑顺势看向陆星源，“你这个双标会不会太明显了点？”
　　他们说话没有避着明窈，她不免有些脸热。
　　拜薛玲子所赐，明窈大概知道澜馆是个什么地方。
　　尤其上回还出了跳楼事件，她想不记住都不行。
　　“对噢，明天是路祟哥哥生日？”陆星源倒是很淡定。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果然在朋友圈里发现了路祟的例行召唤。
　　“等等。”顾旻佑的关注点不自觉地被他带跑了，“为什么你喊路祟哥哥，喊我叔叔？”
　　陆星源有点懵。
　　他歪头想了会儿，犹豫着说道：“大概是因为路祟的娃娃脸比较显嫩？”
　　顾旻佑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神色淡淡，“那你可能要失去你的顾叔叔了。”
　　“其实是上次打游戏输了，他让我喊他哥哥的。”陆星源抓着顾旻佑的胳膊，旺盛的求生欲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男子汉大丈夫，愿赌服输。”
　　“狗祟果然不要脸。”顾旻佑嗤笑道。
　　陆星源还能不知道这两位叔叔的个性吗。
　　他不用细想，就果断地叫住了顾旻佑，“旻佑哥哥。”
　　明窈没料到还有这种操作。
　　但想到顾旻佑提过的原野哥哥，她又觉得这年头哥哥什么的果真不太值钱。
　　“你别学他。”有温热的气息停在了她耳畔，一如春风拂面的温柔。
　　明窈闻到他身上木质调的冷香。
　　没等她回过味来，原野就撤开了身子。
　　然后她听到他扭头对陆星源说道：“那你可能要失去你的小舅舅了。”
　　“……”陆星源脸上的笑容完全消失。
　　未成年人的世界除了疲惫还剩下什么。
　　他可喊不出原野哥哥！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这些糟老头子坏得很！

　　☆、二十三只麻袋

　　
　　23
　　麓尾巷的这场火灾对明窈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但她被原野带着吃吃吃、喝喝喝、买买买；　心情都跟着缓和了许多。
　　毕竟没有什么比明玥的过世更让她难过的了，至少现在的她好像也不是一个人……
　　“姐。”陆星源坐在车后座，悄咪咪地靠近一旁的明窈说道；　“你别紧张；　路祟哥哥很好说话的；　我们进去坐一会就走。”
　　顾旻佑一早就跑去哄小女友了。
　　此时车上只有明窈、陆星源和原野这“一家人”。
　　驾驶座上的原野透过后视镜看了明窈一眼。
　　他虽然提前和路祟打过招呼；　但以那家伙的个性……　　
　　“嗯。”明窈没注意到原野的目光；　点头回了陆星源一个笑容；　“我不紧张。”
　　她知道他们都在为她着想；　这一路上也没少听陆星源提起路祟。
　　明天就是路祟的二十四周岁生日。
　　他一向喜欢热闹，这回更是招来了大半个朋友圈的人来陪他等零点庆生。
　　路祟直接把地点办在了澜馆；　既有面儿；　又占了原野的便宜。
　　澜馆是海城最大的私人会馆。
　　入会资格审核相当严格，每年需缴纳的入会费对于普通人来说堪称天价。
　　但作为跻身上流社会的标志，想尽办法都要来办会员的人不在少数。
　　原野早年创办澜馆的时候只是为了供自己玩乐。
　　后来惊动了顾旻佑的小叔叔顾岩；　摊子越弄越大，光是装修费就花了近亿元。
　　澜馆位于南洋路1号；　周围多是上世纪留下来的欧式建筑；　也是海城的一大观光点，单从地址来看就知道不是一般的场所。
　　车子开不到澜馆里面。
　　入口处是一道别致的老式木门；　被茂密的爬山虎所掩盖；　寻常人窥不出其中的奥妙之处。
　　明窈生平第一次出入这种高级场所。
　　她被陆星源挽着手往里走，路过耳房时听到门厅经理恭敬地和原野打招呼，“小老板。”
　　澜馆有两个半老板。
　　一个是顾岩；　一个是原野。
　　至于那剩下的半个，说的就是不学无术的二世祖顾旻佑了。
　　“认认脸。”原野脚步稍顿，指着身后的明窈说道。
　　出入澜馆需要身份验证，银卡会员和白卡会员直接在指纹机上验证即可。
　　只有最高级别的黑卡会员，才需要澜馆的所有工作人员认脸。
　　但澜馆创建至今，黑卡会员也不会超过三十个，就连陆星源也因为年纪太小被原野拦在了门外。
　　所以原野这简单的三个字，包含了极大的信息量。
　　他们三人走后，耳房里的人不由得大吸了口气。
　　“刚刚那位是什么来头？我好歹也在这里做了两三年了，从没见过小老板特意交代哪个姑娘。”
　　“会不会是因为陆少爷？我看他们也很亲密的样子。而且仔细看两个人还长得还有点像？”
　　“女孩更好看些，瓷娃娃似的，气质也很绝。”　
　　“小老板的八卦你们都敢聊了！前阵子那个文大小姐也不丑吧，最后还不是……”
　　有人的地方就会有八卦，更别提八卦的对象是原野了。
　　澜馆的人对他的好奇远胜过了英年早婚的顾岩。
　　按说原野的模样和出身都是一等一的，偏偏对情爱没有半点兴趣。
　　这些年他们从没见过他和哪个异性有过多的交流。
　　但明窈的出现似乎是个不小的转折点。
　　难不成，小老板这是开窍了？
　　只是这个想法在脑海中闪过的瞬间，马上就被否决了。
　　原野对这群人的脑补一无所知。
　　怕给明窈压力，他特意慢了半步跟在她身后，殊不知自己的存在感令人无法忽视。
　　澜馆的内部面积足有五千平方米，各区功能明确，绿植环绕。
　　明窈走在复古长廊上，依稀可以看到远处精致的楼宇。
　　有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仙境的爱丽丝。
　　而她身边的陆星源，也确实和白兔先生没有两样……
　　要说这里是仙境其实也并不夸张，主人家的品味相当高级，细节处也体现着典雅矜贵。
　　明窈越看越觉得喜欢。
　　这里的一切都太适合做她的漫画素材了。
　　“我……可以拍照吗？”明窈转了转水灵灵的杏眼，她纠结了大半天，还是没忍住发问道。
　　“拍啊。”陆星源问都没问地就应了下来，“我帮你。”
　　“我是想拍了做素材。”明窈补充道。
　　她看着二话不说掏出手机替自己拍照的陆星源，眼角的余光却是在悄悄观察着原野。
　　原野像是摸透了她的小眼神，一早就在等着她了。
　　他微勾着唇角，黑亮的眼睛里藏了夜空的星子。
　　明窈被逮了个正着，一脸窘迫地移开了视线。
　　“我那里有设计图。”原野心情颇佳地说道。
　　这意思是要发给她？
　　明窈愣了愣，却听一旁的陆星源说道：“姐你可得小心着点，一般小舅舅用这种语气说话，就表示他要坑人了。”
　　陆·常年被坑·星·幡然醒悟·源：“你要照片的话我帮你拍就行。”
　　“……”原野被陆星源说得没了脾气，抬手就要去推他的小脑袋。
　　陆星源拿着手机，敏捷地躲开了，“小舅舅你可别恼羞成怒。”
　　“别听他的。”原野也没在意，转头就对明窈说道，“我回去就发给你。”
　　“谢谢。”明窈含笑点了点头。
　　她微微泛红的耳垂可爱非常。
　　要不是怕被当成变态，原野很想上手捏一捏。
　　“野哥！”乍然响起的呼唤声打破了这份和谐。
　　原野略微蹙眉，就见着路祟朝他大步走了过来。
　　宝蓝色的双排扣高定西服搭配孟克鞋，高瘦的身形与模特无二。
　　为了和着装相匹配，他特地梳了个偏分油头，复古的造型很适合他。
　　作为这场生日趴的主人公，路祟今天的打扮完全当得上骚包两个字。
　　明窈被他领带上的钻石别针闪花了眼。
　　再一晃，长廊的灯光就把路祟带到了他们眼前。
　　内双的眼皮很薄，驼峰鼻，嘴唇藏珠。
　　虽然比不上原野那么精致，但整体看来，路祟的五官很有辨识度。
　　“窈妹你好。”明窈还没回过神，就见路祟笑眯眯地冲她伸出了手，“你和小源一样，喊我路祟哥哥就行。”
　　“……”她能闭麦吗。
　　明窈倒是没想到他比顾旻佑还要自来熟。
　　“要脸？”原野没好气地拍开了路祟的手。
　　路祟讪讪地收回了手，但还是坚持跟在明窈身侧，“窈妹你能喝酒吗？”
　　“一点点。”
　　“不能。”
　　两道不同的嗓音同时响起。
　　前者出自明窈本人，后者出自原野。
　　“野哥你怎么知道窈妹不能喝？”路祟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原野用“你是白痴吗”的表情扫向路祟，“她未成年。”
　　路祟被堵得哑口无言。
　　倒是一旁的陆星源没忍住笑了笑，“我们家是祖传的酒量不好。”
　　陆老爷子因为酒量差劲没少被岳父嫌弃。
　　到了陆衍之这里，直接就酒精过敏了。
　　陆星源也做过尝试，基本就是一杯倒的水准。
　　他不知道明窈昨天晚上喝了酒，只是单纯地感慨了一声。
　　明窈却听得身形一僵。
　　我们家……
　　这样的字眼对她来说太过奢侈，但她好像真的拥有了。
　　…
　　路祟的生日趴晚上十点正式开始，在澜馆的休闲娱乐区。
　　眼下不过九点过半，来的人还不算多。
　　整栋楼灯火通明，灿烂一直延伸到了户外。
　　“路祟哥哥，我想吃烧烤。”嘴馋的陆星源隔着大老远就看到了冒着热气的烧烤架。
　　原野没回答他，转而看向了明窈，“你想吃吗？”
　　明窈无声地摇了摇头。
　　没记错的话，他们一个小时前刚吃完火锅和凉面。
　　“那你自己去拿。”原野不咸不淡地开了口。
　　路祟忽然明白了什么叫有了媳妇忘了外甥，即便只是单方面认定的媳妇。
　　他看了眼明窈的反应，暗暗为原野点了个蜡。
　　而陆星源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兴冲冲就跑去拿烧烤了。
　　“窈妹要不要喝点什么？”路祟领着明窈走进了厅里，“热牛奶要不要？”
　　璀璨的水晶吊灯倾泻而下，衣着华丽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
　　打着领结的服务员游刃有余地穿梭其中，金属托盘上的高脚杯倒映出这一片浮光声色。
　　原野等人出现的瞬间，在场的人都不由自主地望了过来。
　　视线交汇处，是打扮随意的原野和明窈。
　　路祟反而成了陪衬。
　　“我说路祟这小子怎么一溜烟地就跑没影了，敢情是去接野哥了。”
　　“谁来告诉我少爷边上的女孩是谁？她好仙啊，我有点心动了怎么办？”
　　“你心空了都没用，没看人穿的情侣装嘛。”
　　“颜色差不多就是情侣装吗？我也穿的黑裙子你怎么不说？”
　　路祟被小伙伴带走在不远处收礼物。
　　他给的牛奶温度适宜。
　　明窈坐在吧椅上，不时地喝上一口。
　　“明天几点去学校？”原野站在她身侧。
　　他双手搭在吧台上，细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在桌面敲了敲。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
　　明窈不解地抬起了头看着原野，好一会儿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什么。
　　是了。
　　他还要替她解释“早恋”传闻……
　　明窈大致报了个时间。
　　她话音刚落，身边空着的吧椅上就多了一个人。
　　“你就喝这个？”尖细的女声裹杂着几分不满。
　　来人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她一身月牙白色的曳地长裙，连耳旁的碎发都美得恰到好处。
　　明窈低头看了眼手里的牛奶。
　　她听得出这位不速之客的态度，浅笑着把杯子推了过去，“你也想喝？”
　　“卧槽文芷烟怎么也来了？”身后的人群里有人小声地吐槽了一句。

　　☆、二十四只麻袋

　　
　　24
　　文家主营房地产开发；　虽说比不上原家，但在海城也名头不小。
　　文芷烟上面还有个亲哥哥，文晨煜和原野年龄相仿；　生活轨迹也差不多；　总少不了有所交集。
　　他们这一圈子统共就那么些人；　文芷烟算是少数能和原野说得上话的。
　　但也仅此而已。
　　原野生于钟鸣鼎食之家；　从小就是别人家的孩子。
　　他双商突出；　成绩亮眼；　学生时代捧回了无数奖杯；　收到的情书更是数不胜数。
　　可他恣意鲜活，从来也不是死读书的类型。
　　玩股票、建乐队、投资餐厅、创办私人会馆；　无一不是风生水起。
　　文芷烟一早就喜欢原野了。
　　起初文晨煜没放在心上；　只当她是喜欢跟着他们野，谁知道后来越发地变本加厉。
　　原野虽然没什么耐性和女生接触，但也挡不住别人喜欢他。
　　文芷烟看不过眼；　一发现有人试图接近原野，她都得掺上一脚。
　　哪怕没落着什么好；　她依旧乐此不疲。
　　久而久之；　文芷烟便沾沾自喜地认为只要自己一直这样待在原野身边，那么他迟早会和她在一起。
　　殊不知那只是她的一厢情愿。
　　原野高中毕业那年；　文芷烟终于按捺不住地借着酒劲在聚会上和他告白了。
　　答应是不可能答应的。
　　骄纵的大小姐在告白失败后把场地砸得不像样子；　最后被文晨煜打包丢到了国外。
　　为了让文芷烟收心，文晨煜下了死命令不让她回国。
　　然而两年过去了，文芷烟死性不改；　还在澜馆里闹着要跳楼自杀，被文晨煜逮回去后关了三天的紧闭。
　　原家来送过礼也赔了歉，可文家人哪里好意思跟人置气。
　　自家的闺女怎么样他们还不知道吗？再者他们根本惹不起原家。
　　偏偏文芷烟还满面春风地跟人套近乎，生怕人不知道她是存的什么心思。
　　可把文晨煜气得够呛。
　　文芷烟在家哄了她哥哥好几天，等他气顺了，刚巧就撞上了路祟的生日。
　　圈子里有传闻说原野看上了一个高中女生，论条件没一样能比得上自己。
　　她和赵嫤关系一般，却也听她的小姐妹透露说原野确实有个小女朋友。
　　于是文芷烟这刚歇下去的心思又冒了头，索性就来看看原野会不会把人带出来。
　　结果刚一进门，就瞧见了原野身边坐着的人。
　　文芷烟费尽心思地打扮了一整天，从妆发、礼服、高跟鞋到各个首饰，力求完美。
　　再看这个素面朝天的黄毛丫头，她不禁在心里冷笑了一声。
　　不知道哪里来的小狐狸精，不就是年轻漂亮了点吗？和她比起来根本不值一提好吗？
　　原野会喜欢她？
　　这她怎么可能忍得了。
　　“你喝剩下的也好意思拿给我。”文芷烟的优越感明明白白地写在了脸上。
　　她最烦明窈这种仗着自己有点姿色就来勾搭原野的，也从不屑于伪装出和善的模样。
　　这是她的个性使然，并将此定义为“敢爱敢恨”、“直抒胸臆”。
　　文芷烟扬起下颌，高傲地说道：“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明窈被损得有点懵，想着这人多半是拿自己当情敌了。
　　但她也没必要因为一两句话和不相干的人置气，正打算搭腔呢，就被原野抢了先。
　　“文芷烟。”原野清冽的嗓音不带感情。
　　细听之下，似乎还裹杂着几分不耐。
　　明窈听后愈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努力降低存在感，拿起牛奶杯小口地喝了起来。
　　“原野哥哥。”文芷烟当即换上了另一副模样。
　　她状似不经意地拨了下耳边的碎发，精致的脸庞娇媚非常，“你也来给路祟过生日呀。”
　　文芷烟从小被家人宠坏了，脾气大得很，换做是其他人的话，她可没这么热情。
　　唯独在原野这里，一口一句“原野哥哥”的。
　　而事实上，她喊自己亲哥，都没这么温柔。
　　可惜原野不曾分给她半点注意。
　　他取了一块慕斯蛋糕递到明窈面前，话却是对着文芷烟说的，“你是不是忘了我说过什么？”
　　漂亮的莫吉托慕斯映入明窈眼帘。
　　她不急着吃，偷偷往原野的方向瞄了一眼。
　　吧台上聚拢的光源灯打在原野脸上，狭长的凤眼弯出的弧度直勾人心。
　　他身后是觥筹交错的人群，但哪怕他冷着脸不做表情，也只是为他添了股高冷禁欲的魅力。
　　明窈认定是自己还没习惯原野的高颜值。
　　这副皮相真是占了好大的便宜。
　　难怪那么多人为他寻死觅活、争风吃醋。
　　她慌乱地收回视线，闷不吭声地挖了一勺蛋糕。
　　“原野哥哥，你……说的什么呀？”文芷烟心底生出了怯意，但还是故作镇定地说道：“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你还不了解我吗？”
　　她也不是第一次在原野这里栽跟头了。
　　但当着明窈的面，她不愿意让自己落了下风，只得适当地示弱。
　　文芷烟花重金打扮过的模样自然是好看的。
　　尤其是她无辜地眨着眼睛，被眼妆得放大了的杏眼氤氲着水雾，当真是我见犹怜。
　　可就是有人不解风情。
　　“不了解。”原野不耐烦地扯了扯嘴角，“也不想了解。”
　　他不清楚文芷烟闹了那么大的阵仗为什么还有脸来澜馆。
　　可既然她不想翻篇的话，那他不介意再让她清醒清醒。
　　明窈夹在原野和文芷烟中间，明显感觉到了周围突然僵持的气氛。
　　她不方便插话，被迫围观了一出好戏。
　　天惹噜。
　　从小一起长大的话，这位大小姐应该和原野是青梅竹马吧？
　　原野拒绝人真是不留情面。
　　就在明窈以为文芷烟一定忍受不了这样的对待时，后者却起身靠近原野。
　　明窈额角一跳，听到她放低的颤音——
　　“可是我想了解你呀……”
　　“相信我，没有哪个女生比我更想了解你了原野哥哥，我这么喜欢你。”
　　现在的人怕不是都有两副面孔？
　　距离文芷烟最近的明窈感受得最为分明，但她不太明白她为什么一开始不这样。
　　这样的反差并不萌。
　　明窈和文芷烟不熟悉。
　　若是文晨煜看到这一幕的话，估计打人的心情都有了。
　　比起以跳楼相逼，伪装成柔弱小白花的文芷烟更令他觉得辣眼。
　　此时的原野也是这样的想法。
　　“看来你是不想再待在国内了。”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冰封的眉眼好似南极万年不化的白雪。
　　这是原野发火的前兆。
　　他一贯缺乏耐心，更何况对象还是文芷烟这种任性妄为的娇小姐。
　　文芷烟所谓的喜欢近乎病态。
　　原野不知道文家人是怎么想的，竟然还敢让她在自己面前出现。
　　不管文芷烟是不是真的有病，都不在他关心的范畴之内。
　　“不是的。”文芷烟赶忙摇了摇头，“原野哥哥你听我说……”
　　原野懒得搭理文芷烟，直接拿出手机给文晨煜拨了个电话。
　　那头的文晨煜接得很快。
　　没等对方说话，他就开门见山地说道：“过来把你妹带走。”
　　“怎么她又去找你了？你在哪？”那头文晨煜低低咒骂了一声。
　　问完才意识到路祟在澜馆包场了，“行吧我也正过去呢，你等我十分……”
　　文晨煜没说完，原野就快速挂断了电话。
　　明窈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她身边这位可能就是那个以死相逼的女主角。
　　而她不但见证了大小姐翻车现场，还被当成了假想敌，岂不是性命堪忧？
　　“原野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文芷烟吸了吸鼻子，试图去揪原野的衣角，那模样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路祟刚和人寒暄完，回头看到文芷烟的时候差点哭出来。
　　他赶忙抓住了她的手腕以防她靠近原野，“姑奶奶你这又是要闹什么？就不能给我个面子？”
　　文芷烟当即瞪了路祟一眼，那眼神像是在问“你有什么面子”。
　　“这回可不能再由着你乱来了。”路祟心一横，拉着文芷烟就往外走。
　　“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好不好，路祟你放开我！”
　　文芷烟气急败坏的声音渐行渐远。
　　明窈光是这么看着都替路祟觉得心累。
　　还没来得及感叹贵圈真乱，就被原野揉了一把头发。
　　“看戏看得很开心？”他的气息随后跟了过来，冷淡的木质香气很好闻。
　　无形撩人太致命。
　　“还……还可以。”明窈下意识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原野似乎笑了一声，很快就收回了手，“去把陆星源叫回来，我们回家。”
　　“你不是要陪路祟哥哥等十二点？”明窈迟疑着问道。
　　“以后别这么喊他。”原野垂下眼，沉静的眼瞳里情绪翻涌，恍若画布上晕开的墨迹。
　　明窈看得怔了怔，“那要怎么喊？”
　　“直接喊名字。”原野面不改色地敲了敲桌面。
　　“是不是不太礼貌？”明窈满脸的纠结，“要不我就喊叔叔吧。”
　　按说原野他们也不过二十出头，喊叔叔是有点别扭。
　　但陆星源辈分小，她自然也就跟着小了一辈。
　　“你想喊我叔叔？”原野蹙了蹙眉，不答反问道。
　　“……”并不。
　　他们还没商量出结果，陆星源就风风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