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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命-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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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珂沉默不语。
  “我不希望我们之间只剩下利益。”苏昭辉放下杯子,拿起程珂放在桌上的盒装香烟,抽了一根点上,慢悠悠地开口道:“人这一生会走错很多弯路,做错很多决定。但没关系,我们都还有时间,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这话已经很明白了,程珂知道苏昭辉在给她机会。
  苏昭辉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放在桌上,淡淡说:“内审会在年后开始,我希望你尽快做好决定,我方便安排送你出去。”
  程珂抽出文件袋里的A4纸,是一份移民意向书。程珂愣了几秒,将纸张塞回袋内,放在桌上。
  “如果我不走呢。”她问。
  苏昭辉脸色平常,她知道程珂不会这么简单被她说服。又或者,在她的字典里,没有“回头”两个字。
  非要头破血流,不死不休为止。
  苏昭辉有些失望,却又不感到意外。程珂身上有令她着迷的偏执,她越是奋不顾身越让她浑身战栗。
  她也想看看,她到底能为那个人做到哪一步。
  “晚上我有一个局,你自己注意吃饭。”苏昭辉灭了烟,走到玄关拿起黑色宽檐帽戴好。
  她转身看着程珂,今天她穿了一件黑色过膝羊毛大衣,淡黄的灯光打在她身上,照得她犹如一枝黑玫瑰。
  “程珂,不要再让我失望。”
  程珂在房间的沙发上一直坐到晚上七点。
  中途医生来敲过几次房门,又打了几通电话给她,程珂都没有回应。两次过后,再没有人来打扰她。
  院子里的圣诞树通了电,一盏盏彩色小灯像一颗颗星星,闪闪发光。顶上那片天空却厚重得像化不开的浓墨,没有一丝光亮。
  程珂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饭。
  一连几日的营养餐吃得她口中寡淡无比,她忽然有些怀念刘英家做的川菜小炒。
  没有和任何人打招呼,程珂换好衣服,便开车出了疗养院。
  一路往市区疾驰,她知道在龙腾高中附近有一家不错的川菜馆。如果运气够好,还能接上下了夜自修的赵元生一起去吃。
  程珂到的时候,时间凑得巧,正赶上夜自修下课。
  走读的学生们熙熙攘攘地走出校门,等待许久的家长们各自接了自家小孩,往家里驶去。
  赵元生是住校生,自然不会出现在这群学生中。程珂没再看校门口,拿起手机又打了个电话出去。
  清晰的女声很快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程珂蹙眉,确认自己没打错电话后将电话放回耳边。
  等待了几秒,电话接通。
  “阿珂姐。”
  程珂正想问他和谁在打电话,抬眼间,视线忽然扫过一个身影。
  头脑瞬间空白,握着手机的手不自觉收紧。
  “姐?”赵元生低低叫了一声。
  程珂没有回应,她感知到自己浑身的血液在快速流动,连呼吸也急促起来。
  校门外不起眼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那人身形修长,穿着一件黑色羽绒夹克,目光平和地注视着校门口。
  那仅仅只是一个侧脸,但程珂已经肯定自己绝对没有认错。
  电话里背景嘈杂,她听见小生又试探性地叫了一声:“阿珂姐?”
  程珂抓起了烟盒,又吸了口气问:“下课了么。”
  赵元生有些疑惑,回答说:“下了。”
  “今天圣诞节,什么安排?”她问。
  电话里一阵风声。
  程珂抬眼看见远处的男人朝一处招了招手,她顺眼看去,就看见穿着蓝白校服的赵元生露出一个笑容,快步跑到那人身前。
  “再看会书就休息了。”赵元生如是说。
  手一握紧,烟断在了掌心。
  程珂神色复杂地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个人,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你休息。”程珂掐断了电话,没有给赵元生反应的机会。
  校门外的人流逐渐变少,程珂看了一会,发现男人并没有任何交通工具。
  他是走路来的。
  程珂冷笑一声,心想是啊,他又开不了车。
  男人领着赵元生走人行道,因为走得慢,程珂并没有立刻跟上去。
  等他们走远了,才缓缓发动汽车。
  龙腾没有建在市中心,周围也没有特别出名的商业街。圣诞节这天,学校附近的主道上并没有多少来往车辆。
  没有人催她,更没人朝她按喇叭。
  那一高一矮的两个人投入地讨论着什么,谁也没意识到有人跟在他们身后。
  路程比她想得近许多,开车不过五分钟的距离。可就是这样近,程珂硬生生地跟着两人开了二十分钟。
  什么脾气都磨没了。
  男人领着赵元生进了一栋写字楼,看园区外大大的招牌,显然是刚开不久。门口的保安亭亮着一盏灯,却没有人在。
  两人进了园区,身子被路灯拉得很长。
  程珂被栏杆拦住,久久不见保安过来,下意识地按了下喇叭。
  这一声格外响亮。昏暗中,程珂看见男人回了头,迟疑了一瞬便转过了身。
  片刻,小保安搓着手从一楼亮着灯的办公室跑出来。
  “停车吗?通宵五十。”
  程珂摇下车窗,冷冷说:“我找人。”
  小保安看了看她,又瞧了瞧她的车,吸吸鼻子说:“一小时内免费,超了的话十块钱一小时。”
  程珂摇上车窗,没有再说什么。小保安倒也爽快,很快放了行。
  程珂脚踩油门,朝人影消失的地方开去。
  园区里只有三幢建筑,往里开只剩下单独的一幢。程珂抬头看,只有零星几扇窗户亮着灯,其余都黑沉沉一片。
  车子熄了火,程珂没有下车。或者说下车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周围静悄悄的,程珂熟练地打出一串数字,犹豫了几次都没有拨出去。
  那个侧脸在脑中挥之不去,震惊、迟疑、愤怒,以及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感受交织在一起,让她无法集中精神思考。
  程珂索性闭上眼靠向椅背。
  “咚咚咚。”三声连续的敲击声让程珂瞬间清醒。
  她猛然扭头看向窗外,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轮廓若隐若现。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巨响,一个巨大的烟花在半空中盛开。
  短暂的安静中,程珂清晰地听见他说——
  “阿珂,是我。”


第50章 风再起时
  紧闭的车厢内; 程珂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急促、紊乱。
  远处的烟火明明灭灭; 繁华绚烂。
  程珂坐在驾驶座; 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因用力而微微泛白。该做什么,该说什么。
  心中没有答案。
  下意识地想要逃避,假装不知,妄图割断所有。程珂没有再想什么,脚踩油门,在空旷的广场上飞速掉头,疾驰而去。
  门口保险杆抬升不及; 与车头相撞发出沉重的响声。黑色轿车的影子,片刻便消失在马路尽头。
  几个保安闻讯赶来,看见撞歪了的保险杆,顿时骂骂咧咧地打电话向上汇报。
  远处烟花依旧绽放,谁也没注意到季晓川。他的目光平静,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过了片刻,喧嚣慢慢停歇。季晓川望着昏暗的街口,忽地弯了弯嘴角。
  平静的眼眸里; 似是有了亮光。
  他转身往亮着灯的写字楼走去; 园区设施并未彻底交付,柏油路上散落着许多施工留下的细沙碎石; 季晓川缓缓走着,留下或深或浅的脚印。
  他的脚步沉稳却前所未有的轻快,像是有了方向便可以大步向前。
  季晓川回来地比往常要慢一些; 进门的时候严文斌从白雾袅袅的火锅前探出头来,“怎么才回来,汤底都熬好了,买到辣酱了吗。”
  季晓川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桌上,笑了笑说:“找了会才找到小卖部,没多少东西,也不知道买的合不合口味。”
  正在开饮料的小生看过来,说:“园区里人太少了,那小卖部我也去了几次,东西又贵又少。”
  严文斌哼笑一声,“谁让咱没钱,要不是他偏租金便宜,谁来这儿开公司呢。”
  小生点点头,手上一用力终于拧开了汽水瓶盖。
  “开饭了开饭了,晓川你去请教授过来。”严文斌搓搓手,早已饿的七荤八素。
  季晓川应了声,还未转身便听见吴教授爽朗的笑声:“饿了就先吃,自己人没那么多讲究。”
  这是一间不到一百平方的办公室,格局与杭州那间办公室类似,大致被分为了会议室,小仓库,实验室,主办公室几部分。
  此刻的他们就围坐在会议室的方桌前,桌上放着几盘牛肉,丸子等一些火锅料,正中心的电磁炉上架着一口锅,沸腾的清汤锅底翻滚着。
  严文斌早饿了,见吴教授坐下,便将牛肉片一股脑儿下了锅。给教授夹了一筷后便大快朵颐起来。
  小生眼看着牛肉片越来越少,忙夹了几块。没放进自己碗中,却是夹到身侧的碗中。严文斌呼噜着滚烫的肉片,瞧着小生的做派边呼热气边笑说:“就你小子知道疼人。”
  小生轻哼一声,表示抗议。吴教授与季晓川不约而同地笑了笑,季晓川正要开口,便见身后的门被缓缓推开,季晓钰端着沥了水的蔬菜篮走了进来。
  严文斌抬眼一瞧,冲季晓钰笑道:“你可真是有个好弟弟,啥都不忘你的。”
  面对严文斌的打趣,季晓钰有些不太习惯,低垂着眉眼温和的轻笑。小生站起身,接过她手中的菜篮子,虚虚地搀着季晓钰坐下。
  季晓钰的腿伤已经基本痊愈,只是当初伤痕太深,如今即便痊愈,可走起路来仍一拐一拐的。
  季晓钰对如今的生活已经十分满意,不必奔波,更不用提心吊胆地生活。有空的时候严文斌会教她一些基本的电脑操作,加之她勤奋肯学的性子,到如今也堪堪可以打理好公司琐碎的事务。
  将公司搬到深圳已经有一个多月,可今天却是五人第一次完完整整坐下吃顿饭的日子。
  吃火锅是严文斌提议的,在他看来没有比火锅更能增进感情、加深团结的餐品了。就着冰凉的雪碧,他絮絮叨叨,却又事无巨细地规划着接下来的打算。吴教授时而点头,时而插上两句建议。
  聚餐气氛其乐融融,谁也没注意到季晓川的安静,或许在他们看来季晓川本就这样安静。
  季晓钰夹了颗牛肉丸到季晓川碗里,温和的眉眼隐有异样。两人对视一眼,季晓川朝她笑了笑。
  谁也不知道,隔着走廊尽头的玻璃,季晓钰看见了那辆黑色轿车,也看见了季晓川站在台阶上看着那辆轿车很久很久。
  她知道车里那车里坐的是谁。
  一顿饭吃到临近午夜,收拾完残羹,五人才缓缓往住处走去。
  他们的住处不算远,离园区不过一公里的距离。吴教授单独住一间公寓,严文斌、季晓川,季晓钰他们则居住在一个三室一厅里。房子是吴教授曾经的学生帮忙找的,那些学生如今功成名就,对曾经的恩师自然尽心尽力。
  手头还有些工作没有完成,季晓川洗漱完在书桌前坐下继续办公。不知过了多久,小生从推开门进来,见季晓川还没睡显然有些吃惊。
  “晓川哥。”
  季晓川转过头来,才想起这个小生今晚不回学校睡。
  小生脸上带着无法掩饰的少年笑意,季晓川看着他,又顺着门缝看了眼客厅,默默收回视线,对他说:“睡吧,我也忙完了。”
  小生点点头,脱了衣服钻进被窝,紧贴着墙壁给季晓川留出身侧的床铺。
  季晓川熄灯躺下,气氛安静了。
  过了一会,小生迟疑地叫了一声:“晓川哥?”
  “嗯?”季晓川轻轻应道。
  “上周考试我是第三名。”小生隐隐的炫耀,似是渴望得到认可。
  可过了十几秒,小生才听见耳侧一声笑意,紧接着又是淡淡一声,“嗯。”
  小生并不恼,他吸了吸鼻子,缓缓说:“下一次,我要拿第一。”说完便拢了拢被子,几秒的安静后,又传来低沉却坚定的话语声:“我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明月高悬,也很深了。
  疗养院的负责人得知程珂出去又回来的消息,还没等程珂停好车便下楼来等着她。
  程珂仅和他们打了个照面,便径自进屋了。
  负责人和后脚赶来的医生皆面面相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做什么,过了片刻才想起给苏昭辉打电话。
  这座疗养院主要服务体制内的官员,干部,除此外便是这块地界里有权有势的人。
  任何一个能进这儿,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程珂却未觉得这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自嘲想想不过是沾了苏昭辉的光。
  进了屋,程珂没有去主卧。脱了外套丢在一边,整个人便陷进了沙发里。
  明明没做什么事,程珂却感到身心俱疲。一切都很安静,静到能听见手表转动的声音。程珂看了眼时间,时针已过十二点。
  还有十天。
  十天他就要回来了。
  可偏偏这时候,季晓川来了。
  她想起杭州那间狭小的办公室,又想到初到临安时,住的那间绝不算好的房间。
  有关季晓川的任何一个画面,每分每秒都清晰地烙印在脑海中。
  房间里残留着安神香的味道,程珂窝在沙发里,久久未动。
  不多会,竟也慢慢阖上了眼眸。
  到了后半夜,她被冻醒过来。薄薄的单衣受不住夜里的寒气,迷迷糊糊中才想起自己没有开暖气。
  脸颊微微发烫,身子重的像灌了铅。程珂仍旧不愿挪动,心里想的却是病就病吧。
  病死了更好。
  手机一整夜都未响,程珂也搞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等谁的电话。
  苏昭辉,还是……季晓川。
  说是想病得重点,可真到眼皮沉的发紧,喉咙也开始不舒服后,程珂还是起身去冲了个热水澡,钻进被窝里睡去了。
  隔天,她毫无意外地睡到了日上三竿。
  若不是医生两个小时内敲了三次门,或许到下午,她都睡不清醒。
  “程小姐,你脸色很差,需不需要我给你看看。”
  程珂开了门,径自在房间里找起东西来。
  医生见她不说话,悻悻地站在沙发边。过了一会才见程珂将目光聚焦在他身上,开口第一句却问的是:“看见水壶在哪吗?”
  原来程珂是要烧水。
  医生如蒙大赦,指了指窗户下的小茶几,“就在那呢。”
  程珂转头,果然瞧见水壶就在桌上放着。心想真是好笑,东西近在眼前,自己转了两圈都没看见,真是烧糊涂了。
  给茶壶烧上水,程珂问:“有感冒药吗?”
  张医生忙点头,“有的,要不我再给你量量温度。”
  程珂摇头,“不用,拿几片药压下就行,着凉而已。”
  中午程珂叫了餐点没动几筷子,就吃不下了。塞了四片感冒药,便又躺回床上去了。
  药理作用下,程珂睡得昏天暗地,醒来时恍然不知此刻究竟是几点。
  挣扎着起身,程珂揉了揉胀痛的头。
  手机里有两个未接电话,一个是广告推销,一个是苏昭辉的。
  握着手机静坐了片刻,程珂拨了电话回去。
  “醒了?”电话响了一会才被接起,熟悉的声音伴随着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程珂抬头看墙上的钟,已是夜里九点。程珂诧异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吃了几颗感冒药,睡沉了。”
  电话那头翻页的声音顿了顿,便听见苏昭辉说:“现在好点吗?”
  “还行。”程珂起身下床,头还有些晕,却比早上的状态好太多。
  “今天公司开董事会了?”程珂听到些风声,便问了出来。
  苏昭辉语气不屑,“几个老不死的挑些有的没的浪费时间,不过是想在迎接“太子”前,恶心恶心我罢了。”
  程珂凝神,没有接话。
  又过了几秒,苏昭辉才轻轻笑出声,语气漫不经心,“上次让你留意的东西你瞧了吗?”
  “什么?”程珂心口一紧,紧接着便听见苏昭辉自言自语地拖长了语调,却又字字清晰地撞击着程珂的心神说:
  “这么多年不见,我倒有些期待他出狱的那天了。”
  :  抱歉,来晚了。


第51章 谁作谁主
  程珂还是替苏昭辉挑礼物了; 从杭州回来没多久的时候。
  最终决定买下的是一个摆件儿; 据古董店老板吹水; 那是宋朝的物件; 至今已有好几百年。
  程珂看中它倒也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觉得那东西有些官运亨通的好兆头,也没考虑价钱便要了下来。
  摆件儿体型不算小,程珂懒得搬,又怕路上磕着碰着。交了钱之后,便和老板打招呼,说是要的时候打电话给他; 让他再送过来。
  可谁知工作一忙,她便忘了个干干净净。
  今天苏昭辉问起,她才想起有这么回事。
  “东西买了,我瞧着挺喜欢,明天让人给你送过去。你看得过眼就送,不行的话就当我送你的礼物。”程珂靠在落地窗边,回苏昭辉。
  苏昭辉忽然笑了下,“仔细算起来; 你还真没送过我什么好宝贝。你这么一说我倒有些不舍得了。”
  程珂默然; 过会才露出一丝平淡的笑意,接话说:“苏总要什么没有; 区区一个摆件也入不了您的法眼。”
  苏昭辉不置可否,只说:“那送来办公室看看吧。”
  又扯了几句工作上的事,两人便断了线。
  一天就吃了中午一点饭; 到此刻程珂着实有些饿了。
  虽说这地儿要什么基本都能有什么,可程珂实在懒得动弹。在茶几上翻了点新鲜水果垫了下肚子,便觉得有些饱了。
  她吃的不算多,对吃的也没什么讲究。身边同个阶级的,就没她这样不挑剔的主儿。
  程珂心里明白,野猪吃不惯米糠,她就一土炮儿,从底子里就和那些富贵人儿不一样。
  倒不如烟实在,不管穷的富的,每个人都是一个打火机一支烟,谁也别看不起谁。
  阳台的风有些凉,程珂点了烟站在风口。她压根没想过,兴许这风一吹,她过会儿能直接烧到四十度。
  夜里的风凛冽,却和几十公里外的市区空气大不同。
  程珂深深吸了两口,混沌的脑子顿时清醒许多。
  就这一刻,她想或许自己看起来还是自由的。
  她心想——如果一辈子能这样,才真他妈快活。
  没有权势斗争,纸醉金迷。
  谁也不用偿谁的债,谁也不用求谁的情。
  只是,可能吗?
  程珂怎么会不知道答案,她比谁都清楚。
  她已经逃不开,挣不脱。或许生,或许死。
  都不是她说了算。
  认命吧。
  夹在手上的烟即将燃尽,冷不丁地烫了她一下。
  程珂猛然反应过来,轻嘶一声将烟头踩灭。
  “季晓川,我信命,却不想认命。”
  短短一句话在脑中跌宕起伏。
  片刻,风吹眯了程珂的眼。
  她忽然想,一个没有身份的季晓川,在这块分分钟能吃人的地界上——
  站稳脚跟了吗?
  只是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
  程珂不需要提醒自己都知道,季晓川生或死,和她都没屁干系。
  她早过了少女怀春的年纪,如今季晓川对她而言,也不过是在一张床上睡过两次的男人。
  仅此而已。
  那些虚无缥缈的动摇与分心,放肆过一次就够了。
  程珂打定主意,不再与季晓川有任何联系。
  只是她忽略了一点,这世上还有一个人。他会像一根针,能够将他们两人密密地缝合在一起。
  总有那么一个时机,会让人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元旦这天,程珂一直跟着医生的指导做复健。脊柱侧弯严重到一定程度,也会让程珂无法再像以前那样,觉得自己还是那副铁打的身子,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
  毕竟痛是真痛,再加上天天放大假。程珂便觉得倒不如真随了苏昭辉的意,好好整顿整顿这副先天不足的身子骨。
  程珂在拉伸的时候,电话忽然响了。
  即便删了联系人,可程珂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电话主人是谁。
  没有换号码,仍是那一串熟悉的数字。
  季晓川虽是个没身份的黑户,却难得的有一个看起来好运的电话号码。
  尾数三个八,一般人还真没有。
  医生见她来电话,识相地转身想要避开。
  不过刚走出没两步,便听见程珂叫住他,“继续吧。”
  她没接这通电话。
  可也奇怪,整个下午程珂的电话也就响过那么一回。
  医生心想,大概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人。
  毕竟在他看来,程珂可不是那种随便来个阿猫阿狗,都能正眼瞧上两眼的人。
  到她那种级别的人物,看人都得分个三六九等。
  这是那个圈子都不算法则的法则。
  到了夜里,程珂恍然想起自己已经有几天没有见小生了。
  她想她若是做长辈,必然是不太合格的。
  毕竟除了给钱最擅长,其余关心人那些本事,她都乏善可陈。
  洗好澡,她给小生打了电话。电话响了很久,快到断线的时候才终于被接起。
  “阿珂。”
  听到季晓川声音那一秒,程珂恍惚怀疑是自己拨错了号码。快速看了眼手机屏,她才确定不是她打错,是季晓川接了小生的电话而已。
  一丝慌乱过后,程珂很快将这个异常与下午季晓川的突然来电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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