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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爱入局-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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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只交代不能提房子的事,没说不许提寇丹阿姨,可不能怪我。”
  他斜睨她一眼,面容忍隐,仿佛看的不是人类,而是白痴。
  她有点郁闷了。
  “你别不高兴好不好?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一声不响,打开房门,长臂搂住她腰推入房内,把戒盒拍入她的手心。
  “拿好别弄丢了,我没有不高兴。”
  “明明就有,一整晚好像谁欠了你钱似的,别以为我没看出来。”
  “厉害啊,只不过吃顿饭的时间,你就从聪明绝顶晋级到火眼金睛了?”他嗤笑出声,忽然扣住她双腕,将她压在关上的门板后,“今晚你很高兴?”
  “是啊——”
  微烫的掌心覆上她曾挨打的左颊,他温柔得残酷。
  “真的?一点都不痛了?你全忘了?”
  她整个人当场呆住,就像是微笑的面具被骤然揭开,原本遮得紧密的真实面孔暴露于人前,原来仍在惊惶流泪,她眼前雾气一片,灰蒙蒙中看着他说不成句。
  “我……我只是想……”
  “你只是想努力让自己高兴,也让我爸妈高兴?”
  她拼命点头,被压制已久的积郁和委屈爆涌开来,眼泪如滚珠般掉落。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带你回来?”
  “看我可怜吧。”她低下头,泪水流得更凶。
  他心头一跳,直觉想否认,然而却自知她的细腻敏感部分是对的,虽不尽然如此,如实承认吗?更万万不能,那些无法摊在阳光下的阴暗,他不确定她是否承受得了。
  他有种一脚卡在悬崖峭壁,一脚陷在泥潭深渊的艰涩感,无论拔出哪条腿都是万难,除非海枯或山崩,他才有微弱一线完退的机会,除此之外,都必定会给两人留下累累伤痕。
  这就是宿命吗?只不知这宿命是源于彼此立场,还是源于不应遇见。
  “双晴。”他贴身上前,怜爱地轻唤她的名字,手掌沿颊抚入鬓底发间,附唇至她唇上寸许,慰藉她染泪轻颤的唇瓣,“我不想再见到你这样,你还年轻,将来的人生还很长,不是每件事每个人,都需要你小心谨慎成熟面对,我希望你做那个真实自然的你。”
  她极力抑制自己的泣声,心事如泄洪溃堤:“我很不开心。”
  “我知道。”他轻吻再轻吻,“我全部都知道。”
  “撒谎,你就不知道我为什么不吃带皮的芥蓝。”
  他轻笑附和:“为什么?”
  “我小时候嫌芥蓝苦,不肯吃,我妈就帮我把皮子一点点撕掉。”
  他听了再笑不出来,心脏部位隐隐作痛,为着报答这点曾经的寸草心,她对朱翡真百般忍耐至今,可叹她的习惯还是从前的习惯,母亲却已不是当年的母亲。
  “你喜欢,我明天还撕给你吃。”
  “我爸妈分开的那天,就是临到过年前,他们大吵一架,妈妈尖叫着砸了碗碟,爸爸摔门出走,从下楼到上车他没回过头,我躲在房间的窗帘后面,看着他上车一踩油门走了,开出好远好远,我还能看见车尾巴,那天之后他再没回来,等过完年,两人就离婚了。”
  “所以你一直到现在也不开车?”
  “我以前满心以为,我会是爸妈在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女儿……根本没想到,原来有一天,他们也可以不要我。”
  “他们不要,我要。”
  “今天见到你父母,不自觉就想起了我爸妈,想起以前一家人,也是这样围坐着说说笑笑过年的情景,我心里难过得想死。”原本合家团圆的节日,她却只能在别人的家里,从别人的父母身上借取微薄温暖,“……我不知道活着有什么意思,我觉得很绝望。”
  寇中绎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表的愤怒,有种想对她父母狂飙脏话的冲动,他紧紧地抱着流泪不止的她,不住温柔地来回抚摸她的脊背。
  “在我家这几天,我会让你知道活着特别有意思,我保证。”
  “我从来没试过这么想要一个完整的家。”
  “相信我,我非常明白你的感受,嘘——不哭了,乖。”
  “……你呢?你到底为什么带我回来?”
  “为了成全你的心愿不是?”
  “我什么时候和你说过我有什么心愿了?”
  他低首一笑,何须开口,她的情绪尽在脸上,只有瞎子才看不出来。
  “我没法给你一对和好如初的父母,或是让你穿越时空回到小时候,但让你在节日里再体会一次家庭美满,重温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气氛,还不至于太难。”
  “你真的知道……”她难以置信,像被人偷看了藏得密不透风的日记,怔怔然透过泪眼看着他,力图平复过度震荡的情绪,许久才再作声,“你说他们当初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生儿育女?短短几年就成了怨偶,害人害己,有什么意思,我这辈子都不想结婚。”
  他以下颌怜惜地来回摩挲她的额头,并不提醒此刻抽泣着誓言不想结婚的她,片刻之前曾哭着说想要一个完整的家,思绪这样矛盾深陷,对家庭和婚姻的渴望与恐惧随时交织,痛苦解不开抹不去,他如感同身受,拥紧她柔然慨叹: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也害怕结婚。”
  她呆住,抬起通红的双眼:“为什么?你父母那么恩爱。”
  不像她和汪锦媚,打小背负一颗家庭破碎的心。
  “你很想知道?”他附耳沉吟。
  “当然!”
  “可是我只说告诉你一个秘密,没说要告诉你两个。”他含笑戏谑。
  她破涕为笑,向后仰首,与他拉开一点距离,红瞳染水带雾。
  “中绎。”
  “嗯?”
  “我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抓不住你。”
  “为什么这么说?”
  “我也不知道,比方说今晚,我明明见到了你的家人,了解了你的家庭,可是当我看着你时,仍然觉得……你就像一轮藏在水底的月亮似的。”
  水色清澈见底,美丽分明,就近在咫尺身边,她以为水面很浅,可是当伸手去碰触他呈现给她的美丽幻影,才发现水深难测,不管她怎么努力,都触不到深藏在水底的他。
  他静了一静,旋即笑道:
  “我人就在这,你想怎么了解?我保证悉随尊便。”
  她焦躁懊恼:“我是认真的——”
  话声未落被他骤然吻住。
  他扣住她的后颈,勾紧细腰,强势吻没她所有未竟话语,粗暴地撬开她的唇齿,拒绝被她一再惹出的矛盾滋扰胸膛深处,然而就算阻止了她,却还是敌不过内心的自我挣扎。
  他终究在她唇间无力低喟,轻柔的叹息如静夜微风。
  “你以为我不认真?”
  双晴梦见自己站在旧时的青砖小巷中。
  即使是在梦中,心里也有模模糊糊的感觉,站在这里似乎是为了等谁,然而四周不见人迹,宛若空城,窄巷蜿蜒深远看不到尽头,旁边一堵泥坯垒起的高墙后探出半截郁绿树冠,叫不出名字的果子缀满枝头,全都又生又青,她孤立原地,等了很久很久。
  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她觉得非常寂寞和失落。
  一会之后,她发现自己变得身轻如燕,在天空中飞翔起来,似乎摆脱了世间的所有束缚,尽情地飞向未知远方,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也不想在什么地方停下来。
  意识在沉沦中极不安稳,她做着各种稀奇古怪的梦。
  醒来的时候,房内是薄雾似的透明晨曦。
  埋在枕间的脑袋像被车轮碾过一样,沉晕坠重,左边牙龈厚涩发涨,像在提醒她昨日被刮过耳光,终于想起今夕何夕,她自顾自苦笑了一下,终于睁开双眼。
  拿起枕边的手机给朱翡真发贺年短信,数度输入又删除,最后只是简单一句:
  “妈妈,是我不好,你别生气了,新年开开心心。”
  换作几年前,她因着一颗渴爱和祈求认同的心,可能会在意而详细解释,如今她已能泰然处之,想了想,给汪锦媚也发了短信,附加一句简短的对不起,然后是湛开,发完过了好一会,也不知他们有没有看到,或是看到了不想回复,她发去的问候如泥牛入海。
  没人回她只言片语。
  她也不在乎,不再像从前那么在乎。
  朱翡真那一巴掌打醒了她,年少和纯真在昨日已宣告结束。
  幸运的是,当全世界都不要她时,她身边还有一个人。
  隔壁寇中绎在房间里,满脸错愕地看着手上那叠李证先一早派人送来的材料,他似不能置信,重头再确认了一遍沈承贤的名字和身份,继而笑出声来,他拨通李证先的电话。
  “你去查一查,那老骗子是通过什么手段,拿到沈承贤的设计公司。”
  “我没懂你的意思。”
  “这个沈承贤是冒牌货,那家设计公司的拥有人确实叫沈承贤,不过,真的沈承贤在五年前就把公司交给了他的堂侄子沈绪经营,他本人完全不过问公司事务。”
  李证先无比惊奇,“你怎么会了解得这么清楚?”
  “我刚好认识真的沈承贤。”
  “我操!”
  难怪古人说,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一墙之隔,双晴赖床片刻,起身洗漱。
  未几,敲门声响起。
  寇中绎神清气爽地站在她的房门口,身上有刚沐浴过的木樨味,下巴刮得光洁性感,右手端着青花白瓷托盘,上面有杯有碟,一股甜香飘满廊道,他未语先笑。
  “芳姐最拿手的菠萝包,新鲜出炉,得趁热吃,凉了口感不好。”
  双晴看着他,眼眶忽然有点发热。
  此时此刻,这世上对她最悉心呵护、照顾得无微不至的人,就在眼前。
  “怎么了?”他关切问。
  她咬唇摇首,压下满溢心房的信任和依赖,什么也不肯说。
  寇中绎看了她一眼,笑着径直入房,把托盘摆在床头柜上,将黄油娴熟地切入面包缝,大如碗口的菠萝包烤得金黄酥软,醺香阵阵,她被诱得食指大动,当下伸手去取,没想到温度颇高,烫得她“哟”声缩手,小巧鼻梁微微皱起,郁闷地嘟嘴。
  “热得拿不了,怎么吃啊?”一副垂涎欲滴却不得而食的急切样子。
  惹来他低低一笑:
  “我喂你。”
  她心中怦然一动,从前看过的浪漫爱情小说,这三个字总是别有含义,还在忸怩与遐想间,寇中绎已拿起面包送至她唇沿,眼内带着一抹似笑非笑,仿佛读透了她旖旎的思绪,从而变得颇具深意,她不禁腮边微红,为自己不怎么纯洁的心思。
  垂眼不敢再看他,就着他的手轻轻咬下面包,不吃不知道,这一入嘴,馥郁美味淹没了几亿味蕾,她即时眉开眼笑:“哇啊啊!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菠萝包!芳姐是不是学过怎么做港式点心?”说完抓住他的手腕,急不可耐地又咬了一大口。
  “慢点吃,没人和你抢,小心噎着了。”他温柔宠溺。
  美食当前,她哪听得进劝告,三两口就把他手上的菠萝包消灭掉。
  “还有没有?”咀嚼中语焉含糊,她面上的馋色仍然欲滴。
  “先喝口奶茶消消滞。”他端起杯子,笑容顿深,“也有点热,还是我喂你?”
  “很热吗?我喝不了烫的东西。”
  转身抽面纸拭手的她没有多想,随口应了句,说完刚一回头,双唇就被准确无误地堵上,香甜的液体被灌入细小口腔,来不及反应已顺喉而下,有几许溢出唇沿。
  “你在想这个?”他不住浅尝,魅惑低语。
  “没有!”她矢口否认,手中纸巾急急抹过嘴角。
  “真的?”他深表怀疑。
  “绝对没有!”她拼死捍卫女性尊严,在他第二次说喂她的时候,她绝对没有像第一次那样绮念纷生,是可认,孰不可认也!
  “原来你不想——那可惜了,我还以为你想再吃一个,早知道你不想,我就叫芳姐不用留了。”
  讨厌!哪有这么坏的家伙!她急忙挽回:
  “不可惜!不可惜!我刚才说错了,我想的!我还要吃!”
  “你确定?”
  “绝对!你快去拿上来!”
  “你也真是,急成这样。”他满意笑吟,迅然再吻住她的唇,仿佛耐不过她的苦苦央求,只好勉为其难,如她所愿,“既然那么想吃,我喂你。”喂进他的灵舌,得逞昵语。
  她整颗心都酥了,一阵麻似一阵,晕陶陶软倒在他胸膛内。
  怀中的她清纯而妩媚,涩稚而蜜甜,吮吻她的滋味别样美妙,令他丹田隐隐躁动,他渐渐地不再介意碰触她,还有种越来越控制不住的冲动,明知不应该,却一点点陷进去,已经起了不舍得放手的念头,这想法一掠过,强健有力的臂弯下意识将她箍紧。
  她被他勒抱得轻喘昵吟,迎承他的愈渐深切,紧闭双眼忘乎所以,唇边一抹迷梦沉醉,飘浮的魂魄快乐得几欲离身。
  他由着胸腹烈焰的驱使把她压倒在床,两人翻滚纠缠衣衫凌乱,他的菱唇滑下,刻意加深与她雪肌嫩肌的亲密接触,在她的玉峰梅蕊上肆意含吮,花样流连,灌输给她陌生而惊人愉悦的感受和记忆……在失控之前,他用强大的意志力令自己放开了她,低喘着艰难起身。
  与有情人倾心相恋,原来真是世间最快乐事。
  体内燃烧的曼妙感像潮水退去,她睁开迷蒙双眼,迷茫不解地看着他。
  他几乎被她初生小鹿般纯真的眼神击败,从未试过面对如此强烈的诱惑,半裎敞开的她那样美,如长空眉月,如深海水滴,差一两分才满的柔润纤美恰到好处,令他屏气窒息,只想擒住她双腕不顾一切,最终还是理智占了上风,为她把上衣缓慢端庄地扣好。
  他不想在尘埃落定之后,这一生都无法原谅自己。
  “来我家前你爸爸交代过,要我把你‘完好无缺’地送回去。”他颇为遗憾地加重了完好无缺这四个字的读音,“我想他的意思应该是,他同意我把你带过来,但前提必须是,我得保证——嗯,让你外表完好、内里无缺地回家去。”
  一番着意描黑的合理解释,将他临阵退缩所带给她的羞辱感完全抹去。
  “你瞎说,我爸才不是那种意思!”
  他咧嘴一笑,也不辩驳,只一心想离开暧昧危险的大床。
  “书房有我妈收藏的不少孤本古籍,想不想看看?”
  “想。”她压低声音,神秘兮兮,“有没有明刻本原汁原味的《金瓶梅》?”
  他笑出声,教训坏小孩似的给了她臀部一巴掌。
  稍后两人携手下楼,寇戎飞和胡秋悦在大厅招待登门拜年的亲戚,寇中绎去打过招呼后和双晴避入书房,里面三面墙都是齐顶高的书橱,层层格格,分门别类,几乎包罗万象。
  “国学历史在这一排,文艺小说在那,你随便看。”
  介绍完毕,他往角落走去,按字母索骥从书格上划过,最后抽出一本唐宋时期的维州地志,走回明亮窗边,半坐在桌沿,浏览过地志的目录,直接翻到要看的页面。
  双晴四处摸摸看看,无意间发现摆放古玩的橱格里有相集,她惊喜不已,全取了出来,坐到寇中绎身旁的明式交椅里,与他一高一低面对面待着,独自翻看相册,自得其乐。
  入目第一张就是婴儿照,弯月眉,杏子眼,胖乎乎的小脸蛋,圆滚滚的小身子,一身棉衣棉裤和绒毛背心,头戴吊球毛线帽,抿着小嘴,似不耐拍照,眼角眉心都挤在一起。
  相片背面以蓝黑墨水钢笔写着:
  绎儿出生三个月又七天。
  笔迹飘逸清秀,只是年月久远,已经褪色陈旧。
  “这行字谁写的?寇伯母吗?”她问道。
  寇中绎瞥眼一瞄,反应不过来地微怔了下,继续垂眸看书,嘴里回道:
  “是我妈。”
  下一张相片里的婴儿高了一些,月眉星目也已长得半开,五官格外灵秀,被寇戎飞抱在怀里,黑漆漆的瞳仁清澈无瑕,安静地看向镜头,相片背面的字迹刚劲大气:
  中绎六个月留念。
  “这张肯定是寇伯伯写的了?”
  “嗯。”
  她一张张翻看,婴儿时期的他,或坐在地板上,或抓着玩具,或穿着小海军装,稍大点孩童时的照片十分齐全,相中人越来越高,他骑在石狮上,他蹲在公园的水池边,他和年轻的寇氏夫妇在一起,他的长臂懒散地搭在寇丹的肩头。
  “你和寇丹阿姨的合影真不少。”难怪姑侄俩感情那么好。
  “是吗?我没怎么注意。”
  他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应了句,再度看书不语。
  双晴看一眼他少小时的相片,再抬头看看面前体魄高大的他本人,只觉光阴在眼前霍霍掠过,飞逝如电,原来每个人的过去,不管十年,还是二十年,无论曾经多么漫长,到最后都不过剩下零星剪影,就这么浓缩在一两本薄薄的相册中。
  一个人的一生,不过是三五十张时光静止的照片。
  相册的最后一帧是高中毕业照,他穿着蓝白校服,英姿飒爽,和几个男同学揽肩搭背,背后是绿草如茵的球场,一个个青春意气,笑得阳光灿烂,当众以他最为耀眼夺目。
  她重新翻了翻,确认自己没看漏,好奇地问:
  “怎么高中以后的照片都没有了,你读大学时拍的呢?在其他相册吗?”
  他长睫轻抬,隔了一秒,才笑了笑,合上书起身。
  “我大学念的是军校,文化课和枪械训练都很紧张,那几年没怎么拍照。”
  “寇伯伯和伯母怎么会同意你读军校?”她有点难以理解。
  正常而言应该送他出国才对,不说投奔其他亲戚,一个亲姑姑寇丹已能把他照顾得很好;就算是他自己不想出国,再不济也应该进名校读经济、金融或管理等相关专业。
  寇家人脉与军方系统明显无涉,他怎么会去读军校呢?
  背对她站在书架前,他沉默了下,低头把书放回原处。
  “我高考那年,家里发生了一些事,导致我那段时间非常颓废,既不肯出国,拿到大学的录取通知也不去报到,天天和狐朋狗友在外面打架闹事。”
  “家里谁都拿我没办法,那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两个月,我自己先觉得腻味,后来……我妈和我爸商量……我爸就找我谈话,既然我有精力没处发泄,不如去军校里磨一磨,我那时候没别的想法,只想以最快速度远远的离开这个地方,就点头答应了。”
  他叙述的声音很平淡,关键处隐晦带过,似极不愿提起尘封已久的往事。
  她善解人意地没再往下问,意含安慰地别开话题:
  “你那么喜欢打架,有没有打遍全校无敌手的丰功伟绩?”
  “我学校进得晚,开始挨打比较多,苦练了一段时间的搏击之后,换成别人挨我的拳头更多,打遍全校的丰功伟绩没有,但有一个全校没人打得过我的记录。”
  “……好厉害,读军校不是要服役满多少年的吗?你怎么回来工作了?”
  “说起来话长,当时因为各项技能突出,我和几个同学被挑出来送去一个基地,和从别处抽来的人一起接受特种训练,其中有个人你也认识,就是大仙。”
  她轻“啊”一声,难怪李证先体格那么魁梧,原来是特训出来。
  “我们全是生脸孔,便于伪装身份,在毕业前就被派去了西南边境执行一些特殊任务,由于整组人是从训练和模拟实战中相处下来,配合相当默契,从来没失过手。”
  “那些被你们执行任务的人,岂不是会对你们恨之入骨?”
  “这是当然,后来上头指派的任务级别越来越高,难度也越来越大,终于有一次,一名组员在行动的最后环节身份暴露,不慎中了对方的埋伏,虽然最后整组人大难不死,逃出来之前也成功完成了任务,不过上头为了我们的人身安全,还是决定销毁档案,把小组解散,给我们重建身份。”
  “所以你和李证先就提前退役,转业回了地方?”
  “当时他和我都受了伤,除了我们俩,小童也回了景州,其他几个分散去了各军区。”
  “我喜欢听你说这些。”她托着腮帮,晶瞳里闪着亮光,这是他对她信任的开始吧?是不是意味着……他对她也更进一步了呢?
  他眸光深沉,含笑以对。
  “我也喜欢说给你听。”
  不知是否环境陌生,是夜双晴依然迷梦重重。
  她梦见自己变成了孩童,孤单地站在门口,绿漆铁门半开着,朱翡真从她身边经过走向楼梯,步伐飞快姿态决绝,片刻不愿停留,仿佛只要离开铁门内的旧世界,就能获得新天。
  她心里觉得无比的哀伤悲切,想开口叫住母亲,想让她回头,希望母亲会在发现自己后有所留恋,然而说话却像被粘住了似的无法出口,只能眼睁睁看着朱翡真离去,往下延伸的楼梯一级级吞没母亲的背影,她急得直流泪,拼尽全力,悲痛欲绝的叫声冲出喉咙:
  “不要走……晴晴在这里……”
  “妈妈……”
  细碎迷蒙的语声潜入听觉,唤醒了意识,她睁开眼帘,脑海里残余的梦境清晰如真,不自觉合上眼去凝神捕捉,想让种种呈现得更真切一点,然而越是深入回忆,梦境越是被清醒的意识覆盖模糊,犹如电光幻影闪过,最后只剩下零星碎片。
  翻身将脸深埋软枕间,营造出无边黑暗,脑子里却是大团的空白,除了依稀记得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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