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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气公主出塞曲-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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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翔的话还历历在耳,还有他幸灾乐祸的表情,她是难以忘怀啊!
“宝妹妹,不是我嘴巴毒,爱说人是非论人长短,这是我的衷心体会,我认为谁要娶到宝珍公主啊,谁就要倒大霉了!”
“哼!”宝珍忿忿地握紧了拳头,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她段宝珍到底是做错了什么啊?竟惹得人家这么的厌恶,这么的嫌弃她,先是未曾谋面的平西王世子段飞,后又来了个她迷迷糊糊未曾先搞清楚对象,却已用情至深的云中翔……
“云中翔,云中翔!我跟你有什么仇啊?你非得这样对我!”眼泪终于还是无助的落了下来了,她爱云中翔,却又扯不下脸来原谅他,要不得的自尊与自负不断的侵扰着她,这种矛盾又复杂的心情。
好是痛苦啊!
“云中翔!你知道吗?你知道吗?”宝珍凄诉。爱一个人就是希望把自己心情与他分享,希望是他臂弯里的宝贝,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的感受,她却只能自己默默体会,独自承受!好痛苦又难捱啊!
夕阳沉沦在高昌城的另一端,大漠的气候日夜温差极大,夕阳才缓缓落下,阵阵凄凄寒风夹杂着黄沙便肆虐的席卷而起。
泪水夹杂着风沙以及怀抱着一颗伤痛的心,使得宝珍的脚步益发沉重,她知道她必须在日落前,进入吐鲁番,否则安全堪忧,可是迎面而来的狂风却狠狠的阻扰着她前进,像是与她作对似的,令她举步维艰。
宝珍吃力的半驮着背,在大漠狂风中前进,泪水则被风吹干了又溢出,溢出了又急速的风干,泪水夹杂着风沙在脸上,就这样湿湿黏黏的好几回,数不清,而她之于云中翔的怨怼,也就愈来愈深了!
“唉唷!”宝珍一个不小心,竟踩了个空,没有疼痛,只有沉沦,缓缓的往下落。
“是流沙!”宝珍惊呼。大漠中常见的足以令人致命的流沙,不小心掉到流沙里的人,若没有及时得到救援的话,会渐渐的陷人流沙中,最后,终至掩埋其中……
宝珍本来还算镇定,但当她试图由流沙堆里爬起来时,整个人却陷得更深。渐渐的,流沙已到达她的胸部了,像是逼近胸口似的,令人既紧张又害怕,呼吸也跟着流沙的迫力而急促了起来……
“死云中翔!都是你害的!”宝珍无助的喊道。
在最危急之际。她想的人、她嗔怪的人、她想撒娇的人,还是她最亲爱的云中翔,她付托明月心的云中翔。
流沙已由胸口渐渐往上逼近了……宝珍的呼吸愈来愈急促,索性作最后一搏,奋力的一蹬,结果还是重重的往下沉沦,流沙直逼颈项了……
愈想愈不甘愿,难道她段宝珍就该命丧于此吗?不!不行……好!就算要死了,她也要留下几个字,吓吓云中翔!
危急存亡之际,宝珍仍不改她淘气的个性,奋力伸出手重重的写了几个字:
大理云中翔,我命丧高昌,你却逍遥古意庄,我段宝珍做鬼也不饶你!
写完这几个字,宝珍的脸也渐渐的被流沙淹没了。
生是偶然,死是必然,但宝珍却不想在这个必然里失去生命,生命是一件很奇妙的事,只因她还眷恋着她最亲爱的云中翔,他的憨,他的痴,他的纯真与善良以及他机智的反应,还有他真挚的笑容……再再都在她脑海萦绕不去。
敦煌悦来客栈的初见,他纯真的被她整得浑然不知觉,鸣沙山林里的英雄救美,还有函洞中的点滴回忆,以及两人被押上囚车时的患难与共情景……
这种种的画面一一的出现在她脑海,愈使得她不愿也不甘就此离去,不愿意在这次意外中走向这条必然的路。人们总是在出生时,心不甘、情不愿的哇哇大哭,但一旦面临生死垂危之际,却又是奋命的挣扎,不愿就此离去……
“救命啊!”宝珍终于奋力的叫出来了。
但流沙已经淹没了她的颈项、她的头,她唯一能做的便是奋力的高举双手,作最后的求救挣扎。
五天了!
宝妹妹已经失去音讯整整有五天了,一、二、三、四、五,云中翔扳着手指,来来回回算了好几趟。
这五天来,山寨里的弟兄们在小豆子的发号施令下,倾全力的帮忙寻找宝珍的踪迹,弟兄们夜以继日的奔走在大漠鸣沙山林以及不远的敦煌城里,几乎快将整个鸣沙山、月牙泉以及敦煌城翻遍了,却仍是毫无斩获。
“宝妹妹,你究竟在哪里?”云中翔无助的呐喊,许多事情,人总是要亲身去经历、亲自去体验,才能真真切切的有所感受,现在他终于明白也终于体会到失去心爱的人的这种既茫然又无助的心情。
这五天来,是他过去一帆风顺的人生旅程中最沉重的五天。他从来不晓得生命竟会有如此沉重的时刻,生命中有如此不可承受之重,从前,当段飞为情所困、为心爱的佳人一颦一笑或一嗔一怒而牵动所有喜悲情绪时,他觉得很不可思议。
没有谁该负担谁的喜悲,自己的喜悲自己负责,为什么要为谁而改变自己呢?当时,他狂妄的如是说,而现在他终于明白,那是他一相情愿的想法。
所谓爱恋,就是为对方痴狂、为对方眷恋、为对方悲喜,这才是真正的享受生命,体验人生。
“宝妹妹,你怎么可以就这样的离开我呢?”云中翔不安又无助的将脸埋进他的掌心里,陷入自怨自哀的迷惘。
其实他心底真正挂念的,是宝珍的安危,在这个滚滚黄沙的大漠里,宝珍只身独行,将会遇到多少的险峻与隐忧,她多么的令他提心又吊胆啊!
“为什么你不肯原谅我?为什么?为什么……”
宝珍的不告而别,说走就走,未曾留下只语片言,这般的折磨,这般的折腾,教云中翔不知如何是好呢?
他想哭,但却挤不出一滴眼泪,眼泪乃属悲春伤秋的奢侈品,他现在当务之急是亲自出马,找回他心爱的宝妹妹才是啊!云中翔理理神,企图让自己化悲伤为力量,振作起来。
“小豆子,小豆子!”云中翔扯开嗓子喊道。
可能是他的声音太过可怕了,一反他过去温文儒雅的形象,着实吓坏了小豆子,只见小豆子像一团肉球似的,滚进了他的跟前。
“云公子急急地叫小的来,不晓得有何吩咐?”
小豆子急急地问,一脸的诚惶又诚恐。
“给我备匹良驹!”云中翔命令。
小豆子一脸的纳闷与疑惑,“云公子,你要小的准备马匹?”
“怎么?有困难啊?”云中翔已经开始心浮气燥了起来。
小豆子急急的摇头,怎么会有困难呢?古意庄山寨里,除了金银财宝多多以外,良驹更是多得不胜枚举,云中翔要他准备马匹,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困难呢?只是……
“云公子,你要马匹做什么呢?”小豆子一向是有疑问总是要提出来问个清楚比较安心。
“你问我,要马匹做什么?”云中翔瞪大眼睛重复一次小豆子的话语。觉得实在是不可思议,小豆子竟然问他要马匹做什么?
小豆子卑微的点点头。
“我要马,当然是要骑它啊,难不成还会有其他用途?”云中翔没好气的回他一句。
闻言,小豆子噤若寒蝉。
安静下来了喔,好吧,那就借机来个机会教育了,云中翔清了清嗓道:“喂,小豆子!我发现你有点问题喔,请你密切注意,马当然只给人用来骑的,你不要连这个简单的道理都搞不清好吗?真怀疑你是不是山寨住久了,脑袋瓜不灵活了!”他半责怪的口吻。
什么嘛!小豆子用手搔搔后脑勺。这个云公子也真是的,竟然误会他了!他小豆子当然是知道马是给人骑的,这是生活的基本常识嘛,哪还需要云公子说明呢?
“云公子我知道你不懂马术,我是怕你被马骑,而不是骑马,所以才会问你要马做什么……”
小豆子努力将话说得很委婉,不过却失败了。
“什么?!”只见云中翔的脸色一阵紫、一阵绿的。虽然这是事实,但小豆子也不需要把这件事实说得这么明白嘛!真是太不给面子了,太令人伤心了!
“云公子,你别生气嘛,我说得可是事实啊!”小豆子低喃。
“小——豆——子!”云中翔咬牙切齿道。
“好嘛!好嘛!小的这就去给你准备一匹名副其实的良驹——善良的马匹,给你骑就是了嘛!”
为了平息云大公子的怒气,他只好这么做了。
说过,小豆子便转身准备离去,却听见门外的啰的传报——
“报!沈公子到!”
沈公子?!是何方神圣?小豆子和云中翔两人闻言,不约而同的露出纳闷的神色,相互对望,待在看到沈致谦出现在眼前时,云中翔整个人喜出望外的差点弹跳了起来。
“沈兄!”云中翔兴奋的叫道。
他和段飞的拜把兄弟沈致谦,竟在此时此刻、此情此景翩然出现,真是令人太兴奋了,看样子,兄弟倒是心照不宣的有志一同喔!一朝为山寨囚,日后便为山寨人,大家已经把过去被“囚虏”的山寨当作是自己的旅馆,旅程的落脚处了。
“小豆子,快,快去打理别苑,好让沈兄休息!”
云中翔对着一旁的小豆子道。
“是。云公子,小的这就去!”说完,小豆子便像一阵旋风般的离去。
“沈兄,去年此时,兄弟匆匆一别,而今竟也过了一个寒暑了,真是时光飞逝啊!”云中翔感慨道。
“是啊,真是光阴似箭,岁月如梭啊!”沈致谦一如往昔的稳重答道。
“沈兄看来仍是如往昔般的稳重、沉着,想必别后的岁月当一切都安好吧?”云中翔的关怀之情溢于言表。
沈致谦涩涩的笑了一笑,又接着道:“世事又岂能尽如人意呢?只能无奈的任由在风中、在雨中飘零了……”
“沈兄,听你话中的含意,是不是积极寻找手足的事,仍一无所获?”
沈兄身上肩负着沉重的家族血泪情仇,寻找失散的手足一直是他这些年来的心愿与理想。一年前,兄弟匆匆分手时,云中翔还送给了沈致谦一首诗与一坛酒,并道:“劝君更进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祝福早日找到手足,重振家园……”
一年了!这一年来的人事当有所变迁吧?见沈致谦那淡淡的忧郁仍挂在脸上,云中翔不免为之疼惜,惜兄弟之受折磨啊!
“唉!又强说愁了!”沈致谦摇摇头,企图不让自己忧郁的情绪沾染到他人身上,他赶紧转移气氛地道:“兄弟,你则挂心老哥我了,老哥我很好,但……你好像不太好!”
“沈兄?!”真是太神了,沈致谦竟然一眼就能看透他的心事,真不愧为兄弟,拜把兄弟果然不是拜假的!云中翔吃惊地看着他。
“不要吃惊了,其实我这趟特地上古意庄山寨来,完全是为了你!”沈致谦说的是实话。
“为了我?”云中翔的双眼瞪得不能再大了。
沈致谦点点头后,又正色的道:“我不晓得你跟段姑娘是怎么一回事,但段姑娘留在黄土上的字,我必须告诉你……”
“段姑娘?!你说宝珍?!”云中翔直觉的反应叫道,一脸焦急。
“应该是吧!”沈致谦点点头。
“这怎么一回事?你遇到宝珍了?你在哪里遇到宝珍?她留了些什么字?”云中翔焦急的扯着沈致谦的衣袖,一口气问了好几个问题。
“别急。别急!你听我慢慢说!”沈致谦安抚着云中翔。
他又怎么能不急呢?他爱宝珍更甚于爱自己,这怎么可能不令他心急呢?沈致谦的话依旧缓和不了云中翔的情绪。
沈致谦见状,便缓缓的开口道来,“这一年来,我一直把寻找失散手足的心力放在大漠的几个城市,但却是一无所获……”
云中翔静静的聆听着沈致谦的细说从头,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前天,我带着失望的心情,越过高昌,准备离开大漠,再循另一个方向前进继续奋斗……”沈致谦说到这里时,定了定神后才又接着道:“当我穿越高昌城郊外的大漠时,一个不小心,我竟差点踩了空,整个人陷入流沙堆里……”
流沙堆!喔,那可是沙漠中致命的陷阱啊!那是个令人为之丧胆、为之色变的死洞啊。据传说,不幸身陷流沙堆的人,很少能够生还的……想到此,云中翔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沈致谦又接着说:“可能是我命不该绝吧,在千钧一发之际,竟卷起了一阵狂风,那狂风的威力竟然强烈的把我整个人卷到流沙旁,让我豁然得救……真是生死一线问啊!”他说到这里,神色忽然黯淡了起来,“但,我却在流沙旁看见了一排字……”
“什么字?”云中翔急急的问,这是他最渴望得知的讯息。“大理云中翔,我命丧高昌,你却逍遥古意庄,我段宝珍做鬼也不饶你!”沈致谦一字不漏的念出。
云中翔怀着一颗忐忑不安的心,骤时,他整个人一震,像是跌落万丈深渊一般,万劫不复。
“我想那个段姑娘该是凶多吉少了吧……”沈致谦家是在自言自语一般。
沈致谦的自言自语却像是千刀万剐似的,重重的划过云中翔的心,鲜红红的血霎时泉涌而出……
“带我去,带我去高昌城郊宝妹妹跌人流沙的那个地方……”这是云中翔极度哀戚后,理出头绪的第一句话。
“云贤弟,你这又何必呢,就算你到了高昌,就算你亲自到达了段姑娘跌入的流沙之上,那又代表什么呢?那些字,早就被滚滚黄沙淹没了吧。你若执意要去,也只是多此一行罢了,这又何必呢?”沈致谦企图劝退云中翔,但表情却是不太自然。
“不,我不管!不管宝妹妹是生是死,我都要到高昌去一趟,所谓生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宝妹妹已经死了,我也要亲自见她一面,这样,我才心甘情愿!”云中翔嘶吼道。
“唉!真是多情种!”沈致谦感叹道。
在劝阻无方下,沈致谦只好带着云中翔,两人骑着小豆子所准备的千里良驹往高昌古城前进了,一路上黄沙滚滚,蚀得人心都快碎了!
第八章
云中翔的马紧紧的跟在沈致谦的马后,两匹马一前一后的在滚滚大漠前进,而马上的两个人却又着截然不同的心境。
云中翔简直是难过得无法用文字来形容他此时此刻的心情,宝珍若是真的早已命丧高昌流沙堆里,那么,他的情、他的爱、他的心扉也将不再为任何人而开启,宝珍是他的最初,也是他的唯一,更是他的执着,失去宝珍,这人生将无任何风与月了。云中翔的心情已哀戚到了极点。
骑在前方的沈致谦则是怀抱着不忍的心情,不时频频回顾,望着云中翔,看云中翔这么的痛苦、这么的哀戚,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再欺骗下去了,他扯了扯马匹缰辔上的绳索,千里良驹也很听话的停下了脚程。
云中翔见状,十分纳闷的也跟着扯了扯马匹缰辔上的绳索,让马匹停下脚程,“沈兄,怎么了?”
迎着骄阳,他的眼睛略吃力的张着。
“云贤弟……”沈致谦涩涩的顿了顿,然后才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似的说: “我们不要去高昌了!”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了吗?怎么又忽然反悔了呢?”云中翔一声急似一声的逼问。
沈致谦一言难尽的重重叹了一口气后,才又道,“我们去敦煌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敦煌?沈兄,你究竟是怎么了?”云中翔真的很纳闷,情绪也跟着焦躁不安了起来。
“云贤弟,我很抱歉……”沈致谦一脸内疚。
抱歉?!为什么?云中翔将纳闷清楚的挂在脸上,尽量的控制内心焦躁不安的情绪,屏息静候沈致谦的表白。
“其实,段姑娘并没有死……”沈致谦终于还是将难言之隐说了出口。
“什么,你说什么?”云中翔希望自己没有听错,除了喜出望外之余,他的欢喜诧异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我说,段姑娘并没有死,她被我救起来了,她在灭顶前,千钧一发之际,及时被我发现了。”沈致谦据实以告。
“噢!沈兄!”云中翔真的不晓得该用什么样的词汇来形容他现在的心情,要不是碍于人在马鞍上,他真的很想抱起沈致谦,向他致上十二万分的敬意与谢意。
云中翔一脸感激与欣喜的望着沈致谦。
沈致谦见状挥挥手,表示一切尽在不言中。
“那宝妹妹现在人在哪里?在敦煌城里吗?”云中翔恢复理智后,便急着问他亲爱的宝妹妹下落。
“唉!”沈致谦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沈兄,你又怎么了?”云中翔快被沈致谦搞得心脏病发作了。
“其实我不该告诉你段姑娘的下落,我答应段姑娘的,她要我跟你说,她已经死了,结果我却食言了!”沈致谦涩涩的表示。
“喔,是宝妹妹要你向我谎称她已死的消息!”
原来如此,原来宝妹妹还没有原谅他!云中翔的神色渐渐的黯淡了下来,头也跟着重重的往下垂……
沈致谦每看见云中翔这般颓丧的神情,就感到于心不忍,谁教他是云中翔患难与共的兄弟呢。
“可是,我看你这般的用情至深,又见你几番欲哭无泪的神情,就不忍心欺骗你,唉!实在是于心不忍啊!”这是沈致谦最真诚的内心话。
“沈兄!”此刻云中翔的心情是五味杂陈,一切尽在不言中。
“唉!云贤弟,有什么话你就留着向段姑娘解释吧!祝福你了!”沈致谦语重心长的表示。
“沈兄,谢谢你!”云中翔由衷的感谢。
“唉!兄弟!”沈致谦哀叹一声,一切尽在不言中。
敦煌城悦来客栈厢房内,云中翔正坐在宝珍的床榻前,静静望着熟睡中的她,内心的满足与甜蜜无可言喻,是一种失而复得愈加珍惜的感受。
云中翔用手拾轻轻触抚宝珍略显憔悴的粉颊,疼惜与自责的心情溢满心头,望着宝珍,睡得如此沉静,像个天真的小女孩似的,他的内心燃起一股想保护她的欲望,他绝对不能让宝妹妹再吃苦、再受难了,女人是生来让男人疼的,生为泱泱大男人的地,更有责任与义务来保护宝妹妹,疼爱宝妹妹!
云中翔几乎是望着宝珍的漂亮脸蛋出神了,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他要好好疼她一生一世……
宝珍一觉醒来,睁开惺忪的双眼,便发现她魂萦梦系的云中翔竟就出现在她眼前,忽远忽近、似幻似真,一时竟难以分辨!
难道这是她过度思念之后产生的幻影吗?但这幻影为什么又如此的真切?宝珍用力的揉揉双眼,想更次确认云中翔的身影究竟是在梦中,还是在其实的情境里。
云中翔见她一脸迷惑,便抢先的握住了她的手。
透过指尖传来的温热气息,宝珍可以确认眼前的人儿是真的,她已经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他的温柔了。
“宝妹妹,你醒了!”云中翔欣喜柔声道。
云中翔低低切切,再温存不过的声音传到宝珍的耳畔,像是久旱逢甘霖似的,竟惹得她感动的泪涟涟。
他还是来了,他终究还是来了!望着他这张熟悉的脸孔,宝珍整个人感到安全,像是汪洋大海的孤舟找到泊岸似的,既安全又安心!
是沈大哥通知他的吧!沈大哥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人!不但救她一命还救了她的心,沈大哥的大恩大德真是无以回报啊!宝珍感激的心想。在百感交集的心情下,泪水又不由自主的潸潸而落,无法停止。
“宝妹妹,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呢?”云中翔焦急的问,见宝珍流泪,他的心比她更痛。
宝珍并没有理会他,径自则过头,轻轻拭去泪水,稍稍整理了情绪,才开口道:“你来干嘛?”她一出口,便感到懊悔,人就是这么奇怪的动物,对于自己愈是亲密的人,嘴巴就愈是不肯放松。
“我来忏悔的啊,宝妹妹!”云中翔的表情十分认真。
“哼!”宝珍冷哼了一声,是赌气也是撒娇。
“宝妹妹,我错了!我真的是瞎了狗眼,有眼不识泰山,不晓得宝妹妹就是我的未婚妻,居然还兜了一大圈,不但辜负了浩荡皇恩的美意,更辜负了宝妹妹的一片情意,我真的该死,真该死啊!”云中翔唱作俱佳,一边说还一边掌打自己的耳光,以示真心的忏侮。
“哼!”宝珍起身坐了起来。
“宝妹妹,你大人大量,就原谅我吧!”云中翔作势欲下跪,打算重施故技,再献苦肉计,希望能打动宝珍的心。
但宝珍却抢先开了口,阻止他下跪的动作。
“你别再跪了!”她有点拘束的说。
其实宝珍是心疼他下跪,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容轻易下跪,但他却对她一而再的低声下气,一而再的下跪求饶。这样的情意,她又怎会不知道呢?知道他对她的一片真诚,但她却更是担心他跪成了“残废”,那可就不太好了!
“宝妹妹?”云中翔没听清楚宝珍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别再跪了。”宝珍的声音小得不能再小了。
什么?他应该是听错了吧?宝妹妹要他不要跪了。
那就表示说,宝妹妹原谅他了!云中翔喜出望外,有点口吃的说:“宝妹妹,你原谅我了!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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